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司徒兰把头转了回去,小声道,“没事,就算暴露了我也不怕,秦大人一个六品官算什么,咱们认识的人里,随便找个宫女都能压他一头,珠柚现在可是正五品的司膳,在新朝好不吃香呢。”
她的话刚说完,那几个舞姬就朝这边走了过来,带头的女子即使是过来感谢人的,气场也毫不示弱。
“多谢姑娘大恩。”
司徒兰毫不客气道:“小事一桩,不必谢我。听说你们下个月要进宫为储君表演,结果少了个舞娘是吗?”
那人略一沉吟,答道:“这是个意外,不过我们可以向其他舞坊借人,不会耽误什么的。”
司徒兰上前一步道:“能让我来替吗?”
那舞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虽然说身材相貌什么的都是出乎意料的好,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常年练舞的人,难免会让人觉得滥竽充数。
于是就有些犹豫:“这…恐怕不好吧。”
司徒兰抿了抿嘴,势在必得:“我娘是宫廷舞姬出身,从小教了我不少,至于我跳得好不好,您还是看过了再说。”
她转过身,又拉着沈寻的袖子道:“这是我弟弟沈…”
“我是她丈夫。”
沈寻面不改色地打断了她的介绍。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
昨天宿舍从早上开始断电断了一整天……………
北魏歌舞
第七十四章北魏歌舞
回头一看,沈寻正一脸不满的看着她,似乎很是生气,两条剑眉几乎都要竖了起来,语气憋屈道:“谁是你弟弟了?”
司徒兰一呛,猛地咳嗽了两声,心说你不用打断地这么快吧,让人家一看就知道我是骗人的这样真的好吗…
嘴上却没说什么,就当是默认这件事情了。
站在面前的那位舞娘本来是有些狐疑的,刚刚的对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不是说是什么秦家的小姐吗,为什么弟弟姓沈?看了他们两个这样别扭的神态才反应了过来,也许这位秦小姐是不愿意暴露情郎的身份吧。
司徒兰刚刚没有考虑太多,随便给沈寻扯了个身份,一时间竟然露了马脚,直到看见对方的眼神才反应过来,暗自庆幸,得亏沈寻反应的快。
舞娘将她们那样别扭的神态看在眼里,也没有多问,只是掩嘴一笑,“我姓楚,你们叫我楚娘就好了。我只是有些想不通,姑娘你出身看起来不低,怎么会想要来做这个替补?这里的姑娘以前大都是无家可归的,我们组建这个舞坊,靠街头卖艺为生,也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你有什么理由呢?如果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倒是愿意考虑考虑。”
谎言里一般要掺杂三分真话才更为可信。
司徒兰略一沉吟,道:“实不相瞒,华昌王身边最受宠的那位司徒姑娘的名字,和我当年的救命恩人名字一模一样,我就是希望有机会能当面道个谢,哪怕只是看到她还安好,也就放心了。但是家父官职不高,一直也没有机会,现在今天遇到了你们,实在是个好机会。”
楚娘看了看她的眼睛,看她目光真诚,也并没有过多怀疑,叹了一口气道:“要么…你跳一段自己最拿手的舞蹈吧。”
司徒兰这才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起了个头,至于以后会不会连累到她们,这件事情她在心中早就有了计较,如果事成,她肯定会给她们许多好处,让她们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毕竟自己是利用了别人,无话可说。如果事情没有成功,她完全也有办法将这些无辜的女子们撇的干干净净,别的做不到,这一点她还是可以保证的。
刚刚路过的时候双方已经在吵架了,所以也没认真看过她们跳的是什么舞,这时候,司徒兰脑子里闪过母亲的身影,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与不安。
“《百生》吧。”
司徒兰话刚落音,旁边的乐师抬起头看了看她的脸,略一沉吟就为她演奏了起来,这首曲子是北穆的民间乐曲,虽说是边牧国家,但在大周还算有些名气的,所以一直广为流传,寻常的乐师们听到名字也就很自然地演奏了起来。
司徒兰穿着的衣服并不适合跳舞,但恰正因为不轻便而生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随着音乐的流泻,司徒兰慢慢扬开了袖子,头一昂,犹如孔雀开屏,汉服的宽袍大袖从来都是最美的装束,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展现出它别样的风采。
却不是大周的古典舞,展现了一副北穆少女在大草原上的恣意姿态,又不像是她一个人在表演,而是承载了很多很多其他的感情。
