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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妈望了玉儿一眼，“那就不去，我们去…”
话还未说完，便突的抬头，玉儿也抬头，只见一抹鲜红从园子的另一头飘然而出，还有着极怪异的笑声…
玉儿打了个冷颤，看到方琉那夸张的笑脸和无法蔽体的衣衫，立刻皱眉。
“小姐，我们回去吧！”秦妈妈立刻站到玉儿面前，挡住她看向方琉的目光。
玉儿收回目光，看向秦妈妈，点了点头，“好。”说完，自己先转开身，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只是远远的，她仍听到方琉那极响亮的笑声…
配角的命运（三）
回到自己的院子，秦妈妈将门关上，看着玉儿，第一句话竟是：“小姐不喜欢五小姐，是对的。”
玉儿没有说话，只是想着刚才那一瞥…此时的方琉与以前的方琉早已不同，不过半年而已，一朵含苞欲放的羞涩花朵，居然已经怒放…是放的有些过头了。
她还以为，方琉会伤心欲绝，躲在屋子里不愿出门见人，以为她会羞愧欲死…现在看来，她根本不需要别人去开解她…
“小姐在想什么？”秦妈妈眼里透着浓浓的担心。
玉儿看着秦妈妈，突的扑进她的怀里，“妈妈…”她听轻叫着，却再说不出话来。
她该如何想？想跟方灵沾上的，早已注定了只能成为配角，配角的命运，从来都是随天意摆弄的，要她好便她，要她坏便坏…这些，她早已想过。
方琉的事，不过是让她更相信，自己所想是正确的…
门上传来敲门声：“七小姐，老爷让您到前面去。”
玉儿回头，“老爷说了是什么事么？”
“听说，是亲家老爷来了。”
玉儿怔住，随即看向秦妈妈，秦妈妈满眼喜色，“小姐马上就去。”说完，更是拉玉儿回屋换衣。玉儿一阵失笑，却也随她摆弄。
对于夏子阳的到来，她并不吃惊，之前，因为三姐四姐的事，她就让小灰出去找寻，本来，只是想，确定他们在哪里，免得人人见到她，都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说一些乱七八糟的消息给她听。
那到不如她自己去打听。
还有一层，眼看着姐姐们一个个都到了嫁人的年龄，她自己也已十岁，离十六，越来越近，她也得防着他随时会出现…
虽然她并未想过到时该怎么办，可总要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来到大厅，方老爷正与夏子阳坐在那里，轻声的说着什么。
夏家来人（一）
“玉儿，来，见过你夏伯伯。”当年离开时，玉儿还小，所以，他才会有这么一说。
玉儿立刻上前见礼。
夏子阳一见到玉儿，立刻眼前一亮，随即微微点头。
虽然玉儿还基本上是面无表情，可那张倾城容颜却是摆在那里的，任谁第一眼，都会为之一亮…至于那表情，虽然仍是僵硬，可对于熟识的人来说，却是要和缓许多。
“玉儿，乖，来，这个给你。”夏子阳随手从怀里摸出一个檀木盒子递给玉儿。
玉儿接了，道谢，站在一旁。
她不知道方老爷到底叫她来干嘛，只好静静的站在一边，听他们说话。
两人大概已经谈过一会儿了。所以，此时，夏子阳的话题便不停的绕着玉儿打转。
“玉儿平时读什么书？”
玉儿怔住，随即抬头看方老爷。
方老爷尴尬一笑，“这个，女孩儿家，读书识字做什么？只要孝顺家翁，会持家，懂得三从四德就好…”意思即，女孩子家，不用读书。
夏子陌大概也明白方老爷的意思，给了他一个怪怪的眼神，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平时，做什么消遣？”
玉儿又缩了下，她平时还真没什么消遣。每两天学一次琴，每两天，学一次画，至于棋，她到是学的，只不过，是跟秦妈妈学的，因为，方老爷把她们学棋的机会也剥夺了。
书就更不用说了。到是：“绣花。”玉儿轻声的说自己比较擅长的东西。
从五岁，她的手捏住针开始，就跟着秦妈妈学绣花，到不是想要怎么样。
