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锦绣居门前,有太监小勾子过来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何擅闯锦绣居?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是太皇太后居住的地方么?还敢擅自打扰,你们可当真是大胆哪。”
魏念嬅见一个小小的太监也敢给她脸色看,心里头直觉得很是不爽,但是却不便表现出来。淬巧见状,忙上前两步,说道:“公公,这位是我们的王妃娘娘,我们并不是要擅闯太皇太后的寝宫,只是王妃娘娘想来看看,太皇太后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们立即就去做。”
小勾子看了魏念嬅一眼,微微行了个礼,道:“原来是王妃娘娘,请恕小勾子看走眼啦。请王妃娘娘不要见怪才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已经吩咐下来,没有她的传召,任何人不许来锦绣居,还是请娘娘明天再来吧。或者是等太皇太后传召的时候再来。”
小勾子虽然是和她行礼,但是态度却仍然是傲慢。殊不知,这个小勾子,在皇宫里待得久了,后宫的嫔妃们,哪个不要讨好太皇太后呢?要讨好太皇太后,自然首先要讨好太皇太后的贴身宫女和太监。所以,再大的妃子,甚至是皇后,小勾子都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如今见了恭晋王妃魏念嬅,只是区区一个王妃罢了,因此,他也没有往心里头去。谁知道魏念嬅却不曾想到这么多,她只觉得是小勾子轻视她,轻视她寒门出身,并且没有所出,心里头很是窝火,但是却不敢发作出来。
她心里头想,若是有朝一日,恭晋王爷当了皇帝,管她什么太监小铲子小勾子,统统拉出去斩首了出气才是。
但是她想归想,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她陪笑道:“公公,太皇太后来到恭晋王府,肯定有很多需要。还是麻烦你去通告一声,就说媳妇儿念嬅想请问一下,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有什么需要的,我现在就去办。免得她老人家住的不舒服,那就是我这做王妃的不是啦。”
小勾子见她口口声声一个“太皇太后的媳妇儿”,一个“王妃”,却是半分银子也不肯拿出来,心里头很是责怪她不懂事。但是他总也不好伸手和王妃要银子。这小勾子,素来是最财迷的,他原本想着这次跟着太皇太后来王府,可以有大油水可以捞了,却没有想到这个王妃小气成这个样子,一分钱也不出,就要他帮忙做事儿,心里头很是不爽利。自然,魏念嬅也不是不肯出这些银子,也不是小气,她只是一时没有想到罢了,但是在小勾子看来,可就不这么想了。
小勾子没声好气地说道:“娘娘,要是你非要咱家进去通报的话,咱家进去通报就是,只是要是惹恼了太皇太后,你可不要怪罪咱家才是。别怪咱家没有提醒过你,太皇太后说不要人打扰的时候,绝对不肯见任何人的。”
魏念嬅听小勾子这么说,犹豫了一下,但是她想到,芷柔不是在里面么?难道芷柔一个郡主可以进去,自己堂堂王妃,恭晋王府的女主人,居然就没有资格进去?何况是,举手不打笑脸人,礼多人不怪,自己凡事都要遵守礼节,难道太皇太后还能不近人情不成呢?太皇太后怎么样都是个人吧,但凡是人,就应该有人的弱点,也有人的思想,要想打动她,只要诚心,多做一些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觉得这个小勾子是在拿着金牌当令箭,故意危言耸听,于是说道:“一切就有劳小公公啦,太皇太后才来到我府里,要是本宫招待不周到,让王爷怪罪下来,那岂不是本宫的错处了么?太皇太后是顶讲道理的人呢,本宫好心来求见,太皇太后怎么会把本宫拒在门外呢?”她说这些话,都是给小勾子听的,但是她却没有料到,皇宫中大人物身边的小太监,绝对是不可以得罪的。因为他们稍微说几句话,往往很有效果。
魏念嬅是个聪明人,但毕竟是小户人家出身,见识就稍微短浅了些,自然是不能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她觉得她说的入情入理的话,并且多少对小勾子起了威慑作用的话,听在小勾子的耳朵里,却是觉得很不爽利。在皇宫里,再大的妃子要见太皇太后,总要经过小勾子这道坎,所以她们对小勾子都是极尽拉拢和讨好,但是如今小勾子在小小的一个恭晋王府里,不但没有捞到银子,反而还给魏念嬅不冷不热的说了一顿,心里头的火气,是可想而知了。
