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耸肩,口气凉凉道:“大概一颗芳心碎成千片了吧。”

我愣了半天,才呐呐问道:“他不会是爱上你了吧?”

所以看到我和老二衣衫凌乱同处一床才会如此震惊,所以他临走前的回眸一瞥那样的凄惨惨…

老二在我额头上弹了一记,白了我一眼:

“走吧。刚才听骆文昌之言,好像南宁侯被擒住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兀自穿好鞋子,想了想后,对老二说道:

“接下来嘛…就是去告诉南宁侯府的人,南宁侯和小胖侯爷都在骆文昌手里…”

老二老谋深算的眸子冷冷瞥了我一眼:“你真无耻!然后呢?”

对于老二的‘谬赞’侯爷我深表遗憾,叹了口气道:“然后…就让南宁侯府的人跟骆文昌他们去斗吧,侯爷我…自然是该干嘛干嘛啦。”

老二冷哼一声,侯爷我穿戴整齐之后,又坐到床沿,握住老二的手,情真意切的说道:

“二哥哥,如今人家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说,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表示?”

老二挑眉,看着两相交接的手掌道:“怎么表示?”

侯爷我娇声娇气的回答道:“嗯…南宁侯身边有个武功特别特别高的护卫…我打听过了呢,那人是苗疆天一教的副教主独孤桀,南宁侯以每个月八百两黄金的高价,雇佣他来做护卫的呢。”

老二眉头微蹙的看着我:“…然后?”

“嗯,独孤桀是副教主,那…你就出一千两,把天一教的正教主给我雇过来做侯爷我的护卫,可好?”

“…”老二潋滟的眸子盯着侯爷我看了好久后,才缓缓敛起,道:

“据我所知,天一教的正教主廖幕天正在闭关…要不我出三千两银子,给你雇大内第一高手葛云吧…”

我喜出望外:“真的吗?”

老二噙着嘴角,猛然伸手捏上了侯爷我的脸颊,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说呢?”

“…”

问完之后,老二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兀自整理衣衫,侯爷我揉着被捏红了的肉,对着老二诱人的背影递去了一个委屈的眼神。

“不肯就不肯嘛。干嘛要掐我…”我嘟着嘴,埋怨道。

老二整理完衣衫,居高临下看着我,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脸颊,以防他再搞一次突然袭击。

“侯爷你神通广大,还需要旁人保护吗?”老二双手抱胸,掀着无情的唇角。

侯爷我一片心寒,肚子里百转千回,酝酿了一万句将他头骂臭的话,最终汇集成:

“铁公鸡!到时候侯爷我有什么事,你可别后悔!”

老二无所谓的撩了撩他的妩媚发丝,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凉飕飕道:

“人生三大乐事,升官,发财,死老婆…我能后悔什么呀?侯爷多虑了!”

“…”

我呸你个腹黑毒舌男!亏得侯爷我还把第一次给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O(∩_∩)O~

 


42《五夫‘幸’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宫里,趁着武月月没去上朝之前,跟她软磨硬泡要了一道兵符,然后人五人六去了禁军处,横挑鼻子竖挑眼,挑了五十个看起来聪明点的跟着侯爷我一同出宫了。

趁着南宁侯府一派大乱之时,正是侯爷我趁火打劫,浑水摸鱼之际。

我换了官服,威风凛凛的带着五十名禁军,直接到南宁侯府门前陈兵列阵,以搜查朝廷要犯独孤桀为由,想要闯进去。

独孤桀是个江湖人,既是江湖中人,那身上多多少少都会背着一些血债,这些案子虽然大多都是无头公案,就算真的调动人力去调查也不会查出个什么结果,但侯爷我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随便找一件独孤桀的事情都能作为搜查他的雇主——南宁侯住所的理由。

南宁侯府的管家是个硬脖子,张开双臂挡在侯府门前,怎么都不让我们进去,那衷心,可表日月…跟我家的管家阿福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真想把阿福揪过来学一学,人家这管家做的,就是冒着杀头之罪也要誓死护住主人院落。

不过事实证明,有时候只有衷心可不够,侯爷我之所以要带禁军过来搜府,就是因为怕遇上这种不怕死的愣头青,禁军是干什么用的?

