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重重的被摔在被褥之上,云招福还未缓过神来,就觉一座大山压来,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便如饿虎扑食般行动起来。
云招福想要跟他说自己今天只吃了一碗饭,不用消食,可魏尧却始终没让她有机会开口。
一如新婚那夜般热火朝天,芙蓉账内兵戎相见,同室操戈,酒后乱性,正所谓鸳鸯绣被翻红浪,春宵一度酥人骨,总而言之,就是不可描述啊。
云招福第二天腰酸背痛的坐在回云家的马车上,身子软软的靠着魏尧,一路都不愿与他说话,魏尧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不敢多言,只默默的扶着她的腰,尽量让她能舒服一点,偶尔还会送两颗蜜饯到云招福的嘴里,云招福憋了一路的心情才稍微好点。
下了马车之后,就看见云公良和范氏,武氏都站在门口等他们,昨天魏尧和她说了今日陪她回门,之后就派人来云家传了信儿,云公良特意休了一日在家等他们,见了魏尧,云公良便上前拱手,两人一个是丞相,一个是王爷,品级差不多,不需要特意行礼,不过,魏尧还是随着云招福,给云公良和范氏行了个恭恭敬敬的子孙礼。
行完礼之后,安谨如便上前来牵了云招福的手,云公良则亲自请魏尧入内,翁婿俩两相客气了一番,一行人便去了早已准备好迎客的花厅。
武氏命人上茶,上点心,云召采和云招喜也跟着上前对魏尧行礼,魏尧半点没有王爷的架子,对云召采与云招喜都很客气,哪里还有昨天晚上在床帐里的不客气。
几句话的功夫,魏尧凭着出色的修养和那一口一个‘岳父,岳母’的尊称,轻轻松松就俘获了云家上下老小的心。


第35章
云招福与范氏, 还有安谨如去了内室,范氏将云招福上下打量了一遍, 目光落在她被盘起的妇人发髻上,又是一声感叹:“唉,姑娘嫁人最叫人舍不得了。让娘好好看看。王爷他对你好吗?”
云招福脸一红,点头囫囵道:“挺好的。您别担心。”
安谨如在一旁偷笑,稍事缓解了一番云招福的尴尬, 范氏瞧她这副样子, 便知道所言不假,又道:
“从前我有些为流言所误,以为王爷是个如何运势低迷之人, 今日见了才知王爷神采丰朗, 内敛秀智,竟倒像是你捡着宝, 占了便宜似的。”
范氏的话说完后,不等云招福回答,安谨如便在一旁附和:“母亲说的是, 那些传流言之人,定是没有真切瞧见过定王殿下,若是当面见过的,绝不能说出那番诋毁之言,不知有多少闺阁姑娘要后悔莫及了。”
云招福听她们夸魏尧,心里也高兴的,暂且忘记他昨晚的不留情面, 夸赞道:“魏尧确实不错,比我有修养多了。”
范氏瞧着她也是跟着笑了起来:“咱们招福难得夸谁呢,看来王爷是真的好。”
云招福抿唇浅笑,范氏想起什么,凑过来问:“对了,我听你爹说,你们成亲第二天夜里,府里出了点事儿?”
