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乌黑的眸子在星光下闪闪发亮。
略一犹豫,她又补充,“苏一辰,除了妈妈,你就是这个世上和我最亲的人了,也是我最有力的依靠。
要是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所以,你要好好的!”
军人表面看起来体面风光,其实最辛苦最危险的就是他们。
平时训练苦,遇上突发的天灾人祸,第一个冲上去的一定是他们,吃苦不说,还会有生命危险。
她不要他将来当将军,只希望他平安健康。
她的语气虽然不够温柔深情,但在苏一辰耳里,这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沈妍!”苏一辰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一把将她娇软的身体揽入怀里。
“喂,你放开我,别让人看见了。”沈妍怔了下,忙伸手去推她。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苏一辰搂得更紧,轻声呢喃着。
被她视为靠山的感觉让他幸福得快要飞起来,第一次体会到了甜蜜是什么滋味。
搂着她温软的身体,感受着她的气息,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想要继续再做点什么。
“苏一辰,我身上还有被他们泼的脏东西呢,你不嫌臭嘛。”沈妍又气又恼的去推他。
这人真是厚脸皮,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可惜他像座小山样纹丝不动,哪里推得开。
“不臭,好香!”苏一辰冷峻的眸子里有了笑意。
“你…你又耍流*氓。”沈妍气结。
“早上你说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对你,现在可是月黑风高,怎么也不行呢?”苏一辰竟然开始委屈。
沈妍被噎得想吐血,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她忽然冲他身后唤道,“玉凤,你怎么来了?”
有人来了,我怎么没发觉?
苏一辰心下暗暗惊诧,本能的松了松手。
沈妍趁机逃离他的怀抱,赶紧爬起来,并伸脚踢了下他的大长腿,娇斥着,“呸,披着军装的臭流*氓!”
然后她当先往回家的路上跑去。
苏一辰这才发觉自己上当了,轻轻一笑,忙起身,迈着大长腿追上去。
“我不臭啊,不信你闻闻。”他厚脸皮的往沈妍身边贴。
“呸,不要脸。”沈妍瞪他,走得更快。
真是看走眼了,这人哪里高冷了,分明就是一肚坏水,一脸的流*氓相!
“谁说我不要脸了,我天天洗脸好几回呢。”苏一辰贫嘴逗她。
沈妍忍不住翻白眼,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往队里走。
苏一辰不放心,亲自将沈妍送回了丁玉凤家。
“嘻嘻,你们俩这是张郎送李郎,送到麦子黄呀。”丁玉凤看着二人,笑着打趣。
“就你会说。”沈妍拿眼瞪她。
苏一辰向丁玉凤父母打了招呼,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场站。
回到场站后,他并没有休息,而是找到他师兄兼战友的冯红兵。
冯红兵比他大八岁,是参谋长,已经成家。
听完苏一辰所说的信息之后,冯红兵忽然压低声音,说,“一辰,我也有新的消息要告诉你。
凤山小学有我们要找的人,女性,年龄在十八到二十岁之间,会英语,懂医术…”
第48章:变成嫌疑犯
苏一辰愣愣,下意识反问,“凤山小学?”
心跳莫名加快。
“嗯,学校目前符合这条件的有四人,其中一人就是你对象。”冯红兵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倒也没有隐瞒。
但他没敢说嫌疑最大的就是沈妍。
“她不会医术,英语仅仅在学校里学过一点,谈不上擅长,绝对不是她!”苏一辰肯定而又坚决的摇头,
但他心里却忍不住担忧。
沈妍有着和她年龄不符的胆识气魄和智慧。
而且她的性格和为人处事方法,同调查资料里也有很大出入。
她到底真是落水后清醒,才有如此惊人的蜕变,还是另有原因呢?
