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对自己说:“是应当过去了。”苦恋除了苛待她自己之外,改变了什么呢?西弗勒斯没有发现再一次说明了他有多么忽视她。他早已经不是那个瘦削的少年了,他变了许多,唯一不变的就是对她的疏远和冷漠。她曾经为了得到西弗勒斯的一个注目多么努力啊,可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个笑话,只是她在犯傻,而且一犯就是六年。
佩妮抬起手拍拍自己的脸颊,站起来走到窗口深呼吸。她会有她的生活,而她的生活不应当是只围着哈利和她心里那点儿微弱的希望打转。看看外头,佩妮,她这么对自己说,在西弗勒斯回来之前你不是干得很好吗?布置了花园,种下了鲜花,甚至她本来还打算开一块迷你菜园出来,种些黄瓜和番茄。午后的阳光把她露在外头的每一寸肌肤都晒热了,她的头靠着玻璃窗,出神的看着花园里那种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陶盆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来。
西弗勒斯再一次告诫了自己责任和罪孽后,刚刚从心灵深处冒出头来不可时宜的绮念被压了下去。他当然还是关心她的,但这样的关心和接近已经超过了他给自己定下的界限,而现在他必须把他已经伸出去的那只脚给收回来。
两人默契之中的平静没过一天就被打破了,哈利带着黑狗泡泡从矮灌木丛里穿到了四十九号的院子里,他摔了一跤脸被树枝给刮破了。西弗勒斯正努力把自己在阿尔巴尼亚看到的记录在笔记上,并且试图分析出是哪一种黑魔法能够造成这样的效果,他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隐形衣,它比他预期中的魔力更强。
哈利就是在这时扑倒在了院子里的,黑狗围着他团团转却拿掉着眼泪的哈利没有半点办法,西弗勒斯打开门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抽抽哒哒的救世主和伊万斯家新养的宠物。哪怕是他也没办法对着这样的哈利·波特横眉立目,他转头向隔壁的花园望去,却没有见到佩妮的身影,西弗勒斯很想要用魔杖把波特给飘浮起来,但,对面那位嘴巴支配着大脑的妇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
西弗勒斯把哈利从地上拎了起来,大狗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对他叫嚣,西弗勒斯只是居高临下地扫了它一眼露出一个刻薄的笑,他勉强让自己抱住波特跨过了矮灌木丛走到伊万斯家的花园。佩妮还是没有出现,她在做什么?或者说她怎么了?门是锁着的,他奇怪的看了一眼波特,他是怎么出来的?西弗勒斯挥挥手推开门走进去,里面亮着灯,可是佩妮并不在,客厅里没有厨房里也没有。
哈利趴在他的肩膀上抽泣,扁着嘴把眼泪和鼻涕都擦在西弗勒斯的衬衣上。黑狗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似乎打算他一对哈利干些什么就跳起来给他一口。西弗勒斯走上楼梯用目光搜寻着佩妮的身影,这个时间她应该呆在客厅里织那些花哨的玩意儿或者是在厨房里清洗餐具,而不是躲在楼上。
他踏上最后一级楼梯就看见她头上包着毛巾从房间里出来,两只手分别拎着浴巾的两边想把自己给裹起来,嘴里还在叫着:“哈利,你在哪儿?”接着他们两人都愣住了,西弗勒斯猛得一个转向回过身去,黑狗原本跟在他的身后,他一转身差一点把它踢下楼去。西弗勒斯感觉自己的耳根都热了。佩妮轻声惊呼满脸绯红的退回了房间里。
佩妮连忙把自己包好,浴巾裹到大腿根处,头发上还滴着水。原本就因为洗澡红润起来的脸现在看上去都快要烧熟了,佩妮过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隔着门捂住脸,上帝啊!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流动着的除了尴尬还多了一些别的。
西弗勒斯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只围一条浴巾的样子了,甚至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腿和手臂。他在每天深夜里给波特喂下营养药剂的时候都能看到她睡着的样子,贴身的睡衣很好的勾勒出她的曲线。西弗勒斯从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异样,可刚才不同,那条浴巾还没裹上,除了头发,她全身上下都露在空气里,只是短短的几十秒却让他血气直冲鼻尖,紧接着又往下走去。