但是,毕竟在身份上,他小勾子只是一个奴才而已,因此,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说道:“既然娘娘非要奴才给娘娘通传,奴才这就去通传一声就是了,只是太皇太后肯不肯见娘娘,奴才也不知道啦。还请娘娘见谅才是。”小勾子边说着,心里头边有了计较。
魏念嬅却见小勾子态度好了很多,心里头有些得意自己方才恩威并用的那一翻了一番话,却不知道小勾子其实是另有打算的。
魏念嬅这个人,在没有做王妃之前,是很低调和谦卑 ,虽然她城府很深,很有手段,可是她深刻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因此一切都伪装的很好,掩盖了她贪婪和权欲熏心的本性。
第52回 后果前因
但是一旦她登上高位,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而且自己都不能控制对权欲的追求。所以,就慢慢开始掩盖不住自己的本性,把自己真正的性格表露无遗。
小勾子心里头很不爽利,他进去锦绣居,低声叫道:“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正和芷柔叙旧,见到小勾子突然闯进来,心里很不高兴,嗔道:“小勾子,我怎么嘱咐你的?不是说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么?你居然敢自个儿不言不语的走进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小勾子是何等聪明伶俐的人,他想要的,本来就是这个效果。他故意垂下头,做出很为难的样子,说道:“太皇太后,奴才不是有心来打扰太皇太后的,只是——只是奴才也没有办法。”小勾子边说着,边做出一副苦瓜脸的样子。
太皇太后问道:“脚长在你的腿上,难道旁人还能替你走路不成?小勾子,你这个奴才,向来是顶老实的,怎么现在也学得油嘴滑舌、胡说八道了?是不是想尝尝哀家的板子?”
小勾子见太皇太后发威,慌忙扑通跪在地上,叩头道:“太皇太后饶命,太皇太后饶命!并不是小勾子有心要来,只是恭晋王妃刚才在外面和奴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礼多人不怪,说太皇太后是顶讲道理的人,才不会不见她呢。要是不见她,岂不是成了不讲道理了么?奴才自然不认为太皇太后是不讲道理的人,所以奴才就拼着太皇太后你怪罪也来通传了!”
太皇太后当即变了脸色,怫然道:“小勾子,你可不幸胡说八道。魏王妃她当真这么说?”
到现在为止,魏念嬅要是听到小勾子的话的话,她该深深为自己所做的自责和检讨了,那就是宁可得罪坏人,不可得罪小人;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奴才。尤其是深得主子信任的奴才。毋庸置疑,小勾子就是属于这样的奴才。
小勾子说道:“太皇太后,我哪里敢胡说八道!奴才我都跟了你老人家七八十多年了,奴才什么样的脾气,你老人家是最清楚不过啦。奴才虽然是有点懒,有点贪小便宜,可是奴才从来都是一心向着主子的,更不会胡说八道。要不是那魏王妃说太皇太后你的坏话,奴才实在气不过了,才不会闯进来呢。太皇太后你若是不相信,把魏王妃召来一问不就知道了么?”
太皇太后听了小勾子的话,沉思了一会子,忍不住问道:“小勾子,恭晋王妃还对你说哀家如何?你句句从实招来,不得隐瞒,若是有什么隐瞒的地方,哀家唯你是问!”
“是是是,”小勾子说道:“太皇太后,王妃娘娘还说你不是个老糊涂,肯定会见她的。反过来,岂不是说,你要是不见她的话,就是一个老糊涂么?太皇太后,也许是奴才理解错啦,总之,奴才听到她敢对你这么不恭谨,奴才这心里头还正窝着火呢。”
太皇太后听闻,几乎气极,她喝道:“混账!天儿有这么多老婆,为何非要立这个做嫡王妃?真是瞎了眼啦!小勾子,你先给我起来,哀家谅你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敢在哀家面前耍什么花样!何况,你和那个魏王妃,不认不识的,你更不会陷害她。哀家信了你就是。今天念关哀家进王府的第一天,就先不和她计较啦,你出去和她说,就说太后在休息,吩咐下来谁也不见,让她自个儿回去吧。”
小勾子素来了解太皇太后的脾气的,他见太皇太后这么说,知道她心里头已经生气,只是因为极其好的修养,所以才没有发作出来,但是今日,魏王妃还是在太皇太后心中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小勾子窃喜:“回禀太皇太后,奴才知道啦,奴才这就去打发魏王妃走。”说完,小勾子就走了出去。
魏王妃见小勾子过了这么久才出来,已然有些不悦,问道:“太皇太后怎么说?她老人家肯见我么?”
