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萌先送郑安妮回家,又把阿娇带到了警局,天都已经黑了。
她帮阿娇是先斩,还没奏,估计这会儿局里的人都已经看见那个视频了,就在江城郊区的县里,这事儿市里得管。
车都已经开进院子里了,江萌才开始后怕,这事儿可没告诉项队呢,她自己就作主了,还指点了两个小孩子怎么匿名举报。
她问阿娇:“你还没吃饭吧,要不然我带吃饭去吧。”
阿娇刚要点头答应,车窗玻璃响了三下,江萌把窗打开,看见项云黩站在车外,他看了一眼江萌,又看看阿娇。
阿娇兴高采烈,立刻就出卖了江萌:“项云黩,你这个小徒弟还挺机灵的!”
项云黩其实比江萌大不了几岁,但江萌就是有些怵他,觉得他特别严肃,身上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根本不敢冒犯。
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反省自己哪儿做不够好,哪儿做得不对。
她刚刚是热血上头,做完了开始后怕,这事儿是不是得先跟师傅打声招呼。
谁知项云黩扫了她一眼,摸了一百块钱出来,长手一伸,塞给江萌:“你自己吃点饭去吧,辛苦了。”
“啊?”江萌愣愣接过钱,打开车门要下车。
余光瞥见阿娇把下巴搁在项云黩的手上,小姑娘眯着眼睛,嘴巴翘翘,鼻尖翘翘,隔着车门在跟师傅撒娇。
她刚要看过去,师傅的目光就扫了过来,江萌赶紧下车,捏着这一百块钱,打算叫上姜宸,去吃点什么。
她听力很好,走了几步听见她那个严肃认真,不苟言笑,一张帅脸恨不得能掉冰碴的师傅清了清喉咙,说:“作为你的上级领导,要表彰你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十分出色。”
然后他轻轻拍了拍阿娇的头,问她:“饿吗?”
江萌站在原地,满头问号,他们不是兄妹吗?这是什么兄妹游戏?师傅他原来是个妹控吗?
阿娇吃着酸菜鱼刷着微博,她从来没看过这个,从微博又摸到了视频网站。
项云黩凑在她脸边看了看手机,就是些无聊的恋爱段子,情侣们假装不认识,阿娇看得兴致勃勃,没一会儿碗里的鱼肉就吃空了。
项云黩给她挑了两片没刺的,一回头,阿娇不见了,肩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阿娇伸着手,笑得精灵古怪,问他:“小哥哥,网恋吗?”
第103章 阿娇今天咚了吗?
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怀愫/文
阿娇关上门, 走到阳台,一跃跳上栏杆坐下, 两条白生生的腿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闭上眼睛, 感觉秋夜凉风从耳畔拂过, 她阖着眼, 也能看见四面八方的金光向她飞来, 一根一根细如毫毛。
积少成多,这些毫毛微光的汇集到她的身上,让阿娇在这个黑夜中无比醒目。
她原来像是一朵萤火,后来又似一盏烛光,现在她就像个八百瓦的大灯泡,在黑夜中长明。
金光还源源不断的飞来, 没想到捣毁女德班, 竟会收获这么多的功德。
明明鸿蒙女学的学员还没到上百名,阿娇正疑惑, 收到郑安妮发来的消息,点开截图一看,越来越多的人在评论里留言。
这披着传统文化皮的女德班其实早就在各地开办了,打着学习传统文化的旗号,传扬封建思想, 去年就已经被关停一次, 没想到换了一个城市又开起来了。
甚至有些还开展到了公司活动中, 一些女性员工还以为报名参加是感受古典文化的美, 比如茶道诗歌书法绘画之类的, 谁知道去了之后教她们这些,当场翻脸,把组织者狂怼一顿。
大家都是出来工作求发展的,要跟所有人竞争,凭什么就低男同事一头。
还有许多家长被骗,带孩子去听过一次课,有的听了一半就带孩子走了,这玩意儿谁信谁傻逼。
现在竞争这么激烈,孩子们光读书已经不够,还要学习各种技能,钢琴围棋思维逻辑,哪有空听这种骗人的东西。
女德班没在公司企业中开展起来,也没有城市里开展起来,在乡镇县中越开越多,短时间就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这个卧底视频持续转发讨论,硬生生上了热搜,引起了官方重视,市文明办和教育局成立了调查小组,要深入调查这个所谓的传统文化促进交流会。
阿娇抖着脚,丁秃头现在还没醒,看来被小鬼吓得不轻,等他接受调查的时候,就让那个幻境小鬼跟着他,看他还敢不敢说假话。
阿娇不是个小气的大佬,她给郑安妮发了个红包。
郑安妮盯着微信红包看了好几眼,虽然不敢收,但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一点鼓舞,为了神仙水!拼了!
