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这份上,她还能说什么?
棋归低声道:“这些日子,真是有劳了太后娘娘。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妾一定铭记于心,只盼来日能结草衔环相报。”
太后道:“这些虚的你也不用多说了。奶娘你便一块儿带走吧,都是用习惯了的,突然换了,怕孩子不高兴。还有一应的用具,也都先带走。你们匆匆忙忙地回了京城来,能准备下什么东西!”
燕君行腹诽,你也知道我们回来得匆忙?
棋归听了大喜,再三感激,才和燕君行一块儿,带着孩子出了宫去。
养心阁内,苏太贵妃低声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话?
太后颦眉,道:“她真这么说?”
苏太贵妃道:“确实是这么说,看样子,她倒是宁愿不要封号。”
太后冷笑,道:“这次征齐,莫说是小十,她也是有功的,她的孩儿自然要封为世子!不然哀家怎么向天下臣工交代?好她个赵棋归,死过一回,心眼倒是长了不少。”
苏太贵妃没有想到这一层。倒是愣了愣,才道:“娘娘的意思是,不封?”
太后沉吟不语。

第154章 府中安逸

武侯爵府。
棋归抱回了自己的两个孩子,显然心情极好。百合早就叫人整理出了婴儿房,耿嬷嬷去安置了那两个宫里出来的奶娘,棋归又亲自去调了两个八部女骑出来,专门照顾婴儿房。上上下下忙得不亦乐乎。
燕君行在身边瞧了一会儿,倒是笑了,趁她路过自己身前,一把把她拉了过来,笑道:“开心成这样?”
棋归笑道:“高兴啊,怎么能不高兴。”
忽而想起来,又颦眉,道:“将军,不会惹麻烦吧?我听太贵妃娘娘的口气,好像…”
燕君行摸摸她的头,低声道:“咱们已经没必要顾忌这些了。”
“为什么?”
“回头说”,燕君行看没人注意,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记,道,“你先在家里玩着,也别出去乱跑了。这几天外头不太平。”
棋归揉了揉脸,愣愣地点点头。
燕君行走了,她这才猛的一回头,看到果果满脸呆滞地看着她。
“果果…”
果果满脸通红,低着头,硬着头皮走了上来:“娘。”
棋归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笑道:“果果去看过弟弟妹妹没有?”
说到这个,果果又满腹心事。她道:“果果抢了妹妹大翁主的封号。”
这孩子!从小就满脑子的什么啊!
棋归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道:“你看,妹妹还小。你年纪大了,过个七八年,娘就能给你定一门好亲事,当做是武侯爵府的大翁主,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那时候,妹妹还小呢,碍不着什么。何况咱们家,也不计较那些。你和妹妹,都是娘的乖女儿,娘也不会偏袒了哪一个的。”
果果点点头,但还是满腹心事的样子。棋归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果果从小就具备着其他贵族少女没有的机敏和聪慧,又在一个相对比较无忧无虑的家庭中成长。这一切,都促使了她以后成为皇朝的一位名垂千古的女性。
忙了一天,燕君行还没有回来,棋归也不甚在意。和果果一起吃过晚饭,又一起到婴儿房去,陪两个孩子玩了半天。直到家人来禀告,说是燕君行回来了,棋归才起了身,让人送果果回去,自己也回到了卧室。
这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卧室里,燕君行自己刚脱了外袍,丫鬟正在注水准备给他洗澡。
棋归上前去给他解了中衣的带子,低声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还喝了酒?”
燕君行道:“喝了一点。今天你见了什么人没有?”
棋归想了想,道:“我没见什么人。倒是有几家公卿的夫人送了帖子来。好拒绝的我都拒绝了,就是有一个,是瑞安大长公主的帖子,我拿不大准主意,正想等你回来商量。”
瑞安大长公主,说起来还是燕君行的姑母,也是现在王室辈分最大的长辈了。毕竟辈分摆在那儿,就是太后,也要给几分面子的。
燕君行颦眉,道:“她来凑什么热闹?莫非是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想折腾点什么名堂来?”
