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大致上没有什么分别。”西弗勒斯把杯子放到茶碟上,他靠着扶手椅背双手自然的摆放在腿上,第一次正眼看向了佩妮。她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用手指绕着咖啡杯的杯口来回转动,佩妮抿了抿嘴唇,如果他们想要给她,那在她抱过哈利的第一时间就会告诉她,而不以这种方式从瑞克曼先生嘴里知道。这位先生不爱管闲事,哪怕他知道些什么也会因为性格的原因守口如瓶,可能正是因为他的性格所以邓布利多先生才会放心他呆在离她们那么近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他看到了她的窘迫,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开这个口的。佩妮知道有些东西是掩盖不住的,自己的窘境瑞克曼先生都看在眼里,同时她又开始觉得愤怒,他们就这样看轻她吗?连提都没有提过,他们认为一旦她知道了这座金库,就会尽她所能的,在哈利成年之前把那里给搬空?佩妮喝了一大口咖啡,努力让自己咽下这种被轻视被怀疑的苦涩感。她有些无力又有些茫然的垂下了头,如果他们不愿意,就算她知道也没什么用,那些巫师总是会有办法阻止她的不是吗?
半晌她抬起头来,眼里带着些无奈对西弗勒斯说:“谢谢您告诉我这个。不过,也许不必麻烦。”说着扯出一个笑,被隐瞒的感觉很不美好,而她甚至没有办法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哈利翻了一个身,小短腿有力地蹬了一下,毯子被他踢到了一边。佩妮自然的站了起来走到围栏边蹲了下来重新给他盖上。看着他无忧的睡颜,她突然舒展开皱起着眉头,转身向西弗勒斯点了点头:“再次感谢您,”佩妮扬了扬下巴绽出一个笑来:“那也没有什么。”
黄昏温柔的光线从玻璃折射到佩妮的侧脸,她的眉毛眼睛好像跟暮色融合在一起似的,整个人似乎发出淡色的光芒来,柔和极了。西弗勒斯突然觉得不自在了,他甚至没有办法为了佩妮·伊万斯的不识趣而生气,他就这么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清了清喉咙站了起来向着她抖了抖脑袋离开了。
佩妮有些吃惊他的突然离开,她低下头拍了拍哈利的小身子,自言自语:“也许,他生气了。”然后她抬起手一拍脑袋:“忘记了药瓶。”佩妮转过头去望着点心碟子叹了口气,看来她得再准备些东西上门去感谢他了,瑞克曼先生做的越多佩妮就越是觉得简单的道谢已经不能够表达她的谢意了。
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她应该邀请瑞克曼先生吃晚餐,准备丰富的菜色并且在最后向他正式道谢。佩妮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打算,毕竟一个单身姑娘邀请一位单身先生共进晚餐传出去可不好听,邻居们刚刚对她和哈利有了一些好印象,她们实在不必要再一次成为这个街区的话题人物了。
西弗勒斯站在窗前目光落在远处,他有些疑惑的想着佩妮·伊万斯的态度,她也许还是有些地方同莉莉是想象的。他低下头看着积了一层浮灰的窗框,他一直以为如果他的妈妈富有,那么他们就会脱离他的父亲,她可以带着他过比之前好上一百倍的生活,只不过是因为她病着,所以他们才在那样的地方过了一天又一天,直到她死去。
她应该明白金库意味着什么,而就在刚才,她却拒绝了。她甚至还感谢了他,感谢他愿意为她去争取的好意。其实她的日子只比那时候的他们好上一些,她一样需要日夜照顾一个不能被别人探知天赋的小巫师,一样需要辛苦的工作,甚至她只能在波特睡着的时候点灯熬夜,更别提她还是一个麻瓜。
西弗勒斯鼻子喷出的气晕花了窗玻璃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其实并不是艾琳做不到,只不过在她的心里,自己同儿子都没有他那可恨的父亲的爱来的重要。他缓缓吁出一口气,合上了眼睛。
同西弗勒斯打着一样主意的还有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站在校长办公室里再一次向邓布利多申明自己的观点:“我认为那姑娘完全可以代替哈利来做这件事。”她皱起眉头,两道眉毛之间有个深深的沟,嘴角抿直了目光直视着白发的老巫师:“我认为她是个正直的人,并且她的生活需要这些来保障。”
邓布利多取下眼镜,他用一种息事宁人的口气劝说:“米勒娃,我知道你说的对,但是你要知道,麻瓜亲戚是不能接管巫师的财产的,那些没有留下后代的麻种巫师的金库都归给了魔法部。”福克斯在他的身边赞同的鸣叫一声。
麦格的眉毛皱的更紧了:“但那可以申请,如果有小巫师不得不呆在麻瓜亲戚那儿,那么财产也可以由那些亲戚来保管。”