头领张骞领着两个大块头,三下五除二就把衷心可表日月的管家大叔给掀倒在地,侯爷我对他叹了一口遗憾的气,然后就在大叔无比愤慨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张骞是禁军的副佐,跟着大臣后头抄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所有程序他门儿清,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侯府的关键之地,一溜小跑找到了正悠闲坐在厅里喝茶的侯爷我。

“侯爷,找到了。”张骞在我耳边小声说道,精明的目光看了看门外。

侯爷我对他的办事效率很是满意,要知道,这种人虽然势力贪财,不过真正办起事来还是有他一套办法的。

“小金库找到了?”侯爷我与他是明人不说暗话,刚进门之前,我就跟他挑明了,这次搜查南宁侯府,为的就是带弟兄们上来捞一把,这货贪财,自然得力。

“找到了。正如侯爷神机妙算,属下甘拜下风,南宁侯府果然暗藏玄机,小的们找到的何止是个小金库,还请侯爷移驾,跟小的们去一探究竟,如何?”张骞双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侯爷我与他相视一笑。

从张骞兴奋的程度来看,这南宁侯府的私财可见一斑…既然如此,侯爷我还客气什么?

走过了两三个院落,在一处僻静的地方,禁军们擒住了好几个在外看守的府卫,张骞领路,侯爷我尾随,推开厚重的大门之后,满屋子的金银财宝亮瞎了所有人的狗眼,就是侯爷我也不禁为之咋舌…

怪不得武月月不喜欢南宁侯,这货捞得也太过了些,侯爷我站在门口,张骞在外探头,我转头对他微微一笑,道:

“第一轮,张福佐先请?”

张骞看了看我,立刻反应过来,狗腿兮兮的谄媚笑道:“不不不,侯爷先请,小的们哪敢抢了侯爷的先,临了,侯爷赏口茶水钱,小的们就感激不尽了。”

“…”

这货够贱,够贪,也够可爱!我喜欢。

我进去之后,张骞很自觉的便将库门关上,跟一班禁军站在外头站岗。

侯爷我徜徉在宝贝的海洋中,心情有些复杂,你说人家是侯爷,我也是侯爷,为毛人家就家财万贯,侯爷我就两袖清风?差距啊差距,这是赤果果的贫富差距啊…

手中拿着一颗鸡蛋大的东珠把玩,侯爷向四周观望,如果南宁侯去抄骆家为的是盘龙壁,那应该也会将之藏在此处,以重兵看守,只是这里珠宝成千上万,那小小的一块残破盘龙壁又该藏在什么地方呢?

正苦恼之际,侯爷我只觉背脊一僵,后脖子处的冰凉让侯爷我停下了脚步。

缓缓将头向后扭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柄淬着蓝光的小箭,在各色珠宝的映衬下愈显突兀冰冷。

“你在找什么?”

小箭的主人是个十分秀美的男子,之所以用‘秀美’一词来形容他,关键就在于他的身高,侯爷我在姑娘中,不高不矮,可这厮却与我相差无几,甚至我可能还比他高出一个指节,当然了如果他是个姑娘,那也就算了,可他偏偏是个男人,一个男人,生得和侯爷我差不多高,这个这个这个…真不是侯爷我瞧不起他。

“你在看什么?”

又是一个问题从秀美的他口中问出。看样子,像是感觉到了侯爷我寒碜他的目光,口气比问第一句的时候更加不悦了。

生死关头,侯爷我赶忙收回了高调的眼神,眨巴眨巴眼睛,摇头道:

“看…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帅气的男人!”

侯爷我是视觉动物,相对于那种高头大马型的有着天生的畏惧,可遇上这种娇小玲珑型的,就不自觉的把他当做弟弟,说起话来,也多了几分调戏的味道。

这是天性,天生的劣根性,侯爷我也为此苦恼。

果然,听我那么说之后,秀美男子就蹙起了他的远山峨眉,将淬毒小箭压向我的喉咙。

侯爷我的骨气早在很多年前就丢到粪坑里去了,面对生死威胁,双腿一软,就那么跪了下去,仰头看着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的秀美男子,小小犹豫了下,就让自己抱住了他的大腿,没品的哭叫道:

“大侠饶命哇…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可不要杀我呀。”

说着,侯爷我将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蹭到了那人大腿之上,声泪俱下的演技让那人满头黑线,像是被我触动了大腿的穴道,他僵在当场,对我露出一股叫人发指的森寒目光。

“给我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将淬毒小箭对着我问道:“你是什么人?先前在找什么?”