她跳的很快,各种动作说不上有多么震撼人心,却不是不让人感到惊艳的,流畅如斯,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练过了千遍万遍,熟练到与乐曲融为一体,腰肢柔软的似乎一只手就能捏断,这里并不是富丽堂皇的宫殿,更不是早就搭好的舞台,而是人来人往的街市,不少行人都驻足看起了这陌生的舞蹈,发出惊叹或是不屑的声音。
司徒兰一边跳,脑海里一边回想着母亲在庭院中旋转的样子,回忆渐渐和现实重叠,记忆中的母亲穿着厚厚的三重衣,却跳着无比轻盈的舞蹈,像是长久被束缚在囚笼里,呼吸不到外面的空气。母亲是北穆人,原是该在草原上生活一辈子的,却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事情来到了中原,经历了很多事情,后来嫁给了她的父亲。
人群中看她的眼神都各有不同,只有沈寻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赞叹的意思,也没有任何别的情绪,那样平淡而又沉默。但是她和他心里都明白,这一辈子,只有他看她的目光最真挚,那样的信任,永远没有旁人能够超越。
司徒兰并没有把舞跳完,只是稍微展示了那么一小段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低着头对楚娘谦虚道:“能过关吗?”
楚娘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舞步之中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半晌才道:“你底子不错,随便教一教应该也能跟上进度,行了,至于这位…”她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边的沈寻,刚想说些什么,对方却自己开口了,一脸认真。
“我给你们打杂。”
司徒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底好像有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要是这句话出现在半年前,整个东宫一定全都会惊掉眼珠子,堂堂一国太子给别人打杂,说出去也太凄惨了一点吧。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已经变得这么惨了,还指望穿金戴银被人伺候吗?
但命运就是这样,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也对所有人都是不公平的。
然后司徒兰迎上楚娘那双写满了不相信的眼睛:“嗯…他打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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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糯张口咬下一块烤鸡腿,然后将桌子上好吃的好喝的都朝自己面前挪了挪,她手短,不方便够到。
这几天天天被人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她都快吃成一个胖糯糯了,可是看着那些诱人的吃食,又实在忍不下去,只好一一吃进肚子里。果然司徒兰的想法是没错的,林糯作为一个人质,慕子川不但不会亏待她,反而会对她很好,所以完全可以不用担心。
进门准备取盘子的丫鬟刚一掀开帘子,看到她还在那里吃,于是又退了出去,心中暗骂,什么人啊…吃的跟个猪似的。
林糯一看到她就喝道:“你等等!”
这就是之前告诉她很多事的那个丫鬟了,一直都是由她负责自己的饮食起居的,她出不了门,所以也只能接触到这么一个大活人了。
丫鬟很不耐烦地停住了脚步,道:“干嘛。”
“红烧肉太腻了!!!下次让厨子不要放太多油!!”林糯很认真地提意见。
还以为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呢,丫鬟白了她一眼,毫不掩饰道:“你以为这种吃穿不愁的日子你还能过几天?”
林糯正在咀嚼食物的牙齿顿时停止了工作,语气有些害怕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看你都吓成什么样子了,将军又不会要你的命,该倒霉的可不是你。”丫鬟拐了个弯,嗤笑道,“听说你主子被找到了,你该在心里为她烧几柱香,祈祷她下场不要太惨才对。”
林糯的神情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找到了?!”
“是啊找到了。”丫鬟开始收拾一些已经吃光抹净的盘子,漫不经心道,“你怎么不问问在哪找到的?”