她拿出给偶像打投的精神,注册小号不断转发评论顶热门。
满身干劲的时候,收到了塑料闺蜜发来的消息【安晨好像是转到七中去了,听说她现在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郑安妮盯着手机,她已经想不起来,当时到底为什么欺负安晨了,好像就是仗着她们人多,好像是因为她们喜欢的偶像是对家,郑安妮又问【你们能弄到安晨的新号码吗?】
她想跟她道个歉,也许道歉不能弥补什么,但她还是想跟安晨说声对不起,当时她怎么就像是脑抽了一样,会做那种事呢?
她要找到安晨,认真跟她道歉。
悔改的念头一起,从郑安妮的身上飘出一根细细的金丝,飞出窗外,与金光大军汇合,融合到阿娇的身上。
阿娇闭着眼睛,观察那些功德光芒是从什么地方飞来的,但实在太多了,无法找到源头,她看了一会儿,把神识探向了项云黩的房间。
整个房间都在她的视线内,她看见项云黩准备洗澡。
他脱了外套扔在桌上,双手拎着T恤衣摆,一下掀起,甩到床上,利落和的解开了皮--带--扣。
阿娇坐在栏杆上,细细抽了口气,脚尖一晃,差点栽倒。
她摸是摸过了,可那天她钻在被子里,又哭得眼睛发花,根本就没有看清楚。
阿娇咽了口唾沫,在继续偷看男朋友洗澡,还是当个好鬼非礼勿视之间,选择看她的男朋友洗澡。
反正项云黩是她的,反正都已经摸过了嘛,只偷看一小下,一小下不要紧的。
项云黩的浴室干干净净,既没有小兔子浴巾,也没有香熏蜡烛,一瓶二合一洗发水,一块肥皂,就是项警官的全部洗澡装备了。
他穿着内裤走进浴室,打开了花洒。
阿娇不由自主跟了进去,眼神在他的腹背肌肉上流连,时间太久了,她都快不记得肌肉那硬绷绷又软软的手感了。
他脱掉了身上最后一块布,想起换洗的衣服没拿,走出浴室,拉开抽屉拿了件干净衣服。
阿娇轻呼一声。
在…晃…
她一下往后栽倒,轻飘飘的落在阳台。
项云黩听见动静,随手拿了条浴巾裹在腰上,推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一看,什么人也没有。
他又回到浴室,解开浴巾迈进浴缸,热水顺着前胸肌肉的轮廓往下滑,流过坚实的腰背。
项云黩越洗越慢,觉得不太对劲。明明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但他却有一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
他一把拉开浴帘,观察浴室里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异常。
阿娇赶紧隐藏起神识,不再那么热烈的盯着他,项云黩观察了一会儿,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他把花洒开到最大,继续洗澡。
项云黩怎么也猜不到他的小女朋友正在偷窥他,他是个身心正常的男人,女朋友就在身边,又香又软,热情大胆。
但是能看不能碰,他每天晚上例行要让自己放松一下。
项云黩每天都在经受非人的考验,如果洗澡时不解决一下,一到晚上那个小坏蛋就会钻进他的梦里。
项云黩闭上眼睛,那个夜晚的一切仿佛刻在他的感官上,只要一想起那双手,就立刻激动起来。
一次根本不够,以他的身体素质,两次差不多,勉强能平息那种想像,晚上睡个安稳一点的觉。
阿娇捂上了眼睛,她知道他要干什么了,那天晚上他就是这么握着她的手,教她做的。
可他自己做,当然更放肆,他一只手撑着墙,整个人都淋在热水里,水珠从头发上滴落,掩盖住了他嘴里呢喃着的语句。
但阿娇还是听见了,她一下把头埋在枕头下,踢着脚“啊啊啊啊啊”的轻叫。
天天一本正经的样子,她还以为他不想那些呢。
胡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啾一下,一爪子打在枕头上:扰狐了,还让不让狐睡觉了。
啾完又倒下去继续睡,她不用自己修炼,楚服每天都会把月之精华倾注到她身上,她已经长出两条尾巴了。
每天光是吃和睡,身体越来越圆,毛越来越蓬松,像颗大毛球。
阿娇从枕头里钻出来,默默想着隔壁房间的床,下一秒就出现在项云黩的房间里。
项云黩洗完澡出来,看见床上的被子拱成一团,有个小坏蛋藏头不藏脚,雪白的脚丫子还露在外面。
伸手拍拍脚心:“怎么?睡不着?”
