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啥的,还没说完,楚烈口中便被强塞入一块萝卜,步幽晴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睡了一天,梦还没醒呢。”
“…”楚烈丧气的垂下了头。
饭桌上一阵沉默,楚烈因为怕惹毛步幽晴,因此也没敢再开口,良久之后,步幽晴率先放下了碗筷,轻声唤了声:
“楚烈。”
“在!”几乎是瞬间的,楚烈从座位上挺直,期待万分的看着步幽晴。
步幽晴垂下眼睑,道:“你…送我回去吧。”
楚烈立刻失望的垮下了肩,愤愤的扒了一口饭,闷闷的说:“不要!”
步幽晴深吸一口气,决定据实以告:“送我回去。离大婚还有一个半月,我保证这段时间内时局生变…”她顿了顿,正色看着楚烈说道:“太子,娶不到我的。”
“…”
楚烈放下碗筷,默默的注视着她,仿佛在重新审视她那般。
“时局生变是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他表情严肃,沉声问道。
步幽晴收回目光,低下了头,神色幽幽。
楚烈追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步幽晴避而不答,站起了身,向门外走去。
“幽晴。”楚烈随即跟上。
只见步幽晴也不理会,径自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的出现,在笙歌艳舞的青楼中掀起了滔天巨澜,步幽晴敛下心神,自二楼栏杆处冷眼扫过众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自人群中传出,她清明冷然的缓步迈向楼梯,仿若一株置身乱世的白莲般高华圣洁。
她经过一桌搂着姑娘调笑的浪荡公子身旁的时候,那公子鬼使神差的,便想将她搂入怀,步幽晴冷冷睨视了他一眼,不闪不避,眼见那位公子的手就要碰上她的时候,一把旋转而来的飞刀生生戳上他的手腕,将之钉在身后酒桌之上。
随着这一幕血腥的问候,十几名黑甲兵从天而降,将步幽晴围在中心,为她扫除四面八方的所有障碍。
楚烈从房内追出后,便被一名俊美妖媚的男子拦住去路。
这个人他认识,是戎马山庄的少庄主,玉笙。
他早知道戎马山庄是她的势力范围,却没想到这个少庄主竟会如此近距离保护幽晴。内心迅速被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充斥,楚烈不悦的看着他。
“你这小子很有趣。”玉笙笑容满面的说:“几次三番做出让我意外的事。”
这次竟然连绑架都做上了。唉,只可惜那晚他不在将军府,错过了那场好戏,让玉笙觉得毕生遗憾。
楚烈不想与之纠缠,单手撑住栏杆便想直接跳下一楼,可玉笙的反应却是极快,在楚烈刚跳起的那一刻,他发出了猛烈攻击。
玉笙身为戎马山庄少庄主,武功自是不错,加之身法奇诡,与楚烈过上五招之后,便将楚烈逼回了栏杆之内。
楚烈无可奈何被缠,只能眼睁睁看着幽晴被黑甲兵围着走出了怡红院。
玉笙向楚烈最后递出一掌,在两人相碰的瞬间,玉笙整个人便如水珠般散开,向外泼洒,而后又诡异的在半空凝聚,幽魂般飘到一楼厅上,他这种神鬼莫测的身法叫楼里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忘记了惊叫。
只见他潇洒回头看了一眼楚烈,爽朗一笑,而道:
“今天时机不好,就不和你玩儿了。下次劫人一定要通知我啊!”
“…”
楚烈自知已然失去先机,再纠缠也是无效,当场一拍栏杆,吐出了一口郁结之气。
作者有话要说:O(∩_∩)O。
我回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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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45、凤凰劫(一) ...
