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月黑风高劫色夜,党和人民培养出来的祖国的纯洁的花朵乔浅浅同志,就这么一边奸笑着将罪恶的爪子伸向了平时绝对不肯能触碰到的莫司情的脸。
终于、终于可以一睹他尊容了!!
面具是冰凉的,乔浅浅的手是热血沸腾的。
“你…”正当乔浅浅天时地利人和之际,莫司情却又浑身僵硬,似乎又陷进了极致痛苦的境地,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拽断一般。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乔浅浅顾不上手腕疼痛,换了个手抓住他的面罩用力一扯,终于下来了——
只是还不等她看清楚,就被莫司情一把推下了床。
痛…
乔浅浅皱着眉头揉揉摔疼的屁股,狠目躺在床上没有意识的凶手。该死的莫司情,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么!今天不看清你老子就跟你姓!痛痛痛死她了!
正当她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忽然传来吱嘎一声,似乎是开门声。
有人?
不管是谁,被看到她在莫司情的房间里对她绝对没有好处。乔浅浅顾不得多想,蹑手蹑脚关上门回房,临别不忘恨恨地瞪了莫司情一样,他居然已经换了个趴着的姿势,想趁最后看一眼的愿望也破灭了。
夜袭,失败!
XXOO的!
万般无奈地回到房里,乔浅浅又躺回了床上。
过去的半个时辰她干了什么?吃莫司情豆腐?被莫司情吃了豆腐?互相吃豆腐?不管了…总而言之似乎什么好处都没占到,还沾了一手的血,嗷嗷——
正当她天人交战之际,房门轻轻地被打开了。
乔浅浅顿时浑身僵硬了。

第一卷 秋水宫 8.莫司情的秘密

正当她天人交战之际,房门轻轻地被打开了。
乔浅浅顿时浑身僵硬了。
难道、难道是传说中的采花贼或是男主出现了?!太…太振奋人心了!
(背景乐:XXOO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个~男人在枕霞楼的别院里开了一扇门,神话般地开起朵朵桃花…)
然而,现实是——那声音只在房门口停留了片刻,就自动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乔浅浅:…
那个人的意思,是没兴趣么……他就不考虑下房间里还有个等着被采的,正摩拳擦掌决定视采花贼长相来确定是反抗还是配合的单纯少女的玻璃心么…
“有没有搞错!”
如是,迷迷糊糊坚持了一阵子,乔浅浅只觉得方才对付莫司情的精力都已经消耗完毕了,困意也渐渐袭来,管他究竟劫财还是劫色,她照睡不误。
睡着睡着,她还做了个梦。
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现代,见到了那帮可气又可爱的师弟,还有那个一本正经地拿着戒尺敲她脑袋的师傅。美眉她偷懒,秃头师傅就喜欢拿戒尺狠狠敲她脑袋,于此,乔浅浅认定,一定是师傅嫉妒她长头发,哼!迷迷糊糊,疼痛又在脑门上弥漫了开来,冰冰凉凉的,分明是师傅的戒尺,周围依稀还有抿着嘴拼命压抑着的笑声,分明是怕她大师姐教训的师弟们的。
“再笑…我…没头发我也敲破你们的脑袋…”
扰她睡眠者,杀无赦!
乔浅浅呢喃了一句,却在下一刻猛然清醒过来。这里,怎么可能有那帮小兔崽子?那就是——房里进贼了!
几乎是同时,她猛然睁开眼,对上她眼眸的是一抹朱红。确切地说,是有一抹朱红搁在她的鼻梁上,正是刚才冰凉的来源。
厄?
“起来,跟我走。”
突兀的男声忽然响起,乔浅浅这才注意到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正是不久前还缩成一团的隔壁的莫司情面罩男。而那贴在她鼻梁上的冰凉则是柄朱红的剑鞘。
这个男人,竟然趁她睡着的时候拿着剑指着她鼻子!靠!士可杀不可辱!
乔浅浅狠目瞪莫司情。莫司情却视她的目光如无物,眼角都没有扫一下就径直转身离开。
“喂——莫司情!”乔浅浅坐起身,“你到底想干嘛?”