不,经过这几日同她相处,她表面的强势遮掩不了内心的善良。
所以,她绝对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一定要将那个人揪出来,尽早洗脱她的嫌疑。
苏一辰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整个人陷入沉思。
这一夜注定无眠。
沈妍不知自己刚刚才向苏一辰提供了重要线索,下一秒就躺枪变成嫌疑犯了。
此刻她已洗过澡,正躺在床上和丁玉凤说悄悄话。
丁玉凤紧紧搂着她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小妍,我真的替你开心,能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
以前总觉得你傻,没想到傻人有傻福,有他护着你,我就不用担心你受欺负了。”
“其实,他今天的表现,我也很惊讶的。”沈妍实话实说。
苏一辰的维护的确让她感动,可又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犹如在梦里一般。
他们之间只是有纸婚约,认识和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她真的值得他这么去做吗?
丁玉凤有些兴奋的回忆当时的场景,笑着说,“不过,他今天真的好威武啊,小妍你可能没注意吧,队里那些姑娘的眼睛都差点看直了。”
“不过,丁宝娜可真够不要脸的。她看到你家苏一辰时,那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恨不得将他吞下去一样。
我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不要脸的狐狸精。”当她想到丁宝娜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变成了怒火,恨恨的骂着。
沈妍冷笑一声,应道,“要是不无*耻,他们能干那些不要脸的事吗?”
“还好你家苏一辰有眼光,知道她不要脸,看都不看她一眼。”丁玉凤又有些庆幸苏一辰没有被勾*引。
沈妍被逗笑了,很快掩嘴打了个哈欠。
闹了那么多事出来,可真累。
丁玉凤忙体贴的催她睡觉,二人很快进入了梦乡。
沈妍睡得踏实,丁世安一家可没心思睡觉,正聚在屋子里低声说着话。
“世安呐,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啊,不甘心呐。”吴桂花躺在床上,不停的换着姿势,痛苦的呻*吟声不断。
她浑身上下没有哪里不疼,就连毛孔都疼。
好想念沈妍的药。
想到药,她就忍不住对丁宝娜说,“小娜啊,你去丁玉凤家找小野*种,找她要点药哟,疼死老娘了。”
“疼死你都是活该!”丁世安咬牙切齿的低吼。
想想今天这副烂摊子,他就是满腹的怒气。
他指着吴桂花继续骂,“你们四五个人,加一起一百多岁的年纪,连一个黄毛丫头都对付不了,你们还有脸哭?
今天这事到底是谁的主意?为什么不事先和我商量?我那天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当着乡长和队里那些人的面,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光了,明天你给老子滚回老吴家。”
“啊?丁世安你要和我离婚,是不是?你是不是也在外面有狐狸精了,看我不顺眼了?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将来能过上好日子嘛,又不是为我自己。”吴桂花愣了下,很快就嚎啕起来。
声音尖利而又刺耳。
“闭嘴,再哭老子就将你嘴缝起来,怕别人都听不见,是不是?”丁世安本就烦躁,被她哭得更加心烦意乱,上前就是几巴掌拍下去。
他面上的狠戾吓得吴桂花身子一抖,生生将哭声咽回去。
丁世安忍着怒火解释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嫌脸没丢够是不是,回娘家避几天,过两天等这阵风过了再回来。”
知道不是要和自己离婚,吴桂花松了口气。
丁宝娜咬着嘴唇,冷冷的问丁世安,“爸,苏一辰他今天那么欺负人,我们难道就不能去部队找他领导告状去。
当兵的是要保护我们老百姓,可不是来欺负我们的。”
她用条手帕将头发胡乱系了。
两边脸颊肿得老高,上面除了清晰的手指印外,还有几道被指甲划破的血痕。
本来长得就不好看,此刻这张脸在晕黄的灯光下越发显得狰狞可怖。
她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毁了他,也不能让沈妍那个贱*人得到。
“对对,小娜说得正是我想的,我们明天就去。”吴桂花也忙不迭的点头。
“苏一辰今天有没有动手打人?”丁世安看着二人,沉声反问。
母女二人仔细回想事情经过。
丁宝娜答道,“有,他踹了我一脚,还将大姨踹飞了。”
“还有呢?”丁世安又问。
“好像没了。”丁宝娜摇头。
直到这时,他们三人才惊诧发现,今天他们吃了这么多亏,受了这么多罪,苏一辰并没有亲自动手,只是假他人之手,想抓把柄都抓不了。
“就这些,还想去找人家领导告状,到时反过来要找你们算账。”丁世安瞪着二人冷笑。
他又接着骂,“沈妍是苏一辰的未婚妻,是受保护的,要是被部队领导知道你们今天说她狐狸精上身,还想动手打她,到时闹不好要将你们给关起来。
做事,都动动脑子吧,一个个的那脑子里不晓得装了什么东西。”
丁宝娜和吴桂花二人被骂得狗血淋头,却十分的不甘心。
见她们对这条道还不死心,丁世安担心她们真的会去做蠢事。
他只好耐着性,压低声音解释,“苏一辰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身后似乎有什么背景,不然乡长能巴结讨好他?
