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被他折腾得就连喊都喊不出来了,最后干脆也卯上了劲,好不服输的迎战强敌,直至最后一弹一炮,两人十分默契的绝不休战,发誓血战到底!

第二日将近中午,客栈总算热闹了起来,回廊上走来走去的声音,店小二上下奔跑吆喝的声音,碗筷敲动的声音…还有,让人不快的奋力敲门的声音…
李淮璟冷着一张脸,走下床去开门。
大块头陈青正在埋头敲门,见门开了,就想冲进去,谁料眼稍稍一抬,便看到了一片肤若凝脂的小腹和…平坦的胸部…毫无遮掩。
他只知道头儿平时很男人,没想到身材也像…像…像…像你妹啊像,头儿房里怎么会有男人?
“啊——”
随着陈青的一声惊叫,好几个人便从楼下冲了上来,一下子涌至韩平的房门口,李淮璟眉峰一蹙,向后甩了下手,便见内里床帏猛然落下,遮住了满床凌乱的春光。
大伙儿见状,都学着大块头陈青的模样,将双手塞入口中,惊恐万分的盯着赤身露体的李淮璟,难以置信。
“谁啊?”
韩平从睡梦中渐渐转醒,沙哑着喉咙问出了声,仅片刻的时间,她便自觉惊醒了,猛然自床上坐起,刚想掀开帷帐,却迎来一声暴喝:
“缩进去。”
被这声暴喝吓了一跳,韩平这才意识到自己身无寸缕,顿时红了脸,躲入被褥之中,像是被人撞破了偷情现场般手足无措起来。
透过帷帐,韩平隐隐看到了兄弟们惊恐的神色,还未开口解释,便听李淮璟擅自说道:
“她昨晚挺累了,下不了床,再休息一日,明日启程。”
说完,李淮璟便想将门关上,阻断这帮小兔崽子不住向里探究的好奇目光,门关到一半,又忽然被他打开,只听他像是早就知道方位般,冲着门外说道:
“把午饭送过来,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
正在大伙儿疑惑,他这话是对谁说的时候,只见以瞎子为首的六人帮,便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将围观人群尽数赶离。
韩平看着那帮人对李淮璟惟命是从的态度,顿觉自己治军不严所带来的后果有多惨痛。
还有李淮璟这厮,竟然冠冕堂皇,直白大方的做出这种事,就算她昨晚有些累,但不能下床也未免太夸张了,不带这么无耻高调的吧,真是可恶。
“我们明天去临沧吗?”
先前听他吩咐,韩平多少有些觉悟了。
李淮璟将瞎子火速送上的吃食端到床边,掀开帷帐,见到韩平光裸的肩头时,眼神又是一暗。
韩平惊觉对方的来着不善,果断扯过被头,将肩膀裹好,要知道,现在她只是有点累而已,要是再来一日,她估计就真如他所言,下不了床了。
“对。去临沧。”李淮璟亲自端起一碗饭,淋了一小勺鱼汤后,挖至韩平口前。
从未被人这般伺候过的韩平顿时没了主意,一张不算白皙的脸上绯红一片,但还是很配合的张口吃下了。
李淮璟也不介意韩平吃过,就着她的小勺,也吃了一口饭。
“你…是不是知道,象池的方位?”所以才一定要求跟过来,韩平边吃饭,便猜测道。
李淮璟默默的点了下头,也不隐瞒道:“是。我曾经派人前来找过,也进去过。”
韩平又被喂了一口青菜,琥珀之眸微微下敛,问道:
“进去了,却未拿出什么,是跟我有关吗?”
以李淮璟的性子,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既然入过象池,便是对象池有着很深的了解,若无必要,他绝对不会再走一回,而这回,却还是跟她一起。
想来,齐国会提出这个要求,多少也会与他有点关系吧。
李淮璟看着韩平微微敛下的眸子,不动声色又喂了她一口饭,这才说道:
“没错,要打开象池,非你不可。”
韩平笑着点了点头,深深吸气道:
“外面的那些人,我想都保下来,我要将他们每一个人都完好无缺的带回京城。”
李淮璟看着韩平认真的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尽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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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入圣地

