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安国公府的事情把她的胆子给吓破了,如今连一点小小的风浪都经受不住了。
可齐烟是不怕的,李氏是齐妤的亲姨母,如果等到齐振南真的跟李氏旧情复燃,那她们母女三人哪里还有什么立足之地,她跟齐妤是新仇加旧恨,如果能把齐妤的姨母给解决掉,这样既可以稍微报一报自己和妹妹被齐妤欺负的仇,又可以让母亲高枕无忧,一箭双雕,两全其美,为什么不做呢。
安氏心乱如麻,见女儿神色有异,担心她做傻事,劝道:
“你可千万别乱来,听娘一句。”
齐烟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主意,对于安氏的劝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随口敷衍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娘,我不会乱来的,您歇着吧,我答应妹妹今日去看她的,给她带了些东西。”
齐烟说完这些就起身离开,都没等安氏反应过来。
安氏看着女儿匆匆离去的样子,心里七上八下,甚至比刚才还要乱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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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齐妤不反对跟楚慕睡一起之后,楚慕每天最期待的便是夜晚的到来,早早就把自己洗香香躺到床上去,牵着齐妤的手一起入睡。
相比于一开始的抗拒,齐妤现在基本上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虽然进展依旧缓慢,但楚慕始终相信水滴石穿,日久生情,像他这么捂着,石头心也该暖了。
“我爹说,楚肖跟你开口要兵权了?这件事他怎么想的?”
齐妤轻柔推了推在她耳朵边上吹她头发的楚慕,让他别闹。
“管他怎么想的,中州的兵权又岂是他想要我就会给的。”楚慕盯着齐妤圆润的耳垂,心怀不轨的说道。
齐妤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盯着承尘继续说道:
“以我对他的了解,我总觉得他跟你要兵权这事儿,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这人向来是图谋什么,就回避什么,如果他真要你的兵权,怎么会当你的面直接说出来呢?不合常理,他…啊!”
齐妤的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惊叫,因为某人居然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温热的触感把齐妤吓了一跳,往后一退。
楚慕撑着脑袋,得意洋洋的看着齐妤,一只手将齐妤的一丝长发撩至鼻端,脚趾轻轻触碰齐妤的小腿,暧昧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爱妃,大晚上的咱们别聊其他人了,还是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吧。”楚慕意有所指的说,然后缓缓向齐妤靠近。
眼看就要贴上齐妤,被齐妤抬手捂住了嘴,并且被往后推去。
楚慕又一次被拒绝,仰面躺在枕头上唏嘘不已:
“爱妃啊,再这么下去,本王都快憋坏了。”
每天看得见吃不着,难受。
齐妤把被子裹裹好:“要不你还睡书房去?”她真心建议,每天晚上看他那么憋着确实挺累的。
楚慕有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齐妤,裹着被子转过身去,用行动表示拒绝。
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把阵地打到了这里,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就是憋死他也得在她旁边憋死,就这么坚定!
齐妤看着他孩子般赌气的背影,无奈一叹,又想起刚才的问题,不禁又道:
“刚才与你说的,你怎么看?我觉得楚肖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肯定在打别的主意。”
齐妤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楚慕的回答,转过身去看他,正好对上楚慕盯着自己的目光,两人对视片刻后,楚慕问齐妤:
“你在乎我有没有兵权吗?”
齐妤一愣,下意识答道:“我为何要在乎?”
“那如果我没了兵权,成了个闲王,你还愿意待在我身边吗?”
楚慕黑暗中的目光仿佛染上了些许悲伤,让齐妤心上忽的一动,有种想要扑入他怀中安慰他的冲动,幸好克制住了。
“你有没有兵权,和我待不待在你身边好像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吧。我…又不是因为你的兵权才留下。”齐妤实话实说,说完之后,自己竟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楚慕轻笑:
“那就是说,不管今后我有没有兵权,你都不会因为这个而离开我,是不是?”