“我…”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官服,说是南宁侯的亲戚估计他是不信的,思前想后,一抬头,便说道:

“我是内务府的…今日奉命前来调查南宁侯府的…经济情况!”

那人蹙眉:“内务府?”

小箭从我的喉咙口下移,转而对准侯爷我波|涛|汹|涌的前襟…好吧,虽然大多数时候我很自豪,但关键时候,它还是有点碍事的。

硬着头皮说道:“我是武后的贴身女官,挂名在内务府,其实说白了就是密探,大内密探!专门调查各府官员们的隐私,以供武后暗地控制,哈哈。”

反正将一切都推到武月月身上就对了,侯爷我栽赃起人来,向来是口、手、心,三不软!

秀美男子的眼中还是有所质疑:“那你查到了什么?”

我哈哈一笑,指了指周围:“就查到了这些呗。”

那人看着我的表情又渐阴暗,侯爷我立刻识时务道:

“当然了,那是在遇见壮士之前,遇见壮士之后,小的就是被屁打瞎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更加不会去武后那里告发侯爷的。壮士请放心。”

对于我的良好态度,那人口气微微缓和,道:“你去怎么告发,与我何干?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看守东西罢了。”

“…”侯爷我僵硬着嘴角微笑:“呃…那…这些都是壮士看守的东西?”

秀美男子冷哼一声,视周围钱财如粪土道:

“哼,这些破铜烂铁也值得我独孤桀看守?”又垂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侯爷我,冷道:“这些东西,你爱拿多少,拿多少,不干我事!”

“…”

侯爷我有些无语的看着他,真心替南宁侯不值啊,每月八百两黄金,就雇了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唉,真是肉包子打狗,可惜了。

就在这时,等候在外的张骞终于等急了,敲门在外大声问道:

“大人,怎么样了?”

“…”关键时刻,还是这位老兄能救侯爷我一命啊。

刚想张口大喊,却不料被那人捂住了口鼻,侯爷我奋力挣扎,却无果,那人看似文弱娇小,可手底下的功夫却不是盖的,三两下就把侯爷我制的服服帖帖。

我说什么来着?

老二,侯爷我恨你!早就让你花点钱,把天一教的正教主给请过来保护侯爷我,你不听,现在好了,侯爷我被人捏在掌心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若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侯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在外等候了一炷香又一炷香的时间后,张骞再也忍不住了,推开南宁侯府的金库门往里探去:

“侯爷?侯爷…你好了吗?大人…大人?”

张骞小心翼翼的叫着,却得不到该有的回应,于是便大着胆子踏进了金库,四处环望一圈后,满是珠宝的金库内,哪里还有侯爷我风骚的身影,张骞抓抓脑袋,直接傻眼了,良久之后,才大惊失色的跑出去叫喊道:

“不得了了,侯爷不见了——”

奉命前来搜查的武侯,在进入南宁侯府的金库之后,竟然,竟然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O(∩_∩)O~,侯爷的桃花真是多啊。。。。

 


43《五夫‘幸’事!》

不得不说,这人的轻功很不错。

手里拎着这么重的包袱,竟然还能够飞檐走壁…只是苦了侯爷我,被拎着后领,吊在半空,就像一只被老鹰抓上天的兔子那般无助。

“呃,这个这个,壮士啊,你想带我去哪里呀?我只是个小官,不值钱的,我…我告诉你一些大官的地址吧,你去抓他们,他们可比我值钱。”我尽量让自己放平心态,拿出与虎谋皮的勇气,跟健步如飞的秀美男子谈条件。

良久都没有得到回应,我以为这厮不理我,可半晌后却听他说了一句由衷的评价: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耻?”

