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归确实有点难堪,想退让,可是想起这几天也把人家燕君行折腾得够呛。她觉得这么干不大道义,怎么也该补偿人家一下。
于是用手去碰了碰。
燕君行的喘息渐渐重了。见她玩得有趣,他低声道:“坐上来。”
棋归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还抬头冲他笑了笑,然后就真的顺着他的手微微支起身子,想着要怎么玩。
突然就被他用力抓住了腰身,对准入口,猛的按了下去!
“将军!”一阵痛意袭来,棋归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燕君行紧紧抓住她的腰身往下按,一改刚才的被动和无害,眼中闪过一丝邪气,狞笑道:“秋后算账,叫你久等了。”
“你,你…”
她很快说不出话来。燕君行积攒了太久的怨气和冲动,要将她整个吞没一般。起初是女上男下的姿势,可是她也没有半分主动权,很快就大汗淋漓,也没空去惊讶他那双有力的双臂哪里像是受了伤的!
毕竟也是空了很久的,棋归的身子热得太快,这个姿势保持了一会儿,她就溃不成军,喘息声也重了起来,伴随着细细碎碎的嘤咛,感觉那股熟悉得令人战栗的快慰马上就要到了。
突然这种感觉就中断了,他停了一停。
她睁开眼,只见他戏谑地看着她。
“燕君行!”她气得要打他,可是他肩上的绷带却格外醒目,她又下不了手。
“燕君行…”感觉他一点一点慢慢蹭着,她几乎要哭出来,只好紧紧搂着他。
“以后敢不敢了,嗯?”
她的身子要绷成一张弓,得不到释放的欲,望疯狂地叫嚣,搂着他轻泣道:“别…”
“不敢了。”最终她只好认错。
“不敢什么?”
她像条蛇一样在他身上蹭着,有些无措,道:“不知道。”
“燕君行,燕君行…”
“什么?”
“爱,爱我…”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然后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了身下,低声道:“你这个小妖精!”
然后终于按住她的双腿,疯狂地律动。
棋归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终于又抓回了刚刚几乎是从指尖中溜走的那种感觉,而且这次的快慰比从前任何一次来得都要猛烈,她浑身战栗不止,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是满足了,可是燕君行哪里能就这么放过她。趁她不太清醒,哄了她去给自己倒水喝。棋归也没反应过来,光着身子颤颤巍巍地下了床,就要去给燕君行倒水喝,背对着人家也没半点防备。
结果被按在桌子上,又结结实实地收拾了一通。
最终棋归是被折腾得没了力气,眼睛也睁不开了,才被抱回床上去的。她脸上犹有泪痕,被燕君行俯身轻轻吻了去。
第二天棋归睁开眼,就看到燕君行坐在桌前,百合在给他包扎伤口。
想到昨晚,棋归顾不得生气,连忙道:“伤口怎么样?”
百合一边包扎,一边道:“都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左腰,本来伤得深一点,本来结了疤壳,现在又绷开了。”
“…好得差不多了?”
百合道:“是啊。最重要的是昨天张大人说驸马的风寒也好透了,就可以不用天天养着了。”
她早揭了燕君行肩上的纱布,低声笑道:“驸马,这纱布是真没必要带了,就腰上嘛,再包扎个两天,也好了。”
这时候,棋归从枕头底下摸出了燕君行昨晚看的那本书,竟然又是那种不要脸的书,又是带插图的!
顿时她就气坏了,大声道:“燕君行!”
燕君行抬了抬眼皮,对百合道:“去准备吃的吧。照我们前两天做的,那个本地的水晶猪蹄真不错,这几日公主天天往外跑,都没吃到过。难得她今天跑不动,你就叫人做了来给她吃。”
百合抬头看了看,然后笑着答应了一声。
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棋归顿时更委屈了,咆哮道:“你不但骗我,连有好吃的也不告诉我!”
燕君行淡淡地道:“我可没骗你,是你自己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哪儿,回来就黏黏糊糊的,我也没空跟你说不是?”
