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她,我不明白她为何会出面来帮我。
都是用了麝香,相似的手法,让人不得不信。
太皇太后沉了声:“冯昭媛如此说,又是为何?”
她的头低得更下了,声音也低低的:“臣妾只是觉得叶氏已经死了,两位娘娘又都是皇上宠爱之人,不该因一个死人心存芥蒂。”
这番话,说得真不错,我不知她是练了多久才能说得这般索然无味。
回眸看向堂上的男子,他的目光朝我看来,似有一抹笑意,却一点都不张扬。
我的嘴角也略动了下。
太皇太后语塞了,却见菱香扶着贤妃起了身。她竟朝我走来,俯身向我道:“原来,是本宫冤枉了妡妹妹。确如冯昭媛说的,不该为一个死人闹出事来。”
见好就收,贤妃,她张驰有度的功夫是让我敬佩的。
她说着,伸手来扶我。
她能如此大方,我为何不能?
道了谢,依着她起身。却是那一刹那,小腹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忍不住低吟子一声,身子一颤,本能地推了贤妃一把,抵住了身后的柱子。
众人都惊呼一声,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推了身怀六甲的贤妃!
元承灏更是震惊地从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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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30】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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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厉声喝着:“还不快扶住贤妃!”
菱香忙冲过来扶住惊惶失措的贤妃。
我疼得站不住,倚着身后的柱子滑下去。
听见有人冲上来的声音,下一刻,身子已经落入那宽大的怀抱。他的双臂紧紧地箍住我的身子,颤抖地抓着他的手臂,我只来得及说了一句:“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推贤妃,是因为好疼,我站不住,才要本能地往后仰。
他一把将我抱起,冲出去,叫着:“隋华元。”
“娘娘…”身后,传来阿蛮的哭声,而我的意识渐渐有些迷离。只能感受得到他温暖的怀抱,也许只是,我整个人都冰凉了下去。
他带我回馨禾宫,好多人迎了出来,我听见蘅儿的声音,还有拾得公公的声音…
身子被放到床上,听得他大声道:“隋华元,磨蹭什么!”
隋太医急急跟着冲进来,元承灏却并不曾让开,他的手依旧紧紧地握住我的。隋太医的指腹探上我的脉,本能地微撑开眼睛,瞧见隋太医的眉心一拧,他忽而抬眸看向元承灏。
“如何?”元承灏沉了声问着。
隋太医依旧皱着眉,却没有迟疑,开了口道:“皇上,娘娘有了身孕…”
他怔住了,我亦是。
我,有了孩子了…
“呜…”咬着唇哭起来,若是我早知道,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还会逞强的。用尽力气反握住他的手,动了唇,“皇上…”
他没有看我,只道:“尽管医治。”
他不提孩子,我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一次,在慧如宫,我与他唱了一出双簧,上演一场假怀孕的戏码。而如今真的如此了,我才知那其中的心痛。那,是任何话语都无法安慰的。
那是我的孩子。
哭着看向他,他握紧了我的手,低言着:“别怕,朕在这里。”
和那时候一样的话。
可是这一次,我很怕,真的很怕。
依旧好疼,我浑身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而方才几乎迷离的意识,却出奇地清醒起来。
隋太医的脸色有些难看,低语着:“让臣施针试试。”
元承灏抿着唇点头。
隋太医却起了身,又言:“娘娘身子虚弱,臣怕她撑不住,这就去找杨将军来。”
他才转身,却听元承灏开口道:“不必了,隋华元,施针。”他的话音才落,只觉有一股气流从我的掌心涌上来,暖暖的,将我半侧冰冷的身子都温暖起来。
惊诧地撑大了眼睛,听得隋太医惶恐地开口:“皇上不可!”
“动手。”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却依旧透着坚定。
眼泪不止地流下来,想要拒绝,却不知为何,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隋太医终究没有迟疑,取了银针出来,几针下去,也不知他究竟扎在了哪里,方才还分明很清醒,一下子居然又迷糊起来。
似乎有谁跑进来,还有很多的脚步声,却没有人说话。
身子好似飘起来,有些不切实际,动不了,一丝都动不了。
似乎隔了很漫长的时间,听得谁呼了一声“皇上”,然后,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

指尖微动,略动了身子,身后,却像是靠着谁的怀抱。
试着撑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馨禾宫寝宫的床上。几乎是本能地抚上自己的小腹,那…是梦么?
