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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瞧我这记性!推掉推掉!”
最后谢宗主不胜其扰,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妻子成天神神叨叨的,索性赶我和孙念如大单独下山,等于是以另一种宣布了我们的关系了。
离别前夜,谢宗主设下小宴,为我们践行。
我和孙念如携手去拜别过老妖怪,姗姗来迟。因是携手而至,很是引起了一些议论。
“师父”,孙念如拉着我的手盈盈下拜,“弟子,多谢师父成全。”
我却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郑重其事,又好像有些伤感,但是却还是被他感染了,也跟着拜了一拜:“爹爹,娘亲。”
青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睛,嘴角却带了一个笑意:“好孩子。”
谢宗主长叹了一声,道:“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念如,如今,什么也不必说了。为师把思嘉托付给你,是因为为师觉得,你比为师年轻的时候要强。但,并不就代表,为师认可了你做的那些事。”
我一惊,孙念如沉声不语。
谢宗主又道:“你的执念,究竟因何而来?当真只是为了报恩?念如,你是为师最钟爱的弟子。为师愿意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交给你,只盼你当真能够心有所依才好。”
众人闻言无不诧异,青夫人也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似乎不能理解他说这些话的意思。但谢宗主只是淡淡地,将精华面瘫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孙念如似乎有些激动,狠狠地握了我的手,低着头道:“师父不必因为上一辈的事情而对弟子也感到愧疚!弟子对思嘉一片真心,苍天可鉴,绝不需要师父将她当做补偿留在弟子身边。她自然是弟子一生的牵挂!”
我愣住:“念如…”
孙念如看了我一眼,毫不避讳人前,只轻声道:“弟子希望,思嘉永远是师父最钟爱的女儿,下嫁给弟子,希望师父舍得…”
一时间众人无不错愕,青夫人掩面,似是已经流泪。沈一入别过脸去,凌云隐和绿冉一惊之后便同曲家兄妹一起看得津津有味。阳连海和霓夫人不动声色。只是,却有人在暗地里撇了撇嘴。
我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来。即使是背地里,他也只是偶尔调戏一下我,绝没有说过这种一本正经的话。虽然,我没有很听懂他的意思。但是我很敏感地抠到了关键词,一片真心,一生的牵挂…
不明白这些话所代表的沉重意义,我喜滋滋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得意洋洋地翘起脸:“娘,相公果然还是要自己挑。你可记住了千万别给姐姐乱点鸳鸯谱。”
“…”
席间沉重的气氛,一下子被我这句不伦不类的话冲得七离八散。在青夫人又哭又笑的骂声中,在谢宗主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在众人各异的神色之中,孙念如郑重其事地伸手将我扶了起来。
我却不知道他的目光为什么这样若有所思。混合着一种即将与家人离别的不舍,和莫名的喜悦和激动,我活跃得像个泥猴子。青夫人被我逗得一直笑,笑啊笑,却总是忍不住要流泪。
宴后,青夫人和谢鸢天跟着我一起回到了出云楼。青夫人郑重其事地去关上了房门,拉着我坐下。
我见她神色凝重,不由得也有些惴惴,只道:“娘?”
青夫人看了我一会,最终叹了一口气,道:“思嘉,他们男人的事情,我们不要管,我们只管安分守己,给他们一个随时能回来的家,就够了。明白了吗?”
我莫名其妙。怎么好像每个人都有事情瞒着我一样?而且显然,谢宗主不是睁眼的瞎子,孙念如的所作所为他是知道的。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不赞成,却是一种默许的态度。而今连一向看似懦弱的青夫人都这样说,却又是什么意思?我道:“娘,思嘉不明白你的意思。”
谢鸢天也一脸莫名其妙,只坐在我身边,道:“思嘉明天就要下山了,娘大约是关心你吧。”
青夫人摇摇头,道:“思嘉,你现在不懂没关系。只把娘的话都记在心里就好。”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青夫人又叹了一声,又拉住了我的手,道:“思嘉,你和念如…注意着点分寸。发乎情止乎礼是可以的,但是你们,毕竟还没有成亲…”
我大惊,下意识地捂住了脖子。上面有一个被孙念如啃出来的牙印。
谢鸢天眨眨眼,道:“别遮了,你手指头上都有印子…”
我低头一看,果然右手中指上有一个淡淡的吻痕,不由得有些羞恼,拉着谢鸢天的袖子道:“姐姐,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寻常人见了,不是应该是以为是被蚊子叮出来的或是磕伤的吗?
