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裕懊恼道:“我怎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那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喝了竟会醉得如死了一般”
那几坛子美酒,明慈倒是听说过,说是官宛娇的陪嫁,天下至醇至烈,至清至冽。是采至纯至美的的原汁,养在鬼府的至阴之物上,用阴气滋养百年。俗话道物极必妖,这几坛子酒,用的是至纯的原料,养着的是至阴的鬼气,早就有了精魄,可以称为酒妖。
官宛娇出嫁之后,便带了过来。这几坛酒的名声很大,甚至大过那官氏鬼府。不成想昨晚他们几个混小子竟去扛了出来,几个人喝得精光而能把几个金丹灌成这样,也着实稀奇。
闻人裕虽然浪荡不羁,却从来是个有分寸的人。这满山上下除了明慈雪花,就没有哪个女修不暗恋他的,他走到哪儿也都引来狂蜂浪蝶一片。但他私底下从不做那龌蹉的勾当,明面上更不可能。怎么看他都不是那种招惹兄弟妻的人,何况才刚刚结拜
难道那酒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让他兽性大发了?
明湛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半晌,道:“收拾干净了没?”
闻人裕皱眉道:“收拾是收拾干净了的。”
明慈冷冷地道:“我看没那么简单。大哥他们在哪儿,你去看过没有?”
闻人裕一怔。
明慈道:“那酒,就你们喝了?”
“还有如君,春林,金铃,和吴选玉。”
明慈想了想,道:“先出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裕,如果官宛娇的人来找你,你一定要来告诉我们。不管是为了什么事”
闻人裕刚才是慌乱得找不着北了,此时方才慢慢冷静下来,低头想了想,道:“好。”
言罢他就和明湛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明湛先回来了,披了一身夜露,道:“青、雪花和玄都醉了,都在一处。吴选玉等人无恙。”
言罢又皱眉,道:“邪了门了,难道这酒专治金丹不成。”
明慈突然觉得脖子那一块有些痒痒,不禁伸手撩开衣襟挠了挠,雪白的锁骨就露了出来。明湛突然眉心一跳,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有根弦,就这么绷断了。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扑了过去,把明慈强抱了起来。明慈大惊,忙伸手去推他的脑袋:“你干什么?”
低头一看,只见他目中有些不对劲,氤氲的情欲满得像是要溢出来,呼吸急促,面色潮红。明慈起疑,欲再看清楚一些,孰料就被他抛到了床上。他也迅速倾身压了上来。
“…哥,哥冷静一点”
她拿手去挡,却是挡不住他,他一声不吭,只用力把她按住,喘息声一声重过一声,灼热的汗水滴在她身上。
明慈渐渐软了下来,只勉强去推他的脑袋,喘息声也很重:“别,先起来…”
明湛充耳不闻,俯身吮住她的嘴唇。几乎是用撕的撕开了她蔽体的衣物,她雪白的胸乳已经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在烛火之下分外诱人,激荡着她的体香,令人目眩神迷。
“咣当”一声,是闻人裕自进了门来,猛然撞到这么香艳的场面,大惊失色,一脚踢翻了花盆。
明慈尖叫:“出去”
闻人裕手忙脚乱地退了出去,“嘭”的一声用力关上了门。不多时,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女音的闷哼。然后是一片混乱的嘈杂之声,隐约可以听到女人压抑的声音,和男人放纵的喘息。
他站了半晌才回过神,然后就开始觉出不对劲。
明湛自制力一向极强,虽然偶尔放浪,但那都是因为他觉得不需要约束。他从来不会在不应该的场合做不该做的事情。那么,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等了多久,里面的动静渐渐静了下来。闻人裕正待松一口气,却听到里面突然又激烈了起来,顿时无语。
突然听到里面明慈竭力地叫了一声:“裕”
而后不待他有反应,就听到一阵什么东西“乒令乓啷”倒成一团的声音,明慈又叫了一声:“裕”
闻人裕破门而入,只见明慈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不知道是谁的外袍,正骑在明湛身上,手里紧紧地拽着一根绳子,而明湛正掐着她的脖子,两人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整个房间已经一片混乱
明慈誓死不肯放手,死死绑着明湛,只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不完整的声音。闻人裕迅速发现了明湛的不对劲,连忙上前帮忙。
孰料明湛突然狂性大发,猛的一下威压爆射
闻人裕正待靠近,就正遇到明慈被明湛全开的威压震飞了出来,他连忙伸手将明慈接住,两人一起“嘭”的摔到了桌子上,桌子一下被压塌。
耳边“乒令乓啷”的声音响个不停,桌子,床,甚至附近的小凳子,都被明湛的威压震塌。闻人裕用胳膊护住身上的明慈,威压全开抵挡。待身边的东西都落了下去,他奋力地支起身一瞧。
明湛从乱七八糟的床铺里爬了出来,身上的袍子也乱七八糟:“慈,妹…”
他双目殷红,额角青筋曝露,仿佛极其痛苦,向前踏了一步,又生生止住:“慈妹…”
闻人裕心中又惊又骇,完全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明湛的样子看起来怎么好像突然失心疯了一样?