此刻,没有如那时候那般剧痛,只隐隐的,还有些难受。
对了,元承灏。
欲撑起身子,才发现有人人背后环住了我的身子。吃了一惊,本能地回眸,见他就睡在我的身后,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挡住了他的眸华。他闭着眼睛,似是睡着,只那薄唇苍白如纸,我才想起失去知觉前,他做的事情来。
小心地转身,抬手抚上他的胸口,良久良久,才会有心跳声传上来。而那等待的时光,于我来说,亦是惶恐。
大手,覆上我的手,听他的声音传来:“醒了?”
心下一动,他抱得我越发地紧,低语着:“没事了。”
略微一颤,没事了,那…
“孩子也没事。”他依旧低呓着。
咬着唇,终是嘤嘤地哭起来。
“隋华元。”他低低地叫。
外头的隋太医忙起身入内,小声道:“皇上哪里不适?”
“给好瞧瞧。”略松了手。
隋太医怔了下,忙上前来替我把脉。沉吟半晌,才道:“娘娘的身子好转了许多,只这几日,都需在床上歇着,无事别下床走动了。”
我点着头,我一定听隋太医的话的。
隋太医又道:“皇上觉得如何?”
他却摇头:“朕没什么,你让宫人把好的药端进来。”
隋太医又朝他看了一眼,才点了头出去。
他自顾坐了起来,垂眉瞧着我,见他忽而咬着牙,似是愤怒。只片刻,才又缓下来,及了口气道:“真是聪明得过了头。太皇太后既是要查,即便收尽了你所有的首饰,难道真的会在饭菜里下毒么?她们有她们的对策,朕也会防范。朕还特意选了给你送饭的宫女!”他说得太急,靠在一侧的软垫低低喘着气。
我到底是怔住了,半晌,才开口:“皇上也没告诉臣妾那是您的人。”
他低声嗤笑道:“说了你了不会信!”
他倒是了解我,的确,那样的情况若是那宫女自己说她是元承灏的人,我也不敢信的。哪怕,她能拿出什么信物,我依旧会以为是她们的圈套。
诚如他所说的,我真是聪明得过了头。
我信他会帮我申冤,我怎么就不信他会帮我做打算呢?
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眶忽而泛起一层晶莹。
“那皇上也不要命了么?”我即便不会功夫,我也不会傻到不知道他为我做了什么。
他的真气从我的掌心传上来的时候我便知道了。
他看着我:“朕怎么会不要命?朕就是想教训教训你!你若进去之时,全将责任推在你的宫女头上,也不必吃这些苦!”
“那不可能!”我怎么可能那样做?阿蛮不是别人,是我的阿蛮啊。
才想着,便见阿蛮端了药进来。
见了我,疾步上前来,将药搁在一旁,单膝跪在我的床前,喜道:“娘娘醒了?隋大人说娘娘会没事的,奴婢可真吓死了!来,奴婢扶您吃药。”她说着,起身来扶我。
仔细打量着她:“身上的伤呢?”
她忙摇头:“娘娘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奴婢不过受了几板子,皮肉伤罢了,早没事了。”她忙又道,“多亏皇上来得快,救了奴婢。”
元承灏却微哼了声,侧身向内。
我才是讶然了,我昏迷了一天一夜,那他呢?
“娘娘趁热喝,隋大人说一定要趁热喝的。”阿蛮过来喂我,我来不及想,只能先喝了药。
待阿蛮出去,才转身向内,从他的后背环住他的身子,低言着:“还是让隋大人来看看皇上。”
他却道:“有什么好看的?朕若是哪天出事,一准儿是被你给气的!”
一时语塞,我可没想着要气他。
隔了良久,了未曾听他说话。我想了想,到底是问了句:“贤妃娘娘没事吧?”
