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雁立刻机灵的倒了满满一杯茅台,段寒之一饮而尽,又倒一杯,再一口闷了,笑道:“石哥,我打了你的人,跟你赔不是了。”
“这这这,咱们兄弟见什么外,我的就是你的嘛。我看你今天气色也不好,要不,今晚就让这孩子留下来伺候你?”
段寒之看那小男孩一眼,知道石哥今晚是一定要把这人送到自己床上了。石哥最近几年混得如日中天气焰极旺,他要送的人你就一定得收,不然拂了彼此的情面,以后别说合作,就算做个普通熟人都难。
“行啊,”段寒之淡淡的坐下来,“既然是石哥调教出来的人,我就不妨享受一晚了。”
接下来打了几圈牌,许雁陪着石哥喝酒,喝得几乎要贴到身上去了;那个妖艳小男孩陪在段寒之身边,倒是没敢乱动,只顾着给他倒酒点烟。
那小男孩是从小出来混的,特别精乖,发现段寒之这人其实不是玩不开,就是忌讳别人亲他,特别洁癖似的。他摸清了这个门路,就再不敢像刚才那样嘴对嘴喂酒了。估计段寒之再打他一次,他就不得不从这个房间里滚出去了。
有个跟这帮人能玩到一起去的皇牌娱记,洗牌的时候忙里偷闲点了根烟,一边摸打火机一边笑道:“对了,我最近报社里小记者传言说关家大小姐生过孩子了,是不是真的啊?”
边上一时静了静,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听说过这事儿。
关家几个兄弟姐妹开着内地最大的娱乐公司,现在坐头把交椅的是大小姐关锐,响当当一号单身女强人。艺人和经济都必须交游广阔,但是真正掌握实权的大佬却不用频频抛头露面,所以关锐大小姐一直很少在圈子里露头。
石哥大腿一跷,嘿嘿笑了两声:“老宗啊,你也不济了啊,这么大一新鲜事儿,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呢。”
娱记赶紧奉承他:“石哥今天告诉我,赶明儿你家艺人出了什么麻烦新闻,我帮你兜着。”
“你当然得帮我兜着,你不仅得帮我兜着,你还得装不知道。”石哥老神在在的吐出一口烟圈,微微一笑:“关家瞒着也是有原因的,那孩子可造孽了,是个弱智。也难怪嘛,关烽关锐亲兄妹俩乱伦搞的种,不弱智难怪了,血缘这么近。”
段寒之眉梢微微一跳,但是包房里灯光暗,他半边脸都隐没在阴影中,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有人唏嘘感叹:“造孽啊造孽,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事儿。那关家不是绝后了?”
那个娱记一拍大腿:“我可知道了!怪不得前阵疯传说关靖卓要回国结婚,敢情他再不结婚,关家就真绝种了啊!”
“关靖卓?关家那三少爷?定的谁家姑娘?”
“这我可拿不准,不过据说是个影后,十有八九是郁珍。郁珍出道的时候不就靠关家捧的嘛。现在她也一线了也影后了,嫁进豪门也正好了,咱们等第一时间抓消息就行。”
石哥点头道:“靠谱,靠谱,郁珍可是个大美人儿——虽然老了点。”
“年轻的哪里靠谱?还不都是你们几个床上捧出来的。”娱记老宗哈哈大笑着揶揄了一把,“再说豪门娶媳妇儿,第一要看风评第二要看脸蛋,郁珍混到现在没人能说一个不字儿,也算是有资历有德行了。谁能拿她跟现在的年轻小姑娘比啊。”
石哥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饶有兴致的转过头来:“老段!你说我要是投资你下一部戏,请郁珍来演怎么样?她要是嫁进关家就一定息影不演了,影后生平最后一部剧,加上你这个顶尖名导,多有赚头啊。”
刹那间半屋子的人都刷的一下看向段寒之。
段寒之平时就容色艳而神色淡,给人感觉就是很薄气,很阴戾。很多人都知道他玩得开,但是真到他面前去,一看他那张脸就被唬得不敢动了。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他玩别人,还真没听说过什么人玩儿他。
包房里的灯光大概真是太暗了,显得他凉薄面孔,尖削下巴,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老石,你真糊涂了。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我的戏里永远不用郁珍么。”
石哥从来没听他说这话,也从来没见他脸色这么阴沉过。
“……哈哈,哈哈,看我这记性……”石哥拍着脑袋笑了,“大家喝酒!喝酒!”