范氏会这么问,云招福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宁王知道了,这件事就瞒不了,她自然也不想瞒着范氏,点头回道:“嗯,出了点事,沈侧妃房里的房梁砸下来了,所幸人没事。”
“可查出什么原因,房梁怎会无缘无故的砸下。”范氏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云招福摇头:“请了工部的人去看,说可能是蠹虫,不过土木司最终也没个定论,还得再看看吧。”
“是得多注意了,房梁可不会无缘无故的砸下来,若非天灾,便是人为,非弄清楚不可。”范氏慎重与云招福交代此事。
云招福谨慎应下。
那边魏尧与云公良坐在茶室里喝茶说话,这还是云公良第一次与这位殿下坐下来论道,意外的发现这位殿下虽不显功,但对时政确实有着过人的见解,并且两人很难得的观点相同,好几处云公良从未与旁人说起过的想法,全都与魏尧不谋而合,两人越谈越有种倾盖如故的感觉,云公良将魏尧引为知己,魏尧亦对这位泰山大人由衷佩服,一时间,茶室内,翁婿畅谈,相见恨晚。
一旁的云召采听他们对话,只觉得云里雾里,但不管怎么说吧,这个王爷妹婿必然是个有学识的,毕竟能让他爹这么挑剔的人引为知己的已经不多了,他爹时常在家里念叨,说一代不如一代,学识数得上号的后生晚辈简直一根手指头掰的过来。
直到范氏亲自还请他们出去用饭,两人才稍稍减了谈兴,联袂去了饭厅。
吃饭的时候,云公良高兴,就命人去拿了两坛醉仙酿来,非要跟魏尧喝酒,云召采也凑热闹,魏尧看了一眼云招福,云招福正在夹菜吃,对上魏尧目光,一时没反应过来,云召采已经给魏尧满满的倒上了,魏尧只得举起酒杯,谦虚的说了一句:
“我不胜酒力,先敬一杯。”
这样谦虚,云公良甚欢:“无妨无妨,咱们家除了云招福这丫头,其他都不是好酒之人,咱们浅尝即止。”
云召采也跟着附和:“是是是,浅尝浅尝,我没什么学问,不太会说话,既然王爷娶了我妹妹,那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王爷但凡有任何差遣,我必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先干为敬了。”
云召采说到做到,说完敬酒词以后,将一杯酒尽数饮下,还将空杯在魏尧面前比了比,以示诚意,魏尧浅浅一笑,跟着一饮而尽,云召采美道:“王爷豪爽。”
满室的欢笑,一桌的其乐融融,云召采与魏尧对饮,不时推杯换盏,称兄道弟。
云公良看着两个年轻人拼酒,对一旁正关注战事的云招福说道:“王爷酒量不错啊,你们俩可真是天生一对。”
云招福好酒,云公良一直就不太赞成,但是没想到,找了个相公,居然也是个中能手,这可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不禁感慨。
“他酒量是还不错,只不知与我谁高谁低。”云招福说完之后,安谨如便将目光从自家相公身上挪开,对云招福回道:“你们俩谁高谁低,躲在房中试一试便知。不过,我看你大哥今儿要输了。”
一桌人往那仍喝着的两人望去,魏尧一派淡定,面色沉稳,而云召采就眼神涣散,两颊酡红,说话有些大舌头了。
范氏见状说道:“不能再让他喝了,再喝得出洋相了。”
云招福和云招喜忍不住笑了起来,安谨如也替自家相公羞了羞面,轻轻拉了拉云召采的衣袖,云召采迷乱的回头,问道:“干嘛呀,媳妇儿。我正跟王爷喝酒呢。有什么事儿晚上回房说,乖啊。”
几句话彻底暴露了云召采此刻的状态,这不是要醉了,而是已经醉了吧。安谨如被他这番不顾人前的话说的满面通红,羞得低下了头。
云公良看着他,摇了摇头,见范氏要开口,阻止道:“算了算了,难得孩子们凑堆高兴着,咱们就别扫他们兴了。”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那边云召采就拍桌子站了起来,声音已经失去了准头,指着魏尧迷瞪瞪的叫嚣:
“我不是吹啊,我小时候打断的棍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正宗少林寺法棍,我劈过的砖能垒十里城墙,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我信手拈来,王爷你会不会武功?”
魏尧冷静的看着他,似乎想了一会儿,才淡定自若的回道:“略懂一些。”
云召采却在听到魏尧说‘略懂’的时候,就笑了,拍桌子大笑:“哈哈哈哈,略懂!我告诉你啊,男人!就得会武功,得让身边的人有安全感,得让那些坏人…嗝…不敢欺负咱。略懂哪儿够啊。敢不敢跟我比比,我让你十招。”
魏尧抬头,冷静清冽的目光对上了云召采,一桌的人都看着他,云招福小声在旁边跟魏尧喊道:“我哥他醉了,芝麻大的酒量,你别理他。”
魏尧循着声音,望向了云招福,嘴角忽然弯起了一道弧度,然后回过目光,在众人以为他要拒绝云召采不清醒的邀请时,魏尧却清清楚楚的回了句:
“比什么?”
云召采正在兴头上,见魏尧不怂,兴致就更高了,一把抱住魏尧,在他胸膛上梆梆拍了两下:“哈哈哈哈,比刀剑,伤感情,关键我怕伤了你。咱就比…摔跤。摔到服为止。敢不敢?”
