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也在一旁说道:“姐姐,你放心吧,我也会拼命保护姐姐安危。”
我缓缓点头,端坐在主座上,等待袁震东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袁震东没有来,欧阳雄却来了。他先拜见我,我说道:“免了吧。哀家还以为欧阳将军不来见哀家了呢。”
欧阳雄的面色,憋得通红通红。半晌,他跪下,说道:“娘娘,末将有罪,请娘娘处罚。”
我默不作声。海东青说道:“欧阳将军,你以为娘娘处罚了你,就能救回来灾民们的性命么?山西有千千万万的灾民,等待着娘娘把粮食要回去,救济他们。而为了拿到粮食,娘娘跋山涉水,亲自来到边疆。为了粮食,已经有一个将军受伤躺在床上,还有李将军也为粮食葬送了性命。难道,这一切都欧阳将军你,一点影响也没有么?若是当真如此,将军让娘娘还能说什么呢?”
“娘娘,末将有罪,末将愿意领死。”欧阳雄说道。
我见海东青的话,已经对他很有触动,因而顺着海东青的话说道:“将军,哀家便是处罚你,又能如何?若是当真处罚了你,能够换回来灾民们的性命。哀家一定会这么做的。若是处罚了你,能够对山西的灾情有帮助有缓解,哀家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可是现在,无论哀家怎么做,都是无济于事。
何况如今的形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里是袁大将军的天下,是你们的天下,哀家能做什么?”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满是义愤。俗话说,请将不如激将。我想,既然欧阳雄之前不为所动,倒不如激一激他,说不定他冲冠一怒,或者能想明白也说不定。
欧阳雄听了我的话,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我知道刚才说的未必奏效,于是不再多说。只是说道:“将军请起来吧。既然现在袁大将军已经快要到了,哀家就是等他一等,又能如何?”
欧阳雄忽然抬起头来,说道:“太后娘娘虽然为一介女流,可是为了国家社稷与民生,不惜万里跋涉来到边关。娘娘处变不惊,时刻记挂灾民。末将很是钦佩。李将军情愿为娘娘一死,报答国家,末将也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责任来保护娘娘,绝对不让娘娘有毫发损伤。”欧阳雄的话,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可见心中也是波涛沸腾。
我说道:“既然将军有这么一份心意,哀家心领了。只希望将军等会儿,能够为饥民口中的粮食,与袁大将军抗争到底。哀家感激不尽。”
欧阳雄低下头去,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却是知道,要他与袁震东为敌,确实有些为难他了。因而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有士兵进来和欧阳雄回报:“启禀将军,袁大将军已经到了。”
欧阳雄看了看我,似乎是在等待我的示下。我说道:“既然袁大将军已经到了,怎么还不请进来呢?”那个士兵抬头看看欧阳雄,似乎在征询他的意思,欧阳雄说道:“太后娘娘是君,末将是臣,自然是太后娘娘怎么说,就怎么做。”
“是。”那个士兵响亮的答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袁震东就走了进来。袁震东的脸色冷峻,我的脸色,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袁震东进来,站了一小会儿,似乎是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他终于还是跪下来,口称:“末将袁震东,叩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见过吟雪郡主,郡主千岁千千岁。”
我缓缓点点头。冰凝忙在一旁解围说:“都是自家人,袁大将军何必拘礼。”
袁震东对于粮食的事情,只字不提,只是说道:“微臣一觉醒来,不见了娘娘,向萧侍郎询问,萧侍郎但不知情。微臣正在担心娘娘,幸好接到欧阳将军密函,说是娘娘来了这里。末将慌忙赶来,保护娘娘。但见娘娘平安无事,微臣这才放下心来。”
正文 一百九十五回:太后斗将军(上)
