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慕在哄女人这方面的经验,可以说相当欠缺,一点都没有。
想到这里,楚慕更加焦躁的辗转反侧。
而与此同时,早已进入睡梦中的齐妤觉得耳朵根子有点发痒,伸手摸了摸耳垂,翻个身继续睡,十分香甜。
第二天早上,齐妤正常起床,梳洗换装后,便叫人在饭厅摆上早饭,请薛玉章和齐甯过来一起用早膳。
经过一夜的冷静,小夫妻俩总算把事情说明白了,尽管齐甯还略有不满,但已经没有昨天晚上恨不得掐死薛玉章的冲动。
齐妤把齐甯拉着坐下,对薛玉章招呼:
“郡王别客气,来用些早膳吧。”
薛玉章脸上仍有些淡淡的抓痕,他容貌生的不错,颇有风姿,为人也不是十恶不赦不讲道理,就是老平阳王去的早,薛玉章被他母亲老郡王妃宠的无法无天,任性妄为。
他对齐妤向来还算尊敬,闻言躬身行礼:
“多谢王妃。那我就不客气了。”
昨天晚上去琼脂楼刚喝了两口酒就被齐甯给揪走,里子面子丢了个遍,肚子还一直空着。借住王府一夜,哪好意思麻烦人家小厨房半夜煮东西吃,早就饥肠辘辘。
坐下后接过丫鬟手里的燕窝粥先喝了一大口,拿起一只花卷就大口大口,风卷残云般吃起来。
齐甯看他这吃相,又来了气,刚要出口训斥,被齐妤按下,手里塞了一把调羹给她,齐妤眼神警告一番,齐甯才忍住了脾气。
**************
主院外,楚慕从姗姗来迟的韩风手中接过鸿福堂的食盒,一夜没怎么睡,脸色不太好。
“纪舒什么时候回来?”
韩风一愣,知道王爷是嫌自己动作慢了。
纪舒和韩风都是楚慕的贴身护卫,在朝廷也有官职,楚慕身边的大事小事基本都交由他们去做,平时韩风主内,纪舒主外,一般像楚慕这种突发奇想,需要人跑腿的工作都是纪舒去做的,纪舒那小子轻车熟路跑得快,动作自然比韩风迅速很多。
韩风抹了一把汗:“昨儿来口信说到了大兴府衙,约莫这两天就能回来。”
楚慕没说什么,沉吟一声,然后拎着食盒就要走,韩风忍不住追上去问:
“王爷不是去兵部吗?”楚慕有时候起晚了,会带着食盒直接去衙门。
“用完早膳去。”楚慕说。
韩风看了看楚慕走的方向,不解问:“王爷准备去哪里用早膳?”
楚慕回头瞥了他一眼,韩风就心领神会。
“王妃那里?”
“不可以吗?”
“呃,可以。”
简短的对话让韩风云里雾里,王爷昨晚刚说今后再也不会踏入王妃的院子…这才一个晚上,男人心海底针,变得忒快了。
饭厅里,齐妤劝没什么胃口的齐甯多吃点,齐甯却总打不起精神,楚慕提着食盒进来,第一眼就落在一夜不见如隔三秋的齐妤脸上。
“哟,都在呢。”
看见齐妤,楚慕心情就拨云见日,没由来的好起来,一夜辗转难眠所带来的起床气瞬间消减。
齐妤看到一脸笑意的楚慕,颇为惊讶,等到楚慕把食盒放到餐桌上,齐妤就更搞不懂了。
“姐夫早。”齐甯跟楚慕打招呼。
“王…姐夫早。”薛玉章本想称呼楚慕为‘王爷’,但还不算太笨,赶忙改口跟着媳妇儿喊‘姐夫’。
这两声‘姐夫’叫的楚慕心花怒放。
“来来来,我刚让人去买的鸿福堂早点,刚出炉的。一起吃点儿。”楚慕让丫鬟把食盒里的东西取出来。
正要在齐妤和齐甯中间坐下,瞥见齐甯腰间坠的香囊后,又默默的换了个座位,坐到齐妤和另一边去了。
在齐妤疑惑的目光中,楚慕将一盘香甜白软的桂花糕送到她面前:
“你最喜欢的桂花糕,尝尝。”他可没有忘记,齐妤喜欢吃甜食。
齐妤目光落在桂花糕上,一旁齐甯发出一声疑惑:
“咦,姐姐何时喜欢吃桂花糕的,我竟不知。”
齐妤没说什么,接过楚慕递来的桂花糕,放到面前,微微一笑。
齐甯忍不住递来艳羡的目光,叹道:“姐夫对姐姐真好,一大早竟去给姐姐买早点。不像某些人…”
齐甯目光看向埋头苦吃的薛玉章,没忍住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他一脚,薛玉章惨叫一声,嘴里包着东西,含糊不清的怒道:
“我又怎么了!”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齐妤赶忙劝道:“好了好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齐甯,得饶人处且饶人,别耍小姐脾气。”
齐甯谁都不服,就服姐姐,也只肯在姐姐面前低头,闻言小声嘟囔应声:
“知道了。”
薛玉章柔柔被狠踩的脚,郁闷的继续埋头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1:
楚慕义愤填膺:从今往后休想本王再踏入她的院子一步!
