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常遇春自然是威名远播了。也有不服之人打上门来,不过在和常遇春率领的军队战过之后,自然也就心服口服了。
常遇春的名头越来越响,自然很快就盖过了应天军中的徐达将领。
不过军中依然还是有人可以与常遇春抗衡,徐达智略深远,带兵作战也颇有一套,麾下的将士也皆为出色,每每遇到战阵,无不出奇制胜。
军中之人若是投到了常遇春的部下,虽然是拼死力战,也能博取功名,不过终究要看个人的本事。
若是投到了徐达将军的麾下,只要听从了徐达将军的命令,就可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且还不必时时刻刻的拼命,在战阵中伤亡的几率也小了很多。
是以许多将士都倾心希望能够转到徐达将军的麾下,非但没有性命之忧,而且立功还快,如此绝妙的事情,又有哪个当兵的不会心动。
就这样,徐达麾下剧集了大量的将士,许多人都是仰慕徐达的威名而来投靠的。
徐达果然厉害,也不分彼此,对于来投靠之人全数接纳,不过接纳收留之后,接下来这些人要面对的可是不一般的严格的训练了。
关于这一点,朱元璋也是深有体会的。
又一次朱元璋带着麾下的数万将士连夜兼程的急行军,来到了一处山谷之中,朱元璋登台训话,结果半途之中下起了瓢泼大雨,许多应天将领的麾下的将士都扛不住,抖索个不停,唯有徐达一部的众多将士,毫无异样,面色如常的在瓢泼大雨之中,面不改色的聆听完了朱元璋的训话。
对于那件事情,朱元璋心中记忆犹深,也是深为叹服。
朱元璋没有想到徐达居然有如此的手段,居然能够将麾下的将士练成了一支铁军一般。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朱元璋对于徐达的猜忌也是从那一次的山谷训话之中,徐达麾下的将士的卓越不凡的表现上开始的。
朱元璋很是忌讳这种事情,深恐日后造成尾大不掉的局面。
派徐达去滁州执行谋害小明王韩林儿之事,虽然是旁人的提议,可是朱元璋心中也是有自己的特别的用心,想要接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将徐达给收拾一顿,折辱一下徐达,若是有可能的话,不妨除去这个极有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应天将领。
哪怕是亲兄弟,面对这权势和利益的争夺之时,朱元璋自然是不希望身边出来一个威胁到自己的权势的强力人物,不管此人跟自己的交情有多么的深。
权势就如醇酒一般,朱元璋越是沉湎其中,逾是能够体。味(为了和谐)的到其间的醇香和迷人之处。
有人说权势如老虎,终有一天醉心于权势之人总会被权势给吞没了。
朱元璋听得了这番话之后,在心头确是不以为然。就算权势是老虎,朱元璋也有法子剥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将骨头取出来,炮制出一坛子美酒出来。
自从做了吴国公之后,朱元璋对于权力的企图心就、愈发的强烈了。
不管是徐达还是小明王韩林儿或者汉王陈友谅之类的其他任何人,朱元璋绝对不允许其他人在自己登陆顶峰的道路上,成为一块绊脚石。
哪怕这些人真的成了朱元璋登临大宝的道路上的绊脚石,朱元璋也会将他们一个一个都变成垫脚石,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楚流烟虽然对于朱元璋的性情的变化有所觉察,可是却根本没有想到强烈的权欲的企图心早就已然将朱元璋蜕变成另外的一个人了。
若是楚流烟当日已然知道了这些事情,定然是不会让徐达听从朱元璋的吩咐,前往应天去行那件非常之事的。
从今而后,恐怕再也无人能够如此了解朱元璋的心事。
朱元璋蜕变的太厉害了,这么多年的血与火的历练,早就让吴国公朱元璋心里头残存的那颗柔软的仁义之心变得坚硬异常。
朱元璋早就已然不是楚流烟原先的心目的那个吴国公朱元璋了。
吴国公朱元璋的心犹如幽深的石井一般,已然不是楚流烟可是揣测和明辨清楚的了。
不过这些事情楚流烟依然没有觉察出来,还是将此时的朱元璋当成是自己最初认识的朱元璋,不过只是觉得朱元璋有时候变得不择手段,那也是权宜之策。
在楚流烟的心目中,一直以为朱元璋依然是打小认识的那个虽然有时候有些蛮狠无理,可是不乏仁义之心的青皮小无赖。