邓布利多抬起眼睛,他敏锐地扫了一眼米勒娃:“是的,的确有过先例,但如果是这样,那么佩妮·伊万斯必须去魔法部申请,还要经过审查,那些资料要求绝对真实,这也是出自《小巫师保护法》,如果这样就会泄露她们的住址。”他向后靠在椅背上:“那对保护哈利没有好处。”
麦格不说话了,她看着邓布利多许久叹出一口气:“但那姑娘要怎么办呢?你没有看到她的生活,既要照顾哈利又要养家,那不是一个年轻姑娘可以应付的。”
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里有一丝疑惑:“米勒娃,你对她,关注的太多了。”他这么说着若有所思的伸出指节分明的手敲了敲桌面:“那么,她是个很好的孩子,是吗?”只有比他所知的更好才能让米勒娃这样为她打算。
麦格抿紧了嘴唇没有回答邓布利多的问题,良久她叹了一口气:“邓布利多,你要知道,是我们扰乱了她的生活。”说着她点了点头,像是要邓布利多认同她:“她的确是个好姑娘。”就在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封猫头鹰来信打断了她。
“这是伊万斯家的猫头鹰。”麦格有些疑惑,这明显是寄给邓布利多的,他在看完了信之后苦笑着摸了摸鼻子:“看来,我不得不认同你的话了,米勒娃,我们的确打扰了她的生活。”说着把信递了过去。
麦格一眼扫过之后把那张信纸捏在手里:“看日期,是他逃出医疗翼之后写的。”邓布利多看了她一眼:“也许,我该去找伊万斯小姐谈一谈。”他看上去像是喝了整整一杯不加奶糖的咖啡:“如果找得到西里斯的话,也要好好跟他谈一谈。”
“他会找到彼得·佩迪鲁吗?”麦格有些不确定:“我还是不能相信是他做了这件事。”邓布利多望着窗外模棱两可的说:“也许找不到才是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教授慢慢开始付出的更多啦
我们要温水煮教授
从量变慢慢进化成质变!!!
关于金库这一点,嗯,我觉得是个很大的BUG啊
哪怕巫师中真的有这样的规定
那也应该由魔法部或者古灵阁保管哈利的金库钥匙
结果却是邓布利多让海格带给他的
而且取了钱之后还收回去代为保管~~~~~
凭毛?
还有就是过去德思礼家养了哈利十一年呢
一分钱都木有,还送他上学什么的
至于送他上技术学校
我觉得很好理解啦
供个大学生出来得多少钱啊
人家自己还有儿子呐
起码他们送哈利去读书并且让他学一门手艺啊
出来就能自己养活自己了~~~~~
难道巫师不食人间烟花到了这种地步??
不能理解啊~~~~~
黑狗
西里斯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拖着脚步走进了三把扫帚,他点了一杯酒,罗斯莫塔夫人看了看他:“你不该再喝这个,你看上去可不太妙。”西里斯摆了摆手不在意的抛出了两枚金加隆,甩了一个空酒壶在柜台上:“装满它。”夫人瞪了他一眼,西里斯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拿起杯子大口喝起来。
他从来不曾试图掩藏自己的外貌,相反的,他顶着这张标志性的布莱克家的面庞在巫师界最繁华的地段来回转了两三圈,但遗憾的,那些躲在阴沟洞里的家伙们好像都害怕了,他连一个人都没有抓到。难道留下的那些都是跟彼得一样的胆小鬼?死忠派都已经进了阿兹卡班,那么他要从谁的嘴里挖出彼得的行踪呢。
这个该死的狗杂碎,哪怕要他把地都挖一遍也一定要把他给翻出来。西里斯一拳砸在吧台上,罗斯莫塔夫人和正在他身旁喝酒的客人吓了一跳。“嗨,是你。西里斯?布莱克。”其中一个客人叫起来:“真是他!”大多数人拿起了酒杯,少部分人则皱起了眉头,他们当中还有一部分人认为他是有罪的,只是利用了一些手段欺骗了魔法部和邓布利多。西里斯阴沉沉地扫了他们一眼,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站起身准备离开。
“斯莱特林总是让人捉摸不定。”其中一个打了个酒嗝,他咂咂舌头举起手又要了一杯:“我可有好久没有这么喝啦。自从那之后,总算是能在晚上出来喝上一杯了。”其他人听到他这个样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之后又都骂骂咧咧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再提起这场战争的主导者,他们的话题只是围绕在阿兹卡班里的食死徒身上。
在这个场合里是不会有斯莱特林存在的,于是人们都肆无忌惮地讨论着这一回多少家族会在监狱里消失。他们每一个人都认为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黑巫师被关了起来,于是世界就和平了。西里斯哧笑了一声,对他来说战争远远没有结束,他在霍格沃茨的这段时间里也已经听到了一些消息。