一个晚上过去了。
真香!
小剧场2:
薛玉章:王…姐夫早。
楚慕:王姐夫是谁?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楚慕的到来让饭厅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齐甯的目光在齐妤和楚慕之间回望两眼,最终还是决定找点话题说一下。
“姐,初六我不是很想去。”齐甯说。
齐妤知道她说的什么,回道:“你当自己还是小孩子,不想去就不去了?”
齐甯嘟嘴叹息:“去了又能怎么样,谁会正眼看我。到时候还不是尴尬。”
“你是齐国公府嫡小姐,你去了谁会不拿正眼看你?莫要妄自菲薄,说这等幼稚之言。”
楚慕看着齐妤训齐甯,感觉跟平日的温顺气质颇有差别,虽是训斥,却能听出情真意切,看来姐妹俩感情甚笃。
楚慕问:“你们在说什么?”
齐妤这才想起楚慕还在场,不想透露太多,遂摇了摇头,可那边齐甯却毫不掩饰的开口了。
“安国公府办喜事,彩芝姐姐成亲。”齐甯说。
一句话就让楚慕明白过来,如今的齐国公夫人安氏并不是齐妤和齐甯两姐妹的生母,她们的生母出身宣威将军府,去世以后,齐振南才续了安国公府出身的安氏,安国公府便是姐妹俩继母的娘家,怪道齐甯不愿去了。
安国公虽为一等国公,但在朝中并无实权,跟楚慕接触不多,唯一的印象就是当年京城动荡,京中不少府邸皆出府兵于皇城前抵御叛军,唯安国公府一兵未出,安国涛那个老匹夫,自私自利,近年来更是以齐国公岳丈自居,狐假虎威。
“我觉得你姐姐说的不错,他们安国公府还要仰仗齐振…咳咳,仰仗齐国公的声威,不拿正眼看谁,也不敢不拿正眼看你啊。”楚慕平心而论。
齐甯却又是一叹:“唉,姐夫你不懂…”
“我如何不懂,你倒说与我听听。”楚慕笑问。
齐甯还真想说给他听,可还没开口就被齐妤阻拦:“行了,王爷日理万机,哪有空听你那些小家子气的话。你与郡王用完早膳了吗?”
齐甯本就没什么胃口,吃与不吃都一样,往薛玉章看去,正好看见他在打饱嗝,齐甯暗自叹息。
“用完早膳就回去吧。我派人给你们准备了马车。”齐妤说。
说完,齐甯和薛玉章便起身道谢,并与楚慕辞别,齐妤出去送他们。
两姐妹来到王府门前,马车已经等候在外,齐妤让薛玉章先上马车,自己拉着齐甯到一旁不放心的叮嘱:
“回去以后,别再耍脾气了。在府里不比在外面,你那婆母与小姑都不是好相与之人,郡王再有错,他现在也还是你的丈夫,郡王府也是你的婆家,别叫人抓着话柄,齐家的面子也不好看。”
若只是薛玉章不争气也就罢了,平阳郡王府里还有个不明事理的老郡王妃和一个胡搅蛮缠的小郡主,这才是齐甯痛苦的根源。
“我才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她们真要把我惹急了,我照样跟她们闹!婆母总拿我生不出孩子的事儿挤兑我,薛玉箐成天挑拨离间,我闹就闹了,最多和离,他还敢休了我不成?”