楚流烟有些动情的对着朱元璋劝诫道:“吴国公,再怎么说,徐达将军都是你的异姓兄弟,若是吴国公真的想要杀了徐达将军,恐怕军中不少的将领都会寒心不已的。”
朱元璋抬头看了楚流烟一眼,缓缓的开口说道:“楚军师,眼下的情形你不是不知道,不是本国公想要处置徐达将军,只是如今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也然攻到了应天城外。应天的军队不容有丝毫的闪失,一旦出现了什么破绽或者漏洞,那么极有可能我等尚且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让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的攻打了应天城里头。”
楚流烟愣了一愣,对着朱元璋追问道:“吴国公所言的究竟是何事,楚流烟愚钝,不能明白吴国公言及之事究竟是何事。”
朱元璋笑了笑说道:“本来此事本国公是不愿意和楚军师明说的,不过既然楚军师执意要问,那么本国公也只好将实情相告了。不瞒楚军师,上次我和滁州的连城诀将军商议徐达将军之后,连城诀将军发来密函说只要本国公将徐达将军处决之后,滁州的数十万的兵马马上就向本国公投诚。”
楚流烟连忙追问道:“若是吴国公不答应这个条件,滁州兵马又将如何。”
朱元璋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滁州兵马联名发给本国公的秘扎上说,若是本国公无意行此,那么日后就与滁州兵马两不相欠,恩断义绝。从今往后,滁州兵马就退避滁州,绝对不会出手援助应天。而且信札中还说什么良禽择木而栖,滁州兵马的在观望情势之后,自然会决定日后的归属。”
“真是岂有此理。这些滁州的兵蛮子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不是落井下石么。”好脾气的楚流烟不由勃然大怒的说道,虽然楚流烟对于滁州的将领是否有此一封秘扎还是有些怀疑,不过既然是朱元璋亲口所说,自然也就无可怀疑了。
朱元璋一听楚流烟的忿然的话语,又瞅了瞅楚流烟的面色,已然知道自己方才抛出的试探已然奏效了,便在一旁附和着说了一声道:“这正是本国公犹豫不决的地方,徐达将军是我的好兄弟,可是应天城的诸多军民的性命也系与本国公一人身上。倘若滁州的兵马悍然不顾,非但不帮着我等抵御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的,而且投靠了汉王陈友谅,到了那个时侯,就算本国公有个三头六臂,也没有法子抵抗得住两路大军的前后夹击,如此的情势本国公自然要好好的考虑清楚,否则的话,则置应天城内外如此众多的军民性命于何地。”
说道这里,吴国公朱元璋不由垂下眼来,滴落下几颗滚圆的泪珠子来。
“本国公也是逼不得已,也不知道楚军师和军中的诸位将士是否能够了解本国公的苦衷和隐痛。”
吴国公朱元璋的话语愈加的低沉,听闻了这番言辞的楚流烟和徐达将军麾下的将领们心中也是悱恻不堪。
这等重大的责任和苦衷落到了一个人身上,自然是极为难以承受的。
楚流烟自然心中也是极为震惊,她没有想到滁州的将领看似愚钝不堪,可是做起事情来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如此的秘扎简直就是徐达将军的催命符,幸而吴国公朱元璋依然保持这心境的清明,还没有下定决心到底如何行事。
否则的话,说不定徐达早就被吴国公下令斩首示众了,徐达的头颅也被朱元璋送到滁州将士的营盘里头,送与滁州数十万的将士祭奠小明王韩林儿的在天之灵去了。
楚流烟暗自庆幸,幸而赶到前头,如今朱元璋将此事和盘托出,起码说明朱元璋想要好好的和自己商议一下此事。
这也说明,朱元璋心中尚且犹豫,还没有拿定主意。
不管事情到底如何,起码徐达的性命眼下还是无忧的,自己也可以设法说动吴国公朱元璋将徐达将军和释放出来。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如何抵御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的攻击,楚流烟想到了此事,忽然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
随同楚流烟一同过来的徐达麾下的将领听闻另外吴国公朱元璋说出这番言辞之后,也觉得滁州将领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非但是乘人之危威逼吴国公,而且还有叛乱的意思。
