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我要坚强 “云霜。”他低下头来,又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哭笑不得。难道他和他那个小妾,就是这么亲热的?真纯洁。
他han住我的唇畔,舔了舔,然后就像小孩子一样,又舔又吮,完全没有侵略性,反而有一种好整以暇的意味。我撑不住要喘气,微微张开嘴,他立刻窜进来。舌尖相触的那一刻,我只觉得一把火都要烧起来了,心中又惊又惧,拼命地要挣开他。可是他按住了我的手,我根本动弹不得。
“云霜…”
他叫一声,我就清醒一分,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他酒醉时随便找的代替品,任谁都会受不了。我挣扎,他就按住我的双手将我的双手都反剪到身后,我痛得很又不敢叫。他的动作突然凶猛起来,伸出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掠夺式的深吻。
我哭了出来。
安四死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哭过。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哭,是那些人对不起我,我为什么要为他们的过错而哭!可是现在我哭了,因为我满腔的激越和斗志都被这个人折断在手中,他在提醒我是多么的卑微和无用。
我太弱了,所以随便谁都可以欺负我。所以,任谁都能用喝醉酒当借口,就这样把我作为一个代替品随便轻薄。
我所求的不过是安稳。在这种勾心斗角的地方,真的就太天真了吗?
他喘息着放开我的嘴唇,然后han住了我的耳垂,细细品尝。我几乎要绝望。
“云霜,你告诉我,这一次,我要怎么选…”他在我耳边说着胡话,灼热的酒气,令我痛不欲生。
“再成全一次?未免可笑。”
说着,他自己就先笑了,轻轻地又叫了一声“云霜”,然后就紧紧地搂着我,不动了。
我全身僵住。他好像是睡着了。
我闭上了眼。现在,我的嘴唇还又痛又麻,内心更是痛苦不堪。但是到了明天早上,这一切就要全部被抹杀掉。他醉酒,应当不记得。而我也一样要继续讨好他,因为他可以帮我。
即使我已经要恨他,可是我完全没有办法。他提醒了我,我到底有多弱小。
半晌,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我想,要起来了。于是我试着动了动,但是我一动,他的手就一紧,我根本挣不开。果然,连力气都不如人家。
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就这样让他搂着我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上一双探究的眼神。我吓了一跳,意识到我还在他怀里,连忙要坐起来。他的胳膊一用力,又把我按了回去。
我心里一个咯噔,勉强笑道:“舅舅?”
他的眼神一下就变暗了许多,然后,慢慢地放了手。
我连忙坐起来,他刚才那个样子,总觉得好像会一下子就扑过来吃掉我。我忍着怕不逃走,坐在他身边整理了一下衣装,别过脸去笑道:“你都不知道,你昨晚喝成那个样子,怎么推都推不开,白白吃了我一晚上的豆腐。”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的眼睛已经渐渐有些泛红了,只得低下头,不让他看到。一边整理自己的腰带,一边努力调整情绪。最终还是让我笑了出来,抬起头来目光盈盈地看着他:“好了,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我要什么都没有,倒贴给你你都不要。你昨晚一直叫着小贝他娘的名字呢,原来你是这样痴情一个人,真看不出来。”
他看了半天,好像在看我一个人能演戏演到什么时候。我连忙回过头,下了床,作势到大床哪里看了一眼。
“咦?小贝呢?”
奇怪了,小贝明明本来是睡在这里了,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起床声,我一僵,然后笑着回过头去:“舅舅,你昨天喝了那么多,可觉得头疼?要不要我让人去给你准备醒酒汤?”
他自己整理好衣装,意味莫名地看了我一会,突然嗤笑了一声,道:“一大清早就舅舅舅舅,吵死人了。这里我是呆不下去了。”说完,他就这么转身走了。
我一愣,然后苦笑了一声,慢慢地扶着身边的床柱,坐去了地上。慢慢地,就笑出了眼泪。
小贝从门口跑进来,欢快地叫了一声:“娘!”
我赶紧擦擦眼泪站起来,笑道:“你是怎么回事?一大清早就不见了人影。”
小贝仔细看我的脸,然后道:“娘,你怎么哭了?”
