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了两下,最终咽呜道:“燕君行,你又欺负我!”
“我欺负你?!”
燕君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在她裸露的腰肢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听她哀哀地叫了一声,才松开手,道:“我欺负你?你自己说说,有你这么做人夫人的吗?刚进门没几个月,你就喜滋滋地想给相公纳妾,妾室还没过门呢就巴望着有人帮你服侍夫君了!你还说我欺负你?”
棋归挣不动,也颓然了,索性就跟死狗一样趴在桌上,道:“燕君行,你讲不讲道理!那两个小妾,是王后娘娘赐给你的,又不是我给你找的!”
燕君行怒道:“就你那德行,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纳妾呢!”
棋归也怒了,心想着不过就是屁股挨疼,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挨过!何况她现在有娘家人了,燕君行也要倚仗她娘家人,腰杆子不由得就硬了起来!
“我的德行?我什么德行?你不想纳妾,你去和王后娘娘说!只知道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燕君行瞪圆了眼睛,道:“反了你!”
棋归预感到要挨打了,连忙挣扎了起来,然而身上的衣服却随着挣扎更加严重地挣脱了掉了下来,很快上半身就光溜溜的了,下裙的腰带也松开了打扮,裙子滑落在白皙的胯骨上。
燕君行怒火虽旺,可是邪火更炽:“我今儿就要教教你,什么叫夫纲!”
话音刚落,棋归险险挣脱出来,想往后退,结果磕磕碰碰一下摔得跪坐在地上,脸颊就贴在那频频跳动的巨物上。她惊呼了一声瞪圆了眼睛,转身想跑。
又被燕君行拉了回去。然后就被几只灵活的手指叩开了齿关,一根手指就伸了进来。她下意识地闭上嘴,含住了。
“…”
她抬了抬头。
燕君行衣衫半解,十分风骚:“怎么做,要我教你么?”
棋归连忙“呸”的一声吐出了嘴里的手指,手忙脚乱地想跑,慌得口不择言:“下流!”
燕君行又把她拉了回去,他气得倒笑了起来:“我下流?我连你娘家人都见过了,就是你的名正言顺的丈夫!你有什么东西,不是我的?
棋归挣扎着想要再骂,结果被他按住头,一下就按了下去。
“唔…”
畜生!
事后,那身三天后燕君行纳妾要穿的礼服,也被折腾得皱巴巴的。
棋归躺在床上,翻身朝里,听着燕君行和耿嬷嬷说话。
“公主身子有些不适,需要休息。嬷嬷先把这衣服拿下去浆洗了,或者干脆做出一件新的来吧。”
耿嬷嬷也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问不该问的,拿着衣服,就退下了。
燕君行掀开帘子,看着棋归的后脑勺。
棋归气得不想理他。
燕君行还要火上浇油,道:“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你应不应该?”
棋归不吭声。
燕君行又道:“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得鸡飞狗跳。”
棋归顿时气得又跳了起来,红着眼眶,大着舌头道:“你,你才鸡飞狗跳!我,难道我…唔!”
一下咬住了舌头,棋归疼得眼泪真的掉了出来。
她想说,她又没有闹事不让他娶妾,还好好地帮他张罗来着。她有哪里做错了?这事儿说出去,人家都要说她是贞洁牌坊…不对,是三从四德的典范!
燕君行连忙上前想掰开她的嘴查看,无奈棋归对他的手靠近自己的嘴是万分恐惧,连忙捂着嘴后退了好些。燕君行好气又好笑:“让我看看咬伤了没有!”
要你假好心!
