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笨,让你找个东西都找不着,那样一间破屋子,怎会找不到呢?”陈嬷嬷怒道。
“真的没有啊,我已经找得很仔细。”黑衣人替自己辩解。
“好了好了,你走吧,无用的废物。”陈嬷嬷无奈的摆手让黑衣人离开了。
黑衣人道了是后,赶紧离开。
陈嬷嬷十分懊恼的叹着气,准备回院子里去休息,突然身前又多了一道黑影。
“你又回来做什么,还不赶紧走,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可不好。”陈嬷嬷以为是之前的黑衣人,忙催道。
“陈管事,这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这儿做什么?莫不是在约会情郎?”安容笑吟吟的声音突然脆生生的响起。
可这声音听在陈嬷嬷的耳中,那可真是犹如听到鬼嚎。
“四小姐,好巧,您别开玩笑,我在巡夜呢。”陈嬷嬷的声音有些哆嗦。
巡夜?还真会找借口。
“唉,是真的好巧,刚刚我有事出去了一下,回来后发现屋里进了贼,前两天你还我的一百两银票不见了。我跟着贼追来这儿,却正好瞧见了陈嬷嬷你。陈嬷嬷,将银票给我吧,我可以既往不咎的。”安容口中的话儿说得云淡风轻。
她一手拿着寒冰匕首,一手拿着一块石头,正在像削土豆皮一样的削着石头。
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瞬间全成了石片,落在陈嬷嬷的脚边。

第23章:第一次给了她

陈嬷嬷看到那些石头碎片,仿佛见到自己身上的肉被剐的模样,吓得随腿抖了下。
“四小姐,您…您别开玩笑了,奴婢一直在这儿,根本没去其他地方。”陈嬷嬷忙替自己辩解着。
同时她心里在暗骂着,该死的陈三儿,竟然将银票顺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回头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她话音刚落,只觉得脖子上顿时寒意逼人。
安容阴恻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陈管事,少废话,快将我的东西还给我,不然,休怪刀子不长眼啊。”
陈嬷嬷被寒冰匕首上的寒气冻得哆嗦了一下,同时又想到前两天受得那份活罪,知道安容是真的会对自己下毒手的。
可是让她拿银票,那无异于是割她的肉啊。
“四小姐,老奴真的没去过您的房间,既然您的银票丢了,老奴这儿还有十两,您拿去先零用着好不。”陈管事在怀里掏了个半天,才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来,递向安容,可怜巴巴的说道。
安容冷笑,“陈管事,你从我们安家得到的好处,不下几千两吧,那账册上可是记得明白着呢。”
提到账册,陈嬷嬷萎了,又改成袖笼里去掏,慢吞吞的,苦着脸道,“四小姐,您真是冤枉了老奴,哪儿有那些啊,早就花光了。”
“拿来,磨蹭什么。”安容才不理会她的假话,一把将她袖笼中的银票都拿了出来。
就着月光看了下,虽然张数多,但都是十两二十两一张的,加一起也只有两百来两。
安容将银票塞进自己的袖笼里,冷声说道,“陈管事,我再警告你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你冒犯我。这种事再发生下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相信我,我折磨人的法子很多的。还有,你别打账册的主意,我保证你找一辈子都不会找到的,你要是再不安份,我会让账册出现在老爷的桌上。”
“四小姐,老奴不敢,老奴不敢。”陈嬷嬷忙应,腿打着哆嗦。
安容想到玄冰匕首另一个作用,嘴角扬了扬,正好有现成的人可以试试效果。
用手捂住陈嬷嬷的嘴,在她惊恐万分的时候,手下轻轻一动,她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印。
瞬间,安容就感觉到了陈嬷嬷的身体冰得厉害。
不到片刻功夫,陈嬷嬷就如同一尊雕像立在那儿,除了眼珠子能动,其他地方都硬梆梆的。
看着手中泛着幽冷光芒的玄冰匕首,安容扬着唇角笑了,这的确是个好东西啊。
这陈老贼可真幸运,玄冰匕首的第一次竟然给了她,唉,暴殄天物啊!
