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又惹来一片笑声。春林想起九锡山上那位,虽然若有所思,但也抿了抿嘴角。
明慈又哀叹道:“现在正是穷的时候,这趟你们辛苦了,我也没别的给你们,只能给点零花钱。今夜不门禁,你们大可出去玩个痛快。除了杀人放火玩女人,旁的也不用忌讳。”
众人欢呼。平时府里门禁森严,到了点儿除了特定的人都进出不得。这个令还是明慈下的。彼时大月未稳,慕容安的旧部时有流窜。府里的人又没彻查清楚,因此戒备非常森严。就是后来逐渐放松了,到了夜里也必须回来,还要到春林那去报告过。
就连出任务的时候也因为挂着小命,只好匆匆来回。
现下明慈一人发了一百灵石,还体贴地换了一人一万银两,撤了门禁,无疑就是放他们出去狂欢的。
雪花和杏子都已经随夏青上山。闻人裕在宫里还没回来,明慈便先带着货去黑市找青蝶了。
如君本就想跟着明慈去,见春林也有此意,他就更不可能跟着那群小子去胡闹。明慈打着瞌睡,春林便叫了一顶轿子。结果她一进去竟就真的睡着了,被一路抬到黑市。
等轿子停了下来,她迷迷糊糊地探出头来:“嗯?吃饭了?”
“…”
如君笑道:“夫人约了青蝶小姐谈生意的。”
明慈这才想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饿得狠,看着旁边卖玉米果的小贩都嘴馋得很。无奈黑市就在眼前,只好先进去了。
黑市已经初具规模。
厅面管事的也早换了人。原来那个是青蝶最贴身的亲信之一,早到了后面做幕后。青蝶自己反而有时会出来客串引路女侍。
见了行者令,对方犹豫再三。
明慈没精打采地道:“你只去,说是来谈望海崖的生意的。”
对方精神一震,道:“原来是望海崖的大商,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见谅。夫人,两位公子,请随属下来。”
明慈就直嘀咕,难道已经显老到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是有夫之妇了?
进去之前,明慈就在祈祷青蝶千万不要在忙,还好,进去就看到她坐在小榻上喝茶,好像刚忙过一轮,正在休息。
见了明慈倒也是一怔,叹道:“到底是像个已经成家的姑娘了,以后要做一派主母,确实也要像样一些才行。”
明慈耷拉着眼皮道:“我要钱。”
青蝶跳下小榻,道:“交货。”
顿时滚了一地人头。
青蝶拿着明慈勾好的小本子,金刚一个一个对过去。最终青蝶道:“这有两个人头都是划花了脸的,恐难辨认。黑市给你们做保,但是要抽一成的奖金。”
明慈眉毛一抽,没好气地道:“我就知道。”
青蝶嘿嘿一笑,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寄在我这儿拍卖还是怎么着?”
明慈道:“这些小东西倒没什么。山魈尸我可带回来了。”
青蝶得意地道:“你们去的这一趟,阴尸宗的人已经到了。我告诉他们已经被人先行一步。他们也不知道是要去捉来卖给他们的,愿意出高价来买。我趁机把价钱抬高到两千万。”
明慈一愣一愣的。
青蝶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她反应过来,欢呼一声抱着她直亲。
“青蝶你真是个天才,天才天才”
青蝶不耐烦地把她扒拉下来,道:“正经点,手续费我可是一点没打算少收你的。”
明慈拼命凑过去,在她脸上响亮地“吧唧”了一下,顿时青蝶毛骨悚然,明慈嘿嘿笑道:“我可正经,过两日我也要上山了,日后见你的机会可就少了。”
说到后来也有些认真的意味。
青蝶先把她从身上扒拉下来,叹道:“眼看你换了身人皮,也没改这猴子的性儿。倒是说了两句人话,不枉我把你当个人看。”
“…”
青蝶道:“说归说,往日,我们也甚少有时候在一块。但日后,若是有事想知道,还是可以来找我。”
顿了顿,她又道:“银海那边儿的事儿…我也知道不少。纵然现在不知道,日后也瞒不过我。”
明慈一怔。
两人的情义一向是不用多说的,来去的非常自然。明慈心中有些舍不得,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利落地交了货。因有些人头磨损,扣了不少钱。本来值个三十多万,到领回家便只剩二十七万。
那山魈尸值梁千万,对方已经付了一千万定金。青蝶先尽数给了明慈。扣掉手术费,剩下八百万要过两天阴尸宗提了货之后再给。
明慈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夜里,府的人大多出去玩乐了,倒有些冷清。
闻人裕匆匆回府,看到她屋里的灯光亮着,倒是一怔。走上前一看,盛夏的天气,她披着一身软纱叠裙趴在窗台上,似乎是在看月亮。
陡然眼前出现了一张脸,明慈也吓了一跳,半晌才骂道:“裕你要吓死人啊”
闻人裕笑呵呵地转了个身,靠在她屋子的窗台上,道:“想什么呢,一个人在这儿出神。过几日就要上山了,我们终归是将九锡打下来了,你高兴吗?”
