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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承灏开了口道:“朕要二王子教玉儿一些东西,倒是也不是说要做玉儿的师父的。二王子是贵客,又怎能责罚二王子。”
闻言,太皇太后忙道:“是,皇上说的是。”
元承灏起了身,又道:“再说,玉儿有朕这个父皇在,可也用不上二王子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西周还有句话,叫做‘子不教,父之过’,不知二王子可有听说过?”
柏侯煜微微皱了眉,略摇了摇头。
元承灏已经起身出去,一面道:“没听说过不要紧,朕今日,好好地告诉二王子。”行到外头院中,他转了身,径直跪了,“平儿犯错,朕之过。”
众人惊得站了起来,外头院中的宫人们却是惶恐地跪了一地。
太皇太后几乎是冲出门去,低了声问:“皇上这是做什么?”
他不答,只问:“皇祖母,跪到明早是么?”
太皇太后一时语塞,脸色越发地铁青。我上前欲出去,见柏侯煜也动了步子,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挡在我的面前。他好似才恍然大悟,大声道:“我明白皇上的意思了!皇上真是大丈夫,敢作敢为,一言九鼎,怪不得皇上能够民心所向。我今日是知道了,皇上以身作则,这样的表率,果真叫天下人信服!”他夸张地说着,却叫太皇太后气得快要冒火了,依旧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元承灏只抿着唇道:“姚妃,还不过太皇太后的寝宫将玉儿带回储钰宫去么?”
姚妃这才回了神,忙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迟疑了下,忙抬步出去,往太皇太后的寝宫而去。
太皇太后却开口:“还不扶皇上起来?”
丝衣姑姑忙上前去扶他,他却道:“皇祖母,既是要罚,不论对象。朕此刻不是皇帝,只是一个犯错孩子的父亲。贤妃的事,您若不罚,心里必然难受。倒不如,罚了彻底。方才,也是您说罚跪到明早,朕,不敢跟您讨价还价。”
“皇上…”丝衣姑姑欲劝说,见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丝衣姑姑忙缄了口。
我心里着急,上前小声道:“太皇太后,皇上昨夜因为贤妃娘娘的事,一整夜都不曾休息。跑到明早,他怎么受得了?”
他沉了脸:“馨妃,这里轮不上你说话!”
我知道他是担心太皇太后执意要责罚帝姬,可,他怎就不顾自己的身子?
帝姬受不了,他就受得了?
他还怕太皇太后后悔,是以,太皇太后说如何责罚帝姬的话,他一句都不曾插嘴。
太皇太后气得不行,却是一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还特意要帝姬跪在眼眸子底下,好监视。却不想,跪的人,竟是元承灏。
姚妃带了帝姬回去,我与柏侯煜让人请出来。
阿蛮忙上前来,喜道:“娘娘,帝姬没事了,奴婢方才瞧见姚妃娘娘带了帝姬出来呢!奴婢见她好好的,太皇太后到底是没有为难一个孩子的。”
我咬着唇,听柏侯煜开口道:“帝姬没事,娘娘也该回馨禾宫去了,站在此处,总不是办法。”
抬眸看着他,不免道:“殿下方才什么意思?”
他轻笑着:“娘娘会不明白么?我将皇上夸上了天,太皇太后越发不敢反悔了,否则,过了今朝,谁知道下回会如何。”
我怎么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皇上要殿下来的么?”可我不太相信元承灏会与柏侯煜做这样的交易。
果然,见他摇头:“是你姐姐。”
一怔,听她又道:“她答应我说一会儿找了理由叫郡主进宫来的。”他开心地笑了,继而转了身道,“我先回北苑,娘娘走好。”
望着他的背影,我却轻松不起来。
帝姬没事,可有事的是元承灏。跪到明早既然是太皇太后亲口说的,那么为了帝姬,即便太皇太后要他起来,他的脾气也是不会起的。
“娘娘,到底发生了何事?”阿蛮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粗略说了一遍,阿蛮睁大了眼睛。
叹息着,我不该站在这里,只得回了馨禾宫。
阳光已经渐渐地收起,最后,只剩下西天的一片霞彩。
宫人们送了晚膳来,我想起元承灏还跪在郁宁宫的事,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东西。阿蛮有些着急,劝着我吃。胡乱吃了几口,起了身叫公公备轿。
“娘娘…”阿蛮疑惑地起身,以为我是要过郁宁宫去,“您去也没用,皇上的性子,您是知道的。”
他的性子我自然知道,是以,我才不会过郁宁宫去。
开了口:“去慧如宫。”
阿蛮一阵惊愕,却突然不说话了。
慧如宫里,还有太医守着。
菱香出来,开口道:“娘娘请留步吧,我们娘娘还睡着,未醒。”
我不知道她是真睡还是假睡,直直地看着菱香,只开口道:“给本宫让开,否则本宫要你好看!”