小勾子看都不看她一眼,没声好气得说道:“太皇太后说了,她在休息,谁也不见,让你还是自个儿回去吧。” 魏念嬅听了小勾子的话,心里头就冒出一股无名怒火来,因为她能隐隐约约听到房子里有人发出笑声来。居然小勾子说太皇太后在睡觉,那么太皇太后睡觉的时候,又有谁这么大胆,敢在里面发出那么大的笑声呢?如此看来,要不是那个小勾子故意骗自己,就是太皇太后真的对自个儿有成见了。
魏王妃冷冷对小勾子说道:“公公,你口口声声说太皇太后在休息,可是房子里传出的笑声是哪个的?我想,公公不是没有帮本宫通传,而只是进去做做样子而已吧。要是如此的话,公公,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小勾子听了,越发生气起来,他不冷不热地说道:“王妃娘娘,太皇太后的话就是懿旨,没有人敢不遵从,就是当今皇上,也对太皇太后言听计从。所以她现在既然说自个儿在休息,我想你也不要太强人所难了吧。要是这样的话,太皇太后知道,肯定不高兴的。你要是怀疑我没有进去通传,麻烦你自个儿去找找太皇太后问个清楚吧。王妃娘娘,你自个儿在这里忙吧,奴才还有别的事务,就不劳你费心啦。”
小勾子说完,转身离开,直气得魏念嬅哑口无言,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淬巧走上前来,叫道:“娘娘!”
魏念嬅恨恨道:“我没事儿,淬巧。这个小勾子,居然敢和本宫讨价还价,以后辊让我看到他,不然的话,就有他受的啦。”
淬巧安慰道:“娘娘,既然太皇太后说没有功夫,我们不是走吧。等到她想见你的时候,她自然会找人去把你接过来。要是太为这件事劳神挂怀,那就当真是不妙啦。”
魏念嬅点点头,面色铁青铁青的,说道:“淬巧,你说那芷柔郡主,本来的时候对本宫并没有什么敌意,为什么现在要处处跟本宫过不去呢?”
淬巧摇摇头,说:“娘娘,你也知道,我淬巧实在是个笨丫头,这件事我也想不明白。不过,娘娘,芷柔郡主不像是个很有心计的人。我相信只要对她好,一定有办法来感动她的。到时候,她就可以为娘娘说一些好话,太皇太后恐怕也不会这么与娘娘过不去啦。”
魏念嬅叹口气,说道:“要想感动芷柔那个丫头,谈何容易?那丫头最认死理的!”她边说着边和淬巧一起走回去揽月居。
这边,锦绣居,太皇太后正和芷柔谈的正是投机,只是太皇太后却为方才与小勾子的一番话,正气闷的不行。
芷柔笑道:“皇奶奶,你消消气,何必要生气呢,只是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罢了。旁人爱怎么说怎么说,芷柔却知道皇奶奶是最英明神武的。”
太皇太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芷柔丫头,还是你会说话。只是哀家怎么样都是经历了三朝的太皇太后,今日里居然被一个王妃说哀家糊涂,你说,若是换了你,你能不憋屈么?”
