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心说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记打呢,这都哪年月的事了他还记着要追求自己啊?
李唯说:“呃……但是我已经有交往的对象了。”
王绅立刻说:“他不适合你。”
李唯考虑了半天,脑子里一直转悠着这两天花满楼没事老放的连续剧,什么《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啦,什么《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啦,什么《出轨》啦,越想越觉得威胁到家庭的问题不是小问题,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说你丫小样的以为老子不敢玩你么,老子玩死你。”
他起身几步走过去打开门,指着外面走廊栏杆说:“看见没有?三楼。”
王绅说:“啊?啊?”
李唯恶狠狠的大拇指向下点了点:“哪,吉野当年从这里跳下去,现在活蹦乱跳活着好好的,哥们你不是说吉野没你能么,你也试试看?”
王绅愣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走到走廊栏杆边,往下看了看。马上就期中考试了,研究院外面没什么人,都窝在寝室里复习。楼下空空荡荡的,就偶尔窜过几只野猫。
他比较了一下三楼的高度,然后问李唯:“真的要跳?”
李唯说:“跳。”
王绅问:“不跳会怎么样?”
李唯说:“你回去给吉野发传票好了。”
王绅竟然就真的一扯领带,爬走廊栏杆上去,纵身往下一跃。
李唯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寒风吹过,落叶纷飞。
他问小黑:“……真的跳了?”
小黑说:“喵……”
他问小白:“……你确定他跳了?”
小白也说:“喵……”
李唯呆呆的问:“那现在怎么办啊?”
两只猫同时蹿起来咬住他裤脚,拼命往楼下拉。
李唯说:“对,对,救人,救人。”
他一阵风似的跑到楼下去,想了想又跑回楼上来抓起手机,又跑下去,然后跑回来抓起钱包,再跑下去,再回来拿钥匙……两个猫头就顺着他的进出而左右摆动着看,最后李唯连去医院路上要听的MP3都捎上了,一摔门跑了下去。
王绅躺在地上哼唧:“哎哟喂……”看李唯一来,立刻倒地装死。
李唯很没辙,绕着王绅转了两圈,喃喃着道:“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拖隔壁医科大学去解剖了吧。”
他咚咚咚的跑上去敲方淼的门,说:“不好啦!不好啦!”
方淼正发狂的背英语,一见李唯立刻换了京剧腔:“哟!大少!如此匆忙,意欲何为?”
李唯说:“不好了,我闲着没事杀个人玩玩,现在呈尸楼下,急需处理啊。”
方淼扔了书就跟着跑下楼去看,到楼下一看到王绅口吐鲜血倒地不起的英姿,猥琐笑了两声,对李唯建议:“拖隔壁医科大学去解剖了吧。”
李唯心下大喜,还是要扭捏两下,说:“哎哟那可怎么好……”
方淼捅捅他低声说:“现在活体标本卖很贵的!”
李唯立刻放弃了做人的原则:“快开车!分了钱你我一人一半去吃火锅!”
这俩坏种于是兴致勃勃的打电话去找沈宣借车,太后一听是毁尸灭迹要用,而且是灭王绅的迹,立刻非常高兴爽快的借了。李唯一车开到隔壁大学去,逢人就打听解剖系在哪,路上学生都问:“哟!这不是隔壁金融系大少吗!怎么,又打伤了谁?”
李唯说:“这次不小心打死了……”
他们一路开到解剖系去,隔壁法医系的正要下楼吃饭,一见李唯他们拖着人站在楼下,高兴得饭也不吃了,冲过来说:“标本?标本来了吧?”
方淼提醒他:“您老领子上还有一截十二指肠。”
法医于是低头一看果然有一小截肉挂在领子上,这哥们毫不在意的用指甲一弹,亢奋的用菜市场上挑鱼的架势去翻拣了王绅一番,起身失望的说:“还活着也。”
李唯和方淼同时为长翅膀飞走的火锅叹息了一声。
法医蹬蹬蹬的往楼上临床医务室走,面无表情强调自己的收费标准:“老子时间很宝贵的!一小时一顿麦当劳!老子是很能吃的!一定要有鸡腿汉堡!……”
一个小时以后法医面无表情的出来了,说:“轻微脑震荡,回去躺躺就好。”
李唯失望的问:“你们这里真的不收活体标本?”