“那,那你老是带着绷带…”
燕君行道:“你相公虽说是个武将,可也怕死不是?受了伤,当然要包扎了。而且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棋归气结,一下又没想到什么说法来反驳他。
燕君行坐在了她身边去,笑道:“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离不得我么?怎么,为个猪蹄儿,你就要跟我生气?”
“…这根本就不是猪蹄的事儿。”对啊,还有猪蹄的事儿呢!
燕君行道:“我怎么觉得,我好了,你倒不大高兴似的。”
“我就是恼你老是骗我。”棋归有点伤心欲绝地道。
“好了好了,别恼。横竖你是喜欢我的,又离不得我。就不要为这点小事生气了。”
棋归顿时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那我可舍不得。要咬就咬我的罢。”燕君行笑了一声,低头吻了上去。
结果棋归果然在他的舌头上用力咬了一口,满心愤愤。
突然有人道:“大白天的就这么腻歪,门也不关,也不觉得有伤风化?”
燕君行抬手放下床帐,把棋归藏在里面,道:“不劳你费心。”
璞玉笑了一声,道:“我来跟棋归辞行。”
棋归一怔,连忙伸出脖子去,道:“你去哪儿?”
这些日子跟着她东逛逛西逛逛的人就是璞玉。女孩子之间的交往是很奇怪的,从前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这两个人也还是不咸不淡的。可是这几天四处逛了逛,吃喝玩乐了一把,竟然就成了闺中密友。
璞玉道:“太后的銮驾要来了。这劝降,肯定是很热闹的。我也想去果果那凑个乐子。”
棋归知道她一向是这个脾气,只好道:“那你去罢。以后记得还来找我玩儿。”
璞玉讥道:“把你男人收拾服帖了再说玩的事儿。”
第337章 李宛的心
璞玉走了。
燕君行和棋归也没心情胡闹了。
棋归问他:“太后要到了,咱们去哪儿?”
“不是说要四处游历么?总之不能让我王嫂逮着了。”
不然他肯定又要跟着去鞍前马后。而且他快马加鞭赶到边关,做下这等大事,太后少不得要好好训斥她一番。
棋归道:“那李宛…”
燕君行看了她一眼,道:“就让毅之陪着他在这儿养伤吧。在军中…”
他一犹豫。
棋归低声道:“只当他已经死了罢。”
李宛其实是个自由自在的人,这天下便没有哪里是他去不得的地方。他其实不适合从政。更不适合呆在燕国。遇此死劫,不若放他自由。
等收拾好东西,棋归去见李宛。
这场大灾,让他整个人也萎靡了不少。燕君行坐在床上是装的,可是他是真的还起不来身。
“公主。”李宛也没有抬头看她,只低声道。
棋归看了他一会儿,道:“我就奇怪了,我都没有怪你和一群人合伙,把我哄得团团转,怎么倒是你见了我,成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李宛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棋归坐在他床边,仔细端详他的样子,突然道:“李宛,你多大年纪了?”
闻言,李宛愣了愣,然后道:“忘了,约莫三十多吧。”
棋归低声道:“你忘了,我没忘,我记得你比我年长十四岁,你今年三十七。”
李宛笑了笑,道:“原来是三十七了。”
“可你这个老妖精,怎么一点都显老?”他这张脸,跑出去,跟人家说他二十五六也大把人相信。最要命的是,几年前他就是这德行了,反而像是越长越嫩了。
李宛得意地道:“老子这是驻颜有术,你学不来的。”
棋归也被他逗笑了,突然道:“李宛,你不是人吧?”
李宛一愣,然后道:“你胡说什么,我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
棋归歪着脑袋,道:“不知道,总之我觉得你不像人。”
哪有凡人,能博闻广记到他这个程度。他给人的感觉,像是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沧桑,看过了多少世事无常。他的样子很年轻,而且好像永远年轻,可是他的眼神,却深邃得让人触目惊心。
他突然拉住她的手,笑道:“你看,这是人的手,还是暖的。你不能因为我长得比你好看,你就说我不是人。”
棋归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把手挣开。
她轻声道:“李宛,我要走了。”
李宛的神色很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了。
他道:“哦。”
棋归反手握住他的手,道:“那你呢,等你好了,你要去哪儿?还回来找我么?”
