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忆就在我对面，盘腿而坐，小脊梁挺得直直的。
“你还没有运过气吧。刚刚阿娅姐姐教你驭火诀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气？”
我回忆了一下，刚刚一边记录咕噜的念，倒是没什么感觉，就觉得小腹那里有一团暖洋洋的东西窜了起来，等我反应过来，四肢都已经暖洋洋的了。
“好像有。”我也不太确定。
阿忆示意我和她一样盘腿坐，双手捏了个诀，两个萝莉面对面坐好，然后她让我闭上眼睛。
失去了视觉，水声一下子变得更加清晰。淅淅沥沥的，随着我的每一次吐息，好像也在呼吸……
阿忆的声音轻而缓慢地传来：“人的口鼻，是一个门户，既是污秽妖物入侵之地，又是吸纳天地之灵的入口……你试着深吸一口气，尽量慢，尽量长……”
我吸气，满鼻子的水汽，和扑在面上的细细密密的气息，让我觉得很舒服。深呼吸了两三次，感觉变得更加灵敏，原本还有一些的杂念，也慢慢地摒除。
“好，让你的神识，跟着你的气，慢慢地下沉……直到丹田。”
我自己把那个“神识”解释为意识。失败了两次之后，慢慢地找到了规律，就假装我自己是我刚吸进嘴里的那口气，慢慢地，在我自己体内下沉……
起初是总不得其门而入，总是会又回到这片水声里。可是阿忆不催我，我也不急躁，慢慢地，意识随着我刚刚吸入的那口气，开始下沉，下沉……
沉到一个幽黑的地方，水声就完全听不见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好像有无限的空间。我自己的那口气竟然还没断，感觉自己就跟着那口气，一直下沉，下沉，直到发现前面有个东西在发光……
有了目标，就方便多了。我指使着那口气就朝那片光芒那个地方去。靠近了，隐隐发现，好像是一团火光，似乎是有形状的，好像还有翅膀。我不敢贸然靠近，带着气团围着“它”绕了一个圈儿，只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
那火光中本来有个阴影，是颗绿豆大小的东西。我多绕了两圈，那东西就开始慢慢发光，幽青色的火焰，好像和外面包裹的那层赤红火焰是分开的。
我又兜了两圈，只觉得全身由暖洋洋的变得清清凉凉，很滋润，这种滋润感慢慢延伸到指尖，发梢……
好舒服……
行走了一周天，我慢慢地放松了身体，终于把吐纳从口中排出。
于是又听到水声。
睁开眼，阿忆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看到了什么？”
“一团火”，我想了想，伸手比划着，“还有一颗小豆子，大概这么大，本来不发光，但是后来开始发光了。”
阿忆好像有些惊讶，后来又笑了，道：“那是你的内丹。你才筑基期，又从来没有运过气，所以本来它还是死的。你运气行走一周天，它就亮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阿忆问我：“是什么颜色的？”
我想了想：“光是青色的。”
阿忆更惊讶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阿娅公主飘到我们身边，正好听到这一句，瞬间咆哮出声：“什么？！青色的？！水性的？！”
我被她吓得差点跳起来，一下子就要掉下去，幸好她又一把拉住我，把我放回阿忆那个结界里坐好。可我还是吓到了：“有，有什么不对吗？”
阿娅公主有些古怪地看着我：“我们族人的内丹刚成形的时候，都是红色的，也就是火性。”
我诧异地道：“不是你们让我先学控水的吗？”
“……”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本来，那里有一团火，是红色的。我浑身暖洋洋的。可是我想起来你们要我学控水。然后那个豆子就开始发青光，我身上也不暖洋洋了，变得水润润的，很舒服。”
“……”
“……”
我忙道：“暖洋洋的也很舒服。”我没有嫌弃的意思……