滁州兵马如此不识抬举,徐达麾下的将领自然是极为气愤。
徐达麾下的将领对于上次滁州将领前来捣乱事情也是记忆犹新。
几个徐达麾下的比较性急的将领忍不住了,便开口嚷嚷道:“滁州将领不都是刘福通的属下么,刘将军是何等的豪杰,这么手下出了这些人才,实在是让人唾弃。”一个将领率先开口说道。
“没错,滁州将领这些年来自从上年被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大败了,龟缩在城里头,还是我等跟随着徐达将军前去解的围,没有想到这些王八羔子,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说,如今对于他们的救命恩人徐达将军拔刀相向,实在是可恼可恨,早知今日,当初老子就不必如此拼命的去救这些不义之徒了。”
这个将领方才将话说往,就有人接口说道:“当时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攻击的如此厉害,若是没有我等的救援,恐怕这些滁州将领早就去见阎王了,如何能够在应天城外头耀武扬威,说起来救援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实在是做错了。若是有后悔药可卖,老子绝对不会去救这些忘恩负义的王八羔子。”
徐达麾下的将领纷纷开始在吴国公朱元璋的府邸里头的签押房中声讨起滁州将领来了,一些立在外头的侍卫却极为担心,生怕这些不知好歹的勇武的将领们会对吴国公朱元璋不利。
不过听了一阵,这些人的矛头无一不是针对着滁州将领,没有一个人口中有对于吴国公的不敬之词。
屋子外头的一众侍卫无不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些人不会对吴国公不利,那么也就由着他们好了,侍卫的任务只是保护吴国公的周全,其余的事情侍卫是管不到的,也没有那个能力去管。
其实徐达麾下的将领均以为吴国公朱元璋是被逼无奈,所以都没有怪罪吴国公的意思,只是觉得那些滁州的将领实在是太不堪了,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对着朱元璋施加了这么多压力。
实在是人神共愤的事情,徐达麾下的将领无不对着滁州将领心中抱有怨气。
不管如何,朱元璋只是静静的听着,心中明白徐达麾下的将领对于自己并无一丝一毫的不满之意,上次这些人抗命不从的事情从今日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只是单纯的想要救出徐达将军而已。
既然这些将领心中是这般的想法,倒也是极为容易控制和感化的,朱元璋心中一喜,这些徐达麾下的将领可是军中最为厉害的战力,若是失去这些将领,恐怕应天军队的战斗力非要大打折扣不可。
只要徐达麾下的众多将领不是蓄意叛逆,抗命不从,那么也就不必当心这些人会对自己不利了。
运筹帷幄 第三十六章 幡然变计
朱元璋的看法确实极为犀利,徐达麾下的一干将领虽然跟着楚流烟,想要营救出徐达来,不过对于这些将领而言,高高在上的吴国公毕竟是军中的最高将领,即便是抗命之事发生之后,这帮子的将领心中犹有惴惴不安的心思,深怕日后会被吴国公穿小鞋。
心念一动,朱元璋便对着徐达麾下的将领朗声说道:“本国公自然也不愿意受滁州兵马的要挟杀了徐达将军,不过眼下的情势如此,本国公实在是没有办法,若是不接受滁州兵马,本国公也忧心滁州兵马到底会不会叛乱。若是滁州兵马叛乱,以应天兵马的实力,实在是没有法子两线开战,不管如何本国公也是要保全全城百姓的性命。”
徐达麾下的将领听闻吴国公朱元璋由此表示,心中已然意会了朱元璋的意思,朱元璋清楚的表明若是不能两全的话,只好牺牲了徐达将军,以此来挽救全城百姓的性命。
眼见如此情势,徐达麾下的将领也是无可奈何,他们深知作为应天城的民牧之官,朱元璋自然是不能置全城百姓的身家性命不顾的,不管如何也会将此作为头等大事。
徐达将军此次恐怕是性命不保了,徐达麾下的将领心中都是心里如火烤油煎般焦急,就连平素里头最讲究从容闲雅的白愁生也忍不住了,霍然走出了人堆,强作镇静,勉力周旋的对着朱元璋开口说道:“吴国公,军中最为得力的将领除了常遇春将军之外,就属徐达将军了。若是吴国公执意不放了徐达将军出来主持军务,恐怕僵持到了最后,必定贻误时机,徒然坏了大局。”
