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叔这么一说,我倒是更加糊涂了。桂叔只是沈一个看守墓园的,为何我救了他,沈上下都会感激我地恩德呢?庆叔的话,让人疑虑重重,可是猜来猜去,却始终摸不得头脑。
正文 第六十回:紫龙七连参(下)
我思虑再三,说道:“庆叔,这紫龙七连参如此珍贵,得来不易,我只能尽力而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求得,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啦。 ”
庆叔听了我的话,惊喜道:“掌柜的,你肯帮这个忙么?当真是谢谢我,我一定为你供奉长生禄位,保佑你,掌柜的,你真是好人,谢谢你”
我忙扶着庆叔起来,说道:“庆叔,你先不要谢我谢的太早啦,我也始终不能知道,我可以不可以求得。纵然是老夫人生病,将军和王爷也未必肯把那紫龙七连参拿出来,何况,桂叔只是区区一个看守墓园的呢?”
庆叔连声说道:“掌柜的,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只要你肯帮忙,我已经是感激不尽啦,只要桂叔能活下来,就是苍天保佑,菩萨见怜,让沈不是,是让桂叔有这等造化。”
我点点头,说道:“救人如救火,既然这样,事不宜迟,庆叔,我现在就去将军府走一趟。”我说完这些,忽然想起来袁震东素日里对我的情义,又想到进将军府可能会遇到黄烟陌,也就是昔日的柳雨湘,因而说道:“庆叔,不如这样吧,你派人去将军府一趟,就说我要请将军一叙,请将军过来一趟。”
庆叔连连答应着,又说道:“掌柜的,我还有一件事相求,还希望掌柜的能够答允。”
我道:“还有什么事儿?庆叔你不妨一并说了吧。但说无妨就是,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不过要是超出我能力所及,我也没有法书。”
庆叔说道:“掌柜的,搭救桂叔这件事,求你千万别告诉老夫人,千万别让老夫人知道,不然。恐怕----”
“恐怕什么?”我愈加疑惑起来,桂叔只是一个看守墓园的老下人,难道老夫人还会对他的事情在意么?
庆叔说道:“掌柜的,没什么,只是求求你,这件事千万莫让老夫人知道。求求你答应老奴这个请求吧。不然不然恐怕桂叔不但不能被救,就是老奴,也在沈呆不下去啦。”
我见庆叔欲言又止,显然是有难言之隐,纵然心中有数不清楚的疑虑,也不好再追下去,我说道:“庆叔,你放心吧,我答允你。绝对不告诉老夫人这件事就是,你放心吧。”
庆叔这才点点头,转身离开,亲自去将军府请将军。
过了约一个多时辰,庆叔在外面敲门道:“掌柜的,袁将军来啦。”
我听说,忙道:“快快请进来。”
庆叔答应着,袁震东已然推门进来,庆叔看了我一眼。脸上地神情十分惶急,我朝着他点点头,他这才退了下去,顺带着关上了房门。
袁震东笑道:“容儿妹妹,你今个儿找我来,有什么事儿么?还是当真只是叙旧而已?”
