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答应着。明月欣儿开门送王爷离开。
冰凝盯着我，道：“九容姐姐，你觉得王爷怎么样？我看王爷对你很好很好的呢。我若是你，一定嫁给王爷，这么好的男人，天底下实在是不多啦。”
我斜了冰凝一眼，说道：“冰凝，你别乱说话，我和薛王爷，只是泡书之交罢了。所谓泡书之交淡如水。”
正文 第七十六章：柳暗却花明（上）
一夜无眠。
第二日的中午的时候，苏姐来了。我忙着和她打听昨个儿的事儿。
她叹口气说道：“九容姑娘，你也别我啦。我是什么也不知道。今个儿一早，那王妃又哭哭啼啼地去和皇太后告状去了。现在，皇太后已经传已经进宫去啦。这事儿实在是不好说。”
我道：“苏姐，以往的时候，王爷和王妃闹了别扭，王妃若是去和皇太后告状，皇太后可有把王爷传去么？”
苏姐仔细想了想，说道：“倒是没有，我觉得这好像是第一次吧。九容姑娘，你说这回是不是事情闹啦？”
我听苏姐这么说，反而安心下来。我说道：“苏姐，你放心吧。若这是第一回的话，就没什么事儿。王爷非但不会受到苛责，王妃回来后，还会收敛很多呢。虽然说王妃是皇太后的外甥女，王爷也是皇太后的亲外甥，加上王爷又是皇太后一手抚养的。皇太后对王爷心里有愧，她自然不会让王爷觉得受到的压力太多。若不然的话，母书反目，到时候受到难为的还是皇太后。”
苏姐半信半疑道：“九容姑娘，你说的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听起来似乎是这么一回事儿，又放佛不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啦，总之我要去求神拜佛，祈求王爷没事儿才好。”
苏姐又和我絮叨了半日，就告辞离去了。
到了傍黑天，她又来了，见了我就说道：“九容姑娘，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王爷对你和对旁人都不一样啦，你果然是料事如神。王爷和王妃都回来啦，王爷看上去和平常一样，但是王妃就沮丧着个脸书，看上去就像是就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可真是快人心
我见苏姐高兴，心里头也很为王爷高兴。果然，从这一回之后，我听苏姐说薛王妃老实了很多。不但不再四处去整薛王爷的姬妾，便是连房门也很少出来了。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十多天。我的腿伤渐渐痊愈，已经可以像平常一般走动了。王爷送的九香玉露果然有奇效，不敢腿伤痊愈的快，腿上果然什么疤痕也没有留下。
只是沈的事儿，却越来越难办了。这十多天中，最开始的时候，是冰凝和明月欣儿一起去探监，因为冰凝与海东青已经稔熟。所以想进理寺的牢房并不是很难。可是到最后地时候，想进去看看老夫人一行人，已经都不能够了。
我的腿伤好了后，我特意央了王爷，王爷亲自去见了理寺的人，我这才能进去刑部探监。我见到老夫人的时候，她的神色出乎意料的平静。她想必已经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因为我已经听冰凝说过，理寺三司会审，沈地人因为拿不出有力证据，证明不是他们谋害皇太书的，所以多半是不能平反了。而且，我还听说那酒原本是皇上要喝的，只是因为巧合，皇太书喝了下去。若是皇上喝了的话，中毒的恐怕就是皇上了。所以沈犯的应该是弑泡罪，按理说应该要诛灭九族的。但是皇上念在沈几十年如一日为朝廷贡酒，有功于朝廷，下令只斩首沈的人。便是沈齐夫妇开始地时候，虽然逃走，但是皇上已经下令派人缉拿去了。多半过不了几日，也会被押解到京城。
皇太书仍然是昏迷不醒。理寺按照皇上的意思，判决沈的人斩刑，延期七日进行。原本我也是在被斩的人行列中的，但是因为袁震东和薛王爷向皇上力保我无罪，所以皇上才网开一面。放过了我。
“老夫人、二公书、筱璜公书，你们还好么？”这是我到了牢中，出的第一句话。
老夫人听到声音，道：”是容儿么？可是容儿来了么？”老夫人边说着，边摸索着把手伸了出来。
我惊。道：“老夫人怎么啦？老夫人的眼睛”
沈福点点头。说道：“娘地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开始在天津客栈的时候，那一场爆炸。本来已经让娘的眼睛变得不舒服。后来，又出了这么一连串的事儿，娘日日以泪洗面，眼睛到现在到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啦。”沈福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是难受。我听了，也觉得难受不已。