“呃…”我慎重的回想道:“不止一个。哈哈。”

“…”

唉,话不投机半句多,侯爷我注定跟这种没有幽默感的劫匪产生不了天崩地裂的共鸣了。

我以为那厮会把我掳到荒山野岭,杀人奸|尸,最起码也要象征性的打骂一番吧,这才符合绑匪的特征不是,可是,这厮估计已经从侯爷我威武的外表之中看到了无能为力——唉,一个像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肉票,就算不绑起来,又能有多少威胁呢?埋头看了看绑在双腕上的麻绳,侯爷我惆怅不已,我…该谢谢他的高看吗?

被拉着走了会儿,那厮将我带到了市集之中,骤然看到这么多同类,侯爷我顿时缓过神来,像只招财猫般抬起双手,问道:“啊,那个那个,我叫武纤纤,请问壮士…”

看他秀气的背影,侯爷我一时拿捏不准该问他‘大名’还是‘芳名’。

那厮斜眼瞥了我一眼,冷冷道:

“独孤桀。”

啊,果然就是那个八百两黄金的副教主,侯爷我再一次从心里鄙视了一番铁公鸡金老大,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知道侯爷我被绑架的消息,哈,最好急死你!

“啊,原来是独孤壮士,真是幸会幸会!”侯爷我口不对心的对他表示了一番恭维,然后四周看了看,问出了实际想问的问题:

“我们这是去哪里?”

看方向,这货好像是要去正前方的‘汇通银号’,果然是月入八百两黄金的高级保镖啊,随便上个街都要先去银号…

不过,你丫去就去,只要说一声,侯爷我自然不会跟着,可是,你有必要把侯爷我像是锁牲口那般,锁在银号门口的拴马桩上吗?看着同列的马匹投来的眼神,侯爷我欲哭无泪。

独孤桀从银号出来,又神色如常将我牵着去了一家开在巷子里的客栈,轻车熟路的跟掌柜要了一间上房,然后就把我送了进去,我老实的坐在床沿上,看着他洗完脸,晾完帕子,又拿起一旁的长剑…看样子像是要出去。

出去就出去吧,所以说,猪贱一刀子,人贱一辈子。侯爷我就是世间‘贱人’的总代表,在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我怎么就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你要出去啊,不怕我跑了?”

“…”

那厮回过头来,在我脸上看了好久,大概是在判断我是否有神经病之类的毛病,淡定自若的从怀里掏出一颗翠绿色的丸子,塞入我的口中,确定我咽下去之后,才挥剑斩断了捆绑着我双手的麻绳,冷道:

“等我回来给你解药。”

那丸子是什么,侯爷我就不多问了,太伤感了。

原本有个很好的逃跑机会放在侯爷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之后,才后悔莫及…

侯爷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遇见角落就蹲下抠喉咙,想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可是那丸子显然是高级货,入口即化,根本吐不出来。

正失落之际,隔壁房间内却传来两道低哑的男声:

“顾兄,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劳沈兄久候,我也是摆脱了家中才能赶过来与沈兄相会的。”

“难为顾兄了,久候之言莫再提了,愚兄等的甘之如饴。”

“…”

侯爷我静心凝听,这两个男人的对话怎么听起来那么暧昧?让侯爷我想起坊间的一个笑话,两个男人夜间相会,一人说:我老婆睡了。另一人说:我老婆也睡了…基情无限…

冲着这一点,侯爷我怎么也要看看这两个人长什么样子了。

从房间走出,偷偷的来到隔壁房门前,鬼鬼祟祟的在门纸上戳了个洞洞,向内窥去。

的确是两个男人,看衣着装扮,还都是富家子弟,正对着门口的那个人我没见过,不过,侧面对着门口的男人,却怎么看怎么眼熟…

侯爷我在脑子里转了转,啊,是了,是顾相恭,老大候候的兄长,名字首先就够特别——顾相恭,顾相公!简直占尽了天下人的便宜,从前侯爷我威风的时候,见过他几面,所以有些印象。

没想到哇没想到,顾相门庭多忠良,竟然也会出现‘相公’这种‘搞基’之辈…

只见顾相恭从袖中掏出一副半臂长的卷轴,神情慎重的送到他的好基友手中,那基友一见卷轴,立刻喜笑颜开,迫不及待打开,从我的角度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基友很满意。