李淮璟的到来,并没有给他们这二十人的小队带来太多惊诧,除了第一眼的崩溃。
苏莫行和苏青这对父子自从见面后,就一直斗嘴,苏青怪苏莫行没有待在谷主身边,苏莫行则怪苏青胳膊肘向外拐…毫无芥蒂的方式给整个队伍增添了不少乐趣。
韩平骑在马上,不解的问道:
“既然你师父那样喜爱苏莫行,为何能够容忍他与别人生孩子?”
经过多日的了解,韩平已经能够确定,苏青并不是李淮璟师父的儿子。
李淮璟对韩平投以看白痴般的神情,道:“如果不是喜爱他,又怎会只是废了他的武功,而不是杀了他们呢?”
“…”对于李淮璟的解释,韩平显得有些脑子不够用,想了好久后,才想明白了。
“你师父就是因为苏莫行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才废了他武功的?”怎么她脑子里盘算的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事件,顿时就变成了家庭内部小纠纷呢?
李淮璟沉吟片刻,似乎真是在思考韩平这个不靠谱的问题般,良久后才答道:“可能也有一些其他原因吧。但主要是这个。”
“…”
好吧,韩平终于承认,从头到尾,她都将师父和苏莫行的爱情想的太过伟大,太过恩怨情仇了…
临沧位于大理的南边,大多都是高高低低的平原,韩平对此一筹莫展,而李淮璟此时却表现出了他极强的领导才干,让精通跟踪术的顾芳引路,瞎子听风。
“齐国的那些人,不知道找到什么地方去了。”韩平跟在李淮璟身旁,放眼在广阔无垠的平原上观望。
“他们受命,在云顶山下埋伏。”李淮璟习以为常的回答,丝毫不觉韩平的问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地方。
韩平看了他一眼,又道:“你早就知道了?”
李淮璟点点头:“是,这个计划是我想的。齐宣不过是为了配合,才到大京来演了这出戏,这样才能将你在皇帝和韩峰的眼皮子底下骗出来。”
韩平苦笑了一声,虽然她早就猜到了这个过程,但真正从李淮璟口中听说时,还是觉得心凉难耐。
李淮璟像是察觉到了韩平的不安,从马背上伸过一只手,捏住韩平的,像是安慰,又像是保证般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请你相信这一点,好不好?”
韩平盯住那双墨玉般的黑眸,微微一笑,抽回了手,说道:
“不用相信,我也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用不着顾及我。”
李淮璟盯着突然落空的手掌,坐在马上久久不言。

