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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神,才言:“你的这个理由,倒是恰到好处。”将军夫人早产,命在旦夕。
她惨淡一笑,低语着:“云眉也算尽力了,不说都是为了皇上,却也到底让皇上满意了。”
正说着,外头传来孩子的哭声,听丫鬟道:“云夫人,小少爷哭得厉害。”
闻言,云眉忙擦了眼泪上前,打开门将孩子抱起来:“奶娘呢?”
“哦,奶娘有事出去了。”丫鬟低声说着。
“小少爷饿了,还不派人去找她回来?”孩子哭得越发大声了,她这才低了头,轻轻哄着他,“哦哦,不哭了,宝宝乖,不哭了。”孩子被严严实实地裹着,未满月的孩子,是吹不得风的。
丫鬟急急忙忙下去了。
我叹息着,只抬步出去。
云眉吃了一惊,只跪下道:“二小姐,云眉什么都不求,只求您不要将此事告诉将军。云眉,不想让将军失望。”
脚步略滞,我只道:“先哄着孩子吧,本宫心里有数。”
她到底是没有跟出来。
我带着阿蛮过温颜玉的房间,她听得我进去,忙开口:“是娘娘回来了么?她…她可承认了?”
我在她床边坐了,低声问着她:“你要她承认什么?”
她怔了怔,咬着牙开口:“好不承认!她就是个贱人!出身低贱的贱人…”激动起来,她喘着气,有些接不上来。
我冷冷地看着她,有些人,就是不值得同情的。
“她就是想抢走我的孩子,抢走我的孩子…”她喃喃地说着,想要撑着身子起来,却奈何没有力气。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她:“那不是你的孩子,那是将军的孩子。”以后,将会是云眉的孩子。她害云眉无法生育,赔一个孩子给她,也不过分。
温颜玉终是反应过来了,失望地看着我:“娘娘终究还是选择包庇她!咳咳…我要等…等将军回来,我要告诉将军…”
“那你可和撑着,将军怕是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她再笨,也该听出我话里的意思了。
怔了怔,她伸手指着我:“娘娘做这种事,就不怕遭天谴么!您…您不怕腹中的孩子遭到报应么?”
心头一震,抽身上前,狠狠地掌掴她:“放肆!”
她什么都不惧了,直直地看着我:“您也会怕?那也敢对妾身动手…”
“也不必娘娘亲自动手。”男子的声音自外头传来。
我不禁回眸,瞧见苏太医进来,见了我,从容地行礼。也不待我开口,便径直道:“夫人身子虚弱,皇上记挂着,让微臣来瞧瞧。”他上前来,朝我道:“这时晦气,娘娘请回避吧。”
“你…你们…”温颜玉惊得欲起来,苏太医略按住她的身子,低声道:“夫人还是不要下床的好。”
我迟疑了下,终是转身出去。
身后温颜玉的声音,随着那道门的阻隔而消失了下去。
我终是知道为何元承灏会同意我来,云眉做的这一切,虽没有告诉他,可他心里都是明了的。否则,他也不会多问一句有关云眉镯子的事。
他让我来,便是收拾残局的。
他是皇帝,杨将军不在,他来将军府到底是说不过去的。放眼整个后宫,适合来这里的,唯有我。
元承灏洞悉一切,必然不会让温颜玉有命等着杨将军回来的。
再次过云眉房里的时候,已经听不见孩子的哭声了。我进去,见她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孩子。
“吃饱了么?”我低声问着。
她不曾想我这么快回来,吃了一惊,半晌,才点头。
上前,坐在床边,指腹掠过孩子水嫩的肌肤,睡着了,安静得很。
“长和真像将军。”
“将军见了,一定会高兴的。”
我笑着:“你见了就不高兴?”
她怔了下,忙点头:“自然高兴。”
起了身,才又道:“自己的儿子,见了自然高兴。”
身后之人,猛地起了身,那声音带着颤抖:“二小姐…您说什么?”
没有回头,径直朝外头走去:“本宫出来得久了,也该回宫了,就看着孩子吧,不必送了。”
行至门口的时候,恰巧见苏太医出来。
“苏大人的事办完了?”
他点着头:“娘娘是要回宫了么?”