阿娇从被子里钻出来,脸红红,耳红红,眼睛里两汪水:“项云黩。”
欲诉还羞,一眼就把久经考验的男朋友看住了。
项云黩放缓呼吸,刚刚明明已经解决过了,这一眼又有了反应,他深呼吸了一下:“饿了?”
阿娇点点头。
项云黩松一口气,一吃起东西来,她就会忘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吃点什么?是给你叫外卖,还是出去吃?”
阿娇一下扑在项云黩怀里,软绵绵的身体靠着他,鼻尖在他颈项里磨蹭,闻着他身上的肥皂的香味。
张开嘴,露出牙,咬一口。
项云黩全身肌肉紧绷,青筋绷起:“我们谈过的。”
不能这样,起码在她成年以前不可以这样,他想把阿娇从自己身上拎下来,但身体背离了理智,他渴望得太久了。
阿娇抬起眼睛:“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
不是她偷看,是他勾引,今天必须亲一下!
“亲一下,不亲就分手。”她勾着项云黩的脖子,把嘴巴贴上去。
项云黩笑了,一笑气氛就变了,他放松下来,任由阿娇把自己按到床上,只是亲一下,只要不张嘴就行了,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可等这个吻结束,阿娇缩成一团,被项云黩压在身下,两人都喘着气,舌尖甜得发麻。
阿娇软绵绵躺着,好像浑身没有骨头,手指头勾着他的衣领,恋恋不舍的望着他的嘴唇,她还想,再亲一下。
项云黩撑着手,望着她,看见她眼里的渴望,他埋身吻她的眼睛上,顺着鼻尖,含住粉唇。
屋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每一个吻都比上一个要更深入,最后阿娇团在项云黩的怀里,睡着了。
粉唇水润润的,像一颗将熟未熟的樱桃。
楚服脱离血玉的禁制,每夜都要出去修炼。
她回来的时候看见空荡荡的一张大床,枕头上盘着一只狐狸,楚服扭头望向墙壁,穿墙而过,看见阿娇和项云黩睡在床上。
两人几乎是叠在一起,阿娇枕在项云黩的胳膊上,睡梦里还在甜笑。
屋里有种甜腻腻味道,楚服知道这种味道是什么,是情动的味道。
项云黩的胳膊把阿娇整个人圈起来,两的手十指交缠着,楚服刚要靠近,项云黩猛然睁眼,他把阿娇护在胸前,几乎把整个后背露在楚服面前,拘鬼链一震,飞绕出去。
楚服根本不惧,伸手一击,吃痛一下。
阿娇就在这时醒了过来,她揉揉眼睛:“楚服,你回来啦。”
项云黩看向阿娇:“你认识这个女鬼?”
“她是我的养的鬼。”阿娇根本坐不直,软在项云黩背上。
…
“…你还养了什么?”项云黩问,黑子被关晓要走了,她用考第一当条件,让关秀梅同意养韩刚留下的宠物。
阿娇很喜欢黑子,项云黩还打算给她买一只猫的,没想到她养了一只鬼。
“唔,还有一只狐狸精。”阿娇栽倒了,她太困了。
第104章 阿娇今天委屈了吗?
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怀愫/文
阿娇实在太累了, 她刚刚全身放松,整个人软绵绵的, 好像躺在棉花云里, 勉强说了两句话, 还因为困呜哩呜哩的。
说完就栽在项云黩的枕头上。
身边一个是项云黩一个楚服, 都是她最信任的人, 阿娇沾着枕头就又进入了梦乡。
项云黩:…
狐狸精?是男狐狸精还是女狐狸精?是不是他想的那种狐狸精?
家养鬼又是个什么品种的鬼?
早知道黑子一走就赶紧给她买只猫咪了,起码比养个鬼养个狐狸精简单的多。
看她舒舒服服睡在被子里,身上裙子都揉皱了,又不忍心叫醒她,替她把被子盖好。
项云黩有些迟疑的看向楚服,既然是个家养鬼, 是不是不用行使鬼差的职责?
阿娇已经入乡随俗, 完全像个人类女孩了,但楚服还是原来的打扮, 她以鬼形出现,身着巫女服饰,白面秀眉,眼睫一垂,低身给项云黩行礼。
一人一鬼面面相觑, 项云黩满心疑问, 看她的装束就知道她死了很久时间, 她怎么会跟在阿娇身边呢?