他的身子微动,终是转过身来看着我,低笑着:“可不是你推的?你说她有没有事?”
我都跟他解释了不是故意的,不过看他此刻的表情,贤妃应该是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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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口气,小声问:“太皇太后…没有再追究此事么?”我还以为,我不慎推了贤妃一把,太皇太后会抓着这一点不放的。
他哼了声,道:“她来不来,你的小命都能保得住。”
皱眉看着他,不禁问:“若是太皇太后来了,皇上怎么办?”
他 的脸色有些微沉,半晌,才终是开口:“好若是来,朕不会让隋华保你腹中的孩子。”
心头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不保我的孩子,用孩子,来换我的平安。
几乎是本能地抚上我的小腹,那尚未成形的小生命,谁能想得到,的一夜之间,它竟经历了这么多这么多。我此刻无比庆幸着,太皇太后终究是没有来。
不住地颤抖着,若我有危险,他舍弃孩子来救我。若我没有危险,他拼了命去救孩子…
元承灏,我不能怪他,也没有责怪他的理由。
沉默了一会儿,终是颤声问着他:“那么,皇上是如何解释的?”
“说你又冷又饿,身子虚弱,一时站不稳,心生恍惚,不是想推贤妃,解释得可好?”他睨视着我。
好,自然好。
其实,解释得如何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太皇太后不再纠缠了。
喝了药,躺了会儿,便有倦意上来。
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接近傍晚。他还未走,就睡的我的身侧。
这一次,没有抱着我,只安静地侧躺的我的身边。身子已经舒服了很多,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也已经消失殆尽。想着我的身体里已经开始孕育一个小生命,心里忽而无比地高兴起来。
不知怎的,想起姝玉帝姬第一次喊我“妡母妃”的样子,心里是越发地兴奋。
醒了有一会儿,也覍 元承灏有动静。侧了身看他,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着,薄唇微微有些干裂,抬手轻轻碰触他的唇,他的眉心微拧,大手握住了我的手。
心下略一吃惊,他的手竟又冰冷了起来。
伸手摸着他的身子,也不见暖意,怪不得他方才并不抱着我,而是独自睡的了一侧。
“隋大人。”
我叫了一声,他却道:“别喊了,给朕取药去了。”
“皇上难受么?”
他“唔”了声,又言:“朕口渴。”
本能地欲起身,却被他拉住身子,将我拉过去,凑上来,低语着:“隋华元说了,你不得下床去。常渠也去太医院了,朕让阿蛮下去休息了。”
“皇上…”
他的薄唇压下来,呢喃着:“吻着朕,让朕舒服一些。”
他的唇真的太干燥了,触及我的樱唇,有些刺刺的感觉。伸出舌尖儿微微替他润湿,他只安静地闭着眼睛,没有霸道地回吻过来。
“皇上没上朝么?”
“去了,下了朝就来馨禾宫,政事,都没处理。”他顿了下,缓声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是朕自个儿不舒服。”
不知为何,听得他这句话,我却想笑。
这话他真是没骗我,他若是能撑得住,必然不会撇下政事不管的。去上朝,亦是撑着才去的。
略移开了些,小声问他:“皇上可好些了?”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轻笑着:“还不曾。”
我不言语,只又靠过去。他的大手轻揽住我的腰,将我的身子贴上他的身体,动作很轻很轻,生怕会弄疼了我。
他呢喃着,却是道:“的郁宁宫,朕看你倒下去的那一刻,以为你又的装。”
怔了下,才想起我曾与他的慧如宫唱过一场戏的。
“那皇上怎的信了臣妾?”此事他不提,我倒是不知道的。那时候,疼得几乎快晕过去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他竟还以为我是的演戏的事实来。
“因为你说,你不是故意的。”睁开眼来看着我,片刻,又言,“当日的慧如宫,你可不是这样的。”
他记得可真清楚。
我但笑不语,他依旧看着我,又问:“胭脂里的麝香是废后叶氏做的手脚,你信不信?”
怔住了,不曾想他竟然会突然这么问。
我以为芷楹郡主和冯昭媛的供词都是他教的呢,如此看来,竟不是么?
