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究竟是杨重云下的手,还是君宇。或者,是书研也不一定。那时的君临,不是说看,他背叛了他么?
他不说话,是默认了。
身子依旧止不住地颤抖着,咬着牙开口:“你告诉我,为何表哥一定要他死?
两次的刺杀,明着的,暗里的。
不,或许还有更多,只是我没有赶上。
那一次,君}1}是真的要将皇位交出来啊,我现在有些相信,他交给书研的,是诏书,而非密令。虽然我还不知道君彦口中的字迹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不会错。
风黎陌喟叹一声,才道:“这件事你不要问,我…我不方便告诉你。”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7”
“丫头,六哥,不想骗你。所以,不要问。”他一字一句说得恳切。
我冷笑一声,他只要说,君彦怕他活着,皇位不稳,所以才要杀。那么一切我也便了然了,可是,他说不想骗我,所以不说。
手心微微渗出汗水来,难道说,这里头,还另有隐情么?
倒吸一口冷气,我曾经感叹,这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好大的手笔,好大的局。如今一点一点地揭开,却依然有种恍惚地要深陷另一个陷阱的感觉。
鼓起勇气,凭着感觉,摸索到了他的手。明显感觉到他的手一颤,而我,已经紧紧地将其抓住,狠声道:“表哥他究竟许了你多少好处,能让你为他如此卖命!”
他方才抱我的时候,不小心碰触他的身子,胸口那令人倏然心惊的伤痕啊,没有人比我更清筵。是云州行刺先皇失败之时,薛丛宁刺下的伤口啊!
究竟是什么,他能为了君彦,连送命的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7
君彦呢?当初我问他,暗会的事情。他却说,暗会的主人,连他都木曾见过。呵,他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呢9他亦是,骗了我这么久。
风黎陌的另一手也伸过来,覆盖住我小小的手,低声道:“丫头,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怎样?”,我等着你告诉我啊。
“我不能…告诉你。”
我真真有些怒了,低吼着:“为何你什么都不告诉我a你瞒了那么久,骗了那么久的事情,为何就不能痛痛快快地告诉…嗯…”激动起来,浑身都会痛
“丫头…”他的话中满是心疼,“不要说了,你休息,可好?六哥在这里陪着你。”
他陪着我a呵,他若是不来,我还可以安心地休息。可是他来了,又该叫我怎么安心?
“是六哥不好,这么久都不曾来探你。”他轻轻拥住我,低语着,“你可知,看见那一箭射中你的时候,六哥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那时候,我瞧见那黑衣人飞速奔来,还以为他是要亲自动手杀君临,却不想,原来是为了我。
我颓然地笑:“如果我中了一箭能把你引出来,这一箭,我早该受了!”
“丫头!”他微微加重了语气,那里面,全是后怕,“如果早知道会射中你,六哥定不会,射出这一箭。定不会!”
“不,你更该,一箭把我射死。”那么,我便不会知道这些真相,不过知道他就是暗会的幕后之人。
“不,不…”他抱着我的身于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你是我筑疼爱的妹妹,你要六哥,怎么舍得a杀你,比杀了六哥自己,还痛苦!”
我冷笑一声:“六哥真的疼爱我么?那么,为何当日风府老弱妇孺被发配边疆的路上,你不来救我们?不然,何以有那么多人死去?”
每每思及那发配道上的事,我总是心有余悴,心口便会疼得难以复加。
他哽咽着:“六哥去了,六哥怎么舍得你真的被他们带去边疆?”
去了么?那为何,没有瞧见我们a
“可是,六哥去的晚了,当年的十三皇子,先我一步,把你带走。”
他的话,又让我想起那日,我与轻歌滚下坡去,我拉不住轻歌,自己也将要抓不住的时候,书研及时出现,救了我o,,…
可是轻歌却…
想到此,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势了一下。猛地从他的怀里才知兑出来,他似是吓了一跳,轻呼着:“丫头oo一‘,
“轻歌。”
我一直奇怪,轻歌怎么会来了边国?她怎么会做了杜亦擎的妃子!纵然是有人相救,那也该是大宣的人啊,那河流不管流向哪里,却都不可能会流向边国境内的。既如此,轻歌一个弱女子,是不可能会出现在边国,更别提做边国皇帝的妥己子了!
