“…”

元宝面带痴傻的看着他…这爷们真幽默,他刚才说什么?

“偏…房?”元宝结巴的问道。

霍十二缺般点头:“嗯,正房人选都被我爹控制着,你是个厨娘,虽然我很喜欢,可是…我爹肯定不会同意你做正房的。”

“…”

元宝努力让自己理解霍十话中的意思,可是奈何脑子突然好想打了结般,根本弄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只好傻乎乎的点点头:

“哦。”

霍十惊喜的搂过元宝的腰,将之抱起转了三圈,道:“你同意啦!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准备。”

说着便想转身就走,却被元宝拉住了胳膊,问道:“你去准备什么?”

“迎你过门的东西…”

霍十风雷电驰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旋即转身走了,独留元宝一人忘记了哭泣,呆站在园子里,脑袋嗡嗡直响。

她…好像,也许,似乎…闯祸了?

 

心情沉重的推门入房,元宝来不及洗漱便将自己摔在床铺之上,原想蒙头就睡,可屏风后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回来了?好晚。”

元宝双目咻睁,猛的坐起身,看到了他,不自觉的双目又泛出微红,但强逼着自己忍住了,垂下眼睑说道:“嗯,把明儿的食材准备好了。”

裴云面无表情来到元宝身前站定,伸手挑起元宝的下巴,居高临下的问道:

“今儿中午去哪儿了?”

元宝仰头看着他,想起了中午看到的那一幕,紧咬了下唇摇摇头。

“看到了什么吗?”裴云冷声问道。

元宝目光有些闪避,继续摇头。

裴云没有再问,从脖子上取下一根细细的金链,缀着一只样式有些陈旧的小巧金锁,这东西元宝认得,是相公一直随身携带的东西,只见裴云指腹在金锁表面摩挲了几下后,便将链子挂到了元宝脖子里,道:

“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送给你。”

元宝垂头将金锁链拿在手中,眼睛再次湿濡,一滴热泪滴在金锁之上,急急落下,她咬着下唇,犹豫了会儿,小声问道:

“为什么给我?”

裴云弯□子,在元宝唇上印下一吻,说道:“因为它跟你一样,都是我的唯一。”

“…”

元宝没有说话,将鼻子吸了吸,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觉得想哭,脑中一片混乱,相公的深情对望,繁花似锦的花园,凉亭中的一对纠缠的影绰…

他知道她看到了那个画面,他是在解释吗?

手中捏着那只金锁,在它圆润的外表摩挲着属于它的岁月痕迹,元宝陷入了自我的沉思。

 

元宝捏着金锁侧躺在里床,裴云一言不发的在她身旁坐了好久,才起身离去…一夜未归。

元宝从来就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脆弱。濡湿的枕巾和红肿的双眸说明了元宝这一夜的心境,混乱自不必说了,但尽管混乱,事情还是要做的。

拖着沉重的身躯,元宝有些浑噩的度过了一个上午,正在厨房里头发呆,却被经常来蹭饭的胖妞撞回了神,只听她咋咋呼呼的抓着元宝的胳膊欢天喜地的叫道:

“元宝姑娘,快去前厅看看吧。你可是撞大运了…”

胖妞咋呼完,就开始拉着元宝发足狂奔,边跑还边说什么,以后发达了不要忘记她们之类的话。

元宝莫名其妙的被拉到了前院,只见院子里此时已然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偌大的院落中置满了贴着红纸,喜气洋洋的木头箱子,几十个木头箱子后头,还有十几只箩担,里面尽是贴着红纸的果子。

什么情况?

在元宝还未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便被胖妞从身后推了一把,将她推到了人群最前端,在众多木箱箩担的后头站着一位轻摇折扇的翩翩佳公子…

怎么会是他?

霍十?