大部分都是从海格那儿得知的,邓布利多一直对他有一种超忽寻常地信任,他还记得他这位大个子的朋友站在他的病床边一直不停地絮叨着邓布利多的话,伏地魔还没有死,他没有死…西里斯握紧了拳头,他推开三把扫帚的大门,夏夜的凉风拂过他的脸,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半弯成勾状,他打开了酒壶给自己往喉咙里倒了一口,也许,他可以去看看他,然后再继续他的任务。
西里斯拐进一条漆黑地无人小巷里,过了一会儿里面跑出一条大黑狗,惊得路过的男巫狠狠啐了一口:“真是不吉利。”他再一次看向那条黑狗时它却又不见了,男巫抬起手来揉揉眼睛,疑惑的推开了三把扫帚的门。
西里斯很快找到了伊万斯家的房子,他从猫头鹰那儿得到了哈利的住址,他看着那扇窗户里露出来的一点灯光,大大的狗眼里加杂着渴望和歉疚,西里斯搭着后爪趴在了地上,在变身成为狗的时候,他的感情没有那么复杂,那能让他心里好过许多,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愿意像现在这个样子伏在一处。他的耳朵耷拉下来半遮着眼睛,准备在这儿眯上一个晚上,如果能看哈利一眼那就更好了,他这么想着干脆整个身体都趴下来藏在树影里,不时晃晃尾巴赶走树丛里的小飞虫。
邓布利多不是没有跟他说过哈利跟他姨妈呆在一起的必要性,但这在他看来都不值一提,他的教子当然应当跟他住在一起,看看这所麻瓜小屋,这么小这么旧,院子里小得根本不可能玩魁地奇,他怎么能让哈利在这样的地方长大。他也可以给予哈利最好的保护,只会比邓布利多做的更多更好。
西里斯觉得自己一天也不能忍受着哈利竟然跟个麻瓜呆在一起,他竟然必须要由一个麻瓜来抚养长大,想想他到十一岁会变成什么样子吧,戴着圆眼镜的小书呆子畏畏缩缩一点儿也不像詹姆,他可是尖头叉子的儿子,当然要像个小尖头叉子一样。大黑狗不耐烦地动了一下,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来。等到抓到了彼得那个杂碎,等他鼓起了勇气就会去把哈利带走。
哈利这个晚上睡得很不安稳,他不时的扭扭身体哼叫两声,佩妮再一次爬起来走到婴儿床前伸手到他尿布里摸了摸,还是干干的,又摸了摸额头,并不烫。那么是做了噩梦?佩妮把哈利从床上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身边,哈利皱着眉,手指塞在嘴巴里不安的扭动着。
佩妮把他抱在怀里,担心的望着他轻轻摇晃,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哈利也会这样,佩妮只能把他抱在怀里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上睡,佩妮没有经验,她以为每个孩子都是这样,直到卡特夫人告诉她说得给哈利养成睡床的习惯。之后足足折腾了一个月哈利才适应了,那段时间佩妮的手臂都抬不起来。
可是哈利已经慢慢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过去的生活习惯被佩妮纠正的差不多了,难道是因为缺乏微量元素?佩妮皱着眉头,哈利在她怀里安稳了下来,佩妮靠在床头,她现在比过去有力气得多,好像她的力量跟着哈利的体重增长着。哈利的头往佩妮胸口拱了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佩妮起床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腰酸背痛着,她几乎抱了哈利一个晚上。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拎着一篮子洗好的衣服来到院子里,放下篮子反手在腰上捶了两下,才又弯下腰拿起一件衣服,拧干甩平之后挂到衣架上,哈利正自己坐在学步车里玩得高兴,用手拨动学步车上挂着的铃铛,偶尔还会走上两步。
西里斯听到开门声动了动耳朵,他警醒地抬起头来,他趴在后院的角落里从他的角度只能看来在晒衣服的佩妮,哈利被房子挡着,他只能眯着眼睛望向房子里走出来的女人的一举一动,似乎想要从她晒衣服的动作来判断出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梅尔夫人牵着一条小狗走到了伊万斯家的篱笆外,她微笑着问候佩妮:“早安。”佩妮用围裙擦了擦手走到篱笆边:“早安,梅尔夫人。”
“今天天气可真不错,”梅尔夫人用不着做这些家事,就算是住在同一个地区,她的家庭条件也比其他夫人要好上许多,比如,她家里请了一个帮佣:“所以我带着琳达出来走走。”琳达是梅尔夫人养的白色卷毛小狗,很会撒娇。
佩妮温和地点头:“我也想带着哈利出去散散步。”她觉得哈利也许是缺乏运动,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已经由妈妈抱着去街区公园晒太阳了,而因为哈利的特殊她从也来没带他去过,也许是因为缺少钙质让他晚上睡不好。
“可惜哈利还太小了,上次瑞蒙太太提议过要带孩子们去海德公园玩一玩。”梅尔夫人遗憾地说:“你真是太辛苦了。”她看着挂在衣架上正滴着水的婴儿服玩具布偶。