陈嬷嬷那充满了死意的眸子,看得出她内心的惊惧和害怕,她不知道眼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动不了,而且快要冻死了。
她现在后悔无比,不该去惹安容这个活阎罗,往后还是离她远点儿吧!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陈嬷嬷的身体才恢复了原状,她一下子倒在地上,手脚被冻得太久,根本无法行动自如。
“陈管事,方才的滋味好受嘛,以后老实点儿,下次可不是这样喽,白白!”安容用玄冰匕首在她脸上拍了拍,然后背着小手回屋了。
安容却不知道梅寿园此时又起了风波。
寻金宝儿的丫环下人们得知了金宝儿回来的消息,陆续回了梅寿园,还有一拔人未归。
“不好了,不好了,金妈妈,出大事儿了。”金妈妈刚伺候老夫人睡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丫环梅红的哭喊声。
声音里有着绝望。
“怎么回事?”老夫人不悦的蹙眉问道。
“老夫人,您别急啊,我去看看。”金妈妈忙转身出了屋子,见到哭得梨花带雨的梅红,拉了她去外屋,冷声喝道,“梅红,大半夜的瞎咋呼啥,老夫人刚歇下,什么事,快说。”
“金妈妈,金宝儿出事了。”梅红软软的跪在了金妈妈的面前。
金妈妈不解道,“金宝儿不是回来了嘛,出什么事儿?”自己出来之前,它还在老夫人屋子里呢。
“什么,金宝儿回来了?”这下轮到梅红不解了,赶紧抹了把眼泪,眸子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了光芒。
但是金妈妈并不就此放过,沉着脸道,“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梅红点点头,忙说了事情经过。
原来她们一拔人在后花园的地方听到有猫叫声,忙奔了过去,见到吴妈妈带着人已经在那儿,并亲眼看到吴妈妈手下两个婆子去逮一只猫。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只猫儿不但没逮住,反而掉进了养了锦鲤的水池中,惨叫了几声后,很快溺亡。
因天色的缘故,梅红她们也没看清那只猫儿是不是金宝儿,只是看着外形像,就匆匆跑回来报信儿了。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金妈妈面沉如水,挥手让梅红退了下去。
老夫人在里面未睡,让人唤了金妈妈进去,问了事情经过。
金妈妈如实说了,老夫人周身散发着冰凉的寒气。
她自然不相信吴妈妈会那样好心来帮忙寻找金宝儿。
“看来这人老了,还不能光缩在壳里,是时候出来动动了。”老夫人寒着眸子说道。
“老夫人,时辰不早了,您先歇下吧,有事儿咱们明儿再说吧,又不急这一会儿功夫。”金妈妈安慰道。
老夫人点点头,是啊,有些事是不能操之过急的,她看了看睡得正熟的金宝儿,心又踏实了,这才躺下睡了。
安容睡到自然醒,没人来喊她起来干活,要是以前,几个时辰之前就会将她从被窝里拖起来。
不过,她洗漱之后依然去了厨房,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去厨房混混时间也不错的,而且也只有去那儿,才能寻到出门的机会。
因为得罪了黄勤寿,已经窝要府里好几天没出门了,再不出去逛逛,会生霉的。
进了厨房的院子,陈嬷嬷眼尖,见到安容,眸子闪过惧意,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迎了上来,笑得一脸褶子,“四小姐,来啦,厨房里油味儿重,您就来这儿歇着吧,茶都给您沏好了。”
陈嬷嬷将安容迎到院子里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并亲手递上了香茶,这是陈嬷嬷平日里办公的地方。
安容也不客气,大剌剌的坐下,端起茶杯闻闻,嗯,新沏的碧螺春,还真是香啊。
“陈管事,你突然待我这般好,我好怕哟,万一你要是在这茶里下了毒,那我岂不是嗝屁了嘛。”安容半天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陈嬷嬷面色讪讪的,还真有这想法,心思被戳穿,自然尴尬。
“四小姐,您又说笑啦,就是借老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儿。往后,老奴还得靠四小姐多多栽培呢。”
陈嬷嬷拍马屁讨好着。