只是为了，她想着，哪天，自己要是没人养了，可以靠一门手艺来养活自己。说起来，这还是方灵给她提得醒。
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富贵无忧，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她要靠什么养活自己？
而那个时候，她左看右看，似乎只有绣花可以算是一门手艺。
夏家来人（二）
“好。”对于夏子阳，不论玉儿说什么，她都会说好。
“玉儿，夏伯伯，今番前来，是想…带你去我们的西凉堡，不知，你可愿意？”夏子阳看着玉儿，眼里有着淡淡担心，还有一丝期待。
“西凉堡？”玉儿下意识的反问，是他们这些年来创建的么？
夏子阳点头，“辰皓现在就在堡里，他是堡主。”
“夏兄放心，玉儿会跟你去的。”方老爷打断玉儿的话，很肯定的跟夏子阳说道。
“方兄，我儿的意思是，要将事情跟玉儿说清楚，一切，要看她自己的意愿。若是她不愿，我们决不可以免强…”夏子阳微微一笑，眼睛还是看着玉儿。
玉儿眨眨眼，“有什么事情吗？”
“西凉堡在极北方，那里地势偏北，又处于荒夷之处，极是严寒，一年，几乎有一半都是冬天，最冷的时候，更是滴水成冰…前年，辰皓不听我的劝告，去了更北方的冰原，一去便是一个月，回来之后，双腿便…便废了，再也无法站起来…”
“辰皓说，他已是一个废人，你若去了，便只有一世受苦…好歹当日，你还小，对于他，并没有承诺，若是你不愿意，他不会怪你，并说，若是你能找到更好的归宿，他会奉上黄金万两，来为你添妆…”
玉儿一听说夏辰皓居然将自己的腿给冻废了，不由微微皱眉。
而其他人，只以为，她心中不愿。
“玉儿…”方老爷厉声喝叱，“你已是夏家的…”
“未过门的，连名份也未定的妻子…”一个娇俏的声音，从门外插进。
玉儿听了猛然回头，却见又是一身火红，一个娇美女子正站在那里，一脸的傲然不屈，不是方灵，却又是谁？
“你这个不孝女…还知道回来？”方老爷一看到方灵，脸上腾的就燃起滔天大火。
玉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恰恰躲入夏子阳的身后。
方灵归来（一）
方灵却是根本没理方老爷，而是直接冲到玉儿身前，“七妹妹，你若不想去，便大声说出来，五姐挺你。”
玉儿轻轻挣开她的手，“爹在跟你说话。”
方灵这才转过头，对上方老爷，“爹。”不太情愿的叫道。
玉儿却是转头，看向那个跟在方灵身后的人，居然不是小王爷。这一看，她却是皱起眉来，方灵应该不会看上这样的男子吧！
长得到是白净，可惜，少了一份阳刚之气，多了三份阴柔之感，畏畏缩缩，缺少筋骨…若是好好装扮一翻，到是个很合格的小白脸。
可此时，除了那张脸还算整齐外，浑身上下，竟没有一个整齐的地方。
“你这不孝女，还不给我跪下…”方老爷一声狮吼，吼得玉儿再次往后退了半步。
方灵仍是直直的站在那里，两眼瞪着方老爷，一脸的倔傲：“我为什么要跪？”
“你…你…”方老爷指着方灵的手指微微颤抖，气得说不出话来。
“爹若没事，我就去找五妹…我把这个混蛋带回来了，替她出气！”方灵说完，转身就要走。
完全没去在意方老爷那几欲昏厥的神情。
玉儿看向那个男子，微微皱眉，“原来，方琉就是跟这人私奔的么？”
“你，你给我站住！”方老爷被气得无力，看着方灵，最后又看向她身后的那个男子，本已无力的他，立刻再次升起奔腾怒火。
可一转眼，看到夏子阳，又生生咬住。
只是用力的吼道：“来人，把五小姐给押回她的小院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房门一步。”
“是。”立刻有两个婆子冲了上来，应了声，就要去拉扯方灵。
方灵哪里是任她们摆弄的主，一见两人冲上来，一声冷笑，飞起一脚，将其中一人踢飞了出去，一脚落地，再飞一脚，另一人也飞了出去。
“谁敢碰我！”方灵冷笑着站在那里。一副不容侵犯的模样。
玉儿微微低头，又往后退了半步。
方灵归来（二）