仍旧是冷冷说道:“如此,当真是有劳袁大将军了。);的气氛,很是微妙。我知道我怎么处置,会对这件事产生很大的影响。而结局一共就只有两个,要么就是袁震东不肯交出粮食,叛变朝廷,说不定会将我们几个诛杀于此。只是如此一来,袁震东就当真成了逆贼反贼,他与朝廷的关系,会完全推到一个对立面上去。这样对袁震东,有利有弊。利是,袁震东手中握有重兵,很有可能诛灭朝廷,改朝换代,自立为帝。这样一来,袁震东就再也无所顾忌了。
弊端就是,袁震东若是因为粮食的事情,和朝廷闹翻,起兵反对朝廷。不但是师出无名,而且百姓们对袁震东,也不会信服。这么一来,袁震东可能会失道寡助。还有别的几个国家,有可能趁机会攻打西宋。
西宋也有可能,会葬送在别的国家手中,得利益者,未必是袁震东一人。
就袁震东手中的军队来说,虽然士兵们都是听从袁震东的话,可是袁震东若是攻打朝廷,情形就会不一样了。攻打朝廷,那就是谋逆,是大逆不道。若是朝廷无道,有人兴兵起义,百姓或者会群集支持,士兵们也会支持。可是如今朝廷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实行了一系列有益百姓的政策。士兵们若是跟着袁震东与朝廷为敌,就是造反。没有一个士兵,打从心底里希望造反的。所以袁震东要想成事,也不是那么容易。
如今,我就是在揣摩袁震东的心态。我只能从揣摩袁震东的心态出发,进而决定我怎么来处理这件事。可是我心里也明白,要是万一我对袁震东的心态揣摩错了,或者袁震东的想法与我的想法有出入的话,那么,一切就会与我想的背道而驰了。我的揣摩,可能不但对我们没有益处,反而有很多弊端和不利。
可是,在这种情形下,除了猜心,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因为袁震东与朝廷,与我的关系,已经被推到了一个对立面的顶点。稍微处理的不慎,只怕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对我,对朝廷,都没有半分好处。所以,我一定要十分慎重。
眼下的情势禁格,对于袁震东的这种态度我一时之间也是揣测不透,不过我明白一件事情,眼下不是在京师,而是在袁震东的地盘上,眼前的军队也是袁震东的亲卫部队,而不是远在京师可以如臂使指,指挥如意的御林军。一旦逼迫袁震东过甚,这个日渐跋扈的袁震东大将军如果心怀叵测,真的撕下脸面暗地里头指使他的部队造反,激起部队的哗变,那局面就将一发而不可收拾。眼下身临险境,随时可能有不测之祸。对于袁震东是不能过于苛责,免得袁震东心怀怨懑,以至于一不做二不休的预先下手。如果情势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可就真的糟了。零点看书
想到这里,我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看了看袁震东黑虎着一张脸,心底下顿生警惕。轻易不能兵犯险着,激怒了袁震东。眼下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暂时不追究袁震东的这件事情,对袁震东稍加温言慰藉,以期袁震东不敢贸然发动,这才是上佳的缓兵之计。可是袁震东此次偷运粮草的情事究属胆大妄为的事情,如果不加以申斥,恐怖日后愈加不把朝廷的体制和我们母子俩放在眼里头。如果现在然作色,惹恼了这个袁震东,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眼下还是要温言慰藉袁震东几句,以安其心的。
心下念及此处,顿时对于如何发落袁震东就有了计较。
我转怒为笑,改容相向的对着袁震东说的。
“哀家此次远赴边陲,不期眼见袁将军麾下将士个个军容雄壮,训练有素。足见袁将军平时里头带兵有方。此次偷运粮草虽然迹近荒唐,也可见袁震东爱兵如子的拳拳之心,也是袁将军的爱护属下兵勇的一个表征,故而也属情有可原。”
袁震东听地我这么说。呆了一呆。然后摘下头上地缨帽。以头碰到。急促地说道:
“太后娘娘明见万里。臣带兵打仗。一向是奉恩结二字为圭臬。观古往今来之名将无外乎恩结下属。这样才能使得将士用命。如此这般之后方可谈到指挥如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否则军士一接战便纷纷做鸟兽散了。那么怎么可能打地了胜战呢。”
我心地很是不以为然。袁震东为了自己地恩结部下。结果居然想借朝廷地粮草去给自己地部下加饷加粮。本意固然不坏。可是也实在是太没有大局关了。不知道袁震东是真地如此想。还是想借朝廷地粮草来培植自己地私人力量。英雄固不可自剪羽翼。不过袁震东这样肆无忌惮地利用朝廷地粮饷来恩结兵士。对于朝廷来说却未必是好事。一旦造成尾大不掉之势。可不是什么好玩地事情。权柄过重。朝廷终有受他挟制地一天。岂不可虑?”
