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儿站了起来,道:“那我们就趁早走一趟吧。”
陆朝阳想到事情怕有些棘手。便商量赵宝儿,道:“不然就请外公那边的人帮忙出个面吧。”
赵宝儿点了点头。
兄妹两人就先到了林家的镖局。陆朝阳面对又惊又喜的虎子,眉角不停的抽搐,只好装作若无其事,饶了过去。
林老爷子出去跑应酬去了。林大爷倒是在家的。两方人落了座,陆朝阳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才道:“舅舅,如果您得空的话。我想…请您陪我们走一趟。”
“何家…”林大爷眯起眼睛,想了想,道,“我说实话,这些事儿,就是我去找何老爷,怕也是说不上几句话。毕竟人家也是母子,这又还是夫妻。也没说做儿子做女儿的就不能去瞧自己老娘是不是?”
陆朝阳忙道:“也不是想让大舅舅说啥,就是我们两个到底是做小辈的,贸然上门去也不好。还是想请舅舅牵个头。我们去了,也不说啥,就是想看看兰英咋样了。”
林大爷斟酌了一下,道:“也成。咱们就上门去看看。这事儿是老何家做的不地道,这到底是签了卖身契的奴才,日子还没到,咋就要自己个儿把人领走。”
赵宝儿和陆朝阳都松了一口气。
有了林大爷牵头,一行三人敲开了何家的大门,很快就进去了。何家是商贾之家,虽然做的生意不算大,可是也算是挺富的了。
来应门的小厮把三人请到了客室坐着,还有小丫头来倒了茶。虽说这院子不大。这满院子的也只有一个丫头。一个小厮,应该还有一个粗使的婆子。这就构成了县城中等阶级的宅院配备了。
陆朝阳四下打量了一眼,然后收敛回了神色。
大约是有林大爷在这儿的缘故,很快。何氏的大哥,何大少爷就出来了。见了面,两人客气的寒暄,显然两家关系是不错的。
“大兄弟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何大少爷客气地道。
“带两个小辈来给大兄弟见个礼”,看陆朝阳和赵宝儿站起来行礼,他又摆摆手,笑道,“再就是我这大侄女儿,听说你那外甥女儿生病了,所以心里着急,特地来看看。”
闻言,何大爷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中。半晌,才道:“哦,是这样子,我那外甥女儿和大外甥儿子,今儿也不在我这儿,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他们娘领着,他们街上玩儿去了。”
陆朝阳和赵宝儿对望了一眼。
最终,赵宝儿道:“何大少爷,我们就说实话吧。这兰英是和我们签了卖身契的。不管咋样,也还没有到期。您就算是要赎身,也该先和我们商量过了,先付赎金,再带人。”
陆朝阳也道:“是啊,也不能这样,私自就把人扣下了。陆家人倒要来找我们要人。我们还要担心她的安危。放下家里的事儿找出来。何大少爷,您也是个生意人,当知道生意人最重的就是信用承诺的。”
何大少爷被指到面上,有些难堪。看了林大爷一眼,林大爷只管自己喝茶。他倒是不惧这个黄毛丫头和毛头小子,可是林大爷在这儿,面上有些话也就就不好说了。
他踌躇了一会儿,只好道:“这事儿,也确实是我们欠妥当了。等过了这两天,我们闲下来了,就带兰英去赵家赔个礼。林大兄弟,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何某人吧。”
林大爷有些为难,看着陆朝阳和赵宝儿,道:“要是我来说,自然不能说什么。只是虽说是儿女亲家,可这也是赵家的事儿,我实在是不好说话,不好做主。今儿赵家当家的大少爷也在这儿了,虽说是个晚辈,大兄弟,你有什么话,也只管和他说。我只管做个见证。”
陆朝阳笑道:“虽说是签了卖身契,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当时的情况,想来大爷您也不清楚。兰英的七叔是背着人收了银子,要把兰英卖到青楼里去。兰英她爹疯了,她娘又到了县城。兰英是她十三姑带着来求我们赵家签下这么一个卖身契的,为的,是让其他人不要再打什么主意。”
她渐渐凝眉,道:“虽说是签了卖身契,可是这两年,兰英一直和我同吃同睡。我吃什么,睡哪里,她就吃什么,睡哪里。我也是真心把她当妹子看的。如今她一声不吭的走了,和我告了两天假,这不,我听说她受伤了,就马上来瞧瞧了。如果何大爷您真要给她赎身,我自然是高兴的。但是我人既然已经到了这儿,怎么也得让我瞧瞧她吧。”
林大爷也道:“是啊,我这外甥女儿担心着呢,再说了大兄弟也不会这么不通情理不是?”