魏尧郑重的点了点头:“好,那就摔到服为止。”
两人勾肩搭背,走出了饭厅,留下一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目光全都汇聚到云招福身上,云招福左右看看,笑着摆手:“没事儿。摔个跤而已,王爷他有数的。”
云公良倒没什么,其实也是多喝了几杯,头脑有些不灵活,但范氏却还是觉得不太靠谱,站起身说道:“王爷有数,可就怕你哥没数啊,万一伤了王爷,那可如何交代呀。快快快,去看看,欢欢喜喜的日子,可千万不能惹出什么事儿来。”
安谨如赶忙也跟着范氏起身了,两人急急往院子里去,云招福和云招喜对看两眼,只得也跟着起身,云招福边走还边嘀咕:
“你们别瞎紧张了,出不了什么事儿的。”
云公良见所有人都走了,一旁伺候的武氏将他扶起来,说道:“老爷还是去看看吧。”
说话间,一行人便去了传出打斗声的花园外,声音听起来呼呼喝喝的,确实不太像是有分寸闹着玩儿的架势,范氏一跺脚:“听听,我说什么来着,你哥就是手里没把门儿的。”
云招福听到这里,想起她哥确实从小习武,学问不行,但是一身武功确实很不错了,魏尧虽说也学过武,可毕竟不是武夫,哪里经得起她大哥摔呀,脚下步伐加快,追着范氏就转过回廊,到了那园子。
站在花园边的拱门旁,以范氏为首,闻讯赶来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园子里确实在打,可是怎么跟她们想象的画面完全不一样呢。
只见云召采身上沾满了尘土,显然是摔过几回的,从地上爬起来,往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魏尧发力冲过去,魏尧面不改色,轻松一闪,并且眼疾手快抓住了云召采的打过去的一条胳膊,大幅度扭动一下,就把云召采整个人给旋了个圈儿,从他肩头重重的摔了下去,发出一声‘砰’的巨响,激起了周围尘土飞扬。
云召采倒在地上休息了片刻,酒在兴头上,根本不死心,又磕磕绊绊的爬起来,往魏尧攻击,然后,不出意外的,再次被战斗力爆表的魏尧以各种姿势,各种方位,花式摔倒。而至始至终魏尧的脸上表情几乎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目光清澈冷冽,不苟言笑,手里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说好的略懂呢。
这是众人的心声。
范氏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转头对云招福问道:
“王爷他是不是…喝醉了?”


第36章
范氏一语惊醒梦中人, 云招福彻底懵了。
魏尧…醉了?
怎么可能?
安谨如和云公良也觉得奇怪,云公良道:“不像是醉了的样子啊。”
就在云公良说这句话时候, 云召采第无数次被魏尧给掀翻在地,范氏精明的目光递向众人:“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有的人醉了,便大笑、大闹、大哭, 与平日性情迥异, 可有些人醉了,并不与平时有差别,王爷大概就是后者了。”
范氏说完之后, 见众人依旧不怎么相信, 便对云公良道:“老爷你试着喊他一声。”
云召采肯定是醉了的,所以范氏现在是让云公良确认魏尧, 云公良干咳一声后,对着那正再次纠缠的两人喊了一声:“王爷,别打了。”
魏尧充耳不闻, 完全与世隔绝,眼中只剩下要与他缠斗不休的云召采,再一次实力碾压。
云公良这才有所觉,看向了范氏:“好像…是有点…”
范氏蹙眉:“不是好像,就是!别愣着了,快点想法子吧,再这么摔下去, 召哥儿就真得受伤了。”
云公良愣愣的点头,终于想起来,从始至终是自己的儿子在挨揍呢。转身跑去喊管家与护院了。
云招福蹙着眉头,不由自主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盯着与平时完全无异的魏尧,一只手下意识就扶上了自己的后腰,她可能有点明白,新婚之夜和昨天晚上,魏尧不依不饶一味索要的原因了。
他丫根本就是喝醉了嘛。
看着是个千杯不倒的酒霸,实际上却是一杯就倒的酒渣。
因为他喝醉了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所以迷惑了云招福的眼睛,在魏尧手里吃了两回不小的亏,根源在这里啊。
云家的护院们集体出动,终于把缠斗不休的魏尧和云召采给拉开了。
云召采一身的灰,鼻青脸肿,迷醉不醒;魏尧神态平和,静如处子,被拉开以后不吵不闹,由着云招福将他扶到一旁坐下,递给他一杯茶,他居然也能随手接过。
范氏看着这样的魏尧,对云招福问道:“王爷喝醉了是这样,你竟不知道?”
