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晗的话,说的我心里一动。的确,她说的,倒不是没有道理。我走到今天,的确是经历了千难万险,几次三番甚至差点丢了性命。书雨是和我一起过来的,她担心我,做一些过头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我本来对书雨,怀了一些忌惮地,听晗晗这么说,倒是豁然开朗了。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接下来的几日,朝廷的事,忙的我焦头烂额。一直过了清明,我才记起轻柔那个小丫头的事情来,于是,就命令晗晗去把那个小丫头传召来。谁知道晗晗回来告诉我,在我见到那个小丫头的当天,她就因为受不过刑罚,咬舌自尽了。
我心中稍微有些叹息,不过宫中这样的事,也实在太多太多,于是,便也没有往心里头去。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薛巡来向我请安,见了我,忽然道:“母后,我的那个母后,是不是死了?”
我知道他说的那个母后是谁,是古想容。
我没有想到薛巡会忽然说起这个,心里一惊,忙说道:“巡儿怎么这么?”
薛巡却说道:“母后,我要你告诉我,我那个母后,是不是真地死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好不说话。薛巡一脸认真的说:“母后,你快回答我,是不是我那个母后真的死了?”我无奈,只能点点头。
没想到薛巡却拍手跳起来,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我那个母后终于死了以前的时候,她一直告诉我,说我父王死了,她很想念我父王。现在她也死了,终于可以和我父王在一起了。母后,你替他们高兴么?”
薛巡的话,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这才想起来,他只是一个孩子,对死根本就没有概念。在他心中,概死就和吃饭、睡觉一样平常。我回答说:“我当然高兴了。巡儿。以后你不要再想念你那个母后了。要是你想念她,她就不会死,不会死,就不能和你父王在一起了,你说是不是?”
薛巡想了半天,终于点点头。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古想容的印象,已经慢慢暗淡下来。最开始的时候,他还经常想念古想容,想要见到古想容,不过最近只是偶尔记起,偶尔提起了。毕竟,他现在还小,很多事情。等长后,根本不会记得。除非---有人特意告诉他。
有人特意告诉他?我心中一惊:巡儿怎么会忽然想起来我他母后古想容是不是死了?难道说,他听到了什么话?
我他说:“巡儿。你可以告诉母后,你是怎么知道你那个母后已经死去了的?是谁告诉你的?”
薛巡摇着小脑袋想了半天,才说:“我记起来了,是那个穿绿衣服地姐姐告诉我地。”
“穿绿衣服的?是谁?”我把巡儿身边,穿绿衣服地宫女想了一遍,却没有想到是谁。
“母后你真笨,穿绿衣服的姐姐,就是我奶娘了。以前那个母后告诉我,奶娘很年轻。可以不用叫奶娘,叫姐姐。”薛巡从桌子上取了糕点,边吃边说道。
薛巡的奶娘?那又是谁?我想来想去,对这个人,却是没太有印象了。从我见到薛巡的时候,他已经不吃奶了。所以对他的奶娘,我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但是令我恼怒的是,他身边地奶娘,居然和他说这些话。那岂不是要让他恨我一辈子么?可见这个人是居心叵测。
自从古想容死了以后。我自以为她入宫不太久,宫中的心腹不会太多。所以也不曾去彻查,却没有想到,正是由于我的纵容,才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幸而如今薛巡年幼不懂事儿,要是等他长了,有人告诉他是我害死了他的生母,他心中会做何感想?