何大少爷为难地道:“话不是这么说。若是我那大外甥女儿在这儿,我当然不能不让你瞧。只是今儿,我大外甥女儿和大外甥儿子都和他们娘逛大街去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我看这样,您二位也不是那闲人,不如就先回去。改天,我再带兰英来赔不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何家人竟然还是不松口。林大爷不免就有些踌躇。
陆朝阳深吸了一口气,道:“何大少爷,您就实话说了吧,是不是兰英…遇到啥事儿了?”
何大少爷的脸色一变,虽然很快,但是没能逃过陆朝阳的眼睛。
不等他开口,陆朝阳立刻又道:“何大少爷,我听说她是受了伤,大半夜的过来的。我都不说,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走得了这么远的路。也不说,陆家八爷说他们走的时候身无分文的。就说兰英,一向也是个懂事的,有啥事儿,若是走不开身,也该自己来和我说一声,不能让我自个儿担心找过来的。”
“您看看,若是能安排我们赶快见上一面,我这就回去。若是不能,我可要舀着卖身契,到官府去告状找人了。”
何大少爷脸色大变:“你,你这丫头…要上官府去,只管上官府去便是。我自己的大外甥女儿,我们还能害了她不成?这老陆家不厚道,我们…”
他们什么?他支吾了半天,却还是啥也没说出来。
赵宝儿忙道:“何大少爷,您也别见怪。我妹子也是担心。”
何大少爷冷着脸哼了一声,道:“趁着人家落难,来填了这卖身契,不然我们何某人的外甥女,也不会就卖身为奴。”
陆朝阳心想难道不是你外甥女儿来求我的,我当时还不愿意收她呢。再说了,你们老何家本事大,当时哪儿去了?
但是现在多说无益。陆朝阳只是很坚持地道:“若是她没出什么事儿,我今个儿想见一见她人。”
气氛于是就僵住了。
这时候,有个小子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了,也注意不到自己身边的客人,道:“爹,府城那边有消息,说是刚抓了一个拐子,好像是拐卖少女的!”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何大少爷连忙三两下跳起来,道:“胡说八道啥呢,府城抓了个拐子,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小子傻了眼。
何大少爷感觉到几道凌厉的视线,不禁颓了,哎了一声,瘫坐在椅子上,道:“此事我们也在想法子,孩子她娘现在还在外面走动。只是我想着应当…就不至于是被拐了。兰英那孩子虽说是个女娃子,可身边不是还有她大哥吗…”
NO206人情债
原来那天晚上,陆兰英和陆大郎连夜走到集上,后来陆兰英实在坚持不住了,两人身上又没有钱,陆兰英就索性咬了咬牙,先叫了一辆马车上县城,想着到了城里让何家人付钱。也算是让这两个孩子到了何家。
住了一天,也给她请了大夫。陆兰英提着一些肉,一些尺头啥的,说是过中秋,给外公外婆的礼。本来倒也好好的。可是后来,陆兰英和何氏不知道咋地又吵了起来。陆兰英似乎怨了何氏,把他们兄妹几个一气儿丢下这么久,都不回去看一眼。但是这可是在何家啊,何氏刚回来的时候,受了多少罪,大伙儿都是知道的,因此难免就骂了陆兰英两句,说她不知道体谅母亲之类的。
哪里知道,陆兰英也是个脾气烈的,身上还带着伤,竟然就拉着陆大郎一块儿走了。当时何氏正伤心,也没让人去追。只当他们是回乡下去了…
哪里知道陆家人竟然又上县城来找。去查过,这两个孩子竟然果然没有回乡下。何氏慌了神…可是何老爷却考虑到何氏还是陆家的媳妇,又长久不回去,如今儿子女儿丢了,怕要被人说不守妇道。因是,不管谁来上门,都说不见。自己一家人急了个底朝天儿,到处去找。
“这青天白日的…谁知道那俩孩子就能丢了啊。兰英和大郎,大晚上的都能走得来,大白天的,咋就走不回去了。”
何大少爷有些尴尬,解释似的道。
陆朝阳道:“这是找了多久了已经?”