我笑着:“自然的。”上了马车,我又掀起帘子道:“苏大人不如上来给本宫号号脉。”
他道了声“是”,入了内。
“好死了么?”我径直问着。
他一怔,随即笑起来:“娘娘此话问得好笑,微臣是医者,不杀人。”
我抿唇而笑。
…
五日后,传来将军夫人去世的消息。
而杨将军,是在七日后才回京的。相差了两日,温颜玉终是没能见着他。
皇恩浩荡,元承灏亲自给杨将军的孩子赐名——楚瑄。追封温颜玉为一品诰命夫人,下旨厚葬。
隔日,杨将军入宫来谢恩。
他只过了御书房,我没有机会见他。
后来,元承灏来馨禾宫的时候,提及此事。
我只问:“这一次,将军应该会待上段时间吧?”杨将军是他想召回京的,他既不在我面前说起,我也只做不知。
应着声:“自然,他夫人刚过世,朕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之人。等孩子过了满月再说吧。”
过满月,那时间还久了。
坐了会儿,他命人摆了棋盘上来,说是想着与我对弈一局。
我也不拒绝,二人对坐着。
不紧不慢地下着,他忽而开口:“这一次师父回来,给朕带来一个消息。”顿了下,抬眸看向我,“师父说,他和北国之人有联系。”
棋子从指间滑落下去,落在棋盘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那个“他”,我难道还听不出来是谁么?
元非锦啊!
男子修长的手指夹起了我掉落的棋子,嗤笑着:“瞧你紧张的。”
“皇上,会不会…”
“不会。”他果断地打断我的话,“师父办事,朕信得过。”
他说,信得过…
曾几何时,我一直祈祷着他能重用杨将军,我也一直觉得杨将军是他可用之人。
可我怎么会想得到,他用了杨将军,竟然是对付元非锦。他昔日疼爱如斯的弟弟…
这盘棋,是下不下去了。
他也不勉强,淡声道:“柏侯煜常过行馆的时候朕便知道。”
怔住了,我还记得那时候,柏侯煜说没有那样的心思。那么此刻,我是否可以认为,他没有,景王却有?而他说景王未醒的话,我亦是不能再轻信。
将手中的棋子搁下,听他又言:“看来朕此刻例题真不能放了柏侯煜回去,多留他一些时候,也是好的。”
“皇上,也许王爷他…”
他果断地起身,冷笑道:“他若是觉得朕没有资格坐那张龙椅,朕例题想看看比起他父王,他究竟有多少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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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41】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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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颜玉的死并没有阻止杨将军频繁地入宫。
我不得不相信,元非锦背后真的做了些让元承灏不高兴的事情。不,不止是不高兴啊。
可,我始终不能相信元非锦会和他父王一样觊觎那皇位不放。
如今,已是七月初五,在御花园亭中歇息,我才想起去岁的这个时候,他便是去了渝州。只是不想,今年,他一点都不曾提及。
“娘娘为何叹息?”阿蛮在一旁小声问着。
我没有答话,单只是想着,渝州,那于他而言异常重要之地,他会选择不去,那么必然是有着比去祭奠他的亲人更加重要的事情。
“这不是馨妃娘娘么?”外头,传来叶蔓贞的声音。我循声瞧去,见女子一袭青色纱裙,款款朝我起来,她一面,还吩咐关宫女先过郁宁宫去。
对着这个女子,我心中并没有好感。
她轻提了纱裙入亭来,规矩地朝我行了礼,开口道:“这么热的天,娘娘可不该出来的。”
淡笑着:“本宫只出来透透气,怎么锦王妃也如此好的兴致带着宫女出来散步么?”