楚慕期待的等了好一会儿,齐妤都没有发声,就在楚慕以为齐妤不会回答的时候,齐妤突然轻微的‘嗯’了一下,算是回答。
楚慕长臂一伸,不顾齐妤反抗,直接把齐妤拉到了怀中紧紧搂着,齐妤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楚慕并不打算做其他什么事,她也就不挣扎了。
“我在想,如果我没了兵权,就做个闲散王爷,我就带你游走四方,滇境美景,蜀地风光,江南细雨,漠北黄沙,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带你去,可好?”
楚慕在齐妤耳边轻声呢喃,光是听他话中说的这些,齐妤就真有点向往,忍不住又‘嗯’了一声。
但回应完她就反应过来,从楚慕怀抱稍稍向后退了退,问道:
“嗯?你真打算交兵权?”
齐妤很意外,中州的兵权足以影响整个楚国的命脉,楚慕竟舍得放弃?这也太不符合楚慕的性子了吧。
头顶忽然传来一阵笑声,齐妤再退一点,楚慕低头看她,笑容透着狡黠:
“怎么可能。我今天交兵权,明天死他们手上了。中州的兵权,除了我谁也拿不走。”
楚慕目光一动,神秘兮兮道:“哦不对,还有一个人可以拿走。”
齐妤很好奇:“谁?”
楚慕缓缓凑近齐妤耳朵,在她耳旁轻声说了句:“我儿子。生一个吗?”
齐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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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的绣房开在春平坊的中心地带,两层小楼,下面是衣料和成衣铺子,上面是绣娘定做花色,开张那日,齐妤和齐甯都分别给李氏送了份大礼,让铺子开张大吉,做了两笔大生意。
齐振南也听说了这件事,这日正巧要到京兆府办点事情,经过春平坊,想起来李氏的铺子开在这边,便想过来瞧瞧,只要她在李氏的店铺中出现过,春平坊的官差官员们定会知道李氏和国公府的关系,今后不管是谁也不会在李氏的店铺中闹事。
也算是他给李氏的照顾吧。
铺子很好找,齐振南出现的时候,李氏正在跟铺子里的掌柜在柜台前盘点货物,还是门口扫地的小姑娘告诉她外面有个男人在看她,李氏才反应过来。
看见齐振南,李氏也有点惊讶,放下手中账本,迎出去问:
“姐夫?你怎么来了。”
两人虽然有过一段,但终究是过去的事情,李氏还是坚持称呼齐振南为姐夫。
齐振南指了指她的店铺:“有地方坐坐吗?”
李氏一愣,然后赶忙点头:“有有有,快请。采薇快去斟茶。”
齐振南随李氏进了铺子,就在大堂里,李氏请齐振南坐下,很快茶水上来,李氏亲自端给齐振南。
“生意怎么样?”齐振南将店铺环顾一圈,问道。
李氏在他旁边的客椅上坐下,笑道:“应该算是好的吧。妤姐儿和甯姐儿都已经给我来了笔大生意,母亲和嫂嫂也很支持,妤姐儿还说,过两天说不定宫里也会有生意来,我这刚开张的店铺,有他们帮忙,怎么会生意不好。我是想先做着,慢慢来吧。”
李氏开这个店铺其实也不是为了挣钱什么的,李家不至于沦落至此,更别说现在策哥儿登基,李家的地位水涨船高,更加不需要她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养活,就是找点事情做,让自己从困境中走出,不至于太过寂寞罢了。
齐振南听李氏说完之后,点了几下头,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干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将茶杯捧在手上。
他不说话,李氏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就那么低头坐着,好在是在大堂里,有伙计来来往往,场面还不至于太尴尬。
就在李氏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一拨流里流气的人,看那样子就不像是来买布料做衣服的,为首那个一把将柜台上的布匹掀到地上,大声问道:
“老板呢!这地儿谁管啊?”
掌柜的看了一眼李氏,从柜台后走出,伸手不打笑脸人,给那为首的恶徒做了个揖,陪笑道:
“这位爷,您…”
‘啪’一声,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为首的恶徒一巴掌掀到一旁,吓得铺子里的伙计绣娘们都纷纷停下手里工作,往这边看来。
“谁要跟你说话,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为首的恶徒态度十分嚣张,李氏站起身就要过去,齐振南将她拉到身后,抬起一脚就往那恶徒踹过去,用力之大,直接把那恶徒给踢飞出去。
这一动静把周围店铺里的人都给惊动了,有些铺子的人探头出来看,看见被踢出来的人之后,就赶忙吓得躲进去。
“哎呀,臭狗那帮人可不好惹,这店什么来头?”