心里头存着这样地想法。所以对袁震东说话地语气就越加显得亲热。
“袁将军。你为朝廷出生入死。带兵平乱这么多年。功勋素著。一直以来朝廷与你都是休戚与共。和衷共济地度过了不少地危局。袁几句
忠心哀家也是看地见地。绝对不会抹杀了袁将军这么廷出了这么多地大力。”
袁震东听的我这么说,心下大感安慰。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到:“太后娘娘圣明,臣下多年带兵在外打仗,只知道士兵是不能够缺粮少饷的。俗话说皇帝也不差饿兵,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臣下未经奏明太后娘娘便擅自自作主张偷运粮草来边疆,确实有欠考虑。臣下甘愿自领惩罚。”
“很好,袁将军,你能如此想,哀家很高兴。眼下山西境内饿琈遍野,人竟相食。据报,倒籍于路旁的伏尸入目皆是。这几年年景不好,朝廷又叠逢大难,朝廷的国库已经被掏得差不多了,只能是勉力支撑。此处山西遭此大灾,朝廷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了。特简派大元前往山西会办赈务,让这些人代替朝廷躬历灾区,不避辛劳,能多救一个人是一个人,也是朝廷的雨露恩德。不过朝廷派人下去赈灾,总不能不带粮食下去,如果单单是派人下去而,空口说白话,口惠而不实至,灾民是不会见情的。到时候激起流变,灾民和前朝一样揭竿而起群起响应,那么局势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番话说的袁震东悚然动容,他自命是儒将,对于前朝的名臣宿将他最喜欢的就是上马带兵,下马治民的范仲淹。平时经常与亲兵操练之余,也喜欢到野外寻碑问迹,斜阳影里凭吊古迹,策马高岗,揽辔便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他又有碑石鼎铭的嗜好,边疆出土的前朝古器甚多,练军之暇,摩抄碑版金石,也颇得意于他自己的那副儒将派头,因而对于我的这番话还是心有戚戚的。
瞧见袁震东的脸色的变化,我便知道这份说辞已经说动了袁震东的心。眼下比较要紧的事情是先让袁震东把这批救命的粮食运送到山西去赈灾。所以我便转口说到:
“就事情的轻重缓急看来,山西大灾是急如星火的事情,如果不火速派人送粮食去赈灾,拖延不决,以至激起民变,恐怕到时候局面便不可收拾。边疆的这些士兵们的粮草问题,是缓急可恃的事情,不必急于一时。就算一时间军粮有所短缺,朝廷也可以下旨变通,让这些军士暂时就食于地方。这样子也可以算是解决了兵勇们的问题。”
“太后娘娘圣明,如果臣的部属能够就食地方,臣也就不担心这个粮草问题了。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能如太后娘娘所说,那么我愿意把着无忧谷里头的所有粮食都运往山西赈灾。倘若如此,一切均听从太后娘娘的统筹安排,臣下绝无异议。臣奉职无状,上劳圣虑,真正无地自容。”
“你也不必过谦,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请袁大将军火速派遣你的部下护送这批粮草送往山西赈灾。事不宜迟,还请袁将军尽快安排,代为筹划。”
袁震东明白我的意思是我想让他下令,派兵勇护送这批粮食去山西。有来之前在半道上被饥民围攻的前车之鉴,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便喝道:
“欧阳雄。”
“末将在。”欧阳熊应声出列说道。
“将军有何吩咐。”
“欧阳雄,本将军责成你三日之内,日夜兼程将这些粮食运往山西。克日起程,不得延误。”
“末将领命。”
我见欧阳熊大踏步的转身奔了出去,已然知道这个欧阳熊眼中根本没有我这个太后。据袁震东所说,他读过许多兵书和名将的史传,细心考究了那些名臣宿将的带兵的手段,确信对部将士卒,唯有恩结,才能得其死力,惟有能得其死力方能无间寒暑,勤加操练,这样子才能练成能攻善守,纪律严明的一支劲旅。眼下看这些将领对袁震东惟命是听的样子,心下不免生出了警惕之心。
这样想来我便开口说道:袁将军,边疆军务谅经布置周详,方定外患,叠逢大灾,而今时事孔亟,朝中急需将军这样的老于军事的大将坐镇。此外将军手下的带兵各员中,有才略过人,堪膺艰巨,秉性忠勇,缓急足恃者,也请将军破除门户之见,举荐贤能,以供朝廷用备任使。”