明慈点点头,道:“自然高兴。”
复又道:“我在想玄。”
闻言,闻人裕叹了一声,李玄本就正历心魔劫,又下了那鬼府,这次恐怕真是踢到铁板了。而明慈,生生欠下了这么大一个人情,纵然李玄不要她还,但她又岂能不往心里去?
半晌,他道:“眼下看着虽是不合,但说不定是一段天赐良缘呢。”
言罢暧昧地眨眨眼,笑道:“不说旁的,弟妹那个长相身段,就是没法挑出毛病来的。如花美眷,哪个男人不是梦寐以求的。”
明慈闻言笑道:“这倒还真是你们男人的本性。不过玄自己毛病也不少,眼高手低,这次大约也是机缘巧合,不然他等着娶天上的仙女儿,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闻人裕也笑,看了她一眼,心里嘀咕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哪儿像天上的仙女儿?说是母猴子转世我倒是信。
他道:“罢了,自家事自家知。难道我们能替他教训婆娘不成。改日上山,我们有两件大事。”
“什么大事?”
“一是我们要结义为兄弟,再,就是你和湛要办盟誓大典了~”闻人裕笑得像朵花,一副嫁女的欣慰.c.
驯仙有术NO.144:准备上山(正文)
正文 NO.145:生辰小礼 T
NO.145:生辰小礼
顿时明慈暴躁了:“我才不要举行什么盟誓大典我要和你们结拜”
闻人裕讶然道:“你到如今还不肯嫁?湛未必肯吧,他早就想着打下九锡来就要娶了你,做梦都乐醒几回,你这个时候说反悔,保不齐他是要拿刀砍人的”
明慈愤愤地道:“他也没好好地跟我说过,难道就让他说娶就娶了?那我未免也太没身价了。”
闻人裕在心里嘀咕,残花败柳一枝,有什么身价?纵然修士不大重贞C,但就她这个性子,天上地下除了明湛那种脑壳被门夹了的,谁还敢要?再说了,她这辈子都离不开那个明炉鼎了,难道还能再嫁旁人不成?又不是男人,还能纳炉鼎为妾。
明慈道:“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们结拜”
闻人裕叹道:“你就算要捉弄他,也不能和我们结拜。不然结拜了你们就是兄妹,难道我能把我的小妹,嫁给我的兄弟吗?”
明慈淡道:“怕什么,**又不是第一天了。”
“…”顿时闻人裕狂汗。
隔了几日,收到了青蝶那的那笔尾款,明慈心满意足。也就是明慈,青蝶才会先把订金给她。换了别人,货还没验,谁敢先给钱?但是到了青蝶手里,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闻人裕首当其冲,交出了全部身家,和众人一起沦落为要从明慈处领零花钱的可怜娃。为此他闷闷不乐了一整晚。先前就不宽裕,此时更是沦落成一穷汉。
第二日就要出发。明慈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想想实在是亏,众人之中唯她还没有到过九锡。
出门前又被春林抓住好好梳洗打扮,弄了一头珠翠环绕,还穿了一身绑手绑脚。
明慈狂汗:“我这样还怎么御剑?等飞到九锡山,首饰都掉光了。”
那谁跟着她屁股后面捡,还真是有福气。
春林笑道:“夫人不用御剑。这可不是为了把什么人比下去,只是公子们说了,夫人日后怎么也是个山门主母了,初进山门要有喜气,算是讨个好彩头。”
“…哪位公子说的?”难道是明湛?抽死丫的。
春林的手一顿,道:“不,是李公子。”
于是明慈默了,心里顿时也像长草了似的,飞到了九锡山,想去看看李玄下鬼府受的伤怎么样了。
待出了门,闻人裕等了半晌也不见半点不耐,见了她也要吹一声口哨,笑道:“大叔见了,一定要感叹他家有女初长成了。”
闻人裕显然也正式打扮过,依然一袭白袍,但是隐隐可见云纹,显得雍容大气,又飘逸若仙。平时弄的那个花花公子头已经不见了,头发全都竖在黑鳞冠里,虽然男生女相有些阴柔,但却依然是个仙人般的绝顶美男子。
闻人裕轻笑道:“今日是你的生辰,也忘了?”