白愁生的话一出口,站在白愁生身边的楚流烟马上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眼下的局势极为危急,不过就算是要抵御汉军,最起码首先要调兵遣将,而其间犹有许多大事要筹划,不可率然从事。
不过无论如何先为徐达争得一线生机,令吴国公先行将徐达将军放出来,这才可以谈到后面的事情。
明白饿这一点之后,楚流烟自然也是大为焦急的对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眼下的情势已然不容多想,徐达将军终究是军中的贤良之才,有他坐镇,自然可是对付得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的迅猛攻击,若是吴国公一再迟疑,不即刻释放了徐达将军,随即命他召集旧部,选派麾下将领,多带多带兵勇器械,星夜驰援常遇春将军和汤和将军所部,以解此危困,日后就来不及了。”
李善长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忽然也走到了朱元璋的身边,对着朱元璋劝诫道:“吴国公,楚军师此言有理,眼下的局势确实要徐达将军出手了,吴国公应当赶紧有所补救,慰抚徐达将军,命他克日启程,前去驰援常遇春将军和汤和将军他们二人。”
朱元璋自然是没有料到李善长居然也向自己如此劝诫,深为诧异的看了李善长一眼,脸上俱是疑问的神态。
李善长却不答话,只是对着朱元璋狡黠的笑了一笑。
朱元璋不知道李善长的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在朱元璋的心中也是知道眼下的局势若是再不让徐达出来,自然就有些说不多去了。
不过李善长断然是不会欺骗自己,只有扶着自己等上高位,李善长方才能够步步高升,李善长没有必要自找麻烦。
不管如何,眼下还是要安抚一下徐达麾下的将领。
吴国公朱元璋在心中暗自对自己说道。
若是想要求得大局稳定,非要好好的安抚徐达麾下的将领不可,特别是要争取那些只愿意跟随徐达的将领的支持也助力。
“此事还真是难办。”朱元璋又忧形于色地,“不管如何,眼下最为要紧的还是要抱住应天,不管仗是打胜了还是大败了,应天是一定不能丢的。诸位将军只管在前线杀敌,本国公就替你等收拾地方,安抚百姓,在加上转运军粮,筹划兵饷,以后这副担子恐怕还是重得很呐!诸位将士过往的事情,本国公也可以一概不加以追究!诸位将士觉得如何?”
朱元璋说这些话,无疑是在暗示在场的徐达麾下的一干将领,欲要保住眼前禄位,唯有跟着朱元璋将应天城好好的守护好了,不要让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破门而入。
而在吴国公朱元璋这一方面,自然也不会给上次抗命不从的徐达麾下的将士穿小鞋,还是一如既然的给徐达麾下的将领提供粮草兵饷,这样子彼此都有退让的余地,自然也就可以相安无事。
一见朱元璋有如此的表态,这些日子里头悬在徐达麾下的将领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不管如何,吴国公已然表明了不再追究前番抗命不从的责任,如此宽宏大量的处理,自然是令的徐达麾下的将领极为满意,毕竟朱元璋是应天最高的首脑,若是他有如此的表示,也就可以保证日后不会在这一块上会为难诸位参与了上次抗命的将领。
朱元璋深知徐达智略深远,统兵有方,看如今徐达麾下的将领的对徐达如此拥护的情形,已然在应天的军中铸成尾大不掉之势。
蔓草既然已然疯长,想要一次清楚干净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唯有徐徐图之,方能保持大局的稳定。
只要能够使得徐达麾下的将领回心转意的支持自己,不再抗命不从,那么暂且可是先不用启用徐达。
何况眼下徐达的生死,还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管是将徐达如何处置,或释放复用,又或是革职降调,朱元璋可以依着情形而定,眼前还是暂且让他在软禁之处呆上一阵子,亦自不妨。
朱元璋的如意算盘打的极为响亮,不过事情却不是他想的如此简单。
楚流烟已然看出了朱元璋的心思,觉得朱元璋这一手对着徐达麾下的将领示乖卖好,必然是有心要拉拢徐达麾下的将领为己所用。
倘若这些将领中有人心意不坚,听从了朱元璋的指令,倒向了吴国公朱元璋那边,余下的将领朱元璋自然不难各个击破。