不待他多想,身上的明慈已经一下跳了起来,手里抓着一根旁边的崩短的桌子腿,豁地一下挥了过去,正砸在明湛脑门上。只把他砸得一个踉跄。
闻人裕暗道不好,对付明湛那身威压全开的皮肉,就是一般凡人兵器都不见得砍得进去,何况是这么一根木棍
果然那棍子都断了,明湛一伸手就抓住了靠近的明慈,丝毫不受影响。两个人迅速扭打成一团。
闻人裕大急:“湛?湛”
明慈只觉得快被这畜生掐死了,竭力抵抗竟是分毫也撼动不得他,眼前渐渐发黑,霜气在指尖时凝时散。
闻人裕最终下不去手打人,只得一把揪住明湛的后领,使了吃奶的力气,把他们两个都提了起来。明湛狂性大发,正待发作,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阴冷的钝痛,动作就一僵。
明慈终于挣脱束缚,掉在了地上,捂着脖子直咳嗽。
明湛近距离内挨了霜掌,不消片刻连眉毛头发上都凝出了霜。倒是还没有昏过去,连退了三步,目中渐渐清明。
闻人裕连忙扑了上去,用千年妖藤将他捆了起来。明湛额角上青筋曝露,但却似是在和自己较劲,硬生生站着没动,让闻人裕捆了个结实
明慈揉揉摔得不轻的小腰,真想一脚踹死他,但看他那个德行又下不了手了。
NO.161:闹上门来
闻人裕把捆得像个猪头似的明湛按到床上坐下了,看他不停地喘气,便拿了水壶给他。明湛闭着眼睛,对着壶嘴灌了好几口,方才冷静了一些。
明慈冷眼看着这一切,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你们中毒了。”
闻人裕大惊,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寻常。先是元婴闯山,然后是莫名醉酒,再然后就是他荒唐地躺在了官宛娇的床上
“官氏刚才来见我,说是已经**于我,要我去替她做一件事,不然就把今夜之事告诉玄。”
明慈冷道:“让你做什么事?”
闻人裕坐在了桌前,懊恼道:“不曾说。我只将计就计,答应她说好。她便先走了。我看她走的方向,像是要去下山。慈妹妹…我现在,觉得好像一丝灵力也凝不起来了。”
明慈皱眉。
明湛还在喘粗气,半晌,方平伏了一些,然后便试着挣了挣那妖藤。这妖藤是闻人裕送给明慈的,当年他从那安子若手中得来。明湛若是用上蛮力,至少可挣断一层。但现在他用了半晌的力气,竟是一丝也断不了,反而被反噬,越困越紧。
最终他颓然:“我也…凝不起灵气。”
明慈倒退了两步,坐在了床边,脸色发白:“你们…”
闻人裕苦笑:“全都中招了。”
幕后主使,不用想…
不,或许官宛娇并不是幕后指使。应该说,从一开始,从他们占了这山头开始,便有一股势力,在暗地里逮上了他们。步步为营,苦心布局,说不定就是等今日。
而他们,意气风发,便全都,大意了…
半晌,明慈勉强振作了一下精神,道:“莫急,起码,我师父还在山中。”
虽然跑去求青木真君真的很丢人。都是金丹弟子了,出了事儿还要师父兜着,这委实不是明慈的作风,更不是明湛的作风。但,想到有这么一个元婴坐镇在山中,好歹,心里也稳妥一些。起码,能放手一搏,真不行,再丢人地让师父兜着就是了。
大不了,这派就不立了罢。
明湛紧紧地闭着眼睛,过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方才觉得那股药性,慢慢地褪了去。他哑声道:“是玄。”
“嗯?”