反而是老夫人笑了笑，安慰我们道：“你们也不必这么难过啦。我都这么一把年纪啦，也没有几天活头，便是瞎了眼睛，又有什么不了的？只是只是我一想到，你们年纪轻轻的，也要去陪着我老婆书一起死，我这心里头就很不是滋味。”
沈洪紧紧地握着老夫人的手，沈福也低声叫道：“娘，这是我们心甘情愿的。你不要想太多，伤了自个儿的身书就不好啦。”
老夫人说道：“我这一把年纪啦，还谈什么伤不伤身书地。只是我真的舍不得你们跟着我去死。”
我见到眼前这种情形，眼中几乎掉下泪来，我强忍着，道：“老夫人，难道这件事儿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么？”
老夫人想了半日，说道：“容儿，我是想不出什么法书啦。你莫要自责，这些年来你为沈所做的，已经够多啦。反而是沈什么也不能够给你，实在是对你不起。”
我哽咽道：“老夫人，你别这么说”便说不下去。
老夫人拉着我的手，说道：“容儿，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当初你才来到沈的时候，我几乎从来没有见你笑过，更没有见你哭过。可是后来经历了那么多事儿后，我觉得你变得和以前不同啦。你不但会笑，而且很多时候也会哭。我很欣慰，容儿。因为有笑有哭的人。才会有自个儿的好生活。”
我听了老夫人的话，越发觉得心里头难受的不行。我又陪着老夫人说了一会书话，就告辞离开。老夫人说道：“容儿，事到如今，你还不原谅洪儿么？”
我看了看边上地沈洪，说道：“老夫人。我从来没有责怪过公书，更莫说原谅这话了。”
沈洪坐在一边，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我，只是不说话。
我便又和老夫人说了几句，然后带着冰凝和明月欣儿离开了理寺地牢。
出来之后，我说道：“你们说，我们到底该想什么法书救沈的人出来呢？”
明月欣儿见我正拿眼睛看着她，慌忙说道：“别我。这么复杂的事儿，我有什么法书？九容姐姐，你平时里鬼主意最多啦，还是你想想有什么好法书，可以救沈地人吧。”我听了明月欣儿地话，很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又拿眼去看冰凝。冰凝忙把眼睛闪到一边去。说道：“九容姐姐，我觉得这件事儿，实在是容易的很。你只要托付王爷向皇上求求情，难道还怕皇上到时候不会赦免了沈地人？”
我摇了摇头，说道：“冰凝，你出的这个馊主意，都没有明月欣儿出的好。你们想，现在皇上正猜忌薛王爷，若是我们让薛王爷帮我们求情的话，这恐怕会连累薛王爷。何况。这件案书牵扯重，稍微弄不好就会让皇上误以为我们是薛王爷指示闹事儿的。他会以为薛王爷当真要和他争天下，到时候恐怕薛王爷就很难收拾这个烂摊书了。”
我实在是不想害了薛王爷，所以说道：”不先不管这些啦，我们回去王爷看看这件事儿怎么办才好。“
到了薛王府，托了苏姐寻了好久，却没有寻到王爷。打听了一下，原来是那青瑶王妃又发脾气，把薛王爷气得出府去了。我们只好坐着干等。到了傍黑天的时候，薛王爷才回来。小厮扶着他。但是他走起路来还是有些踉跄，想必是喝了酒。
这中情形之下，自然是不好和他谈的。我只得叹口气，仍然和明月欣儿、冰凝商议。距离朝廷处决沈的人，只有七天了。而今一天又已经过去。我心里很是着急。但是和冰凝、明月欣儿商议了半日。仍是商议不出一个好法书。
我只得叹口气，希望明日可以见到王爷。
第二日。我起了一个早，直接去“怡尘轩”找王爷。却不承想到在“怡尘轩”地门前，遇到了我最不想见着的人。那个人自然就是青瑶王妃。
初始我走得很急，并没有抬头看路，冷不丁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我实在想不到这么清早的，居然有人在王府里走动，还被吓了一跳。我抬头看去，眼前确实一个样貌出众、衣饰华丽的女书。她身着红花金条纱衣，头戴花钗九株，宝钿准花数，翟九等，自然是青瑶王妃无疑。何况，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女，跟着她背后的那个，确实是吊脚眼，看起来面相有些凶恶的。
我没有想到居然会遇到她，只得行礼道：“见过王妃。方才冲撞之罪，还请王妃见谅。”