我摇摇头,轻声道:“娘没有哭,娘是还没有洗脸。小孩子,快回过头去,不许看娘没有洗脸的样子。”
小贝乖乖地答应了一声,回过头去,却道:“娘,你不要哭。如果有人欺负了你,小贝一定会保护你的。”
一愣,然后笑着从后面弹了一下他的脑瓜:“傻孩子。”起码,他还留了这么一个小宝贝给我。可惜,他是安家的人,我不能把他带走。
这一整天,我都魂不守舍。着人带我去钱庄,结果差点上了刘牌坊专用的那辆车。还好被小贝拉了回去,不然难保她不会认为我是挑衅。
到了钱庄,这里还是以前一样的情景。每个人看到我,也还是那个样子,有些畏惧的,却又有些狐疑。先前我并不知道我脸上的失落竟然这么明显。
于是我轻咳了一声,打起精神,冲他们笑了一笑。这比骂了他们还管用,他们立刻呼啦一下就散了。我心里暗笑,径自走去敲了孙思文的门。
手刚抬起来,门就开了。孙思文左右看了看,对我点点头,道:“进来再说。”
我一愣,然后领着小贝走进去。他随手就关上了门。
“我在衙门里有熟人,他透露给我,安府这些天一直在往上送银子,砸银子的那个架势,简直有些骇人。少奶奶,你…”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嫌恶地挥挥手:“不要再叫我少奶奶!”
孙思文一怔:“你…”他坐在了我对面,稍微柔和了一些刚才那个紧绷的架势,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怎么有些不对劲?”
我一愣,然后勉强一笑,低下头,道:“没事。我昨晚没睡好。先生,不要再叫我少奶奶了,岂不是生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安家一直往衙门递银子?”
孙思文意味莫名地看着我:“那么,我该叫你什么?”
我呆了呆,然后道:“我的闺名叫柳韵,先生可以叫我小韵。不过…”
他突然笑了一笑,如沐春风一般,突然放低了声音,道:“不过有些不合适。不如,就叫你主事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虽然一再提醒自己要争气一点,但是脑子不听话,几乎根本不转弯了。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主事的?这个叫法有趣。”
他点点头,道:“的确有趣。”
我正了正颜色,笑道:“先生刚刚说到哪儿了?”
第二十三章:花钱买开心 他道:“我说到安家一直往衙门送银子,而且数额有些大。只怕这桩案子,和安家脱不开干系,而且很可能是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我皱了皱了眉:“古怪,姨娘不像是会去杀人越货的人。而且安家就算是一个奴才,要是值了姨娘这么为他砸钱,也就完全不需要去杀人抢劫了。”
孙思文道:“只怕,不是为了保那个人呢?”
我一凛:“先生的意思,那是为了打压我?”竟然下这么大的代价来打压我?刘牌坊脑残了吧?!
不过,安家,最不缺的,可不就是钱。
我冷笑了一声,道:“可能透露负责递银子的是什么人?”
孙思文道:“是安府刘管家的儿子。”
那么,便八九不离十是刘牌坊亲自授意的了。我慢慢坐直了身子。好的很,能够牵一发就动全身,实在是妙哉。既然迟早要正面交锋,那么第一波攻击,不如由我来发动。
我慢慢地又恢复了信心。
大不了拼他个鱼死网破。
孙思文突然道:“不知道主事的得不得空?”
我被那个称呼逗笑。孙思文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使是一本正经地讲冷笑话,也会让人不得不捧场。我笑道:“怎么?先生想约我?”
孙思文一本正经地道:“主事的大约不知道,在下有这个念头已经很久了。”
我笑得更欢了,道:“如果我不捧场怎么办?”
他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我一眼,突然就不再开玩笑,道:“走吧,出去散散心,也好。”
我愣住,然后慢慢地低下了头:“先生,谢谢你。”
他是看我精神不济,想要安慰我。
我穿得这么花枝招展去逛街肯定不合适,到时候我走到哪儿那就跟一个移动路标一样,昭告所有人安家少奶奶在这里。所以我向这些天一直在银楼忙活的玲珑借了一件青色衣裳,换上了。想了想,又把头发拆了,梳了一个简单的半边髻。素的很。
小贝和孙思文等在门外,一听到我开门的动静,小贝立刻瞪大了眼睛。
“娘,你这样不好看!”