法医一边擦手一边叹了口气:“想当年我们也是收的……”
方淼问:“后来呢?”
“后来啊,”法医说,“后来解放了……”
他摊了摊手:“新中国,政策管得严嘛。不能杀人,不能放火,不能抓了俘虏来凌迟,总觉得人生缺了点什么,不完整。”
他指指医务室里面:“带回去给点好的吃,养肥了就趁早卖了吧,实在不行你们拖回去SM着玩,监狱囚禁系列嘛,很刺激的哦。”
结果李唯不要那大件人形垃圾,方淼也不要;两人推诿了一番,勾肩搭背的下楼开车走了。
于是王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法医解剖室里,天色已经晚了,解剖池里黄色的脂肪沫一涌一涌的,骨架子在橱子里白森森的,自己身边还架着几把解剖刀……
“不不不不不会吧李唯!”王绅痛苦的抓头,“——你就算不接受我的表白,也别把我真的卖去活体解剖吧——!”

第56章

李唯那天上班,进门就叫吴良他姐姐吴敏,说:“劳驾了姑娘,帮把手查个员工,对门XX公司以前干过后来辞职的那个。”
那员工一会儿就被查出来,姓田,还是个满有名气的新锐设计师。李唯把他叫到办公室来,进门就问:“王绅,这人你认识吧?”
小田第一次见传说中的老板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说:“呃……我以前老板。”
李唯哭笑不得:“你还在脱密期间,怎么就跑来我们这里上班?吉野不知道这些,你也不知道?现在好了,王先生要起诉我们,你说我们怎么办?”
小田扭捏半天,说:“老板娘……”
李唯说:“咳!!”
小田立刻改口:“头儿!头儿你不知道,我牺牲也很大的啊。我以前跟吉野是一个小学的啊,打架闹事抄作业点了鞭炮扔老师办公室样样不拉的,他创业我当然要帮忙啦。我本来在那家公司一个月上万呢,在这光包吃包住了……”
这小子想想看又笑得见牙不见眼:“头儿我觉得我还是在这里充实,我不想回去了,再说他们公司三年脱密的规定不符合我国保密法的啊。叫他们告吧,告了正好给我们打广告,这年头公司都是越告越红地!
“……”李唯终于服了:“靠,这也行!”
他跑去吉野办公室,外面几个应聘的年轻女孩子在探头探脑,吴姐姐正气凛然的堵在门口,说:“老板?老板不在!本公司凡三十岁以下女性概不聘用!……什么,我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还有谁说了算?”
李唯拍拍她的肩,十分感叹:“好姑娘啊,就这么办!”
吴姐姐说:“您说迟了,三十岁以下女性不予聘用这一点是老板要求加上的,他同时加上了一条比他帅的任何年龄段男性都不聘用的要求。”
李唯石化了,吴姐姐又得意的加上一条:“我觉得还应该加上任何比我漂亮的女性都不聘用的规定,竞争对手越少越好嘛。”
对员工长相挑三拣四的后果就是入围的人选全都歪瓜裂枣,老板娘一怒之下,把老板赶出去跑业务,把老板秘书赶出去拌猫粮,自己亲自坐镇HR办公室,结果上来第一个胡子拉碴的哥们就愣愣的说:“我啊,我是对门XX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技术人员,我跟吉野是一个大院儿的,那哥们打电话叫我来干活儿,还答应请我吃饭。”
第二个进门来说:“哎哟嫂子!……是嫂子吧?我原先是隔壁XX软件开发公司的XXX,你记得我不?上次我们一道去乡下野炊还偷人家老乡的水萝卜吃,吉野还给人家大黑狗追了二里地,记得不?”
第三个更直接了,进门甜甜蜜蜜的叫:“嫂子!我就是来看嫂子的!”
李唯打电话给吉野,问:“你到底还有多少哥们?”
吉野说:“嗨!管理企业,就是要任人唯亲,要搞集团主义,实行简便化管理,这头叫:喂HR!今年财务马上就交表了!那头回答:知道了!已经叫狗剩在做了!”