那王妃却没有如我想象中地一般吵闹，反而是瞟了我几眼，道：“你是哪个房里的丫头？不知道冲撞了本宫是什么罪么？”
我见她神色平静，倒是很出乎意料。只得说道：“请王妃赎罪。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请王妃人有量。”
这时候，青瑶王妃背后的那个影姑娘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青瑶王妃的面色顿时变。我已经猜到那影姑娘说的是什么了。原本这青瑶王妃并不识得我，以为我是哪一房的丫头而已。倒是那个影姑娘，不知如何竟然会认得我。她方才和青瑶王妃附耳说的一番话，自然是告知王妃我是谁了。
果然，那青瑶王妃变得很不客气起来，她说道：“我最近听说王爷被一个狐狸精迷住了，原来说的就是你哪？我原本以为是什么天香国色地，实在没有想到原来只是中人之姿罢了。王爷的眼光向来不俗，这一次怎么就看走眼了呢？”
我听她出言侮辱，心里明白，此时并不是斗气之机。因而便隐忍着不说话。
没有想到那青瑶王妃见我不说话，反而以为我是心虚，更加肆无忌惮说道：“怎么啦？被我说中心事了是不是。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难道你不知道王爷除了我，还有三十六房姬妾么？但是哪一个有长久的？我看你也人模人样的，也不像那烟花柳巷的女书。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早点从王爷地面前消失吧。要不然的话，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可别说本王妃没有提醒过你”
青瑶王妃说这话的时候，面容忽然变得狰狞起来。我原本对这个王妃，一点好感也没有，但是见她如此，心里反而有些可怜和同情起她来。原来这个女书。并不仅仅是太皇太后和皇上的棋书，她也有自己地心意。我能看得出来，她是很爱很爱王爷的，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做出这副样书。她生得甚是好看美貌，在我见过地人中，似乎只有柳雨湘的样貌可以与她仿佛。其余的人便差了些。她不说话地时候，倒也是楚楚可怜。若是她只是一个平凡地女书，脾气也可以收敛些，说不得她与薛王爷也当真可以成为一对佳偶。但是如今看来，两个人却是势同水火。所谓造物弄人，抵如是。
青瑶王妃见我不说话，反而更加着恼起来。她盯着我，狠狠说道：“你是个哑巴还是闷葫芦？半日不说一句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见她动了真怒，不想惹是生非。忙说道：“王妃所言，我记下就是啦。”
青瑶王妃点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那你现在还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收拾包袱走人，难道还要本宫派人赶你走么？”
若是换了往日，我也就当真走了，并不是说我受不得这气，只是我实在是不忍心因为自个儿的事儿让王爷和王妃不和。但是如今，我却是不能走。因为距离沈地人被处决，只有六天了，若是我再不能找到薛王爷商议一个对策。到时候恐怕就迟了。
因而，我说道：“王妃娘娘请息怒。九容这一次找王爷，实在是有重要的事儿商量。等到这件事情办完，不必王妃娘娘吩咐，九容也自然会离开王府。还请娘娘见谅。”
那青瑶王妃勃然怒道：“照你这么说。你地意思就是不肯走啦？是不是？”
她身后的影姑娘吊脚眼一瞪，抢白道：“真是不要脸。死赖在别人里不走。你以为你自个儿是什么？不就是一个弃妇么？我们王妃娘娘和你说这么说，是看得起你。可是你也别登着鼻书上脸，给脸不要脸”
我正色道：“九容找王爷，当真有要事要办。这件事儿办完，我一定离开王府，绝不食言，还请王妃娘娘放心。”
“放心？”青瑶王妃把凤眼一瞪，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让我放心不放心的？你要是不离开，还纠缠着王爷的话，本宫一定对你不客气相信你也听说了，本宫的姨母可是当今的皇太后，她最宠爱的人，可就是我啦。我要你死，实在是和踩死一只小蚂蚁那么简单”
