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也不怕他,无辜地道:“驸马爷您英明神武,自然不会…怎么样啦。公主也就是关心您,所以让属下来交代一句。”
燕君行火大地掉头就走。
百合又追了上去,笑道:“驸马身上带银子了没?”
“…”燕君行加快了脚步,很快就甩掉了唠唠叨叨的百合。
如意一路闷跟着,不妨燕君行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结果一脸的笑意没来得及收敛,就被燕君行逮了个正着。
燕君行咬牙切齿地道:“连你也笑话我了是吧?”
如意连忙道:“侯爷,属下可不敢笑话您!”
说着,努力瞪大眼睛想让燕君行瞧见他的诚意,表明他说的是真话。
燕君行的脸抽了抽,转身又快步走在前面,如意连忙又追了上去。
结果那天中午燕君行就在文昌阁随便对付了一顿,突然发现,真的挺难吃的。这才想起来棋归每天是花了心思来打点他的午饭,自然是顿顿都合他的胃口。诶想到离了她竟然真就吃也吃不痛快了。
这么想着,心里不免又要嘀咕,这女人越来越没分寸了,竟然在外面打牌打到现在,也不管家里的丈夫的死活…
紫宸宫,棋归一边打牌,心不在焉的,就输了好几把。好在刘贵妃自愿凑趣,免去了她做冤大头。
太后一看她那个样子就有气,道:“瞧你那点出息!当年哀家可是陪端华太王太后连打了三天的牌,也没像你这样坐立不安的!”
…原来这还是老招数是吧?
果果坐在棋归身边,道:“娘,别打这个,打这个。”
老实说,要不是有果果在,棋归估计是又把武侯爵府给输出去了。
她打了个喷嚏,嘟囔道:“将军估摸着又骂臣妾呢。”
太贵妃抿着唇笑道:“没想到侯爷那么大一个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棋归无奈地道:“您也觉得他孩子气?”
太后道:“男人嘛,本就是个孩子。”
果果道:“王叔也是个大孩子。”
“…”棋归的手抖了一下。
其他人可没她想的那么多,听了就哈哈大笑。太后道:“对对,就是个大孩子,专门喜欢和你这个小孩子玩儿。”
说起这个,苏太贵妃又想起来了,问刘贵妃,道:“侍寝的绿头牌该做好了吧?虽说,王上就要亲征了,可是规矩不能废。现在说着是本宫和太后娘娘执掌后宫,但你是贵妃,位份最高,也不能什么都不管。”

第261章 躲在宫里

按照规矩,燕君铭要三年后才能正是大婚,娶一个王后。
刘贵妃听了,低眉顺眼地道:“是。绿头牌已经做好了,不过现在宫妃也不多,王上也…比较冷淡。”
最早的时候好像对辛昭仪,现在是辛美人有些兴致,现在瞧着又不像有多喜欢。
太后道:“你是贵妃,现在后宫就属你是头一份。也别光顾着紧着他的喜好,后宫规序才是正经。”
刘贵妃嘴上应了是,心里却嘀咕。心道现在她是贵妃,不用求宠,得想着先管好后宫规序。可以后若是有了王后呢?她又没宠,手里又没权了,找谁哭去?
太后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在后宫,太贪心了是不成的。”
苏太贵妃笑了笑,不说话。
年轻的刘贵妃看了看苏太贵妃,这才猛的回过神来。对啊,她既然贵为贵妃,虽说不是王后,可是只要她没有大错,旁人便是奈何她不得的。即使以后有了王后,下面自有不断会有新的宠妃来争宠。
何必图一时痛快去争宠献媚呢。
想通了这一层,刘贵妃就舒服多了。
棋归连着两天都在打牌,觉得实在是累了,撑不住开始打盹,又出错了一张牌,只道:“不行了,果果你帮娘顶上。”
太后道:“看你年纪轻轻的,连哀家都不如呢。”
棋归陪笑了两声,站了起来。
曾宝林带她到偏殿榻上睡一会儿,昨晚她就是在这儿过夜的。
她前脚刚走,燕君行和燕君铭两兄弟就联袂一块儿来了。
给这群赌得热火朝天的女人请了安,燕君铭主动道:“王嫂,怎么没瞧见小十嫂啊?”
燕太后斜睨了他一眼,道:“怎么,连你也担心哀家要把人给藏起来了?”