谢鸢天伸手捏捏我的脸:“你当姐姐活了二十年,都是白活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我涨红了脸,把一头思绪都抛去了一边,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青夫人也笑了,但是还是语重心长地道:“总之,你要记得娘说的话。你生辰那天晚上,一整夜都没回来,是和念如在一起吧?念如是个好孩子,娘相信他有分寸,但是,你是个女孩子,却还是要懂得保护自己。男子和女子毕竟是不一样的。”
谢鸢天道:“士之耽兮,尤可说也。女之耽兮,无可说也。”
我瞪圆了眼睛,红红的一张脸,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姐姐,看多了猪跑不好,你还是早点嫁出去吧。要知道,你若是还没有成亲,我可也得悬着。就当是为了我,你早点嫁吧!”
注:‘士之耽兮,尤可说也。女之耽兮,无可说也‘。出自《诗经》里的《氓》。
大意是说一对青梅竹马的情侣,最后男子背弃了海誓山盟。这一句话是女子发出的感慨。意思是说,男人耽误了青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女子耽误了青春,却完蛋了…。.。
第十四节:传说中的江湖(一)
谢鸢天伸手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这会儿就挤兑上姐姐了。我啊,这辈子是不想嫁人了。我要像祖母紫伊大人一样,做一个名扬天下的剑宗女宗主!你早早给我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来,像你一样文采过人,像念如一样天赋卓绝,以后来继承我的位置。”
“…你竟是这么想的?”
谢鸢天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啊。”
青夫人掩着嘴笑:“鸢天也别说大话。看你能挨到什么时候!”
一夜又哭又笑,我们母女三人同塌而眠。谢宗主遣人来找过一次,得知青夫人在我这里,也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哭得茫茫的,在青夫人挥舞的手帕下,和众人的目送中,被孙念如牵下了山。只是,和我一起被牵着的,还有两匹马…
直到下了山,我还是一脸闷闷不乐。
孙念如看了我一眼,道:“别难过了,你若是舍不得,早点回来便是了。”
我指手画脚地指着自己的.两个眼睛,问他:“像不像两个核桃?”
他愣了愣,然后道:“挺像的…”
重重楼在江南夕城,离雍城虽说.不是十万八千里,却也不近。孙念如说,以我的马术,走过去大约就要半个月…然后在经过了一天的行路之后,他又否定了这个说法。
“就你这么个一边走一边玩的走法,至少得一个月。”
我有点奇怪:“你赶时间?对了澈.水好像是重重楼的少楼主,你跟他有约?”
他一怔,也没多说什么,将我的胭脂牵过去,将行李.卸下来,一起交给了客栈的小二。然后朝还在左顾右盼的我招招手,让我跟着他。
就好像是做梦一样,我们竟然已经出了雍城了。这.个小镇叫三星镇,我上次和老妖怪来过,却结结实实走了两天。却没想到,竟然有捷径…更没想到,这个捷径,老妖怪不知道,孙念如倒知道。
这个客栈是三星镇唯一的客栈,垄断的生意,自.然霸道一些。但是因为来往的大多是江湖侠客,老板也懂得看人脸色。孙念如领着我进了客栈,马上就有几个人跟他打了招呼,直道久仰久仰。我好奇地抬头看着他,他也只是捏捏我的手,对我一笑。
老板亲自迎上.来,道:“这二位客官,是打尖儿啊,还是住店?”
孙念如淡道:“都要。”
老板打量了我们几眼,最后视线在我们交握的手上略一顿,道:“几间房?”