当初想让小娜嫁给他,不仅仅因为他是国庆的上级,也是因为他的背景。
所以,你们都给老子管好自己的嘴和脑子,别去惹他。”
“爸,难道就这么算了?”丁宝娜问得咬牙切齿。
“当然不会算了!但从今天开始,谁要是再敢明目张胆的惹她,到时我可不饶。”丁世安冷哼一声说道。
忽然,他的话锋一转,“其实吧,今天发生这么多事,也不完全是坏事。”
“爸,我们都被队里笑死了,还不是坏事?”丁宝娜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虽说苏一辰今天没犯错,可他这样的行为要是被苏家人知道,他们肯定不会高兴的。”丁世安面上终于浮出一丝得色。
“所以,我们要将今天发生的事传到苏家人耳里,并且说这事在老百姓这里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还有,小娜你明天也去找下胡刚强,让他帮帮忙…”
丁世安如此这般的叮嘱妻女,三人脸上渐渐浮出阴森的笑容。
‘呯呯’,只是他们话还没说完,忽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三人的心都抖了下。
第49章:这一口咬得痛吗?
这么晚谁还来敲门?
“谁?”丁世安隔门闷声问,满面惑色。
“我,快开门。”门外传来的是吴荷花的声音。
只是声音绵软无力,毫无生气,完全不同之前诬陷沈妍时的嚣张狠毒。
丁世安拔开门闩。
门一打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骚臭味瞬间冲入他的鼻子里。
熏得他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来的不止吴荷花一人,身后还跟着鲍志兵和鲍晓虎两人。
“啊呀,好臭!”丁宝娜在屋子里闻到臭味,忙掩着口鼻出来。
看到来人,她不由惊讶的问,“大姨,大姨夫,你们怎么又来了?”
吴荷花没理她,阴沉着一张脸进屋,找了凳子坐下。
丁宝娜皱着眉挥手,“大姨,你快去洗洗换身衣裳吧,都臭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打着恶心。
“哦。”吴荷花低头看看身上的污秽,轻轻点头,眼神发直的往后院走去。
他们三人是从小黄庄过来的,太晚了搭不到三轮车,只得先来丁家住一宿。
亲眼看到丈夫躺在别的女人床*上,这个打击太大了,她哪有心思去管这一身的污秽。
她甚至都闻不到臭味。
正如沈妍说得那样,吴荷花一行人在那个叫素琴的女人家里找到了鲍晓虎。
俩人当时吃过饭,已经吹了灯准备睡觉,只是衣服脱到一半时门被敲开。
不管是门内的鲍晓虎,还是门外的吴荷花几人,在看到对方时都是万分惊诧的。
不说吴荷花吧,就连那两名乡政府干部也不太相信他会干那种事,所以看到他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鲍晓虎中等身材,微黑的皮肤,五官端正,一脸的正派样子。
一进屋,他就四处瞅,然后沉着脸问丁世安,“你家那不省心的外甥女呢?”