“最好别做这种事儿,不然,后果是你不能想像的。”安容笑眯眯的说道,并轻抿了一口茶,很是悠闲自在。
“不敢不敢。”陈嬷嬷弯腰应着,并抹了把额上的汗。
安容不想与她多啰嗦,只是吩咐道,“陈管事,寒公子的饭菜,等会儿我去送吧。”
“是。”陈嬷嬷不也有异议。
安容挥挥手,陈嬷嬷赶紧低腰离开了屋子。
提前吃过早饭后,安容拎着食盒再次来到寒子墨的墨园。
寒子墨站在月季园中赏花,依然白衣胜雪,墨发在晨风中轻扬,洒下的阳光将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泽,如梦如幻,不似凡间人。
美男赏花图,可真是养眼啊,安容不禁多看了几眼。
寒子墨不经意的扭头看向安容这边,轻弯唇角,漾出一抹笑容。
饶是安容脸皮厚,见到这般倾城的美男笑容,也不禁微红了脸,忙别过脸,进了屋子去布菜。
寒子墨在寒冰的伺候下净了手,坐在桌前准备吃饭。
“寒公子,您的药。”安容将药放在寒子墨的面前,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没有再傻乎乎的劝他喝药,只是静静的立在一旁,垂头看着脚尖。
上次的事,现在想想还是有些糗,没想到美男原来还会捉弄人的,真是可恶。
“容儿姑娘,上次的蜜饯还有吗?”就在她暗暗恼着寒子墨时,他温润的声音响起。
“啊,哦,还有。”安容愣了一会儿,明白过来后,装模作样的从袖笼里去拿,实则是从空间里将蜜饯给拿了出来。
“给你。”安容将剩下的都递给了寒子墨。
“不用,一颗足矣。”寒子墨温和的摇头。
“给你就拿着吧,留着明儿吃。”安容硬将蜜饯塞给了他,很大方的拍拍手。
姐现在有钱啦,这一小包蜜饯不算啥,做个顺水人情吧,反正自己正好不太喜欢吃甜的,嘿嘿。
“好,多谢。”寒子墨笑着点头收下了。
寒冰眼角微扯了下,将蜜饯给收了起来。
寒子墨开始吃饭,动作十优雅,看他拿筷子吃饭夹菜的动作,不像是在用餐,像是在表演。
安容看得舍不得移开眼睛,一边看还一边感慨,美男就是美男啊,不管做什么事,都是这样的令人赏心悦目。
“容儿姑娘,看我吃饭会很闷的,园内月季开得正艳,去瞧瞧吧。”寒子墨被她过于火热的眼神盯着有些毛,忙说道。
虽然花没有寒子墨美,但安容也早就垂涎那些月季,想要一亲芳泽,当下就舍了美男,开心的跑去赏花了。
“公子,你好好的为何让她去赏花?”寒冰不解的问道。
“我自有安排。”寒子墨轻笑,那笑容颇像一只喜欢算计的狐狸。
安容走到月季园旁,兴奋的看着满园的花儿,却不知有陷阱正等着她呢。

第24章:闯祸

安容看着满园的花直咂舌,园子不但大,品种俱全。
有象征浓烈爱情的红色玫瑰,有可以食用的月季,还有攀爬在围墙之上的藤蔓月季,单瓣、复瓣、重瓣皆有。
花色有朱红、大红、鲜红、粉红、金黄、橙黄、复色、洁白、蓝色等,虽然是月季,但所盛开的花儿并不比牡丹小,花型高雅优美,颜色明艳,芳香四溢,就连空气都带着香甜味。
花大如丹盘,七彩斑斓,光华夺目,绿叶的枝叶上还有未干的晶莹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光芒,整个月季园更显灵动。
安容在花丛之间穿梭,小脸也被瑰丽的花儿映得俏丽动人,看到开心处,不禁忘记身在何处,翩翩起舞,像只破茧的蝴蝶,振翅欲飞。
她的动作尽入寒子墨的眸中,粉色的唇瓣轻扬,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慢慢的品尝着佳肴。
突然花园中间一朵七彩月季勾住了安容的眼神,忙跑了过去。
这朵月季花比其他的花儿明显要大出一半,花瓣层层叠叠,每一层的颜色都不同,说它是七彩,其实都说少了。
可以说,这朵大月季就是一个大色盘。
而这还不算什么,安容发现这朵月季竟然还能变色,由浅入深,由艳转雅,每次变幻出来的都是不同的颜色。
安容可以保证,她以前绝对没有见过这样会变幻颜色的月季,不要说月季,就算是其他的花儿,她也没见过。
哇,可真是奇花宝花啊,要是拿去卖,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没到这寒子墨看着病歪歪的,竟然还会有如此罕见的异品,真是意外啊。
安容眨巴着星星眼,抹了抹嘴角快要流出来的口水,蹲在那儿看着舍不得离开。
“那是北屏名花幻蝶,世上仅存三株,容儿姑娘,你可得小心些,别伤了它才好。”寒子墨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传过来,善意的提醒着。
安容抿抿嘴,靠,世上仅存三株,这得多值钱啊!