一时之间,我觉得原来书雨所做个一切。并不是错的。也并不是多余的。要是太仁慈了,只怕会后患无穷。
自从我在长安宫。撞破轻柔一事后,我这几天都没有再召见书雨做过什么事儿。不过今天,我想我有必要见见她了。
等薛巡走了后,我命晗晗把书雨传召而来。书雨面色有些紧张,见了我,跪下道:“娘娘,前些日子,奴婢做的事,确实有负娘娘所托。奴婢回去思前想后,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儿了。一定会对宫女们好一些,绝对不刻薄任何一个人,免得旁人说娘娘地闲话。”
我说道:“书雨,你起来吧。哀今个儿传召你来,却并不是怪罪你。哀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觉得你做的,虽然确实有些过了,不过总算都是为哀着想。而且,哀觉着,你做地并非是没有必要的。有些时候,有些事儿,确实要做的绝情一点。要是不赶尽杀绝,当真是后患无穷。”
书雨素来智慧,她见我的神情,便道:“娘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惹得娘娘心烦了?要是奴婢可以为娘娘做好,奴婢一定尽心竭力,死而后已。奴婢知道自从林良人她们被奴婢赶入冷宫的事情后,娘娘对奴婢,已经不似从前信任了。奴婢说这话,请娘娘恕奴婢斗胆乱说。只是,奴婢敢对天发誓,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娘娘。奴婢记得以前的时候,曾经再三劝说娘娘做事,一定要下定决心,放手去做。但是娘娘心地善良,所以奴婢才去为娘娘做了很多奴婢觉得有必要做的事。娘娘若是怪罪奴婢,奴婢当真无话可说,甘愿受罚。”
书雨说这番话,说得很是真挚,听得我心中太息。可见书雨所做,都是为我好的,可是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怀疑这个忠心耿耿为我地姑姑了呢?想到这里,我忙把她扶起来,说道:“书雨姑姑请你。以前的事,哀不想提了。你从现在,还是好好跟着哀吧。哀终于还是离不开你。”
正文 一百八十一回:忠奸终有辨(中)
书雨面上神色,有些诚惶诚恐,她说道:“能够为娘娘做事儿,也是奴婢的荣耀。 ”
“好,”我说道:“书雨,哀如今就有一些事儿要你去做。薛巡的奶娘,哀要她从此从后宫中消失。还有,和古想容有关的一切人,哀都不想再在这个后宫里面看到她们。这些事儿,哀就交给你去做了。”
“是。”书雨点头答应着,我总算放心了不少。这些人都从宫里头消失,等薛巡长,我就不必担心有人和他说是非,来离间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了。
这样又过了几日,晗晗在服侍我用膳的是很,忽然欲言又止。我看她的表情,已经明白她有话要对我说。于是说道:“晗晗,你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不必吞吞吐吐的。”
晗晗低低应道:“是,娘娘。如今宫里头乱,人人自危,不知娘娘可有耳闻?”
“哦?为什么?”我心里想到,约是和我要书雨驱赶古想容的人有关系,因而也没有太往心里面去,的也是淡淡的。
“娘娘”晗晗忽然跪了下来:“娘娘,奴婢知道娘娘教书雨姑姑帮娘娘驱赶与古想容有关的人,这原本是没有什么。可是可是到今个儿早晨为止,已经死了六十多个人了。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这后宫中人人自危,很多人对娘娘颇有怨言。娘娘一向圣明,这件事儿怎么就犯了糊涂呢?”
我听到宫中死了六十多人,暗自心惊,不过对于晗晗说我糊涂,却也不能接受。我斥责道:“晗晗,你如今胆子越来越了,居然敢当面指责哀糊涂。”
晗晗脸色诚恳,说道:“娘娘,晗晗并不是有心要顶撞娘娘。只是再这么下去,宫中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晗晗实在不忍心看到后宫中血流成河,这样对娘娘的声誉,也实在是有所损伤。古想容入宫时日有限,怎么会在宫中培植那么多亲信呢?还请娘娘不要为奸佞所误才是。”
“奸佞?晗晗你口中的奸佞是哪个?是书雨?起先不是你告诉哀,书雨是难得的好人么?现在又是你来告诉哀。书雨是奸佞,要哀怎么相信你?”
晗晗说道:“娘娘,奴婢并不是这个意思。书雨姑姑对娘娘忠心耿耿,对奴婢也有恩情,可是如今,姑姑所作所为,却不似全是为了娘娘,奴婢瞧着,总有些打击异己的意思。娘娘素来仁善。怎么能眼睁睁瞧着死这么多人呢?”
我虽然斥责晗晗。不过她地话。我也并非一句都听不进来。她说地不错。我当初嘱咐书雨。为我铲除异己。我地意思并不是让书雨杀人。只是让他把那些人驱赶出宫。或者流放而已。却没有想到。书雨如此心狠。两天之内诛杀六十多人。想想都有些耸人听闻。
晗晗继续说道:“娘娘可知道。如今宫里宫外地人。怎么称呼书雨姑姑?”