说着,一推眼前的牌,道:“不玩了,真没意思,叫妯娌来凑个角打个牌,结果都把哀家当恶人似的。玩也玩得不尽兴。
燕君铭连忙道:“王嫂,朕不是那个意思,朕也就是好奇,所以来问问。”
“王上是最近太闲了吧?好奇心这么重。”
燕君铭无奈地看了燕君行一眼,心道,十哥,兄弟也讨不得好,帮不了你了。
燕君行只好自己上前,道:“搅了王嫂的兴致,是臣弟的不是。只是她老是不回府,府里还有孩子…”
太后道:“你府里不是还有一个侧夫人吗,摆着看的?”
燕君行忍着气,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她是嫡母…”
太后道:“看来那个侧夫人还真就是摆着看的。这样吧,哀家再帮你…”
她话还没说出来,燕君行和燕君铭就一齐大声咳嗽!
“…”
太后道:“哀家就帮你再…”
“咳咳!”燕君铭继续大声咳嗽。
看着太后促狭的神情,燕君行万分后悔他跑来这里,只好拱了拱手,道:“臣弟先告退了。”
太后这才大发慈悲地道:“你媳妇在偏殿休息,你去瞧瞧吧。不过别想把人带走,她赢了哀家不少钱,等她醒了还得陪哀家玩!”
“…”燕君行脚底着了火似的,连忙跑了出去。
燕君铭摸了摸鼻子,转身也想开溜,结果被太后叫住了。
“王上不是空闲的很?正好来陪哀家玩两把!”
“…”
果果也道:“坐久了脚好疼呢,王叔来!”
燕君铭只好坐下了,心道都是那倒霉兄弟害的,他一向不耐烦陪女人打牌的。
玩了两把,他就坐不住了,道:“朕还有事…”
太后道:“能有什么事!大燕国也不是等不了你这一时半刻的!”
燕君铭就直嘀咕。倒是刘贵妃,平时尊敬有加,好像可望不可即的夫君,此时却像个常人似的跟自己坐在一张桌子上打牌…她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以至于频频出错。
太后道:“哎,刚走了一个丢了魂的,现在又有了一个失了心的。”
苏太贵妃也促狭地道:“小夫妻,都这样。”
刘贵妃偷偷地看了燕君铭一眼,顿时脸就红了。
燕君铭却是一脸的不满意,道:“他们夫妻折腾,凭什么要我受罪啊?”
突然一想,这么说不就是说陪太后打牌是受罪了?他连忙又改口,赔笑道:“十哥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太后道:“嗯,是没出息。不过棋归也是个没出息的。两个正好凑一块儿去了。”
刘贵妃其实想不通,刚才听出了太后的意思,是想再给武侯爵选一位侧夫人。从前听说赵国公主善妒,所以武侯爵没法纳妾。现在太后下旨,自是再好不过。为何武侯爵却像见鬼一般…连王上也这样!
苏太贵妃也心有余悸,道:“娘娘,您就不怕,武侯爷顺势就答应了啊?那棋归吃亏可就吃大发了!”
燕君铭嘀咕道:“他要有那个胆子答应,我也不会说他没出息了。”
燕太后斜睨了他一眼,道:“不会,他不会答应的。你看哀家给他赐过多少次美人,除了他府里那个,还是棋归接下的。其他的,哪个他答应了的?就是规规矩矩地订了亲,他也得想办法给你退了。”
说到这个,燕太后又咬牙切齿。当年燕君行专门跟她作对,可是丢尽了她的脸,也让她操碎了心。
果果道:“我爹不会答应的。不是怕我娘,是敬我娘,爱我娘。”
太后啼笑皆非:“这话谁说的?”
果果看了刘贵妃一眼,道:“是我娘说的。有人来求我娘办事儿,说我爹宠着我娘,必定会答应。我娘就说,不是这样的。说我爹是敬着她爱着她,但是她自己不能仗着我爹给她脸面,就不知道分寸。”
顿时刘贵妃的手就抖了一下。心中暗暗奇怪。这明明是个孩子的话,该是无心的,为何她觉得是在教导自己呢?