能进入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大多都是人精,立刻就七嘴八舌的岔开了话题。几个当红男女新人看段寒之兴致不佳,立刻趁机过来绕着他转,这个点烟那个倒酒,可着劲儿往他身上贴。
段寒之不主动也不拒绝,几杯红白下肚,酒气冲到脸上,平日里冷淡凉薄的脸上晕开了醉人的桃色,那一笑之间眼波流转,连一众俊男美女都看呆了。
有个女星偎在边上恭维他:“幸亏段导不演戏,否则哪有我们得瑟的地儿?就是郁珍当年最红的时候也赶不上您一分啊。”
“……演戏?”段寒之也不看她,淡淡笑着把玩手里的打火机,“我干嘛要跟你们一道争先恐后的往人床上爬,犯贱么?”
“……”那女星当即哽住了,脸色一阵青红交错。
段寒之便不再理这些人,只优雅的招了招手:“卫鸿,过来给我倒酒。”
他实在是喝的有点多了,就算卫鸿不给他倒,他自己喝人敬的也喝了不少。那些都是高度数红白交杂的混酒,石哥又刻意指示人灌他,几圈敬酒灌下去,段寒之连手都有点抖了,点烟的时候半晌没打起来火,还是先头那个妖艳小男孩眼明手快帮他点上的。
这时候他意识就有点不清楚了,烟抽到一半从手指上滑落,掉到了真丝地毯上,被他顺脚踩熄。
这帮人从晚上一直闹到接近凌晨,一开始打牌,然后抽大麻,有几个艺人半推半就的磕了摇头丸,然后就开始当众糜烂不堪起来。都是业内的帅哥美女,都一样的销魂诱人,到后来渐渐的就没人打牌了,沙发上地毯上到处可见纠缠在一起的衣不蔽体的人,在迷离的灯光下就仿佛极乐地狱一般堕落而淫靡。
只是地狱里的妖精大概是单纯在享受这种堕落,而这里是明码标价你情我愿,每个人都抱着赤裸裸的目的——要上镜,要红,要成为大众眼中风光的人上人。
段寒之躺在沙发上,醉得仿佛人事不省。石哥推开许雁,慢慢走到他身前去,低声笑问:“寒之,你陪我一晚,你下部戏我投资五千万,你干不干?”
段寒之眼睛没睁,淡淡的冷笑一声:“叫你让我玩一晚,下部戏我白给你拍,票房利润全归你,我一个子儿不要——你干不干?”
石哥一僵,半晌叹了口气,极其遗憾:“……算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个妖艳男孩:“去,扶你段哥去房间里好生伺候着。”
谁知道那男孩刚把段寒之扶起来,段寒之突然伸出手,闭着眼睛含混不清的吩咐:“……卫鸿。”
男孩一望,只见刚才一直站在段寒之身边的那个年轻男人快步走来,准确的一把扶住了段寒之的手。
男孩惊讶了一下,他以为这个男人就是传说中段寒之那个特种兵保镖华强,谁知道是另一个人。卫鸿这个名字他恍惚在哪里听说过,男孩仔细一想,突然恍然大悟:这不是段寒之新戏里那个新来的男一号吗!
能跟着段寒之到这种地方来,他们俩之间要是没一腿,那真是鬼才信!
段寒之把手递给卫鸿,接着一头倒在他身上,不动了。
男孩看着他两人,突然妖妖调调的一笑,凑过去伏在段寒之耳边吹气:“段导,您要是想玩双飞,我也一样能伺候的哦。”

第6章 影后郁珍

段寒之把人领去了他在那座酒店里的长期包间。
卫鸿发现这套房间是段寒之专门在外边一夜风流用的,上次他也就是在这里抛弃掉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处男名头。卫鸿看看那个妖艳小男孩,嘴里没说什么,但是脸色已经相当不好看起来。
他知道这其实是正常的,段寒之的身份地位摆在那,争先恐后往他床上爬的俊男美女多得能绕京城排一圈。更何况他又会玩儿,生得又漂亮,就算他不是炙手可热的导演,估计也是无数人追捧肖想的美人。
他已经玩儿惯了,什么都不在乎了。他的身体浪荡而感情冰冷,在灯红酒绿的夜场中颠倒世人,在一帧帧电影画面中释放他疯狂的情绪,在都市急速变幻的潮流中飞快消耗他自己的健康和寿命。
就仿佛夜色中最艳丽的花,用酒、美色和欲望为养料,一夜过尽,就迅速凋零。
段寒之醉得走不了路,卫鸿把他半扶半抱着弄下车,好不容易弄到他那个房间去。男孩在另一边扶着段寒之,不过说是扶不如说是趁机揩油加调情,一只手都快伸进段寒之衣领里去了,这边刚进门那边就迫不及待的要往床上去。
卫鸿一把推开那男孩,冷冷的道:“你没看他都快酒精中毒了么,这时候你还想干什么?”