芷柔努努嘴巴,说道:“皇奶奶,照芷柔的性子,要是这样,我原本是要生气的,只是生气,也要看对象,对么?如若不然,气坏了自个儿,反而就不合算啦。你又何必和这个王妃生气呢,依芷柔看,这个王妃也当不了几日啦。”
太皇太后说道:“芷柔,这话可不能乱说。哀家只是抱怨几句,并没有要废掉你父王的王妃的意思。哀家绝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芷柔笑了起来,说道:“皇奶奶,你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啦。芷柔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前几日,石王妃的弟弟石展卿,才刚刚来过王府,调查石王妃是怎么死的。最后,要不是证人忽然死掉啦,魏王妃哪里还是王妃呢,现在说不定早已经成为阶下囚啦。虽然那个证人被杀死啦,不过,石展卿说给父王三天的时间,让他把这件事儿查个清楚,给他一个交代。但是,恰好你来府里居住,石展卿给皇奶奶你面子,自然不好意思来要人啦。”
太皇太后是然为人比较平和,但是她始终是经历了三朝的老太后,能平平安安活到晚年,儿子孙子都做皇帝的做皇帝,当王爷的当王爷,自然还是很厉害很有手段的。并不是一般人看上去的那般。她平日里不喜欢出头,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年纪大了,想过一些清净的日子。她听到石王妃忽然死了的消息,早就觉得这件事情不寻常,所以她此次来王府,也想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芷柔说的话,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她还是都听懂了个大概。但是,她并不表现出来,仍然问道:“芷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哀家说一说吧。这件事,哀家能管到的,肯定要管,绝对不允许王府里的嫡王妃,是个这样子的人。若是这样子,你们兄妹几个还有你父王的生命,哪里还有保障?若是我这个老太婆再不管的话,又要谁来管呢?所以,你一定要和皇奶奶说实话。皇奶奶好决定这件事儿怎么处理。”
芷柔点点头,说道:“皇奶奶,这件事儿是这样的,我不妨和你从头说说吧,芷柔从小到大是不会说谎的,怎么会不和你说实话呢?要是不和你说实话,那可是欺君大罪啊,芷柔可没有那个胆子呢。”芷柔边说着,边做了个鬼脸,惹得太皇太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芷柔说道:“皇奶奶,这件事,我和你从头说起。最开始的时候,是石王妃,她因为妒忌父王宠爱叶侧妃,就做了木偶和核桃小人的雕像,来陷害父王和叶侧妃。她要是陷害叶侧妃,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可是,她不该连同父王一起陷害啊。这件事被揭穿之后,父王十分生气,就把她打入青丝庵,还废了她嫡王妃的头衔。我不觉得父王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平日里石王妃张扬跋扈,对丫头们都不好,我的丫头雪篱,就是死在她手里呢,皇奶奶。”
太皇太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芷柔,问道:“芷柔,丽卿有这么坏?平时的时候,她来慈宁宫,总是毕恭毕敬的,我看她温柔得体,实在想不到她平日里是这个样子的。芷柔,你说的,可都是当真?”
芷柔撇撇嘴巴,说道:“皇奶奶,你又怀疑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是不是?要是你不相信芷柔,我就不说啦。”
“好啦,好啦,芷柔乖,好好和皇奶奶说说。皇奶奶怎么会不相信你呢?要是不相信你,我这一来恭晋王府,也不会第一个就来找啦,是不是?”太皇太后哄着芷柔说道。
芷柔这才又雀跃起来,她说:“皇奶奶,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石王妃的脾气,暴戾恣睢,和我母后完全是不同的。石王妃动不动就打人骂人,对下人一点也不好,这王府里不喜欢她的人,多得很呢。有一次,她连我也打了一顿,要不是宛思给我挡住了,后来我哥哥又来把我救下来,我说不定也早和雪篱一样,被打成残废啦。雪篱那次被打断了腿,所有的大夫都说不能治好,多亏了宛思医术高明,把雪篱给治好啦。不过可怜的雪篱,最后也没能活下来。又一次,石王妃找我出气没有找到,就带着紫依去雪篱养病的那里,把她羞辱了一顿,然后把她害死了。这件事,最后被父王知道了,石王妃不但认了,而且根本就不当这是一回事儿,在她眼睛里,人命就和草芥一样。皇奶奶,你说我这件事儿,是气人不气人?雪篱死了的时候,我是好伤心好伤心的,毕竟她是和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对我又特别好。要不是后来我身边又有了宛思的话,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太皇太后听了芷柔的话,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又问道:“芷柔,宛思是谁?听你总是提起她,好像她很好很本事的样子。”