“真的呀,那可要值不少钱呢,寒公子,你为何不将它给卖了。”安容微笑着说道。
她想着既然这月季如此值钱,可以卖一笔钱,这样寒子墨就用寄养在安家,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呵呵,如此美丽的花儿,要是卖了,岂不是可惜。”寒子墨温和的笑着说道。
哼,那倒是,看得出来寒子墨是个爱花之人,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不舍得将这样稀罕的名品给卖了。
算了,咱还是离它远点儿吧,安容起身站起。
却不知蹲得时间有些久,双腿麻木了,身体摇摇欲坠,本能的去抓东西来平衡身体。
而她下手的东西正是那株幻蝶,忘记了月季是带刺儿的。
还没等她站稳身体,寒子墨咬牙的声音传来,“我的幻蝶。”
安容一惊,同时感觉到了手上的刺痛感,赶紧松手。
谁知道刚松手,这腿忽然之间更酸麻了,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去,趴在了花丛之中。
而那株天下奇花幻蝶,此时正躺在她的胸口下面,与她缠绵着。
靠,老纸今天怎么这样背啊,又糗大了!
她发现来两次墨园,丢两次脸,这墨园与自己犯冲,往后还是不来的好。
同时,她十分万幸的发现,自己虽然趴在了直,虽然压了幻蝶,但脸并未与带刺的月季接触,不然,这张俏丽的小脸儿就要毁容了。
“啊!”在安容暗暗腹诽想要爬起来时,听到了寒子墨一声变了调儿的叫声,眼角抽了抽,他这是生气了吗?
世上仅存三株的幻蝶啊,安容有不好的预感,突觉浑身无力,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寒冰和寒子墨两人瞬间就赶了过来。
寒冰将她扶了起来,不悦的说道,“容儿小姐,我们家公子好心好意让你来赏花,你不但不感激,反而还将他最喜爱的幻蝶给压死了,你居心何在啊?”
安容将嘴里的月季叶子吐了出来,也顾不上去拍身上的脏,忙去看幻蝶,出了一身的冷汗,它…它已经香消玉殒了。
整株的倒伏地上,花朵已经被自己挣扎起身的动作给捻碎了,柔嫩娇美的花瓣散落一地,真是惨…十分的惨!
而寒子墨已经蹲下挺拔的身子,如玉般的修长手指,轻轻抚过幻蝶,表情肃穆悲伤,长长的扇睫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眸子里的情绪。
“我不是有意的。”安容低声说道。
“哼,不管是有意还故意,如今这花儿没了,我们家公子这般伤心难过,你说该怎么办吧。”寒冰冷冷的说道,沉着一张脸。
安容抿了抿嘴,瞟向寒子墨。
他所有注意力都在幻蝶身上,像没听见寒冰的话一样,正在轻声低喃着,“幻蝶啊幻蝶,你陪伴了我十年,不开心时,看着你变幻莫测的颜色,让我领悟人生也如此,莫要太执着纠结。开心时,看着你变幻莫测,提醒我世事变幻无常,莫要得意忘形,乐极生悲。
幻蝶,我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幻蝶,你去了,我的心今后也将无着落…”
安容咬了咬牙,暗啐道,呸,一朵破花真有那么重要嘛,花死你心也死了?你这也太特么脆弱矫情了吧。
她看向寒冰,心一横道,“好了,今儿算我倒霉,你就开个价吧,这花值多少钱,我赔。”
寒冰不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嘲讽道,“赔?你能赔得起吧,这花可是价值连城的,没个几千万两是赔不了的。”
安容怒了,老纸诚心诚意的要赔你,你竟然狮子大开口,几千万两,你怎么不去死啊。
特别是寒冰那不屑鄙视的眼神,真是令她恼火。
“呸,你这花是镶了钻石还是嵌我明珠啊,值几千万两,羞不羞啊,你干脆去拦路打劫算了。”安容叉腰反驳着寒冰。
“幻蝶世上只有三株,当然并非那些世俗凡品能比。”寒冰语气更加高傲。
“我再呸,你说它只有三株就只有三株啊,一朵破花,颜色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看得眼睛都痛,一看就知道是最下品的月季。像你这种无赖,我可是见得多了,别讹我,你也知道我是无钱人,开个合适的价吧。”安容毫不客气的贬低着幻蝶,将它贬得一文不值,完全忘了方才自己是多么的惊艳。
寒冰气得白脸通红,这…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赖!