所谓象池,初见时是一瀑布,以周平的鸟兽之语开启瀑帘,一行人进入后,顾芳便上前应对繁如天书般的算术,得出正解后,便由月华首当其冲,以无敌穿心刀应对四面八方袭来的土卫…
韩平等一路跟随,根本用不着他们动手,原来李淮璟派给她的这六个人,都是为了开启象池之门。
城府之深,韩平自认望尘莫及。
当他们轻而易举闯过了五关,韩平与李淮璟来到了一面石壁,石壁之前有一座脸盆大小的钵,雕刻着精美梵文,钵内错综复杂的痕迹让人看着便让人觉得惊恐。
“象池的前面几关,我都可以破解,唯独…最后一道。”李淮璟沉着的看着韩平,后者静默等待他的下文。
“当初这座宝库,是集三人之力,耗尽六六三十六日,才得以封存,若是想要再次开启,便必须找来这三人方可。”
“…”
而韩平,定是其中一人,这是不用说的。
“还有两人是谁?”韩平不解的问道。
李淮璟自腰间掏出一只皮袋,将盖头揭开,皮袋中的液体倒入梵文古钵中,鲜红的颜色,刺痛了韩平的眼。
还未来得及问,她的手便被李淮璟抓住,手起刀落间,她的脉搏被他隔开,温热的血渐渐从血脉中流出,滴入古钵,而最后一个,竟然是李淮璟。
她早该想到了,不是吗?
曾经封存象池的人,正是星辰变和帝王谷的主人…而她代表的是星辰变,李淮璟代表的则是帝王谷,星辰变属于大京,帝王谷效忠齐国,这一切的一切,已然拨开云雾,曾经刻意的接近,再此时看来,经充满了别样的讽刺。
三道鲜血在梵文古钵中汇集之后,石壁上裂开一道缝隙,渐渐扩大,李淮璟看着石壁的眼神都变了眼色,充满了野心快意。
他率先走入其中,瞎子仿佛能听辨所有般,善解人意的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甬道两旁的壁火。
满眼满目的财宝,让韩平等不禁为之震惊。
无怪李淮璟想方设法想要进来这里,无怪齐国费尽周章引她出动,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虚幻,却又如权利那般叫人着迷。
李淮璟接过瞎子手中的火折子,唇角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忽然转身,对大块头陈青他们说道:
“去将出去的路摸熟一些,将这支烟火燃放天空。”
大块头等因为见识过李淮璟的手段,对他说的话自是不疑,恭敬的接过烟火后,便鱼贯而出。
韩平见状,也想跟着出去,却被李淮璟一把拉住了,她不解的看向他,道:“我去盯着他们。”
“不必了。”李淮璟对周平挥了挥手,后者便会意走至石壁旁,旋转了一块突石,石壁的门,便如入内时那般缓缓关起。
“这是做什么?”韩平惊叫道:“关上了,我们怎么出去?”
说着,韩平便想冲至石壁旁,阻止石门关闭,却听李淮璟无情又冷血的声音在耳旁想起:
“从那里出去,必死无疑,我另有出路。”
“…”
韩平只觉得脑内一阵空白。
必死…无疑?
那陈青他们呢?他让他们出去,让他们走上了一条必死无疑的路?
“让他们探路都是假的?要杀了他们才是真的?”韩平冷着面孔,无比生硬的问道。
这般的韩平,李淮璟还是第一次看到,但向来的无情,让他根本无法体会韩平此刻的心情。
眼见着石门即将关闭,韩平猛的甩开了李淮璟的制约,朝门边跑去,李淮璟自是不许她那么做,抱住她的身子,不住向后拖,边拖边吼道:
“你不要命了?进来容易,出去难如登天,韩平你别给我犯傻!”
“你给我滚——开——”
韩平猛的抬起一脚踹向李淮璟,自己则飞快的闪身,抓住了最后一丝缝隙,穿过了石壁。
‘砰’一声之后,石壁的门彻底关闭。
李淮璟直到这时才猛然醒悟,他发疯了般扑到石壁前,想要用手掰开缝隙,奈何断龙石下,任他如何用力,亦未能撼动分毫。
他看着石壁上的缝隙,失魂落魄的叫着:“韩…平…”
他这是怎么了?
他已经提醒过她了,可韩平还是一意孤行,怎么能怪他呢?她是死是活,又关他什么事呢?
李淮璟面无表情的自石壁前站起,顿觉血一下子涌入了头脑般,眼前直发虚,背心里满是沁凉,已经多久了?他已经多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惊恐的感觉了?
“殿下,沙漏的时间不多了,我们也要赶快从滑道将东西撤离才行。”瞎子见李淮璟整个人都失了方寸,不禁从旁提醒道。
要说,相处了这么多天,与韩平陈青他们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但是,他们努力了这么久,殿下一步步布局而来,总不能到了最后关头,再功亏一篑吧。
所以,虽然他也替韩平和陈青他们惋惜,却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接下来的动作,几乎都是靠着瞎子和周平的指挥完成的,他们这几个人,生来就是为了破解象池迷关而生的,虽然只是看过图纸,但哪里该怎样,哪里不该怎样,他们都知道。
自从韩平消失在石壁之后,李淮璟整个人便像是脱离了灵魂的状态,谁与他说话,他也不理,谁问他问题,他也不答,就连最后,他的人,都是顾芳和周平半推半抬着离开的。
他…到底是怎么了?
李淮璟脑子十分清楚,就是四肢无法自如活动了,他十分想要恢复从前的状态,可是,现在他却连这件小小的事情都无法完成,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般,陷入了无尽的冰渊。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韩平的用途,她不美丽,不妖娆,甚至身上连一般女人该有的特质都没有,他的确很喜欢她,就好像他曾经喜欢翠月轩的媚娘那般喜欢着她,这种喜欢,不过就是夹杂着男女肉欲,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罢了,韩平对他的最大用途,莫过于,她是一个很好的床伴。
她在床上给了他完全不一样的体验,让他认识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很特别,却不足以让他失心。
他是那么以为的…曾经!
而这份各取所需,什么时候变质成了爱恋,从浅恋到深恋…这一切又是何时发生的?
既然发生了,又为何他会醒悟得如此之晚呢?他醒悟之时,她也消失了,消失在了,他说过必死无疑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O(∩_∩)O~,我就是传说中的一晚两更狼…