“这才刚开张,怎么就得罪这些人了,也不知开不开的下去。”
人群中传来这些闲言碎语,表示今天找上门的恶徒不简单,至少在这条街上是人见人怕的,谁都不愿招惹的。
一帮人把被齐振南踢飞出去的头目扶起来,围在店铺门口,齐振南从里面出来,他们只顾后退,知道齐振南是个练家子,不敢贸然上前跟他动手,就在店铺外面叫嚣。
齐振南来找李氏,是一个人来,没想让别人知道,所以随护们都在街口等待,王复等一干护卫也是看见街上的骚动才慌忙赶了过来,留了一个去叫街上的官差或巡城。
王复等一干护卫赶到齐振南身旁保护,指着那些叫嚣的痞子恶徒问:
“你们什么人?”
这些人都是街面上的混混,平时做的事情就是找街上开店人的麻烦,弄点保护费收收,没想到今天却碰到了硬茬儿。
看那打人的中年男人和保护他的这些人,不像是凡夫俗子,看来不太好惹的样子。也不知跟这铺子的老板娘是什么关系,看这男人的派头,定然非富即贵,那这开铺子的老板娘就算跟他有关系,也不可能是他的正房妻子,因为哪个大户人家容得下正房主母出来抛头露面开铺子,别说正房主母了,就是大户人家的妾室也不可能出来开铺子。所以,他们就算有关系,那也是外面的关系,顶多是个外室吧。
通常外室都是见不得人的,为人不齿,量他们也不敢真的把事情闹大。
为首的恶徒想到这里,心下稍定,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要是因为对方稍微难搞一点就打退堂鼓,那他们今后还怎么在这条街上混下去呢?所以,就算知道对方不好惹,也不能被一吓就走,怎么着也得撑一两个回合才行。
再说了,一会儿事情闹大了,巡城的官兵一来,他们也就能趁乱撤了。
“倒是听说这绣房是个女老板开的,怎么着,那女的是你相好的吗?不会是什么野路子姘头吧。哈哈哈哈哈哈。”
街头无赖就是这样,打不过的时候,就耍嘴皮子,怎么恶心人怎么说,他们太知道对付这些正经人了。
这些人,往往把名声看的比命还重,他这么一说,那个男人要是慌了,说不定就不敢多插手了。
“混账东西,胡说八道什么?”
王复指着那些混混怒骂,想上前教训一番,可国公不开口,他自然便不能动手。
好在他派去的人很快回来,并且带来了官差和巡城御史,巡城御史赵良才一路提着官帽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推开人群,就跪倒在齐振南面前。
“国公恕罪,国公恕罪,下官管辖之地出了这样的事情,下官难辞其咎,国公恕罪啊。”
赵良才觉得自己今年肯定是犯太岁,刚才齐国公身边的随护去找他的时候,他吓得从椅子上瘫下来,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就一路跑了过来。
齐振南懒得与这些人多言,对赵良才摆了摆手,冷道:
“起来,别让我再看见他们第二次。”
说完之后,齐振南便转身回到绣房内,外面就交给王复他们几个处理了。
赵良才觉得自己从齐国公手里捡回了一条命,哪里还敢多言多问,一声令下,就让官差把这些闹事的人全都给抓了起来。
那帮人直到被抓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王复送赵良才回去的时候,王复忍不住叮嘱:
“赵大人,今后这铺子可就劳烦您多照应着些了。”
刚刚经历了一场,赵良才到现在还冷汗涔涔,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连连点头:
“是是是。一定照应,一定照应。”
擦了一把冷汗以后,赵良才觉得自己还是要问的稍微清楚一点,这样今后才能更好的‘照应’不是。
“王护卫,下官斗胆问一声,这铺子的老板娘与国公是…”
齐国公齐振南是有嫡妻的,所以这个老板娘是什么身份就很让人好奇了。
王复打断了赵良才的脑中臆想,道:
“想什么呢?”王复往后看了一眼,让赵良才附耳过来:“那是我们国公的小姨子,当今圣上的亲姨母,柳国夫人。在府里闷得慌,开个铺子解解闷儿,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后若还有人敢来着铺子里撒泼,便是我们国公不说什么,皇上也不会放过的。可明白。”
“…”赵良才纳纳的看着王复,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呀。