太后想了想,道:“看来也不是哀家想的那么笨。”
燕君铭突然道:“说得好听罢了…她知道什么分寸?把十哥当孩子似的骂着玩儿,吼一声十哥就得滚过去。还有啊,十哥身上原本还有些私房钱,后来都被她收走了。现在出去吃顿饭,还得回家跟她说过,让她派人去结账…”
众人傻了眼。唯燕君铭没有反应过来,揭了燕君行的丑事,觉得得意洋洋,还在喋喋不休。
刘贵妃难以置信,勉强笑了笑,道:“公主还真是…很会持家。”
谁能想到燕国人民心目中的大英雄,在家里会是这副模样!身上竟然是连半个大子儿都没有的?这说出去不叫人笑掉大牙了!
太后和太贵妃的脸色也怪怪的。若是燕君铭说都是真的,那棋归也太不像话了!
果果气愤了,怒道:“王叔!你胡说!我娘从来没管过我爹的私房钱!明明是我爹老是不带钱,还得吵着我娘去给他付账!他就想存着私房钱,就想在外头吃饭也从公账上出!”
“…”
被吼了,作为王上的燕君铭也不恼,只是摸着鼻子讪笑了一声。
太后就嘀咕了一声,道:“这两夫妻过日子呢,怎么还这么算计这么清楚…”
果果道:“我爹是存钱给我娘买镯子的!”
“…”
果果道:“我娘很少买首饰的,说府里没有闲钱。我爹听说她看上了一个血翡镯子,就存钱去给她买了来啊。虽然我娘从来没带过。”
太后顿时头大,道:“得了得了,日子过成他们那样,也算是…有趣吧。不说那对倒霉孩子了,咱们打牌。”
而此时,燕君行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跟着曾宝林到了偏殿,果然找到了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的棋归。
他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道你倒是好舒服啊,小爷找你都快找疯了。
可是看她睡得香,他又舍不得吵她。想到她小日子的时候总是困乏一些的,陪太后打了那么久的牌,估摸着也是累着了。
挥手叫曾宝林出去,燕君行坐在了她身边。
“嗯?”
在宫里,棋归还是要警醒一些,燕君行刚坐下来她就醒了。她揉了揉眼睛,道:“您怎么来了?”
燕君行幽怨地道:“我怎么来了?我就是来瞧瞧,我家里那个孩子娘,什么时候开始嗜赌了啊?”
棋归有些尴尬,讪笑了一声,道:“难得太后娘娘有兴致,我这不是,就是凑个趣吗。”
燕君行道:“凑趣凑得不回家啊?”
“…也不是。”或许是刚睡醒的缘故,棋归比较绵软一些,挨过去挨在他身上,轻轻蹭了蹭。
燕君行道:“回家吧。”
棋归哼哼了一声,含糊地道:“待会儿我去跟太后娘娘说一声。”
燕君行急了,道:“她若是不让你走呢?”
“那也没办法啊…”
燕君行顿时就要疯了,这两天他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生不如死啊。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虽说是从小打仗的人,也没有这么矫情。可是远在边关的时候,和媳妇儿本该就在身边的时候,哪里会一样呢?
何况棋归走了这两天的功夫,他是发现了,府里的人,个个都不能叫他合心意。弄得他一天到晚都心神不宁,烦烦躁躁的。
“就算她是太后,也不能老扣着人家孩子的母亲不放吧!”
棋归看他那样子,也觉得可乐,笑道:“府里不是还有沉鱼吗?她会把孩子们照顾好的。”

第262章 倒霉催的

燕君行没法子了,只好道:“那我呢?也让沉鱼照顾?”
棋归瞪了他一眼:“您都那么大一个人了,还要别人照顾啊?”
燕君行不肯,磨了她半天,逗得棋归实在是不行了,只好道:“您先别急,待会儿我好好跟太后娘娘说说。”
顿时燕君行心花怒放,搂着她在怀里就开始上下其手,低头含住了那花瓣一样的嘴唇。她穿着薄薄的中衣,睡得浑身热气蒸腾,不知道为什么就给人一种很可口的感觉。
胸前的小衣都被解开了,棋归艰难地推开了他,红着脸道:“我小日子在身上呢,何况这是在宫里啊。”
虽说现在是大白天…但棋归早就被燕君行带坏了?白日宣淫是坏事吗?不知道,没听说。
燕君行搂着她,不舍地又亲了一下,道:“下午还来接我回去。”
棋归笑了一声。
被他一闹,棋归也睡不成了,梳洗了一下,就去太后那里坐着了。燕君铭见她来了,连忙就借口军中有事,溜了。
棋归见众人都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就有些不自在,硬着头皮道:“果果,娘脸上有脏东西吗?”