阿娅公主抚了抚额，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我：“我差点忘了，你的体质是五行都有一点……还是说你能自由控制内丹的属性？不会就这么定型了吧？”
……我听不懂。
阿娅公主又松了一口气，拍拍我的肩膀，道：“就算真是水性也没关系。我们有阿忆。”
“……哦。”还是没听懂。
后来想想，可能她觉得选择内丹属性的机会只有一次，万一我就这么定型了，那以后就要学习水性方面的仙术了。不过有阿忆这个水性高手在，不怕不怕。
阿忆笑眯眯地道：“阿语很厉害啊，第一次运气竟然就这么成功。不像我小时候，毛毛躁躁的老是坐不住，还老是被阿娘骂呢。”
我默……
阿娅公主笑哈哈：“当然，我看上的徒弟~”
阿忆嘱咐我：“回去之后，每天都要这样打坐练气，至少运行十八次，可以吗？”
我点点头，当然可以啊，我又没事做。
既然我的小豆子已经开始发光，于是下面开始学习控水。这种进度让阿娅公主不停的叹气，表示她小时候光气就学了一天。不过她也不想想，她那个时候还是婴儿……和我不是一个阶级的。
阿忆阿娅和我，三个人团团坐，很美丽很养眼，就是位置有点惊悚，在半空中……
阿忆伸出手，像舞蹈那样从鼻子下划过去，一边缓缓地道：“你看，气沉丹田，神识带着丹田之气，慢慢地集中在指尖，叫它们跟你来……”
说着，她指尖就慢慢拢了一颤一颤的水珠，慢慢地，越来越多，直到成为一股水线，随着她的指尖上上下下，听话得像一只家养的小蛇。
我学着她的样子，闭上眼睛，气沉丹田再集中到指尖就花了一会儿功夫。觉得我自己的手好像活了，轻盈又有活力。
就是没水。倒是我的鼻尖被水汽不停得喷到，出来了一滴晶莹的水珠，掉在了我腿上。
阿忆笑了，歪着头看着我：“别急，就算是我，也是……”
她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的指尖已经慢慢拢了一咪咪小水汽，然后慢慢地，越来越多，颤颤巍巍的。我试着拉了一下，结果“扑通”一声，水花就掉在了我腿上。没了。
我：“……”
阿忆瞪圆了眼睛，然后惊叹：“很不错。”
我讪讪的。就这么一抹抹水珠，还没她那条的四分之一大。而且她那条现在还在她手上晃悠悠的，我根本把不住。
可是，据说很不错了。</p>
NO.011:初涉巫术
最终兴奋的阿娅公主狂性大发，弄了一堆咒语给我记，什么“邦不拉里壳葡萄皮皮儿”，什么“咕爪哇不如瀑布啦”……
我根本记不住，记住了也没用。
阿娅公主笑得很御姐，摸着我的头告诉我：“这些都是控水的口诀，你先记住，记住。”
我晕，怎么记？这里又没有书……
直到后来，天都要黑了，我也没记住几个，记住了的也马上忘了。后来告别了，我光荣地被拎到公主殿下的住处。这里没有书，但是有记事用的羊皮纸和用植物的汁液采集的晕染颜料，类似毛笔，但是又细又小。
九巫之中，阿娅公主负责记录部落的大事记，等同史官。所以她的屋子里这种东西很丰富。然后她在一旁念，我就用拟声的办法记下来。
阿娅公主瞪大了眼睛，表示她看不懂。
我道：“我也看不懂你们的字，不过我会念这个。”她们的字疑似甲骨文。
于是我念给她听：“葡萄皮儿薄的厚的不好吃的……”
“……”她有点愣，然后告诉我，“不太对。”
于是我又在卷舌翘舌的地方都标注上，还有哪里要卷要翘还要带儿话，于是我大笔一挥，直接在上面标注“打结”。既：舌头打结处。
一晚上也弄不了多少，还修正过一次，最终得到一张不大不小的羊皮纸，我揣在青女送我的那个兜兜里。
然后阿娅公主终于想起来了，我们还没吃晚饭。于是又浩浩荡荡地带我去阿石家里蹭饭吃。据说别的地方都没饭吃了，只有阿石家，是最可能还没开始吃饭的。理由：阿石是朵交际花，常常到处奔波交际，直到所有人都要忙活着开伙。所以，他永远是部落里吃饭最晚的人。
阿石家里还有一个女孩子，比我大点，大概有十五岁的样子。女孩儿圆圆的，煞是可爱。我认出她是那天祭祀上跳舞的女孩子之一。
阿娅公主告诉我：“这是阿石的妹妹阿锦，是我们九巫排行第三的三巫嗣。”
这阿锦罕见的白嫩。说是罕见，那是比起部落的其他人而言。整个部落，只要我见到的人，即使是小孩子，皮肤都偏深。所以像我这样的，鲜嫩多汁的小萝莉，自然是人见人爱，谁见了都想要捏一捏的。据说阿锦小时候也跟我差不多，也是抱到哪儿都有人抢着捏的主。
我们来蹭饭吃，阿锦倒是很欢喜，而且似乎很习惯，添了碗筷请我们吃肉。