明湛低声道:“毒被下在玄的衣领上。我们结拜的时候,官宛娇扑了来。我没有喝酒,只碰了玄。”
找到线索,闻人裕精神一震,道:“对了,没道理那鬼酒只克金丹。底下的人并不敢和我们接近。现在想来,那鬼酒可能充其量就是一味药引,真正要命的是玄身上的那个毒…那时候,官氏…”
当时正要歃血,官宛娇突然冲了出来。现在想来,她并不是一个蠢女人,应该是早有预谋的。那么,她便不大可能去做一件无意义的蠢事。那个时候突然冲出来,只怕,真是为了下毒。
明慈站了起来,道:“瞎猜也没有用。”
言罢,套紧了身上那件衣服,转身出了门。
大半夜的,她用小火把醉死的大叔还有李玄雪花,一并驼了回来。眼看天就要亮了,离开山大典的时间又近了一些,她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虽然想开了,但是要她在这里放弃,却是万般的艰难。白花了那么多钱,建了这绝妙的阵法,难道就要便宜别人吗?
休想想从她嘴里扒食,吃进去了也要打得他们全吐出来
天边已经微微泛白,被晨风一吹,她也稍微冷静了一些。心中闪过的却是一股子狠劲儿。
过了一会儿,夏大叔和李玄醒了,唯雪花还睡着。一探之下,果然都灵力全失了。夏青检查过李玄,发现确实有药下在他身上,分别在衣领和头发里。
这是两味药。一味,叫幻梦,在衣领上,作用是使人的精神进入亢奋的状态,并且会遗忘在亢奋期做的一些事。但同时又克扣了其中的某些成分,使这药没有立刻发作。而那成分,便被加在下在鬼酒里的那味药里。那药叫牵缠,是一味烈性春丶药。
两者互相作用之下,除了会同时发动幻梦和牵缠的作用,还形成了一种新的噬灵散。所以对于酒醉之后的事情,众人皆一无所知。唯明湛没有喝酒,只是碰了点粘到李玄身上的酒药,至少没有失忆。
悲剧的是这种状况无药可解,因为只是下等低贱的玩意儿,所以用灵气打通经脉进行慢慢的疏导,三日后便可恢复。但是他们四个都灵力全失,只得明慈一个金丹,也治不了他们那么多人。再来,时间也来不及。
夏青的脸色果然已经隐隐发青,他再也想不到自己一代药王的传人,会栽在这种垃圾的手上。这就好比用毒高手栽在了劣质蒙汗药上,不为别的,只因轻敌
他道:“不用灵力疏导…至多一月,也会慢慢好的。”
明慈冷道:“疏导也要三四日,怎么算时间都来不及。人家用这下溅的玩意儿,抢的不过就是这几日罢了。”
复而她又道:“难道就不能把开山大典推一推?”
闻人裕苦笑:“帖子都发出去了。再来,他们,会由得我们推?”
明湛还被捆得像个粽子,闭着眼,道:“你也不用用灵力给我们疏导。三日后的开山大典,起码留下你一个。”
明慈哼了一声,道:“我根本没想治你们。”
顿时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明慈看到脸色青白的李玄,他面上正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心软了,叹道:“快想法子罢。总不能真栽在这贱人手上。”
可这法子,又岂是一时之间能想得出来的。然而每拖哪怕只一分钟,也令人坐立难安。他们在此束手无策,说不准,那些人又在进行着什么阴谋。
一时之间,屋子里就散落着四个盘腿打坐的男人。
天光大亮的时候,明慈走过去,解开了明湛身上的绳索。
明湛睁开眼:“慈妹…”
明慈垂着眼睛,显然也愁眉不展。可是她也想不出办法来,只能缩在床边,把头挨在明湛肩上。
半晌,明湛深吸了一口气。李玄他们听到动静,全都睁开眼,看着他。明湛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沉稳,他道:“我知道,凭我们几个金丹,要占了这座山头,开山立派,确实狂妄了一些。他们若是有本事,只管来抢但我们,必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明慈抬起头,望着他。所有人都望着他。
明湛淡道:“纵然我们灵力全失,轻敌中计,可也能扳回这一局。”
闻言,夏青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道:“是啊,纵算中了毒,但金丹还在,脑子也还在。难道就只能使蛮靠打么?是时候用用脑子了。”
李玄森冷地吐出几个字,他一整个晚上就说了这一句话:“我一定,把他们,千刀万剐。”
如君和春林酒醉,醒来时天光已经完全大亮,便都大惊。
赶到院中,明慈独自练剑,正收了尾,擦拭剑身。她难得地梳了一个柔和的妇人髻,一袭青衫虽然朴素,但却韵味十足,不再显得雌雄莫辨。微微凸起的小腹也终于得到注意,她穿的是一条抹胸宽腹的长裙,没有系腰带。
见了如君和春林,她面色如常,只抿唇一笑,道:“可舍得起来了?”