云招福无辜摊手,诚恳的说道:“真不知道啊。”
若她早知道魏尧喝醉是这样的,也不可能让这些事情发生了呀。
范氏又一次觉得自己闺女太迟钝了,可又没法怪责她,无奈一叹,往旁边去看被打成猪头的云召采了。
安谨如给云召采洗伤口,云召采一边喊疼一边吐,弄得是狼狈不堪,云招福看着大哥被揍成这样,心里委实过意不去,这下好了,回门当天,姑爷就把大舅子给打成了重伤,她这个做闺女的,今后还有什么颜面回娘家呀。
云招福往旁边坐着喝茶的魏尧看去,这厮仍旧一派云淡风轻的雅士风范,云招福欲哭无泪。
整个下午,云招福都让魏尧在她的床上睡觉,到了傍晚的时候,魏尧终于醒了,对于自己中午做的事情,略有印象,也觉得对不起云召采,尽管云公良和范氏一个劲的强调‘无妨’‘没伤到筋骨’‘都是皮外伤’,但魏尧还是不能释怀,带着悔意,随便吃了几口晚饭,就提出告辞。
云招福与他坐在回程的马车上,蹙眉问道:
“你不能喝酒,怎么不早说呢。”
“我…”魏尧觉得丢人,扶着额头轻道:“说过的。”
云招福看着他,想起他每次喝酒前,确实说过‘我很少喝酒或我酒量不好’这种话,然而他们却以为他谦虚,并没有人相信他。
如此说来,好像也不能全怪他。这么一想,连带昨天被收拾狠了的埋怨都淡了下去。
魏尧放下扶着额头的手,转过头对云招福说道:“明日我再携礼登门与大哥道歉。”
云招福看他一脸郑重的样子,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哎呀好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大哥从小就被二娘揍,皮糙肉厚的,都习惯了,再说,今儿我们所有人都看的真真的,是他先跟你挑衅的,你不过就是配合他,又不是存心打他的。”
饶是云招福这样说,魏尧仍旧觉得过意不去,幽怨的往车窗外华灯初上的街道看去,久久难以回神。
一夜无话,果真如他所言那般,第二天带了厚礼,再次登门与云召采致歉。
云召采的头被包裹的像个木乃伊,精神却还不错,据说他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现在才起来,刚吃饱了饭,魏尧就来了。
云召采看见魏尧,似乎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抗拒,魏尧平静的坐到云召采身旁,惭愧的说道:
“昨日之事,对不住了。”
“无妨无妨。他们都跟我说了,是我挑衅在先,酒后之行罢了,王爷不必介怀。”
云召采这样安慰魏尧,身体却不由自主往后退,尽管他脑子里已经不怎么记得昨天是怎么挨打的,但身体似乎有感应,被魏尧周身那低调的气场给震慑住了。
魏尧再次诚恳的道歉,云召采摸着头觉得不好意思,云招福好说歹说,才让魏尧相信云召采没事儿,但魏尧还是坚持留下了很多宫廷秘制的跌打损伤药,这一场插曲才算是解决了。
魏尧他们身为皇子,成亲封王是人生大事,但皇上也只放了他们五天的假,五天过后,就得继续回朝站班了。
云招福难得早起,看着魏尧穿上一身威武的朝服,感觉特别新鲜,一边欣赏美色,一边对魏尧说道:“你去上朝了,我在府里做什么呢?”
魏尧今日穿的朝服是酱紫色的,贵气十足,腰间配以鱼袋,他还有一套绯色的朝服,云招福没见他穿过,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云招福问问题的时候,魏尧正在整理衣袖,抬头看了一眼着内衫坐在床沿的她,从衣架上取了一件外衣,替她披上,遮盖了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风情,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弯下腰,对视后说道:
“你是王妃,宫里不需你伺候,府里的事情也自有王顺他们做,你只需看着就好,你出嫁之前,平日里做什么,如今依旧做什么便是,在这里没有限制。”
云招福听到‘没有限制’四个字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是放光的,散发出异彩:“我当真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魏尧点头:“自然。”
云招福抱住了魏尧的双手:“我想酿酒,我在府外有个小院子,专门用来酿酒的,我可以继续去那里吗?”