“在哪找到的?”林糯紧张地追问。
“我也不知道。”
那丫鬟给了她一个欠抽的回答,托起手中的盘子就出门了,留给她一个无比潇洒的背影。
“…”
xxxx
这里一向是是比郊外还要偏远的地方,平常向其他人家借点东西都要走好几里的路,江水闲一直埋怨父亲为什么要把屋子选择建在这种地方,直到那一天的到来,她才真正明白了这个致命的缺点有多么可怕。
亲眼看见母亲和难得回一趟家的父亲死在自己的面前,深红色的鲜血一直从屋子里流到了外面,那是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场景,是比绝望还要绝望的窒息情绪,而杀人凶手就是当初将那个陌生男子送进来的黑衣人。
就在她以为自己也要和父母一起无缘无故命丧黄泉的时候,突然有人阻止了黑衣人挥剑的动作,意识模糊中,听到了如下几句对话。
“主上可没允许你伤及他人性命,怎么,迁怒无辜百姓就是你的原则吗?”
黑衣人持刀转过头去,眼中恨意深沉:“可却是因为他们不听从吩咐,把那人放了出去,我才因此被将军革了职,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
“不要一错再错了…只要你放过这姑娘,刚刚杀的这两个人,我就当没有看见,绝对不会同将军提起。”那人的声音沉稳而又平静,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势,似乎比他要高上几个官阶。
那黑衣人犹豫了片刻,转头看了江水闲一眼,那一刻他的眼神狠如尖刀,半晌,长剑落地,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了耳畔,刚刚出声阻止的那位军官才慢慢走了过来,朝她伸出了手。
江水闲却没有理他,只是直直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全身发僵。双亲骤然亡故的惨剧来得太快,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快到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原本平静而又安逸的生活,在顷刻之间崩塌。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最没有后劲的一篇文QAQ
快完结了…剩下的字数应该也不多了吧。
悄悄回宫
晴天,气温也很平常,高悬的暖日说明这是个适宜出行的好天气,司徒兰站在顺尹门的门口,看了看前面那一条长长的队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好好收拾东西了,因为自己告别宫女身份之后成了主子,内务府也没来收自己的腰牌,但是走的时候也实在太过匆忙,怎么还记得上拿这种小东西?现在想要见陶优姑姑一面,也只能用上探视亲属的方法了。
幸好大周有这么个人性化的规矩,否则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历朝历代宫女都是不允许被探视的,只有大周开了这个制度的先河,允许宫中的宫女太监每半个月接受一次家人探视,登记在册,由接应太监进行通传,所有行为都不能有任何逾越,虽然这个时间很短,至少可以和家人相见,已经很是满足了。
即使现在里面已经换了主人,可规矩还是没有变的,也正好让她钻了个空子。华昌王还没有正式登基,但俨然已经是这大周真正的主人了,放眼天下,已经没有沈氏皇族的子嗣了,除了他,根本就没有别的储君选择。
但这一切都是先太子已经死去的前提下,即使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满朝文武还是有不少旧臣,就算迫于无奈转换了阵营,心里也不一定服气,毕竟不是华昌王的亲信,待遇都要低了许多,和先帝在世时的权势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沈寻被她无情的关在房间里不准出来,也不知道现在在做些什么,只知道他最近没日没夜的看书,好像是为了把这么多年来的所有空缺都补回来似的,但那终究还是天方夜谭,就算是一目十行的天才也好,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天内变成满腹经纶的大才子,有些珍贵的岁月一旦被浪费了,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正是因为如此,司徒兰才对华昌王恨意深沉,是他毁了沈寻的本应光彩的年华,连带着毁了他至亲之人。
此仇不报,终生之憾。
她和华昌王并没有直接的仇恨,可是却已经把自己和沈寻当成了一个整体,他的仇人就是自己的仇人,没有别的理由可言。
想到这里,司徒兰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自己为他所做的的确够多了,如果他以后做出让自己伤心的事情来,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现在做出的这些疯狂举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顾,今天的天气格外舒服,即使是一直在阳光下面站着,也没有感到丝毫晒意,司徒兰排着队,站着站着就好像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了,四处张望着周围的环境,跟着人群登记,然后被几个太监带到了一个宫室,这里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连桌椅的位子都没有改变,让人有一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
周围站着很多人,都是等着见女儿或者儿子的亲属们,以前都是自己被探望的份,今天轮到她来探望别人,这样角色转换一番觉得还挺好玩的,只不过浪费了陶优姑姑一次见家人的机会,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坐在一条长凳上,等了好半天才听到太监叫自己的名字,司徒兰顿时从凳子上坐了起来,朝外面看了过去。
陶优姑姑身上的穿着比以往要精致许多,司徒兰试着从她的衣着来辨认她现在的身份,却有些不太确定,只好低着头走上前去,捏了捏她的袖子。
陶优原以为是自己的家人来探望,正四处寻找着熟悉的声身影,冷不丁被人一拽,这才看清了眼前这人的脸,顿时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阿兰?!”