棋归道:“将军啊,您先别管是谁想折腾。您要知道,现在大长公主,她就是以她自己个儿的名义给我送了帖子来。你说,这该怎么办呢?按照礼数,我自然不能让老人家过府。还要自己备了礼物,过府去给大长公主请安,也得因我没有一进京就去请安而赔罪呢。到时候…”
到时候,一串的诰命夫人就该齐涌过来了。
棋归无奈地皱眉。
燕君行忍不住笑话她,道:“这么小的事情,你都处理不好?”
棋归拧了他一下,嘟囔道:“谁知道你在外头干了什么,才给我惹了这么多麻烦!”
燕君行一开始还想嘴硬,道:“什么麻烦!你夫君刚刚立了大功回朝,自然有人想要上门结交的!”
棋归服侍他入浴,道:“那我明儿就去给大长公主请安好了。”
燕君行哼了一声,道:“那你就去吧。”
棋归火了,把手里的搓澡巾也砸到了他跟前儿,道:“将军!你再逗我!”
燕君行被溅了一脸,只好拉住她的手,无奈地道:“行行行,你也别恼,该怎么样,我说给你听就是了。”
棋归恨得牙痒痒。他最近是越来越坏了,什么事儿都不肯明说,非要看她急得团团转才算数。要是以前,这大长公主的事儿,自然有他帮她挡下来。就算不挡,也该告诉她要怎么做的。现在倒好,轮到她求爷爷告奶奶地围着他团团转了!
这次被急召回京,也让燕君行明白了一个道理。
后方不稳,前线就算怎么拼命,也是没用的。他既然回来了,也不打算被动,这趟,他就是要回来,肃清朝政。
以往,在面对小王上的时候,他的态度都是消极避让的。只因他既然让了那一次,那就是真不打算要自己做王。既然如此,那便要尽量避免和小王上的正面冲突。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那小王上年纪小小,竟然就已经那么能折腾!
横竖等灭了齐国,还是要顶上一个功高盖主的名头。到时候,也是一番腥风血雨。既然如此,他又何须在此时避让?
灭齐,统一天下,是他的夙愿,他是绝不能容许,在此时止步的。
因此,今日朝会上,他一改往日的谦逊和避让,反而迎其锋芒而上。平心而论,小王上新提拔上来的那群文臣,根本无法和燕君行在朝中的威望相比。他知道,现在朝野上下,都已经风云色变,纷纷揣摩着他是否有心废小王上而自代之。他也管不了了。
和齐国,绝不能和!兵权,绝不能交出去。这是他的底线。
如今奔走的那些诰命,无非就是受到了这股风浪的影响,所以急于上门来结交棋归,或是探探口风。
毕竟现在燕君行风头大盛,门庭若市也是应当。
棋归默默地听了,有些忧心,道:“将军,王上年幼,不成气候,可毕竟还有王后娘娘,和后族的势力支撑。何况,他们名正言顺,咱们…”
燕君行抓着她的手,安抚地轻轻摸了摸,低声道:“若是咱们被齐国给灭了,也就没有以后了。这群人,看着现在暂时的胜利,就以为天下太平。可是你看看陈国,也是泱泱大国,灭国不过是一夕之间的事情!”
棋归挣开他的手,继续给他擦背,一边道:“将军的顾虑有道理。既然将军决定了,那便去做就是了。”
燕君行突然有些不安,道:“你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棋归愣了愣。
燕君行看她不说话,顿时心里发毛。要知道,上次就是和她吐露了心声,她就跑去齐国做内应了,回来还能大放厥词,“我是为了你的家国天下”!虽说也是谅解她,但是这种事情,多来几次,还真是夭寿!
“赵棋归我可告诉你,你要再敢自作主张,我决计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棋归轻笑出声,附身楼主他的脖颈,低声道:“您别急啊,我答应你,什么事,都和你好好商量,好不好?”
燕君行失态,也有些尴尬,轻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棋归在他脸颊上亲了一记,然后支起身子继续给他擦背,继续道:“那么将军,我现在就来和您商量,您看,大长公主那件事怎么办哪?”
燕君行拧了拧眉毛,道:“你觉得呢?”