眼见于此,楚流烟猛然意识到自己和滁州的将领快要掉到朱元璋设下的圈套中去了,朱元璋这番降尊纡贵的承欢顺志的善为安抚,自然是另有目的,绝非是一见简单的事情。
莫非朱元璋想要先行收服徐达麾下的将领,楚流烟暗自心惊不已。
有鉴于此,楚流烟慌忙对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所言,自是正理,这些事情不管如何都是极为重要的,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将徐达将军开复原职,倘若不能让徐达将军出来对敌,就算派去再多的将领,恐怕都没有法子对付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
此言一处,自然是也白愁生的心意相符,故而白愁生也越次上前对着朱元璋开口说道:“楚军师此言甚是,还望吴国公能够采纳楚军师之嘉言。”
徐达麾下的将领们也不煳涂,一听楚流烟和白愁生两人一唱一和,已然知道了楚流烟和白愁生俱是想要让朱元璋在此表态,因此签押房中的徐达麾下的将领齐刷刷的跪下来,对着朱元璋齐声喊道:“还请吴国公能够采纳楚军师之嘉言。”
朱元璋心中有些为难,楚流烟直接将话头引导到了徐达的身上,如此势成骑虎,就算不想回答楚流烟的话语都不可得了。
再者这么多的徐达麾下的将领都睁着眼睛盯着自己,想要轻巧的将此事避开去,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朱元璋心下有些失悔,早知如此,方才就应当早些让徐达麾下的将领尽皆散去,日后再做罗致的打算。
定了定心神之后,朱元璋硬着头皮,朗声对着徐达麾下的将领以及楚流烟等人说道:“徐达将军统带麾下,效力疆场,从前便是颇著战功,即便是训练士卒,殊亦有方。殊惜前往滁州奉迎小明王韩林儿来应天之事,保护不周,处置失宜,故而为人参劾,有负委任。前些日子本国公特降令旨,将该将军革职查办,收归牢狱之中,以观后效。此乃本国公曲予矜全,望其力图振作,借赎前愆。讵意汉王陈友谅悍然杀来,应天城危亡在即,本国公特意加恩,网开一面将徐达将军从牢狱先行提出,开复原职,令其统率旧部,将功折罪,以示策励戎行之至意。”
朱元璋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白愁生已然激动的跳了起来,不管如何,吴国公朱元璋的此道令谕已然是表明朱元璋已然愿意释放徐达出来,这是楚流烟和军中一众将士劳心劳力,辛苦谋求过来的。
吴国公方才的令谕,辞藻过于华丽,军中的一干大老粗们自然是大部分听不懂,不过等到朱元璋说出了本国公特意加恩,网开一面将徐达将军从牢狱先行提出,开复原职,令其统率旧部,将功折罪这些言语,自然也就明白了吴国公自然要释放徐达将军,这可是天大的喜讯。
徐达麾下的将领欣喜若狂,为了能够将徐达将军给弄出来,这帮子人已然做好的劫狱的准备,可惜的是功亏一篑,在行动之前,就被吴国公派人将徐达将军从应天的牢狱里头给转移走了,这几天每当想到这件事情,徐达麾下的将领都极为惋惜。
正是应为发生了这种事情,徐达麾下的将领里头有些人觉得跟着楚流烟营救徐达,不是一条上好的计策。才有了大帐中几个将领对楚流烟发难的事情。
而此次前来吴国公朱元璋的府邸,来找吴国公面谈,虽然是楚流烟领头的,不顾也有一半是楚流烟迫于将领的压力,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徐达麾下的一干将领闯入了吴国公府邸之中,今日之事可是说是楚流烟和徐达麾下的一众将领共同造就的。
既然吴国公朱元璋已然开了金口,徐达麾下的将领自然也是极为高兴,如此一来,马上就可以看到徐达将军从新率领着军中将士,冲锋陷阵,杀敌立功了。
楚流烟高兴的眼睛都有些红了,这么多天以来的奔波劳累,终于可以将徐达将军给弄出来了,对于这些事情楚流烟自然是极为开心的,吴国公已然答应了自己和这些徐达麾下的将领,那么自然是不会反悔的。
楚流烟开口的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吴国公,若是能够蒙得你的允许,能够让楚流烟一起去见一见徐达将军。”
吴国公朱元璋怔了一怔,随即开口说道:“既然楚军师有此要求,本国公又如何可以阻拦,自然是要成人之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