棋归气得索性用被子套住脑袋,再也不理他了。
燕君行气归气,可是看她这样,又觉得乐得慌,道:“还会发脾气,看来是没咬坏。”
说完就走了。
当天,棋归喝药前所未有的积极。
可是喝完以后,又想到,再忍几天就好了。等燕君行纳了妾,自己又不能侍寝,就非常有理由把他每天都安排到小妾那里去了。
要知道,谁侍寝的日子,可是由主母安排的哟。到时候就天天把他往小妾房里赶,他不喜欢谁,就多安排几天到谁那里,就是要气死他。
想着想着,棋归又乐了起来,抱着被子打了个滚。
只不过晚上见了燕君行回来,她依然黑着一张脸,背对着他早早睡下了,不打算和他说半句话。
燕君行瞄了她一眼,心里也还有些气,只管自己收拾妥当,换了衣服,然后拉着被子和衣而睡。两人隔着中间还能躺下一个人绰绰有余。
过了一会儿,棋归就睡着了。不但睡着了,还开始做梦。梦见除了燕王后赐的那两个妾,她还给他挑了两个侧夫人。两个看着都挺好的,可是一个有狐臭,一个有脚臭。然后耿嬷嬷来问她安排侍寝的日子。她就天天让燕君行睡在狐臭脚臭侧夫人那里。
然后,就把燕君行给臭跑了。
梦境里,燕君行痛哭流涕地跪在她面前,向她认错,说他再也不敢了…
棋归在梦里哈哈大笑。
燕君行被她吓醒了,才发现她是在笑。顿时就有些费解:“做什么好梦呢这是…”
第67章 骑兵入府
第二天一大早,棋归就被燕君行拉了起来。
她连着几天没睡饱,就瞪着燕君行。
燕君行得意地道:“你不是很贤惠?那不要早早起来伺候夫君更衣?”
棋归噎了一下,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不防又被燕君行拉了出来。折腾了半天,她才知道燕君行是毛病发作了,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的。无奈之下,只好打着哈欠下了床去给燕君行更衣。
然后还要陪燕君行吃早饭。
燕君行突然道:“这粥是谁做的?连着吃了三天的鸡粥了,烦不烦?”
棋归凉凉地道:“将军要是吃不惯,那明天妾身让她们换换口味。”
不用说,滑鸡粥是她的最爱。反正一切和鸡有关的东西都是她的爱。
燕君行嘀咕道:“天天吃鸡,也没见长半两肉。”
棋归道:“那是将军身体好,平时又勤于练武,所以不发福。”
燕君行气乐了:“我说的是你!”
棋归道:“哦。”
不管他怎么找茬,棋归都雷打不动,反正就是不搭理他。后送了他出了门,她二话不说又滚回床上去休息了。
她对自己说,再忍两天,等两天后小妾过了门,一切就好说了。
李宛很快就挑出了人来进入军机府,其中就有冯绍。让妻归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两个女孩子。
年纪都不大,二十岁上下,可是看得出来身姿笔挺,行动利索,很有些飒爽英姿。一个叫兰儿,一个叫百合。
她们就被安排到棋归身边做暗卫。
兰儿和百合好奇地打量棋归。
棋归对女孩子天生比较亲近,等人都走了,就好奇地问她们:“你们也是铁血八部骑兵的人?”
兰儿有些羞涩地道:“回公主的话,属下是中一部中将顾常玉的闺女。现在在下三部担任校尉一职。”
百合道:“属下是中三部中将沈如的侄女儿,就在中三部担任校尉。”
棋归惊讶地道:“这么年轻就做了校尉,还是女孩子!”
两女对望了一眼,兰儿笑道:“我们才不能干呢。能干的李石李将军,他年纪轻轻就做了上二部的中将。”
提到石头,棋归还有些不自在,就不说话了。
百合大胆地道:“公主,您好像,不大高兴?”
棋归蔫蔫地道:“嗯。”
突然有了倾诉的心思,想起这是自己的娘家人,就大胆了一些。她嘟囔道:“我烦着呢,这两天,燕君行那王八犊子天天和我闹脾气。”
两女偷笑。
百合就笑道:“小夫妻啊,闹一闹也是常有的事。”
听公主的口气,能是什么大事儿啊。
棋归道:“你们不懂。王后娘娘给他赐了两个美妾,我辛辛苦苦的帮他操持着迎人进门呢。可是他倒好,不愿意纳妾也不能怪到我头上吧,又不是我给他找的小妾。”
百合惊讶地道:“驸马不愿意纳妾?”
棋归蔫蔫地道:“对啊,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好端端的两位美人,他偏偏是看也不想看。”
顿时百合和兰儿的眼神就有些诡异。
棋归被她们看得发毛,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怎么了?”
百合直接道:“公主…您确定,您不是再炫耀?”