她的面色明显有些不悦,却很快又收敛起来,笑着开口:“娘娘可别如此叫我,王爷…可还不曾娶我的。”
她果然,是不愿嫁给元非锦的。一声“锦王妃”,权作试探了。
我不以为然:“这娶不娶不过迟早的事情,王爷也是因为给景王守孝,是以搁置了。”
她贤惠地点头:“娘娘也不必替他解释,我心里不怪他。”
好一句不怪,她实则怕是高兴都来不及。
她与元非锦,一个不愿嫁,一个不愿娶。遇上此事,正好都缓一缓,三年后,或许又是另一番样子。
我也不揭穿她,她既不喜欢我叫她王妃,我也便不叫了。其实,我也不喜欢。抬眸,只道:“三小姐这是打哪儿来?”我记得方才随行的宫女手中,还捧着好多东西的。
“哦,去内务府走了一趟,太皇太后的寿辰将至,宫里头好些东西都是要提前准备的。”顿了下,她又道:“顺道还过御书房走了一趟,有些东西还得问过皇上同意。”
我皱了眉:“难怪皇贵妃要告诫三小姐宫中有宫中的规矩,这御书房可不是你能进的。”
她抿唇而笑:“看来娘娘是误会了,我又不是后妃,进去了,也算不得后宫参政不是么?太皇太后寿辰的事,原本是该皇贵妃操心的,只小皇子不小,离不开她,娘娘您又有着身子,劳累不得的,是以,太皇太后才交给了我。”
她一字一句都圆润得很,既不得罪皇贵妃,也不得罪我。
她继续道:“往年皇上都有过渝州的习惯,太皇太后过生辰,皇上留在宫中也就他小时候那几年。今年难得皇上不走,太皇太后也想着热闹一些。”
她的话,说和我一怔,猛地,想起什么来。
“会宣王爷们进京么?”
她笑着答:“自然,人多,才热闹啊。”
心猛地一沉,我方才还想着元承灏不过渝州去,必是在准备着比去渝州祭奠他的亲人更重要的事,没想到,竟是这个!
所以,他才急急要召杨将军回京。
那么,元非锦他…
“娘娘。”见她俯身捡起了我的帕子,递给我,道,“这帕子漂亮得紧,娘娘可拿住了。”
方才一个不慎,松了手罢了。
握紧了帕子,凝视着面前的女子,她似想起什么,又道:“对了,我想起来,方才过御书房瞧见皇上气色不好,想必是这几日处理政要累着了。我还吩咐了御膳房给皇上准备一盅燕窝,此刻,也不知送去了没。我先去瞧瞧。”
起身,朝我福了身子,我只开口:“《曲礼》有云,男女之别,衣服架子不共用,叔嫂不通音讯,外来者不得进入门槛以内。”我只是告诉她,她是元非锦的准王妃,就是元承灏的弟媳。这宫里头,最不能出的,便是淫乱之事。
她的脚步微微一滞,回眸而笑:“娘娘说的是。不过请娘娘放心,我会记得我是未来的锦王妃,对皇上,只是出于对兄长的关心。”语毕,才又转身离去。
我怔怔地看着,她分明心里有他,就真的能止步于前么?
阿蛮扶了我起来,小声道:“娘娘,这叶三小姐真是不知廉耻。”
她若真的不知廉耻还好办,可她分明礼数兼备。
“咳。”不远处,传来女子的低咳声。
与阿蛮一道回头,竟瞧见皇贵妃扶着菱香的手站在我们身后。见我们回身,她的目光才从叶蔓贞的身上移回来。抬步上前,轻笑着:“妡妹妹可千万别气着,如今的你可当心着点。”
朝她略福了身子,我只淡声道:“嫔妾不知娘娘说的什么。”
她低哼:“妹妹在本宫面前还装什么?昔日皇上最宠爱你,如今她什么也不是,却能让太皇太后把后宫那么多事交给她处理,还能随意出入御书房,真是太不像话了。”
我只低语:“太皇太后是怕皇子离不开娘娘,也是怕嫔妾累着。”
松开菱香的手上前来,她凝视着我:“你当真心里没有一丝不悦么?你就不怕她抢走皇上?”
自然有,不过那不是嫉妒,是不安。况,元承灏什么性子?他若是要叶蔓贞,当初就不会把她指给元非锦,他既然指了,就不会再要她。这一点,我还是深信的。
抬起眸华看着她,我只道:“她抢不抢得走皇上嫔妾不知道,嫔妾只知道她快要抢走太皇太后了。”以往在宫里,太皇太后只疼叶氏姐妹两个,叶蔓宁死后,便只剩下皇贵妃一个。而现在,叶蔓贞又进宫。我还记得她曾说过,太皇太后最喜欢她。她那没有说全的话,想来便是去负选秀,她因为年龄不到才错过了。否则,如今哪轮得到皇贵妃独占鳌头?