齐甯火爆性子,受不得半点委屈。
她刚嫁入薛家的时候也不这样,是想做好一个儿媳,想相夫教子的,婚后两个月就有了身孕而不自知,跟薛玉箐发生争执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把孩子给摔没了,流产休养的时候,婆家也没出个像样的人伺候,反而埋怨她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自那之后,齐甯心里就生了怨恨,不再在薛家伏低做小,渐渐霸道起来。
“你要和离,我不拦你,只有一点,别闹得满城风雨,多少顾一顾家里的颜面。今后若无证据的话,别再跟昨晚似的兴师动众,最后什么都没抓着还惹了一身骚。”
齐妤小声警告妹妹。齐甯垂首听从,嘟着嘴,有点委屈的样子,齐妤看了心软,伸手替她整理了一番额前刘海和衣襟。
“去吧。该强硬的时候别退缩,该软和的时候也软和些,骗死人不偿命,砍死人才要。有些账,是要记在心里慢慢算的。和离什么的,太便宜他们了。”齐妤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温柔,可说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齐甯听着姐姐教诲,深深感觉自己和姐姐的境界不同,姐姐遇事能冷静的不像个人,可她遇事却一点即燃。
薛玉章在马车里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气侵袭,吸了吸鼻子,先开车窗帘子,看见妻子和家姐仍在台阶上说话,姐妹俩容貌出众,站在一起便是一副如花美眷的绝色画章,薛玉章看着家姐那温柔似水,贤良淑德的样子,别提多羡慕了。
真希望齐甯姐姐多教教齐甯,该如何做一个以夫为天的好妻子,要是齐甯能像她家姐那么温柔,薛玉章做梦都要笑醒了。
****************
楚慕在饭厅等了一会儿齐妤,却觉得自己有些犯傻,便出了饭厅,准备去兵部。
经过花园时,迎面走来两个手捧木制托盘的小丫鬟,托盘上放着的像是一些旧衣裳,两个丫鬟见了他,赶忙退到一边行礼,楚慕抬手让她们起来,便从她们身边经过。
可走了两步,楚慕突然停下脚步,喊了声:“等等。”
两个丫鬟站在原地不敢动,楚慕疑惑转身,来到她们面前,目光落在右边托盘最上边的一只香囊上。
伸手拿起香囊前后左右看了看,拧眉问道:
“这都谁的东西?”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不敢隐瞒:“回王爷的话,全都是王妃的旧衣裳,是捐去慈安堂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的。”
京中不少达官贵人府邸都乐于做慈善,帮助穷苦百姓,捐衣服,捐首饰都是常事,不足为奇。
“这香囊也是王妃的?”楚慕问。
“是。都是琥珀姐姐整理好拿出来的。”
楚慕疑惑,这香囊的款式和绣工分明跟齐甯身上佩戴的十分类似,肯定出自一人之手,将之送到鼻端轻嗅,闻到一股隐隐散发的香气,心中疑惑更甚。
“你们见王妃佩戴过此香囊?”楚慕继续发问。
两个丫鬟却摇头:
“回王爷,奴婢们没瞧见过。但既是琥珀姐姐整理出来的,那肯定是王妃的没错了。”
楚慕将香囊攥入掌心,对两个丫鬟摆摆手: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这香囊既是王妃的,岂有送给外人的道理,我拿走了。”
说完,楚慕便转身离开,两个送衣裳的丫鬟不觉有他,横竖一个香囊,王爷想要她们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
楚慕拿着香囊,原本是要去兵部的,上马之后,却直奔烟花巷。
林钦自诩是个诗酒散人,最爱的便是品酒与美人,当年楚慕说要在东城送他一座四进大宅,让他在京城安身立命,可林钦却偏偏选择住在离花街柳巷很近的地方,一方小院,别有洞天,闲来无事,穿过一条街便可寻到饮酒作乐处。
楚慕和韩风坐在廊下,林钦亲自给他们奉茶。
待他坐下后,楚慕便将香囊递给他,问道:
“看看这香囊有没有问题。”
林钦接过香囊,调侃道:
“王爷这是从哪儿得来的红粉信物?如夫人给的?”
楚慕喝了口茶,冷道:“让你看你就看,哪儿那么多废话。”
林钦嘿嘿一笑,低头看起手中香囊,似乎是个旧物,香囊里的味道已经散的差不多,只隐隐有些微弱香气。
闻了两遍之后,林钦终于明白楚慕让他来看这个东西的意思。从里屋拿来剪刀,询问过楚慕后,便将香囊剪开,里面果然露出一个变了色的香丸,林钦将香丸放在桌上,用清水略略浇灌,香丸化开些后,他将里面的碎药渣排列出来。
楚慕问:“可是你说的那个?”
林钦神情凝重点头:“不错。虽然已经没了药性,但从里面的药渣看,确实无疑。王爷是从何处得来的?”