我使劲捏他的脸:“胡说八道!哪里不好看了!”
小贝的脸被我捏的变了形,却还是坚强地道:“没有以前那么多花花,不好看。娘以前那样打扮起来就像一丛子又肥又大的绿芽子花,现在就像一颗豆芽!”
我大怒,想要改去拎他的耳朵,结果他已经哧溜一下跑了。我气死了,左看右看,看到一把扫把,正琢磨着要不要拎着扫把追上去,结果一回头,正对上孙思文的笑脸。
“…”我有点尴尬,摸摸半束垂在胸前的头发,轻咳了两声,“小贝,再不回来不带你去了!”
小贝一听,立刻慌了,赶紧屁颠屁颠跑回来,在我身边蹭了蹭:“娘~”
我作势要伸手摸他的头,结果手一转就拎住了他的耳朵,在他哭爹喊娘的叫声中嘿嘿笑了两声。
因为我想好好散散心,于是便遣退了众人,连玲珑都没让跟着,只带着孙思文和小贝。我改梳了姑娘头,倒不是赌气,而是我没让玲珑帮手,我自己就只会梳这个发型。结果带着小贝,活像一对姊弟。孙思文就像是我们的大哥。
此时已经近午时,街上行走的人已经不多了,一些小摊小贩也有家里人送了饭来,一边看摊子一边吃饭。
我因为怕冷,就一直往小贝身上挤。
孙思文看了我一眼,道:“觉得冷?吃点东西?”
我点点头,道:“我还真有点饿了。”
小贝的眼睛一亮,指着某处,大声道:“娘!臭豆腐!”
我伸长鼻子闻了闻,立刻垂涎三尺。
孙思文笑了:“若是不介意当街吃东西,倒也无妨。”
我有些踌躇,但是我穿成这个样子,谁能认得出我来。于是我大方地点点头,道:“好啊,你请客?”
他一愣,然后有些无奈地道:“你给我的薪水,可不高。”
我笑嘻嘻地道:“可是请女孩子吃点东西总不至于请不起吧。你这样小气,以后是要娶不到老婆的哟。”
他别过脸,左看右看:“那,也要请未出阁的姑娘家啊。”
我没料到这个人竟然也可以这么油腔滑调,笑着拉着小贝自己跑去摊子上买。那老板看到小贝,竟然眼前一亮。
“小哥,你又来啦!”
“…”我有点无语,笑着敲了敲小贝的脑瓜子。
当街吃东西,我还真是第一次,尤其还是吃臭豆腐。不过畏畏缩缩处更得乐趣,有一种恶作剧之后的快感。但是这样忐忑不安是填不饱肚子的。我左右看了看,一边给小贝擦手,一边道:“走吧,小气鬼,我请你吃午饭。”
孙思文道:“去楼子里吃,未免无味。”
我好奇地道:“莫非你有什么好去处?”
结果他直接把我带到了一个面摊,小心地给我擦了凳子,让我坐。我笑嘻嘻地带着小贝坐了,道:“我没有这么娇贵的,衣服又不用我自己洗,弄脏了也没关系。何况我也没看出来这里脏啊。”
孙思文笑了,道:“以前,我曾经看一个姑娘家在楼子里吃饭,那个杯子,让侍女擦了三遍才肯碰。”
这里的对面是一家大酒楼,要是放到现在,应该是五星级标准了。而这个面摊,也正是因此才显得简陋起来。贫富贵贱,一眼了然。
我禁不住道:“那个姑娘是不是你以前的相好?”听说他也曾是大家子弟,如今到了这步境地,竟然还能够泰然处之。而且他行动处依旧从容潇洒,非但不穷酸,反而令人羡慕其逍遥自在。真真是个奇人。
他自然也听得出我是在探他的隐私,也不在意,只是笑道:“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我眨眨眼,道:“其实这样也挺好啊。我就很想一个人,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行,高兴的时候就出门找点好吃的好玩的,不然就自己呆在家里,看看书什么的,挺好。大约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了。真好。”
他听得一愣,道:“你竟是这么想的?”