“就没留下来过节。”
这是已经有两天的功夫了…
“不管是不是,想个法子看看府城那边抓住的那个拐子那儿有没有线索。哥,我们去找陈捕快商量。”
说着。陆朝阳青着脸站了起来,再不看那混账何家人一眼,转身就走了。林大爷就留下来告了一声罪,并安慰了几句,表示自己镖局也会尽力派人去找的。
陆朝阳和赵宝儿匆匆到了陈捕快家,这个时候,陈捕快已经下班回家了,换了便服。正和陆十三兄妹俩说话。
见了陆朝阳兄妹,陆八连忙亲自迎上去,道:“怎么样?见着兰英没有?”
陆朝阳看了一眼这个有些弱不禁风的青年人…虽说他是不错的人,但是想来,由他来挑起陆家这么一个重担,还是勉强了些…
她轻声把事情的经过跟陆八说了。
陆八的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
进了屋,陈捕快客气地站起来给他们兄妹俩见礼。看来陆十三和丈夫的关系倒是非常不错的。这陈捕快看起来很是护着她。
陆八低声把事情说给陆十三夫妇听了,果然陆十三也吓得脸色刷白。
她带着哭腔道:“相公。现在可怎么办啊?”
陈捕快连忙道:“我找人活动一下,到府城去,看看能不能通通关系,先看看这抓来的拐子是怎么回事儿,和兰英有没有关系。你别担心,那人是在府城抓到的。和兰英的碰上的机会不大。”
陆十三低头抚摸了一下肚皮,忍着哽咽道:“相公,您这两天正忙,妾身还给你添麻烦,妾身真是过意不去…”
陈捕快果然非常感动,连忙道:“胡说,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啥事儿,也没你这儿重。你不用担心。在家里好好养胎。我必定把这件事情都办妥当。”
后来几个人商量妥当,陈捕快就先上府城去了。陆朝阳和赵宝儿,还有陆八,就先落在了后头。
这是陆朝阳第一次到府城。也就是本地区的中心城,这里住着地方政治最高的地区。和丽县来去只有一条街道通头不同,府城的规划算是比较正规的,甚至陆朝阳来了这儿,一下子就被熙攘的人群淹没,便有一种真要迷路了的感觉。
按照原先约好的,陆八引路,几个人到了一家茶楼等着。然而喝了一肚子的茶水,陈捕快竟然还是没有来。眼看天都要黑了。
陆朝阳就和赵宝儿低声商量着,实在不行,恐怕就要自己去衙门走一遭了。可是这府城里,人生地不熟的,也难办事!
正着急的时候,茶楼楼上突然走下一个人来。
“…赵小姐?”
陆朝阳抬起头,顿时眉心抽搐了一下。
然而赵宝儿却立刻站了起来,客气地道:“朱大公子,竟然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巧。”
朱庆堂看他们这个时辰还在这里,又一眼扫过桌上的茶壶和成堆的瓜子壳,便知道这几人是有事儿耽搁在这儿了。笑着向赵宝儿回了礼,然后向身边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几个人就都走了,只剩下他一人,和跟着他的小厮。
他笑道:“我在这儿坐一坐,不叨扰吧?”
陆朝阳虽然不情愿,可是此时也明白了赵宝儿的意思,想到陆兰英,还是起身行了半礼,道:“朱大公子客气了。”
朱庆堂施施然地坐下了,又和赵宝儿寒暄了几句,最后还是在陆朝阳耐不住之前,道:“赵小姐,您这个时候滞留在这儿,是否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儿?”
不问大家,只问陆朝阳!那就是要陆朝阳承了他这个情了!