既然他说当日他去了,他知道我被君临带走,那么定然也知道轻歌落水的事情!
是他救的轻歌!居然是他救了轻歌!
他来不及救我,所以只救了轻歌!
“轻歌成为璃畏己,这事,也有你的功劳吧。”话,明明可以不这样问出来。可是,我问得多讽刺啊。他的功劳…
我再次庆幸自己瞎了,否则,定是不忍心去看他的神情。不忍去看那张记忆中熟悉万分的脸。
难为轻歌能从容地说,家父经常四处经商…
呵,我不知道风黎陌是为她特意安排了一个“家父”,还是根本没有此人,不过是轻歌信手拈来的话7想必那涟漪宫的一池白莲,也是风黎陌带来的吧7
别说这样一个小池子,他暗会的势力那般大,纵然是将整池的莲全搬来,也未为难事吧7
轻歌是为了报仇,只囚她说过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是我想不通的是,杜亦擎呢?为何会答应?纵然风黎陌将一切掩饰得很好,他甚至可以为轻歌制造和杜亦擎相遇的机会,可是如杜亦擎那般谨慎之人,不会不去查探轻歌的来历的
我忽然心惊了,这次,他将我送来边国养伤。杜亦擎定也是知晓的!
只因这次,是风黎陌将我送来的。所以杜亦擎才,没有为难我?所以他,才
能将我以贵客待之。
心下嗤笑着,果真是,好大好大的一个局啊,都教我,不敢再追问下去了。越是问,越是觉得心惊。
他又是,拿什么和杜亦擎做了交换呢?
又是,君临的命?
呵.君临啊.他的命.可真值钱啊。
面前之人终于开了口,缓声道:“轻歌现在,过得很好。”
我也知,她过得好。不管她当初进宫报以什么样的目的,的确,杜亦擎对她,还是疼爱的。从那日,她为了照顾我,累到在我的床前,杜亦擎紧张的语气,我便可以听地出来。他是紧张她的。
可是风黎陌以为,这样的结果,就可以忽略他当初要轻歌进宫来的真正目的么?不必问啊,自然是为了拉拢杜亦擎0
美人计啊,英雄难过美人关。
那么君彦呢?他不是不知道,轻歌一直钟情于他,他如何能同意这样的事啊,
权力,权力啊,为了那站在云端的感觉,究竟,要栖牲多少人啊。
真的是,把能利用的,全利用尽了。
轻歌啊,她是为了那份永远得不到的爱,所以甘愿来的边国么2
好傻的轻歌啊。所以她才要说,她和君彦已经不可能了,希望君彦凯旋的时候,我能跟着他回去。所以她能那么笃定地说,要我回去做他的皇后。
只是啊,那场亦真亦假的内战。
君彦和边国同盟,又和君临联手,却终还是向着了杜亦擎。
他们都没有算计到的是,不仁将我带回了皇宫。而杜亦擎趁机拿我做要抉,定是要了更多的东西吧?所以君彦不得不为了两相权衡,想出“划江而治”的办法来。
政事上,还真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
见我良久不说话,他轻声道:“你定是累了,休息吧。等明日,六哥带你去找最好的大夫,你的眼晴,一定可以医得好。”他说得信誓旦旦,可是我已经无动于衷。
眼睛好不好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那时候,没有瞎呢,我都看不清身边的人。
他帮我轻轻将被子牡上来,掖好了社角。他人没有走,他还记得说要陪着我的话。
我轻声道:“这些日子,你又去做了什么?”我都来了边国二十多日了,都不曾见他来。他方才也说,这么久不来探我…
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啊,他都能这么久不来边国。
我忽然想起,君彦呢?是否也知道,我在边国2还是,他根本以为我已经死了呢?
他沉默了会儿,开口道:“我回大宣处理了一些事。”
说得好朦月龙啊,处理一些事,言下之意,我又不必细问。就算问了,他亦是不会告诉我。免不了又是一句,不想骗我,所以不要再问。
罢了罢了,他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T。
想来当日因为我的受伤,他慌忙带着我离开宫门口,所以那次刺杀君临的计划,又失败了吧?