 

南北战俘

另一边,韩祁为保两万大军,被俘狼牙城的消息已然传来。
苏青将战报呈上,事情一如李淮璟所料那般,韩祁不是王少卿的对手,王少卿暗中请动了北方狮城,诱韩祁攻城之日,便以庞大的狮群作为先锋,抢占先机,杀得韩祁队伍溃不成军,人人惧怕。
狮城的狮群都是城主封鉴亲手训练出来的战狮,凶猛强悍,别说普通人,即便是身怀武艺的人对付起来亦有难处,何况他们所面对的还不是一只,而是成群结队汹涌而来的狮群。
王少卿这场仗赢得漂亮,未曾伤亡一兵一卒,便拿下了这场战斗的主导权,并且还俘获了敌方最高统帅——镇北大将军韩祁。
“韩祁被俘,对我们有利无害,接下来该走哪一步?”苏青将战报送到李淮璟面前,而后者满心满眼,尽是失魂落魄。
苏青当然知道他为何会变成这样,拍上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与她本就不是一路人,是天生的对头,没有亲手杀她已是仁慈,虽然这么说有些无情,但她可是韩平,是帝王谷要杀的头号敌人。”
李淮璟仿佛没有听见苏青的话那般,兀自陷入沉思,苏青见状,倒了一杯茶,送入他的手中,又道:“当她抛下一切跟你的时候开始,她就应该预想好了自己的结局,横竖是死,自己死去,总比遭受背叛之后,还死在心爱的人手中要来的好吧。”
“你说过,你对她不可能有感情,即便有,那也绝不是爱。你费尽心机才走至今日这步田地,真的想为了一个生死未卜的女人,前功尽弃吗?”苏青居高临下看似冷漠的诉说着自己的观点。
李淮璟又是沉默片刻,忽而抬头,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一把揪住苏青的前襟,喃喃道:
“生死…未卜?”
苏青也不躲避,很平静的等待着李淮璟自己醒悟。
“是啊。”李淮璟放开了苏青的前襟,充满血丝的眸中闪过一道兴奋的光彩。
的确是生死未卜。
既然没有确定‘死’,又如何断定她不是‘生’呢?
李淮璟醒悟之后,如回光返照般,立刻来了精神,他下了从象池出来后的第一道命令:
“让瞎子、周平带上象池地下图纸速来见我。”
他研究象池已愈十年,对入口机关了若指掌,但对断龙石落下后的机关却不曾了解过,如果他们从现在开始了解,韩平…还撑得到他去救她吗?
“喂,你要救人可以,但能不能麻烦你先把下一步计划说出来?京城那边还等着你的命令呢。”苏青见某人终于缓和过来,不禁拉住他的衣袖喊叫起来。
李淮璟冷眼瞥了他一眼:“时机已到,让京城那边开始行动吧。”
苏青摩拳擦掌:“终于到收网的时候了吗?”
李淮璟没有理他,见瞎子等仍不来,他干脆自己找了出去,苏青得到命令,立即去到案前,提笔在字条上写下了这条意义重大的回信。
繁华的京城,歌舞升平的表象之下,一场谋划已久的腥风血雨即将展开…