陆朝阳无奈,只好道:“是我身边的一个小姑娘,叫兰英的,走丢了。我们听说府城抓到了一个专门掳掠小姑娘的拐子,就想着来看看。已经让兰英做捕快的姨父去打听了。可是直等到现在,也…”
赵宝儿立刻道:“不知道朱大公子有没有门路,帮我们打听一下?”
朱庆堂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略皱眉,道:“你说的是你府上的一个卖身的奴婢?”
陆朝阳没好气地道:“奴婢也是人吧…”
最后还是只能咬碎银牙,换了和缓的口气,道:“虽说只是一个卖身的奴婢,但从小是和我一块儿长大的,我们一直在一块儿,关系也好。若是找不回来,我心里过意不去。”
朱庆堂无奈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他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我是听说今日抓获了一个专门拐卖少女的拐子,被救出来的少女共有十几个。但是听说是县丞瞧上了一个乡下姑娘,又见她受了重伤,已经接到自己家里休养去了。打算不日纳妾。”
陆朝阳傻了眼:“啥?!纳妾!?”
赵宝儿拉了她一下,道:“不一定就是兰英…”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准…乡下姑娘,还受了伤的…而且陈捕快竟然去了那么久没有回来,恐怕…
陆朝阳额心沁出了汗,道:“这可如何是好…”
陆兰英的性子她最明白不过,因为春喜的事儿,她是最厌恨小妾的。如今倒被人捉去要做妾,那她的性子那么烈,说不定会寻死的!
赵宝儿看向朱庆堂,道:“朱大公子…”
朱庆堂却低头看着陆朝阳:“赵小姐?”
陆朝阳心里正害怕,不知道这时候陆兰英吃了亏没有,人也有些浑浑噩噩的,她只是道:“无论如何,兰英是不能…”
朱庆堂立刻道:“那好,只要赵小姐一句话,朱某便能想法子,把那姑娘连夜带出来。”
陆朝阳浑身一震!
朱庆堂的意思露骨而明确,让人又生气,又无可奈何。若是真求了他,那么摆明了就是欠下了他一个大人情!而且这人还是算着账的!若是不求,那陆兰英…
你说这人怎么就不能有风度一点!真他妈的就不是个谦谦君子。
陆朝阳深吸了一口气,道:“若是朱大公子能救婢子,朝阳…必定永远记得大公子这份大恩,绝不敢忘。”
赵宝儿低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
陆八这个时候倒是站了出来,道:“兰英是我的侄女儿,今日若是蒙大公子大恩,这份恩情陆家绝不敢忘的。”
朱庆堂待陆八倒是很客气,谦让了两句,摆手说不用,请他坐下。
然后他就招手叫了自己身边的小厮来,让他先送信回家。不久以后,那小厮回来了,低声禀告,言,一切都已经备好。
朱庆堂这才施施然地站了起来,笑道:“那么,诸位请等我的好消息吧。”
陆朝阳等人自然是感恩戴德地目送他出去了。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朱家是整个府城都数落得上的望族,和知府必定交情颇深。可是他也不能平白无故跑到县丞府上去要人。只能先去找知府喝茶,然后叫自己老娘朱太太出马,大晚上的去打扰知府夫人,请知府夫人帮着走一趟,然后才平平安安地把陆兰英接了出来。
这些,都是后来陆朝阳听陆兰英说的。
等把人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朱庆堂亲自送了陆兰英过来。
陆朝阳听到动静,就从茶楼里冲了出来,结果就看到朱府的马车停在自己跟前儿,朱庆堂坐在车斗前,亲自驾车,看来是避讳男女之防。
陆朝阳再三谢过她,钻进了马车。果然看见陆兰英脸色苍白的在车里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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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07一定要定亲
看见陆朝阳,陆兰英的眼泪就掉了下来,道:“朝阳姐…”
陆朝阳连忙道:“先别说话,好好歇着。饿不饿?”
陆兰英摇摇头,又点点头。
车外,朱庆堂正和赵宝儿和陆八道:“这位姑娘听说是身上的伤口不少,都是外伤。还是先找个大夫妥当。这夜色也深了,几位不如就先在府城找家客栈暂歇,明天一早,朱府再派马车送你们回陆家村,如何?”