步幽晴不理身边的杂乱与争斗,平静泰然的踏出怡红楼大门。
出了门,她便一个手势,将身边的黑甲兵遣回暗中,独自一人走上人影稀少的街道。
一道风情万种的身影自街道转角处款款走来。
李凤艳冠群芳的脸上漾着一抹微笑,映衬着额头上的朱砂痣更显得魅惑动人。
数九寒天,她仅着一层薄薄的红纱,仿佛暗夜中的一团火焰,不见半点瑟缩。
她的手腕中倒是挂着一条毛茸茸的狐裘毡子,见到步幽晴后,加快脚下步伐,走至面前,将毡子打开,裹住步幽晴单薄纤弱的身躯。
步幽晴冷冷的看着她,不想拒绝送上门的温暖,伸手掖了掖脖子,便又埋头走入寒风,李凤低眉顺眼的跟在她的身后。
“你早就知道我被楚烈掳到这里了?”走着,步幽晴忽然开声问道。
“知子莫若母。”李凤点点头,无奈的笑道:“烈儿虽不幸身为奸臣之子,但却是与我在市井长大的,他性格纯良,重情重义,与他爹完全不一样。”
步幽晴冷眼扫过街道上稀疏的小摊,对李凤刻意的解释仿若未闻。
“小姐,做错了的是我和楚方寕,不关烈儿的事,他对你的执着,你也应该看到了,他…”李凤见步幽晴没有答话,便继续说道。
怎奈还未说完,步幽晴便突然停下脚步,清冷的目光直射李凤眼中,平静的问出一句话:
“你为何,喜欢楚方寕?”
这是她想了很久也没有想通的事情。
照理说,以李凤和楚方寕的性格来看,这两个人无论是做人处事方面还是道德立场方面,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走到一起的人。
李凤绝不是一个自私卑鄙的人,这一点在多次交谈中,步幽晴已经清楚认识到,但是楚方寕…
听她这么直接的问出口,李凤面上显出一丝难堪,只见她眸中闪过沧桑,露出了一抹被岁月侵袭后愈显风韵的微笑,道:
“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他牵着走了。他有他的才情,他有他的抱负,在唯利是图的本性没有暴露之前,我对他简直没有丝毫免疫力,这才酿成了当年那场大错。”
“…”
步幽晴默不作声的看着她说话的神情,体味着她话中的含义,恍惚间,楚烈那张热情的、张扬的、愤怒的、高兴的脸映入她的脑海中。
“小姐?”
还是李凤率先发现了步幽晴的失神,便开口唤了声。
步幽晴转过目光,深吸一口气,掩饰般的开始平复心情,良久之后,她才抬头,正色对李凤问了一句:
“李凤,我再问你一次。”步幽晴沉声道:“龙甲策在哪里?”
李凤怔了怔,随即恢复,灼灼的目光盯着步幽晴冷然清丽的面容,回道:
“在…楚湘身上!”
“…”
步幽晴不着痕迹的咬着下颚,对李凤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眸色漆黑幽沉,只听她道:
“那就是说,你上次骗了我?”
“属下该死。上次乃形势所逼,不那么说,小姐可能真的会杀死烈儿,我…”李凤当即认错,却被步幽晴打断。
“是为我好吗?”步幽晴想起上回李凤的话,只见她的唇角弯起一抹弧度,道:“既然你自称‘属下’,那是否就意味着我可以指派你做事?”
李凤未经思索,立刻点头,道:“但凡小姐吩咐的事,李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步幽晴淡淡的点了点头,声音幽柔道:
“今晚太过热闹了。你去将我们身后那路鬼鬼祟祟的人马解决掉,今后有事便来将军府找我吧。”
“…”
步幽晴的回归,并没有让那件惊天动地的劫持事件降温,城内百姓该说的说,该传的传,楚烈的事前估计没错——全城的百姓都一致认同他们两个为本年度‘最嚣张狗男女’。
回到将军府的第二天一早,便听丫鬟们来报,说太子赵璟已经冲过门房,急匆匆向独幽居赶来。
太子亲自出手将守在步幽晴门外的两个丫鬟推开,闯入了房内。
步幽晴刚换好一袭纯色长裾,清丽无双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太子的莽撞行为。
赵璟一见那单薄苍白的身影,便再也忍不住向她走去,拥之入怀。
步幽晴如一尊木偶般任由赵璟抱着,无声无息,无喜无怒,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原来不是每个拥抱都能够令她动容,不是每个触碰都令她感到心跳加速的。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拥抱片刻后,赵璟焦急的开口询问。
步幽晴暗暗冷笑,回道:“对我怎样?”