方老爷一见两个婆子被方灵踢出去，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两眼紧紧的盯着方灵，好一会，才一脸绝决之色的说道：“方一，方二，把这不孝女拿下。”
只见两个黑衣人突然从他身侧的一个小侧门进来，目不斜视，只是盯着方灵。
“你们敢？”方灵一见两人，立刻皱起了眉头。
“既然你不想回自己的房间，那就到柴房去反醒。方一，方二，动手。”方老爷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居然要关方灵到柴房去。
方一、方二立刻动手，方灵自然不依，只可惜，她学的那些功夫，对上真正的行家…却是不够看，三两下，就被人强行押走了。
“至于你，来人，把他抓进地窖去。”随着方老爷的话，立刻又有两个家丁上来，将那个猥琐的男子给拎了下去。
那男子不知是不是知道了今日注定无法逃脱，居然连一声救命都没发出来，只是两眼露出深深的恐惧。
好一会儿，方老爷才平顺了气息，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冲夏子阳尴尬一笑，“让夏兄见笑了。”
“方兄多虑了。”夏子阳从头到尾都显得云淡风轻，没有显出一丝的讶异来。
方老爷也不想再继续之前的话，便将话头引到玉儿身上，“你还忤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收拾一下。找个吉日，这便算是出阁，以后，你就是夏家的媳妇…”
玉儿眼突的睁大。不解的看向夏子阳。
不是只是说，接去住些日子，怎么又成了出阁？
夏子阳一见她的眼神，立刻说道：“我们所处的地方太远，这来去并不方便…更因，辰皓此时不便，不论此时，还是将来，只怕都无法前来迎亲…”
“怎么，难道你也要忤逆我么？”方老爷在上面用力的瞪着玉儿。
玉儿望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
方老爷一见，只以为她是准备无声抵抗，唰的一下又站起，刚要开口怒骂，却被夏子阳出声打断。
我去（一）
“玉儿不用着急，好好考虑考虑，夏伯伯，决不会逼你，你爹这里，也有夏伯伯替你兜着，便是你不愿，也决不让他为难与你。”
只这一句，玉儿立刻决定，相对于她的那个爹方老爷，她更喜欢这个夏伯伯。
“我去。”终于，玉儿轻轻抬头，不看她爹，只看夏子阳。“夏伯伯，我跟您去。”
“好！”方老爷大喜。
夏子阳却是眉头微耸，“玉儿，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玉儿轻轻点头，“是，夏伯伯，玉儿考虑清楚了。”
对于这个家，她并没有什么舍弃不掉的情感。何况，这里，还有一个方灵，是她极欲逃避的事非之源在这里。
离开方家，嫁人，是必然的过程。
她从未想过，将来有一天，像方灵这样，离家出走…以前不会这么想，现在再有方琉这样的例子在前，她更不会尝试。
既然嫁人是必然的途径，那么，嫁给一个，至少，在她的记忆中，不是那么可怕的人比较好不是吗？
虽然那个时候，他才几岁，可她仍希望，他没有因为时间和环境而变得更多。
何况，现在，他的腿脚不便…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坏事，可是，除了一开始听到之后，那份伤感外，她一点不觉那样有什么不好。甚至，她觉得，这样，就算他变了许多，至少，在家暴的时候，她可以躲得远远的，而他，无法追上她…
对她来说，他实在是她最好的人选。
“你真的愿意？”夏子阳似是还不相信，一再的追问，“不再考虑考虑么？”
玉儿抬头看向夏子阳，微微露出奇怪的神色，“夏伯伯希望我拒绝吗？”
经玉儿这一问，方老爷也疑惑的看过来。
夏子阳一愣，随即苦笑，“实不相瞒，我的确是…不大愿意玉儿去。可是，辰皓却又非说，一切，只看玉儿自己的意愿。”
“夏兄，这是何故？”
………97347112……玉儿传的群，渡渡是群主，请加过喜儿传的亲们，就不要重复加了。谢谢…………
我去（二）