眼中的神采实在太耀眼,魏尧阻挡不住:“今日周平会带两个丫鬟来给你,一个叫秦霜,一个叫秦夏,你若想出门的话,带着她们就好。”
说完这些之后,魏尧忍不住低头在云招福翘起的唇瓣上浅尝了一口,在快要沦陷的时候,赶忙抽身,拍了拍云招福的脑袋之后,才转身出门去了。
书锦和听雪她们进来伺候云招福洗漱,云招福坐在梳妆台前梳头的时候,对她们问:
“你们认识秦霜和秦夏吗?”
书锦和听雪对视一眼,统一摇头:“回王妃,奴婢们不知。”
云招福点头了然:“哦,那算了。”
书锦她们都是在宫里纳了侧妃以后,才被安排到魏尧身边伺候的,对魏尧身边的事情,肯定了解的不多,所以不知道并不奇怪。
洗漱完,云招福吃了些早点,果然周平和王顺就来主院求见了,他们给云招福果真带了两个丫鬟来,两人长得有些相像,都是瓜子脸,丹凤眼,眉宇英气,穿着一身青色护卫劲装,有股子军人的精神面貌,特别挺,云招福很好奇,她们原来是做什么工作的。
周平上前,很客气的指着左方那个脸稍窄的说:“王妃,这是秦霜,那是她妹子秦夏,王爷吩咐让她们到王妃身边伺候。”
秦霜和秦夏两人不苟言笑,全都一副高冷的样子,周平说完之后,两人上前给云招福行礼,云招福赶忙让她们起身:“免礼,我这里没什么规矩,不用每次见我都行礼的。”
“是。”两个姑娘是个爽快人,听了云招福的话,便起身侧立一旁。
云招福对周平问:“王爷可还有其他话了?”
周平拱手:“王爷让告诉王妃,秦霜和秦夏会些拳脚功夫,若是王妃想要出府的话,可以将她们带上,以策安全。”
云招福点头:“嗯嗯,这我知道,还有吗?”
周平一愣:“没,没有了。”
周平和王顺离开之后,云招福便让书锦带秦霜和秦夏去换衣裳,然后再过来正式拜见云招福。
云招福笑嘻嘻的将她们扶起,说道:“你们今儿刚来,就要陪我出去一趟了。”
秦霜上前,一板一眼的回道:“但凭王妃吩咐。”
云招福已经五天没有去过自己的酒窖,心心念念着她的宝贝酒,原本是打算矜持一段时间的,但既然魏尧已然许可,那她便没什么好等了,直接换了衣裳,带着秦霜和秦夏出门去了。
她在酒窖里忙活,也不用秦霜和秦夏帮忙,忙了两个小时不到才差不多忙完,顺手带了五六坛刚刚酿成的菊花酒,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下车之后,还没进门,就在门口遇见了出门送客的杜侧妃,她送的是个年轻男人,看穿着不像是小厮随从,云招福抱着酒坛子走上台阶,杜侧妃看见云招福便让丫鬟扶着迎上前打招呼:
“参见王妃。这是我家兄长,家里听闻我的脚扭伤了,便让兄长来瞧一瞧我。”


第37章
杜媛媛是骠骑将军府的嫡女, 她的兄长,便是将军府的公子了, 骠骑将军的长子杜忠听说是入了禁卫军,大多数时候都在宫中当值,这人此时出现,应该不是杜家的长子。
云招福看了那人一眼,那年轻男子赶忙转身对云招福拱手一揖:
“在下杜谦, 见过王妃。”
云招福微笑颔首致礼:“杜公子不必多礼。”
那杜谦生的斯斯文文, 一点不像武将家里出来的人,就和杜媛媛是一个类型,看着柔风细雨的。
云招福又对杜侧妃问:“这两天有些忙, 未及去看望, 杜侧妃的脚感觉如何了?”
“多谢王妃挂怀,想来没什么大碍了。”
“如此便好。我再去瞧瞧沈侧妃, 你们慢聊,我就先进去了。杜公子请了。”
这般见面寒暄两句之后,云招福便抬脚离开, 让他们兄妹告别。
杜媛媛的目光一直盯到云招福走过了影壁才回了过来,对身后的褚红比了个手势,褚红便退到影壁后等着,杜媛媛对着杜谦冷哼一声:
“二哥,你瞧见她得意的样儿了没?不就是当了个王妃嘛,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摆谱儿。她云家能跟咱们杜家比吗?居然让她压了我一头。”
杜谦脾气似乎还不错,面对这个妹子, 也是无奈,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