棋归低声道:“我现在没有名分,出去走动,也是以赵国公主的身份,而不能以武侯爵夫人的身份。到时候在那群诰命中间,我倒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闻言,燕君行道:“那便不去吧。”
他是知道的,棋归其实很不喜欢燕国的这群诰命夫人。她以前也没少吃她们的苦头。
棋归伺候他出浴,一边道:“可是您想想,若是我不去,是不是显得过于孤僻?这朝臣们摸不准您的意思,是不会安心的。”
燕君行赤着身子也不会不自在,哈哈大笑地捏捏她的脸,道:“你是怕他们再塞女人给我吧!”
棋归也不敢往下看,掰开他的手,脸蛋红红的。是有这么一层意思。
燕君行想了想,道:“那就等个日子,咱们一块儿去公主府,给大长公主请安。”
棋归用衣服包住他,此时倒是一愣,道:“有这个必要吗?”
燕君行道:“我去给姑母请安怎么了?这本就是该尽的礼数。何况,事情正多,不如就一起解决了吧。”
到时候瑞安大长公主必定会设宴来款待,并且宴请不少亲近。也省的他们一个一个去见。
棋归跟着他进了卧房,一边道:“将军,您说,公主的罗世子…”
燕君行不屑地道:“那就是个纨绔子弟。”
棋归忍不住笑道:“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呢。”
罗世子年纪不小了,却一直被瑞安大长公主压在头上。在这一代王室中,年长者已经只剩下大长公主一个了,和罗世子年纪差不多的,早就已经承了爵了。这承了爵和没承爵,差别还是有的。比如已经承了爵的,要是好女色,大家至多说一句,“好女色”,甚至有夸奖为“风流”的。若是没承爵,就总觉得还是个孩子,那就是“纨绔”了。
而且看大长公主,这些年吃得好睡得香,身体倍儿棒,再活个十来年肯定没有问题的。那时候,罗世子说不定就进化成“老顽童”了。

第155章 驯妻有道

历来母强子弱,罗世子是很有些窝囊的,但他自己不觉得,还一心想做出点什么功绩来。可惜脑子没长好,光能出馊主意。瑞安大长公子生性严厉,也没给他留面子,当众大骂了他好几次。罗世子的名声也就愈发臭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瑞安大长公主的亲儿子,算起来还是燕君行的表哥。大长公主脾气再不好,心里又怎么能不疼儿子?因此,这次政局刚动,她倒是嗅到了风,就急急地想给儿子谋划了。
燕君行抱棋归上了床,并附身给她脱了鞋,一边道:“毕竟姜还是老的辣,王上登基之时,姑母就一直告病,也不许罗世子夫妇出来走动。这一次,她的手脚倒是比谁都快。”
棋归嘟囔道:“你这样说,我倒是愈发不安了。”
燕君行笑了一声,道:“怕什么啊!有我呢。”
后又阴阳怪气地道:“齐国军营,这么大的阵仗你也见过了,还会怕这点儿事啊!”
棋归深吸了一口气,道:“燕君行,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少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燕君行熄了烛火,在黑暗中压低了声音,道:“你也别再给我装可怜,小爷不吃你那一套!”
棋归恼了,道:“我没装可怜!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燕君行哼了一声,道:“你这话说得还少吗?简直就跟吃饭似的,每天都要念叨几次。你往里睡点儿。”
棋归不情愿地挪了挪身子,然后又翻身爬到他胸口上,伸手去捏他的脸,道:“不许跟我记仇!”
燕君行拍拍她的背脊,道:“不记就不记。不过话说回来,咱们俩到底谁更记仇?”
当然是你啊!棋归心里想。
燕君行道:“你要是不记得了,那咱们就掰扯掰扯。你干的那些混账事儿,你自己清楚。又是假死,又是装疯卖傻,又是失踪的。哪次没把我闹得鸡飞狗跳的?一回头,就念叨着说,我错了我错了。我也就真没跟你计较了。但是你呢?从前,我就说了一句吧,说要把你送给小十三,你就一直记恨着了。”
棋归听他果然掰扯了起来,也着恼,道:“这话是能胡说的吗!你要送,你现在怎么不送!你只管送好了。”
燕君行道:“对,这话是不能说,可我没跟你认错啊?我都说我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棋归:“…”
燕君行好整以暇,又把手伸进了她衣服里,一边道:“还有,你刚从齐国兵营回来的时候,我生气,是应该的吧?”