李唯放下电话,往外面大厅扫了一眼。公司主要分两部分人马,一是老板那群偷鸡摸狗混上来竟然也人模狗样的哥们,一是老板娘从学校里挖来无情压榨的可怜学生。
李唯长长叹了口气,洋洋自得:“多么会利用廉价劳动力啊。”
吴姐姐正好端茶,手一抖说:“我我我我我原本以为李老师你是个很正直的人……”
李唯立刻装耳背:“啊?啊?你说什么?”
吴敏刹那间一脸正气:“我说这是您的菊花茶。”
李唯含笑接过茶,喝了一口,结果立马喷出来:“靠!这他妈是菊花茶?这是黄连茶吧?!”
吴姐姐迅速拉上门躲在门外,拍拍衣袖上的灰,仰头正色坦然离开,嘴角里嘶嘶的不动声色的诅咒:“已经加班两晚上了……两晚上了……两晚上了……两晚上了……”
吉野这个人,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坏种,但是不得不说他是个脑子很活络很有办法的坏种。被老婆赶出去谈业务吧,他勾搭上了业务公司里老总年仅七岁的小女儿,跟人家做草地上玩皮球,玩着玩着就把人家老总一家的心都玩来了,人家觉得他人性化,对生活乐观向上,具有良好心理素质的企业家潜质,想必管理的电子商业平台也具有人性化的特点,符合当今电子商家的要求。
吉野当着人家的面装得很正经,一转身就本性毕露,打电话给李唯炫耀:“看看!你老公多能干!”
“是多能装才对,”李唯坐在办公室里说,“快回来吧,我们真的接到王绅那小子的法院传票了。”
王绅极为不厚道,专门请来资深金融律师准备半个月,什么都妥当了才突然杀出来搞得人措手不及。本来这样一件事是可大可小的,那哥们的职业性质决定了他根本没有什么真正值得保护的商业机密,但是合同是这样签的,法庭上少不了一番磨嘴皮。磨到后来,调查取证等等能拖垮吉野他们那个小破麻雀公司,但是拖不垮王绅。新兴行业和老企业的差距就在这里。
那天晚上李唯去吉野家里,带着一本厚厚的商业法典,吃完了饭就坐在那看。看得吉妈妈眼泪汪汪,在厨房里跟吉老爹说:“你看咱儿媳妇儿难道要自修律师?那他和咱儿子之间的差距是不是就越拉越大了?哦~~~他会不会抛弃可怜的小吉吉?”
吉老爹说:“……这个问题很严肃啊!”
老夫妇俩对视一眼,同时感到这个严肃的问题不容忽视:共建精神文明建设的目标要求我们保障家庭和谐,儿媳妇儿都没了,还和谐个毛啊。
吉老爹跑去坐在李唯对面的沙发上喝茶,戴眼镜,看报纸,想引起李唯注意得到搭讪机会,故意把报纸抖得哗哗响,上面巨大的标题:艾滋病保健日,人人都行动起来,为创建和谐社会做贡献。
李唯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吉老爹装模作样又翻一页,大黑字广告标题:汇源肾宝,他好我也好!
李唯坐正了盯着对面报纸,吉老爹给看着心虚,强壮镇定又翻一页,标题是:广州“小姐”宣誓使用安全套,藐视法律还是以人为本?
“……伯父,”李唯慢慢的问,“我这几天比较忙,相关话题你过两天再提可以吗?”
吉老爹说:“哎哟?不是这个,搞错了搞错了。”
这老头手忙脚乱的把报纸收起来,正襟危坐,捧着杯茶,温言细语,字字珠玑:“儿媳妇儿啊……”
李唯起身就走。
“哎哟喂!回来回来!”吉老爹狼狈不堪的把人拉回来,说:“错了错了,儿啊,你看吉野最近几天也不回来吃饭,你们是不是缺钱啊?要不要帮忙啊?说出来让我们老一辈人掺和掺……商量商量嘛。你们老是不回家,我和吉野他妈妈都感到很不踏实啊。”
李唯很无奈:“吉野不让说嘛。”
“不让你说你就不说啦?”吉老爹很激动,“身为媳妇……那个配偶,要懂得严厉镇压老公的反抗嘛!你看你伯母就做得很好!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你要向你伯母在漫长岁月中积累起来的经验学习!”