这个人,莫名其妙劫了她,莫名其妙的灌她毒药,现在又莫名其妙让她跟他走,到底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莫司情的脚步在听到乔浅浅呼唤的时候稍稍停滞,眼眸中闪过几许波纹,却马上消失在深不可测的眸里。听见身后乒乒乓乓的声响,他可以想象乔浅浅手忙脚乱收拾的模样,嘴角讥诮地勾起。
死面罩男死莫司情天生的脑死亡二代!
在把莫司情祖宗十八代咒骂了一遍后,乔浅浅终于安然跟着他到了一个湖边。想不到枕霞楼地方还真大,居然还有这么个清净的去处。
乔浅浅发愣的空挡,莫司情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了她面前,轻道了句:“拿着。”
剑?
乔浅浅看看他手上鲜艳的朱色剑鞘,又看看他被面罩遮去大半张的脸,疑惑。这个人,真的时几个时辰前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的莫司情么?她清楚地记得手上粘稠的触感,分明是鲜血,还有那一声声拼命压抑的呻吟,战栗的身子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怎么才一眨眼,他就变了一个人?面具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拿着!”
很明显,莫司情的耐性有待加强。只乔浅浅出神的片刻,他就等不及地把手里的剑一扔了事。
乔浅浅本能地伸手上前去接做自由落地的剑,却在接到剑的时候忍不住踉跄着上前了好几步,一头载了下去——
靠!怎么这么重?!跌倒的时候,乔浅浅才悲哀地想起师傅说过,现代的剑都是不锈钢的,重量比地上古代真矿实铁打的剑?只可惜,晚了…这一跤她是摔定了…
等了许久没有听见这几日来她经常听见的,标志性的,咚——的一声,乔浅浅疑惑的动动手,甩甩胳膊,抬头——呆住。
莫司情?!
好吧,她承认她的确对莫司情非常的感兴趣,非常好奇他面罩下的脸长成什么样子,但她更感兴趣的是她的小命。现在这种一头载进他的怀里这种状况——纯、属、意、外!
“那个…”她想说,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却被莫司情眼里的光芒引开了注意力。
她本以为此刻翻腾在他眼里的必定是极冻光线,却在抬头的一刹那发现他眼底飘散的如星辉一般一闪而过的光芒。那光芒中有诧异,有犹豫,如同昨天晚上在房里他朦胧间睁开眼时的光芒,甚至带着些许孩童般的清澈。
莫…司情?
“昨晚晚上,”半晌,他沉吟开口,“你在哪里?”
彼时有风过,吹得他一头的青丝散乱开来。
乔浅浅被唬得晕晕乎乎,那青丝划过脸际的绸般触感却是清晰的,一如昨晚。
不明的,她突然很想很想知道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是如同眼里的迷蒙,还是一脸的寒冰呢?
“我…”
乔浅浅正想开口,却发现莫司情眼神一变,突然一把推开了她!
他原本略略迷蒙的眼只一瞬,便蜕变成了冰。
“昨晚晚上,我在房里。”
乔浅浅咬唇,临时改了口,只因为身上不可遏制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好冷…师傅说过,这世上最能让人无缘无故发寒的东西,一是前年的寒冰,二是高手的杀气。莫司情…想杀了她,如果发现她看见了他昨晚的模样么。
“真的?”
“真…真的!”
乔浅浅忍不住想后退。天哪,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前一秒还风和日丽,后一秒就成了狂风暴雨,她的命真的捏在这样一个人手里么?
莫司情不说话,只是睁着没有任何波澜的眼望着乔浅浅,直到她的指尖开始颤抖。
“如果想保命,”他居然轻轻笑出了声,却依旧让人毛骨悚然,他说,“最好不要招惹我。”
有那么一种人,不管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无疑莫司情就是那种人。乔浅浅小心调节着呼吸才不至于大声喘气,咬牙点了点头,用力握住手里的剑。如果他突然改变主意想杀她,她唯一可以用的只有手里的剑!刺不到她也咬死他陪葬!
师傅啊…徒弟后悔没听你教诲啊…
“看着,记。”
莫司情冷道,随手折了一枝树枝一跃而起,在空中耍了几个剑式。
风吹得他一袭长衫凌乱。
红衣,碧湖,流云剑。
乔浅浅看得出神,此刻在她脑海里忽然冒出四个字:剑若流鸿。
莫司情,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乔浅浅想不透,想得脑袋胀了都无济于事,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冉。”
身后传来轻轻的一声,她这才回过神,朝身后的楚艺挤挤眼,扯出一抹笑。本想垂楚艺一拳以示交情,却在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发颤时耷拉下了脸。
“楚艺…”忍不住鼻子发酸,她揉揉眼,拉过楚艺的衣袖拽紧,“我差点死掉了…”如果她刚才一时失口,她不敢想象现在是什么状况。
楚艺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揽过乔浅浅,手缓缓抚着她的背。
“这一个月,都不要去招惹宫主,尤其是晚上,记住了么?”