楚慕没有回答,看着那香囊久久不语。
齐甯腰间的香囊是新的,香味颇为浓郁,这个是旧的,丫鬟们没见过齐妤佩戴,香囊却凭空出现在王府,答案似乎只有一个。
他就说齐甯那急脾气,不像是会用这种招数对付人的,没想到是齐妤。
她是想让薛家断子绝孙吗?齐甯和薛玉章对她那般尊敬,他们知道齐妤背地里对他们做了什么吗?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是夜,齐妤坐在灯盏前,看着手中的香囊,半晌后,拿起手边的剪刀将香囊剪成小块碎片,打开灯罩点燃一小块放入准备好的空瓷盒中。
香囊碎片在瓷盒中燃烧,火苗腾起,将一切烧成灰烬。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透过珠帘,齐妤看见楚慕的身影走进来。
楚慕掀开珠帘,目光首先落在桌上仍有明火燃烧的小瓷盆上,愣了愣,而后来到齐妤面前,问道:
“在烧什么?”
齐妤冷静的将最后一点流苏投入火中,淡定回道:
“一些没用的东西。王爷近来回府都挺早的,怎的不去如夫人那儿?”
楚慕坐下,指了指桌上的茶水,齐妤便会意上前给他沏了一杯茶,楚慕喝了一口后,问:
“不欢迎本王?”
齐妤鼻眼观心:“妾身不敢。”
楚慕看着瓷盆中的火光,笑道:“你还有不敢的?齐妤啊齐妤,本王从前只当你是个温良恭谦的,不成想竟是个心狠手辣的。”
楚慕若有所指的话让齐妤微微蹙眉,但很快恢复:
“妾身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楚慕撑着脑袋,仔细打量着齐妤姣好的脸,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心虚。
“王妃有秘密。”楚慕俊目一挑,似乎有些醉意。
齐妤敛下眸子,看着桌上瓷盆里的东西被燃尽,火光熄灭。
“每个人都有秘密,就好比王爷吧,自从南疆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妾身也很好奇,王爷身上有什么秘密。”
齐妤边说边用竹签子挑了挑燃灯里火苗,将灯罩罩回,灯罩为透光纺纱,透出的光仿佛带着光晕,楚慕伸手拉过齐妤的手,放在掌心摩挲,问道:
“本王的秘密,王妃想知道吗?”
齐妤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王爷若是想说,妾身自然是想听的。”
楚慕似笑非笑的起身,将齐妤拉到身前,双臂将之圈入怀中,两人靠的很近,齐妤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身子一僵,却没有反抗。
楚慕微微俯下身,来到齐妤的耳旁,沙哑暧昧的声音说道:
“想知道本王的秘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齐妤问。
楚慕将齐妤优美的下颚微微挑起,两相对视后,楚慕直言不讳:“与本王好了,就告诉你。”
齐妤蹙眉:“怎么个好法?”
楚慕的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床铺,意思再明显不过。那轻佻放肆的行为,根本没把齐妤当成是他的妻子,毫不尊重。
齐妤冷笑:“妾身从前以为王爷混账归混账,对如夫人倒是忠贞不二,不失为痴情人,如今看来,只怕是妾身误会了。”
楚慕当然知道,齐妤突然提起师妹,为的就是勾起他的愧疚。
但他心里清楚,他爱的是天真活泼,善良可爱的师妹,对齐妤不过是男人对女人的逢场作戏。
“我与师妹的事情,不劳王妃多虑。王妃只需告诉本王,你是愿还是不愿?”
楚慕倒不是真的今夜要办了齐妤,只是白日里得知香囊的事,觉得齐妤这个女人出乎了他的意料,想用这种方法来试探一下她的底线,顺便折辱一番,给她一个警告。
齐妤衣袖中的手指掐入掌心,目光冷然回望楚慕。
两相僵持之际,院子里传来一阵骚乱的脚步声,齐妤紧绷的身子便放松下来,转头看向外面,轻松笑道:
“看来有人不愿意了。”
齐妤说完之后,楚慕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吵闹声。
“我要找王爷!给我让开!”顾如丝愤怒的声音传来。
“如夫人,王爷和王妃在房里,您不能进去。”明珠冷静的劝说。
“我怎么不能,你们这些人赶紧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硬闯。”顾如丝的情绪听起来很激动。
主院的人自然不会由着顾如丝硬闯,很快就把她围了起来。
房门被敲了两声,明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启禀王爷,启禀王妃,如夫人硬闯进院子,奴婢们快要挡不住了,不知当如何处置。”
齐妤目光流转,转到楚慕略微有些难看的脸色上,当着他的面,朗声对外说道:
“一个没名没分的妾,竟这般嚣张,敢闯到主院来闹事,还拦什么拦,直接让护院打出去。”
语毕,明珠还未应声,就听楚慕紧张怒道:
“你敢!”说完,又对外大吼一声:“谁若敢伤如夫人分毫,本王剐了你们!滚!”