但是一直以笑容著称的阿石的脸色却不太好，好像有心事。直到吃完饭，阿娅让我去跟阿锦玩儿。他们两个大人就在一边说话。阿锦俨然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而我是小孩子，他们觉得不要紧。可是我听着却有些心惊肉跳。
“发回来的信上说，一上山就碰到了蛟蛇，已经封山了。阿尉和那只蛟蛇在斗着，斗了两天了也没一个结果。”
阿娅公主恨了一声：“都怪那个阿罗，如果不是他，阿尉会受那么多伤？肯定是血腥味引来蛟蛇！其他人呢？”
“蛟蛇是山中之王，它出动了，就引来了很多异兽。其他勇士忙着驱赶那些异兽，免得给阿尉添乱。”
“那怎么办？不行，我去向阿雷请求，我要去帮阿尉！”
阿石忙拉住阿娅公主：“你傻了？你是九巫之一，现在六巫都没有找到，你要是再出了事，八巫阵也不成形了。阿娅，不要冲动，你要为部落考虑。”
最终，阿娅公主愤愤地又坐了回去，好像有点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只能长叹了一声。
阿石皱着眉道：“只是没说清楚是怎样的蛟蛇……若是成年蛟蛇还不怕，至多就是一只成年龙族的实力。但如果是已经化螭的蛟蛇……”
两个人隔着岸，连火都观不到，这样的讨论能有什么结果？
后来，阿娅公主领着我从阿石家里出来，两个人都有些沉重。很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爆破声，虽然隔得远，但依然能够感觉到现场有多么的惊心动魄。
我们两个脚下都一顿。
阿娅公主把我抱起来，和我一起看向那个方向。那里只有满天繁星。
我轻声问她：“蛟蛇是什么？”
“是龙和腾蛇生下的怪物。很强大，有一身蛮力，但是很笨”，她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灵气的。”
“那，很厉害吗？阿尉打得过吗？”
阿娅公主的眼中露出坚定：“他一定可以。”
“真的？”
阿娅公主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当然，他可是要由我来打败的~”
“……”
于是天空下又响起了这个女人夸张的笑声：“咩哈哈哈哈——”
我学：“咩咩……哈哈……”
阿娅公主把我送到青女那里，原来青女早就交代过今天晚上让我跟着她。
阿矜带我去洗澡，青女正在缝补什么东西。
我爬上床，问她：“青女姐姐，巫术是什么？”
青女似乎很惊讶，因为我几乎没有主动和她说过话。这下她就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了，让阿矜去收起来，把我抱起来放在膝盖上耐心地给我讲解。
“巫术和法术不同，主要是靠祈祷，借用上天之力战斗或是祝福。我们身边的草木，水，火，甚至风雨雷电，都可以成为我们的武器。当然，只有化神期的巫嗣，才能驱动雷电。但是我们一般用巫术来祈祷，譬如，布下结界改变气候，或是为族人祈祷，让他们出征狩猎能得到天神庇佑。”
“也可以用来治疗。习巫的人，和习武的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习武的人只能自己修行，提升自己。但是习巫的人，可以用巫术来深入别人的经络丹田，疏导他们体内的真气，起到帮助他们的作用。”
我问她：“那，祈祷有用吗？比如阿尉现在在和蛟蛇战斗，我在这里祈祷有用吗？”
青女笑了，道：“是有用的。但是你的修为太低，能传到到他那里的希望太小。怎么样，要学吗？”
我点点头，坚定地道：“要学。”
于是我和青女面对面而作。在她的指导下，我先运气十八周，然后将神识集中到脑部，开始用我自己的神识感知天地。
因为我的修为太低，而且我又急着想要进入祈祷的正题。可是学习巫嗣的祈祷，就只能先学感应。一下两下，我心浮气躁，停滞不前。
青女叹了一声，伸手来擦擦我额前沁出的汗，低声道：“你很聪明，也很有灵性。但是现在不是你学习的时候。等到尉将平安归来，你就跟着我学习巫术吧。”
我紧紧抓住她的手：“青女，既然你可以，你会为阿尉祈祷吗？”