我亦是不知,如何的大宣,究竟成了什么样子。
他却又开了口:“王爷已经安全回到了陡南。”
呵,他都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了,君彦怎么可能会不安全呢2
“他也没事,王爷那一剑,刺得并不深。”
我不明白,为何还要和我说起君临来。君彦的那一剑刺入不深我也瞧见了,我愈发地不明白,他既然能让凤黎陌天大的风险几次刺杀千他,那为何他自己有绝好的机会时,总又不下手?
比如我受伤的时候,他分明可以趁乱,下手。可是,他没有。
呵,太多的事啊,我一时间,真的有些糊涂了。
不自觉地笑一声,我轻声道:“那六哥岂不是很失望7这次兜了一圈,依旧是一事无成?要杀的人还是活着,表哥他,竟不怪罪于你么?”
他叹息一声:“丫头,六哥说过,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又是,这句话。
我忽然R}咽得想哭,强忍着,开口道:“爹在天之灵,也不会螟目的。”虽然当年,他帮姑母杀了雅妃,可是我始终相信,爹定是不得以而为之。
否则,他不会随我的意,不会帮着我选了人家就嫁出去。他也不想,我再与皇室征上关系。他那样做,不正是说明了这一点么?
只是他哪里会想得到,六哥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2
太阳穴狠狠地,疼起来。
我不禁皱了眉,床前之人,已然v}T了声。我不知道他在听到爹的时候,心里会否有一丝的愧疚?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得可怕,让我甚至要以为,他以后离去。他却终于又开了口:“丫头,不管怎么样,你只需记得,六哥还和以前一般,疼爱你。”
心头钝痛,可话还是要说:“可你已经不是我的六哥,我没有这样的哥哥。
他似还想说什么,却在停顿了一下之后,全化成了幽幽的一声长叹。
眼泪默默地流下来,我却连抬手拭去的力气都没有了。深吸了口气,求着他,“我想,见青思。你让她,回来。”现在真相大白了,他也已经不是被通缉的逃犯,根本不需要再扣钾着青思了。
何况,他现在是暗会幕后主使的身份,还没有被揭穿。君临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呢。自潮一笑,若是他知道,当初定是怎么也不会下旨大赦天下的。
他却,只轻“唔”了一声,接着道:“此事,等你身子好了,再说。”
心头泛起一阵凉意,他真的,不再是我的六哥了。连这样的请求,他都不能一口应承下来。
咬着牙,侧身朝内,我自然,责怪千他。
至此,两人,便再无言。
这一夜,他真的在我的床前站了整晚。
一直到天亮听见外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之时,他才抽身离去。那么好的功夫啊,真叫人惊叹。
不知为何,我突然又想起那日在裕南关的时候,他挟持了我出去,却能狠心地将我一人丢弃在路边。和这次我受伤,他的神色比起来,又真真是奇怪起来。
为何我觉得,六哥,有两个六哥。那么不真实的六哥oo,一
心头苦笑,我是傻了,居然生出这样荒唐的年头来。
不知又回了多久,才听见宫女在外头敲门道:“姑娘可醒了?”
我应了声,才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宫女过来,站在我的床前道:“奴碑服侍姑娘洗漱一下。”说着,伸过手来。
她挤干了面巾轻轻地替我擦拭,一面道:“一早云奴姐姐来说,这两日小王爷都不能过来探姑娘您。要奴碑和您说一声,还说让您别担心。”
宫女是不知道发生何事,所以说起来,甚是平静。我自是知道云奴的意思,我…不担心。
握了握手,掌心的伤口早已愈合。那日握住软剑的情景也会慢慢地淡去。
连着两日,都是安静得很。屋子里进出的,除了宫女,便再无他人。凤黎陌没有再来,轻歌是囚为有不仁的话在先,所以也未来。
在床上躺了两天,伤口已经不那么痛了。
到了第三天的晌午,不仁终于来了。
我有些欣.喜,却不提他两日不来的事情。
他见了我,却是开心地叫:鸾飞,你好了?你都可以坐起身了!呵呵,我真开.u!”