幸好自己多问了一嘴,先前他还以为这老板娘是国公养的外室呢,竟然是当今圣上的亲姨母,这要今后没‘照应’好的话,那他这官儿也差不多就当到头了吧。
果然是犯太岁,回家得好好拜拜才行了。
齐振南回到店铺里,见到李氏,温和一笑,说道:
“你不必担心,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敢上门闹事了。”
李氏对他福了福身,千言万语汇聚成感激一笑。
齐振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收回目光,往后退一步,拱手回礼:
“那…我走了。”
李氏点头:“多谢姐夫。”
齐振南没说什么,对她摆摆手,回身便果断离开,李氏站在门边,目送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她还依旧痴痴的站在门边看着。

第93章 第 93 章

第九十三章
齐振南在李氏的铺子里露过面之后, 本以为不会再有那宵小之徒敢去骚|扰李氏,可没想到那之后第三天, 他从兵部衙门出来之后, 就看见王复骑马过来, 面色凝重。
“出什么事了?”齐振南问。
王复凑近齐振南耳旁轻声禀告道:“国公, 先前绣房的伙计找到了国公府,说是柳国夫人不见了。”
齐振南一惊:“什么?好端端的怎会不见?”
“说是昨天绣房接到一桩生意, 说是城外有个大户人家要定花色,因为家里女眷众多, 所以希望柳国夫人亲自带人前往商谈, 然后早上柳国夫人就带着两个伙计出门去了,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王复重复先前来国公府报信人的话。
齐振南一边上马一边问:“报信人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跟着柳国夫人去的两个人,一个车夫和一个绣娘当场被杀了,另一个绣娘从城外跑回来报信的。”
得知这些之后, 齐振南不敢耽搁,赶忙让上马往绣房去, 王复也不敢耽搁,立刻从国公府里调遣府卫追随而去。
齐振南让那跑回来的绣娘带路, 一路追到了城外, 在他们失散的马车处果然看见一地狼藉和两具尸体。
“搜。”
王复见状, 不等齐振南反应, 就立刻命人下去找线索搜寻, 这些国公府的府卫都是经过训练的, 搜人, 找人都有一手,很快就找到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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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国公府里。
安氏听到身边的人禀报,说是王复突然回府调集人手,也没说干什么,调了五十个人就直接出去了。
安氏闻讯赶去,没拦到人问,只看见那么多人从国公府里出去,一个个神色冷凝的样子,安氏觉得心里有些不安,隐隐觉得好像哪里不妙。
王复是齐振南的心腹,一向只听齐振南一人吩咐,绝不会私自回国公府调兵,所以肯定是齐振南的意思,可齐振南为什么要调府卫呢?他如果要佣兵,自然又五城兵马司和禁军供他差遣,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来府里调兵呢?
安氏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惊慌慌的赶忙转身回到主院,让人把齐烟给叫过来。
齐烟来了之后安氏将她拉到内间,神色凝重的问她:
“你是不是动李氏了?”
齐烟神情一阵闪躲,甩开安氏的手,故作轻松的去到窗台前看花:“娘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安氏看见齐烟这神色,便心下一沉,女儿这表情明显就是在说,她确实动了李氏。
安氏气的一把将桌上的茶具全都扫到地上,茶具碎了一地,茶水泼了一地,还发出一阵碎片的巨响,吓了齐烟一跳,惊恐的看着自己母亲,跺脚问道:
“娘,您这是干什么呀?”
安氏不顾自己吓到了女儿,走过来一把扣住了齐烟的手腕,厉声问:
“我让你别动李氏,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齐烟见瞒不过去了,干脆脖子一梗,跟安氏叫道:
“娘!我为什么不能动她?我这可都是为了你!”
