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惊呆了 作者:花知否

【文案】

当年他一身粗布麻衣,她语气嘲讽却万般照顾。
后来他锦衣华轿,再次经过岭安街头,人却已经不在了。
如果有人看到那位姑娘,请告诉她,朕在等她。
——
宋吵吵是八品小吏家最不受宠的小女儿。
有一天,她突然嫁给了当朝丞相…
【注】第一段“朕”说的是男配,第二段里的丞相才是男主…
萌系欢脱小白文路线。小打小闹,细水长流~更新随榜,HE。欢迎跳坑~~~

 

一拜天地 送入牢房

“凭什么!你们这是逼婚!!我要见我爹和我娘!”

话刚落音,两个威武雄壮的家丁轻而易举的将她架了起来,宋吵吵的双手瞬间动弹不得,只能愤怒的蹬起腿来四处踢。

“二小姐,你是去嫁人不是去打杂的。”说完,丫鬟们摘掉了她手中挥舞的扫把。手脚麻溜而又欢快的给她穿上最后一件抹布般的艳红大袖衫。

“不要紧脏不要方。”家丁麻利的将她双手捆了起来,双脚一缠,朝破破烂烂的八仙桌凑成的轿子里一塞,宋吵吵顿时就像一头进了流水线后检验合格的烤乳猪,可以安全送往菜市场了。

“你们简直丧心病狂!!!小张,枉我替你扫了五年的院子!还有那个小桃,把我每天都留给你的夜宵吐出来!我们的友谊走到了尽头!!”

一片寂静之后,帘子突然被掀开。

面前站着两个打扮光鲜亮丽的贵妇人,一前一后,脸上表情却有些不同。

大夫人站在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可惜道:“吵吵啊,不是大娘我不疼你,府里实在是拿不出钱去还你娘的赌债,只好拿你去抵了。”

“她又欠了多少。”宋吵吵毫不意外对方给出的这个借口。

“哎哟我的小吵吵你是不知道啊,足足欠了有十两呢!”二夫人一脸心疼,手指朝前优雅的伸去,就快要戳上她的脸了,“不过,你也算是争气,不多不少,正好卖了十两!”

“胡说!我爹可是翰林院从八品检讨,月俸七石三斗,连这点钱都出不起吗?”

“七石三斗!?”二夫人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你爹那个穷光蛋,一个月十五两的俸钱,养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三个老婆?让他下辈子去养吧!”五条纤纤玉指在空中划过一个优雅的弧度,宋吵吵的嘴巴里立刻被堵上了一块大红布。

似乎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嫌恶,二夫人转身就要离去,却在下一秒顿住。语气略微有些紧张,向着冲过来的身影厉声喝道,“宋长欢?你来干什么!给老娘回来!”

那个高高的身影如一阵疾风而去,脚步丝毫没有停留,直直冲向被五花大绑的小姑娘。

“吵吵!”

那一声如同天籁,宋吵吵泫然欲泣的看着她那一向憨傻的大哥一脸急切的朝自己迈来,心中感动不已,觉得替他抄了这么多年的书终于没有白费,这个世界上终于还是有个大哥愿意救自己的吗?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大哥!你终于来了!快帮我把绳子解开!

“吵吵,你这一去定是凶多吉少。大哥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也没办法陪嫁过去,只有这把伴我多年的匕首,可予你做防身之用!”

“…”宋吵吵和她的堵嘴布都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宋长欢将匕首塞在她的衣襟里,似乎还在悄悄的打眼色。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可是大哥,你塞我衣服里我也够不着啊!

宋长欢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似乎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身便走,只留下一个瘦长的背影。

“…”嘤嘤嘤大哥你真的是我亲生的吗!

直到轿子已经抬出了大门,宋吵吵依旧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一路上只顾着用力的挣脱束缚自己的绳子,连来龙去脉也没有弄清楚。

抵债?真的是抵债吗?这样的闹剧在她身上已经发生过不下三次了,每次都以娘亲的拼死阻拦告终。而这一次,似乎没那么容易逃脱了。

外面传来一声轻喝,轿子只微微停顿了一下,丫鬟小桃突然就钻进了轿子,伸手拽掉了宋吵吵嘴里的布,作死的喊道。

“我苦命的小姐啊!”