李宛紧紧抓住她的手,几乎抓得她有些疼了,可是他面上的神情却是无所谓的。他淡淡地笑,一如既往,云淡风轻,道:“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棋归垂下眼睛,站了起来,低声道:“我走了。”
李宛靠在床头,道:“你去。我打算先到毕国走一趟。木木也到了该启蒙的时候。”
闻言,棋归心下一痛。她和李宛,始终不可能坦然相见。李宛纵然有心,可是心思叵测,也让人无法介怀。
她知道李宛是喜欢她的。可是她不知道,李宛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将她作为一颗棋子玩弄于股掌之上,多少次伤心欲绝的时候,他又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或许,他的神色,也和现在一样,平静,淡然。
棋归和燕君行走的那天,姜弥带着人去送她。
那天晚上,李宛突然做了个梦。他一直当自己是个没有心的人,所以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可是这次梦境袭来,竟压得他无法喘息。
一切又回到了赵国,亡国之初。
他看到自己飞奔上山,把年幼的棋归给带了出来。她浑浑噩噩的,一路都在哭,一边回头看血染的山头。
她问他:“若是我回去,能不能保住师太和师姐们的性命?”
李宛冷冷地告诉她:“****已经屠城,全城的百姓,都已经死了。”
然后他把她一个人丢在山下,只站在暗处,看她在子民的尸首中绝望地大哭。然后摸索着站起来,踩着人,一步一步地走出去。
那时候,李石不忍,想上前去,可是被他拦住。
“她是赵国公主,赵国之痛,她不能逃避,必须一力承当。这样,她长大了,才知道要报国仇家恨。”
她终是渐渐长成了。李宛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守护着她,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怕她不成气。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舍不得她受委屈。
那一年,赵棋归十六岁,嫁燕君行。
燕君行的腰是他伤的。不过不是亲手,是设计借了陈国人的手。为的,是激化燕陈的矛盾。
燕京十里红妆,公主銮驾经过长街。李宛站在京城街头的某一个屋顶,手里甚至还捏着个茶杯,垂眸看着这一切,算是为她送嫁。
一念之差而已,他李宛为棋归送嫁。
当时他很快赶回陈国境内,进入了妃陵,找到了赵棋英的陵寝。他们本是故交。有此喜讯,李宛觉得,也该来和赵棋英打个招呼。
他道:“你小妹出嫁了,丈夫是燕国武侯爵燕君行。人人都说他是个纨绔子弟,可我看他非池中之物。你放心,等国仇报了,我便把她带回来,让她在你坟前为你烧一炷香,告慰你在天之灵。”
最终棋归越走越远。
他们本就不是这世上相依为命的亲人。起码李宛不是用对待亲人的方式来对待她的。
梦靥之中,满地红。她的红盖头,她的红嫁衣,她低垂的眼眸下美得惊心动魄的红唇。还有她混着嫣红胭脂的眼泪。
李宛只觉得一切都停留在他为她送嫁的那一天。十里红妆,衬得上她的威仪。虽然是托了陈国的福气。丈夫是享誉天下的大英雄,也配得上她。
那红红得彻骨,让人窒息。
挣扎之中,李宛猛的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
他大喘了几声,汗如雨下。
在门口看守的女骑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进来查看:“骑主?”
李宛低声道:“公主走了么?”
女骑一愣,道:“走了有半天的功夫了。”
闻言,李宛又闭上了眼睛,道:“给我倒杯水。”
“是。”
一杯凉水下肚,李宛才觉得灵台清明起来。他低叹了一声,心道难道是魔障了不成,或者是受了梦蛊的影响,竟然大半夜的开始做这种梦。
可惜她走的时候,忘了把那梦蛊收回来。
女骑看了他很久,终于低声道:“骑主。”
“嗯?”
“属下听说,公主走的时候,交了一个东西给姜将军,说是让他转交给您。您要不要,现在看看?”