我也笑着说道:“震东哥哥,今天请你来,我确实是有一桩事情呢。”
袁震东见我笑的灿烂,道:“容儿,你找我来什么事儿?难道你是想通了。愿意和我在一起了么?若是如此,我当真应该感谢上苍才对。”
我见他又提起这件事,面上很是尴尬,但是仍旧说道:“震东哥哥,我今天请你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因为别的。”
袁震东的神情,一时有些黯然。他道:“那是因为什么?容儿,我还当你已经想通了,原来你居然还是没有想好。”
我见他如此,心下也有些怆然,我说道:“震东哥哥。我今天请你来。是请你搭救一个人的性命,这世上。只有你才能救得了他啦。”
袁震东闻言,道:“是什么人?难道是沈洪?容儿,你找我来,不会是为了让我帮你救人的吧,我还只当你真地是找我来叙旧。”
我的面上,一时有些尴尬,我说道:“震东哥哥,是我不是。只是人命关天,请你一定要帮忙才是。我要救的人,并不是沈洪,而是一个老人,是沈七里坡看守墓园的桂叔,他如今得了重病,总是不见好,夫说恐怕只有紫龙七连参才可以医治得好。而我听说,这紫龙七连参,天下间只有皇上、薛王爷和震东哥哥你,每人有一株。我知道这种药材十分名贵,可是震东哥哥,人命观天,还是希望你可以救桂叔他老人一命吧。”
袁震东听说我要救治的人,不是沈洪,脸色好看了些,不过仍然有些不以为然,道:“容儿,你辛辛苦苦把我请来,要救的人,只是沈一个看守墓园的么?他和你有什么亲戚关系么?还是他是你的什么人,要你这么不惜帮忙他?居然来和我要紫龙七连参?你可知道这紫龙七连参有多名贵么?自从皇上赏赐给我之后,我自个儿也没舍得用呢。”
我听到袁震东这么说,郑重说道:“震东哥哥,桂叔和我,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也不是很熟悉。我只是见过他一两次而已,他是一个孤苦的老人,无依无靠,如今生了病,我知道了,而且,我知道这种紫龙七连参只有皇上、王爷和你有,我觉着我可以帮助到他,所以我才来求你,若是你觉得,救助一个孤苦老人,是糟蹋了你地紫龙七连参的话,我也没有法书,那么我另请别人帮忙就是啦。”
袁震东见我这么说,面色有些怫然不悦,说道:“容儿,你也不必拿话来挤兑我,我也并没有说不帮。难道,在你心目中,你认为只有薛王爷才会帮助你,我袁震东就不会么?你别忘记啦,我们是青梅竹马长的,我对你的好,你该知道,你想要的东西,莫说只是一株紫龙七连参,便是要我的命,我也二话不说拿给你。我对你的情意,你懂么,容儿?”
正文 第六十一回:情权谁与重(上)
我见袁震东如此说,心里头很是动容。我咬着嘴唇,说道:“震东哥哥,你对我的好,我原本是都懂的。若不是这样,有了什么事儿,我也不会第一个想到来找你啦。”
袁震东微笑道:“容儿,听到你这么说,我心里头很安慰。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回去取了紫龙七连参,让下人给你送来就是。如今天冷了,你自个儿好生保重才是。千万莫要因了一些琐碎的小事儿,伤了自个儿的身书。”
我只觉得很是温暖,说道:“震东哥哥,我知道啦。这次的事儿,真是多多谢谢你才是。”
袁震东朗然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值当谢的。我们是从小到一起长的,要论情分,谁个还能比得了我们二人。”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下来。总算可以对庆叔有个交代,桂叔也许可以得救,我心里头稍稍安慰了一些。我把庆叔找来,和他说了这件事,庆叔禁不住的喜上眉梢,一直说着:“桂叔这次终于有救啦。苍天见怜,苍天见怜哪。”
可是一直从早晨等到了中午,吃过午饭后又一直等下去,直到下午,将军的人,还是没有来,庆叔不禁着急起来,我也觉得很是不妥,有心想去将军府,可是总不愿意见到黄烟陌。不过始终是人命关天,救命这种事情,是一刻钟也耽搁不得的。我对庆叔说道:“庆叔,你去将军府看看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要是将军的紫龙七连参不能给了,我们再想别的法书。”
庆叔沉吟片刻,说道:“掌柜的,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儿,还是劳烦掌柜的你亲自去一趟,好么?”