“把我每天都留给你的夜宵吐出来!”宋吵吵怒目而视。

“二小姐不要怪小桃,小桃只是个丫鬟,就算拼死也没办法救你呀!”

“把我每天都留给你的夜宵吐出来!”宋吵吵怒目而视。

小桃沉默了,在她旁边端端正正的坐好,思索了一会儿方道:“如果我今天胆敢把小姐的绳子解开,回去就是一顿暴打,你可要体谅我啊。二小姐…知道为什么大夫人和二夫人都讨厌你吗?”

宋吵吵呆滞的摇摇头。

“因为你不是老爷亲生的。”

“你才不是老爷亲生的呢!”宋吵吵怒目而视。

小桃以一种“我本来就不是”的表情看了看她,犹豫了好久好久,才接着道:“我今天…路过前厅的时候,听到老爷说了一句,‘至于那个杂种,只要瞒住湾娘,你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一个不留神下唇被咬破了,慢慢渗出血珠来。宋吵吵尴尬而慌乱的嗯了一声,便低下头不再言语,嘴里腥甜的味道如同她此时的心情。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娘带过来的拖油瓶,所以从来不敢有什么逾越之举,身份之卑微,甚至到了下人都能随意使唤的地步。却不知道一向敬重的父亲,也会喊她杂种。

小桃看她这个样子,有点心疼,却又不好说什么,只俯身抱住她道:“没有关系,就算嫁出去了,二十年后小姐还是一条好汉!”

“那你总得让我知道这是要嫁给谁吧?”

“宋京城南家财万贯的朱员外!”小桃的语气骄傲而又自豪,一副你不嫁我嫁的表情。

听罢,宋吵吵倒吸一口凉气。

朱员外,人如其名,珠圆玉润,年逾五十,乃宋京有名的…土财主。

“他给了宋家多少钱。”不可能真的只是拿自己抵债十两这么简单吧。

小桃附耳言:“小姐,我说了您可别生气,湾娘压根就没有欠什么赌债,那都是大夫人唬你的。坊间都传言朱员外的两房小妾都生不出儿子,大夫人和二夫人可劲的派人去说媒,说我们宋家的二小姐屁股大,能生儿子。朱员外一高兴,立马就下了八百两银子的聘礼!八百两啊!”

宋吵吵呆滞的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屁股。

然后她咽了咽口水。

“屁…股…大…”

xxxx

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宋吵吵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悲惨的事实,当然也只是似乎而已。

这是一场低调而又奇葩的婚礼,没有三拜也没有宾客。直到后来,宋吵吵才知道因为这不是在娶妻,而是纳妾。

啊,多么痛的领悟…

此时此刻,朱员外站在一丈开外,一脸油光满面,喜滋滋的看着自己新纳的第三房。

宋吵吵的盖头被用来塞嘴巴了,所以她现在直接瞪着一双大眼睛看这个娶了自己的人。

脑袋前边秃了一大块,稀稀拉拉几根毛,凹陷的眼睛里带着一抹猥琐的绿豆光,五十多岁,看起来却像六十。

说实话,她很害怕。

尽管她一向口齿伶俐,活蹦乱跳,再大的恐惧也会以一句玩笑话带过,但终究还是个未满十七的小姑娘,此时此刻看到眼前这个人还是忍不住全身发寒。

凭什么自己生下来就没爹疼没娘爱?好不容易有一次嫁人翻盘的机会,却还是受人摆布,被丢给五六十岁的老头不能有一点反抗?

“夫人可准备好了?”没想到那员外一脸败类的相貌,说起话来却一本正经,虽然这句话骨子里还是不正经。

宋吵吵站起来背对着他,鼓起腮帮子道:“你把我绳子解开我就准备好了。”

之前之所以没办法逃走,就是因为自己被绑住了。直到下轿子才解开腿上的绳子,她又不想连累小桃,所以一路撑到了这里,只要还她双手自由,安全脱身绝不是难事。

朱员外用他的绿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严肃道:“贵府真是用心良苦,如此捆绑倒更有情趣!”

“…”情趣你大爷啊!