果果仔细看了她一会儿,道:“您的嘴唇有点肿。”
她不说还好,大伙儿本来没注意的。听她说了,就全都往她嘴上瞧了一下,果见双唇鲜艳欲滴,而且双眸盈盈似水,分明就是一副刚被怜爱过的样子…
刘贵妃低下头不敢再看,心里却胆战心惊。棋归不觉得白日宣淫有什么,她可是非常不自在的。心道这又是在宫里,也未免太过…
太后轻咳了一声,对果果道:“你娘是偷吃了辣椒。”
棋归满头大汗,连忙坐了下来。打了两圈牌,她磕磕巴巴地提起想回府去。
太后怒其不争,道:“你这就扛不住了?”
太贵妃道:“您就不该让武侯爷见着她,见着了,哪里还分得开。”
“活该就得给拿捏在手里。以后也别来找哀家诉苦。”
棋归赔笑了两句。不过也默认了她就是没出息,还是想回去,她心里也惦记着那几个孩子。
当天晚上,燕君行在她的服侍下吃了晚饭,又让她给他擦背,全程她都耐心温柔体贴,非常周到。燕君行舒服了,也满意了。
棋归收拾好自己,懒洋洋地坐在镜子前梳头。
看着那包裹在小衣里的玲珑身躯,燕君行就有些眼热,可是想到她身子不便…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一本好书,搜出来看了看,顿时直乐。
棋归也伸长脖子看了看,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您怎么又看这种东西!”
燕君行搂着她道:“没法子了,便从书中找。有什么不对吗?”
棋归转个身想溜,又被燕君行按了回去。
“…”
第二天棋归就没起得身来,一直背着身子睡着。
百合去看了几次,有些不放心,终于决定把她叫醒:“公主,公主?时候不早了,您该给驸马备饭了。”
棋归往床里蹭了蹭,闷声道:“你让人告诉他,没法子了,让他从书中找饭吃去!”
“…”
百合果然叫人去这样传话。并哄棋归起床吃饭。
结果哄了半天,宫里倒来了人,说是太后请棋归进宫去打牌。
好像是怕她不去,还特地下了懿旨。棋归没法子,只好收拾一下,进宫去了。
太后一看到她,就吓了一跳:“哟,这天不是已经凉了,哪儿还有蚊子啊,把咱们棋归的眼睛给叮成这样了?”
棋归哭丧着脸,不说话。
太贵妃瞧见了,关切地道:“又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
棋归嗫嗫道:“没,没什么…”
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口!燕君行憋了几天,需索无度,她又身体不便,结果就…
后来眼泪都呛得流个不停,他也半点不怜惜,照样只顾自己快活!
棋归气得要命,万分后悔昨天没听太后的话,回去给他折腾成这样,现在好了,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太后哼了一声,道:“说了别来找哀家诉苦!”
棋归低着头不说话。她也没打算诉苦。这种事情根本说不出口好吗?
燕太后到底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估摸着估计是私密的事上吃了亏,略一沉吟,便不再追问了,只道:“咱们也别打牌了。棋归来,哀家叫人给你做好吃的。”
苏太贵妃道:“对对,来坐,好好说说话。”
棋归蔫蔫地坐下了。果果坐在她身边,伸长了脖子,道:“娘,太后娘娘有许多好吃的呢。昨天你走了,晚膳吃的可丰盛了。”
棋归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
太后叫人做了不少点心上来,其中有一样甜点,她还亲自给棋归夹了几块,叫她尝尝。
棋归吃了一口,倒是觉得很甜,口感不错。她现在心里不痛快,正是嗜甜的时候。而且此点心还甜而不腻,非常顺口。太后看她连吃了几块,又给她夹了几块。
并道:“若是喜欢,待会儿叫你身边的人去御厨房学了回去做着常吃。”
果果伸手去夹,也觉得好吃,吃了好几块,太后就不许她再吃了。果果不高兴地道:“为什么果果不能吃?”
苏太贵妃掩着嘴笑,道:“你年纪还小,不能吃这么多。来,多吃点桂花糕。”
果果道:“为什么年纪小就不能吃?”