佩妮摇了摇头:“哈利很听话。”梅尔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最后笑了笑:“那么,我先去散步了。”佩妮松了一口气,她并不喜欢同梅尔夫人打交道,她总是探听得太多也说得太多。也许这是她关心人的一种方式,但这让她感到负担。
西里斯的耳朵在听到哈利的名字时竖了起来,佩妮听到一阵声响,回过头来的时候只看到院子里的矮灌木丛枝叶摇动,也许是流浪猫狗什么的,她没有在意转过身去把床单拉平。哈利发现他不用手去碰,只要动一动身体铃铛也会跟着发出脆响,他兴奋极了,一扭一扭地动着渐渐向铁门靠去。
佩妮拿起洗衣篮里最后一件衣服,挤干水份正在她要挂到衣架上时,“嘭”的一声,哈利哭叫起来,佩妮连忙转过身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黑影冲过她的身边把她撞倒在地,佩妮重重地倒在院子里的石子路上,她狠狠抽了一口冷气。
她抬起头来短促地尖叫了一声,哈利被石块绊住了,他倒在地上仰着头大哭,幸好没从学步车里滑出来,而一只巨大的黑狗正在他的面前用力的拱着,好像想要咬他一口却被学步车的外沿挡着,而使不上力。佩妮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顾不得膝盖拉扯的疼痛,快步来到哈利的身边,她拿起院子里摆放着的扫帚试图赶开那条黑狗,它看上去太大了,几乎能够一口就把哈利给咬死。
佩妮轻轻抽了一口气,从正面看上去,它似乎更大了,看来佩妮过来,它咧着嘴发出吠声,恶狠狠地瞪着那双灰色的眼睛望着佩妮,佩妮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动到了哈利的旁边,它吼了一声,往佩妮的方向前进了一步,她的双手紧紧捏着扫帚柄,一点儿也不肯退后,她得赶快把哈利抱起来。
就在佩妮和大狗僵持不下的时候,隔壁的大门“啪”打开了,瑞克曼先生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他看上去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接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伊万斯家的院子,停顿了一下,狠狠喷出一口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狗出现啦!!!撒花!!!!!
佩妮受伤了,大家一起抽打西里斯吧~~~~
教授,快看,佩妮受伤了哟
快去安慰快去抚摸!!
PS:谢谢清的长评~~~~抱住乃,我森森的明白了你求JQ求肉沫肉渣各种肉的心,嘛,都会有的~~~~
嘿嘿,黑狗事件不会就这么结束滴~~~~
保护
西弗勒斯做了一个晚上的魔药,这付药剂的成功于否还得让他先找到一个魂器来试验才能得出结论,西弗勒斯刚刚才躺了下来准备小憩一下,刚拉上房间的窗帘就听到隔壁传来的声响,他扭动了一下脖子迅速地从床上起来,衬衣扣子都没来得及全部扣上就打开了门。
伊万斯家院子里的景象让他几乎想要笑出声来,他没有想到布莱克会那么快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还是以狗的身份,看来不论他是不是阿兹卡班的逃犯一样都更喜欢做为狗而不是做为一个男巫出现在他的教子面前。
西弗勒斯从两家之间的短灌木丛上跨过去,佩妮看到了他,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下来,但手里抓着的扫帚却一点都没有松,她挥动着扫帚想让大狗离得更远一些,上帝啊,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狗,它要是站起来直接就能把佩妮扑在地上。
西弗勒斯迈着大步来到佩妮的面前,挡在了佩妮的前面他在大狗的面前站定,佩妮看着瑞克曼先生宽阔的背影微微发怔然后赶快回过神来,转过身去把哈利从学步车里抱出来,哈利抽抽哒哒地伏在佩妮的肩膀上,小身体一动一动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西弗勒斯回头看了一眼佩妮,她正拍着哈利的背来回地摇晃着哄他,他的视线停在佩妮腿上的伤口上,一大片的红肿青紫,伤口上满是沙砾和尘土,她来回动着不时抽一口气,看起来痛得不轻。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怒气正在升腾,他眯着眼睛看向变成狗的西里斯·布莱克,觉得快要克制不住给他一个恶咒。
黑狗低吠了一声了,它抬起头专注得看着被佩妮搂在怀里拍哄的哈利,佩妮被黑狗的这个眼神给吓坏了,她转过身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道视线,难道它是真的想要吃掉哈利吗?