如君懊恼道:“不该贪杯的。”
春林道:“夫人,您可用过早膳?”
明慈淡道:“不曾,但也不想用。你们先别忙。几位公子都有所悟,从今日起闭关修行。这院子周围都是布了禁制的,我的火狐守在外面,旁人也进不来。你们把消息放下去,让人别来打扰,免得被火狐误伤。”
言罢,她又笑了一声,道:“这小兽虽然被我驯服,但依然暴戾得很,只盼着有不懂事的弟子上前去,让它借故吃几个人。你们可要小心。它是六阶大兽,又是王兽,离得远些。”
正说着,就看一头巨大的双尾火狐从屋子后面探出头来,凶恶狰狞的模样果然很有震慑力。明慈笑了一声,待它过来了,便亲昵地摸它的脑袋。
如君和春林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少顷,房门开了,出来一头浑身银毫的小狼,打着哈欠,用爪子去拉明慈的裤腿:“月音奴…”
明慈一跃跃上雪花的背,道:“我们先搬到你那儿去住罢。”
雪花道:“好。”
言罢,便驮着明慈,摇摇晃晃地往自己和夏青住的院子走去。
剩下如君和春林石化了半晌,他们皆不曾见过雪花的真身。
春林和如君是收拾了院子,让明慈先住下。雪花因为灵力全失,只能做狼身。但还好银狼族的本事不曾失去,真要较真起来,也可比一筑基后期。
明慈手里拿着杯子,暗自想着,如今,看谁都像是叛徒,根本不知道哪些人还能用。如君春林忠心耿耿,她百般不愿意怀疑。但眼下要用人,最好是一星半点疑惑都没有。
明湛让她出来主持大局,先静观其变。她这才发现以前都是跟在明湛屁股后头,跟着他的脚步行事。虽然也有决策,可大事总还是明湛做主。如今要她独掌大局,心里,终归还是有些没底。
想起昨晚…
或者该叫今早。夏青的几句话,让所有人都从忧心中醒悟过来,反而变得斗志昂然。明湛拿出了他的方案。其实,所有人都是一个想法。
让明慈独掌大局,能成吗?
闻人裕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担忧,夏青也低下了头,李玄的眼神则充满无奈和不甘。虽然是善意的,可都表示了怀疑。连她自己都是。
唯明湛的眼神是坚定的。他拉着她的手,这么说道:“你只管放手去做。只要我们兄弟都在,那就没有什么输不起”
想到他那个时候的神情,明慈又笑了一声。是啊,没有什么输不起的,横竖,不过是求一个痛快。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了如君略有些慌乱的声音:“夫人,夫人”
明慈回过神,道:“进来。”
如君自推了门进来,竟然一身狼狈,衣服似乎被什么人拉拉扯扯过,似乎经过一场挣扎。
明慈大惊,隐隐猜到了一些,道:“怎么回事?”