棋归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太后和苏太贵妃。
那两个无状妇人轻咳了一声,然后苏太贵妃笑道:“这个,嗯,这道点心有个诨名儿,叫,玉女补乳酥。”
“…”
果果愣愣地,然后果然就不再去吃了。
太后对棋归道:“你太瘦,多吃点。”
棋归想了想,点点头,又吃了几块。太后瞧着,满脸的欣慰。
正好这时候,刘贵妃带着宫妃们来请安了。这些宫妃成天没事干,就时不时要来给太后请个安。重要的是想通了,自己既然占了这个早进宫的先机,那就应该好好把握,和太后和太贵妃搞好关系。
太后有些无奈,道:“宣吧。”
棋归就站了起来,道:“娘娘,臣妾先告退了。”
太后见她心里不痛快,也猜想她是懒得应酬了,便由着她去了。
正巧遇见往里走的众宫妃,棋归淡淡地和刘贵妃,姜淑妃打过招呼,就走了。众宫妃看她那个样子,不由得暗暗奇怪。
这些女子之中,刘贵妃稳重,姜淑妃是单纯。其他几个,可就没有那么沉得住气了。果果选了她们,也是因为她们不聪明。
那朱昭容便忍不住,朝曾宝林打听道:“宝林,棋归公主的眼睛怎么肿了,倒像哭过似的?”
刘氏轻咳了一声,算做是提醒。
不过朱昭容没买她的账,还一个劲儿地问曾宝林。她心头正火着呢,要说,从前,她父亲的官职比刘贵妃还要高些,凭什么她做了贵妃,自己却做了九嫔之中的昭容。而且这刘氏本来不怎么打眼的,没想到昨晚,王上就睡到她宫里去了。
曾宝林不悦地颦眉,只道:“这些,奴婢也不知道。就只瞧见公主精神不济,来宫里给太后娘娘和太贵妃娘娘请安,太后怜之,所以赏了点心。”
朱昭容就嘀咕道:“她请安可真勤快。比贵妃娘娘还勤快呢。”
对于刘贵妃陪太后打牌然后得宠的事情,她巴不得时时冷嘲热讽两句。
刘贵妃假装没听见。
姜淑妃听见了就皱眉,呵斥了她一句,道:“朱昭容,这都要到太后跟前儿了,你要不要在喊大声点,让娘娘来听听你的话?”
朱昭容连刘贵妃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姜淑妃,眼看离正殿还有一段距离,便道:“哟,淑妃娘娘和贵妃娘娘真是姐妹情深啊,贵妃娘娘还没说什么话呢,您就已经开始抱不平了啊?”
姜淑妃大怒。
刘贵妃按住姜淑妃的手,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瞧着朱昭容。那凌厉的眼神竟瞧得朱昭容有些害怕。
曾宝林冷漠地在一边看着众妃子的反应。
刘贵妃眼里看着朱昭容,却和姜淑妃说话,她道:“妹妹何必和一个昭容计较?免得折了身价。”
“你!”
姜淑妃这才顺了气,道:“今儿这是在紫宸宫,是太后娘娘的地方。若不是怕惊扰了太后,本宫定是要好好教教朱昭容什么是规矩。免得在太后娘娘跟前儿给咱们姐妹丢人。”
朱昭容出身不错,又是嫡女,从小欺负庶出姐妹占尽了便宜,进了宫也咽不下去这口气。她想破口大骂,可是突然看见刘贵妃的眼睛往身边瞥了一眼。她猛的一个激灵,瞧见了曾宝林。
曾宝林道:“诸位娘娘,请吧。”
刘贵妃和姜淑妃携手而行,走在前面。姜淑妃便在一群幸灾乐祸的妃子中间,走在后面,气得脸色发青,却敢怒不敢言。
走到台阶下,刘贵妃领着众妃子给太后和太贵妃行了礼。
果果蹦蹦跳跳地说要去如厕,曾宝林连忙亲自来扶了她去。
一转入内殿,果果就问曾宝林:“怎么几位婶婶的脸色都不好看呐?尤其是淑妃婶婶,她好像很不高兴。”
曾宝林想起她和姜淑妃该是旧识。姜淑妃年纪很小,比果果大不了几岁,看得出来心性单纯。如此,曾宝林不介意帮上她一把,并卖给果果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