他现在才开始回想那个晚上,佩妮紧紧拉着他的衣袖,皮肤上的水珠都没有擦干,从手臂上滑到腿上。西弗勒斯的喉节滑动了一下,那天的影像在他的脑子回放,慢慢同他刚才看见的叠加在一起。她是比那时候要胖一些了,那条浴巾现在一定已经有些小了。西弗勒斯放纵自己的想像,黑狗歪着头目光古怪的看着他,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嘴里发着含混不清的声音,它看了一眼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哈利,冲他摇摇尾巴下楼回自己的垫子上去。
这对佩妮和西弗勒斯来说都是一桩尴尬事。她怎么能不锁门就…西弗勒斯想了起来,她是锁了门的,是自己用了无声开门咒,他低头看看怀里的波特小崽子,他正含着手指无辜地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好像一点也不明白因为他的原因让自己和他的姨妈处于怎样的境地。
佩妮飞快穿上晨衣把自己紧紧包起来,她深呼吸几次开了口努力不让自己带着颤声:“进来,哈利。”“不!”哈利从西弗勒斯的肩膀上抬起脸来,细细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一脸坚定的望着西弗勒斯,对他强调:“不洗!”他挥着小拳头差点儿打在西弗勒斯的鼻子上。
佩妮还是没有从门里出来,哈利捂着胸口印着龙的长袖汗衫拒绝:“不洗。”佩妮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是她之前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哈利自己看中的,他喜欢极了上面的图案所以拒绝洗澡。
西弗勒斯沉默着不开口,其实他很想要把波特扔出去,而不是干巴巴的站在这儿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刚刚看到的景色。自从昨天之后,西弗勒斯对佩妮身上的气味敏感起来,更别提她还刚刚洗过澡,他不得不屏住气缓缓吐出再缓缓吸入才能克制住自己的激动。该死的小混蛋,西弗勒斯狠狠瞪了哈利一眼。
哈利从没有被人用这种眼光瞪过但不代表他不懂这其中的意思,他圆鼓鼓的脸皱了起来,张开嘴巴大声哭起来。西弗勒斯手忙脚乱,而佩妮也总算从门后面传出来。
西里斯听见声音一下子从软垫上跳起来几步就上来楼梯,西弗勒斯正对着楼梯口,他条件反射的挥了一下魔杖并且借着这个动作转了身面对着佩妮。西里斯的面前像是树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他“砰”的一声撞了上去。西里斯发怒了,但佩妮却一点也听不到它的声音,就连哈利也是,西弗勒斯施了一个强大的魔法。
佩妮看了看转过身来僵硬着手脚的西弗勒斯又看了看被他抱在怀里大张着嘴哭叫的哈利,红着脸伸出手去:“把他给我把。”她虽然穿上了晨衣,却没来得及穿上鞋,露在外头的脚踝和脚背让西弗勒斯庆幸自己施的那个魔咒,也许,他应该在二楼施一个大范围的驱逐咒。
西弗勒斯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对着他流眼泪的救世主,他把哈利递给她,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佩妮抱着哈利哄他,半侧着头露出一段颈项,白皙里透着粉色。西弗勒斯立马转开视线望着墙上装饰的风景油画,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并且压低了声音嗡声嗡气的说:“看来伊万斯小姐应当在波特先生的身上绑上条绳子,免得他在别人的院子里迷了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besides亲的地雷,爱你哟
打滚求奖励
总算让教授看光了
星星眼看着(求撒花求表扬各种求~~~)
虽说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伦家明天要请假
休息一下之类的,最近一直头痛
文艺的说法就是额角隐隐作痛…
其实就是一抽一抽的痛着
有谁知道这是为什么咩?