我亦是笑:“不仁,我想去晒晒太阳。
“好啊。
他伸手过来扶我,我抓着他,手不自觉地往上。我不敢,碰到他那碗口处的新伤。
他扶着我行至外头院中,今日的天气真好,风里,也甚少可以感觉到细沙的飘动。站定了,他才道:“你若是累,就靠着我。
我轻笑,不累。
他忽然低声道:“鸾飞,你说如果我的病能治好,那我是否也能如常人一般生活2”
我听了,心下一喜,他能这样说,是否是囚为杜亦擎找到了医治他的法子7不禁,又想起曾经看过的那本古书。当时囚为觉得魅生者的可怕,不兔多看了几眼。我隐约似乎记得,紧跟看那页面的后一页,仿佛被谁撕了去…
我正想着,他却转口道:“大宣的局势又紧张起来,过不了多久,又将开战了。
大宣…
君临一,,
我已经,明白了,纵然他不要那皇位,依旧会有人不放过他。没有哪个帝王在登基之后,还能容忍着先皇活在世上的。
他不要皇位,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我也要坚强起来
杨重云定是与我想的一样,所以,才誓死不会同意君临让位于君彦。撇开那么多混乱的场面,我的脑子渐渐地开始明朗。
如此,便很好解释为何姑母会死。为何他要设计请君入瓮,除掉君彦了。
想起那日见着他被挟持在凤仪宫的场面,心下不免有一丝敬佩。为了君临,他不惜死,亦无怨。
一年前,我离开皇宫去梵佛寺的时候,他曾说过,囚为那是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想要给他筑好。
其实不关乎皇位是否是最好,最重要的只是,他要保住君临的命。
于君临,他已经做的很好。
书研他,定也不是想要背叛他,他只是,与杨重云一样,忠心与他。
只是君临啊,呵,我不得不说,他确实,不适合做个帝王。
然,悲哀的事情,又岂止是这些?
只囚,他又不得不坐在那个位子上,他只要一放手,那么天涯海角,都会有人追杀他。
我忽然又觉得,无端地心疼起他来。从前,他为仇恨束缚,活得不自已。如今想要放手,却又不得。
如今的我,身在边国,可以暂时远离那些令我不悦的事情。可是终究还是,放不下他。
是否那时,他也已经看透这样的事实,所以他才要,死在我的手上?
双手微微握紧,身侧之人却已经靠了过来,将我揽过去,轻笑着:鸾飞,我发现现在的你,想的事情,变多了。”
那是因为,事事在变,我也是不得已。
轻歌终于得知我失明的事情,事隔多日,她终于没有带着太多的惊愕。她定也是知道我为何不告诉她这件事的原囚了,我只是自己不想再看见。
我亦是没有告诉她,很多事,我已经从风黎陌的口中知晓。
不知不觉,又已经过去月余,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听闻,大宣境内,大大小小的战争不断。而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一次,杜亦擎端看着,却并没有掺一脚进去。
这一日,不仁来探我,他笑着在我的耳畔道:“我la]过御医的,御医说你的眼疾或许不必医治,什么时候好了,就好了。”
我明白,御医这话的意思,我,有心病。
是的,我承认。
可是,我已经渐渐地适应了失明的时光。我甚至可以不要人搀扶,独自行走。除了看不见,一切,都还是和以前一样。
而风黎陌,自从那次悄悄探过我后,便再没有来过宫里。我想如今,大宣时局动荡,他作为君彦的得力助手,定是已经抽不出._余的时间再来探我。
我总是在想,若然那晚,我求他放过君临,他会应么?