她的岸上似有了怒意,却是没有发作,只上前道:“皇上这几日想必很忙,都不曾过慧如宫来看琦儿,本宫此刻想过乾元宫去看皇上,不知妹妹可否要同行?”
我略低了头:“不了,嫔妾也有些倦了,还是回馨禾宫歇关。娘娘好走。”
她又扫了我一眼,才抬步离去。
见她们行得远了,阿蛮才道:“娘娘,可皇上分明还在乾元宫。”
我笑而不答,我自然知道,等她过乾元去一问便知,元承灏在御书房。只可惜,那叶蔓贞能进的地方,她堂堂皇贵妃却不能。
转了身,这叶氏姐妹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
我不是叶家的人,没必要牵扯进去。
阿蛮小心扶着我,走了一段路,才又言:“方才的事,娘娘可别往心里去。皇上,心里是有娘娘的。”
我笑了笑,开口道:“本宫才不会往心里去。”
阿蛮是不确定元承灏心里是否真的没有叶蔓贞,可是却确定。
他那么骄傲之人,连之前元非锦叫我“阿袖”他心里都会不平,倘若他心里真的有叶蔓贞,是断然不会要她去照顾元非锦的。
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那么做。
走过长廊的时候,听得有女子的声音传来:“真气人,那叶蔓贞算什么东西,隔三差五往皇上那边跑!”
侧脸瞧去,见是洛贵人。她又道:“娘娘可真是可惜了,倘若那次孩子没有流掉,现在也出人头地了。”
她身边冯昭媛笑一声,道:“你气也没用,人家背后有太皇太后。”
洛贵人忙又道:“娘娘可知后宫之人都怎么议论她么?都说,这叶三小姐不知廉耻。”
阿蛮轻笑了下,她大约是想起方才她也如此说过叶蔓贞。我没有停下脚步,亦没有过去,只沿着长廊走开。身后,还能听见冯昭媛的声音:“这种话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叶家的人,一如废后,一如皇贵妃,可都是不好惹的。”
“嫔妾也没想着惹她们,就是心里不快。娘娘您说,是否因为王爷嫌弃她,恰好太皇太后又准她留在宫中,她就想趁此勾引皇上…”
洛贵人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了,直到丝毫都听不见。
而我唯一知道的便是,在这西周的后宫,原来叶蔓贞已成为众妃的眼中钉。倘若真的有被封妃的一天,她那众矢之的怕是怎么都逃不了了。
低吧一声,明知那是不可能,我不知究竟是遗憾,还是庆幸。
又走了一段路,我忽然站住了脚步。
阿蛮疑惑地看着我,我转身朝另一条路而去。
“娘娘去哪里?”
“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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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也不再多说,只小心地扶着我。
出来迎接的,是那叫初兮的丫鬟,我还记得。
“娘娘是找我们殿下,还是找倾月姑娘?倾月姑娘在她房里呢。”丫鬟便是机灵得很。
我这么明目张胆地来,直接去找柏侯煜怕是不好,便开口道:“本宫不找你们殿下,不必通报了。”
初兮笑着道:“幸好娘娘不是找殿下的,我们殿下出宫去了呢。”随即,她又补上句,“和頣沅公主一起。”
我只点了头,朝姐姐的房间走去。
阿蛮帮我推门的时候,姐姐似是吃了一惊,回身的时候,象是藏起了什么东西。见我进去,忙出来:“这么热的天,怎的还出来?”
我皱眉看着她,她这才道:“哦,是娘写给我的家信,托了姨夫给带进宫来的。”
怔了下,才想起“家信”二字着实离得我很遥远。我才想起,原来我还有一个爹远在渝州。
只是,我至今没有原谅他,一个男人,抛弃妻女,不管以什么样的理由,我都不会原谅他。
姐姐仿佛知道我想的什么,忙道:“爹是怕你还怪他,所以也不给你写封信。你放心,娘说,家里一切都好。”扶了我过去坐下,她又担忧道,“日后别老是走动了,天气闷热,若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好?”