呃,不过,咱们家公子貌似更无赖!
“容儿姑娘,且不管幻蝶是否在世上仅存三株,它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怀念,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这,不是金钱能衡量的价值,你懂吗?”一直沉默的寒子墨此时开口了。
深邃的眸中满含忧伤,本来就有病态美的他,此时看起来更加易扑倒。
什么?他老娘留给他的遗物!
安容暗暗开始胃痛了,这可怎么办,这美男本来就有病,随时会倒下的样子,要是因这事给气得病情加重,那自己可就罪孽深重了。
尼玛,要是早知道这样,姐就不来看什么劳什子花了,结果惹出这种糟心事儿来,怎么办啊怎么办?
安容的小脸紧紧皱在一起,十分的郁闷加烦恼。
“对不起啊,寒公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就骂我或打我一顿出出气儿吧,痛苦总憋在心里也不好受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做的。”安容也蹲了下来,看着寒子墨真诚的说道。
她能体会幻蝶对于寒子墨的重要性。
寒子墨合上眸子,浓密卷曲的扇睫上隐然有着朦胧的水气,薄唇轻启道,“容儿姑娘,我也不为难于你,只要你能让幻蝶重新活过来就成,别无他求。”语气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啊呸!
安容气得暴走了,靠,这寒子墨是故意的吧,老纸诚心诚意来道歉,他却这样来为难自己,自己要是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还用得着在这儿待着嘛?
她腾的一下起身站了起来,叉腰怒道,“寒公子,你别欺人太甚,我都道歉过多少次了,你竟然还如此胡搅蛮缠。看你长得人五人六的,谁知道竟然是这种不讲道理之人,对得起你这副好皮囊嘛。说到底,也怨你,是你让我来赏花的,出了事就怨我。告诉你,花已经死了,我是没那本事让它死而复活,要杀要剐随便你,姐不伺候了,呸!”
她恨恨的啐了一口,气得小脸通红,扭着小腰儿跑了。
寒冰和寒子墨竟然也没有拦她。不过也是,她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不用担心找不着她的。
安容跑到院门口,又怒气冲冲的原路返回,跑去将食盒拿了。
路过月季园时,寒冰和寒子墨两人还在那儿,她又恨恨的呸了一口,这才满腹怨气的出了院子。
“公子,她走了。”寒冰淡淡道。
寒子墨看着幻蝶,唇角扬起了一抹笑容,起身站了起来,眸中的忧伤一扫而空,清澈而又通明。
“公子,你为什么非要骗容儿小姐。”寒冰说道。
“寒冰,你不觉得她对我的印象更深了一些吗?”寒子墨温和的说道。
寒冰眼角抽了抽,公子啊公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耻和幼稚,玩这种骗人的小把戏。
“我只知道她很生气。”寒冰淡淡道。
“呵呵,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寒子墨笑得更加温柔,可话音刚落,他忽然掩嘴咳嗽了起来。
“公子。”寒冰满脸焦色的看向寒子墨。
寒子墨摇摇头,咳嗽声停止,展开白玉般的手,掌心赫然是鲜红的血,妖治如罂粟!

第25章:名声被毁

“今儿又是十五了。”寒子墨的双眸如同蒙上了一层雾气,低声呢喃着,声音平淡似水,看不出情绪。
寒子墨的手掌洁白如玉,近乎透明,被沾染了鲜红的血,令人触目惊心!
看着掌心的血,寒子墨的唇角向上勾起。
勾起一抹笑容!
笑容依然倾国倾城,依然温和,依然耀眼。
可熟悉他的寒冰,看出他的笑容背后隐藏着绝望!
“是的,要是每个月没有月圆之日,该有多好。”平日里冰冷如铁的寒冰背过去,悄悄抹了下眼角。
每到十五月圆之日,就是公子病发之时,咳血只是第一步,最难熬的是晚上。
“公子,回屋去歇着吧,外面寒气重。”寒冰低声道。
寒子墨摇头,看着满园春色道,“寒冰,我没事。”
有些事,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病,也是一样。
安容出了院子,将食盒丢进空间,鼓着小脸向市集走去,今儿一定要疯狂血拼,来出出心里这口怨气,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