男孩一愣,笑得愈加妩媚:“他干不了不要紧,我能伺候得他舒服就行了。石哥说了嘛,只要段导舒坦了,回去他自然会奖励我。”
“滚一边儿去!”卫鸿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拖着段寒之往洗手间里走。段寒之刚进洗手间的门就扑到水池边要吐,但是又吐不出什么东西,他两只手刚撑到水池台子边上,就猛地一软,紧接着就摔倒在地了。
“还喝!还喝!想把自己喝死是不是!”卫鸿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抱在怀里,谁知道段寒之这一摔,竟然清醒了不少,推开他摇摇晃晃的走回房间里。
男孩还在房间里等着,看段寒之出来,眼睛一亮:“段导……”
段寒之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钱夹,也没看里边有多少钱,顺手把能抽出来的钞票全抽出来扔给了那男孩,然后大着舌头命令:“滚下来。”
男孩立刻从床上下来,匆忙中没仔细数,只大概掂量了一下钞票的厚度,一看里边还有两张白金购物卡,立刻喜滋滋的道:“段导真是大方人。”
“跟石哥知道该怎么说吧?”
“知道知道!”
“知道就好。”段寒之一头栽倒在床上,立刻闭上了眼睛,“卫鸿,把这小子送出去另外开个房间,老子不想半夜被偷袭。”
“……”卫鸿问:“然后我呢?”
“你原地解散,自由活动。”
“……”
卫鸿一边恶狠狠的腹诽着那个酣然入梦的始作俑者,一边把男孩弄到对门另外一个房间去。又是开房又是办手续,大半夜的折腾了半天,等他回房间里一看,段寒之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坐起来了,靠在床边上抽烟。
这人一天到晚烟不离手,十根手指伸出来根根白皙修长富有艺术气质,唯独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微微有点泛黄,那就是长年烟熏留下的痕迹了。
其实他抽烟的样子很好看,骨感鲜明的手指,细长的烟,上半身完全赤裸,下半身一条低腰牛仔长裤,妥帖的线条勾勒出漂亮的腿。段寒之的侧脸在床头灯下有种疲惫而沧桑的性感,烟熏雾缭的,沉醉在一片尼古丁的迷幻中。
卫鸿刚想提醒他注意多休息,突然段寒之淡淡的开口道:“其实你能红。”
卫鸿站在床边上,倒了杯水:“怎么好好说这话,这都几点了?”
“我在片场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八成能红,”段寒之漫不经心的弹了弹烟灰,“我什么人啊,我十六岁入行,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基本上看人一看一个准。谁以后能大红大紫谁以后要流落街头,我一看就知道。你这种类型的,不给你机会你红不了,但是只要给你机会,当红一线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所以你今天带我去那种地方?”
段寒之一挑眉:“你害怕了?”
卫鸿默不作声。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段寒之笑起来,“但是你想,真有人拿枪逼着那些艺人卖身吗?他们要是真不从,谁能强迫得了他们?就说那天吧,要是你真不乐意伺候我,我能拿刀子逼着你躺下来吗?”
“……”
“这个圈子是乱,但是强买强卖的也少。只要你有本事,你就可以不随波逐流。”段寒之抽尽最后一口烟,慢慢看着那火光燃到手指,“年轻人,你记住,你这么努力这么勤奋,别像你今天看到的那些人一样,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随便糟蹋了你自己。”
卫鸿脑子里嗡嗡的乱,忍不住开口问:“……那你那天说什么潜规则我……”
段寒之笑着拍拍他的脸,手指上一股萦绕不去的烟草味淡淡的扑进卫鸿鼻子里去,“傻了吧你,就算那天你真不从,我也会给你角色的。我那样做只是因为我有点小喜欢你而已。”
卫鸿今晚在酒吧包房那么淫乱的地方都面不改色,这会儿突然面红脖子粗起来。
段寒之翻了个身,“我累了。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卫鸿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吞吞吐吐的问:“……段导,你以前……是怎么红起来的?”