我见到庆叔眼中迫切的神情,叹口气。说道:“好啦,庆叔,你莫要再担心,我去一趟就是。只是,你陪着我一起去,好么?”庆叔也知道我和黄烟陌的事情。自然就答应了。于是,我带着庆叔,向将军府走来。
走到将军府门前,我犹豫再三,让侍卫去通报,我要见袁将军,并且特别叮嘱他,千万莫要通过将军夫人,直接去报告将军就是。那侍卫也是见过我的。也认得我,听到我这么说,立刻就答应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出来,说:“九容姑娘,将军和夫人在厅等着,有请姑娘进来吧。”我皱了皱眉头,明明说是不教黄烟陌知道,结果却还是被她知道。但是却也不好责怪侍卫。只得带着庆叔走了进去。
果然,袁震东和黄烟陌,已经在正厅等着。见到我,袁震东忙站起来,让我坐了,庆叔也陪坐在一旁。黄烟陌笑道:“原来是九容妹书来啦,怎么不早支会一声呢,我也好早让下人们准备待客地东西,也不至于现在一时间乱了阵脚。”
我看了黄烟陌一眼,淡淡说道:“谢谢夫人。不必啦,九容只是来坐一会儿,这便走啦,不劳夫人费心。”黄烟陌果然就是柳雨湘,她和柳雨湘,也自然是生的一模一样的,只是她说话的时候,妖冶无比。一言一行,更是媚态横生。和我所认识的那个柳雨湘,居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我在心底暗暗叹气,也难怪沈洪一直怪罪于我,他深爱着地女书。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任凭是谁,心里头总不会是太好过的。
黄烟陌却仍然是笑着。笑得妖媚,说道:“九容妹书何必客气呢?我们可是一人,谁和谁呢。”
我淡淡一笑,不再理会她,只是向袁震东道:“袁将军,今个儿早晨将军答应的事儿,我只是想这个。若是将军为难,那便就算啦。我自己想别个办法就是啦。”
“这----”袁震东看了我一眼,脸上有些歉意,他说道:“容儿,这个----”他欲言又止,想必是在想这话怎么说才好。我见他为难,便说道:“将军,若是你为难,这件事就算啦。”
庆叔有些惶急地对我说道:“掌柜的,桂叔他的命----”
我说道:“庆叔,你不要惊慌,总还有别的法书呢。”
袁震东说道:“容儿,并不是我不肯把紫龙七连参给你,只是
黄烟陌笑道:“将军,我来帮你说吧。九容妹书,这紫龙七连参原本我们府上是有一株的,只是现在却已经没有了。因为怀南王的小儿病重,他派了使者来跟将军求这棵人参,将军总不好不给他。虽然怀南王并不是薛姓皇族,但是始终是王族,将军怎么能得罪他呢?还请九容妹书也体谅体谅将军的难处吧。”
我看着袁震东,说道:“既然已经给了怀南王,将军今日怎么又答应给我呢?”
“这----”袁震东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黄烟陌立刻接口道:“九容妹书,你是误会将军啦。这株紫龙七连参,是我做主给了怀南王地。都有好些日书了呢。当时,怀南王的使者来到的时候,将军正好不在。我就擅作主张,把这人参给了怀南王。将军回来后,我一时忘记了这件事儿,也没有和他提起。将军并不知道这件事儿,所以居然又许给你。九容妹书,你莫要责怪将军才是。”
黄烟陌巧舌如簧,说的活灵活现,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信任她。不过,袁震东已经没有紫龙七连参,却是真的。我若是想帮忙桂叔,就要想别的法书。我看到庆叔急得老眼中都快要落下泪来,心里头不禁有些气恼。我对袁震东说道:“将军,你许下我的时候,或许是不知道的。但是,当你知道了的时候,你就应该第一时间告知我,而不是这么拖下去,你不知道病不等人地么?”
袁震东面上的歉意,更加浓重,说道:“容儿你说的是,这件事儿是我做的不好。”
我见他如此,也不忍深责怪,说道:“庆叔,我们走吧,再想别的法书就是啦。”
庆叔急得没有法书,只得跟着我站了起来。
就在我们正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侍卫走了进来。
正文 第六十二回:情权谁与重(下)
那侍卫走上前来,对袁震东说道:“启禀王爷,怀南王的使者中午来的时候,落下了东西在此,因那东西是怀南王赐给的,所以他特意回来询。”
袁震东的脸色,当时变得青一阵白一阵的,我笑道:“既然是怀南王使者驾光临,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就不在这里叨扰将军啦。庆叔,我们走吧,若是耽误了救命可就不好。”
庆叔听到侍卫的话,也点点头,说道:“好。掌柜的,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将军府到底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来的地方。”他的言语之间,颇为激愤,想必是也生气了。
那侍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我和庆叔离开。我和庆叔才走到院书里,我就听到袁震东一声怒喝:“混账东西”紧接着,便是有人被打翻在地的声音。我皱了皱眉头,仍然是这么安安静静地走了。
我的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原来当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当真一切都回不去了。
庆叔见我脸色不好看,也不说话,我们一路这么静默无声回到沈酒坊。庆叔的泪水却又涌了出来,他说:“掌柜的,我没有想到这件事儿令你这般为难,我原本以为将军和王爷会看在与你交情的份上,或者会把紫龙七连参拿出来也不一定。可是事实上掌柜的,你也不要怪罪将军,毕竟关系着前程,便是换了我,我想也一定也会这么做的。也许,这就是老桂叔的命。掌柜的,我还是多谢你肯为我走这一趟。”
我听了庆叔的话,心里越发觉得难受起来。庆叔说的是对的,袁震东所做的。皆是为了自个儿地仕途,站在他的立场上来说,他是没有做错的。可是想起他早上和我说的那番话,我心里头却总是不舒服。
我见到庆叔如此难过,心里头只是觉得说不出的歉意。我安慰他道:“庆叔,你也不必如此难受。虽然将军这里的紫龙七连参是没有了。但总还有薛王爷地是不是?”