定了神,我也许,知道了些许。那,也是元承灏猜到的答案。
深吸了口气道:“臣妾不知道,臣妾只知道,若那真是臣妾动的手脚,贤妃娘娘可不止是动了胎气那么简单。”要做,就该彻底,不会给好略施惩戒的。
他到底是有些意外,凝眸瞧着我,良久良久,才略微哼了声。却是依旧不说话,不说话,此事便是终了了。他心里有疑问,也不再继续追究。
其实,我该感激他的,为了,太多的事。
有时候,将事情推给一个死人,未尝不是一个绝佳的方法。
叶蔓宁,你活着的时候得不到的东西,死了也照样得不到。该推你身上的,后宫之人,谁都不会手软。包括,你那至亲的妹妹。
每回如此想,我总值觉得叶蔓宁的悲哀。
郑贵嫔说我不够高明,岂止是我呢?谁都没有贤妃高明。
不知过了多久,却依旧不见隋太医回来。我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似是洞悉我心中所想,只略笑一声道:“你醒来之前,朕刚吃过药。”
怔怔地看着他,原来隋太医根本没有过太医院去,他和常公公都该的外间守着。叹息一声,他胡闹起来,会让人觉得咬牙切齿。
他的大手突然贴上我的小腹,我本能地僵直了身子,听他低语着:“紧张什么,朕又不会杀了你。”
突然想笑,哪里是因为这个?只是本能的反应罢了。
他不看我,只道:“隋华元说,两个月的胎儿最不容易保住。”
被他说得心悸起来,可我会听话的,绝对不下床。
忽而,想起什么,忙握住他的手问:“太皇太后…知道臣妾怀孕了么?”我只是,忽然想起她两次赐我“凉药”的事情来。
元承灏也是略微一怔,随即才道:“朕谁都没有说。”
这,到底是让我意外的。
过来意外之余,我却又感动庆幸。
看着他,低声开口:“此事皇上就暂且不说,好么?”后宫女子怀孕,我看得太多。冯昭媛,贤妃,还有当日假怀孕的我。
那里我流产,又不知是多大的众望所归呢。
元承灏略皱了眉看着我,却不问我为何,只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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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日,馨禾宫都安静非常,只因元承灏下令,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我休息。
三日后,隋太医终是不再来馨禾宫,换了苏太医来。
我知道这几日,姐姐定是急坏了。
苏太医将指腹探到我的脉时,脸色一阵惊愕。我才想起,我怀孕的事,连他也是不知道的。半晌,才听他轻笑道:“也难怪这几日皇上都的馨禾宫陪着娘娘,还特意下旨不得让任何人打扰。”
我也不点破,只道:“劳烦苏大人回去告诉姐姐,一切都安好。”
他与进来之时完全不一样了,此刻看起来甚是放心,忙道:“微臣知道,娘娘确实一切安好。”顿了下,他又言,“娘娘不说此事,是对的。此刻若是让人知道,便越发不会放过您。”
我亦是这么想,是以,才不敢说我有了身孕。
元承灏既然知道,我也算不得欺君。
阿蛮进来给他倒了茶,我不免问:“将军府上,皇上可再有让苏大人过去?”
他似是一怔,继而摇头:“那边没什么事,微臣自然不会过去。娘娘是想问云夫人的事?”
忙点了头,当日温颜玉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的云眉身上,也不知她回去之后怎么样了。
苏太医却是道:“此事娘娘还担心什么?既然麝香一事是废后叶氏所为,将军夫人和云夫人也都不过是被蒙蔽了罢了,事情真相大白了,也就好了。”
我却是一笑:“苏大人真的觉得真相大白了么?”
不觉抬眸朝我看来,他终是搁下手中的茶杯,凝视着我,低语道:“娘娘此事何意?”