青女道：“当然，勇士们出征狩猎，我们一直为他们祈祷。”
于是我安心了一些。这天晚上就缩在青女怀里睡的。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阿娅公主匆匆露了个面，表示她今天很忙，好像是九巫有什么大型的祈祷活动。所以让我自己呆着，背背咒语什么的。
阿矜是下一任巫嗣长，所以被带去见礼加打下手。我一个人呆在青女的屋子里，背了一会儿拗口的咒语，就背着我的乾坤袋，回阿尉的住处去溜达了一圈儿。找到一个类似扫把的东西，扫了扫地，又在屋子里收拾了一圈儿。
跑到隔壁的杂物间，整理了一圈。阿尉的东西都很大只，尤其是那些武器，我压根就搬不动，只能让它们横七竖八地摆着，只拢了拢那些散放的箭头。然后被我翻出来罐子若干，烧火棍若干，最后还翻到一个小锅……
不用怀疑，这里的炊具其实还挺多的，我在青女家里充分见识到了。只是咱们的阿尉奶爹不用那些东西，连这个锅都没怎么用过，看看这一层灰……啧。
我把那些东西，包括我们睡觉的兽皮之类的，都抽出来洗刷刷了一遍，然后挂到屋子外面去晾着。没办法，驭火术不到家，怕烧了我家的房子。只能借助自然的力量。收拾了一圈儿，再去关注我的田。
田里的东西长得可真旺。我知道今天都是青女和阿矜在帮我照顾。灵谷都开始熟了，沉甸甸的压下来。仙人芥也又青又肥。
我又把那些种子都扒拉出来看，开始规划我家的土地……嗯，不知道阿尉有没有领地，有的话让他带我去种田。
自己收拾着吃过午饭，我想起我有一件缝了一半的袍子在青女那里。她家没人，可是这个社会是大同社会，门就是用来御寒的，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于是我又蹦蹦跳跳地往她家跑。
走在路上，已经会有人笑眯眯地跟我打招呼。
“阿语~”
“小阿语~去哪儿啊？”
我一个都不认识，但还是会笑眯眯地答应回去。
快到青女家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一颗光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微微伛偻着身形，看来伤还没好。
我冷笑了一声，想绕路走。
谁知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这死光头竟然一伸手抓住了我。
痛！
王八蛋！一爪子扣在姑奶奶腰上，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一下子就痛得我腰都要断了，连手指都绷直了！</p>
NO.012：大光头欺负人
“你叫阿语是吧？就是阿尉养着的那个小娘们儿？”
他把我拎起来，让我和他平视，一脸的猥琐恶毒。周围的人看到了，也只看一眼，以为他是在跟我闹着玩。
而我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是叫救命了。
他阴狠狠地看着我，压低了声音哼哼笑了一声，道：“细皮嫩肉的嘛，难怪阿尉要养着你。那小子还是个雏儿呢。”
我疼得很，用尽力气，迎面啐了他一口。
虽然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啐出去那一口也不大，可是他大怒，伸手摸了摸脸，又笑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道：“小娘们儿，你以后也是要伺候阿尉的，看你也是什么都不会啊？要不，我先来教教你？”
他说着，我就感觉腰身那里一烫。本来就痛，大概他加了什么妖术，一下子我的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这下子连眼前都要发黑。
依稀听见有人来问。
这猥琐光头是这样说的：“阿尉去狩猎了，阿语没人带，我带她到处溜溜。”
对方似乎很疑虑，可是他毕竟是罗将，人家也不敢多问。
于是他就捏着我掉头要走。
我心想，被他拎走我还有命吗？！