赵宝儿心里想着,既然已经受了这些恩,也没必要再矫情,便答应了,并再三道谢。
朱庆堂就安排几人住进了朱家名下的客栈,并找了大夫来看陆兰英。
待他要走,陆朝阳跟了过去,在楼梯口里叫住了他。
朱庆堂笑道:“怎么?”
陆朝阳向他深深行了个礼,道:“大恩不言谢…朱大公子,我和兰英都会记住你这次的大恩。”
朱庆堂无所谓一笑,道:“只要赵小姐你记住就行了。”
陆朝阳有些无奈,道:“朱大公子,如此大恩,却还不到让朝阳以身相许的地步。”
朱庆堂笑道:“你这就想耍赖了。”
陆朝阳闷着头不说话。
朱庆堂道:“展瑜说得没错,你果然很会耍滑头。”
“…”陆朝阳顿时就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上不去,也下不来,“朱大公子。我记住您的大恩,可从来没说过要以此相换!这耍赖一说,朝阳还真是不明白!”
最后,朱庆堂道:“罢了,我救的是你的婢女,不是你,所以不到让你以身相许的地步。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嘛。不过你只管等着,亲事,我也还会去提。总之这亲事,我是一定要订下的。”
无赖!陆朝阳愤愤的想。
刚刚觉得这人还是不错的,可是却没想到弄成了这个样子。目的这么明确,果然就是个商人,什么事儿都放在秤杆上称了,算计清楚了。
这时候,赵宝儿出门看见他们俩竟然单独在一块儿,连忙叫了一声:“朝阳!”
陆朝阳连忙答应了一声。别过朱庆堂,一溜烟的跑了过去。
朱庆堂笑了一笑。他道这丫头也真是的。自己不过就是说要定亲,又没有说非要成亲!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而那边,赵宝儿狠狠地警告了陆朝阳一番,让她离这个朱庆堂远一些。陆朝阳倒有些无奈了。心想又不是我非要黏着他,这不是他非要跟着我吗!
这时候,陆八送了大夫出来,并付了诊金。
陆朝阳连忙赶上去问:“咋回事儿?”
陆八叹了一口气,道:“还好都是皮外伤。只是有些发热,后来又吸了些迷药。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着。他给了陆朝阳一个小瓷瓶子,有些窘迫地道:“朝阳,今晚,就麻烦你,照顾兰英一晚上了…”
陆朝阳接过来,点头答应了。
陆八面上却还是忧色。因为陆兰英是找回来了,可是陆大郎,却还是没有动静。可是陆大郎的事儿,却不能再麻烦赵家人。他只好想着明儿看看陈捕快去了哪儿,看看他那里有没有消息。
这个客栈,可以说是整个府城最好的。俨然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起居室。陆朝阳推开门,看到陆兰英蜷在被窝里。
“朝阳姐…”她哽咽道,“我,我真不是不守诺言,又迟到不回去的…”
陆朝阳无奈又好笑,道:“你以为我千里迢迢地到府城来,就是为了抓你回去做工的?”
陆兰英连忙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朝阳止住了她的话头,去打了一盆水来,来给她擦身。她身上的伤,看起来倒是棍伤,应该还是在家的时候,被她那个禽兽老子给打的。
倒是没有皮开肉绽,就是有多处都红肿了起来。有些地方则是又青又紫的,甚是吓人。再加上这几天操劳,没有经过好好休养,所以倒有些恶化的趋势。
陆朝阳是压抑着怒气给她上药的,一边,说着些话,转移她,以及自己的注意力。先问了她这一路走来的经历。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当时是想让我哥去把我的耳钉给当了,也换点银子坐车回去,不然我就该死在路边了。何况回去之后,我也还要看伤看病,可我身上的钱却都给我爹舀走了。当时我就在路边等着我哥,可不知道咋回事儿,就昏倒了。再醒过来,就被拐子捉住了。当时我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同一个屋子里有十几个姑娘。本来说要送我们去坐船的,但是后来拐子就被官府的人抓住了…”
“本以为我可以就这样家去的。可是不曾想,我的身子骨吃不消,当时昏倒了,就被那县丞瞧见了,就把我带回府,说要给我看病,还说要纳我做妾…我是不肯的,可是身上没有力气。后来,知府的夫人就来把我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