明慈一怔,随即不自在地道:“我多年未过过生辰了。”
闻人裕淡道:“你不记得,可是我们记得,尤其是湛记得清楚。去年你生辰,我们还在北荒,那时候正困在穷奇和荒烈的阵中。前年,我们在花山,你被沙牡丹捉去了。大前年,我们都在合罕。虽然人赶不回来,可都是给你带了礼物的。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
明慈笑道:“嗯,想起来了。就因你们对我太好,所以这许多事,我都记不清了。”
闻人裕亦笑了,低声道:“这次就让吾来迎我们九锡山的至宝,未来的主母,入山门罢。”
明慈想起点鸡皮疙瘩,却笑了出来,道:“到了如今,我们终于也有过生辰的闲情雅致了。”
闻人裕笑道:“是了,到了自己能做主的时候,才像个人样。”
顿时感慨良多。明慈终于开始理解明湛的那一番雄心。
闻人裕叫了一声,顿时,一顶小巧精致的云轿从天而降,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落了下来。紫缨为帐,罗玉为体,淡淡的灵气萦绕,近了看,才发现轿身上画了一丛一丛的兰花,分外雅致。紫缨淡淡的紫气缭绕,一看便是至宝。
闻人裕笑道:“你莫要看我,这轿子是湛亲手做的,紫缨是青织的,兰花是玄画的,机关是我做的。没有费多少钱财。你来,我随你试试看。”
言罢便引着一脸新奇的明慈上了轿。轿子外面看起来小,但是内里却还算宽敞,就是低矮了点,内里倒是容两个人坐着还有富余,只是站不起来。
闻人裕把藏在坐垫底下的机关掀开来,笑道:“这其实只是个小玩意儿,平时可以靠灵气驱动。但是也可以做御敌时的防护阵。看这里两个机关,用灵气驱动这个小璇玑便会自动发动这云车中的乾坤金刚阵。这边这个璇玑可以发动下面的箭阵,被围攻的时候可以用。”
明慈使者驱动灵气,果然感觉云车的慢慢启动。到灵力输入加剧时,云车便飞上半空中,顿时外面惊呼声一片。
闻人裕笑着取出一个圆柱形的灵石雕刻的玩意儿,道:“一直输入灵力也费神,你将你的灵气注入这个灵石瓶,再把它安装到这个小璇玑上面,只要里面的灵气未完,云车就不会落下来。这里还有个小机关,掰下来,就可以让云车停下来。”
“当然,我还是觉得用自己的灵气驱动比较方便,这样方向比较好掌控,你大可把它当作能坐的飞剑来用。”
明慈喜道:“果然是好东西。”
闻人裕笑道:“当作是送你的生辰礼,怎么样。”
明慈忙道:“好极了。”
且先不提操作难度和真正的实用价值,有这么一个东西,好看就好看得紧。若是操作熟练了也可以做代步工具。虽然明慈认为这么巨大的一个东西若是用到实战中,委实是一个负累。若是稍稍改一改,说不定会好一些。
二人便是驭着这新鲜的云车往九锡山去。身后的修士全都御剑跟随,一时之间灵光漫天。不少银海和乌孙附近被驱逐的修士都注意到这边,心知大约是九锡新主之中的主母要上山了。
这些人里,没有几个是走得舒坦的,大抵都是心有不甘。但是看这阵仗不小,估摸着猜也猜得到那主母必定有大月四郎相迎,可能还不止一个。何况能和大月四郎比肩的女人,早听说了就是金丹修为,能在四郎上战场厮杀时独自留守后方,还迅速整顿出这一支人马,又岂能是平庸的人物?