孙念如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隐隐有些询问的意味。
我稍一犹豫,小小声地道:“一间吧。”受龙门客栈的影响,我住客栈,心里总是觉得毛毛的。上次跟老妖怪下山,路上两夜都没睡好。
他却笑了,如沐春风,转身对老板道:“一间上房。准备好沐浴的水。一个时辰之后把饭菜送到房里来。清淡一些就好。劳烦老板了。”
老板一一记下了。然后孙念如去交了押金,领着我上了楼。除了银子,我随身就带了两身衣物,和两支绾发的簪子,还有一副银针,和一些药物。本来半音连银子都没打算给我收拾,可是我坚持把那几个小红包都揣上了。其实我身上有谢家的玉佩,完全可以在路上找谢家的钱庄要钱花,何况我身边还跟着一个自动取款兼自动付款机。但是我就是要在身上带上那么一点儿钱,不为别的,就为心里舒服。就跟我明明带了一个武功高手,却还是随身揣了几粒碎流珠一样。
孙念如说,所谓上房,就是比别的房间多了几盆子花花草草,还是蔫的。我一看,果然是,不过被褥之类的还算整齐。他令我去沐浴,自下了楼去与几个据说是刚刚凑巧遇到的熟人寒暄。
我痛痛快快地洗了澡,抓着湿漉漉的头发换了衣服。突然发现我忘了带梳子…翻来翻去,却在孙念如的包袱里发现了他从我这里拣去的那把梳子。他包袱里也只有几身换洗的衣物,和一个大约装着银票的荷包,还有一些其他的必须物品,比如一些瓶瓶罐罐的药物。大多数,还是我的手笔。
突然觉得好奇,他到底带了多少钱呢?于是我又把罪恶的爪子伸向了他的荷包。摸了两下,还没拆开,却摸到一块硬硬的,好像是令牌的东西。结果这个时候,门就开了…
我明明下了闩的…可是现在却看着那个闩子很自觉地从里面掉了下去…
偷窥私人物品被抓包的我,瞬间风中石化了。
“那个,我只是找梳子…”看着他突然变得古怪的脸色,我不由得缩起了肩膀,小小声地道。
他看了我一眼我手里的荷包,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只是走过来从我手里将东西抽了去,重新把散在桌子上的包袱收拾好,道:“吃饭了,收拾一下。”
我赶紧把自己的东西也收拾好,手里拽着那把梳子。他看了一眼,伸手接过去,扶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到那张破烂得可以的梳妆台前,要给我梳头。可是明显他的手艺不怎么好,刚洗过的头发也能被他梳成一团马蜂窝,扯下来一大把。
“念如,念如!”我也顾不得呼痛了,赶紧抱住头是正经,极度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报复,“好了不要了,再梳我就成秃子了!”
小二敲了门,送了晚饭来。清淡的三菜一汤。我饿极,也没觉得他们的米粒儿和沙粒儿有什么区别。吃饱了我就去一边趴在窗台上发呆,他去洗澡。
月亮慢慢爬上来,我这才有一点真的和他两个人离开谢宅的自觉。真是,比做梦还神奇…真没想到谢宗主会对我们这么宽松,竟然让我们俩单独上路。
“思嘉”,他突然叫了一声,“帮我把包袱拿过来,我忘了拿换洗的衣服!”
我抿了抿嘴,慢腾腾地去用他的剑挑起了那个包袱,隔着屏风递给了他。他似乎笑了一声,接了过去,还嘀嘀咕咕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也不理他,又趴到窗子去发呆。
他亲亲热热地抱了我去休息,令我睡在里面。我扑腾了两下,滚进他怀里,困意袭来。他似乎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我就睡着了。可是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却又坐在床沿打坐。
我觉得奇怪:“你都不睡觉的吗?”我依稀记得好像半夜里迷迷糊糊地摸索的时候,他就不在了。
他头上突然冒出几缕烟,唬了我一跳。然后他睁开了眼,果然又是一片清明,精神奕奕,冲我一笑:“醒了?我自然也是要休息的。只不过休息的时候一边练功,不会荒废武功。”
我呆呆地看着他,很想去摸摸他的头是不是烫的,然后我就真的摸上去了。嗯,是凉的,真神奇。他抓住我的手,亲了一下,突然倒过来。我呆了一呆,然后避之不及。
他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低着头呐呐地道:“没什么…”我还没洗漱…
他却又靠过来,我知道我是断强不过他的,只是僵了一僵。可是他只在我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低声道:“别胡思乱想了,洗漱了吃点东西,就上路吧。”
我们下楼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跟他打招呼。其中有一桌,坐着四个年轻男子,身穿着看起来是道袍的长袍。孙念如大方地拉着我的手,同他们见过礼数,然后道:“这位,是在下的未婚妻。剑宗宗主的二千金谢氏,闺名思嘉。”
其中一个看着略年长一些的小道士一怔,然后笑道:“原来是谢小姐。在下长真教楚和。”
我见他长得白白净净,不由得一笑,道:“楚和少侠。”
后来我们自己坐去一边的桌子上吃早饭,我偷偷问孙念如:“念如,长真教,是不是道士啊?”