韩平已经不记得身上受了多少箭,挨了多少刀,反正她是杀红了眼,地道中的光线无比昏暗,她从头到尾只能靠着感觉厮杀,断龙石落下后的机关正如李淮璟所言,要比入内时凶险百倍。
陈青他们手底下的功夫还不够硬,在毫无示警的环境下,纵是按照原路走出去都很困难,别说是抵挡一波又一波的机关攻击了。
韩平没有别的信念,这些人是她带出来的,那么直到她死为止,她哪怕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也要将人安然带出。
况且,情况也许也不如她所想象中那么糟糕。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发现了一个很意外的事实,一路有苏莫行跟着,确实帮了很大的忙,至于这位大叔怎么也会跟他们在一起的,韩平还没有空问他,苏莫行曾经说过,他是个大夫,会研制各种各样的丹药,起先她还不信,但是,在地道中不知道经过多少昏天黑地的日夜后,韩平不得不正视这位大叔的能耐。
他总能在她最需要体力的时候、最饥饿的时候、最虚弱的时候给她最好的照料,曾经她也怀疑过,他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凭什么能够从李淮璟师父身旁逃脱,凭着为零的生活经验一路寻来京城,他说过他曾经七八天没有吃饭,韩平一直以为他是吹牛的,还是不打草稿的那种,但现在却是由衷的佩服。
跟着韩平的所有人,身上都挂着彩,就连被保护的最好的苏莫行俊俏的脸上都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韩平抱着满身的伤,知道决不能停歇,她不知道前方的路是否正确,但也必须走下去。
她肩上的使命与重任支撑着她绝不能倒下。
当他们走过几道木桩,韩平疲惫的脸上闪过警觉,猛然挥手,让众人退回去,而她自己则先一步上前探视。

“根据图纸显示,机关的出口处应该是在西南腾冲。”周平与众人进行了一番激烈商讨,最后的出了这个结论。
李淮璟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沉声道:“说下去。”
周平与其他几人交换了个眼神后,才有些为难的说道:“如果是其他地方,属下等还能想办法搜救,可是腾冲…有个火山群,若是搜救不当,引发火山喷发,那么别说是三小姐,纵是我们这些搜救的人也必死无疑。”
李淮璟面色凝重:“那就妥当点搜救,腾冲的火山已有几十年未动,又岂会凑巧在这些时日喷发?”
“…”
既然李淮璟已然决定,周平等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了自家主子搜救的决心,当即便也不说什么,几番准备下,当天下午便跟着李淮璟一起出发前往腾冲。

韩平闭起了疲累绝望的双眼,深深叹了一口气,天有绝人之路,没想打她们闯过了千刀万箭,最终竟还是被堵在绝境。
“是火山岩壁。”韩平转身对着对岸的众人无力说道。
陈青等立刻明白了韩平话中的意思,苏莫行踩过木桩,去到韩平身边,伸手在火山岩壁上摸了摸,说道:
“没有温度,可能是座死山。”
“死山又如何?”他们还是出不去啊。
韩平无助的蹲□子,双手捧住脸不住搓揉,几日下来早就蓬头垢面的模样此刻看上去更加绝望,琥珀之眸渐渐黯淡下来。
苏莫行不忍见她如此,便拍了拍韩平的肩膀,半蹲下来与她说道:
“既然是座死山,那就有必要拼一拼。侄媳妇千万不可灰心,我们这么多人,可还等着你救命呢。”
韩平从指缝中看着对岸的人,他们虽然狼狈,但一个个却都没有失去斗志,眼睛里仿佛有种超脱自然的信仰,韩平知道,此时此刻,她就是的他们的信仰。
迎着苏莫行的指向,韩平又看了看毫无缝隙的岩壁,以热火淬炼过的生铁会增强韧性,以岩火淬炼过的崖壁也比寻常的石壁来的坚硬,看着一块块石头间火红色的浆迹…
苏莫行的前襟中突然窜出一只小脑袋,精灵的黑眼珠子往外面探啊探,像是在估摸着危险有没有过去般。
紫电也许是他们这群人中最为精神的生物了,只见它从苏莫行怀中窜出,在他肩上窜动,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般,窜跳到了岩壁上。
韩平等正在一筹莫展,对紫电的调皮也没有太过注意,直到这个小家伙窜到了岩壁上,并且露出看上去不算锋利的牙齿啃咬岩壁时才意识到事情的变化。
紫电的牙齿仿佛是两只能够凿穿铁板的铁凿,仿佛只是轻轻的在岩壁上啃了两下,便有一大块的岩石落在它的小爪子上,而它,竟然津津有味的吃起了火山岩…
韩平抓过紫电,捧在手中,只见那小家伙根本不管不顾,几乎是狼吞虎咽般,吞下了爪子上的小石块,韩平与苏莫行对视一眼,终于看到了最后的希望。
当他们面前的洞越来越大,甚至有炙热的风吹入的时候,所有人雀跃的心情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