李宛沉默半晌,道:“你去把姜弥叫起来罢。”
然而棋归交给姜弥的是一个玉坠子。他在武侯爵府的孩子身上都看到过,应该是托他带去给在毕国的木木的。
李宛手里拿着那玉佩,也只苦笑。
她一日思念那个孩子,便一日不能原谅他。哪怕她刚刚把他从那绝地之中救出来。
这天夜里,棋归和燕君行宿在郊野的马车上。
她睡在燕君行身边,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却有些辗转反侧。
燕君行一手把她捞了过来,道:“地方本来就小,别晃了。”
棋归爬到燕君行身上,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发慌,就是睡不着。”
燕君行道:“心慌什么,天塌下来还有爷给你顶着呢。”
棋归笑了一声,道:“嗯!”
然后果然搂着燕君行,低声道:“我刚做了个梦,梦见了咱们大婚的时候。”
燕君行睁开眼,以为她是在提醒他他们还没有正式大婚的事情,便道:“回去便娶你。十里红妆,让你嫁的风风光光。”
“孩子都那么多个了,让人笑话呢。”棋归道。
她爬起来一些,认真地道:“我是真梦见了的。那天不也是十里红妆,还有公主銮驾。我原以为我当时慌乱,没想到能梦得那么清楚。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不知道,就是心里发慌。或许就是当时,我出嫁的时候,觉得前程未卜,所以也害怕啊。”
燕君行沉默了一会儿,道:“现在不怕了,孩子都那么多个了。”
棋归想了想,实在想不通梦里那种怅然若失之感到底是哪里来的。心道也就是个梦罢了。
她支起身子,又亲了燕君行一下,笑道:“这次你可不许食言了。我太亏了,等了三年又三年,白给你生孩子了。”
“什么时候亏了你的”,燕君行想到自己也等了那么多年,也笑了起来,一手搂着她,低声道,“这回,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我都要先把你娶回去再说。”
棋归笑着吻住了他。
喜儿和百合在外头守夜,看那马车时不时晃一晃,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都有些诡异地笑了起来。
倒是喜儿脸皮薄,没想到百合一个姑娘家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
百合也没管他,自注意看了看那个车子,观察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道:“看来不用送热水…”
第338章 重回赵都
李宛的事情解决了,这就是一个真正的假期了。燕君行打算带着棋归到处走走。
沿路会经过旧陈京。那个城市已经被改名,为陈平。
昔日繁花的一国之都,经历过亡国,易主,来往行人面上也有些萎靡,没有什么生气。不过听说,燕国派过来的知府倒是不错,整体上,还是有些百废待兴之感。
燕君行等人在路上走了几天,就到了这个地方,然后燕君行带着棋归直奔旧妃陵。而喜儿则带人拿着武侯爵的令牌去见当地知府。
先不觉得什么,直到入了陈平境内,棋归才觉得有些激动。燕君行本也是打算先见知府的,但是看她坐立不安,索性便带她先去了妃陵。
这个偌大的墓葬群,葬着陈国自开国以来,约有九十几位妃子。可是真正排的上号的妃子是可以陪葬王陵的。赵棋英是王后降级为妃下葬,在这诸多妃子中身份倒是首屈一指。因此她独自享有一座陵墓,虽小,但到底清静。
守陵人很快就带燕君行夫妇找到了赵棋英的陵寝。
棋归看到那墓碑所书,大陈赵妃棋英之陵寝,几个大字,就脚下一软。
燕君行扶了她一把。
她推开燕君行的手,跪了下来,先端端正正磕了头,然后伸手抚摸着墓碑,触手冰冷。可长姐昔日的音容笑貌宛在。
她轻声道:“长姐,陈国已灭,李氏已死。国仇已报,您可安息了。”
燕君行上前了一步,道:“棋归,不跟你姐姐引见我?”