无奈浑身上下都像被捏碎了一样疼，又一股火烧得大旺，觉得自己都快冒烟。情急之下，卷着舌头打着结，磕磕巴巴地念了一句咒语。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是下一秒，就觉得丹田那里一股真气上涌，一下子冲开了他扣在我腰身上的手，五体投地地摔在了地上。
来不及叫痛，已经听到他痛叫了一声。
眼看他还要来抓我，我急得连忙爬起来，深呼吸了一下，念了一句更长的咒语。
这句我记得，是阿娅公主教我的，据说是什么很厉害的驭水术，她让我不要用，先记住咒语。可是现在我一急，就念了出来。而且因为面对强敌，我下意识地集中了精神，将神识的感应提升到极限！
顿时觉得丹田澎湃如有惊涛骇浪汹涌而出，然后化作有形的大水，从我手上那个镯子汹涌地扑向那光头佬。
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拍得连退两三步。
大家这才发现不对劲，连忙上来察看。
我尖叫：“他是坏人！他要打我！”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出了什么事？！阿语？！阿罗，你！”
是阿娅公主。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没轻松多久。
那光头罗恶狠狠地盯住我：“小娘们儿，你怎么会龙族的术法？”
我：“……”
人群顿时开始议论，阿娅公主更是和光头罗大吵起来。但是他一口咬定听见我用的是龙族的咒语，一定要带我去验明正身。
这种众目睽睽的情况下，即使是阿娅公主也没有办法。
光头罗得逞，阴笑了一声，把我提起来，转身就走。
阿娅公主立刻跟了上来：“你给我放下！放下！就算要去见阿雷，我会带她去！”
于是我被拎着带到了阿罗王子那里。人们已经上去说清楚了原委，阿雷王子似乎很惊讶，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示意阿罗带我过去。
光头罗低声说了一句：“你死定了。”
于是提着我上前，道：“这小娘们儿会龙族的术法。阿雷，她是龙族的内奸。”
阿娅公主冷笑：“就算会龙族的术法，也不能说明她就是龙女。”
“不是龙女，就不是龙族的奸细了吗？既然会龙族的术法，那肯定和龙族脱不开关系。她来历不明的，怎么没可能是奸细？”
阿娅公主发飙了：“你先把她放下！”
“你……”
阿雷王子深吸了一口气，道：“阿罗，把她放下。去把青女叫来，测一测她是不是龙族。”
光头罗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我放下了。有人立刻去叫青女。
阿娅公主立刻上前扶住我，问我：“怎么样？”
我立刻哇哇大哭，指着光头罗：“我本来想去青女那里拿我的衣服……可是路上碰到他，他打了我，还用火烧我……所以我就用你昨天教我的驭水术打他……公主姐姐，我好怕，我不是龙族……”
人群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好像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我承认我是故意把阿娅公主拖下水。可是我人生地不熟的，和阿娅公主也相处没几天。要是她真的放着我不管怎么办？
阿雷王子的表情立刻变得很诡异：“阿娅，她的驭水术是你教的？”
阿娅公主摸摸我的脸，一点也没有发现我的坏心眼，转过头去面对自己的王子弟弟：“是我教的。我送了一只控水镯给她，刚教了她一点普通的驭水术。”
这时候，青女已经赶到了。一看到这个情景，立刻就急了，忙蹲在了还在哇哇大哭地装萝莉的我身边，摸摸我的额头，皱眉：“这孩子的额头好烫，看来是受伤了。阿雷，她来的那天我就检查过了，她不是龙女。”
光头罗立刻又道：“不是龙女，也可能是内奸！”
阿雷王子神情莫测地问他：“你说她用的是龙族的术法，除了你，还有谁听到了？”
光头罗愣住。
阿娅公主的眼睛转了转，望着我道：“阿语，我昨天才教你的咒语，你就学会了？你用的是哪一种？现在试给我们看好不好？”
我怯怯地看着青女，又看看众人。阿雷王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