司徒兰一脸僵硬的咳嗽了两声,她又没死,这一脸看诈尸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却还是毕恭毕敬道:“是我啊。”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少不经事的小宫女,站在雪地里被老资历姑姑训斥的样子,然而岁月如梭,当年无权无势的小姑娘摇身一变,成了窝藏前朝太子的亡命之徒,有些时候永远也想不到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也想不到命运究竟会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陶优定定地看了她很久很久,久到一旁的太监继续念名字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语气有些许颤抖:“我还以为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司徒兰对她展开了一张安慰的笑脸,将她拉到角落无人的位置才悄悄道,“姑姑,我是不得已才想到用这种方式找你的,但如果你能帮我弄到一块能随时出宫的腰牌就好了,我现在有些事情不得不麻烦你们。”
陶优看了看她,道:“宫里头许多和前朝牵扯不清的人都被刷走了,我还算是幸运的躲过了一劫,现在是正三品的掌事嬷嬷,分配宫女、分发俸禄的都是分内的活,给你弄一块能够随意出入皇宫的腰牌也不是难事,只是要担很大的风险。”
听罢,司徒兰皱了皱眉,总是是觉得有些亏欠她们,毕竟这些事情本就与她们无关,听说陶优姑姑也很为难之后,她也有些犹豫了。
“但你不是别人…”陶优话锋一转,望着她道,“我这辈子算是耗这宫里头了,想来想去,也没有比你更亲的人了。我不知道你要这腰牌有什么用,但是一定是有你自己的原因,以我对你这么多年的了解来看,你绝对不会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给我一点时间,如果能弄到,一定会给你弄到。”
听了这样的话,司徒兰简直感动到无以复加,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人际的重要性,那是金钱也无法衡量的情谊。
“姑姑,我也不会刻意瞒着你的。”司徒兰左右看了一眼,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陶优的眉毛越皱越深,眼睛越瞪越大,直到听完了最后一句话,她才猛然反应过来。
“你…你真要…”
“嘘。”司徒兰连忙捂住了她的唇,“不只需要这样,我还得亲自找几个人安排一下,但是下个月就快要到了,我怕等腰牌到手也来不及…”
“砰——”
旁边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司徒兰惊得连忙转过身去,却顿时对上了一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
陵江手中的东西落在了地上,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司徒兰,她今天是有家人过来探望,但完全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她,这个既是主子也算仇人的女子。
司徒兰心道完了完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碰上结过梁子的人。陵江只要和外面的人一报告,自己的小命说不定就要玩完了。一想到自己刚进东宫的时候和她的各种摩擦,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当时虽然出了气,却也让自己多了一个仇人,看她这副样子应该是亲人过来探视了,希望她放自己一马,不要赶尽杀绝。
想到这里,司徒兰僵硬地抬起头,语气干巴巴的对着她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
陵江似乎没想到她会主动给自己打招呼,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好半天才道:“我刚刚都听见了。”
司徒兰心口一紧。
“你说你想进宫亲自找几个人对不对。”
司徒兰没说话。
陵江突然急切地朝前走了两步,声音很小:“我跟你换吧…你进宫,我扮作出宫。”
听了这话,司徒兰一懵,有些发愣地看了看眼前的人,似乎不明白她样究竟这是为什么。
陵江之前是太子妃的贴身宫女,太子妃的事情败露之后,自然受到各宫的唾弃,在新朝格局还未完全成型之前,被以前看不过眼的人赶到了浣衣局,那种地方单听名字就知道有多苦,根本比不上以往伺候主子的日子,她好歹也是官家女子出身,哪里忍受的了,可是父亲偏偏在这种敏感的事情被革了职,自己根本毫无出头之日。