菱香被我吓了一跳,我只身上前,她也只身倒着退,到底是不敢伸手拦我的。我有着身孕,还有元承灏的金牌,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女,怎敢拦我?
到了里头,见太医候得她的床边,贤妃,倒是还真的睡着。
朝太医看了一眼,开口问:“贤妃娘娘怎么了?”
太医忙道:“贤妃娘娘昨夜生产了一夜,浑身没有力气,才会昏睡至现在。”
“是么?那也该醒了吧?”
“是,照理说,是该醒了。”太医低着头道。
上前,立于她的床边。
菱香动了唇,到底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女子的眼睛微微动了。菱香忙上前低唤了她一声。
女子缓缓睁眼,看清了立于床前的我,到底是一怔,随即,忙转了目光,看向一旁的菱香,又见好身后的太医,似才放了心,虚弱一笑,开口道:“倒是叫本宫惊讶了,本宫想来想去都不曾想到,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妡妹妹你。”
我也不想跟她绕圈子,只道:“让娘娘失望了,嫔妾心里确实过意不去,不过此刻,嫔妾来却是为了皇上。”
明显瞧见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皱眉道:“皇上怎么了?”
“皇上此刻还跪得郁宁宫中,连着午膳都未用,跪到现在了。还说要跪到明早才算好。”
“你说什么?”她惊愕不已,“怎么回事?”她问着,又看向菱香。菱香一脸茫然,她不你出去,显然也是不知道的。
我只道:“为了帝姬冲撞了娘娘一事,皇上说,子不教,父之过。”我想我如此说,她该明白了。
见她置于被褥上的手微微收紧。
我又道:“帝姬差点让娘娘出事,娘娘心中有怒,嫔妾理解。只是如今,得郁宁宫跪着的人是皇上,娘娘心里就不心疼么?”
她其实已经地对空,我知道。
可话,我依然要说:“昨夜皇上为了娘娘也不曾合一下眼睛,嫔妾今早见着他的时候,见他气色不好,这若真要跪到明早,可怎么好?太皇太后原是要罚帝姬的,您也知道皇上的脾气,他要代罚,谁也拦不住。”
贤妃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低了头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菱香,你过郁宁宫去,就说本宫说的,此事,不怪帝姬。”
那最后一句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蕴含了多少咬牙切齿的味道,我都尝出来了。可,再愤怒,她到底也是不忍元承灏受过的。
菱香忙点了头出去。
贤妃朝我看一眼,冷声道:“本宫如此,可不是真的原谅了她!她差点害死本宫的孩子!”
这一点,我自然明白。
她又道:“听闻姚妃也有了身孕了,妡妹妹不会真那么天真吧?”
我被她说得愣,听她又言:“本宫还怀疑她是一开始就知道有了身孕,才指使帝姬来害本宫,即便出了事,太皇太后对着刀子,也是要罚都罚不得的。真的要罚,也得等她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再说,待那里,真真猴年马月了。”
她会这样想,也不是奇怪的事。
只我瞧见了,姚妃那样为帝姬,又怎么会是贤妃口中的那种人?