“嗯。”孙念如把他碟子里的芝麻煎饼全部夹到我这里,又把我碟子里的肉包子夹走,轻声道,“多吃点,还要赶路。”
我道:“那,他们能不能娶老婆啊?”
“…”
行走江湖经验一:永远不要以为自己在背后议论别人够小声,所谓江湖中人,就是不是人,起码耳朵是猫头鹰。
一直出了镇子,他还是拉着一张脸,闷闷不乐。我自知今天给他丢了人,也不敢惹他,一声不吭地骑着马跟在他后面。
走了半晌,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正逮到我可怜兮兮地偷看他,不由得好气又好笑,稍稍放慢了一些速度,和我并肩而骑。他道:“做什么这副样子,倒像是我欺负了你。”
我摸摸鼻子,小声道:“念如,你不生气了吧?”
他斜睨着我,哼了一声,道:“你也知道我会生气?”
我缩了缩头,道:“最多,我以后就不多说话了。这样就不会给你丢人了。”
他好气又好笑:“思嘉,你当我气这个?”
我道:“难道不是吗?我知道我没见识啦。不过你也要体谅我初来乍到…我是说,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行走江湖,又不算是练武之人,哪里懂得这么多。”
他摇摇头,道:“不,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但是思嘉,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人家能不能嫁娶?他长得很英俊吗?”
我呆了呆,嘀咕了一句,道:“原来你是吃醋啊…”
他脸一黑,再也不理我了。我却心情好起来,赶着他闹哄哄。他几次撑不住要笑,却都被他强忍住,只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坚决晾着我到底。
路过一片林子,他突然一顿,拉住了马缰,面上露出凝重来。我从后面赶上来,正要询问,他却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于是我闭了嘴,和他一起伸长了脖子。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突然从马上直接起身,闪过来揽了我的腰就跃去一边的树上,简直比燕子还要轻盈。我惊魂未定地捂着嘴,缩在他怀里。他抓着一边的树枝,略一停顿,又悄无声息地脚下一点,连跃过几棵大树,最后停在了一片浓密的枝叶里。
我心里惦记着马,正要开口询问,却被一阵说话声吸引,不由得低下头去看。
透过密密的枝叶,却见树下站着好些人。是一群彪汉子,围着一个穿着紫纱裙的女子。只看一个背影,也可以看出那女子的腰身婀娜。
只听一个粗犷汉子笑了几声,好像有些轻蔑的意思:“你这小娘们,真当自己是天仙吗?好端端把爷们引到这里来,就想爷把消息白白说给你听?”
那女子却似乎有些怯懦,声音又腻又嫩,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不是几位说,只要到这里来,就告诉人家的吗?”
那男子笑得更猖狂了,只道:“自然是,那也要看你付出什么代价了。”说着,别有意味地又笑了几声,似乎动了什么手脚,让那女子惊慌地轻轻叫了几声。
那女子道:“你们,骗人家?”