棋归回过头,拉伸出手拉了他一把,让他跪下了,看他有些惊愕的样子,也忍不住笑,她低声道:“长姐,这是小九的夫婿。”
她抬起眼睛,偷偷看了燕君行一眼,然后害羞似的,附身抱住那墓碑,好像在长姐身边耳语那般,轻声道:“他对小九,挺好。”
然而燕君行还是听到了。他咧开嘴笑了笑,招手叫棋归过去,然后拉了他来跪在自己身边。
他郑重其事地道;“在下逾越唤您一声长姐,在此求娶您的爱妹。此生此世,定不相负。”
棋归怔怔地看着他。
燕君行握住了她的手。
突然百合惊讶地道:“咦,开花了!”
众人猛地抬起头,只见陵前一朵不知名的小花,突然就在众人面前,缓缓地绽放开来,不多时便娇怯怯地张开了花瓣,颤颤巍巍地迎风而立。
众人颤声道:“长公主,显灵了…”
棋归热泪盈眶,呢喃道:“长姐…”
她失声痛哭起来。
燕君行搂她在怀里,低声道:“长姐答应了,棋归。她在天上看着你,和你的父王,母妃,你所有的亲人一起。”
棋归摇摇头,说不出话来,只把头埋在燕君行怀里,哭得痛不欲生。
后来还是燕君行把她从妃陵抱了出来。
刚到驿站,当地知府就已经在驿站门口等着了。
见了燕君行的马车,连忙亲自来扶。没想到燕君行自下了车,然后又转身把棋归给半扶半抱了下来。
知府朝棋归面上看了一眼,见果然是国色,只神色有些萎靡不振,好像有些憔悴。
“陆知府?”
“是,下官陆俊,见过武侯爷,见过武昌公主。”
燕君行点点头,道:“本侯携公主同游,并未打算大张旗鼓,余下地方官员便可不必知会了。”
陆知府连忙道:“一切依侯爷的意思。只是,拙荆在家备下小宴,若是侯爷和公主不嫌弃,下官想冒昧请两位过府,也好让下官为两位接风洗尘。”
似乎是怕燕君行拒绝,他又道:“拙荆本是燕京人士,会做一手地道的燕京菜。”
听他这么说,棋归倒是笑了笑,道:“那便去叨扰叨扰大人和夫人了。”
陆知府看了看燕君行的神色,便知道棋归是能做主的,便喜不自禁地道了谢。
众人进了驿站,然后依主次落座。
燕君行开门见山,直接道:“实不相瞒,本侯这次请知府来,还是有件事,想让知府从中斡旋一下。”
陆知府连忙道:“侯爷有话直管吩咐。”
棋归也好奇地看着燕君行,不知道燕君行到底想干什么。
结果燕君行道:“我想从旧陈妃陵,迁一座陵寝,回旧赵王陵。”
众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棋归,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燕君行。
陆知府反应过来,道:“这…侯爷,实不相瞒,这陈地刚归属大燕不久,本地民心未定,若是去起旧陈王妃的陵墓,怕是,会让民心,有所不满…”
“这本侯自然知道。所以才要请陆知府从中斡旋。”
燕君行笑了笑,看向棋归,道:“这事儿倒是不好劳动王上或是太后下旨。可那妃陵中葬的是贱内武昌公主的长姐,故本侯有意让长姐的陵寝迁回故乡,有家人相伴,也好告慰长姐在天之灵。”
燕国武侯爵独宠赵国公主的事情,这大燕天下就没几个人是不知道的。现在做出这种事情来,倒也不稀奇。
说实话,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有些棘手…况且以燕君行的身份,完全可以请求上头降旨的。也好过让他这个小人物惹得一身骚。
燕君行回过头,道:“这是本侯的家事。若是这件事办成了,陆知府,算本侯,欠你一个人情。”
陆知府倒抽一口冷气。
燕国武侯爵,那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像他们这样的小知府,等闲是见也见不到的。若是能得到武侯爵这样一个承诺,让武侯爵欠下自己一个人情,那的确,非常值得冒险。
陆知府客套了两句,道:“便请侯爷和公主在陈平暂居几日,等下官先去处理一下。”
棋归终于露出了笑容,轻声道:“有劳知府大人了。”
陆知府连忙道不敢。他注意到这武昌公主一笑,武侯爵眉眼之间也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