“……”李唯合上嘴巴,咳了一声,说:“是。”
吉老爹也咳了一声,问:“到底怎么啦?”
李唯于是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于是吉野深更半夜回家来,被告知父母都出去了,去哪儿了?去找以前法院某老朋友叙旧情去了。
吉野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去,李唯已经睡了,在客房里盖着被子躺床上,床头灯还亮着,头发披散在枕头上,朦胧中侧脸跟玉雕似的好看。
吉野闷声不响坐他床边上抽烟,结果那烟味把李唯弄醒来了,模模糊糊问:“怎么又抽起来了?”
吉野闷闷的问:“你干吗把公司里的事跟我爹妈说?这下好了,他们要出面干预了。”
李唯坐起来,双手按在吉野肩膀上,说:“放松。没什么大不了的,当你父母帮你一个小忙。我们抗不过去的事,总要学会求助父母。”
吉野猛地返身看着他,灯光下李唯才看见他眼底布满血丝,“不是这么回事!是你说想看我自力更生做一点实在事的!但是一有麻烦就求助于别人,我……”
李唯安静的说:“你做的够了,是我觉得抗不下去了,是我想求助别人的,乖,”他起身去用胳膊搂着吉野的脖子,“放松下来,我做的决定会害你吗?”
吉野低着头僵持了一会儿,慢慢地说:“不会。”
“那就对了,”李唯拍拍他,“去睡觉,回你自己房间。”
吉野把烟在床头柜上狠狠摁熄,然后一把把李唯按倒在床上。他动作太剧烈,李唯喉咙里嗯了一声,然后湮没在了唇舌之间猛烈的纠缠中。
李唯皱起眉想咬他舌头,但是被吉野扳住了下巴。这个男人热烈而仔细的舔舐着他的口腔,他的牙齿和舌头,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角落,凶猛而强悍。那种唇齿间焚烧一切的热度和绝不给人一点反抗机会的力道,让人简直心生恐惧。
李唯双手用力按着吉野的肩膀,指甲深深的没进肉里,直到吉野放开他时,两个人都低沉的喘息着,在灯光下衣着凌乱,混乱不堪。
“我爱你,”吉野紧紧的把李唯抱在怀里,声音甚至带着一点惊惧,“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怎么办?”
李唯躺在床上,盯着这个男人的眼睛,半晌一笑,说:“那你跟了一起走。”

第57章

总有那么一个人是对的。他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不论世事如何叵测,不论道路多么艰险,他都会在他应该出现的那个路口等你。兜兜转转,人事起浮,该遇见他的时候,你一定会遇见他。
譬如在那个喝了点小酒打了个小赌守在暖气蒸腾的门边的冬夜,譬如那个生涩勇敢而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却很难摆脱紧紧缠绕你的表白。
吉野小心翼翼的低头说:“我觉得有点像是在梦游……”
李唯立刻沉下脸,推开他要走。
吉野大笑着把他一把拉回来抱在怀里,然后两个人双双跌倒在床上。
“我真的觉得是在做梦……”吉野抓抓头发,一边呈八爪鱼状把李唯按倒在身下,“但是我觉得还是把握机会比较好。”
李唯使劲推他:“没机会了!上次被你浪费了!”
吉野赶紧哄他:“这次一定不浪费,不浪费。”
李唯扭头去想躲,被吉野板正了脸来吻下去。他几乎能从唇舌的纠缠之间感受到这个男人亢奋而甜蜜的情绪,太过于热烈,那种小心翼翼的要撑破心脏的喜悦让人心酸。
李唯微微叹了口气,吉野立刻俯身问:“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大少怒视:“没,要做就快点别磨磨叽叽的!”
吉野说:“老婆,你脸红了……”
李唯睁着眼说瞎话:“没有!”