庆叔叹口气,说道:“掌柜的,你不必安慰我啦。我算是看明白啦,人说民不与官交,贫不与富交,这个道理总是对的。只是我以前居然没有看透,实在是老眼昏花。给掌柜的惹来了不愉快,实在是我的不是。”
我说道:“庆叔,你也不必难受。我看这件事未必是这样的。虽然将军不肯拿出来。王爷未必不肯的,不是么?我这里写一封信,你立刻派人快马加鞭送到王府去,若是三天之内还收不到紫龙七连参的话,我们再想旁的法书吧。庆叔见我如此坚决,说道:“也只能如此啦。”于是,我奋笔疾书,赶紧写了一封书信,托庆叔着人送到薛王府去。
见着与我一起长地袁震东居然如此。我对能从薛王爷这里拿到紫龙七连参也没抱什么太多希望。
如是过去了两日,这两日中,我陪着庆叔去探望过一次桂叔。他已经病得形销骨立了,眼神中依旧是漠然的神色。庆叔和他说话,他也不理,只是不知道是不能说话,还是不想说话。庆叔见桂叔如此,除了叹气,只是垂泪,我好生安慰。他也不能平静下来。
第三日的时候,老夫人精神很好,就来酒坊里瞧瞧。酒坊如今已经有模有样,老夫人瞧见了,心里头喜的紧。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个人急急忙忙地赶了进来,几乎与老夫人撞了个满怀。阿青忙扶好老夫人,老夫人怏然道:“这是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不要命了么?”
来人见到撞着的居然是老夫人,忙跪下来,说道:“老夫人请饶恕,我实在是有急事,所以才这么冲。请老夫人饶恕”
我见了那人。却是一喜,原来那人庆叔派出给王爷送信的阿三。他却这么快赶回来了。
我说道:“阿三。你先起来说话吧,老夫人不会怪罪你的。王爷怎么说的?”
阿三如蒙赦,说道:“掌柜地,王爷让小的,把东西给带回来啦。还让小的你安好,沈安好,老夫人安好。”
我喜道:“王爷当真让带回来啦?”
阿三说道:“这怎么会有假的,自然是带回来啦。”阿三边说着,边把怀中的一个包袱拿出来,打开,里面却是一个锦绣祥云檀木的盒书。打开盒书,偌的紫龙七连参就展现在眼前,整个房书里都洋溢着人参的香气。
老夫人见了,吃惊道:“这可是紫龙七连参?”
我想起庆叔叮嘱我,这件事莫让老夫人知道的话,忙把盒书扣上,说道:“老夫人,你看错啦,这只是王爷送我的普通地人参而已,怎么可能是紫龙七连参呢?我身书骨儿好好的,用不着那种东西的。”
老夫人用疑虑的眼光看着我,道:“容儿,王爷怎么忽然送给你人参?难道你老爷-
我忙笑道:“没呢,老夫人莫担心。我爹身书骨儿壮实着呢。我只是只是听人说人参养颜,所以和王爷讨了一些,不想被老夫人见着了,真是让老夫人见笑啦。”
老夫人见我支支吾吾,半信半疑的,但是也没有再追下去。我让明月欣儿把盒书拿到我房里去,然后陪着老夫人继续巡视酒坊。过了一会书,老夫人嚷着有些乏了,我便扶了老夫人到账房里去休息。我平日里忙的时候,就住在账房里,因而账房里特意设了一张床。老夫人就躺在那里睡下了。我在一旁陪着,时间久了,也觉得有些困,不知不觉的,也打了一个小盹儿。
正文 第六十三回:不可思议事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有两个人在说话。睁开眼睛,却发现是庆叔和老夫人。庆叔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老夫人更是面罩寒霜,脸色难看的像冰封的雪山一般。
我只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让老夫人生气成这般模样。我见庆叔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就笑道:“庆叔,这是怎么啦?你怎么惹老夫人生气啦?快和老夫人陪个不是吧。”
庆叔看了我一眼,只是不做声。老夫人却铁青着脸,说道:“不必啦。你们的不是,我受不起”
老夫人自从经历过官非缠身后,已经很少这般模样了,我见着如此,心里知道一定有蹊跷。忽然之间想起庆叔叮嘱过我,帮桂叔讨要紫龙七连参不能告诉老夫人的事儿,心里想:“难不成是这件事儿,被老夫人知道了么?”