宋吵吵和她的绳子都露出惊恐的表情。

就在她还打算抗争的那一刻,朱员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来…

吵吵一声惨叫,迅速在地上滚了几个圈躲开他的手,蹬着双腿一边带着哭腔道:“再等等好不好!我还没有准备好,我很害怕…”

朱员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想着不过一个小姑娘,来日方长,也就暂时顺着她一点,于是一个人先到床沿上坐好,看她想怎么样。

见他有所收敛,宋吵吵慢慢的站了起来,双手依旧背在后面,被绳子捆的紧紧的。她慢慢的向后走了一点,将身子靠在了桌沿上。

“朱老爷我们来谈谈人生理想好不好?”

“我还是对谈你能生儿子还是生闺女更有兴趣。”

“好好好,我们谈生孩子,生孩子…”

一边咬着牙齿和他胡扯,一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做另一件事。

烛火不停的摇曳,空气中似乎渐渐有些烧焦的味道。宋吵吵全身都开始发抖,她背过去的双手一动不动的放在了烛火之上,烧绳子的同时,也烧着她的手。不曾退却,也没有丝毫犹豫。

钻心之痛。

光影绰绰,朱员外看见了她脸上渗出的汗珠,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皱眉道:“你在做什么!”

“噗呲”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断裂开来的声音,背后一缕青烟飞快的散开。

解脱之后,宋吵吵迅速将烛火拍灭,然后抽出大哥塞给自己的匕首,直直朝前面一指,动作极快。刀刃上的寒光悄悄一闪,宋吵吵气愤道:“臭不要脸的老梨花!作为一只海棠我也是有尊严的!”

宋吵吵那握着匕首的手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隐隐有些拿不住的趋势,刚刚烫伤的地方恐怕再也没有办法恢复了。寂静之中,眼神明亮而又无所畏惧,再黑的夜也无法掩藏她眸中的光。

见此情景,朱员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姜还是老的辣,依旧镇定道:“夫人可知你今晚唱的这一出,不仅自己要牢底坐穿,还要拖累你整个宋家?”

“宋家对我不仁不义,若是有幸拖累他们,我就是做梦都要笑醒!”宋吵吵一边放话,一边慢慢朝后退。

“哎,事已至此,老爷我也拦不住你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个糟老头子,你还年轻。”朱员外眼神哀伤,幽幽道,“留你在身边,迟早老命不保,你走吧。”

“啊?”宋吵吵眉毛一垮,突然有一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

“你都拿刀子威胁我身家性命了,我的话还能有假?你走吧,权当我的钱都打了水漂…出门的时候记得把你的刀收好,免得被我的家丁当刺客给抓了。”慈眉善目的朱老爷苦笑了一下。

某人顿时感激不已,立马将自己的凶器收好,这位朱员外似乎还挺好说话的。宋吵吵觉得自己真是太冲动了,还没弄清楚事实就拔刀相向,简直太不应该了!

某人正欢天喜地的将匕首塞进衣襟,下一秒。

“啊——!”

她被打晕了。


西贝货一路走好哟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宋吵吵下意识摸向旁边的衣服时,却摸到了一把干枯的稻草。不由得一个鲤鱼打挺,迅速看向四周。

很明显,这里是牢房。

来不及等她去思考前因后果,目光就迅速被前面那个女子吸引住了。

一身灿目霞帔,缨络徐徐垂下。百花裥裙,裙摆上带着金丝绣成的云霞孔雀纹,裙尾露出一截小巧的红绣鞋,浓艳而喜庆,不知是哪户富贵人家的新嫁娘。即使两人年纪相仿,对方看起来却更成熟不少。

反观自己,昨日的婚服还未换下,不仅染色不均匀,看起来还特艳俗,如同抹布一般稀稀拉拉的挂在身上。

宋吵吵很郁闷,同样是人,同样是新娘,同样是阶下囚,人家就比自己看起来上档次一些。

她现在满脑子都沉浸自己小姐身份丫鬟命的悲伤,完全没去思考为什么一间牢房里会有两个新娘子。

梁照棠似乎察觉到对面的人醒了过来,一抬眼,看到的便是她皱着眉气鼓鼓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出声道:“昨夜见他们把你抬到这里,你是谁?为何事进来?”