我也不和她计较,只道:“嫔妾不打扰娘娘歇息,嫔妾现行告退了。”转了身出去,才至门口,听得身后的女子又开口:“本宫奉劝你也小心点,腹中的孩子可得自己保护着。”
脚步微微一滞,我笑言:“多谢娘娘提醒,嫔妾会的。”
你贤妃,我也提防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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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贤妃的寝宫,正巧见奶娘抱着小皇子过来。她见了我,忙行了礼,我驻足朝小皇子瞧了眼,没有足月的孩子,小得很。此刻醒着,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似乎还笑着,一点都不怕生。我看了,竟喜欢得很。
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水嫩的肌肤,好舒服。
“馨妃娘娘,奴婢要抱着小皇子去给贤妃娘娘看呢。”奶娘小声提醒着。
我这才收了手。
奶娘离开了,阿蛮这才上前来扶我道:“等娘娘的孩子出生,一定比贤妃娘娘的孩子可爱呢。”她似乎也开心起来,很是期待的样子。
我抿唇一笑,抚上微凸的小腹,我也好期待我的孩子出世的那一天。
轿子还等得外头,阿蛮扶我上去,小声问:“娘娘这回该回馨禾宫了吧?”
我却摇头:“不,过乾元宫去。”元承灏必然是会回乾元宫的,跪了大半日了,也不知他如何。
阿蛮也不说话,过了乾元宫复查,见常公公急匆匆地自我的面前跑过,没有叫住他,我只长长地松了口气。常公公得这时出现,就能说明元承灏回了乾元宫了。
宫女见我过去,忙帮我推开了他寝宫的大门。
松开了阿蛮的手进去,隔着屏风,瞧见他躺得龙床上。我过去,见他只弯着身子躺着。听见了脚步声,他睁眼看过来,继而笑:“朕就知道是你。”
疾步上前,心疼地问:“皇上如何?”他的膝盖曲着,我伸手过去,却被他的大掌抓住了,见他轻摇着头:“别碰,痛。”
他跪了太久,一时间都伸不直了。
咬着牙:“皇上当真是打算要跪到明早么?”
“自然,朕无戏言。”
“跪到明早,这腿就不怕废了么?”
“朕有隋华元。”他只低声说着,伸手握住我的手,又笑着,“再说,朕不是没跪到明早么?”
叹息着,我该早点想着过慧如宫去的,他也能少吃点苦。
我不说话,他却又问:“柏侯煜也是你叫来的?”
怔了下,摇头:“可不是臣妾,臣妾只走了一趟慧如宫。”
他一时间缄默了,片刻,才又道:“你没瞧见菱香来郁宁宫里告诉太皇太后,说贤妃不生玉儿的气时,太皇太后的表情。呵,就是憋屈。”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皇上还好意思说。”
他皱了眉,低低地叫:“还笑,朕痛死了。常渠来扶朕,朕根本站不起来。”
怎么不痛?我想想都痛。
还跪得院子里,都没有垫子得膝盖下。
他低低地呻吟几声。
我圈住他的身子:“可宣了太医不曾?”
“去叫隋华元了。”他顿了下,又道:“朕让你过储钰宫去,就是拦着姚妃的。”
“臣妾去了,也拦了,可,到底是拦不住的。皇上交给臣妾的这个任务很是困难。”低头看着他说道。
他却问:“你那么有本事,怎会拦不住一个人?”
好笑地看着他:“臣妾本事若是真的那么大,昨儿夜里拿着您给的金牌就直接进慧如宫去了。”有很多事,不是权力,或者聪明就能做的。
“姚妃说,让臣妾可怜她一个做母亲的心。”如此,好叫我怎么拦?岂不显得我冷血么?
元承灏听了,只半晌,继而浅浅地笑出声来。
皱了眉,不解地看着他。
他终是开口:“朕果然没看错了她。”
只一句话,叫我多得多地怔住了。
原来,他得试探她!
他要我过去,其实不是真的要拦住她。他的目的,是看我拦不住她。
他怀疑姚妃,怀疑姚妃唆使了帝姬绊倒贤妃。
是以,这一次,姚妃若是真的弃帝姬于不顾,那受罚的,一定不会是帝姬,而是她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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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35】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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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太医来了,上前查探一番,才开口:“皇上是跪得久了,休息一会儿便会没事。”他说着,又替他把了脉。
他皱眉看他,只听隋太医道:“夜里风凉,皇上可别染了风寒。”
元承灏略一笑,抽了手出来:“朕没什么事。”
隋太医放心地点了头,才退下去。
常公公端了药进来,还是隋太医给他调理身子的药。他只仰头喝了,又靠在垫子上看着我。
“没事就回去休息,别累着。”他淡声说着。
我倒是没事,只是怕他有事。
才欲起身,听常公公的声音传来:“皇上,姚妃娘娘和帝姬来了。”
他略撑起了身子,瞧见那小人儿飞快地跑进来,叫着:“父皇!”