“…”
兰儿就委婉一些,道:“嗯,驸马不愿意纳妾,那是好事儿啊。还是说,那两个小妾不够漂亮,或者不是他喜欢的…还是说,嗯,公主,您就一点儿也不妒忌?”
“…”
棋归恼道:“我炫耀什么啊。我又妒忌什么啊。这是王后娘娘赐下来的人,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天天盯着我发脾气是怎么回事儿?”
百合是七窍玲珑的心思,直接就笑道:“大约寻常主母,嗯,多少都该有一些妒忌的吧。”
“可是妒忌又不是好事儿。”
兰儿掩着嘴笑道:“男人不就是这样的。你若是妒忌,他就不在乎了。你若是不妒忌,他又觉得你不把他放在心上。”
棋归雷了一下,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
半晌,才反应过来,道:“真是…怪胎。”
难道她应该稍微,妒忌一下?
这时候,小米来了。见了百合和兰儿,听说是新招募的江湖女子,来给棋归做护卫的。早动了心思,给棋归行礼之后,便直接笑道:“不知道可不可以切磋一下?”
棋归看着百合和兰儿。
百合笑道:“这位妹妹是?”
小米道:“我是公主的贴身婢女,原是军机府的暗卫。”
百合立刻道:“早听说过军机府的女暗卫个个身手了得,若是可以,自然是要切磋一下的。”
棋归笑道:“既然这样,就在院子里比划一下。”
她也好去看看热闹。
百合和小米答应了一声,两人都退了出来。兰儿陪着棋归站在屋子门口。
平心而论,就算现在赵国亡了,可是八部骑兵的优良血统却不是一时半刻能荒废的。百合出身八部骑兵世家,父亲就是中将,从小接受训练,能坐在校尉的位置上,身手自然是了得的。
可是小米也是从小训练的女暗卫,棋归猜测亦该是不弱的。
武器上来说,百合用鞭,小米用双手刃,打起来好像是百合占便宜一些。
两人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子,打斗起来也是身姿优美,非常好快。很快就聚集了一批人在旁边围着看。连棋归也有些惊悚平时看起来空荡荡的院子哪里来这么多人。
可是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场精彩的切磋给吸引了。就连她这个半吊子,也看得出来两人都是高手,过起招来都是实打实的狠。
百合心知军机府是个崇拜强者的地方。自己是新来的,被送到棋归身边做侍女,那自然就不属于军机府任何一边的势力,而是只属于棋归的。只要能打败原来的女暗卫,便不愁不能立威,以后也能帮衬着棋归一些。
因此除去切磋之意,她战得也十分认真。
八部骑兵的校尉自然是艺高人胆大,小米很快不支,心中也暗暗惊讶,只在揣测这江湖女子不知是师从何人,一手灵蛇鞭使得登峰造极,别说是自己,恐怕是她和大米姐妹联手,恐怕才堪堪战个平手。
很快,小米就被抽飞了双刃,败下阵来。
她也不恼,喘着气笑道:“甘拜下风。”
第68章 纳妾乌龙
百合笑了笑,收了鞭子,亲自给小米捡回武器,在四周一片叫好声中道:“承让了。”
小米忍不住凑了过去,问道:“请问姐姐师从何人?”
百合的眼珠子转了转,道:“这手鞭法是我家门绝学。”
两人详谈甚欢,很有些一见如故之感,军机府的许多人也都围了上来,争着问百合问题。
棋归笑了笑,转身退进了卧室。
毫无疑问,武功高强的赵国旧部很快就在军机府吃开了。这一点倒是出乎棋归的意料之外。不过这毕竟是好事,连带着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当天晚上,燕君行回来,又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棋归也懒得理他。
她忍了两天,终于等来了给燕君行纳妾的日子。
这一天她倒是自觉地起了一个大早,换了新衣服,一脸喜气洋洋的。果然如燕君行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纳妾呢!