说着,她不着痕迹的自太子手臂中走出,淡定若斯的走至圆桌旁,兀自拿着炭球,往微熄的炭炉中加起炭来。
赵璟一把夺过她的手,紧紧捏着,目光中隐隐透着太子威怒,再次问道:“到底有没有?”
“有!”步幽晴愤然抽回手,冷面问道:“太子能取消婚约吗?”
“…”
赵璟怔在当场,他根本没有想过,步幽晴会以如此果决的方式回答他的质问。
“不能!”步幽晴代他回答:“这个婚约,饶是太子你也不能作罢,对不对?”
“…”太子盛怒的情绪被步幽晴的冷言冷语瞬间压下,他看着步幽晴,有些难堪的躲过她逼迫的目光。
“既然不能作罢,太子先前的问题,又有何意义呢?”步幽晴继续说道:“你我这场婚姻,就算曾经有些微情意,也被你们的算计冲洗得一干二净了,不是吗?”
太子对幽晴的话表现出了惊讶,只听他闪躲道:“幽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步幽晴冷笑涟漪,看得太子如做贼心虚般,殷切的抓住步幽晴,大声说道:“是不是楚烈?是不是他对你说了什么?”
这桩婚姻中的算计成分,想来也只有三个人知道,父皇、他和楚方寕,定是楚方寕回去后泄露给了楚烈听,楚烈又将之告诉了幽晴,才令得幽晴如此冷漠赌气。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太子心中笃定的想。
“无论他说什么,都不是真的。我发誓,我对你的情意绝非虚假,我是真心想娶你为妻。幽晴我保证,不出一年,我便将你扶正,让你做堂堂正正的太子妃,将来我做了皇帝,你便是我的皇后,好不好?”赵璟情急之下,大肆许诺道。
步幽晴摇了摇头,幽柔问道:“即使我没有金矿,即使我是步擎阳的女儿?”
“金矿?”赵璟垂下眼睑,心虚的眼神一闪而过。“当然,不管你是谁,有没有所谓的金矿,我都想娶你。”
“那…楚烈呢?”步幽晴又开口说道:“他虽将我劫持出府,却也未对我行不轨之事。”
“楚烈?”赵璟一听便激动起来:“如此奸佞小人,绝不能轻饶。”就算他未对幽晴行不轨之事,但他挑拨离间却也是事实。
“那太子准备如何?”步幽晴不动声色的问。
“自然是关入天牢,等候发落。”赵璟决绝的说。
“那好…”步幽晴微笑着附和道:“那我就告诉你,楚烈人在何处,烦请太子出兵,将此人缉拿归案,可好?”
“他在哪里?”太子迫不及待的问。
步幽晴笑若莲花般的靠近太子耳旁,轻柔的吐出三个字:
“太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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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46、凤凰劫(二) ...
五日之后,楚烈被李凤扭着手臂,送到太师府,老远就看见太师府门外,两军对垒,剑拔弩张。
是太子指了大内侍卫前来抓人,但楚方寕矢口否认楚烈在府,他身为当朝太师,位列三公,当然不能轻易示弱让人随便搜查,坚持除非太子拿到皇命圣旨,否则太师府护卫绝不会退却半步。
这一对峙,就是好几天。
李凤敛下眉目,又气不过在楚烈后脑勺上重重打了一下,好像在说都是你这个臭小子惹出来的事。
楚烈受制于人,当即哀嚎出声,李凤眼明手快,一把捂住他的乌鸦嘴,脚下一个借力,便带着楚烈跃上了太师府的墙头,向内里掠去。
李凤越过门房,押着楚烈一路向内堂走去,太师府的下人们哪会不认识这位要命的娘娘,见着她金面一眼,便撒开了腿儿向内跑去传话了。
不一会儿,只见楚方寕急匆匆的从内里迎出,看到儿子被押送回来,不管不顾,上去便给了他一巴掌,怒骂道:
“逆子!你还敢回来?”说着便抬脚踹去。
楚烈一双手受制于人,前方又来攻击,闪躲起来自不如平日里畅快,但他还是看准时机往屁/股向旁边一扭,楚方寕的一脚便踹空,惯性向楚烈身后的人踢去。
李凤瞥了一眼儿子,露出艳丽的笑容,又加重了点手下力道,楚烈嗷嗷直叫的同时,只见她随意抬起一脚,将楚方寕的腿送了回去。
楚方寕见状,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干脆抄起一旁的棍子就往楚烈身上招呼。
楚烈虽然脚下一直在躲,但也躲不过腹背受敌,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棍子,最后还是他耍无赖撒泼用蛮力,把李凤左右牵扯,楚方寕为了顾及李凤,几次打到他的面前,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直把两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家给气炸了。
最后还是李凤一声怒吼:
“你让开!”这是对楚方寕说的。
“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这是对楚烈说的。
“…”
楚方寕拿着棍子,站在‘沙场’之外,看着楚烈和李凤过招,这场战斗,很明显——李凤够凶,楚烈够耸!