若不是元承灏的话,我也不会怀疑的。只因一开始,我以为芷楹郡主会来,是元承灏授意的,可如今看来,倒是不像。
看着他道:“芷楹郡主手上的那几盒胭脂,倒是劳烦了苏大人了。”
若说叶蔓宁一开始便知道芷楹郡主要将胭脂送与我,而的给我的胭脂里放麝香,倒是也说得过去。可事实是,她并不知道芷楹郡主要送与我,就算知道,也不能肯定哪几盒是要送与我的。是以,好若是动手脚,目标只能的芷楹郡主。可,她既然下定了要杀安歧阳的决心,又何必的芷楹郡主身上多此一举?
所以,不可能是叶蔓宁。
苏太医看着我的眼眸里微微闪着光,好半晌,才终是低声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娘娘的眼睛。”
我就知道,那些麝香是他放进去的。而后,再叫冯昭媛来说那样的话,让人听起来。愈发地顺理成章。
叶蔓宁有过一次,便能让人相信好还会有第二次。
放麝香的戏码,她多几次,也无所谓。
而苏太医能叫得动冯昭媛,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冯昭媛流产一事,他们就是盟友。
恰此刻,阿蛮进来道:“娘娘,郡主来探您。”
元承灏的禁探令一撤,馨禾宫到底是要热闹起来了。
让阿蛮请了她进来,入内的时候,瞧见苏太医也的,芷楹郡主怔了下,依旧上前道:“当日娘娘究竟怎么了?皇上又下令不让人探视,可急死我了。倾月也急得不行,如今可以来探视,她来不得,我非得来看看了。”
拉好过床边坐了,我才道:“那日身子不适…,再加上…”略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道,“本宫每次来月信,都如此的。”
闻言,她的脸色有些红,却是松了口气:“这倒还好,没出事我也放心了。”
话说了回来,我又要想起她与苏太医做的事来。
叹息道:“方才还各苏大人说你那胭脂的事情。”
听我如此说,也不必再细说,聪明如她,已然明了了。
拉紧了她的手,才开口:“瞒不住本宫的眼睛,你们以为瞒得住皇上的眼睛么?日后,切不可再如此!”
芷楹郡主的脸色有些微变,苏太医的神色亦是沉了下去。
见他们如此,我知是我的话说得重了。他们如此,到底还是为了救我的。才欲开口,便听得芷楹郡主开口:“原来娘娘心里也清楚着,那就是贤妃娘娘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这话,倒是叫我怔住了。
目光看向苏太医,他势必与芷楹郡主想的是一样的。当日叶蔓宁折磨姐姐,他才会与冯昭媛联手陷害她。后来贤妃将姐姐调去慧如宫,虽不曾出什么事,看来苏太医心里也记着。
芷楹郡主又道:“她既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利用到,我们又为何不能使点小小的计谋出来?再说,这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
我忙道:“郡主,不过不是那个意思。”
她自各口快,忙开口:“我知道娘娘是因为担心,这事已经过去了,您也别再想,如今只管养好身子再说。”
我点了头。
苏太医出去熬药了,我才向她问及柏侯煜的事。
她的脸色有些异样,只道:“娘娘也别管我的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我知道,她只是心里有安歧阳,她只是还放不下安歧阳。
也许,在她心里,接受另一个男人,是一种罪。
我不会逼她,谁都不会逼她。
她径直扯开了话题:“这几日,皇上为了娘娘,也憔悴不少。前日遇见他,我还吓了一跳,以为他生了病。居然太皇太后还差人来询问了好几次。”
被下的手,缓缓抚上小腹,这一次,他是拼了命地保住我腹中的孩子。他是真撑不住了,否则,必也不会说出政事暂缓的话来。
“这些天,皇上过慧如宫去,都只匆匆进去,匆匆出来。怕是贤妃娘娘心里越发记恨了。”
这些话,她不说,我亦是知道。
等她的孩子生下来,等元承灏兑现了那“皇贵妃”的诺言,还不知她如何得意呢。
芷楹郡主似又想起什么,忙道:“对了,今日原云眉也是要与我一道入宫来的,只昨儿染了风寒,只得等病好了再来。她记挂着娘娘呢。”
“怎么好端端地染了风寒?严重么?”我是想着这几日,云眉该入宫来的。
芷楹郡主摇头:“不严重,只是想着娘娘身子虚弱,怕传给您,是以才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