楚服垂着眼眸, 她还是第一次直面项云黩。
这样面对面的时候, 楚服更能看到项云黩身上像刘彻的那一面,他确实是有些像刘彻的,特别是那份果决坚毅。
楚服当然见过刘彻,她随侍阿娇左右,怎么会没见过这位帝王呢,但她从没见过他们恩爱的样子,永远只有无尽的争吵与怨怼。
大部分的时候是阿娇在争吵,阿娇在怨怼。
而当她开始显露那些情绪,刘彻立刻就会离开,然后就干脆不再来了。
娘娘的眼中就只有刘彻,而刘彻的眼中并不曾真的装下哪个女人,就算他的目光偶然停留在哪个女人的身上,那也只是看惯原来的那一朵花,又发现了新的一朵而已。
楚服无数次想要提醒娘娘,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娘娘心中还将帝王当作丈夫,虽有怨恨,可真情真性,心中还有期待。
若是将丈夫当作帝王,以娘娘的性情,根本不可能在这汉宫中呆下去。
娘娘这样好,怎么他就是个睁眼的瞎子,瞧不见呢?
楚服一双冷眼,把那些事都看在心中,她越是记得深,就越是分得清。
项云黩是项云黩,刘彻是刘彻。
楚服再次行礼告退,项云黩也不知要怎么跟个女鬼交流,两人很有默契的不说话,楚服飘出门
去。
项云黩翻身躺下。
他刚一躺下,身边的小人儿就像磁铁那样贴了过来,就睡在他怀里。
项云黩微微叹了口气,拨拨她的头发,可真是真会给他出难题。
阿娇梦里还在继续,继续刚刚没有做完的那些事,莹白面颊升起两团红晕,羽扇似的睫毛一颤一颤,梦中呢喃“酸”。
她刚刚也是这么嚷嚷的,嘤嘤假哭,哭得他无力招架。
项云黩替她揉揉指尖,搂在怀里,隔壁有个鬼,还有一个可能是狐狸精的不明生物,他本来应该紧张戒备的,但抱着阿娇,竟然很快放松睡去了。
楚服回到房间,胡瑶还在大睡,她盘腿悬在床上,将今天修炼的精华取出部分,倾注到胡瑶的身上。
胡瑶毛茸茸的腿一抽,翻了个身,打着呼噜又大了一圈。
楚服守好了跟柳万青的约定,给了胡瑶一半,余下自己那一半,运行一个周天,滋补鬼身。
在吴镇时,她到山间吸收灵气月精,就有个木妖给她传话,说想见她一面。
楚服是大巫女,就算当鬼,这等山野妖精她也不放眼中,难得遇上吴镇这么个灵气浓郁的地方,当然会布满了大小妖精,但她不能让任何人打断她的修炼。
挥手就要喝退小妖,这小妖却取出一只金铃铛。
楚服眯起眼睛,问那妖精:“这是哪里来的?”
隔却千年,赤金铃铛依旧闪现着当年的光华。
这是她的东西,她仿佛还能吻到铃铛上的血腥味,那是她的血,死时的不甘都沾在这铃铛上。
小妖还未修成形,说话也辩不出男女,尖声尖气:“我家主人料到巫女大人不肯前往,特意交待送来此物,说您一看便知。”
楚服知道这是陷阱,她在血玉之中跟着阿娇到过留仙宫,留仙宫虽然被毁了,但柳万青还要查找幕后黑手。
究竟是谁拿这只铃铛?
楚服有柳万青给的神木加持,在血玉中又勤修苦练,阿娇就在镇中,这人却先来试探她,她不能不去试试深浅。
她一路跟着木妖去了后山,后山的灵气不如吴镇上浓,但依旧是个适合修炼的地方,木妖带着楚服走进一片花园。
朱梁玉阶,碧树银台,是楚服熟悉的地方。
柳万青都没见的幕后人,楚服见到了,她隔着玉帘与那个女人对坐。
“他是转世汉武,难道你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这一句话恨意深浓,恨不抽其骨,饮其血。
楚服握着金铃,抬眉对她说:“你究竟是谁?这个铃铛你是从哪里得来?”