就算想不通这一层,如今九锡已平,正是迎主母上山打算立山门的时候,四郎中莫说几人,就是一人,加上一个金丹主母,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行刺得了的。
何况这个时候,再说什么旧主之谊却也是蠢钝了的,还能够活命并且继续修行,比什么都重要。纵然是这些人里很有几个是从小就生长在乌孙银海,甚至是卜氏和卢圣元一手带大的少年郎,也早已经懂得了修士互相倾碾的宿命,虽然目光怨毒,却也只能避得远远地目送他们过去。
然明慈却在轿子昏昏欲睡,闻人裕看她的样子,心知大概是明湛趁她不注意已经给她吃过一次六节鬼蒲,现在约莫是在起第一批药效。
明慈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起初闻人裕是想叫醒她让她看看九锡山的景致,可看她那个样子又没忍心叫。
直到进了山门,落在了主峰大院。没有到过九锡的孩子们早就看直了眼,然后想到这广袤的山头从今日起便被他们占了,他们将成为这山上第一批弟子,顿时心下激动,再也按捺不住。
而那欢呼声也没有吵醒明慈,她伏在平稳的车厢上,睡得正香。
主峰大院内早有不少人,正抬头望向这边等着,当前几个便是明湛他们几个,雪花兴奋地道:“月音奴和裕到了”
待轿子和人群落在了地上,云车的幔帐一掀,闻人裕从里面踏了出来。
雪花欢呼着扑上去:“月音奴”
闻人裕笑着拦住她,道:“正睡着呢。”
雪花奇道:“怎么还在睡?”
明湛此时心中正欢喜,闻言也是一笑,只觉得心中仿佛有一根小小的羽毛撩过一般柔软。上前去掀了幔帐,果见她把脑袋靠在车厢上睡得正熟,不禁又笑了,伸手把她抱了出来。这下她倒是醒了,稍稍挣了挣。
“嗯?”明慈一眼看到明湛,有些搞不清状况。
闻人裕好气又好笑:“她便是一路睡过来的,最好的景致早就错过了,只能明儿赶早再去看看了。”
明湛闻言莞尔:“怎么就成了个小睡神。”
明慈迷迷糊糊地搞不清楚状况,挣扎着从明湛身上下来了,揉着眼睛道:“这就到了,玄呢?”
“…”
李玄原本站在最后,闻言,终于脸色稍缓,慢慢地上前来,低声道:“我在这儿。”
明慈推开明湛,果然见到李玄。他站在满山仙雾之中,背后正是漫天的夕阳,红得像要烧起来的火云,浓到极致,也不能略缓一缓他面上万年不变的冷意。
明慈笑道:“玄。”.c.
驯仙有术NO.145:生辰小礼(正文)
正文 NO.146:进了房就出不来 T
NO.146:进了房就出不来
她笑得极好看。今日一身打扮更是令人惊艳。虽然因为睡了一路,发鬓略有些凌乱,却更显出一种慵懒的意味来,略柔和了她本身本来太过明朗的气质。一袭湖蓝抹胸襦裙藏不住那修长矫健的身段,更衬出了几分柔若无骨的风姿。她本是美人,长相随了当年的孤月山第一美人,清雾真人。如今这一略打扮,便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绝色佳人。
连漫天夕阳也失去了颜色。
这时候,一妇人袅袅婷婷地从后面走了上来,看了李玄一眼,轻声道:“玄郎。”
李玄回过神,道:“嗯。”
夏青淡道:“慈丫,这便是李玄的新夫人,按道理,你该叫嫂子。弟妹,这是明慈,便是我们山门的主母。”
官宛娇果然是个美人,虽然柔弱,但是秋水为神一般,极具灵气,一双眼睛生得尤其动人。不若明慈的眼睛那般精魅,却永远似含着水雾,盈盈一顾盼,脉脉已见情。幸而并不是一个病美人,只是看起来比较文静内敛。
明慈大略看了,还算满意,叫了一声嫂子,便涎着脸对李玄道:“玄,恭贺新婚之喜,有没有红包?”
明湛大步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子,笑道:“什么时候你就惦记着这个。他们刚刚盟誓过,大典还没有举行。”
李玄淡道:“嗯。”
明慈笑道:“那大典之日我再来要红包。开山大典,你们的结义大典,还有玄和嫂子的盟誓大典,岂不是三喜临门?”