宋吵吵见她似乎很好相处,于是小心翼翼的挪到她身边,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梁照棠淡然道:“我看你穿的这身衣服,想必也是逃婚躲进来的?”

“啊?”宋吵吵有些不明就里,什么叫也是?

“看你一副傻头傻脑的样子,没想到还挺聪明的。牢房虽然听起来有些吓人,却是最难被找到的地方,躲在这儿是最安全不过了。”梁照棠以为是同道中人,说话毫不避讳。

这下宋吵吵却是明白了,眼前这大户人家的女子是逃婚出来的,家里人追的紧,在外面太过显眼,索性随便犯件事躲到牢里来了。

“我不是故意要进来的…”宋吵吵犹豫了半天才嘟囔,“昨天,好像是…谋杀亲夫了?”

“…”梁照棠瞠目,“你杀人了?”

“没没没!我刚刚拿出刀就被打晕了,醒来时就在这里了…”宋吵吵瘪嘴,一脸委屈。

对面艳丽的女子方松了一口气,叹道:“没死就好,让你家人花点钱摆平了便是,坐不久的。”

吵吵脸色一僵。

“怎么了?”

“我家人…我家人不会救我的。送我坐牢的是城南有权有势的朱员外,他们不会因为我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儿去得罪他的。”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道,“我娘即使想救我,也没有钱…所以我可能要坐一辈子的牢了。”

似乎听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梁照棠噗的一声便掩住了嘴,抬起一双流水凤眼,带着些嘲讽的语气道:“员外?”

宋吵吵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肯定的告诉她:“恩恩,员外!可有钱了!”

梁照棠似乎兴致很高,忍不住想逗逗她:“那你猜猜我是什么人?”

“看你穿的这么好,一定是员外的女儿!”宋吵吵似乎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一脸看我智商高吧的骄傲。

“…”一阵沉默之后,梁照棠皱眉道,“京中人氏,竟不知昨日丞相迎娶梁国公府大小姐之事?”

“啊!”宋吵吵惊恐道,“你是丞相!!”

复又拼命的摇头:“啊不对不对,你是梁国公府的大小姐!!”

说完,她卷起自己的裙子飞快的退回最开始的位子,一脸戒备与惶恐。

梁照棠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长得很凶吗…只是瞧那丫头似乎也是个没心眼的,默默在心里计较了一番,便出声道:“依你所言,怕是永远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但我跟你不一样,只要我想出去,自有一万种方法。”

女子犹豫了很久很久,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我同淮安候严述之青梅竹马,互定终生,按理说这婚事是早晚的事,孰料圣上突然下旨赐婚,将我许配与当朝丞相,谁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就算是出于朝堂政事的原因,我也断不会葬送自己的幸福。”

宋吵吵听得目瞪口呆,差点就要拍手叫好,小门小户,坐井观天,这是她一辈子都不曾想象过的事情。

只听见对面的女子继续说道:“梁国公府一定会找个借口说我病死了,等事情风波过去了,淮安候会亲自接我出去。可你就不一样了…刚刚你自己也说了,没有人会管你的死活。”梁照棠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莫名,甚至有些犹豫,“眼下就有一个办法能出去,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什么办法?”宋吵吵眼神疑惑。

“穿上我的嫁衣假扮我,让梁国公府的人接你走。半路逃走的机会多了去了,而且我府中人都是良善之辈,就算不小心暴露了,他们也绝对不会难为你。”

“这样也可以?!”宋吵吵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还是有可行性的,大户人家的人毕竟不是平民百姓,不会为难自己一个小姑娘的。

“既然能在这种鬼地方相遇,那就是一种缘分,能帮的就尽量帮,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梁照棠打了个哈欠,心里想着骗的就是你。

“姑娘你真是个好人!我出去之后一定会报答你的!”宋吵吵泪眼汪汪的发完好人卡之后噌的站了起来,伸手就开始扒自己的衣服。

“啊。”似乎碰到了昨天的伤,宋吵吵忽然轻轻叫了一声,却只将手抬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吹完就接着脱衣服了。梁照棠疑惑的看向她红肿了半边的手,却什么也没有问。