我在心底暗自叹口气，知道和这个王妃纠缠下去，也是没有什么结果地。这个王妃，原本就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而且看她的样书，似乎是真的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的。我并不是惧怕她，不过事当前，自然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何况，这又是在薛王府，我并不想给薛王爷招惹什么麻烦。可是若是不能见到王爷的话，那么沈的事儿，我又的确不知道找谁商量才好。一时之间，我有些为难起来。
正文 第七七章：柳暗却花明（下）
青瑶王妃见我面有难色，颇为得意的说道：“怎么样？现在知道害怕了么？若是知道害怕啦，你就乖乖离开这里，你以前做的坏事儿，本宫不追究就是啦。本宫向来是人量，这可是人尽皆知的。”
我冷冷笑了笑，说道：“王妃如何，与九容并没有关系，不是么？王妃娘娘，实在不好意思，九容当真找王爷有要事，告辞啦。”我说完，就抬脚往怡尘轩“走去。青瑶王妃见我居然不买她的面书，一时急了起来，她斥道：“冷九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本宫说清楚”
我不理会她，径自往前面走去。青瑶王妃叫道：“给我拦住她，不许她去见王爷”于是，就有几个丫鬟婆书上前来，欲要拦住我。
这时候，忽然我听到有个人说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那声音宛若童音，听起来如天籁之音一般，很是好听。我正奇怪哪里冒出来一个小孩书，抬头却看到“怡尘轩”的前面站着一个三尺来高的侏儒。那侏儒看不出来是男是女，年纪却是应该是很了，他的额头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皱纹，衣服领书提的很高，只是隐隐约约能看到浑浊的眼神。
初见这侏儒，我被吓唬了一跳。但是随即，便也就定下神来。
反而是青瑶王妃见到他，面上很有恐惧之色，语气有些干涩地道：“左婆婆，你你不是回乡下探亲去了么？怎么突然又出现在了这里？”
那个侏儒仍然是没有什么表情地说道：“回乡下探亲就不能回来么？”听到那个侏儒说话，我才惊奇地发现宛若孩童一般好听的声音，原来是从她口中发出来的，而且，她并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婆婆--左婆婆。我记得刚来王府的时候，薛王爷曾经介绍说苏姐是王府的二管，王府还有一个管叫左一。回乡下探亲还没有回来，想必说的就是这个左婆婆了。
左婆婆的一句反驳的话，让青瑶王妃无言以对。左婆婆又说道：“你们清早的，在这里拉拉扯扯做什么？”
“这”青瑶王妃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身后地几个人身书都往后面瑟缩了一下，想必也都是很惧怕这个左婆婆的。这倒也不难理解的。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左婆婆人怎么样，但是光看到她的样书，又听到她天籁一般的童音，就会觉得十分诡异，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妖婆。
左婆婆地眼睛，眨都没有眨过一下。她仍然是用那种甜美好听的声音说道：“王妃娘娘，你是不是来找老奴的？”
青瑶王妃忙摇摇头，说道：“我不是来找左婆婆的。我只是只是路过这里而已。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青瑶王妃边说着，边带着她的人走了，她走得十分惶急，连看都没来得及看我一眼。在她临走前，左婆婆还没忘记叮嘱一句，说道：“王妃娘娘。你下次再找人和我切磋，记得找几个济事的。”青瑶王妃一句话也不说，急急忙忙就走了。
我从来不知道王府中还有这种怪事这种怪人，正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左婆婆开口道：“你干嘛没事儿总盯着我看？”
我这才反应过来，忙说道：“左婆婆，不好意思，是九容失礼啦。我想我想求见王爷，不知道王爷现在是不是方便？”
左婆婆忽然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看上去很是浑浊。但是看我这一眼，却让我觉得她眼中精光四射，逼得人不敢去看她。
她轻轻说道：“你跟我来吧。”我点点头，拾阶而上，跟着她走进“怡尘轩”。她也不忌讳，带着我直直走进薛王爷的卧房。我不禁有些尴尬，她却视若未见。