女人沉默不语,她不愿意对楚服透露身份,她说:“我并不想伤害陈阿娇,但她留在刘彻的身边,就会再次经历她已经经历过的。”
这恰恰是楚服最害怕的事,生怕他伤阿娇的心。
女人知道自己说中了她心中所想,继续说道:“人死尚且能成鬼,鬼死,这世间便没有她了。”
事关阿娇,楚服怒而冷笑:“你鬼鬼祟祟,连真面目都不敢露,我要如何相信你。”
那女人也冷笑一声:“我若真想要她的命,她第一次进留仙宫,我就有法子扣下她,叫她插翅难逃,可我没有这么做,还告诉她鬼修的法门。”
玉帘轻动,幻境因为主人的心神不宁,而产生虚影,片刻才又稳定。
女人缓了一口气:“我以大乘佛章点化她,可曾有半点欺骗?”
也正因为她告诉阿娇鬼修能够成仙涅槃,楚服才没有立刻动手,连柳万青都认可了,此事可行,只是世间少有。
“我不能见她,只好让留仙出面,没想到引来了杀身之祸。”
想到留仙宫被付之一炬,女声便暗暗咬牙,没了留仙宫,她就没了香火信众,重伤难愈。
西北城隍连发十道城隍令要缉拿她,把她从西北赶到南边,在这个小镇里偏安,再有以前的声势,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楚服能感觉得到,这个女人很虚弱,她勉力支撑这个幻境,急急将她引进来,一定是受了重伤。
柳万青出手,不止是烧了桃花妖,也大大挫伤了她。
既然她受了重伤,楚服就更不着急了,她问:“你还没回答我,这只金铃究竟从何处来?”
女人依旧避而不答:“你真的不想报仇,不想置刘彻于死地?不若你我二人联手报仇如何?”
“刘彻是刘彻,他早已经转世,若是每个转世都杀,你怎么杀得过来。”
楚服当然想要报仇,但她在地府里呆了这么久,知道什么叫怨有头、债有主。
胡乱报仇,只是徒增杀孽,娘娘好不容易修来这许多功德金光,她又怎么会这时候给娘娘拖后腿。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他现在痴迷只是没遇新人,退一步说,等他知道陈阿娇的真实身份之后,还会对她死心踏地吗?”
女声娇笑一下,音调陡转:“我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着当个鬼修,与鬼差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了,不过是痴鬼说梦罢了。”
“你要是不信,不如我们赌一赌。”
楚服手握金铃,没有立刻就答应她。
女人笑道:“日久见人心,陈阿娇还有多少时间呢?到时你会来求我,求我杀了汉武。”
楚服心中摇摆不定,若是项云黩真的伤了娘娘的心呢?她已经受过一次伤了,再经不住第二次了。
阿娇不知楚服的纠结,她睡了个好觉,醒了也不肯回自己房间去。
项云黩晨间锻炼去了,阿娇就在他的浴室里刷牙,满口泡沫的想起来,《爱情三十六计》第二十五计,宣告主权。
情侣要用情侣头像,情侣对杯,情侣牙刷,情侣拖鞋,情侣毛巾,最重要的是要穿情侣装!
阿娇吐掉满口泡沫,急巴巴拿出手机,赶紧开始网购,怪不得项云黩这么含蓄,只敢躲在浴室里想她,她要把这整个屋子都改造成爱巢。
项云黩拎着早餐回来了,阿娇已经买了一堆东西,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说漏嘴的事。
项云黩放下早餐,看她吸着豆浆,问她:“狐狸精是怎么回事?”
“啊”阿娇的手还没扶上头,项云黩抢先抓住:“你脑袋不疼。”
“是一只小猫咪,我偷偷捡回来的,我给它吃名字叫狐狸精。”
她眼神闪烁,一看就是在骗人,但项云黩要问的重点是楚服:“你养的那个鬼是谁?平时家里打扫卫生的又是谁?”
阿娇拒绝回答,她这回不说脑袋疼了,她说:“再问就分手了,分手了!”
项云黩看了她一眼,小没良心的,一有她不愿意的事就分手。
他一下不说话了,阿娇紧张起来,他是不是生气了?
项云黩放开她的手:“那吃早饭吧,吃完早饭,我送去上学。”
阿娇吸着豆浆,心里更慌了,他真的生气了,可这件事不能告诉他呀,又忧愁又紧张,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楚服就在此时下楼来了,她依旧藏匿着气息,一看见阿娇眼眶微红,眼睛不时瞥瞥项云黩,但项云黩并没有理她,她瞬间盯住男人,怒气在眼中凝聚。
阿娇低头一抽,眼泪还没掉下来,项云黩就叹口气,把她搂住了:“我希望,你有什么都能告诉我,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我希望你能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