“就是有。”吉野腻腻歪歪的按着李唯亲他脖子,他的亲吻在这个时候好像有种特别催情的效果,浓密粘稠,让人心神恍惚。李唯感觉到自己下身被握住了,他腰身条件反射性的微微一弹,随即被毫不留情的压下。
“对不起……”吉野在他耳边低沉的喘息,“我爱你。”
随即李唯被一阵巨大而酥麻的快感所席卷了,他处于一种完全的被动状态,被迫承受欲望被挑逗到极致的快感,不管是否承受的住,那个男人的臂膀坚实的限定了他能辗转的空间,不准逃避,不准退缩,罕见的强势。
李唯微微皱着眉,耳朵里嗡嗡响,完全听不见他自己的呻吟声。那种声音仿佛最猛烈的春药,吉野倒抽了一口气,手上加紧了动作,激烈而不失技巧的让李唯发泄了出来。
“你个……”
李唯喃喃着骂了一句,紧接着一声短促的惊呼,吉野一根手指沾了润滑剂,探进了他从没被异物入侵过的私密地方。
吉野满头大汗的安慰:“忍一下,忍一下。”实际上他自己也受不了,他自己都已经难以忍耐,况且那样紧致火热的内部,让他简直觉得多忍受一秒钟都是煎熬。
李唯双手紧紧按在吉野的肩膀上,直到第二根手指进入,吉野低下头就可以看到他微微蹙着眉心,汗水从线条优美的额头上流下来,黑发凌乱着贴在自己胸前。那样脆弱而优美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产生紧紧掌握在自己掌心的欲望。
吉野沙哑着嗓子问:“疼不疼?”
李唯喉咙里唔了一声,吉野慢慢的说:“放松……放松……”
然后吉野缓慢而坚定的把自己插进了他的身体。进入的那一刹那他紧紧的把李唯扣在怀里,刹那间仿佛置身天堂的快感和终于得到这个人的狂喜,让人喜极而泣。
他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我爱你,亲爱的,我爱你。
什么时候开始起,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心理倚靠,我最后的心理底线?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是一个人;只要你还在,我就有面对一切的勇气、信心和希望。
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会离我而去,我会变得胆小、悲哀、终日惶惶,我会漂泊无依,辗转流离,无所寄托。
李唯,你永远、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第二天早上闹铃响起的时候吉野立刻感到怀里人动了动,他一把按掉闹铃,然而已经太晚了。李唯睁开眼,眼神从朦胧到聚焦到清醒,然后额角抽搐着,用蟒蛇盯住小田鼠的目光盯住了吉野。
吉野从他认为的最可爱最甜蜜最天真无邪的语调说:“嗨~~~早上好~~~”
然后咚的一声巨响被结结实实的一脚踹下了床。
“嗷!嗷!”吉野坐在地上抱着头,“老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你你你坐回去,天冷!天冷!”
李唯刚想下床追打,一起身就是一阵针刺般的疼痛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穿透全身,让他小脸儿立刻青了又红了红了又青了,然后昨晚那缠缠绵绵的小细节就这么一下子都想起来了。
“吉——野——!!”
吉野弱弱的说:“到!”
李唯逼问:“做了几次?”
吉野保命装糊涂:“啊?啊?”
李唯发怒:“做了几次?!”
吉野掰爪子数半天:“一次,两次,三次……”
李唯跷着腿坐在床上,面无表情比出三个指头:“禁欲。”
吉野绝望了:“啊?!三天?”
李唯微笑。
“三……三星期?”
李唯继续微笑。
“三……三个月?!”
李唯还微笑。
“不要啊老婆!”吉野奋不顾身扑上去,在抱住老婆的前一刻一眼瞥见老婆的脸色,于是敏捷的转而抱住床头柱嚎啕:“三年!会死人的老婆!你不能这么残忍!”
李唯矜贵的轻轻拍掌,吉野立刻小媳妇般噤声。
“谁说是三年了,”李唯起身去浴室,轻飘飘丢下一句,“我指的是三个世纪。”
李唯好不容易一边把摇着尾巴不断撒欢的吉野赶走,一边把自己打理干净下床吃饭,吉妈妈已经坐在了餐厅里,笑吟吟的迎上去拉着李唯的手说:“好孩子,王家人撤诉了。”
李唯感谢的笑笑,接着只见吉妈妈保持着端庄淑德的慈母模样,飞速的问:“昨晚你们河蟹了没?”
李唯面无表情的抽回手:“没有。”
吉妈妈顿时失望了:“啊?为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