乔浅浅蹭了蹭,抬头问:“为什么?”
“你不用多问。”
楚艺的怀抱很温暖,靠近了就让人安心。楚艺的肩膀,怎么有近乎伟岸的感觉呢?明明,是和她一样的女人啊。
而且还时时刻刻带着股清香,舒服得紧。乔浅浅知道自己猥琐,还是忍不住伸手将楚艺环了个遍,凑到他的颈边深呼吸:“好香啊!”
她正考虑要不要挑个下巴配上一句色狼必备台词“好滑好嫩啊”,抬头时才发现楚艺脸上竟有淡淡的红晕,不由失笑。
“哈哈哈,你也会脸红?!”
你见过送钱的强盗吗?
你见过脸红的老鸨吗?
哈!哈!哈!
这一笑,楚艺漂亮的脸上红晕更甚了。
这边是笑意融融,在距离湖畔不远的地方,莫司情微微气喘地捂着胸口喘息。他靠着冰凉的朱栏,远远地眺望着湖畔乔浅浅兴致盎然地调戏楚艺,眼里的神色有些莫名。
昨晚,他竟然睡着了。
十年来第一次,在发作的月间睡着了。
究竟什么原因他不知道,记忆里只有那个贴着他胸口的,温暖的触感,还有那从未有过的,安心。


第一卷 秋水宫 9.目标:扒了面罩男!

如此,乔浅浅在枕霞楼这个温柔乡里待过了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个月。
莫司情就像是个活火山,啊不,活冰山,随时向外飞绽冰雹,让她心惊胆颤地过了一个月地狱般的日子。不过惊奇的是,短短一个月,她居然也可以将一柄剑挥得像模像样,颇有几分侠女气度。
这证明了什么?乔浅浅不无自豪地大笑,这证明她乔浅浅就是天生的练武成大侠一统江湖的料!师傅,您老人家可以死得瞑目了!
当然这自豪是建立在莫司情不兴致突来考验她学习程度的基础上。只要他莫大宫主一出手,好吧,她一介弱女子,细皮嫩肉的郡主千金之躯,当然——四处逃窜。
于是,时间过了漫长的一个月,终于有一天,莫司情吩咐楚艺收拾行李。乔浅浅这才知道,自己终于熬过了所谓的训练,也终于——要知道莫司情要她对付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收拾行李赶了三日路,三人终于到了目的地,居然是青冉所在国家的帝都。
帝都终究是帝都,街上可比枕霞楼在的小城市热闹了数倍不止。算起来这还是乔浅浅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古代繁华的集市,眼前缤纷的奇形怪状的东西让她眼花缭乱。
楚艺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不知不觉嘴角噙笑,却不经意对上莫司情出乎意料没有恼怒的眼,小小的诧异。
“小姐…行行好…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经过街角的时候,一个瘸腿的乞丐突然拉住了乔浅浅的衣摆,哀声乞讨着。
乔浅浅嘴里还塞满着方才在街巷买的小吃,被迫停下了脚步,睁着一双明眸(注:贼溜溜)上上下下打量着乞丐。乞丐不松手,她就继续眨眨眼,盯着。
“小姐…我老婆孩子都在家里饿着…我饿不要紧,可是他们还得活下去啊…求小姐您行行好,救济下…”
大好人乔浅浅同志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睁着闪亮亮的眼,眨眨眼,再眨眨眼。
乞丐被盯得浑身发毛,居然就此松了手。
“你把老婆孩子带过来,后面两位大爷请你老婆孩子吃饭。你不想吃就在旁边看着好了。”
乔姓好人总算开了口,点点在一旁看热闹的楚艺有何莫司情。
“我老婆…孩子都在很远的地方,不,不在这镇上…不如小姐你贴几个钱…”乞丐眼神闪烁。
乔姓好人眼里的光芒更善良了,蹲下身子满眼的悲悯。
“不怕,那两个人功夫好,不一会儿就可以飞回来了,可别恶坏了孩子,你死不要紧,孩子死可不好了。要不去酒楼买些东西我们亲自送去给你老婆孩子?”