姚妃也进来了,见我也得,略一怔,才有道:“原来妹妹也得。”
我点了头,见帝姬已经扑至元承灏的床边,她两只眼睛红红的:“母妃说,父皇生病了。”
他摸着孩子的脸,动了唇,却听帝姬又言:“可是母妃骗了玉儿。”他一怔,听得帝姬又言,“玉儿都听见了,太皇太后罚了父皇跪了好久的。”那小手,不觉抚上他的膝盖。明显瞧见他的眉头一皱,方才还要我别碰的,他说疼。
姚妃忙疾步上来,欲劝,却见他制止了她上前。
帝姬倾身过去,哭着道:“玉儿给父皇呼呼,呼呼就不疼了,呜…”她边说着,边哭出声来。
元承灏的眼底泛起一抹心疼之色,我扶他起来,他伸手将帝姬拉过来,刮着她的鼻子道:“玉儿不是说以后都不哭了么?坚强的玉儿可是不能哭的,哭鼻子,真丢脸。”将她抱上床,让她坐得自己身边。
帝姬胡乱擦着眼泪:“父皇不怪玉儿么?玉儿闯了大祸。”
“父皇知道玉儿不是故意的。”抬手,替孩子擦了擦眼泪,他只柔声说着。顿了下,他又问,“怎么今儿玉儿的花球不带了?”
他说了我才注意到,她从来不离手的花球,今日倒是不曾瞧见。
谁知他一提,帝姬哭得更厉害了:“呜…玉儿以后再也不玩花球了!上回不小心冲撞了母后,还让母妃跪了好久。这次又让父皇跪,呜呜,玉儿再也不玩了!”
姚妃上了前,欲说什么,终是也什么都没有说。她的眼睛,微微有些红,继而别过脸去。
元承灏却是抬眸看了姚妃一眼,也不问,只哄着帝姬道:“没事了,得父皇眼里,玉儿一起都是乖孩子。”
“真的么?”孩子撑圆了眼睛看着他。
“真的。”他笑着答。
父女两个说了会儿,才听姚妃小声道:“玉儿也见着你父皇了,我们该回了,父皇要休息了。”
帝姬听话地点头,又言:“父皇若是痛,就告诉玉儿,玉儿再给父皇呼呼。”
姚妃上前抱了帝姬下床,元承灏只低声道:“此事到此为止,日后,只当没有发生过。你有了身孕,凡事也当心着点。”
姚妃只点了头:“是,臣妾会注意的。”
看着她们二人出去,我也跟着起身:“皇上休息吧,臣妾也回了。”
他却伸手拉住了我的手,不让我走。
“皇上…”
“朕突然不想你走了,过来陪着朕。”手上微微用了力,将我拉过去。
无奈地看着他,只得上床躺得他身侧。他的手伸过来,环住我的身子,他的脸贴在我的颈项,喷出的气柔柔的,又暖暖的。
隔了好久,才听他突然道:“朕明日,下旨给贤妃进位。”
微微一怔,这,是迟早的事情,他那时候用皇贵妃一位换了我平安。
我只没来由地说了句:“臣妾今日瞧见小皇子了,孩子很可爱。”
“是么?我们的孩子,也会很可爱。”他的薄唇缓缓吻过我的颈项,“给朕生个皇子。”
心不觉有些慌乱,我胡乱地开口:“贤妃娘娘已经诞下皇长子,皇上何故还叫臣妾定要生个皇子?”