又过去一月,已入九月,天气已经渐渐地转凉。
而我发现自己,越发地待不住了。
出了房间,去找不仁。
宵泉殿的地形我已经熟记于心,没有宫女扶着,独自一人也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及至不仁的房间,听见云奴叫我:鸾飞姑娘!”她忙上前扶我,“您怎么
一个人来,伺候您的人呢a”
我笑着摇头:“我一人也没事,你们王爷呢?我有点事,想和他说。”
“哦,方才皇上派人来请了王爷过去,奴碑扶您进去等等,很快就回来了。”她说着,扶我入内。
我点了头。
云奴又问我可要喝茶,我轻笑着摇头。
她便在一旁陪着我说话。
过了好久,才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好轻好轻的步子,那是不仁。
我不自觉地笑起来,起了身,便听见他的声音传来:“咦,鸾飞,你怎么在这里a”也不知杜亦擎叫他去作甚,他的音色里,皆是兴奋的味道。
云奴笑着上前:“王爷,笃飞姑娘等了你很久了。”
“哦。‘,他凑过来.笑嘻嘻地开口.“莫非你已经知道了这个好消息了a .>我被他问得有些迷糊,什么好消息?按着我坐下,他才道:“皇兄是告诉我,璃妃有了身孕了,呵呵,我皇兄今日开心得拉着我语无伦次啊。”
我猛地站了起来,他说什么?轻歌有了身孕了a
忙拉看他问:“你说真的吗?轻歌她…她怀孕了?”真开心啊,轻歌有了孩子了。
不仁迟疑了下,轻笑:“啊,原来你不知道啊。不过现在我告诉你了,也算是个惊一喜啊。”
是啊,好惊一喜啊,也真的替轻歌高兴啊。听不仁的语气,杜亦擎定也是欣一喜万分的,那么,我更加放心轻歌在边国了。杜亦擎.苟木侧后,若是日后轻歌能做边国的皇后,那就真的太好了。
笑过之后,不仁才想起我来的事情来,便问:“对了,你找我不是为此事,那是为何?”
愣了下,才从轻歌有孕的一喜悦中脱身出来,想了想,终是开口:“不仁,我想请你教我轻功。”
他似被我吓了一跳,轻喝了一声,忙开口:“你学来做什么?”
我瞧不见,不然,定也能瞧见云奴惊诧的神色吧?微微一笑,学着他的话说道:“打架不行逃跑总得有点法子啊。”
他的气息一紧,半晌才开口:“你要去哪里?”
脸上依旧笑着,我要去哪里,他根本不必问我。自是,回大宣去。
我还有很多事情,放心不下啊。
鸾飞,你听我的话,哪里都不要去。在这里,我照顾你。”他抓住我的手,一字一句说着。
我也想啊,可是我总是退缩在他们的怀抱里,我胆小的,也够了啊。
“况且…”他顿了下.才又道.“以你如今的情况.想要学轻功.很难。
我点头:“我知道,可是我会很努力。”
如今的我看不见,可是我可以比别人更加清廷的分辫得出周围的一切,我应该可以,很清楚在哪里可以落脚。
不仁沉默了甚久,才终于开口道:“我不会教你的。”
这是他第一次,将我的要求拒绝得这般彻底。不留一丝余地。
气氛沉沉的,有些尴尬。
听云奴突然道:“姑娘您说什么傻话啊,您若是出去,王爷不放心,娘娘也会担心的。况且如今娘娘有了身孕,您与娘娘是亲姐妹,您留下来陪着娘娘,那多好。”
我知道,云奴的好意。
可是,君临,君彦,六哥,青思…好多好多人都在大宣,我逃避得够久了啊。
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仰起头,朝他道:“不仁,纵使你不教我,我也是会要出宫的。可是,我也想,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啊,这样,日后你不在我身边,必也不用太过担心我。”
他突然不说话了,良久良久,才叹息道:“可你学不会。”
“我可以…啊—”
话才说了一半,身子被他拦腰抱住,感觉到他足下一点,跃出房门,耳边呼啸过一阵风,身子猛然一晃,殊不知已经站在了哪里。
“王爷…”底下传来云奴惊慌失措追出来的声音。
“怕么?”他只问我。
心有余悸地揪着他胸前的衣襟,说不怕那是骗人的,我方才叫出的那一声便已经出卖了我。
他又道:“你可知,你脚底离地面有多高?”
我不知道,方才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我乱了心神,根本没去听他脚下步子的声音。
他失望地叹一声:“你瞧,如此叫我怎教?”
我突然笑:“你是不诚心教我。没关系,你不教也罢了,我找你皇兄放我出宫去。”
“他不会放的,璃记不会让你走。”他很是得意。
松开了抓住他的手,我笑:“那我便说,他不放我,我还会再把你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