相对的,燕君行的心情就很不好,一整天都黑着一张脸。
因为他要纳妾,又是王后所赐的美妾。所以宫里特地放了他一天假。请了几个朝中亲近的大臣。大家看着明秀的棋归坐在主座,迎了两位美妾进门,都笑着夸燕君行艳福不浅。
尤其是棋归那么贤惠,一脸的笑容灿烂,比燕君行还要高兴。又让大家由衷的夸赞她,不费吹灰之力赢得了贤惠之名。
棋归听着大家的赞扬,心中得意。暗暗想着果然是燕君行不懂得欣赏。
忙了一天,她倒累得腰酸背痛。不过想到今晚自己能独霸一张床,挥去心中那一丝莫名的不舒服,她洗完澡兴致勃勃地就想到她的大床上去打两个滚。
结果没进屋就闻到满屋子的酒气。
她伸出头一看,果然看见喝得满脸通红的燕君行,歪在床上闭着眼睛。小米和他的侍兵如意正在服侍他,见着棋归,两人都有些尴尬。
“府主自己就走到这儿来了…我们也拦不住。”
当着别人的面,棋归也不好怎么样,只好深吸了一口气,道:“约莫是喝醉了吧。”
燕君行突然睁开眼,嘟囔道:“我没醉。”
“…”
燕君行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道:“我没醉,不信,我走直的给你看。”
棋归揉了揉额头,头疼地道:“先去熬醒酒汤。”
燕君行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又歪了回去,嘴里还道:“跟你说了我没醉。”
棋归无语。醒酒汤早就在准备了,很快就送了上来,递到燕君行唇边,燕君行喝了。
小米踌躇道:“公主…”
燕君行突然大着嗓门道:“公主,你过来伺候本将军!”
棋归慢腾腾地走上前,道:“将军,您醉了。”
如意道:“公主,将军都醉成这样了…今晚,不如就让将军在这儿过夜吧。”
看他那副死样,棋归能说什么。
很快屋子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燕君行借着酒劲儿,就厚着脸皮去拉棋归的手,拉了两下才拉住,他突然讨好似的,道:“棋归,你别生气,我再也不那样了。”
棋归莫名其妙:“你再也不哪样?”
燕君行道:“你贤惠,我再也不骂你了。”
棋归好气又好笑:“胡说什么呢!”
燕君行手上用力,拉了她过来,到了自己怀里。他讨好地拱着她的脑袋:“棋归,你别生我的气。”
棋归不想和一个醉鬼计较,只好敷衍道:“嗯,我不生气,你先放开我。”
燕君行不肯,拉着她滚到了床上,还把头埋在她怀里。今晚的燕君行一点儿也不复从前的强势,整个就是一个撒娇的小孩子。
他一边在棋归怀里蹭,一边道:“我生气…是因为你不把我当成一回事。不为别的。”
棋归想起百合的话,顿时无语。难道燕君行真的是一个怪胎?
“我妒不妒忌,妾都要纳的。难道我妒忌,就有用了?”
燕君行耍赖道:“那样,起码我心里舒服些。”
果然是怪胎。
她不说话了。
燕君行却絮絮叨叨起来,他道:“你不妒忌,可是我妒忌。我妒忌十三和你好。连毅之我都妒忌。还有李宛,还有…还有那个新来的护卫。”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别的不说,张毅之那个阴阳怪气的怎么也算进来了?还有新来的护卫…是石头?
燕君行低声道:“棋归,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一片心吗?”
棋归怔住,突然觉得有些无所遁形。他在说什么?什么一片心?
燕君行呵呵傻笑,道:“你是个没有心肝的坏丫头。”
他拉开她的衣领。棋归想要阻止,却不知道为什么双手发颤得厉害。
她想问他:“什么一片心?”
可是燕君行已经翻身,吻住了她的唇角。
偶尔清醒过来的时候,棋归会想起来,这明明是他和别人的洞房花烛夜…
他不满,捧着她的脸使劲揉了揉,道:“看着我,棋归。”
棋归索性闭上了眼,想着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一早,棋归又是在燕君行怀里醒了过来。两人同床异梦好多天,今天终于又抱在了一起。
醒过来的时候,连头发都缠在一起,四肢交缠着一时半会儿竟然分不清是谁的手脚。身体里残留的感觉也非常明显。
两人都发了一会儿愣。
过了一会儿,燕君行先清醒了过来,也不知道想起昨晚的事没有,脸色不大好看,几乎是立刻抽了身,道:“你…”
棋归有些脸红,道:“你喝醉酒走错了门。”
燕君行气急败坏,道:“胡说八道,本将军是千杯不醉的海量!”