男子道:“小娘,爷们怎么会骗你。只要你把爷们伺候得好了,你要的消息,爷们自然会告诉你…”
原来是一群土匪在欺负一个弱女子。我心里一急,正要回头去看孙念如,却被他轻轻遮住了眼睛。耳边传来一阵奇异的鼓点声,虽然眼睛被遮住,我却还是隐约好像看见有人在曼舞。似乎有一个婀娜朦胧的身影,腰肢款摆,致命妖娆。
正是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我好像要从树上掉下去了。突然嘴唇上一痛,有人用力抱住我的腰,饱含压力的双唇覆上来,碾转反复,灼热的舌尖微挑。我脑门里好像有一把火轰的烧了起来,然后就再也听不到那鼓声了。
等我睁开眼睛,身子却已经一轻,被他抱着跃到了地上。陡然看到一地的尸首,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等我看清楚他们的死状,更是觉得早上吃的东西要全部吐出来了。
他们竟是全部被剥去头皮,戳瞎了双目,最后一剑穿心而死。而那女子,已经不知去向。
在我忙着干呕的时候,孙念如走过去仔细检查了这些人的尸体。他道:“看起来是一些镖师,按派系来说,也属正道。只是没想到,却这样下流无耻。”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一边从他们怀里找一些东西。一回头,却发现我脸色不变,他不由得一怔:“思嘉?”
我忍着恶心,摆摆手,道:“我没事。只是念如,你早就看出那女子不寻常?为什么不出手救他们?”
孙念如冷笑了一声,道:“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家伙,却做出这等意欲奸子之事,就算我如今救了他们,来日他们必然也是要自食恶果的。你若是不舒服,就到一边去休息吧。”
我无言。隐约觉得他好像说的没错,却又总归有点不舒服。最后只得乖乖地背过身去,连他在干什么也不问,要走远一些避开。可是我才走了两步路,就突然一阵香风扑面,一条浅黄色的丝带如梦似幻地挥过来。
腰上一紧,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我就被人提着退了好几步。孙念如的面色很不好看:“紫罗刹,休要得寸进尺。”
却见正是刚才那个被包围在中间的女子。此时我才看清她的相貌,生了一双怯生生的眼睛,楚楚可怜的微微下垂的眉毛。好相貌是好相貌,但是我总觉得她一副老是哭丧着脸的样子,看了有点不舒服。她穿着紫色纱裙,披着浅黄色的丝带,这么艳丽的颜色,竟然可以让她穿出一些弱不禁风的意味来。她怯生生地望着我们,咬了咬唇,好像受了委屈想哭一样,盈盈地望着孙念如,连声音也是又腻又弱地:“相公,她是谁?”
“…”我浑身一激灵,瞬间把什么危机也抛去脑后,抬头瞪着孙念如。
却见他面不改色,揽着我腰身的手却一紧,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请你放尊重一点。若是冒犯,休怪我下手无情!”
她的眼睛好像马上滴出泪来,歪着头,道:“相公,她比人家好看么?你宁愿为了她不要我们之间的情义?”
我的面色有些古怪,道:“你少在那里胡言乱语。他分明是我的相公,我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择日我就要八抬大轿把他迎回去成亲洞房,入赘我家。你这个样子,给我相公做妾我都不要你。”
她一愣,目光飘到我身上,盈盈水目中闪过一丝狠戾,还是那样软软的声音,却有一些尖锐的意味:“你少胡说!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入赘你家!”她看起来很想用她手上的水绸勒死我,可是却好像有所顾忌,只迈出了一步就又怯生生地退了回去。
我道:“胡不胡说,我们也不会请你来喝喜酒。你叫紫罗刹是吧,你给我下了毒,你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是夜罗香,你就以为我会死在这里?”
身后猛的一声兵刃出鞘之声,下一瞬,孙念如已经似一道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第十四节:传说中的江湖(二)
以我的眼力,只看到紫罗刹慌张地举袖欲挡,之后就看不太清楚了。我从怀里取出碎流珠,又看了一会,终于确定我是打不准的。
“念如!”
他听到我叫他,也不管正在与人打斗,就几步退到我身边。那紫罗刹似乎十分狼狈,才这么点功夫,就香汗淋淋,好像红了眼,拎着袖子就要扑过来。孙念如立刻接过我递给他的东西,看也不看,毫不犹豫地掷了出去。
轰地一声爆破声,我钻进了他怀里,他完全是出于一种下意识的直觉,抱住了我的头,自然也护住了我染了夜罗香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