霍十见到元宝,立刻合上了纸扇,对她不吝笑容的展颜,阳光下,花海中,期盼里,他款款向元宝走来,笑得如春日骄阳般耀目,深情款款道:

“原是想让媒婆来提亲,可不知怎地,我竟一刻都等不了想要见你。”对着元宝已然痴傻的表情,霍十右臂一样,对着院子里的聘礼说道:“怎么样?这些还满意吗?”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十个木头箱子被一一打开,金灿灿,闪亮亮的金丝布匹,和珍珠首饰出现在众人面前,一阵此起彼伏的倒吸气让元宝明确的知道了这些东西的价值。

人群中不知道有谁说了这么一句:“哇,好大的手笔,这么多就是娶官家之女也够了…”

元宝眉头忽的蹙起,指着这些金灿灿的东西问道:

“你…什么意思?”

元宝震惊的表情让霍十觉得有点满意又有些担忧,挑了挑眉,轻松道:“我们昨儿不是商量好了,你嫁给我做侧室吗?这些都是聘礼,都是给你准备的。”

“…”

只觉得头脑被‘轰’的一声撞响,结结巴巴道:“什,什么时候商量过?我…你别开玩笑了,霍公子。”

霍十以为元宝是不好意思,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执起元宝的手,说道:“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所以,让你嫁给我。”

‘我喜欢你,所以,让你嫁给我。’

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心中一阵惊疑,但元宝知道,现在不是关心这句话的时候,而是…

正欲开口拒绝的时候,只听人群后头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带着你的破铜烂铁,滚出去!”

“…”

这声音,元宝回过头去,只见那叫她伤心了一整夜的人就那样出现在众人面前,霍十见那人走来,也不示弱,干脆先一步将元宝护在身后:

“我是来娶亲的,滚什么滚?你,你别过来!”

裴云削瘦的身影来到霍十面前,明明两人无论从身形还是长相来看,都是健硕英俊的霍十比较占优势,裴云虽然眉目俊秀,但却怎么看怎么柔弱,一副娇滴滴,风吹即倒的模样让众人很是不懂,为何一向在府里横行无忌的霍十公子会声音发颤…

“把你的手,拿开。”

裴云的语调,又轻又柔,像是情人间的耳语低喃,却令霍十脸色骤变,精美的华服前襟之上,竟然忽然多了一刀口子,无风无影,身上被凭空划了一道口子,这是多叫人震惊的事情啊。

只见霍十赶忙拉着元宝后一连后退了十几步,躲到了他带来的家丁护卫身后,叫嚣道:

“你,你可别乱来啊!本公子是来娶亲的,管你什么事?你回去做你的事,我娶完了亲,自然就会离开的。”

霍十的话音刚落,便见拿到削瘦的身影晃疾如电般自他的护卫们身旁一闪而过,如鬼似魅的幽灵般来到了霍十身前站定,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让你…把手从我娘子身上拿开!”

“…”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迟来的祝福,新年快乐。祝大家好运2013。。。

 


命中带衰

第十三章

“我让你把手从我娘子身上拿开!”

裴云的一句话便将先前还一副娶不到人誓不罢休的霍十吓得当场倒退了好几步,难以置信的在裴云和元宝之间来回指戳,最后,将手指定在元宝身上,受伤的问道:

“他说的可是真的?”

元宝低下头,轻咬下唇,点了点头。

霍十还是不信,道:“你,你们…这怎么可能?”

不等霍十震惊完毕,元宝便被裴云扯到身旁,众目睽睽之下将元宝拉走,指指点点的声音此起彼伏,好几个下人还在交头接耳的问说,没想到元宝姑娘竟然已经成亲了,他的夫婿…看起来还真是年轻啊。

霍十盯着裴云和元宝消失的方向,兀自陷入沉思。

 

元宝将青菜摘好后,又拿起一旁的水桶,准备去打水。她心中气恼极了,昨日相公将她带离霍公子求亲的现场之后,便再也没有露过面。

他那样算是什么?只是宣告所有权吗?

女人的确是该出嫁从夫,可是,难道就该舍弃一切尊严吗?她不要求自家相公有多大能耐,也不要求他有多少财富,只是希望两个人可以有说有笑,有商有量,最起码,在辛劳工作一天后,晚上能有一个温馨的去处不是吗?