我点点头,理所当然地道:“对啊。”
他意味莫名地看了我一会,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服气了,也不顾什么礼仪什么的了,伸手去拉他的袖子:“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一愣,然后不动声色地把袖子拉了回去,道:“吃面了。”
第二十四章:美丽的魔鬼 一阵芳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我立刻把什么都忘了,赶紧动筷子。小贝早就呼啦啦地吃上了。我忍不住要教训他:“小贝!不许这么粗鲁!斯文一点!”
小贝满嘴面条地放慢了速度,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孙思文看着我这般,最终还是又笑着摇了摇头,低头吃面。
吃饱喝足,我拉着小贝的手到街上去买面谱玩。小贝钟情那个黑张飞,但是我更喜欢红关羽。两个人险些当街就拿着面谱互相打起来。最后我豪爽地掏了钱,把两个都买了下来。
好像本来就没必要争嘛。掏钱的时候,我不禁在心里失笑。
路过一个算命摊子,突然听到那个老头说:“这位小姐,要不要算算姻缘?”
我一愣,摇摇头,笑道:“不用了,我已经嫁人了。”
老头子突然道:“小姐明明还是姑娘家,还是算一卦吧。”
我正想笑说我梳着女孩儿头不代表我就是个女孩子,突然一想,我好像的确还是个姑娘家。抱着试一试也无所谓的心态,我在摊子前面坐了下来,笑道:“老先生,您算算吧。”
报了生辰八字,那老头有模有样地掐指一算,作势先叹息了一声。
我眨眨眼,道:“怎么?”
老头道:“姑娘,宜惜取眼前人。你年少貌美,只怕有数段姻缘牵扯。只是这却不是好事。”
我歪着头,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不正经地笑道:“多一点选择,不好吗? ”
老头摸摸胡子,一本正经地道:“姑娘日后就会知道其中的苦处了。惜取眼前人,千万莫三心二意。”
惜取眼前人?我嘀咕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孙思文也低头看了我一眼。我立刻笑了出来,摆摆手,道:“老先生,你还是给我算算我这辈子可得逍遥吧。”
老头皱了皱眉,道:“逍遥在心,不在外。其实姑娘早就可以得逍遥,只不过有太多顾及放不下。只待一切了结,自然能得姑娘想要的东西。只不过,日后所得,却并不一定是你今日所想。却只会好,不会坏。”
我大喜,这句话我爱听,然后又拉着小贝来,让他给小贝算一算。他说小贝是难得的富贵命,以后可以做状元。我更高兴了,哗啦啦地赏了他五两银子。花钱买开心么。
在街上晃荡了一圈儿,我的心情好了不少。果然吃东西和买东西是改善心情的好方法。我想,反正安家有钱。能给我苦头吃,那自然也能让我满足。
当天夜里,突然就下起了大雨。我心想,看安玉宁今天早上那个德行,说什么呆不下去了,八成是不会回来了。于是我便也不想再等了,站起来去关门。
我的手刚碰到门,外面就冲进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我吓了一跳:“舅舅?”
安玉宁把门一摔,那头发跟什么似的糊在脸上,狼狈的很。我连忙去拿了干净的毛巾给他,他一动也不动,我只得自己动手踮起脚给他擦了擦脸。他还是不动,我心里叹了一声冤家,牵着他的袖子把他拉到桌旁让他坐下,给他擦头发,一边高声让人打水来。
“舅舅,你的脚不能浸冷水,你这样以后是要落下病根的。”这天寒地冻的,又下着雨,他回来干嘛。温柔乡里不暖和吗。
他不说话。眯着眼睛,好像很累,又好像在跟谁赌气。总不会是我,他才懒得跟我见识。八成是在外面跟哪个相好的赌气了,没有地方去,所以滚回来了。
热水准备好,我让他去洗澡,他动也不动一下。我只得道:“舅舅!”
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湿润的头发印得他的眼睛深深的,突然道:“你今个儿,到哪儿去了?”