段寒之侧躺在床上,静默了很久,才听他淡淡的道:“有人捧我。”
“为什么……?”
“你想多了吧?”段寒之口气一变,非常不耐烦,“以前朋友而已,圈子里各方面交游广阔关系处好也是很重要的,别尽想着潜规则,明面上的规则玩得转也照样行!”
卫鸿默默的关上房门,茫然的站在酒店走廊上。段寒之已经睡了,他应该上哪儿去?
回家?在家里痛痛快快睡个几天,反正段寒之这两天是不可能有精神拍戏了,更不可能把他叫出来折腾。
卫鸿想起那车还在修,现在回家也不大方便。要么他就在这酒店里再开个房间随便睡一晚,明天再看段寒之有什么安排?但是他又不想动,精神奇异的亢奋又疲倦,段寒之的话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过,那句我有点小喜欢你更是想一次就心惊肉跳一次,心惊肉跳一次就忍不住还要再想一次。
卫鸿倚着墙,在段寒之门前的走廊上慢慢坐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里。
半个三楼都没人,又是段寒之的专属包间,很少有服务生专门上来。卫鸿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慢慢睡着了,昏昏沉沉一觉醒来,仿佛大梦一场,一睁眼看见自己竟然还坐在段寒之门前,一动都没动。
他摸出手机看时间,刚刚滑开盖,突然手机狂响,竟然是剧组电话。
“喂?”
“卫鸿是吗?”副导演魏霖在那边心急火燎的咆哮,“段导怎么不接电话,许雁呢?你昨晚跟他们两个在一块吗?”
如果魏霖稍微冷静一点的话,就会发现这话问得有多么歧义——有谁大晚上俩男一女搞一块去的,叠三明治吗?
卫鸿说:“段导喝多了,可能没听见手机响,许雁……许雁我没跟她在一块。”许雁八成去陪那个石哥了,但是这话实在不好跟魏霖直说。
魏霖在电话那边说:“赶紧叫段导接电话,快点快点。出事了,影后郁珍的经纪公司买断合约,成了我们的第三方投资方,投资人非要让郁珍来演女二号呢。他XX的,这部戏怎么拍起来这么难啊,先是要换男一号,现在又要换女二号!赶紧的,让段导来接电话!”
段寒之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脾气,至少魏霖跟他合作这么多年,从来没看他这么生气过。
他把车门嘭的一关,大步走进制作人公司大堂,卫鸿和魏霖两人一左一右跟在后边。公司副总已经在门口恭候了,一见他就陪着笑上来说:“段导……”
段寒之把墨镜一摘,面沉如水冷若冰霜:“把你们老总叫出来。”
副总抹了把汗:“老板已经在楼上等您了。哎等等段导,哎等等,我们公司实在是有苦衷的,您听我说啊,您听我说……”
他那个特种兵保镖华强面无表情的把副总一推,段寒之头都不回,径直往楼上走去。
楼梯口已经有大批记者闻风而动,一见段寒之的面,立刻狂涌着潮水一样扑过来,长枪短炮熠熠生光:“段导!段导你对这次制作方擅自把投资权转让给别人的事有什么看法?你会遵照新东家的指示启用影后郁珍吗?”
“段导第一次和郁珍合作吧,有什么话要说吗?”
“郁珍的经纪人公司是关家娱乐集团名下的产业,也就是说现在您新片《死斗》的投资权已经在关家手上了,你以前没和关家合作过吧?感觉如何?看法如何?”
也有人把话筒拼命往制作方副总嘴边塞:“段寒之的戏从来都票房爆满,这次制作方竟然把段寒之的合约卖给关氏娱乐集团,是不是关氏开出了天价?是谁和你们商谈的,关烽?还是关锐?”
记者挤来挤去,场面一时濒临失控。一个记者大概是太激动了,话筒直接顶到了段寒之的脸,段寒之猛地伸手摔开话筒,声色俱厉的道:“别拍了!拍什么拍!”