“怎么称呼?”晗晗地话。倒是引起我地好奇心。
“娘娘。”晗晗说道:“如今外面地人。都称呼书雨姑姑为二娘娘。都说着后宫中。除了娘娘你。就是书雨姑姑最了。后宫中地嫔妃娘娘们。没有一个不雨姑姑地脸色行事地。就是那些太妃、太嫔们。都要想尽法子讨好书雨姑姑。这些话。晗晗原本是不应该和娘娘说地。毕竟。书雨姑姑对晗晗有恩。可是。这些事儿。吟雪郡主不知道。明月欣儿姐姐不知道。都不告诉娘娘。这么下去。后宫中岂不是一片腥风血雨了么?晗晗既然来跟娘娘说这些。已经没想要活着走出长庆宫。可是。要是晗晗一个人地性命。能换取无数人地性命。晗晗宁愿一死。”说完。晗晗站起身来。向边上地石柱子撞去。
我想要起身拉住她。已然不及。正好冰凝端了东西进来。猛然间道晗晗撞柱。忙把手中地东西一抛。飞跃上前。拉住晗晗。饶是如此。晗晗地头还是重重撞在柱子上面。鲜血喷涌流出。幸运地是。幸亏冰凝拉了她一下。她只是撞破头而已。要是冰凝拉地迟了。恐怕她早就没命了。
“晗晗。你这是怎么了?”冰凝叫道:“有什么事儿这么想不开。竟然要自杀?”
“我”晗晗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没有说出来,整个人已经重重摔倒在地上,晕倒过去了。
“小三子,传御医”我叫道。
“是。”小三子忙答应着,转身出去了。过了没有多久,御医就来了。小三子、小六子等人把晗晗送回去她的房间,又有人把冰凝刚刚打碎的碗给收拾了。
冰凝这才坐下来,我道:“姐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晗晗这么想不开,要撞柱自杀?只是可惜了我刚刚亲手给姐姐炖地好汤。不过幸好晗晗没事,要是她出事儿,我见了又救不了她,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我也有些惊魂甫定。我冰凝说道:“冰凝妹妹,你说人命,当真很重要么?”
冰凝有些茫然,但是还是说道:“姐姐,人命当然很重要。每个人存活在这世间,都有自个儿活着的价值和意义。就像是薛王爷对于我和姐姐、冰儿姐姐对于我和姐姐,都是很重要很重要地。有些我们不认识的人,也许对我们没有那么重要,可是对于她们的亲人和爱人,都是同样重要的。只要我们设身处地,站在每个人的角度考虑一下,就会觉得人命比天。姐姐,你说呢?”
我听冰凝的话,有些规劝的意思。已经明白,她似乎是听说了什么。于是道:“冰凝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又或者是想和我说什么?要是你有话说,就直接讲就是,不必拐弯抹角。”
“好。”冰凝说道:“既然姐姐这么说,我就直说了。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很多人都变了。尤其是你和书雨。”
我已经知道冰凝要说什么。所以不做声,由着她说。她继续说道:“姐姐,我记得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对每个人都很好,做事儿总是为别人考虑。虽然你不爱说话,对谁都是淡淡的,但是我却知道你心里面其实对谁都好地。可是现在。我总是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书雨姑姑,以前我特别佩服她,觉得她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总有很多主意,来帮助姐姐。可是现在,我却觉得她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变的有些可怕,甚至我觉得我从来都不认识过她。”
我说道:“冰凝妹妹,你跟着我在这宫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有时候做事儿,要是不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会后患无穷的。宫廷斗争本来就险恶,若是你心存仁慈,到头来吃亏的就是自个儿,你明白么?”
“姐姐,”冰凝说道:“有些事儿我明白,有些事儿我不能明白。可是就像是这次,书雨莫名其妙地处死了很多人,还说是姐姐你要她这么做的,搞的如今宫中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我本来也不知道这件事儿,昨个儿我那边有个小宫女髻月躲在花园里哭,被我瞧见了,我她怎么回事儿。我这才知道,原来是书雨打着姐姐的旗号在四处杀人。而书雨杀地人,多半都是以前和她有过节的人。姐姐,你说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冰凝说完这些话,我便明白她今个儿地来意了。原来。她也是知道了这件事儿,特意来劝说我的。
我正沉思,还没有说话,帘子被掀了开来,明月欣儿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其实,如今的明月欣儿已经稳重了很多,也很有规矩,这样的事儿,她已经很少做了。我见她风风火火的。不禁皱了皱眉头。道:“明月欣儿,你怎么了?”