夏青笑道:“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不过,你确定你没忘了什么?”
明慈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略恼恨地看了明湛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忘了什么?”
明湛的脸色顿时就变幻莫测。闻人裕说得对,这婚事,他早就想了很久了,甚至睡觉的时候也常常笑醒。当时觉得没什么不妥。但是怎么眼下,怎么好像有点,拿不准谱?
官宛娇突然叫了一声:“玄郎…”
夏青瞥了她一眼,道:“都站在这儿说话是怎么回事。弟妹又头晕了吧?先都回去休息罢,慈丫,晚上出来喝你的生辰酒。”
明慈大喜,同时又狐疑,她去休息了,谁来做酒?
明湛心里浑不是滋味,扯着她道:“走,我带你看我们的新房。”
明慈被他的力道拉得一个踉跄,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好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骂道:“什么新房?”
打开门一瞧,果然只是个普通房间。其实连这个住院的建筑物都是当年卜氏兄弟留下的,只是换了里面的家什和被褥而已。
明湛看她果然一脸兴趣缺缺,不由得道:“慈妹。”
明慈记恨他草率求婚的事情,虽然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样重新整顿这个破屋子,可就是不给他半点好颜色,转了个身傲娇地撅起屁股跑了,目标直奔大床。
明湛盯着她那一甩一甩的小腰,不过三息,然后火了:“明慈”
待追到屏风后面发现她在换衣服,他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一点算账的心思也没有了,厚着脸皮凑上去:“换衣服?我帮你。”
明慈踹了他一脚,他还是锲而不舍地伸手,她也拿他没办法,只哼哼道:“明慈?许久没听你连名带姓地叫我了嘛,有何贵干?”
明小贱见那一片*光乍泄,哪还想得起这么多,神魂荡漾地伸手去那玉白的肩膀上摸了几把,然后就不老实地往下探,结果她一转身就把衣服披上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忙道:“现在换衣服做什么?”
明慈道:“穿着这一身绑手绑脚的,忒不习惯了,还是换回我这一身的好。走开什么德行”
明湛只得那伸出来的舌头收了,可是收不住那副贱相,依然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面。
“…”
明湛笑道:“我想抱你,在这儿。”
明慈一怔。
他掐着腰把她抱起来,轻声笑道:“我可以给你一个家了,慈妹。”
他们本是无家可归的人。不像闻人裕可以回岳阳,李玄可以回师门,夏青还有那对谜一样的女人儿子。他们有的,一直不过是彼此罢了。如今终于可以不用颠沛流离,可以有一个家。
闻言,明慈心中终于一缓,低头伸手捧住他的脸,轻声道:“嗯,我们有家了。”
明湛把脸挨在她怀里,爱极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但是眼下心中还是温情居多,他道:“抓阄的时候,我抓到了这座静水峰,日后我们便住在这儿。这儿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瓦,都由你来做主,按照你喜欢的意思来整理。”
明慈笑道:“你倒是会躲懒。”
明湛举着她,然后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笑道:“慈妹。”
她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笑道:“嗯。”
说不清是谁主动,炽热的嘴唇就胶在一起。明湛的舌头极其霸道,明慈被他顶得受不住,便费力地吐了出来,忍不住侧过头笑了出来。他有点儿恼怒,眼睛都微微发红,硬把她的脸掰过去。
明慈摸摸他的脸,轻声道:“轻点儿,晚上还得出去,弄得太晚了不好。”
明湛亲亲她的手指,然后煽情地含住,着迷的舔舐,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果然就给她添了几圈牙印。
然后复又低头去吻她的唇,她很柔顺地配合了,待他的手指解开衣襟,露出火红的肚兜。这还是他们初次的时候她穿过的那件。他眼中一暗,低头隔着肚兜含了上去。
“嗯…”
隔着那层不算厚的纱,仿佛更能感觉到那火热粗糙的唇舌,明慈渐渐蜷了起来,耐不住地自己去扯了肚兜丢去一边,伸手抱住他的脑袋。他张嘴含住,感觉更刺激,不过片刻她的身子就软成了一滩春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地方的缘故,明慈以前所未有快的速度进入了状态,不一会儿就欲丶火焚身,哪还顾得上什么狗屁矜持。某人还在磨磨唧唧地做前戏,含住她胸前那团嫩肉舍不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