想起他与那林大小姐的暧昧,元宝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将脖子上的金锁掏出来看了又看,想把它扔掉,但最终还是没舍得,又把它给塞入了衣襟之内。

算了,反正林大小姐那里,相公也是没戏了。听说今天一大早,宫里便来人了,皇上亲自下了圣旨,让神威将军和林府小姐择日完婚。

这个消息听在元宝耳中,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放松。

打来了水,元宝想着要顺便洗两颗生姜,可找遍了整个小厨房都没有找到,这才想起来,买菜的时候只顾着想相公的事情,竟然忘记了买。

解开腰间的围裙,便走了出去,来到大门处,正巧看到一个眼熟的男子正在跟将军府的守卫们争执着什么,元宝上前一看,那争执之人不是旁人,竟然是之前将她卖入虎口的玉白堂哥!

只见他手脚皆绑着纱布,头上更是夸张缠了好几圈,纱布外头还映出了不少的血迹,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

只见他用他那张不知道被谁打成了猪头的脸,腆着笑对守卫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讨好道:“哈哈,两位大哥通融通融,我堂妹真的是你们的将军夫人,我是他堂哥,我找他有点事,就让我进去吧。”

“胡说八道!我们将军还未娶妻,哪儿来的夫人?”一名守卫抬头挺胸的拒绝道。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堂妹肯定是将军夫人,你们看我身上的伤,全都是将军大人亲手打的。若不是为我堂妹出气,他又何必对我下此毒手,通融通融。”

“满口胡言!快走,不然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折了。”另一名守卫对玉白堂哥拍了拍腰间的长刀,凶恶道。

“不是,你们怎么…”玉白堂哥瘸着条腿,还想硬闯,元宝赶忙走上前,说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还不快走!”

对于将军府的这两位守卫大哥,听说他们曾经跟着将军出入过战场,当过将军的贴很近卫,武功很是了得,虽然她真的不愿再见到那个出卖亲人的堂哥,可是,却也不能见死不救。

那两个守卫见到元宝之后,对望两眼,竟然有志一同的松开了对堂哥的钳制,然后退到了一边,伤痕累累的金玉白乍见元宝,先是惊讶,而后一张被揍成猪头样的脸上竟然笑开了花,一瘸一拐的向元宝跑来,边跑还边说:

“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将军夫人亲自过来接我了,哈哈。”

说着便想上来扯住元宝的胳膊,却被元宝生硬的逃避开去,冷下脸庞,说道:“你胡说什么呀!快走开。”

元宝不知道玉白堂哥如何会得知她在将军府中做厨娘的,但不管怎么样,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元宝可不愿意再搭理他分毫了。

“元宝,元宝,你别这样,你堂哥我都成这样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同情吗?我,我真是走投无路了,才厚着脸皮来找你的。”金玉白对元宝亮了亮他手上的胳膊和瘸腿,脸上露出苦哈哈的神色,想要博取元宝的同情。

元宝不愿意看他这副模样,冷着脸便打算走,却被金玉白无耻的缠住,他用没有拿拐棍的手抓住元宝的手臂,还未出声,便被守卫大哥截住,将金玉白的手臂扭至身后,疼的他哎哎直叫。

“你再敢动手动脚,小心这条胳膊。”守卫大哥用极其凶恶的声音对金玉白威胁道。

元宝感激的看着这位大哥,又看看金玉白满脸的哭丧相,口中的哀嚎声已经吸引了几个人驻足观望了,为了不使事情闹大,元宝便叹了口气,对金玉白说:

“有事那边说,别在这里丢人。”

说完,元宝便率先走向了将军府外的一条小巷子,金玉白一瘸一拐紧随其后。

元宝站定,转身,没好气的问道:“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金玉白腆着脸笑道:“不干什么,就是想跟你借两个钱儿花花。”

元宝叹了口气,她早就猜到是这个原因了,犹豫片刻后,拿起腰间的荷包,刚想着要给他多少的时候,却被金玉白一把抢了过去,流氓兮兮的说道:

“哎呀,掏什么掏,干脆点!”

面对这样的土匪亲戚,元宝只得再叹一声自己倒霉,从上到下打量他一圈后,才又开口问道:“你这么对我,舅舅知道吗?”