他低嗤一笑:“那又如何?先帝是皇五子,也不,也不见得是皇长子。”
他的话,说得我狠狠一震,什么意思…我…我不懂。
不看我,只闭了眼睛吻过来。将我的身子扳过去,微凸的小腹轻轻低在他的身上,他抱得我略紧了些,柔软的唇从我的颈项一路往上,含住我的樱唇,轻轻吮吸着。
我被他吻得有些晕眩,身子慢慢地热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之中意欲冲出来。身子动了动,听他低哼着叫痛,这才猛地回了神,收敛起来。
吻了一阵,他才喘息着在我的身侧躺下,半晌,又低语:“朕的五叔既然将这皇位给了朕,朕也不会辜负他的所望。”
我只认真地听着,事关先帝,我不敢妄言。
他的大掌抚上我的小腹,又言:“只是,这太子之位,朕却不想任人宰割了。”
“皇上…”低呼一声,抬眸瞧着身侧的男子。
他似有了倦意,只轻阖了双眸靠过来,低声而笑:“惊讶什么,你早就知道,朕从来就是不听话的。”不听太皇太后的话,是以,才要这么说么?
看了他半晌,我才轻声问:“皇上怎知就一定是皇子?万一臣妾生的是帝姬呢?”
他却只含糊地“唔”了一声,又往我的身上靠了靠,不再言语。
隔了许久,听他的呼吸声渐渐地均匀下去,才知他已入睡。
轻叹一声,抬手,覆上他的手。感觉他的手微微一动,到底是没有醒来。
凝望着头顶明黄色的慢帐,心中低低念着他方才的话。
太子之位…
元承灏,你真的想给我的孩子么?
太皇太后和贤妃又如何会甘心于此?
想了好多,到底没个头绪,心中叹息着,闭了眼睛。一觉醒来,已是翌日清晨。转身,瞧见阿蛮守地床边,才知元承灏早就起身上朝去了。
从郁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回来,听闻册封的圣旨下了。
贤妃因为诞下皇长子,被册封为皇贵妃。皇长子赐名奕琦,是太皇太后取的名字,她说“琦”通“奇迹”的“奇”,皇长子早产,却能安然无恙,此为奇迹。
我走在长廊上,听得不元处几个嫔妃眉飞色舞地说着。
阿蛮只看我一眼,小声道:“娘娘,是去岁选秀新晋的几个小主。”
我不语,早看清了,那说得起劲的不正是洛贵人么?想起来了,自在慧如宫投壶之后,我倒是还未见过她的。这次选秀晋封的几位小主,倒是一个也不曾获得元承灏的宠爱,选秀至今也过去半年了,也不见她们谁进位的。
我没有上前,只转身离开,抬眸的时候,瞧见棠婕即携了宫女的手朝我起来,她的身上,依旧挂着那金铃。
“嫔妾见过馨妃娘娘。”笑着朝我行礼,她的目光朝那边瞧了一眼,才又道,“都羡慕着皇贵妃娘娘诞下皇子呢,娘娘可得加油了。”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开口道:“那棠婕即可羡慕呢?你跟着她的时间也不短了,她都成了皇贵妃了,还诞有皇子,可你呢?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婕妤。”
女子咬着唇,似是怒了。
我笑起来:“别想靠着谁,这宫里头,谁也靠不住。本宫有什么可怕的呢?本宫也怀有身孕,运气好,生个皇子,届时就算不是太子,封了王爷去封地,本宫也照样是个太后。”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心里却并不是高兴,而是叹息。
棠婕妤,她其实一点都不聪明,每每想要挖苦我,却总不能得逞。其实,我替她感到悲哀。皇贵妃拉拢她,却也绝不会让她爬到自己的头上。否则,她就不是皇贵妃了。
叶蔓宁死了,这后宫也依旧还是叶家女人的天下。
我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后宫女人的争斗是永远不会结束的。只要还有人在,就会有战争持续的那一天。
阿蛮扶着我,小声道:“娘娘,该回宫休息了。”
点了头,自棠婕妤的身侧走过。感受得到她的愤怒的气息,我只能同情地叹息一声。
回了馨禾宫,见蘅儿跑着出来,笑着开口:“娘娘,云夫人来看您。”
心里一阵欣喜,果然见云眉坐在厅中。
回身朝我行礼,我忙拦住她:“这时又没有外人,不必多礼了。”她这才笑着起了身,她的神色还不错,却似乎又消瘦了些许。
拉着她入了我的寝宫,坐下了,才道:“杨将军不在府上,你自个儿也注意着身子。”
她笑笑道:“我没事,娘娘有了身孕至今我都不曾入宫来看看娘娘,如今见着了,心里也就放心了。”
“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身边儿那么多人在。”轻拍了她的手,又问:“温颜玉最近可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