我这才回了神,摇头道:“我没事,别担心我,老是不动也不好呢。可是苏大人说的。”
听我提及苏太医,她略愣了下,才没有再唠叨。
我又道:“对了,这些天,柏侯殿下常出去么?”
姐姐似不曾想我会突然问及柏侯煜,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不过依旧点头:“是啊,如今皇上的圣旨也下了。公主就是要和亲去北国的,他们也算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妇了。听闻北国那边,男女相处,不似西周这般严谨的。怎的好端端地问起这个?”
“哦,只是多日不见公主了,我便顺口问问。那,柏侯殿下可有提过回国的事?”
“不曾听说啊。”姐姐似一下子想起什么,“妩妡,你说万一他回国去了,那我怎么办呢?”
我一怔,便是真没想到这件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届时我会安排好你的。”
她点着头,她是相信我的。
二人坐了会儿,听得外头传来公公的声音:“颂月姑娘,殿下回来了,传你去伺候呢。”
姐姐忙起了身:“妩妡我得去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她说着,起身出去。
我迟疑了下,扶着阿蛮的手起身,推门出去的时候,瞧见柏侯煜站在门口,姐姐忙朝他行礼。听他笑着开口:“才知原来是娘娘来了,我也就不传她来伺候了。”他今日,一袭白衫,衬得他的身姿更为颀长。
自那次之后,我已经甚久不曾瞧见他身关西周服侍的样子了。
那时候他说,他不希望身上有安歧阳的影子,那么今日呢?
目光,缓缓 地掠过男子的眉目,他低笑一声:“看来娘娘还有话要与我说?”
我没有否认,随他过客厅。
初兮上来沏了茶,他顺势屏退了众人。
我也不和他拐弯抹角,开口便问:“殿下去见了谁?”又穿回西周的服饰,想来只是为了出门方便。只因,北国的衣服在京中走去,还是很惹人眼球的。
姐姐说这几日,他时常出去,可,有谁看见他真的是去见了頣沅公主呢?是以,我怀疑他。
男子吹着杯中的茶叶,听我如此问,不免抬眸,皱眉开口:“我出去,还能见谁?”
“见谁本宫不知道,但,却不会是公主。”
他似是压抑:“娘娘何以如此说?”
他不承认,我也不能把话说破,毕竟,元非锦和北国有关系的事情知道的还不多,不能因为我流传了出去。直视着面前的男子,我只低语着:“太皇太后的寿辰将至,届时,皇城又会热闹起来。各地王爷,也是会来京贺寿的。”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聪明的人,总是不需要过多的点拨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才开口:“我这次是真心实意要娶公主的,既是公主,我心里也就清楚明白,她是皇上的御妹,不是王爷的妹妹。”
他还记得我那时候跟他说的,要他弄清楚西周谁才是皇帝,要他清楚和他联姻之人究竟是谁。
只他今日这般说出来,我便是糊涂了。
该信么?
他说他今日出去见的,是頣沅公主。倘若我问及了,他真的去见过她,只中途又见了其他人,我就是不得而知的。
柏侯煜低声道:“娘娘真是贤惠,还担心着谁会威胁到皇上的位子。”
我只抿唇开口:“本宫是希望公主好,也希望殿下好。”
他笑着:“那就多谢娘娘。”
“殿下是个聪明人。”
“娘娘不必一再试探,我来西周,必然也是有私心的。娶了公主倚靠皇上现成的势力不好么?非要卷入西周内乱,于我又有什么好处?我是北国的王子,我要的权不在西周。”
这一番话,叫我怔住了。的确,他说的不无道理。
“柏侯王,也不止殿下一个儿子吧?”我的话,叫柏侯煜微微变了脸色。
不是他,也许,还是别人。
从北苑出来的时候,信与不信,我其实还在斟酌的。
如今元承灏连元非锦都不能信,又何况是我面前的柏侯煜?
回馨禾宫小憩了下,傍晚的时候,拾得公公自外头回来,进来禀报说:“娘娘,奴才听闻下午的时候隋大人过乾元宫去了。说是皇上为接住人台阶上跌下来的叶三小姐受了伤。娘娘…可要过乾元宫去探望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