夏子阳长长叹声，“辰皓之所以会去那极北的地方，是为了，为了替一个人去取一样东西，一种，只生长在极北之地才有的花…那人，是一个女子，现在也在西凉堡…辰皓，欲娶她为正妻。”
“我自是拿玉儿的事来告诫他，所以，他才会突然打发人来这里。玉儿是去还是不去，一切偕凭玉儿自己。本为，我是不打算来的，可是，一听他原来的计划，才不得不来…”
夏子阳看了看玉儿，才又道：“我本以为，只要说了辰皓腿脚已废之事，玉儿便会放弃…却不想。”
听了夏子阳的话，玉儿和方老爷都是一怔，随即一起深思起来。
方老爷想什么，玉儿不知道。她只想，如果她不去，会怎么样？
会有另一个男子再为她的未婚夫，然后，她依然要嫁人…而留在这里，必然还要卷进方灵的诸多事情里去。
若是去，她也许会成为夏辰皓的眼中钉…谁让她的存在，会阻碍他的娶妻呢？
突的，她手摸到自己胸口，那里，有当时，夏辰皓送她的铜钱和那个红色小石头，从小到大，秦妈妈一直让她挂在身上，一刻也不曾拿下来过。
“也许，我可以跟夏辰皓商量一翻，左右现在就算她去，也只是有名无实，并不会妨碍他。若他真的非那女子不可，她退出就好。只要，他提供一个落脚的地方给她就好。只要他能庇护她，让她远离方灵就好。”
打定主意，她眼里一片清明，看向夏子阳，微微点头，“夏伯伯，我想清楚了，我愿意去。”
方老爷听了玉儿的话，只是深深的看了玉儿一眼，随即不再说话。
夏子阳也深深的看着玉儿，“你可知道，你要去了，会面对什么吗？”
玉儿点头。
夏子阳再次开口，“你决定了？”
玉儿依然点头。
就在这一瞬，方老爷和夏子阳同时抬眼，看向对方，他们都有一种感觉，似乎，眼前的小女子，平时胆小如鼠，从来不敢多说一句话，可也许，她才是那个心志最坚强的人。
我去（三）
是吗？不是吗？
也许吧。不管怎么样，相对于跟方灵在一起，玉儿宁愿去面对那未知的未来。何况，“有夏伯伯在，玉儿不怕。”
不只是有夏伯伯，还有秦妈妈…
对于玉儿来说，方府只是比较熟悉一些的所在，却并不是一个可以给她安全感的地方。
是在方府，还是在外面，对于玉儿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区别的是，在方府，她的人生永远掌控在方老爷的手里，在外面，她可以自己来掌控自己的人生。
也因此，不管方老爷怎么想，不管夏子阳是否愿意，既然玉儿同意了，那么，这事就算是定了下来。
方老爷立刻吩咐下去，三日后，玉儿出阁。
当天，夏子阳依然住在玉儿隔壁的院里，玉儿到自己的小院，立刻将事情跟秦妈妈一说。其实，就算她不说，她相信，秦妈妈其实也在外间听到了…
秦妈妈自然是有些气恼的，气恼那夏辰皓，却对玉儿的决定没有作任何异意，甚至还说了一句：“小姐的决定，很对。”
两人又谈起三日后的事。
秦妈妈说，“以之前几位小姐的派头，应该有两个大丫环，四个小丫环，两个婆子。小姐也许不会有这么多，可妈妈一定会陪你去…至于其他，小姐可以争取茶花他们夫妇。”
“可是，他会同意吗？他们会愿意吗？”
玉儿有些担心。茶花他们愿意随她去那至寒之地吗？方老爷，又会放人吗？
“小姐只管去向老爷开口，茶花那里，不用担心。”想来，这一会，秦妈妈已经想得清楚了。
有了秦妈妈在身边，玉儿也不愿多费脑筋，秦妈妈说好的，自然是好的，她立刻应了下来。
两人又说起方灵，秦妈妈似乎兴趣缺缺，玉儿见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说起，简单收拾了，便安心睡去。
我去（四）
直到清晨醒来，她才突然觉得讶异，从昨天到此时，对于要去西凉堡，要见那个夏辰皓的事，她居然都没有想一点。
“真是奇怪！”她嘀咕着，瞧着外面天尚未亮，便一如之前的半年，在床上默默打座，运气至全身…半个时辰之后，天色大亮，她才复睁开眼…
到这时，她才算起身。
这便是她半年来的作息，按理说，晚上，应该还有一些招式的学习，可秦妈妈说，隔壁住了人，莫扰了人。
而且，那些招式，她也都学会试下了，慢慢练就是。到不一定急在这一时半会。
到是内功，秦妈妈说的，一日都不可落下。
玉儿信秦妈妈，自然信她说的话。