正纳闷那卷轴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客栈楼下却传来一阵纷乱的声音,没想到侯爷我初次偷窥就遇上官府扫黄,这,这,这也太及时了吧。

“官爷,小店哪里有什么反贼啊,真是冤枉啊。”店小二一边阻拦官兵上楼,一边哭诉。

侯爷我站在栏杆旁,探头看了一眼,却是是一队五十人的官兵想要上楼搜查,从小孔之中看到基情四射的顾兄和沈兄乱了手脚,慌慌张张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将卷轴藏到了床帏内侧,以帐子盖住,然后那沈兄便打开了客栈的后窗,唰的就跳了下去。

顾相恭急忙走向房门,侯爷我赶忙站直了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在顾相恭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关上了我的门,靠在门后,侯爷我按着突突直跳的心房,侧耳聆听外头的动静。

那官兵显然是认识顾相恭的,但认识归认识,顾相恭毕竟没个官职,在为首官兵的坚持下,被搜了身才放他离去。

侯爷我立刻脱掉了官府,散下发丝,躲到被子里去,待官兵踢开房门的那一刹那从床上坐起来,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官兵们要找的反贼显然是个男的,见我是女的,也就没说什么,走了。

侯爷我穿好了衣服,从隔壁房里拿走了卷轴,藏在宽大的袖口,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客栈。

确定远离客栈之后,侯爷我一路发足狂奔,生怕撞上出门的独孤桀,跑了一阵,觉得还是不妥,侯爷我穿着官服奔跑的模样实在太过招摇,独孤桀若有心找我,随便在路上问问人就知道了,要是被他顺藤摸瓜找到了侯府,那我不就危险了?

这么一想,侯爷我立刻停下了脚步,在集市中雇了一顶轿子,舒舒服服的让他们给送回了侯府。

下轿后,我刚想让门房找阿福来付钱,却遇上了正巧从商号回来的老二,这只铁公鸡,侯爷我现在看见他就有气,对他冷哼一声后,自动自发的抢过老二的钱袋,便将轿夫钱付掉了,然后剩下的——自然充公,往怀里一揣,对老二露出一副‘有种就来拿’的嚣张态度。

老二好笑的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对我伸出一只手,侯爷我看着他的手,猛地就想起了昨夜记忆中的缱绻温柔,红了脸,嚣张的态度立刻收敛,有些难为情的牵上了他的。

两人一同入府,一派举案齐眉的祥和画面将闻讯赶来的阿福震慑住了。

走了一半,老二说让我今晚去他的院落里睡觉,侯爷我刚想回答,却猛然想起一件事,乖乖,怎么能把这件事情忘了呢?

甩开老二的手,就往霜月苑奔去。

老四啊老四,你可千万要在家啊,不然侯爷我的小命可就难保了啊。

想起肚中那入口即化的绿丸子,侯爷我恨不得爹娘多给我生几条腿,好让我四脚发蹄,奔向老四的怀抱…

药庐里老四美人的身影如仙人临世般玉树兰芝,我家老四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那么无懈可击,侯爷我每回看到他,都难以抑制心理和生理上的冲动,如果不是因为无能为力,侯爷我真想把老四就地正法,才不管他呼天抢地,叫天叫地。

老四正在熬药,看到侯爷我闯入药庐,只是抬了抬眉眼,便冷飕飕的说道:

“不过一晚,你又从哪里招惹了脏东西回来?”

“…”

所以怎么说,我家四儿是神医呢?光是一眼,就看出了侯爷我百转愁肠中的不对劲,恬着脸,巴巴的蹭过去,几乎就是克隆阿福的宠物——旺财的标准表情——贱兮兮的对老四笑道:

“嘿嘿,已经吃下去好一会儿了…”

老四冷哼一声,将药罐子从炉子上取下,放在一旁,然后让我坐到药庐栏杆上,侯爷我举一反三,伸出了柔嫩的手腕,供老四把脉。

老四牵过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凉凉的手指刚按上我的脉搏,还没开始诊断,他便猛地将我手臂拉至他眼前反复观望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侯爷我心急如焚:“四儿,咱要调情晚上来,现在还是先把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