如君似乎也受了些惊吓,只咬着牙,道:“夫人山里突然来了不少生人,只说是官夫人的亲戚。官夫人说是早先就和玉顶真人商量过的要接这些人上山,还有凌翠真人的手信现下官夫人说要安排这些人的住所。”
明慈站了起来,皱眉道:“那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如君道:“春林和我只道要先禀夫人,由夫人来安排。可官氏之人不满,大声嚷嚷。”
嚷嚷什么,嚷嚷那官宛娇也是一峰峰主之妻,凭什么就连这么一点小事也做不的主?春林的性情十分冷淡,碰到不想搭理的人,形容更是显得有些倨傲。对着这些人,他的脸色自然就不会好看,冷言冷语了几句,强调了要先回禀主母。顿时就被人当作是挑衅。
如君恼道:“实在是没想到他们会那么不讲道理,说动手就动手春林和选玉他们都被制住了唯费宁护着我先走脱了出来,来向夫人请示”
这听起来,倒像是来生事的
明慈冷道:“他们有多少人?”
如君一怔,道:“一眼看去,百来人不止…”
说着,他自己也反应过来,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今早明慈的做派,现在想起来也非常反常。而且,几位公子全都不约而同闭关去了。那官氏的人,偏挑这个时候上了山,还人多势众。本来,以为只是一场冲突。可,为了这种事情,就冲突成这个样子。如君这才反应过来不是他们自己待客不周。
明慈站了起来,淡道:“走罢,去看看他们闹成什么样了。”
如君从戒指里抽出佩剑。就在刚才,他们以为是对方到底是客,也没有打算动真格的,连佩剑都没有取出来,所以才轻易被制住了。
明慈带着如君和雪花,来到了那闹事的地方。正是李玄的院落前。
NO.162:与我一斗(上)
果然见山上多了许多陌生人,放眼望去浩浩荡荡百余人,修为全在筑基以上,竟然还有三四个金丹
明慈心里有了数,这些大约是附近城池的金丹城主。
官宛娇站在一魁梧大汉身边,对方是个金丹二层的炼体勇士,正说着话。春林他们果然都被制住了。悲剧的是这静水峰上上下下加起来就二十几个人,闻人珠儿等外客也不见踪影。这就是所谓的人多势众啊。
见了明慈,众人的脸色不一。但明慈很敏锐地在官宛娇眼中捕捉到一丝妒恨之色,还有一些鄙夷。
明慈冷冷地道:“诸位既是我凌霄派的客人,怎么这样不客气?”
那和官宛娇说话的大汉倒像是个头目,向前走了一步,一开口,便是声如洪钟,让人吓了一大跳:“吾名梁正虎你就是云眠真人?”
明慈冷道:“正是。”
那梁正虎道:“吾等都是官氏娘家族人,受邀前来参加你们两日后的开山大典。你身为主母却纵容底下的人欺客,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你来得正好,吾要见你们掌门,讨个公道”
闻言明慈大笑:“你姓梁她姓官,你是她什么娘家什么人?”
对方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扒着这个不放。
明慈啐了一声,眼里盯着那个姓官的*子,道:“速速把人给我放了,再赔礼道歉,今日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谁也没料到她会这么不客气,眼下倒是都怔住了。半晌,那官氏走了出来,细声细气地道:“五妹,今日有了误会,都是因妾而起。但这几位族兄,到底是客,不好怠慢。妾好歹也是一峰长老元配,这又是妾的族人,恐五妹不好擅自做主吧。这些个底下人,冲撞了客人,想来就是玄郎在,也是不允的。”
这软绵绵的几句话,倒是在说明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这事儿轮不到她管她也管不了。明慈鄙夷地看着她,道:“你明知道你家夫君正在闭关,恐怕是没那么容易出关,怎么着,你是打算带着你这个客人,拘了我们的人不成?这是做客人的样子么?”
“何况”,明慈笑了一声,道,“这里有不少都是我云眠峰的人,让你说拘就拘了,我的脸子往哪里摆?”
官宛娇抿了抿唇,也没见恼怒,只轻声细气地又道:“不过就是这几日,等两日后开山大典,玄郎总要出关的。不见到掌门,只怕诸位族兄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明慈冷道:“只这几日,我的人却也容不得你拘了。你若是有这个本事,只管去你玄郎面前撒娇,让他来我这里要人。若是他来开了口…”
略一顿,明慈面上浮现出一丝有些讥诮的微笑,道:“我也,不会给。”
几句话表明了她不能善了的决心。
梁正虎手里提着一柄大斧头,豁然上前,道:“你这小娘,是打算欺客到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