芷柔说道:“那当然,宛思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呢。宛思不但对人好,也肯为了别人承受罪过。她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啦。皇奶奶,等一会儿我叫她来见见你好不好啊?说起来,我父王已经认她做义女啦,你也是她的皇奶奶呢。只是,皇奶奶别见了宛思,就不疼芷柔了才好。”
太皇太后听芷柔说宛思,不禁对宛思很是有兴趣,说道:“芷柔,这个宛思,你既然这么喜欢,肯定是错不了的,你一定要叫她来见见哀家才是。”
芷柔拍手叫道:“皇奶奶,那当然好啦。”
太皇太后笑道:“好啦,你继续接着说。”
芷柔点点头,说道:“总之,那个石王妃,对人是很不好很不好啦,王府上下,没有几个人是喜欢她的。她因为陷害父王和叶侧妃,就被父王赶到青丝庵去反省去啦。经历这件事之后,父王就立了魏王妃做嫡王妃。”
太皇太后想了想,说道:“丽卿想害天儿,这实在是大逆不道的事儿。天儿让她去青丝庵反省,这也原本是无可厚非的事儿。接着呢,芷柔,你接着说吧。”
芷柔继续缓缓说下去:“魏王妃我也不太了解她,只是往日里老是听人说起她原是个贤良淑德的人。对人也好,王府上下的人都喜欢她。她当了王妃后,我原本还想着从此以后王府里会清净很多呢,谁知道却不是这样。”
“这个魏王妃,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的。她只是用尽了手段,做足了面子而已,实际上,她确实包藏祸心,为了权利,不惜用任何手段出来。”芷柔说道:“虽然石王妃已经丢了王妃的位子,但是魏王妃却并不肯就此罢休。”
太皇太后问道:“魏王妃又做了些什么?芷柔你慢慢说把所有的事儿说清楚。哀家会做主的。”
芷柔说道:“谢谢皇奶奶,皇奶奶真是大好人。魏王妃心里头老是害怕有朝一日,石王妃会东山再起,毕竟,石王妃的家族显赫,而魏王妃,则是出身于小康之间。不过我觉得呢,皇奶奶,要是魏王妃不耍一些手段的话,她的王妃位子,说不定也就坐稳啦,毕竟,父王又不是无聊的人,他需要的是一个贤内助,谁会没事儿经常换王妃呢,皇奶奶,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我们芷柔说得当然对。”太皇太后说道:“谁会没事儿整天换王妃呢?你父王这个人也是个长情的人,自然是更不会如此,没想到魏王妃,连芷柔你这个小丫头都比不上。这么明白的道理,她怎么就想不通呢?不过,人一旦登上高位,心里就容易孳生去权欲来,到时候,想收手,恐怕也是来不及啦。”
芷柔说道:“可不是么,皇奶奶。魏王妃坐上王妃的位子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啦。她担心石王妃会东山再起,就想先下手为强,让石王妃以后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于是,她派丫鬟去买通了石王妃身边的一个丫头青萍,这个青萍其实也蛮可怜的。那丫头岚虹对青萍威逼利诱的,正好石王妃又对青萍很不好,经常打骂于她,她本来还犹豫的,但是到最后,还是答应啦。”
“就这样,”芷柔的面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说道:“青萍就在给石王妃的燕窝粥里下了毒药。石王妃喝下后,就很快死掉啦。这件事儿传了出来后,魏王妃为了怕这件事泄露出去,竟然不惜杀害了跟随自己多年的丫头岚虹。就在她要杀害青萍的时候,有人把青萍救了出来。”
太皇太后插嘴问道:“是谁救了青萍?那个人救了青萍后又怎么样啦?”
芷柔说道:“青萍也不知道是谁救了她。不过,青萍总算是逃出来啦,没有做成魏王妃的刀下亡魂。不过这个青萍也是可怜的,本来都答应了她像父王给她求情,毕竟她也是受人威逼利诱,到最后的时候,也知道自个儿是做错啦。可惜,青萍到最后还是死啦。”
太皇太后问道:“青萍死了么?她是怎么死的?这些事儿,芷柔,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皇奶奶,”芷柔说道:“这些事儿,是青萍告诉我的。青萍被人救助后,她无处可去,还闯入了我的风荷居。我原本是不想收留她的,但是却也不想落井下石,我只是让她快点走,能走多远有多远,永远不要回来。可是她伤口复发,我觉得她很可怜,就叫紫依给她敷药。宛思本来是在给我做鞋样子的,她知道了这件事儿后,就劝我留下青萍,还说日后要是揭露魏王妃的阴谋,就只有靠青萍来做认证啦。我所知道的,都是青萍亲口说的,她把所有的事儿都说了出来,我还答应了她,等到事情真相大白的时候,替她求情,让父王对她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