乞丐脸终于绿了,狠狠瞪了乔浅浅一眼,拿着家伙走人,瘸了的腿都莫名痊愈了,健步如飞。
乔浅浅吐了吐舌头,皱皱鼻子,朝楚艺眨眨眼。想坑老子钱?门儿都没有!
楚艺见了失笑,无奈地摇摇头,眼底是淡淡的宠溺,嘴上却不饶人。
“你啊,真是犯闲。”
他轻笑间无意瞥见莫司情的眼,他惊诧地忘了反应。
喜怒从不形与色的莫司情,此刻眼底竟然有一闪而过的光芒?
对上楚艺惊诧的目光,莫司情眼光一凛,顿时冷了下来。“走了。”
他说,自顾自把他们丢在了身后。
如是一路无语,终于到了落脚的地方,叫了菜填饱肚子。
“三位客官,对不住了,小店只剩下两间客房,你们是合用一下呢,还是…”正当他们吃饱喝足想休息的时候,店小二歉意地笑了笑,无奈道,“这个月是皇帝选妃的日子,各路达官贵人都涌到了京师,房间啊特别的紧缺。这会儿别家基本上都没空房了,我们这儿的两间还是人家临时退的房,这不,刚好让您三位赶上了。”
莫司情沉下脸,似乎是犹豫了。
楚艺上前颔首行了个礼道:“宫主和冉各睡一个房间吧,晚上总得有人守卫,交给我吧。”
楚艺守卫?乔浅浅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一闪身挡在了楚艺面前。
“楚艺和我一个房间好了!”她说,正视莫司情。
叫一个女孩子守备,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在里面安安稳稳睡觉?虽说古代是男尊女卑,这也卑得太没品了吧?!
莫司情微微震惊,看怪物似的将乔浅浅扫了一遍,眼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被他强行压下,只留下微光星星点点。
“你确定要和楚艺一个房间?”他问。
“废话!”
乔浅浅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却还是正视他。两个女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该不会因为楚艺是他心上人,连女人的醋也吃吧?
楚艺见两人火气上涨,赶忙拦下做事从没脑子的乔浅浅。“我守备就可以了…”一面把乔浅浅往后拽,一面小心地打量莫司情的脸色。
莫司情却只是盯着乔浅浅不语,半晌才丢出一句:“随你!”
随即上了楼。
“莫司情不是艺术家就是变态。”
乔浅浅在盯着他背影许久后做了总结词。整天带个奇奇怪怪的面罩,性格又这么偏激,连个女人的醋都吃,这世上只有两种人的界限最不明确,艺术家,或者变态。
“我们也上楼休息吧。”不顾楚艺脸上微微发怔的神色,乔浅浅不容分说地拉他上了楼。
于是,上床。
楚艺的怀抱非常的温暖,这么好的电热毯在身边哪里有不用的道理?于是乔浅浅理所当然地挨了上去,化身八爪鱼,舒舒服服地闭上眼蹭了蹭,会周公去也。赶了三天路,早就累死她了,好不容易才睡个安稳觉啊…
楚艺脸色一僵,随即苦笑,咬着嘴唇深呼吸,按捺下体内的躁动。只是这脸上的燥热,却是他控制不了的了。
乔浅浅的呼吸已经渐趋平稳,但凡有功夫的人都知道她已经睡着了,而且很熟。
“你还真是个麻烦。”
他轻笑,出口的却是低低的男声,如上好的绸缎一般的顺滑。怀中人熟睡的脸上的神色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恬静得让人难以想象主人醒时是多么的麻烦,偶尔皱皱眉头的举止又像是小狗小猫,可爱的紧。
想起她一次次挑拨莫司情的极限,他又是一阵好笑又好气,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呀…”怎么就生得这般…奇形怪状呢?
如果乔浅浅知道有一天她被人这么盯了半天后得出的结论是她生得奇形怪状,她一定吐一口美人血以示清白,只可惜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正睡得香甜,间或调整姿势凑电热毯更近些。
盯着她毫无防备的脸,楚艺有那么一瞬被蛊惑了,轻轻将唇朝她半张的口凑了上去,却在最后一瞬临时改了方向,落在了脸颊旁。
如蜻蜓点水,清风过耳一般。
窗外月如勾。
乔浅浅皱着眉翻了个身,嘴里依稀嘀咕着梦呓。如果楚艺仔细听就会发现她说的是:“莫司情面罩男死男配,老子要扒了你!”