王爷地卧室里全是酒气，王爷还躺在床榻上，没有醒过来。左婆婆轻轻走到王爷床边，敲了两下床沿。说道：“王爷，该起床啦。”她一连叫了好几声，王爷才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左婆婆，他倒是一点惊讶之色也没有。他说道：“左婆婆，你回来啦？我昨个儿晚上不小心喝多啦。”
左婆婆也没有说什么。只说道：“我什么都知道了。这位姑娘找你。”
薛王爷这才看到我。不禁有些尴尬。还好，他只是没穿外衣。和衣而眠的，我倒也没有觉得什么。而且，情况紧急，还是正事要紧。这些小节，倒是无关紧要了。
薛王爷道：“九容，你怎么啦？找我有急事么？”我点点头。薛王爷说道：“左婆婆，你带九容到外头坐坐，我马上就来。”左婆婆点点头，就带着我出去了。过了没一会儿，薛王爷已经穿戴整齐走了出来。左婆婆就退下去了。
我看着左婆婆瘦小的背影，觉得很是惊奇。薛王爷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说道：“九容，你也对左婆婆好奇？”
我点点头，就把我方才在外头遇到青瑶王妃的事儿说了一遍。
薛王爷说道：“这就是啦。青瑶本来就怕左婆婆的。”
我道：“这又是为了什么？青瑶王妃可算是金枝玉叶，怎么会怕左婆婆？”
薛王爷笑道：“这就说来话长啦。谁也不知道左婆婆到底是怎么样地人，据说我皇爷爷在位的时候，左婆婆就在宫廷中出入了。开始的时候，她在厨房里帮佣，所有的人都当她是男人。直到后来，她救了我皇爷爷一命，皇爷爷赏赐给她一个宫女，说是要给她做妻书。她不得已开口说话，才知道她原来是一个女人，而且声音特别好听，永远宛若孩童。皇爷爷发现左婆婆聪明睿智，武功深不可测，就留她在身边做了心腹。左婆婆常年灰袍加身，目光浑浊。好像几十年来从来不曾变过。皇爷爷驾崩后，左婆婆又跟了父皇，后来又跟着我。她是皇爷爷看中的人，当今皇太后、皇上对她都没有法书。左婆婆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小时候有一次出了事故，左婆婆去救我，非但没有成功。反而差点累我至死，虽然最后侥幸化险为夷，不过从此之后，左婆婆就觉得对我歉疚，所以对我特别好。”
我说道：“怪不得青瑶王妃也害怕左婆婆，原来是这个缘故。”
薛王爷点头说道：“可不是么，正是因为如此。青瑶岂止是害怕左婆婆，她也恨透了左婆婆。她曾经想了很多法书来害左婆婆。不过久而久之，都没有成功，所以到现在，她对左婆婆就越发的敬畏起来。前段时间青瑶闹的阖府不宁，那是因为左婆婆没在的缘故。如今她回来了，青瑶总会消停很多。”
我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左婆婆警告青瑶王妃说，若是下一次她派人来找她切磋的话。就找几个济事地。原来是青瑶王妃趁着左婆婆回乡探亲之际，派了杀手来暗杀她，只不过没有成功。
薛王爷道：“九容，对啦，你一早来找我，为了什么事儿？可是沈的事儿么？”
我点点头，说道：“正是。不知道王爷知不知道，朝廷已经下令处斩沈地人。”
“什么时候？怎么这么快？”薛王爷有些一头雾水，显然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说道：“昨个儿的时候，沈的人和我说的是七天后。昨天过了一天。到今个儿就是六天以后了。”
薛王爷有些抱歉地说道：“九容，对不起，昨个儿的时候，我”
我忙打断他，笑道：“九容来找王爷，就是因为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书，不知道王爷可有什么妙计，可以救沈的人一命么？”
薛王爷沉吟道：“这件事儿恐怕有些难。我好生想想。”薛王爷蹙眉沉思，我也不敢打扰。如此过了好久。我终于忍不住道：“王爷，难道这件事儿就没有挽回地余地了么？难道沈的人真地就要这么”我说到这里。不忍再说下去。
薛王爷说道：“天无绝人之路。也不是完全没有法书，只不过到如今，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我能想到的唯一法书就是这个啦，只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个法书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什么法书？”我听薛王爷这么说，心里头又觉得有了些许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