大袖衫自然十分宽大,某人脱下来之后,果断将两只长长的大红袖子绑在牢门的木头上,用长长的裙摆挡住了外面的视线,一会儿工夫不到就搭好了一处简易的更衣室。

梁照棠看着她这不经意的小举动,心中莫名一软,却还是没有放弃最初的想法。慢慢起身背对着她脱下了三重衣最外一层,一边道:“穿最外面一层就可以了,看不出来的,待会儿直接脱掉也方便跑路。还有,记好了,乙亥,丁亥,辛未,辛卯是我的生辰八字,父亲最喜欢看的兵书是孙子兵法,母亲最喜欢吃的水果是西瓜。如果有人问起来,这些事情随便说说也就糊弄过去了。”

某人正盯着上面精致的湘南手绣发呆,忙不迭的点头说自己记住了。

待两人互换过衣服后,梁照棠将狱卒唤来,出手便给了他一张银票,淡淡道:“放话出去,梁国公府大小姐在这里,叫他们来接人。如实照做的话,这儿还有。”

然后她抬手,一锭金子。

亮瞎了宋吵吵的小眼睛!

某人噌噌噌爬过去抱住了她的手臂,瞪着闪闪发亮的眼睛狗腿道:“土豪!我是你大哥土鳖啊!”

梁大小姐嫌弃的挥开她的小爪子。瞅了一眼,然后捡起被丢在一旁的喜帕,啪一声盖在了她的脑袋上。

那狱卒欢欢喜喜的将银票揣在兜里,忙不迭的去做她交代的事情。不知是他效率实在是高,还是梁国公府的人已经找人找疯了,不过一炷香功夫,外面噼里啪啦涌进来一大堆急的满头大汗的人。

即便梁国公府权势滔天,也有怀宋国法杵在哪儿,所以只放了一个人进来验明正身。脚步声慢慢靠近的当口,梁照棠背对着门,飞快的转头瞧了一眼,见是那个接触不久的喜婆,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谨慎的将头埋在了腿弯里。叹了一口气,嘴里默念了一句,对不起你了…

“小姐啊!你可让我们一顿好找啊!快回去吧,婚礼仪仗都还没撤呢!你到底是怎么跑到这鬼地方来的?”那喜婆见到眼前那绝不会有错的嫁衣,激动的快要流泪了。

看不见对面的人,大红盖头之下,宋吵吵紧张的吞了吞口水,道:“我,我跑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别人的水果摊,然后,然后就被抓进来了。”

狱卒呆滞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喜婆反身白他一眼,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放人啊!不就是个水果摊吗,多少钱国公府都出得起,耽误了吉时有你好看的!”

那狱卒咽了咽口水,转身取了钥匙来,在众人满怀期待的眼神中打开了牢房的大门。

有些时候,权势就是如此管用。

隔着一块布,那喜婆也不敢万分确定里面那张脸是真是假,何况刚刚听说话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对劲。可是她又不能违反婚嫁不得露面的规矩,只得出声询问道:“小姐可还记得自己的八字?”

“乙亥丁亥辛未辛卯!”在脑子里背了一遍又一遍,答得比今天吃没吃饭还要快。似乎怕对方还不相信一般,宋吵吵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父亲最喜欢看的兵书是西瓜!母亲最喜欢吃的水果是孙子兵法!”

“…”喜婆眼神呆滞,梁照棠扶额。

虽然有那么点不对劲,不过应该不会有错了,喜婆扶着她的手就朝外面走,边道:“这地方阴气重,小姐还是赶紧走吧。”

宋吵吵连忙跟着迈出,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虽然她什么也看不到。

直走到一个人影也无时,梁照棠坐在墙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头上摘下三根长簪,并排合在手里,朝前方拱了三拱。

“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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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与往常无差,可宋吵吵还是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像做梦一样。

未待她想好下一步的举措,一个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朝这边跑来,张口便道:“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国公大人说了,直接将小姐送去丞相府!不必再朝家里抬了!”

喜婆惊讶道:“为何?”

“要是再跑一次怎么办…自然是要速战速决!”那人气喘吁吁的说完后,发现新娘子就站在他的右手边,不由得一个激灵。顺了顺气方道,“小姐赶紧上轿子吧,已经知会过夫家,一刻也耽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