因为李凤舍得打,楚烈不敢打,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一炷香的时间后,楚烈被李凤五花大绑送到了楚方寕面前,只听李凤气喘吁吁,冷声说道:
“他交给你了!要打要杀,随便!老娘不想再管他了。”
说完,不等那父子俩反应过来,便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楚烈看着李凤离去的火红背影,无比凄惨的嚎叫起来。
李凤走过中门,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凤儿——”
是楚方寕,他从前便是这么叫她的。
李凤心上一阵黯然,脚下终是停了一停,楚方寕追至跟前,看着她美艳如初的容颜,一时间,竟如一个青葱小伙儿般毛躁起来,几次张口,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做什么?”
倒是李凤先受不了两人只见的气氛,冷冷开口问道。
楚方寕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我命人为你准备一处别院便是。”
李凤讽刺一笑,深深的剜了他一眼,便迅疾退后,飞身离去。楚方寕盯着她远去的身影,眉头紧蹙,岁月浸染得越发老谋深算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精湛的冷光。
楚方寕这回是动了真怒,他一方面对外掩饰楚烈回府的消息,一方面在朝堂之内与太子周旋,对圣上指天发誓,只要找到逆子便将他扭绞上殿,听候君上发落。
楚烈被吊在太师府的后院中餐风饮露好几日,楚方寕都未曾心软,势要趁此机会好好改一改楚烈身上痞性。
半个月后,当楚方寕将朝中上下打点结束,知晓这件事再也拖不下去,才大义灭亲般的将楚烈五花大绑,绑到了金銮大殿之上。
“楚烈,你可知罪?”德宗皇帝高坐龙椅,鄙睨苍生般的高高在上。
楚烈虽被教育多时,却始终未能改变自身想法,只见他扭脖子倔强喊了一句:“不…啊!”
话音刚落,楚烈后脑便被人狠狠的敲了一记,随后颈子被人强势按压,让他俯首君前。
楚方寕随即也跪了下来,一手按住楚烈后颈,向德宗行礼道:
“陛下,逆子已然知罪,国有国法,臣自知逆子罪孽深重,不敢讨饶,还请皇上降罪。”
“哼,他若知罪,又岂会躲藏这些时日?”太子从旁冷哼一声,怨气冲天的看着跪在殿下的父子。
楚方寕紧咬下颚,状似未闻般低头请罪,太子见他无视自己,心中怒火更甚,一时忍不住,便指着楚烈大声道:
“楚烈胆大包天,目无君上,他明知幽晴…”
“住口!”
太子的愤慨之言还未言全,德宗皇帝却突然截断他的话,严厉的目光扫向他,太子这才反应过来。
这件事只能以国事办,若扯上幽晴便是带了个人感情,不足以显示公正。
“事情的经过,朕已查明,证据确凿,此子有罪亦为事实,刑部何在?”德宗高高在上的说道。
他居高处,已然看到殿下几名官员正蠢蠢欲动,心中清楚,这些人定是受了楚方寕所托,想要为楚烈君前开脱的,德宗没有给他们开口辩驳的机会,果断的将楚烈一语定罪,着刑部量刑而判。
楚方寕心上一惊,当即明白皇帝陛下不希望其他臣子出面维护,他不想给楚方寕这个人情,甚至还有点扬君威的意思,他想以此事为由,给那些以楚方寕马首是瞻的朝臣们一个警告,警告他们,他,才是这个天下的君王,唯一的霸主,只有他手中的权力才能够叫人生便生,死便死。
楚方寕咬紧下颚,中年儒雅的脸瞬间像是老了很多,只见他默默捏紧拳头,指节泛白。
刑部尚书量刑后,当堂上书与德宗皇帝,皇帝略微瞥过两眼后,便将判书合上,沉声道:
“楚烈身为禁军统领,身在其位,却玩忽职守,偷潜入京,罪犯欺君,入京后,又枉顾道德礼教,现革去禁军统领一职,流放迁城,永不录用!”