金玉白点清楚了元宝荷包里的银两,这才抬头对元宝挑眉,痞里痞气道:“知道什么?我怎么对你了?不就是把你卖进窑子吗?比起你娘对我们金家做的事,我那还算是客气了。”

“你什么意思?”元宝听了金玉白的话,急了,她从来都没有听娘亲提过与金家的恩怨啊。

金玉白啐了一口唾沫,抬起了那双看似市井实际阴狠的眸子,道:“你跟我走了,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他的话元宝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小巷两侧屋脊上跳下两名短衫短褂的武夫,他们从天而降,一只黑色麻袋套住了元宝的身子,将之迅速掳走。

 

黑色的麻袋口被解开,元宝从里面钻了出来,然后迅速又被两边窜出的人绑住了手脚,她挣扎中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间宅院大厅中,厅中主位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她那没人性的堂哥金玉白正一脸滑稽的凑在男人身前,谄媚十足的说道:

“严堂主,她就是狗贼将军的女人,抓了她,你们就等于握住了狗贼的软肋,杀他易如反掌啊。”

听了金玉白的话,男人将目光转至元宝身上,元宝被布条封住了口,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目光中满是愤慨,盯着金玉白,恨不得扑上前去咬下他的肉。

“就她?”

中年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到元宝身旁,在她周身转了好几个圈后,才满腹疑团的问道:“那黑面阎王喜欢的女人,不咋地呀!”

元宝狠狠的瞪着他,她现在脸上漆黑脏乱,发丝凌乱散开,手脚被缚,狼狈不堪,这样子能好看到哪里去?

“是不咋地!”金玉白仿佛只要与人帮他骂元宝他就来劲了般,连忙凑上去附和。

“你确定是她,没弄错人?”男人还是不信,再次向金玉白确认。

金玉白举天发誓:“没弄错!就是她!你看看我这满身的伤,全都是那狗贼将军打的,前几年在关外我见过他,绝对错不了!”

男子这才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冷冷说道:

“裴云那黑面阎王是狗皇帝的左膀右臂,若是能将他铲除,那我们的风雷堂就算是旗云帮的老大了,谁还敢说我们无用?”

“是是是,堂主说的是啊!”金玉白一个劲的奉承:“相信不久之后,就能传出严堂主的英雄事迹,到时候还不是天下人人敬仰?”

“…”

两个猥琐的男人畅想着未来,兀自哄笑起来。

元宝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忘记了挣扎。她刚才好像听到了…

裴云那黑面阎王?他们要抓将军,怎么会扯上她的相公裴云?而且,玉白堂哥总是一口一个将军夫人将军夫人的,元宝现在终于知道事情是为什么了。

他们认错人了都不知道,裴云是她的相公,才不是什么将军呢!

一定是认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O(∩_∩)O~将军身份即将揭晓。。。

 

条件

第十四章

裴云一脸阴沉的走入将军府,遇到了迎面走来的福喜,福喜退到一边给裴云让开了一条路,擦肩而过没几步,裴云又回过头去,说道:

“让宝宝煮点泻火的汤羹来,上火!”

说完这句话,裴云便面色冰冷的转身就走。

福喜再一次被将军话中的‘宝宝’二字感到了肉麻,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那冷眉冷眼的将军大人竟然开始管厨娘元宝叫做宝宝,而且还不分场合,不顾身份。

但现在这个不是重点,而是…

“那个…将军!”福喜赶上前去叫住了裴云,问道:“你上火了吗?想吃什么泻火的东西,列出来我好让厨房去准备。”

裴云冷冷瞥了福喜一眼,虽然觉得他的表现有些奇怪,但心中极度不爽的他也不愿跟他多废话,只撂下一句:

“问宝宝,她煮什么,我吃什么。”

说完变相走,福喜猛的揪住了裴云的衣袖,面露难色道:“那个…恐怕有些困难,您的宝宝…”

裴云双眉一拧,吓得福喜双腿直打颤,只见那张娃娃脸骤然凝结成冰,声音毫无温度问道:“她怎么了?”