起床，自己穿衣，到外面的院子里。
茶花已到了，一见到她，立刻打水给她洗漱。接着是早饭，饭刚撤下。立刻就有人报，说是大夫人来了，同来的，还有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
玉儿有些意外，可再一想，却又觉得情理之中。
若是她们此时不来，才不对劲。
“恭喜妹妹。”几位小姐一进来，立刻向玉儿道喜，并送上贺礼。
一看到那些贺礼，玉儿立刻想志之前夏子阳送她的那个盒子，她昨日回来，居然忘记打开看看…
想到那个盒子，一时间竟有些恍惚。立刻被几个女子给感觉到了。
众人只以为她是不愿，又或是害怕，当即又是一阵安慰，只到大夫人发话，众人才放过玉儿。
“好了，老爷说了，今儿个来，主要是给玉儿量些新衣，这嫁服是赶不及了，只这春夏秋冬的衣物，得多多裁些，尤其是冬衣，听说，那里比我们这里更冷百倍…我将这青阳城里的好手全都聚了来，三天，应该能赶得及…”
玉儿一直都默默的听她们说个不停，她只管配合。
量衣，选首饰，大夫人又给她讲了许多为人媳的规矩…
空盒
这一折腾，竟折腾了一整天，连午饭，都是在玉儿的院里一起用的。
一直到掌了灯，用了晚饭，几人才依次回去。
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小院，她才微微苦笑，“还好只是简单的办理，若是像其他人那样，大概，更要麻烦…”
秦妈妈在边上却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老爷这是给小姐留了后路。”
玉儿不解，“不懂。”
秦妈妈看了玉儿一眼，才缓缓说道：“知道小姐这算是出阁的，只有那些亲近的人。可是，对于外人来说，小姐既无凤冠也无霞帔，也未有三牲六聘，没有人会知道小姐是出阁…连挑这些衣服首饰，大夫人都没有刻意要你选红色，只是随小姐喜好。”
“那又如何，反正做的就是平日里穿的衣服啊！”
“那是老爷想着，也许，小姐到了北方，会待不下去，很快就会回来…到时，没有人知道小姐曾嫁过，到时，就可以…”
秦妈妈没有将话说完，可玉儿却也立刻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方老爷是想着，她有回来的一天，让她再嫁一次。
“没想到，那夏公子，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秦妈妈的语气带着恼怒。
玉儿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回屋，拿出昨天夏子阳给她的盒子。
轻轻打开，一看，却更是愕然。
“怎么会是空的？”
见到玉儿发怔，秦妈妈走过来，扫了一眼，也是疑惑，“怎么是空的？”
玉儿摇头，“我不知道。”随即将盒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结论是，她收到的，真的就是一个空盒子。
将盒子放下，“夏伯伯为什么给我空盒子？”
秦妈妈看了玉儿一眼，“也许这盒子并不是你夏伯伯给你的，而是那个夏辰皓给的。”
玉儿抬头，“妈妈的意思是，夏伯伯也只是个信使，他并不知道，这盒子是空的？”
不等秦妈妈说话，她自己便点头，“是了，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方灵夜访（一）
可是，夏辰皓给她一个空盒子干什么？
玉儿很自然的这么想下去，可是，却只是放在心底，并没有说出来。
夏辰皓想告诉她什么？空的，一无所有，是说她，如果去，就会一无所有吗？
还是，他并不希望自己去，所以，将他曾送她的东西，放在这个盒子里，让夏伯伯带回去？
后面一种解释到是颇说得通。
只是，她此时却是要去的。那么，这空盒子，就只能再空着回去了，而且，不是由夏伯伯捎回去，而是自己亲手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