所以她一直在想方设法地逃离这种生活,如今遇到了想要混进宫的司徒兰,就好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不放,那样的表情好像是在说,你敢不和我换,我就把你在这里的消息捅出去。
其实司徒兰觉得这个方法还是很可行的,甚至有点雪中送炭的意思,回头看了看陶优姑姑的反应,又站在原地和陵江对视了许久,小声道:“好,换就换,只要你不怕被抓到,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今天探视的人不多,角落周围没有人,所以也不怕被人偷听到。太监们都在门外站着,也不用担心他们会看到。
既然陶优姑姑有办法弄到出宫的令牌,那也没什么可怕了的,出不出的了宫顶多也就是时间问题,沈寻现在也不是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分开一天两天又不会怎么样,这可是报仇的大事,交给谁也不放心,不亲自安排妥当怎么行?
陵江没有想到她会答应地这么干脆,很是愣了一下,司徒兰拉着她的袖子往人群的背后挤了挤,朝屏风后面一站,小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换衣服啊。”
即便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她也甘愿一试。
xxxx
客栈。
沈寻将最后一页翻了过去,合上书,这才深吸了一口,花了小半天终于看完了…
今天是休沐的日子,司徒兰没有去练舞,反而一大早上就不见了人,还吩咐自己一定要在房间里呆着等她回来,不要到处乱跑。
他将合上的书抵在下巴处,一边沉思,一边眨眼睛。
兰兰去哪了。
思着思着就开始啃书,一排洁白的牙齿似乎不受控制似的,轻咬着上面的书页,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活像个饿晕头的小白兔。
兰兰什么时候回来…
沈寻无聊地敲着桌子,按理说这个时候兰兰应该早就回来了,怎么还是连个消息都没有,难道是出事了?
刚这么想着,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沈寻顿时就从凳子上坐了起来,整颗心都放了回去,还好兰兰平安无事。
他迅速起身去给她开门,顺便张开一脸灿烂的笑容。
刚一看清眼前的人,他的笑容就彻底僵在了脸上,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收留过自己的江水闲。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出了点闹心事,特别低迷,差点都想放弃生命了- -昨天和同学骑车去散心,现在已经好多了,俺已经满血满蓝啦!烂尾是不会的啦~我会尽快写完不会再拖的╭(╯3╰)╮!谢谢大家的体谅,实在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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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族长阿箫的新坑《为妃》~~坑品有保障~求收藏哟o(*////▽////*)o
【文案】
席兰薇原以为,
这一世最大的幸事,便是有个好夫君。
当得知真相、连性命也不保时,
才知一切都是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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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魂归当年,她不顾一切地翻了局,
本该成为王妃的她,自此成了皇妃…
客栈遇刺
第七十六章
沈寻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出于礼节习惯,还是明知故问了一句:“找谁?”
江水闲眼眶处明显有些发红,听了这样的问话便一愣,咽了咽口水,轻声唤道:“寻…寻公子。”
其实她一直都不知道眼前的人全名是什么,只听他之前提过一个寻字,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姓寻,直到现在也还是这么固执的认为着。
沈寻的手依旧搭在门上,完全没有要放她进来的意思,可看了看她这般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一时有些心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