福喜咽了下口水,飞快说了句:“失踪了。”之后,便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我的妈呀,将军的脸色真是太可怕了,趁着他还没发飙,还是赶紧逃命要紧。

裴云冷面站在原地想了会儿后,便又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将军府,守门的两名守卫自动自发的跟在将军身后,面面相窥。

貌似,也许,好像…将军夫人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元宝被关在笼子里,她抱腿坐在笼子的一角,手中拿着相公给她的那块小金锁出神,笼子下方,一桌子赌局开得热火朝天。

金玉白和几个旗云帮下的风雷堂中的人围着桌子,不断的买大买小,声音喧闹无比,元宝垂头看了他们一眼,只见玉白堂哥大杀四方,哈哈大笑着撸走了满桌的铜钱,元宝见状,心中十分不是滋味,遂问道:

“堂哥,我娘做过什么,让你这么恨她和我?”

金玉白将骰子摇完了落盖,一边让风雷堂的弟兄们下注,一边随口回道:“做过什么?哼,你怎么不去问她自己?”

元宝将身子移到笼子一侧,不解的问:“她已经死了,我怎么问?”

金玉白下注的手顿了顿,随即恢复,道:“是吗?那种害人害己的女人,该死!”

“你!”元宝气不打一处来,干脆骂道:“你混蛋!你凭什么说我娘?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情!我娘是你姑姑,就算她做了什么对不起金家的错事,可我是你亲堂妹,你又怎么对我的?”

金玉白冷冷的揭开了骰盖,也不看大小情况,便将面前的钱向前一推,算自己输了,然后走到笼子下方,抬头对元宝气愤的说道:

“我对你做了什么?”他用质问的口气对元宝气恼的说:“我不过就是把你一个人卖了吧。可是你娘呢?你娘把咱们整个金家都卖了!她里通外国,害的我们金家被满门抄家,男的不是丧命就是落残,女的不是吊颈就是给卖做了奴隶,一百二十多口,如今还剩下几个?我对你做了什么?哼!”

对于金玉白义愤填膺的说辞,元宝觉得荒谬至极,因为她从来没有听娘亲说起过这些事情,一时间很难接受,只能颤抖着双唇说道:

“你胡说!我娘不会是那样的人!”

金玉白反唇相讥:“会不会你说了不算!她就是那种人!若是她早死一些,我们金家也不至于沦落至此,我的武功不至于被废,腿不至于被打残,我娘不会吊颈,我爹不会被打断腰骨瘫痪!”

“…”

元宝颤抖着双唇,对金玉白说的话说不出任何反驳之言。

就在他们两相对峙之时,那位想着将风雷堂发扬光大的严堂主率领十几名弟兄走了过来,面色凝重。

“别玩了。该来的总算来了!”严堂主这么说着,便将目光投向了被吊在半空的元宝身上,道:“少原庄和陈水乡的据点已经被掀了,他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大家做好准备应战!”

元宝定了定神,从严堂主言语中听出了一些事情,他说的该来的总会来是什么意思?是将军来了,还是裴云来了?

“你们真的弄错了!我不是什么将军夫人,我只是将军府中烧饭的厨娘!”

元宝的大声宣言对那些在院子里忙碌的人们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元宝心急如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院子里设下陷阱。

 

率先冲入的是阿左和阿右——将军府的两名门房守卫,他们曾经当过神威将军的近侍,武功高强,又能冲锋陷阵,他们率领了一百多个统一穿着黑衣黑甲的侍卫杀入了囚禁元宝的院子。

看情形,严堂主他们精心布置的局面对这支杀气纵横的队伍来说并没有太多用,还未有半日时间,便被攻克,风雷堂这场实力悬殊的大战之后,仅剩下十几名虾兵蟹将,颤颤巍巍的拿着刀退到了院子里,瑟瑟发抖。

毕竟他们这些散兵游勇和将军麾下的正规军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一无战术,二无实力,三两下便被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了。

金玉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严堂主色厉内荏的对着阿左和阿右叫嚣:

“你们,你们别过来,你们的将军夫人在我们手上,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杀了她!”

随着严堂主的叫嚣声落,关押着元宝的笼子被骤然放下,元宝被严堂主从笼子里抓了出来,押在身前,用刀抵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