袁震东诺一声到:“臣下深荷厚恩,得此厚遇,敢不从命,原为太后娘娘任意驱使,纵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太后娘娘如此贤明,将士自然会人人用命,个个奋勇,绝不会退缩畏。”
这番应答奏对也算是十分称旨。这种归结于颂扬圣明的话虽然未必是实情,倒也是十分动听的。
故而我微微颔首,转口提到此处山西赈灾的事情。
“你看应该派什么人去山西赈灾?”我脱口问道,“以前放出去办赈的人,经手的款子很不少,很有些中饱私囊的人混迹其间,搞得物议沸腾。”
“这个,太后圣明,用人的权柄,操之于上,这种实情不是臣下可以与闻的。夫黜之柄,操自朝廷,差委之权,归于太后娘娘,臣不敢擅便。臣惶恐,不敢有所建议。”
正文 一百九十六回:太后斗将军(中)
不打紧,你说说看,如果你的夹带没有保荐的人手,对赈灾的看法。可以当做是闲聊也好。”
“是。”袁震东答道。“臣素来不曾对此加以经心。惟既有见闻,不忍瞻徇缄默,恐终掣实心办事者之时,经手之人徒生肆妄之心。赈灾之事,事务烦剧,应当派遣宣力有年的大臣充任。更兼赈灾一事,千头万绪,过手的经费很多,所以赈灾的人一定要素行清慎才好。这样子的人办理赈务,一定能够这样子清廉刻苦,实心办事。一方面能够安抚灾民,让灾民洞悉朝廷的爱民之诚。方不负朝廷识拔,这才是为人臣之道。臣下心想,晋省大旱,皇太后垂念备至,在国库万分支绌之际,还将国库的粮食拿出来放赈。如果把这个差使交给了那些不能上体太后娘娘的意旨的人手中,恐怕会这些人会侵渔把持,上负圣恩。只有用人唯谨,派出得力大员,躬历灾区,不避辛劳,涓滴归公,方能解民于倒悬之厄。”
“此话大为有理。不愧是公忠体国的老成谋国之言。”
“前些年放出去办赈人也有及其方正清廉的,办事情也是极其认真,真正涓滴归公,只是经手的钱粮多了,但是难免得罪了人,造谣糟蹋,诽谤非难,也是在所不免的事情。是以有句老话说的好,清官难为。”
“唉!”我大为感慨地说道,“可见得做个清官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实心办事的人如果遭人陷害,自然心中的那股热火劲便会消退。朝廷自然想要保全清官,就怕听不见真话。如果是假话套话空话,虽然表面上听起来很好听,可是粉饰太平绝非善策。你们见到什么,听到什么,总要本着良心老实说才好。时局危急,只有上下一心,和衷共济,才能撑得过去。听山西的官员说,河南这几年大旱,饥寒起盗心,不相识人相约打劫的案子,在衙门里头都堆的老高的了。”
“太后娘娘明见万里,圣明无比。每逢灾年,这种事情就很多,年景不好,在加上流民四起,粮食匮乏,俗语说的‘见财起意’,就是这个样子。”
“唉!流年不利,时局不稳,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唯今天之际只有先行顾着山西的大灾,派人出去办理赈务,其他的事情暂时就遇到一件再处理一件好了。”
“是,唯今之机也只好如此了。”
“眼下国事如此,可是在京的那些大员却还一味只知道畏难巧卸、瞻徇情面,不堪足用。袁将军你就不同了,勇于任事,不过偶尔有时也太过自作主张了,最近言路上对你有所批评。不过我认为你还是很能恪尽职守的,不过既然有人这么说,想来袁将军还是有些不能跟人和衷共济的地方,才惹起一些人的闲言闲语。今后,袁将军还是要总要格外尽心才是,一定要恪矢公忠,和衷共济”
我故意顿了顿,看了看袁震东的神色,又接着说道,“袁大将军还很可以好好当几年差,言路上的事情我替你挡住,你只要稍稍留意一些便是了。”
“是!”袁震东这一声答应得很响亮。显得中气十足。袁震东知道自己地性格原本就是如此。要自己屈己从人地来和别人酬。倒不如杀了他来地干脆。所以对于言路上对于他地攻击虽然处之泰然。可是终究不是一件好事情。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地事情。原本袁震东以为自己帘眷已衰。已经无力回天了。不过眼下这番对他地温言慰问在他来说。确有出乎意外之喜。足见帘眷未衰。
“震东许国以驰驱。自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袁震东常常以诸葛武侯自命。所以自然而然地引用了《出师表》地话。“不过。壮年戎马。衰病侵寻。有增无减。多承太后娘娘垂爱。自知万死难报圣上地恩德于万一。赤胆忠心。昭之日月。惟天可表。”说完袁震东又在地上磕起头来了。