鲍晓虎没想到自己会被人抓*奸。
这些年他一直隐瞒得很好,除了极亲近的两三个朋友知道这件事外,没有旁人知道。
而那两三个朋友情况和他一样,也在外面有人。
大家互相制约着,谁也不敢将别人的事捅出去,否则那就是害人害己。
在来丁弯的路上,他是从鲍志兵口里知道这事是沈妍说的,愤怒的同时也好奇她到底从哪里知道的。
要是那几人敢出卖他,他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去隔壁邻居家睡觉了。”丁世安答道。
“哪家?带我过去,我要问问这些事她是从哪里听说的,为什么要害我?”鲍晓虎忠厚的脸上杀气腾腾。
他会跟着吴荷花来到丁家,就是想找沈妍算账的。
一个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就敢管他的闲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管她从哪里听说的,当众说出来就是她该死。
丁世安忍不住皱眉,劝道,“大姐夫,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如果鲍晓虎现在跑去找沈妍,队里人一定会认为是他指使的,到时唾沫星子还不得将他淹死。
这锅他不背。
“不行,一刻也等不了。”鲍晓虎的情绪非常激动。
要是***一事只被吴荷花知道,他倒无所谓。
大不了回家后她闹闹,他哄哄,不会有太大影响,谅她也翻不出水花来。
但是现在被乡里其他干部知道了,这事变得复杂了,万一被有心人给闹大,这官也当到头了。
“大姐夫,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半夜跑人家去砸门,你就不怕影响不好。
本来小黄庄那事就不好办了,再加上这一出,乡长那里你怎么交待?”丁世安忍着不满,耐心的劝着。
要不是看鲍晓虎目前还有点权力,他才懒得搭理。
鲍晓虎看着丁世安冷笑,嘲讽道,“我说世安呐,你们怎么回事啊,一匹狼养在身边十五年都不晓得,这回一口咬得痛吧?
你被咬也就算了,还要拉我们下水,你说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处境,他就焦躁难安。
本来想找沈妍算账出出气,现在他只能将矛头对准丁世安。
“大姐夫,我的事自有分寸,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想想明天怎么向乡长交待吧?”丁世安反讽着。
见二人你来我往的说着废话,打着赤膊,冷得直哆嗦的鲍志兵很无语。
他早在路上就将衣服脱掉扔了,只穿了一个及膝的大裤衩。
鲍志兵捂着肚子,皱眉问丁世安,“三姨夫,有没有吃的啊,我都饿死了。”
“小兵子,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那么大个子,连一个小黄毛丫头都对付不了,还好意思要吃的。
我要晓得你那么没用,就不该带你过来,你不但没帮上我,还往我身上泼粪,你有没有长良心啊。”吴荷花正好从后院过来听见,忍不住骂。
从小黄庄到丁弯这一路,她整个人都是飘着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刚刚用凉水擦了身子,换了衣裳,才清醒过来发生了什么。
让她非常不爽的是,因为有乡干部在,她没能将素琴的脸挠花,没能将素琴踩在脚下狠狠捻。
她现在不能立即去找素琴算账,所以就将火撒在身边其他人身上,鲍志兵首当其冲。
“二婶,你那么厉害都不行,哪能怪我呢,今天最倒霉的还是我。
我和沈妍无冤无仇的,要不是因为你们,我会被打吗?我也被粪泼了一身,我招谁惹谁了?
真是倒霉,要是被我爸妈知道了,他们肯定会找你算账的。”鲍志军非常不满的为自己辩驳。
档部到现在还疼得很。
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踢坏,明天要去诊所看看。
吴荷花没理他,而是瞪向鲍晓虎骂,“鲍晓虎,你个不要脸的老畜*生,老娘跟了你这么多年,天天起早贪黑的忙,就是想着家里日子好过点。
你倒好,天天跟我说工作忙,家里事情从来不伸手,油瓶倒了你都不扶。
你一年到头钱没往家里拿两分,原来是在外面养狐狸精,老娘今天要跟你拼了…”
说着,整个人就像只愤怒的母老虎,张牙舞爪向鲍晓虎扑过去。
向来彪悍的她,哪能饶了他。
第50章:我要找她算账去!(加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货,老子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冲老子吼。
老子现在就打死你个蠢货,狗东西。”鲍晓虎恶声恶气的骂道。
他将手里烟头往脚下一扔,用鞋底将它狠狠摁灭,抡起巴掌迎上去。
苦心经营的一切忽然被人赤果果撕开,鲍晓虎只有愤怒和担心后果,哪有半点后悔和愧疚
他反而认为吴荷花不该带着乡干部去素琴家,不该让他难堪。
别看鲍晓虎外表忠厚,下手打人和丁世安差不多,那也是一个狠字。
只是一巴掌,就将吴荷花肥胖的身子打得一个趔趄。
吴荷花本来就满腹恼火了,结果他不仅不赔罪,反而还动手打她,这一举动让她彻底寒了心。
她顺手抄起身旁一张长条凳就向鲍晓虎身上砸过去。
砸得鲍晓虎呲牙咧嘴,抚着身子疼得嗷嗷叫。
吴荷花见一着得手,再次砸了下去。
她本就不是善茬,此时更是歹意横生,每下都是用了实劲。
一边砸,她还一边骂,“啊啊,鲍晓虎你个狗娘养的,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还敢动手打我,老娘今天要杀了你。”
鲍晓虎开始被砸得有些懵,现在缓过神来,一把夺下她手里的凳子,反砸过去,只两下就将她砸倒在地上。
他骑到她身上,抡起胳膊,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狠狠煽下去。
“死婆娘,今天你快害死老子,还在这里耍横,平日里就是对你太好太忍让,才惯得你不晓得好歹。
你看看你长得这个猪样子,除非哪个男人眼睛瞎了才会喜欢你,老子看着你就想吐。
死货,敢打老子,抽死你!”