我觉得可能是休息不足吧
远目,其实昨天还在梦教授(捶地,我到底是有多爱他呀呀呀呀)
嘘,表说出去哟。
开窍的西弗勒斯(防抽伪更)
佩妮羞涩的不敢抬起头来直视着西弗勒斯,于是她只能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哈利身上,耳朵却没有跳过西弗勒斯说的任何一个字。他的意思是哈利自己跑出了门?佩妮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他,暂时把那件让她脸红心跳的事给放到一边,她克制着让自己的语气里不多些别的什么:“哈利,自己跑到了外面?”怎么可能呢,门是锁着的。
西弗勒斯很高兴他们之间有别的话题说,于是他解释道:“门的确锁着。”佩妮微微侧过的脸颊上还带着刚才没有消下去的红晕,西弗勒斯的语气不自觉的柔软下来带着些从没有过的温度:“按照常理来说,魔力稳定剂的服用时间只要超过六个月,小巫师的魔力就会稳定的增长。”他狐疑的看了一眼哈利:“我也并没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不寻常的魔力波动。”
佩妮却想到了另外一点,她吻吻哈利的额头安慰他:“你是从泡泡出去的地方出门的吗?”哈利扭过脸去不回答她的问话。“哈利,”佩妮假装生气,她皱着眉头看向哈利语气也跟着严厉起来:“哈利?”哈利转过脸他说一边摇着头一边说:“不知道。”他知道自己错了,但他在抵赖,佩妮挑了挑眉毛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哈利还太小了,他听不明白佩妮想说的那些大道理。
搞明白了哈利是怎么出去的问题就突然解决了,佩妮努力向平常一样对着西弗勒斯微笑:“哈利恐怕是从开的小门里出去的。”佩妮曾经养过猫,还是伊万斯先生特地在大门上开了一个方便宠物出入的小门,但泡泡从不愿意从那里进去,它会用爪子搭上门把手上把门打开。
西弗勒斯动了动脑袋表示自己知道了并且决定他要给这所房子所有可能有漏洞的地方施上咒语,把它改造的更适合一个小巫师居住或者说把它改选的更适合顽皮小子住,这明显不可能在佩妮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西弗勒斯的手指在佩妮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摩挲着魔杖,他试图用这种小动作来让他的心平静下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虽然他的目光没有半点投在佩妮的身上,但所有的感官却都向她打开着。
佩妮皱眉头的动作,微微翘起来的嘴角以及她其实同他一样不安。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金棕色的眼睛藏在眼帘下面轻轻转动,她在思考着怎么把他们一起带出现在这样的状况。西弗勒斯收回了心神他紧紧抿住嘴唇到了嘴边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两圈才又开口:“那么。”他本来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说不出别的来,于是他点点头当作告别。
“哦,好的。”佩妮飞快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转过了目光。西弗勒斯幻影移形离开了,佩妮抱着哈利回到浴室,她把哈利放在地上没有马上给他洗澡而是转过了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往不可控制的地方又多滑了几步,再不伸手就抓不回来了。佩妮看着脸颊绯红的自己抬起手来捂住了脸。
西弗勒斯一回到空荡荡的四十九号宅就连施了好几个咒语,做他昨天没有来得及做的清洁。除了魔药储藏室西弗勒斯没有费心在这间房子的任何一个角落施防尘咒,而现在他似乎是迫不及待的将这个房子的边边角角落落都施上了最简单的那类家务咒语。他在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忘记刚刚看见的景象。可他的心却不循他的愿。
她细长的腿削瘦的肩胛在他的脑海里慢慢放大,最后让他的印象定格在了她胸前那一片粉红色的肌肤。西弗勒斯猛得回过神来,挥着魔杖又给地板打了一层蜡,这是他曾经最经常做的咒语,那个时候的开门人阿波里昂同费尔奇不一样,他对怎样让城堡更漂亮比较上心。最常罚他做的就是给地板和家具上蜡,不管那间教室有没有学生去上课也一定要求他保证地板能亮闪闪的。