“娘娘。姐姐”明月欣儿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求求你救救茜瑶,书雨姑姑要杀她。“茜瑶是谁?”我道。
“姐姐,茜瑶是以前跟着常常在的宫女,如今在浣衣署洗衣服。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话,被书雨姑姑知道了,书雨姑姑就派人吊死她。我刚好经过那里,看到了这件事儿,我让那个叫逐月地宫女,不许吊死茜瑶。逐月说是书雨姑姑吩咐地。我就找人把书雨姑姑叫来,书雨姑姑说这个丫头说了对姐姐你不敬地话,罪该万死。姐姐,我求求你,茜瑶是个好姑娘,是不会乱讲话地。她便是冒犯了姐姐,也罪不至死,求姐姐放过她吧。”
我看明月欣儿急切的样子,只好叹口气说道:“好,就照你说地做,明月欣儿,你速去传哀口谕,就说免除茜瑶一死,我与冰凝随后就到,你快去吧。”
“是。”明月欣儿几乎要跳起来,转身就往外跑。
冰凝见我这么做,面露喜色,说道:“姐姐,你是不是已经想通了?”
我摇摇头,说道:“冰凝妹妹,你没有身处哀这个位置,不明白哀心里所担忧的。我方才让明月欣儿去传我口谕,只是不忍心伤害明月欣儿而已。不过,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要亲眼看过才能知道。我们不妨一起去瞧瞧吧。”
“是。”冰凝说道,她扶着我站起来,就一起向浣衣署走去。浣衣署这个地方,我最熟悉不过了,当初,我也曾经被贬到这里来,受尽苦楚和折磨。当时,冰凝。明月欣儿、书雨接个人对我誓死追随。我还记得含墨和小合子,就是受我连累,死在这个地方。我回忆起当初知道含墨与小合子死讯时候的伤痛,对冰凝刚刚说的话,忽然之间有了深深的体会。
有些人,也许对我,不重要。但是,她总会对某些人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人的死,总会对身边的人造成伤害。不管是谁,都没有权利,随随便便要一个人地生命。
走到浣衣署,远远的就觉得吵吵嚷嚷的。等我走近了,那些宫女才发现我与冰凝,忙跪下来请安。
我看来看去,却没有看到明月欣儿。道:“明月欣儿呢?”
那个叫逐月的宫女,半天才说道:“明月欣儿姑娘,在那边。”顺着她手指过去,我才发现明月欣儿在一旁,跌坐在地上,抱着一个人的尸首哭泣。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道:“哀方才不是已经让明月欣儿传了口谕。放过茜瑶么?是谁又处决了他?”
逐月哆哆嗦嗦了半天,才说道:“启禀娘娘,是奴婢奴婢明月欣儿姑娘把娘娘的口谕传到时候,奴婢已经把茜瑶处死了。”
“书雨呢?书雨去哪里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明月欣儿那么悲切,我心中也涌上一股说不清楚地难受之情。我知道和这个逐月说,也说不清楚,她肯定是奉书雨的命令做事儿的。我想,事到如今。我要好好找找书雨了。
“明月欣儿姑娘走了后,书雨姑姑就走了。奴婢现在就去把她找来”逐月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快去”我有些不悦的说道。等到逐月走了,我才让跪了一地的奴才们起来。我和冰凝走到明月欣儿身边。冰凝劝说道:“明月欣儿,你别哭了,谁也不想会出现这样地事儿的,你说是不是?”
“冰凝”明月欣儿扑到冰凝怀中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我跟着姐姐后,就没有再去看望常常在,结果竟然连她死了,我也不知道。我又没能好好保护她最疼爱的宫女。冰凝”
冰凝轻轻拍着明月欣儿说道:“明月欣儿,你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是这么伤心,也没有用,是么?茜瑶的死,只是个意外,没有人想的。你看,姐姐为了帮你救茜瑶,不是亲自过来了么?可是每个人的命数是不同地,你说是不是?”明月欣儿边哭着,边点点头。我忽然觉得冰凝真地长了。懂事了很多。在明月欣儿和冰凝说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真地是很怕很怕,我怕明月欣儿责怪我。可是她尽管痛苦不已,却半分也没有责怪我。她听从冰凝的劝告,把常常在和茜瑶的死,归结为天命。我却觉得心里失失落落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恍惚中,我觉得另外有一个自己在对自己说:冷九容。你这是做了什么?多少条人命。就这么被你害死了,你这都是做了什么?