楚方寕听入判决后,知晓多说无益,最起码,皇帝还没有判他个秋后问斩,已是最大的恩泽了,当即便压着楚烈跪谢隆恩。
德宗皇帝对于楚方寕的反应还算满意,虽然他心中也清楚,楚方寕是绝不可能乖乖的将楚烈流放出去的,但有些事点到即止才能显出最大的威慑力量,德宗居高临下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后,便宣布退朝。
尖声高昂的太监总管一声长吟,朝臣们山呼万岁,德宗自龙椅上站起,负手便想离去。
可刚步下脚踏,便听殿外高声长吟声传来:
“大将军萧魏觐见——”
吟唱完毕,便见大将军萧魏一身铁骑铠甲,威武不凡的自殿外急速走来。
他单膝跪地,身上的铠甲撞击发出几声脆响的金属撞击声,众人知晓若非事关战事,大将军绝不可能穿此铠甲上殿,当即便凝了十二分的心神听起来。
“皇上,边关告急!东胡三十万大军五日前自都城出发,直逼我朝东临边境。”大将军萧魏刚毅的禀告道。
德宗皇帝一下子跌坐在龙椅上,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东胡?”他气得手指颤抖指向远方,怒道:“不是刚给了三千万两岁银吗?他们,他们欺人太甚!萧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听萧魏火速禀报道:“从东胡的探子口中听到消息,说是东胡使团全军覆没,三千万两岁银不翼而飞,东胡大汗怒不可遏,这才派兵挑起战事。”
“…”
楚烈全身冰冷僵硬,脑中忽然想起步幽晴曾经说过的话:
一个半月之内,必有异动…她,她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德宗不敢置信的吼道,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思绪狂乱起来。这,这被逼到家门口的仗,还能不打吗?
“皇上。”萧魏又道:“这场仗若是不打,东胡那边绝难平息,臣自愿请战沙场。”
大将军此语一出,朝堂内立刻沸腾起来,众臣交头接耳,面上均露出惶惶不安的神色。
德宗顿时没了主意,是啊,若想平息东胡的愤怒,除非晟朝上交更多的岁银,但国库早已空虚,就是再一次向民间筹钱也为时已晚,无奈之下,也只得批了大将军的奏请,心下已然开始盘算再次向民间伸手,以备打了败仗之后,用来安抚东胡的钱财。
“陛下,臣还有一请。”大将军萧魏再次开口。
德宗皇帝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见他微微挥了挥手,萧魏便领命开口道:
“臣手下副将前些日子告老还乡,职位空虚,臣斗胆向皇上求一个人。”
“大将军要谁,尽管开口好了。”德宗皇帝颓态毕现,放眼朝堂,能打仗,会打仗的武官屈指可数,就算大将军现在要求太子亲身上阵,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
萧魏挺直了背脊,指着楚烈道。
令皇帝和楚方寕都没有料到的是,大将军开口要的,竟然是这个刚被判罪流放迁城的楚烈,当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德宗烦乱不堪,思绪再三后,最终也不得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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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47、凤凰劫(三) ...
萧魏与楚烈略加整顿,即日便离京而去。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太子的婚事也不得不搁在一旁,毕竟处理国事为重。
步幽晴站在独幽居的窗口,伸手抓住一只信鸽,拿下它腿上的信后,便扬手让它飞走。
她一边踱步,一边看着信上的内容,看过之后,便随意丢入一旁的炭盆之中,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