“段导就透露一下吧!”“段导就没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我没什么要跟你们说的,滚!”
无数人的录音笔同时记下了这句话,然后纷纷在事后登上了各大报纸娱乐版的首条标题:关氏成为新东家,郁珍伸出橄榄枝,段寒之评价:滚!
无数粉丝争相讨论这个含义深远的“滚”字,网上大大小小开了上百贴,一时吵得热闹无比。郁珍的粉丝大骂段寒之:关氏是内地最大的娱乐公司之一,郁珍又是几届响当当的影后,不论是外形气质都足够当选任何一部华语影片的女主角,结果我们屈尊纡贵给你当女二号,你还不识抬举!好吧,就算你真要拒绝吧,你就不能好好说吗?我们郁珍是那么雍容华贵,是那么有亲和力,永远都优雅可亲、美艳绝伦,你不觉得你那个“滚”字污蔑了她这华语影片的当代女神吗?
而郁珍对头家的粉丝则幸灾乐祸,纷纷发帖表示:果然眼睛长到头顶上去的女人离封神还有一段距离,看,栽跟头了吧?巴巴凑上去求一个女二号的角色都求不到,人家大名鼎鼎的段大导根本没把你们家女神放眼里!
段寒之虽然是个冒泡的导演,偶尔上一次镜还大多数时候戴着个墨镜,但是很奇怪的,他竟然也有一批数量不多的粉丝。这批粉丝虽然少,但是战斗力绝对以一当十不容小觑,纷纷穿插在各大小论坛中放冷枪,而且说的大多数都是非常奇怪的言论,比如:“郁女神真是没眼色,《死斗》剧组整个就是老段的后宫,贴身大太监是苦苦跟随多年不求名分只求真爱的魏霖,皇后是德高望重母仪天下的张希,贵妃是妩媚诱惑拿腔拿调的许雁,最近又来一个傻头傻脑的忠犬卫当新宠。哪来地盘给郁女神?”
“老段女王了!又女王了!他飞谭亦为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女王了,郁珍算哪只鸟,连他小手指都比不上!”
“老段选角色可是要看床上功夫的啊,郁女神一定是床上功夫不够好吧,难怪这么多年都没嫁出去,哪个男人愿意娶‘女神’啊?”
“郁女神床上功夫怎么可能好,她又没有小黄瓜,怎么攻得了女王段那美丽动人的小菊花?”
后边跟着几百楼的“附议”、“此楼真相”、“亮了亮了”等让人看不懂的诡异言论,一时蔚为奇观。
不过,引发这些奇怪言论的都是事件前半部分发展,至于当时后半部分的高潮,则只是钻主流媒体上报道了一阵子,没有引发网友的太大热情。
当制作公司副总在楼梯口一筹莫展的时候,投资人老总终于从办公室里匆匆跑出来,拼命挤进人群里,完全不顾形象的抹着大汗:“老段啊,咱们进去谈!进去谈!哎各位记者朋友大家让一让!让一让!稍后我们会召开记者发布会的!大家让一让哎!”
记者朋友们更加群情激奋了:“说什么呐?你是什么东西?”
“这谁啊,有段寒之大牌吗?”
“不认识,哪家公司的清洁人员到处乱跑啊,没见这正忙着吗?”
投资人抱着头,好不容易从口水沫子中挤出一条血路,拼命握住段寒之的手:“老段啊,我有苦衷的啊,关家要买我们的投资权我们有什么办法拒绝?我们公司要是有钱一定投到你的片子上,我不吃不喝也要投到你的片子上啊!……在这里不好说,咱们进去谈?我请你吃饭?”
段寒之冷冷的把手抽出来,说了第二句让记者们集体肾上腺素急剧上升的话:“现在的演员阵容已经很好了,我的片子不用郁珍。这个剧组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老段……”投资人急得僵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从大堂楼梯上缓缓走下,穿一身及地白色长裙,妆容美艳笑容高贵,声音中带着温和的轻叹:“……段导,您真像传说中的一样烈脾气。事情我都听经纪公司说了,我一定不会因为出演女二号就消极怠工的,请您尽管放心用我!”
有些记者抬起头,惊喜的道:“郁珍!”“主角都齐了!”“摄影师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