西弗勒斯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这只黑狗,他挑着眉头冷哼了一声,看来邓布利多没有给这所房子加一个动物驱逐咒,他侧过身去看了一眼佩妮:“到屋里去。”佩妮顺从的抱着哈利快步朝门口走过去,大狗动了动前爪看上去似乎想要把她扑倒似的,佩妮抖了一□体一步也没有停留,只是把哈利抱得更紧了。
西弗勒斯一个箭步挡在了黑狗的前面,他居高临下用鄙夷的神色看着这只狗,大狗从喉咙里发出“呼呼”声,龇着牙凶狠得好像要扑上来咬他一口,西弗勒斯不为所动,他甚至前进了一步,大狗一点也不肯退后,佩妮抱着哈利从窗子里面看着他们。
瑞克曼先生看上去并不强壮,而且现在正是白天,佩妮知道巫师不能够当着普通人的面施魔法。那他要怎么赢过这只狗呢,哈利慢慢不哭了他扭过身子好奇的看着窗外,还带着泪痕的脸上慢慢咧出一个笑容,哈利伸手过去拍打窗户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佩妮拍了拍他的背,注意力全放在瑞克曼先生身上,她只能看到瑞克曼先生的背影,就像他刚刚站在佩妮的面前,用身体护住自己一样。佩妮皱起了眉头,觉得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她晃了晃脑袋咬住嘴唇紧张的张望那只黑狗的举动。
西弗勒斯漠然地看着西里斯·布莱克,眼里的厌恶越来越深,他轻轻动了动嘴唇恶意地说:“刨老鼠洞去。”然后猛得一个转身跨上了台阶,打开了房门又关上。西里斯呆在原地,眯起灰色的眼睛歪着脑袋,佩妮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她没有看到西弗勒斯对那只黑狗做了什么,只是在它的面前站了一会就转身走了进来,而那只刚刚还凶恶的随时可能伤人的动物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甚至连魔杖都没有挥动过,窗外已经没有了黑狗的踪影。
佩妮半张着嘴看着瑞克曼先生,他勾起了嘴角,佩妮不好意思起来,哈利好像已经认识他似的朝他挥舞着小胳膊,佩妮把他放到地毯上,想要进厨房给他倒杯茶,这次又是多亏了这位先生。直起身体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拉扯到了伤口,佩妮轻轻抽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先请瑞克曼先生坐下再处理自己的伤口。西弗勒斯皱起了眉头,他不太满意的看着佩妮的动作清了清喉咙施了一个飞来咒,佩妮看着一个水晶瓶穿过窗户停在她的面前,西弗勒斯向她点头示意,佩妮红了脸,她缓慢地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瓶口嗅了一下,然后说:“白藓?”她抬起头来笑:“谢谢您了。”这对她的伤口很有效。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头,有些微的诧异,但他没有多说什么,佩妮把白藓直接倒在了伤口上,清凉感缓解了疼痛,哈利睁着圆溜溜地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一切。伤口很快就长出了粉红色的新肉,皮肤开始愈合,不论看多少次,佩妮也还是觉得一样神奇。
佩妮走进厨房泡了一壶茶放在茶几上,这回她不再犹豫了:“请务必留下来一同午餐。”说这话的时候佩妮是有些忐忑地,她害怕瑞克曼先生不接受她的好意,那么她要做些什么才能感谢他呢?佩妮知道同这位先生相处的时间不会短,那起码要到哈利十一岁离开木兰花街的时候。如果以现在的方式相处十年,那似乎太不近人情了些,既然她们要接触那么久,不如友好些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