她的皮肤在亮黄色的灯光下面看上去也是亮闪闪的,西弗勒斯滑动一下喉节,那些没有擦干的水珠还沾在她的身上,顺着皮肤一条条的滑下来,不用想像就能知道那一定很柔软。西弗勒斯的魔杖停了下来,嘴里也不再念着咒语,他感觉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比那天在浴室里还要强烈,好像要从他的胸膛里跳出来似的。
佩妮·伊万斯是个迷人的姑娘,西弗勒斯好像第一次发现了这一点。不光是长相,西弗勒斯深吸了一口气,她让人着迷的不光光是长相,还有神态…她在他的面前侧着头对波特微笑,垂着睫毛掩住眼里的羞涩,却用余光偷偷打量他。
西弗勒斯放弃了让自己的思维回到正途的努力,他半阖上眼睛放任自己的回想。她一定用的是跟波特一样的淋浴乳,是婴儿会喜欢的甜香味儿,就跟香草冰淇淋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舔上一口。西弗勒斯靠进软手椅里,紧紧贴着柔软的椅背让他觉得自己安定了许多,刚刚那些让人疯狂的想像一定是因为他太过劳累。
从丛林深处回来的魔药大师还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可为什么他却在那短短的几十秒里面把她看得这么清楚呢?就好像是印在了他的脑子里。姣好的曲线和浑圆的胸部,该死的!西弗勒斯狠狠敲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手指上传来的疼痛没能让他好过一些。他又想到自己看着空空的双手想要拥抱她的欲望,那明明已经被他赶出了脑子,却在他心神不够坚定的时候又顽固的钻了进来。
西弗勒斯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红晕,他觉得全身发热,那一眼的刺激让他虽然喝了变形药水却依旧年轻的身体产生了让他难以启齿的变化。他睁开眼狠狠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气来,似乎想要连同那些带着绮丽颜色的幻想一起吐出来。
哈利歪在枕头上闭着眼睛吸奶,佩妮好不容易把他洗干净,哈利固执的抱着那件衣服不肯脱下来。她轻悄悄的爬上床只留一盏小灯,哈利还没有戒掉晚上的夜奶,佩妮什么办法都想过了,给他吃得再多他也还是会准时醒过来眼睛都不睁开就张着嘴要奶喝。
夜色渐渐深了,佩妮却没有办法入睡,她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被子里,刚刚那样热烈的心跳并不全是出于害羞,她知道,于是更让她脸热心跳。佩妮轻轻翻了一个身,如果被西弗勒斯知道了会怎么看她呢,佩妮看着挂在墙上的奶油黄睡袍,咬着嘴唇。最初的确是惊慌而那之后就变成了羞怯,她又一次没能在西弗勒斯的面前把持住自己的心。
梅林在他收回他的心意时出来推了他一把,西弗勒斯最后只能承认自己对佩妮·伊万斯的确产生了一些不应该有的感情。在他胸腔里沉寂了好久的心又一次猛烈的跳动着,西弗勒斯开始回想起了他过去从没有注意过或者说是刻意忽略的细节。
第一个被西弗勒斯从脑子里翻出来的就是那个今天同佩妮谈了许久的话,但他却没有见过面的勃兰特,啧,先生。在他离开的时候莫明其妙的出现在了伊万斯家。是伊万斯家的亲戚?他帮助了波特进学校,西弗勒斯皱起了眉头,伊万斯家已经没有亲人了,这是佩妮·伊万斯亲口说过的话。西弗勒斯发觉他竟然记得她说过的每一个字。
这个男人居心叵测,西弗勒斯抿着嘴唇在心里下了定论,眼神也开始凶狠起来,现在他的目光能把世界上所有的小巨怪给吓哭,根本就不用配上翻滚的黑色长袍和刻薄的毒液。他的心里一阵烦乱,明显她对那个勃兰特先生抱有好感,西弗勒斯咽下了喉咙口的不适,恼怒的想着。
西弗勒斯这回确定了自己心里那些不适是因为什么了,他在妒嫉,梅林啊,他到底是有多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感情了。这同他面对詹姆·波特时的心态不同,他对待他追求莉莉这件事一直是抱着轻蔑的感觉的。在波特终于胜过他得到莉莉之后,他也有的也只是失落茫然。可是现在西弗勒斯对还没有照过面的勃兰特一开始就是愤怒着的,就好像是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
佩妮的心当然是西弗勒斯的领地,那里应当永远的只有他一个人。西弗勒斯对着这样的自己恍然大悟,他已经接纳了有一个人爱着自己,而且对她产生了超越所有的感情,心里翻腾着的占有欲向他说明他一直不愿望承认的事实,他喜欢上了佩妮·伊万斯。西弗勒斯缓缓吐出一口气,整个身体从紧绷状态放松下来,他决定放过自己,不再执拗不再逃避,虽然他对这份感情还存在着疑惑并且不打算放纵自己表露它,但至少,西弗勒斯的脸上浮出一个苦笑,至少不再否认它,他也已经否认不了它了。
作者有话要说:休息了一天的愫
其实离满血复活什么的还差好远
抱住大家么一个
西弗勒斯已经承认了自己的感情
真的能像他想的那样不表现出来吗???