我一愣,他问这个做什么?于是老实地道:“到银楼去了。嗯,后来还跟小贝还有孙先生一起到街上去走了走。”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起来,突然意味莫名地嗤笑了一声,摇摇头,站起来把我推开,自己去洗澡了。
莫名其妙。我在后面对他做了个鬼脸,后又悻悻地去帮他把衣服拿来,隔着屏风挂在了衣架上。
水声一顿,他在里面幽幽地说了一句:“进来。”
我的头皮一下子有些发麻。他昨晚做的那个事情,我可还胆战心惊,如果不是没办法,他靠近我一米以内我就会跳起来了。可是我非但不能骂他,还得伺候他,真是人各有命。他现在叫我进去干嘛,虽然他身材不错,可我又不是色女。于是我道:“舅舅,你快洗吧,洗完好休息。”
他似乎不耐烦了,低声道:“进来,给我擦背。”
我只得绕进去。
雾气氤氲之中,他那张精致的脸若有若现。平日里轻佻的眼睛也闭上了,惬意地靠在浴桶的边缘,修长结实的双臂展开,在烛光里流动着惑人的色彩。
我马上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了几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美色皆是皮相骷髅。
“磨蹭什么?”
我哆嗦了一下,他的口气可真差,我竟然还能在这里对一个跛子胡思乱想,有够差劲。于是我努力放松,走上前去嬉皮笑脸地道:“毛巾给我。”
他面无表情地道:“自己捞。”
“…”我转身从架子上新拿了一块过来,泡湿了抓在手里。
他要我给他擦背,可是却这副德行,背靠着浴桶说什么也不肯动,我无奈了,推了他一下:“舅舅,起来。”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乖乖地趴了过去。我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在心里默念这是一块木板一边给他擦背。过了一会,就开始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舅舅,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
他哼哼了一声:“我本来也不想回来。成天对着你这个小丫头,无趣的很。”
我撇撇嘴,道:“你哪里有成天对着我,至多是晚上来看我一眼而已。闭上眼睛又看不到了,哪里就让你烦成那个样子。”他以前明明很喜欢跟我玩儿的。他到柳家做客,最开心的就是我。
第二十五章:他生病了 我姐姐柳姿比我漂亮,也比我机灵,家里除了安四,大家都偏袒她。柳家文迎小妾进门的时候,柳姿气得跑了出去。我比较呆,还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结果就被柳家文逮住,狠狠地骂了我一顿,说是我们姐妹没教养,还质问安四为什么没教好我们。
其实我知道,如果柳姿在,他绝对不会这样。
因为我比较呆,平时也很少说话,说话之前都会傻笑,所以他们觉得什么都没关系。柳姿的脾气直接,谁让她不顺心她绝对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我们姐妹常在一起,于是我就成了做替死鬼的那个。
除了安四,连我自己的父亲都这么对我。只有安玉宁,也不知道他是被X糊了眼睛还是怎么的,反而比较宠我这个丑小鸭。我虽然一直说他的不是,可是心里却是很喜欢他的。私心里把他当成比我哥哥柳进夏更亲的人。
其实他说我烦死了,说是在我身边呆不下去的时候,我是真的很伤心的。可是我一直就呆,别人欺负了我我也只会想着逃避。身边的人无论是有意无意,总是容易忽略我的。但是还没有人说过我讨厌。
没想到第一个说的会是他。我的亲人,我的挂名相公。
小心地伺候他洗过澡,然后我就自己跑出去了。他好像想伸手来抓我,没抓着。只得自己费力地拉着那条残腿从浴桶里跨了出来,松松垮垮地穿上衣服。我拿着浴巾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走过来坐下让我给他擦头发:“小贝呢?”
我道:“我把他赶回去了。先以为你不回来的。”
他道:“你不是最重承诺的吗? ”
我撇撇嘴,一边忙活一边道:“说好了以后补给他的。你放心,我不会教坏你儿子的。”
他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有点受不了他这个冷冷淡淡的口气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要么别回来不就好了,回来又给我脸色看,还要我伺候他。小贝的确不是小孩子了,难道我就是?我已经不是那个得过且过被骂了只要皮肉不痛就不会放在心上的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