鲍晓晚手上打得痛快,嘴里骂得更加刻薄恶毒。
吴荷花被打得眼前冒金花,有沁红的血丝沿着嘴角往脖子里流着。
她不甘示弱,双手胡乱的往鲍晓虎脸上挠着。
夫妻二人扭打成一团,十分激烈。
鲍志兵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没有立刻上前去拉,还在恨吴荷花。
他好心好意过来帮忙,结果他不仅吃了大亏,还反过来被她骂,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憋屈。
他不想去拉架,想让吴荷花被揍得更厉害点。
丁世安快被气疯了,这一天已经够烦了,他们还跟在后面添乱。
但他又痛恨鲍晓虎之前的嘲讽,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夫妻两人打,没有立刻上前去拉。
等到两人打得差不多了,他才低声吼道,“好了,再闹下去,队里人都被你们吵醒了,你们俩都少说一句,各退一步。
小兵子,小娜,快来将他们拉开。”
“哦。”鲍志兵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来拉。
丁世安和鲍志兵、丁宝娜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吴荷花夫妻拉开。
“鲍晓虎,你个老畜*生嗳,你怎么不去死啊,我真是瞎了眼睛哟…”吴荷花坐在地上,伤心的嚎啕起来。
她被打得鼻青脸肿,头发被活生生拽掉一小撮,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身体上的疼痛还是抵不过心里的伤。
结发几十年的夫妻,说变心就变心了,还那么狠心的将她往死里打,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大姨你别伤心了,说到底都是沈妍害的,她要是不当着许多人面说那些话,大姨你哪里会变成这样呢。”丁宝娜上前来劝吴荷花。
简单一句话,就将将责任推在沈妍身上。
对,都是沈妍那个小贱*人害她的。
要是她不戳穿,鲍晓虎还是以前那个鲍晓虎,还是她眼里的好丈夫,她就不会伤心,就不会在前丢人,就不会被他打。
吴荷花非常赞同丁宝娜所说,立即点着头应,“对,就是那个死丫头,将我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要找她算账去。”
说着,她就从地上爬起来,想往门口冲。
丁世安忙将她拦下,低声音提醒道,“大姐,这时候还有心思闹,赶紧去睡一会儿吧。
明天早点回去将家里收拾收拾,你还真等派出所那些人去抄你家啊。”
他不认为苏一辰和郑国富只是随口说说,应该真会派人去查。
吴荷花也想起这事,本来还指望着鲍晓虎为她撑腰,现在倒好,他第一个背叛了她。
糟心的事一桩接着一桩,让她看不到希望。
鲍晓虎不由看着她骂,“死东西,看你干得这些好事,明天就等着被派出所抓去做*牢吧。
就算你在里面饿死了,也没人给你送牢饭去。”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全是吴荷花挠得指甲印,身上被砸得青紫一片,衣服都被扯烂了。
脖子上祼在外面的皮肉也被吴荷花生生抠掉几块,还流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