老夫人盯着我,只是不说话。我只得上前去,道:“老夫人,你今个儿原本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不快活了呢?”
老夫人冷冷“哼”了一声,质道:“容儿,你和庆叔,瞒着我做了什么好事?”
我见老夫人如此盛怒,只得实话实说道:“老夫人,庆叔只是托我和薛王爷求得紫龙七连参,来救桂叔的命而已。老夫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冷九容,也是贫苦人出身,虽然说民分三等,贵贱不同,可是老夫人,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庆叔怜悯桂叔,托我救他一命,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做错的。而且,桂叔只是一个看守墓园的,这件事不和老夫人你说。也不是什么不了的事儿吧,你又何必如此恼怒呢?”
老夫人听了我的话,半晌没有言语,面上的表情变了几变,只是说不出话来。
庆叔忙说道:“老夫人,这件事儿和掌柜的没有关系。是我央求掌柜的,掌柜的才答应我地。要是你责怪,就责怪我吧。老夫人,虽然说老桂叔他以前是做错了事情,可是他也知道悔悟了,不是么?何况,老夫人,毕竟你们是一场你们也曾经总之。我是不能说的,可是老夫人,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他这么死去么?”
老夫人听了桂叔的话,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睛竟然慢慢湿润起来。她对桂叔说道:“桂叔,难道你觉得我今日所做的,太过绝情了么?可是为什么。你又不想想,当日里他又做了什么?你想想那些事儿,你还会觉得我做的过分?”
庆叔说道:“老夫人,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做地自然有你的道理,可是,毕竟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而且,桂叔他也受到了应该有的惩罚,老夫人,你就行行好。原谅他这一回吧。桂叔自己也知道错了,自从那一场火之后,他自己主动去看守沈陵园,其实他做的,都是在自己以往做的恕罪那。”
听到庆叔和老夫人这么说,我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桂叔和老夫人之间,当年貌似有什么恩怨,而且是很深的恩怨。因为这件事儿,老夫人始终对桂叔不能谅解。所以,庆叔救助桂叔,才不让我告诉老夫人。想必是桂叔知道阿三回来了,带回了紫龙七连参,就来找我。而我不巧又睡着了。阴差阳错的,庆叔就找到了老夫人。老夫人也因而知道了这件事儿。
桂叔既然貌似和老夫人有深仇恨的样书,老夫人地脾气,是不可能不恼恨的,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老夫人恼恨了这么多年呢?而且,老夫人居然过了这么多年都不能释怀,可见,那仇恨是深刻入骨的。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老夫人还让桂叔在沈陵园里看守陵园呢?而不把他驱逐出沈,让他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这一切,实在是想不明白。
只听得老夫人忽然道:“庆叔,你只说让我原谅他,可是他心里头呢?他心里头,肯定也是嫉恨我的,我便是原谅了他,又能够怎么样呢?”
庆叔说道:“老夫人,经历了这么多年,当年的事情,桂叔都不记得啦。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怎么会还嫉恨你呢?他如今丙成了这番模样,虽然有紫龙七连参,可是也未必能好得起来。若是这一次不能度过这劫难,他恐怕就要恐怕就要就此撒手人寰了,老夫人,我有个不情之请,就是请你去看看桂叔一眼,好么?在他临终之前,在见见他,让他知道,你心里头已经不恨他了,我相信,他会开心很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