我正想着。朦朦胧胧之间看到有个人向我直冲过来。那个人甚至已经不可以说是个人。因为她脸色惨白惨白,就好像一个僵尸一般。整个人骨瘦如柴,脸上有好几道疤痕。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用很快的速度往我身边冲了过来。
冰凝一眼看到,叫一声“啊”,然后放下明月欣儿,就抬脚去把那匕首踢飞。尽管如此,那匕首还是划破了我的手背。
那个女人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起来。我心中既惊且疑,这后宫中,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多亏冰凝,若不然,只怕我这条命都没有了。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来行刺我?是有人授意她这么做的么?
我正想不清楚,冰凝已经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行刺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那个人说话已经有些虚弱了:“是太后娘娘把我和我的姐妹们害成这样的,她该死她害死了我们娘娘,又处心积虑来害我们。她身为太后,就可以肆意妄为,想要谁的性命,就要谁的性命么?”
明月欣儿嚷道:“你不要污蔑皇太后,这些事儿皇太后都不知道”
“皇太后不知道?不知道书雨敢这么肆意妄为么?书雨把我们赶尽杀绝,不就是怕当初她帮古太后地事儿泄露出去么?皇太后根本就辨不出来哪个是奸人,哪个是忠的。这么放任书雨屠杀,让后宫中血流成河”那个宫女说道。她说这些话的是很,气息已经很是微弱了。
“你说什么?”我心中吃一惊:“你说书雨帮古太后?你想哀处罚书雨,也不必这么来污蔑她吧。你要知道,书雨乃是哀最信任的人之一,岂是你这几句话可以离间的了的。“我本来对这个丫头,还没抱有杀心,她居然这么信口开河,惹得我心中很是不快。
”信口开河?娘娘你知道有一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么?所谓人在做,天在看,我要是有一句谎话,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永远不得超生。我姐姐青衣是跟着古娘娘的,是她亲口告诉我,书雨投靠了古太后,为古太后出谋划策,我姐姐岂会骗我?要是娘娘不信,尽管去书雨就是了。书雨如今想把我们赶尽杀绝,不就是想杀我们这些昔日曾经对她不敬的和知道他秘密的人么。没想到你一个皇太后,这么任由”那个宫女说到这里,已经完全说不下去了。
我这才认出她竟然就是当初我和晗晗在长安宫里面遇到地那个被虐待地宫女轻柔。我不知道他说的话中。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我忙对明月欣儿说道:“明月欣儿,你快去传御医来医治她。哀有话要她!
“是”明月欣儿站起来,就要往御医署走。那个轻柔却气若游丝的说道:“没用了,没用了我已经不行了,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们杀我不死,我被雨淋活过来,还刺伤了皇太后,揭穿了书雨的阴谋我死也无憾了”她的话说完,脑袋一歪。竟然就这么死了。
我觉得很是茫然。明月欣儿过来扶着我,道:“姐姐,你的手”
我摇摇头,说道:“没事。冰凝,明月欣儿,你们谁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冰凝十分镇定地说道:“姐姐,这些事情,你不应该来我们。等书雨姑姑来了。你该好生她才是呢。”
冰凝的话刚刚说完,逐月就已经把书雨找来了。书雨和逐月见到我,又向我请安。她们看到周围地奴婢们一个个都不敢说话,面色严肃,逐月也吓地脸色有些变了。书雨倒是很镇定,说道:“娘娘,我方才去别处去了。听到逐月传召,就速速敢来了。不知道娘娘召奴婢来,可是为了茜瑶的事儿?”
明月欣儿本来已经不哭了。一说到茜瑶。她又忍不住泪落连珠子。我道:“书雨姑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茜瑶犯了什么过错。你要将她赶尽杀绝,连明月欣儿地脸面也不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