棋归不吭气。
燕君行顺势解开她的小衣,低头在她肩膀上亲了一记,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说,应不应该?”
棋归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应该的。”
燕君行满意,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自己身下,轻轻地咬她的耳朵:“没打你没骂你呢,就弄了你两次,你就记恨到现在!”
“燕君行!”
棋归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儿,直到他伸手来扯自己的裤子,才气急了,道:“你,你胡说!”
燕君行也不急着去扯她的亵裤了,转而亲亲她的脸颊,笑道:“我胡说什么了?我不是问你吗,咱们俩,到底谁记仇?”
棋归沉默着不说话。
燕君行就又去扯她的小裤子,棋归急了,连忙拉住他的手。
“我,是我!是我记仇,是我更小气,成了吧!”
燕君行哈哈大笑,道:“既然是真知道错了,那就得改啊!”
说着,也不知道手指怎么一勾,就把她死死把守的最后一道防线给褪了下来。
棋归又气又羞,偏偏又觉得理亏气短,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等反应过来,已经被翻了个身,只能任人鱼肉了。
燕君行得意,心道,小爷从前那是让着你,你还真当办不了你了!
最终,燕君行饕餮饱足地摊开双手,半搂着她喘气,就差打饱嗝了。
棋归被里里外外吃了个干净,还被人劈头盖脸说了一通,现在回过味儿来了,就觉得有些委屈,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哭哭啼啼的,好不可怜。
燕君行听着那嘤嘤咛咛的声音,喘了一会儿,又觉得心里发毛。索性又把她拉了过来,再度摁在了身下。
夜,还很长。
第二天燕君行去上朝回来,棋归才刚起床,梳洗好了,两个宝宝一左一右地在自己身边,她管自己低头喝粥,也不搭理燕君行。
百合和小米上前行了礼,看她这样,都有些惊讶。可是又看见燕君行一脸的无所谓,就知道该是昨天燕君行又干了什么把棋归惹恼了,两人这是又杠上了。
想通了这一层,两人倒是都低着头,退后了一步,但是嘴边都有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果然,燕君行看棋归不搭理他,就自己蹭了上去,佯装往她碗里看,笑道:“吃啥好东西呢。”
棋归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燕君行摸了摸鼻子,笑了一声,又凑了上去:“还生气啊?我是有分寸的,不至于再伤了你。”
棋归顿时满脸通红,左右看了看。
百合连忙道:“公主,我们去看看,厨房那个汤…”
她也不是会说谎的人,才说了半句就面红耳赤,正不知道怎么收场。
燕君行已经大手一挥,心情颇好地道:“去吧。”
等人都走了,棋归这才发作起来,伸爪子就想去挠他,被他拦住了不算,还被一下拎起来拎到他怀里。燕君行笑道:“别生气啦,你看我都还没有更衣呢。”
棋归恼道:“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更衣!”
燕君行搂着她,笑道:“行,我待会儿就去自己换!”
棋归挣了两下挣不开,顿时颓然,还是有些恼怒,道:“你…拿话哄我倒罢了,你怎么能在百合他们跟前儿胡说?我,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燕君行亲了她一下,笑道:“我错了,你别生气。”
棋归顿时无语,心想你丫的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算你狠。
燕君行搂着她,轻轻咬她的耳朵,并时不时亲亲她的脸。
棋归道:“我饭还没吃完呢!”
燕君行应了一声,道:“你吃,我先去把衣服换了。”
说着,把她放一边,自己起身了,还回头来对她笑了一笑。
棋归倒是愣了愣。他今天,心情很好的样子。
不过转念一想,昨晚才…也难怪他心情好。以前每次让他恣意了,他就会变得特别好说话,也特别腻歪。难怪人家说红颜祸水呢,原来这男人就是这么被女人给拿捏在手里的。
燕君行自去换了衣服,又蹭了过来,笑道:“吃饱了没?”