“这些我都知道。你起来吧。不必拘礼。朝廷里头眼下事务繁艰。少不得袁大将军这样地重臣主持大局。朝廷优礼勋臣。庙堂筹划。倚重老成。袁大将军是朝廷地一大柱石。只怕眼下还不能放你回去清闲。想来将军不会怪我苛刻吧。”
袁震东叩头之后站起
身说道:“臣怎么敢怪太后娘娘呢。臣不过略未知兵\恩。敢不效力。”
“既然如此。此次前往山西赈灾。就让你去如何。朝廷任命你为全权钦差大臣。主持会办赈灾地一应事务如何。”
一听这话,在袁震东听来,这是意外之喜,顿时精神一振。他喜欢揽权,更喜欢独断独行。少年时言志,不望拜相入阁,只愿出镇方面,不得已而求其次,宁愿做个七品县官,亦可以一抒抱负。只是阴差阳错的,一直以来朝廷借重都是他带兵打仗方面的能力和劳绩,对于他下马牧民这方面的能力视而不见。不过让他放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军队去赈灾,他倒是有些犹豫。
“赈灾不过三五月的事情,将军宣力有年,自是能够胜任赈灾的烦剧事务。朝廷也会简派得力要员襄助将军会办赈务。只要赈灾告一段落,自然可以将将军派回原来的差使。”
不过赈灾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情,想来赈灾之后,依然还会派给他原来的差使。这么转念想来,袁震东觉得事情倒是大有可为的了,原本抵触的心也有些活动起来。的事情上一展拳脚,博取一个好名声,总比在军功上得来的威名来的更为得意。不过袁震东觉得太后提出这个建议的背后似乎另有深意,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到底上面地方不对劲,所以袁震东也不敢贸贸然的就开口应承下来。只好说道:
“太后娘娘,臣下虽然有会办赈灾要务的能力,可是臣兼的差使实在是太多了,恐怕力有未逮。而且边疆军务繁冗,如果臣一日不在,恐怕不太相宜。如果兼顾不过来,办理山西的灾情不利,激成民变,那就愧对天恩了。”
听袁震东的话头,我在心里头暗自冷笑,我知道他对这个差事有跃跃欲试的冲动。不过又不愿意放下手中的兵权,所以一致于此。
突然转念一想,心中有了计较。便想袁震东询问道:
“这个也不难办,想来袁大将军手下有的是独挡一面的将领,不如挑选一位暂时替袁大将军节制部曲。袁大将军便可脱身出来,奔赴山西,以全权钦差大臣的身份,主持此次的赈灾大事。听说陕西及接壤的几个省份近日也有灾情上报,袁将军可以一并办理周边数省,数省上下大小官员一并归袁大将军节制。生杀予夺,朝廷不加干涉。”
这个条件显然很是得袁震东的心意,他原本此去山西赈灾,朝廷限于体制,对他会有所掣肘。眼下听得我允诺了这么个条件,知道自己如果答应这件事情的话,除却山西一省之外,还可以悉数节制周边数省的大小官员。威风八面那是没得说的。所以听的我这么说以后,心下的心思越加活动了。这可是一件美差呀,原本担心自己如果离开军队,军队的指挥权便会落入其他人的手中,他虽然有时候脑子不是能精明,不过他还是知道自己和部队的关系就像鱼儿和水一样,如果自己一旦失去了兵权,可能就立刻会惹来杀身之祸。自己平日里头行事肆无忌惮,根本不要任何亲贵大臣放在眼里,所以一直很遭人嫉恨。不过那些嫉恨自己的人都畏于自己手握重兵,不敢当面给自己什么难堪。不过暗地里头联合起来排挤和打击自己的事情也不少见,好多京师的大佬就被人从高位给攻击了下来。自己虽然也在朝中建立了自己的一些势力。不过反对自己的势力也不可小觑,如果自己一旦大权旁落,估计很快就会让人家攻下来。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所以自己惟一担心的还是军队能不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面,其他的事情虽然也很想去做,可是一定要在军权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能去做。上头的这个建议倒是不坏,如果真能这样子的话,自己就算在山西呆上个半载的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军队掌握在自己信任的部曲手中,自己就算是在山西也可以遥遥的加以控制,那么就不怕其他的人利用这个机会对自己进行打击和报复,决对不会出现什么不好的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