吼完之后,楚慕扣住齐妤的手腕,粗暴的将之拉到面前,语气阴寒道:“齐妤,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又不傻,听见师妹声音的那一刻就猜到,肯定是齐妤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骗的师妹此时闯入。
齐妤被楚慕这般对待,也不怕他,反而挑衅般扬起微笑:
“王爷这样才像是从前的痴情人模样。我不想干什么,只想回到从前的生活,你爱你的如夫人,我当我的摄政王妃,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井水不犯河水…楚慕简直要被齐妤给气笑了。
“若本王不同意呢?你奈我何?”楚慕咬着后槽牙恶声道。他一生最恨被人威胁,齐妤这个女人简直胆大包天。
齐妤本也不想跟楚慕撕破脸,只是这两日楚慕慢慢的触及到她的底线,亦或是本能感觉到了楚慕身上的危险,为了保护自己,齐妤不得不这么做。
“若王爷不同意,妾身自然不能耐王爷何,但如夫人那边,妾身可就不敢保证了。”齐妤说。
楚慕收紧力气,几乎要把齐妤的手腕捏断的样子,目光凶狠道:“你敢动她。”
“王爷大可以试试看,看妾身敢不敢。要知道,你那个师妹可是个没头脑的,满头的小辫子,妾身随便整整,说不定就能让她家破人亡了。”
齐妤没有托大,一个摄政王妃、国公府嫡长女,想要整死个没权没势的女人,确实很容易。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齐妤索性与他掰开揉碎了说清楚。
楚慕紧咬牙关,看着露出真面目的齐妤,他现在应该恨极了她,不应该掐她的手腕,而是应该掐上她比手腕粗不了多少的脖子。
然而可悲的是,他居然该死的下不去手!
“从前竟不知,你是这般毒妇。”楚慕恨得牙痒痒,一般恨齐妤,一般恨自己。
齐妤无所畏惧:“王爷现在知道也不迟。”
外面的争吵声仍在继续,丫鬟婆子们得了楚慕的话不敢跟顾如丝动手,可也绝对不会把她放进来。
楚慕深吸一口气,一把甩开齐妤的手腕,让她的手撞到桌角上,发出不小的响动,看起来挺疼的。
不过齐妤只是蹙了蹙眉头,并没有出声,楚慕便觉得疼也不会疼到哪里去。
“所以,王爷愿意与妾身达成共识吗?只要恢复井水不犯河水,这样妾身自然也会像从前那般处处礼遇如夫人,下个月的纳妃典礼,妾身甚至可以亲自主持,给足她颜面,不然以师妹的出身与性子,便是王爷给她尊荣,只怕她也难在京中贵圈立足。”
齐妤冷静的叙述让楚慕生生的憋了一口气在心头,堵着上不去下不来,也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忍着难受冷笑一声:
“哼,在我看来,师妹的性子比你这毒妇好上千倍万倍。她秉性纯良,天真无邪,自然不是你这毒妇的对手。谁能像你似的,连自己的亲妹妹和妹夫都下得了手!你要薛家断子绝孙的事情,他们知道吗?”
楚慕提起这件事,齐妤倒是有点意外。
因为昨晚薛玉章受了伤,她虽留他们一夜,但薛玉章脸上仍能看出伤痕,以平阳老郡王妃的性子,定会小题大做请大夫诊治,齐妤怕被他们发现香囊的事实,所以今早送齐甯出门的时候,把香囊拿了回来。
虽不知道楚慕是如何得知,但证据被毁,所以这件事并不能威胁到齐妤分毫。
楚慕知道便知道了,也好叫他认识自己认识的更彻底一点,今后千万不要再来纠缠。
“便如王爷说的那般,这是我与他们之间的事,不劳王爷费心。”
楚慕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做了如此恶毒之事居然还能面不改色,毫不羞愧。楚慕受情蛊影响,确实对她存了些非分之想,可那些想法也不能完全蒙蔽他的双眼,让他不辨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