棋归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道:“吃好了。”
燕君行又去看了看两个孩子,好似不经意,那般道:“今儿下朝遇见了罗世子,我和他说了,赶明儿打算和你一块儿去给姑母请安。这几天,你就挑个像样的礼物出来就成了。其他的诰命夫人,暂时也不用搭理。”
棋归听了颦眉,道:“大长公主位高权重,要奇珍异宝,还有什么没有?我要送什么东西给她?”
燕君行道:“奇珍异宝,再多也不嫌放在屋子里占地方的。咱们这姑母,她还就是喜欢珍宝。你中规中矩地送上一样也就是了,不用怎么费脑筋的。”
棋归顿时黑了脸,道:“喜欢珍宝还不用费脑筋?你以为你是多有钱,随便就能送出一件珍宝来?”
说实话,在燕京权贵之中,燕君行算是比较穷的了。虽然不至于像某些追求奢侈享受的贵族府邸一样连年赤字负债累累,但是也就只能维持生活的水准。而燕君行本人,又不大关心自己的财政状况。
棋归看他一脸的呆滞,实在不想打击他,但是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道:“将军啊,我跟您说实话,军机府被烧了以后,要不是朝廷赐了个院子下来,以您那点家底,咱们要买个这样的院子,恐怕就得掏空家底了。”
燕君行愣了愣,道:“那我征战那么多年,朝廷也赐了不少珍宝给我,总有一件拿得出手吧。”
棋归哈哈大笑,道:“你那点珍宝,大多送了下属,留着的那几样,还有一样是您的爱骑玄麒。”
燕君行有点郁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说话了。
棋归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笑道:“怎么,才知道自个儿这么穷?”
燕君行嘀咕道:“我就是纳闷啊…怎么就这么穷?”
棋归低声道:“那是因为从前咱们府里并不常常出去交际,您对珍宝又没有什么偏好,自然就没有了。只是以大长公主的眼光,咱们临时拿钱去买,怕是买不到什么好东西来送。您说要怎么办才好?”
燕君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办法来,最终道:“这样吧,你出去转悠转悠,看看市面上有没有。”
棋归依然搂着他的脖子,道:“嗯。”
燕君行突然想了起来,道:“你进府日子也不短了,你自己说说,你怎么也没什么偏好,没攒下点什么东西?”
在他的观念里,这妇道人家就该像个小貔貅,专门把一些珍宝什么的给叼回自己窝里攒起来垫窝。
棋归气的拧了他一下,道:“您的意思,倒还是我不尽心了?”
燕君行笑道:“没,没有。”

第156章 贤内助果果

说实话,棋归本身是个算是清心寡欲的人,对珍宝什么的也没什么兴趣。她原来那点首饰,还是陈国陪嫁过来的。后来因为她的假死出走,也遗失了大半。
要给瑞安大长公主挑礼物,这件事棋归是放在心上了。燕君行走了以后,她意外的找到了一个能商量的人。
果果一开始是站在旁边,听她和耿嬷嬷说话。这种情况,耿嬷嬷也有些拿不住主意。
然后果果突然道:“娘,既然大长公主的珍宝已经很多了,您也没必要再在这上面花心思啊。我倒是听说罗世孙刚生了一个宝宝,是大长公主的曾孙子,大长公主可是喜爱得紧呢。您怎么不送些东西给小宝宝呢?”
棋归一怔,然后微微有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罗世孙生了个小宝宝?”
果果笑道:“前些日子听说罗世孙娶了一个没有爵位的郎中令之女做正妻,大家都在笑话他们。果果心想,大长公主是个好面子的人,虽然心里亦不喜那位世孙夫人,但是肯定也不想别人看轻。娘是武侯爵夫人,若是可以送些东西给那个小宝宝,大家都会觉得娘喜欢那个小宝宝,连带着母凭子贵,大家也不会瞧不起那位世孙夫人了。大长公主那么护短,应该会高兴才是。”
棋归啼笑皆非,道:“你年纪小小,怎么知道这么多!”
果果摸了摸鼻子,道:“果果年纪不小了,可以给娘分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