这厢清风明月,就在隔壁,莫司情拿了壶酒倚着窗棂独自引樽。
旧病发作,今晚似乎比往常更令他心烦意乱。
胸口有些痛,逼得他不得不腾出手揪着衣襟才不至于呻吟出声。不由自主地,他想起了那晚的温暖。那是谁,他知道,却也不想知道。
窗外,月如勾。

第一卷 秋水宫 10.楚艺是个人妖

人,是一种犯贱的生物。
以前乔浅浅一直不肯相信,直到今天早上放着温暖的被窝不钻,早早起来拿了剑去客栈院子里站定,她才清清楚楚了解到莫司情这变态对她的影响有多么大。她她她居然这么自觉?
可气,可恶!
那剑很重,但一个月来已经被她拿得很顺手。只可惜她瞌睡还未醒,拿着剑昏昏沉沉一阵乱劈也无济于事,该瞌睡的照样瞌睡。于是乎一不小心大水冲了龙王庙,被自己的脚一绊,就这么直直地砸到了地上。
砰——
好声势,够气魄,真丢脸。
乔浅浅摔跤法则之一,摔倒了第一要务是确定身边有没有人,有人就扮纤纤玉女垂泪状,没人最好,天知地知她知,足矣。
只可惜事实常常不尽如人意,就在她沉默半晌发现没人暗自庆幸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声低沉的声响,有身影一闪,到了她的面前。
“傻瓜。”那人如是说。
居然是莫司情。
尴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司情落到她身上目光里充满了揶揄,却不见往常透骨的寒。
乔浅浅掸掸衣摆站起身,冲着他嘿嘿的笑。正是日出时分,阳光照射下来,整个院子笼了一层光泽,连同乔浅浅弯翘的睫,柔顺的发一起染了金。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整个人像是会发光一般。
莫司情没什么反应,只是目光闪烁地看着她不语。似是没有意识地,缓缓伸出手张开手指靠近她的眼。那会发光的眼里,有太阳的倒影,让他…
乔浅浅笑得有些僵硬了。这…是什么状况?怎么有点诡异啊…
“宫主。”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尴尬的局面。乔浅浅庆幸地舒了口气,转头看向救命的恩人。这一看不要紧,口水险些下来。帅哥配美人啊…
来的是一男一女。女的冷俊艳丽,让人想到了最烈的酒,最寒的冰;男的面如冠玉,一派风流,一张脸说不出的精致,低眉垂首轻笑间,风韵卓然。只是有些说不出的眼熟。
“眉黛见过宫主。”
女子单膝跪地朝莫司情行了个礼,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乔浅浅。乔浅浅却忽然觉得有些阴森森,不由打了个冷战退后一步,却不小心撞上那男子怀抱。
“宫主。”
男子开了口,低而圆润的嗓音让乔浅浅想到了昨天街上稠庄里最好的布料滑过皮肤的触感。非常熟悉的感觉,她却想不起究竟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只是眨眨眼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
莫司情言语间透了几分诧异,目标是那个漂亮的男子。
“你为什么这副打扮?你这副样子,我记得还是三年前见过,我还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到了。楚艺。”
“不该这样么?”男子垂眸一笑,脸际几缕青丝滑落下落,遮去了他眼里的神情,他轻道,“时机未到而已。”
莫司情看了乔浅浅一眼,后者正瞪着圆圆的眼睛张着嘴朝着楚艺一动不动,不由嗤笑:“你的时机?”
楚艺闻言一愣,不言。
莫司情的目光扫过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乔浅浅,闪了闪,拂袖离去。叫眉黛的女子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偌大一个庭院只留下了和石化无异的乔浅浅,与笑得狡黠的楚艺。
楚艺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冉,认不出来了么?”
乔浅浅两眼翻白,忽然一把拽住楚艺的袖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
“楚楚…楚艺?”
老天!你玩我还是玩你自己啊?!这个…这个明明是个男人,居然会是楚艺?怎么可能是楚艺!嗷—嗷—嗷——
“你骗人的吧…”
“你说呢?”
楚艺笑得越发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