棋归顿时也火了,昨天的那一点点心软和…心动也荡然无存,撑着身子退后了一些,道:“你千杯不醉,难道还能是我去把你抬过来的不成!”
燕君行认真地想了想,竟然道:“说不定真就是那么一回事!”
棋归啐了一声,道:“不要脸吧,谁稀罕你来?昨晚不知道是谁呢,缠着我尽说胡话。说什么我为什么不妒忌啦,说什么某人自己妒忌的要死啦…唔唔唔!”
燕君行捂住她的嘴,黑着脸道:“胡说!”
第69章 合欢酒
棋归拖着酸软的身子,恨不得又和恼羞成怒的燕君行大吵一架。
燕君行又没有去上朝,直接叫了医婆来看她。免不了又要被唠叨一番,注意节制!
于是燕君行新婚走错门的笑话就传到了宫里。
新妾入门第一天,来给主母奉茶。
棋归坐在椅子里,旁边坐着燕君行,看着两位美人盛装打扮了,婀娜多姿地走向她。她看了燕君行一眼。这应该是燕君行第一次见自己的两个妾侍。
燕君行目光平稳,好像兴趣缺缺。
沉鱼落雁姐妹昨晚独守空闺,今早碰面之后确定了对方和自己的情况一样。又听说燕君行是歇在主母屋里,心中就不免有些嘀咕。
看了坐在前方的燕君行,丰神俊朗,堪当燕国战神之名,神色冷峻,真好似冷漠的神祗一般。或者该说,在她们心目中,她们的夫君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主母身材娇小,一身大红,似乎精力不济,听说一早就找了大夫来看。她们入府也有一阵子了,早也听说过主母吃药,看来是个病秧子。
原还在心中窃喜,想着一个病秧子如何伺候夫君?又是陈国公主,性格软弱,根本不足为虑。只等侧夫人进门以前,好好服侍夫君,把夫君的心抓住了。那么以后在军机府,就不愁没有好日子过了。
可是没想到,洞房花烛之夜,夫君倒走错了门,又绕到了那个病秧子那里。虽说是误会,但沉鱼落雁两个常年在宫中,浸淫惯了争宠之术。难免,就多了几分警惕。
或许那个病秧子,并不像看上去那么不顶用呢。
心中想着,脸上并不露。沉鱼落雁端了茶,先给燕君行行礼,声音软得几乎可以掐得出蜜来,浑身散发着一股天成的媚态:“夫君,请用茶。”
燕君行面无表情地接了茶。
又给棋归奉茶,道:“公主,请用茶。”
棋归有气无力地笑道:“乖。”
就接了茶,还让人赏她们大红包。心里想着,拿了赏钱,你们得办事啊!赶紧把这个阴晴不定的瘟神给我勾搭走算了!免得老娘看了糟心!
燕君行又不舒服了,心想,还“乖”呢!你自己也没比别人大吧!
燕君行喝了茶就走了。
棋归盯着那两个小妾,本想鼓励她们继续努力勾引燕君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打不起精神来,只好兴致缺缺地打发了她们去。
当天晚上,等到平时熄灯的时候,棋归想到,总算能清净了。
燕君行去了落雁那里。实际上他也搞不清楚谁是鱼谁是雁。
美人殷勤地给他倒酒,并且软言软语地在旁边伺候着。比那个恶婆娘好多了,他愤愤地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落雁的脸,他却觉得有些恍惚。
突然想起棋归在烛火下的样子。其实同床共枕那么久,他也很少仔细端详棋归的脸。现在能想起来的,也就是…在燕好的时候,蜡烛没熄,她那一脸又隐忍,又…的神情。眼睛被泪水冲刷得晶亮。
奇怪,为什么她每次都那么爱哭呢?
他想着想着,也没听清楚落雁在身边说些什么,突然就笑了起来。
落雁一怔,只觉得他的笑容俊朗无俦。顿时就芳心暗动,低垂黔首,轻声道:“夫君,休息吧。”
燕君行站了起来。落雁的心砰砰跳,然后脸就更红了。
直到燕君行走了大半天,她才反应过来,然后就错愕地盯着大开的门口。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手里的酒杯。
只不过下了一点催情的药而已,难道,又把他灌醉了?他又要“走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