齐烟甩开安氏的钳制,将自己的意图尽数说出:
“娘你明知道父亲对那个女人余情未了,可你就那么干看着,偏偏什么都不做,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那个女人和父亲旧情复燃,登堂入室了,咱们母女三人今后还指望谁过日子呢?”
“你!”安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脑子一片混乱,只想到一点,问道:
“你到底对李氏做什么了?”
齐烟有点自得:
“娘你放心吧,我找的都是些江湖混混,保管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李氏给解决掉,只要那个女人死了,今后再也没有谁可以碍着咱们娘儿仨的事情了。”
“到时候,娘您再跟父亲好好说说,让他把妹妹接回来,咱们不就可以团聚了。”
齐烟的神情有些疯魔,安氏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你糊涂!刚才齐振南回府调动府卫,你以为他是去干什么了?齐振南那个人,眼里最见不得这种背地里的阴谋诡计,若让他知晓是你动了李氏,别说你妹妹了,就是我们两个他也不会放过的。”
齐烟被打的头都偏到一边,受伤的看着自己母亲,似乎还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在帮母亲做事,母亲却还对她这般。
只见安氏在内间焦急转了两圈后,当机立断就回过身去开始收拾细软,齐烟上前问:
“娘,您这是干什么?”
“你也赶紧回去收拾一点东西,就把值钱的带上,其他什么不重要的,能不带就不带吧。”安氏推着齐烟出去,紧锣密鼓的吩咐。
“娘!”
安氏不等齐烟说完,就又给了她一巴掌:
“别问了!快去!要是等齐振南回来了,我们谁也跑不掉!”
齐烟这才意识到安氏不是在开玩笑,她站在门边,看着安氏爬上爬下的拿她平日里藏起来的东西,齐烟手足无措,问安氏:
“娘,咱们要是离开国公府,还能去哪里呀?”
以前尚且能回安国公府,现在…她们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这个问题似乎把安氏问醒了,她刚才只想着要跑,却还没有想到她们可以跑到什么地方去,在床沿边上迷茫的坐了一会儿后,齐烟过来又道:
“还有隽哥儿。隽哥儿怎么办?娘,您是不是太敏感了。有隽哥儿在,父亲就算知道是我动了李氏,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大不了让隽哥儿去求情嘛。”
齐烟提起齐隽,安氏才猛然反应过来:
“去宛平。你去把隽哥儿带上,咱们去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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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振南带着国公府的人追出城外好几里地,终于在城外村子里找到了被人绑走的李氏,那些人把她藏在柴房里,齐振南赶到的时候,他们正要动手。
齐振南愤怒的当场就要把那些人都杀了,幸好王复还有理智,知道先审问,把那些贼人全都圈起来,齐振南已经抱着吓得昏迷过去的李氏出了柴房。
这些贼人就是些江湖毛贼,收人钱财□□,本就没什么道义可言,见事情败露,哪里还会帮幕后之人遮掩,立刻就说出了收买他们对李氏动手的人,说是个官家小姐带着两个丫鬟,三人都穿着斗篷,有意遮挡相貌。
那三人只付了一半的钱,说是等到事成之后,再付另外一半。
他们走江湖的最怕事情干了,钱收不到,于是留了个心眼儿,跟在那三哥人身后,看见他们上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有齐国公府的标志。
王复又问了那三个人的情况,贼人们说他们没看清长相,但是从那三人的言行举止来看,那为首的定然是位小姐。
王复心下有数了,如今的国公府内似乎只有一位小姐了。
将问到的问题尽数回禀给齐振南知晓,齐振南也想到了这一点。将昏迷不醒的李氏抱着上了马,火速带回。
齐振南将李氏一路抱回府中,命王复去请太医来医治,另一边派人去传安氏和齐烟过来,谁知管家却告诉他:
“国公,夫人中午的时候就带着小姐和世子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齐振南眉头蹙起,沉声道:
“去找!挖地三尺也给我把人找出来!”
“是。”
齐妤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太医已经过来诊治过了,她去看过一眼李氏,见她还有些昏沉,便没去打扰,直接去了齐振南的书房,看见站在书房外的王复,齐妤直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