嘿嘿~~~~~~~
情敌交锋什么的
最有爱了~~~~~
捂脸
伦家什么都没说~~~
怀愫的专栏给我添土加瓦吧~~~~
生日前的准备(捉)
佩妮精心打理的那边蔷薇花长出粉红色的花苞的时候她的生日也越来越近了,佩妮意识到这个还是因为勃兰特提前寄过来的卡片,他询问自己是否可以在那一天拜访佩妮并且祝贺她生日快乐。佩妮好久没有特地为自己庆祝过生日了,勃兰特的卡片适时的提醒了她应当邀请一些朋友来聚会,起码该邀请卡特夫妇和怀特牧师一家。
哈利灵活的在桌子底下窜来窜去身后跟着摇尾巴的泡泡,佩妮笑着把头探到桌子底下同哈利说话:“宝贝,你想要一个宴会吗?”哈利听不懂宴会的意思,他歪着头看着佩妮。她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告诉哈利说:“吃好吃的,还有气球和音乐。”也许还会有舞蹈,佩妮打量了一下客厅,如果把沙发和茶几挪到墙角去,这里的地方足够请七到八位客人了。
佩妮首先制作了请柬,她想要做的好一些与是选择了手绘而不是买现成的,淡绿色的卡片上头点缀着粉白的小花,显得非常淡雅。佩妮在写邀请语之后把哈利抱到桌子上,拿着他肉乎乎的小手沾了些黄色的颜色印在了卡边上。
哈利惊奇的瞪大了眼睛,他摊开了两只手掌,一只上面沾满了颜料一只没有,哈利兴奋的从喉咙里迸出一声笑,他把另一只手也往颜料盆子里塞然后抱住自己的脸大笑,白嫩的小脸上瞬间出现了两排指印像只小花猫似的。泡泡努力跳起来看着哈利,它好像也明白哈利做了件可爱的傻事,佩妮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泡泡的笑声。
她把头凑近哈利吻吻她的小宝贝,握着哈利的手腕让他乖乖地在请柬上盖上章,哈利很配合他的姨妈,他嘴里不停地发出惊奇的声音,好像第一次发现了绘画的魅力。他已经认识了许多颜色,并且对它们表现出偏好,比如他最喜欢红色和黄色,那两只小火龙至今还是哈利最爱的玩具,虽然它们已经不再喷火喷烟花了,他也还是在睡觉的时候抱着它们。
佩妮觉得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记录哈利的成长,她脑子里隐隐约约觉得应该给哈利留下成长的印记,却又对给哈利拍照片不怎么热衷,她一直对拍照片这件事热衷不起来,她觉得那些相片都太模糊了,真正的照相应该纤毫必现。
于是佩妮索性在客厅里空着的墙上画出一棵枝杆细细的树一层层的长出枝芽,在第一层的树枝上佩妮给哈利印上了一排手印,让它们好像鲜花那样在墙壁上绽放。佩妮用细笔在树的旁边写上“哈利的”,她把这棵树用哈利的名字来命名,每一次他高一点的时候都让这棵树开一层花,佩妮目测着这棵树的高度,她觉得大概到二十岁的时候,这里就会被哈利的掌印给铺满了。
西里斯在佩妮和哈利的注意都放在墙上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他灰色的眼睛里闪着疑惑。他其实从来没有享受过所谓的家庭生活,他的母亲从没有像佩妮对待哈利那样对待过他。西里斯还记得克里切说过,在他两岁的时候就开始训练他的礼仪了。
“少爷还没有两岁的时候乖,他竟然不穿礼服。”西里斯喉咙里发出“呼呼”声,视线从哈利身上转到了佩妮的身上。麻瓜女人们都这样对待她们的孩子吗?西里斯从住在这里的第一天起就开始对她改观了,他本来应该在四十九号那个阴沉的男人回来之后就离开木兰花街再去搜寻彼得的,但他没有。
他在这里感受到了他从没有感受过的,布莱克老宅总是冷冰冰的,常年累月都阴郁的吓人,他小时候一直觉得也许转一个弯就会有个幽灵迎面撞上来。那不是他想要的家,离开的时候他觉得身心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曾经羡慕过詹姆的家,他的妈妈虽然会责备他拎着他的耳朵让他收拾屋子,在准备吃食的时候也总不那么用心。可他还是喜欢那里,就像他喜欢着霍格沃茨一样。可不久,詹姆和他一起失去了这种关怀,波特夫妇年纪已经够大了,哪怕不是因为食死徒的袭击也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西里斯一直在游荡,从布莱克宅到霍格沃茨,从霍格沃茨到波特家。他厌恶老宅想要摆脱它,他喜欢霍格沃茨和波特家却不得不离开。西里斯看着穿着围裙的佩妮·伊万斯和咯咯笑着想要在家里每一面墙上都印上手印的哈利把头埋进了身体里,耳朵耷下来遮住眼睛。
他觉得自己好像对这个女人有了一些别的看法,她不再是哈利的附属品,也不再是麻瓜女人。西里斯对麻瓜的观点跟詹姆很像,或者说他天性里高傲让他看不起那些人。他参加傲罗是因为他虽然看不起麻瓜,但又觉得他们不该死,他只是为了反对可笑的纯血论,虽然他自己就是个纯得不能再纯的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