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看向九儿，甚至还微微点头，就在九儿以为，她马上就可公布答案的时候，却不想她的眼睛猛的一眨，“不告诉你。”
九儿猛的一窒，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可很快，她又笑了，“好吧，我不问你，可是，你找我干什么？不会，真的是当鬼当无聊了，没事出来晒晒太阳，看能不能把你的子孙给吓死，顺便也试试会不会被太阳晒得魂飞魄散！”
既然她不说，那她就是默认她为鬼吧！还是千年老鬼。当真是阴魂不散！
聂小倩居然用嗔怪的眼神觑了她一眼，随即正色道：“我找你，自然是帮你。”
九儿微微挑眉，“帮我？帮我什么？解毒么？难道，那两个和尚只是骗人的？”
聂小倩轻叹一声，身姿未动，身体却已飘到了九儿的身边，一只纤纤玉手，也已落在九儿的肚子上。
“我帮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下，九儿却是不解了，为了一个宁家的子孙，值得这个老祖宗劳师动众的出现？她可是知道，虽然极少，但宁家还是有因为难产，或是其他理由而胎死腹中的子孙，那个时候，这个老祖宗怎么没出现。
难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个了不起的人？所以，老祖宗才会…
老祖宗的情事（一）
老祖宗的情事（一）
九儿刚要问，一抬头，正好看到聂小倩看着她肚子的眼神，那眼神…实在是诡异之极，像是…像是看着致爱的眼神…让她，浑身发毛…
九儿下意识的向后让了让，聂小倩立刻发觉，随即抬头，对上九儿的眼，又是一笑，“放心，我对你的肚子没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九儿差点翻白眼给她看，这有区别。
聂小倩轻笑，随即又是一声长叹。她上上下下看着九儿，好一会儿，才突然问道：“你可知道，在你以之前，所有与你一般体质的宁家女子，都没有你这般好运，能够找到那个人，再怀上孩子，并有机会生下他。”
“咦？”九儿惊咦一声，一脸诧异的看向聂小倩，“怎么可能？”
聂小倩微微点头，九儿立刻皱眉，不信的再次确认：“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怎么会？”九儿不觉心中一阵发寒，她的那些先祖们，虽然她不曾见过她们，不曾…可是，她们一个个被送到了异世，离乡背景，孤苦伶仃…得了两年的生命，却只换得了客死异乡，成为异世的一抹孤魂…
可同时，她又忍不住感叹，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可以…
她突然瞪向聂小倩，带着浓浓的谴责，“既然你可以到这个世界来，想必也可以到其他空间去…为什么不帮帮她们…难道，她们不是你的子孙吗？不是因为你的关系，而使她们被迫接受这样的痛苦吗？你为何不帮她们？”
面对九儿的指责，聂小倩微微叹气，看向九儿，目光更显得诡异。
“不是我不帮她们，而是，我不能。而且，她们会有那样的人生，并不是命运的安排，而是她们自己的选择。至于，那半人半鬼的体质…虽然缘由的确是我，可真正令那样的体质出现在宁家的根本原因，却是…你。”
老祖宗的情事（二）
老祖宗的情事（二）
九儿彻底懵了，脸呈呆滞状，傻傻的看着聂小倩。可是，聂小倩只是以一种事实就是如此，坚定不可怀疑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心开始慢慢下沉，拔凉拔凉的。
好久，她才慢慢开口，却觉口中发干发涩，可是，她仍是问道：“是我？”
虽然面露淡淡不忍，可聂小倩还是点了点头。
九儿只觉想笑，嘴咧了咧，却终是笑不出来，“我，我是谁？为什么是我？”
聂小倩的唇动了动，九儿却突然开始害怕起来，她害怕，自己要承受那些祖先们死不瞑目的责任，她害怕…“是秘密吧，一定是的，所以，不能告诉我，对吗？”九儿突然如此期望，到这个世界后，每遇到事情，便总是秘密，让她如何问都得不到答案，这一个，这么严重的事情，一定也是秘密吧。
聂小倩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虽然，当初我也说这件事，其实可以不必告诉你，可是，你却一直坚持，并且，坚持此为解除诅咒的条件…所以，很抱歉，虽然我很不想告诉你，可是，却不得不说。”
“解除诅咒？什么…什么诅咒？”九儿的声音极轻，干涩，涩得发苦。
似是看了了九儿心中的担忧，聂小倩不由轻轻安慰道：“九儿大可放心，虽然宁家受了几千年的诅咒，可实际上，除了当时我们几人外，并没有其他人受到伤害，甚至是…那些曾经失败的宁家女儿们。”
听到聂小倩这样的话，九儿心中稍稍平静了些，虽然知道她只是安慰自己，却也提醒了她一件事，那就是命运。
很多人说，人定胜天，只要肯努力，必然是可以战胜上天既定命运，可是，她却是知道，有些事，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更何况…九儿眼睛突的恢复清明，现在事实真像到底怎么回事，她还不知道，一切，都还没有成定局…所以，谁对谁错，也不是她此时想想便定了的。
老祖宗的情事（三）
老祖宗的情事（三）
九儿心中大定，看向聂小倩，语气平缓而沉稳：“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吧！”
聂小倩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后才慢慢开口：“宁采臣和聂小倩的故事，虽然曾有笔者著成书…世上，也确有宁家子孙在世，可是，哪怕是宁家，也不曾留下任何关于宁采臣和聂小倩当年的事的只言片语，是不是？”
九儿点头，“没错，我一直很奇怪，更曾怀疑过，其实只是宁家长辈见家族里有鬼女出现，所以，才会强牵上你的名，为宁家争点彩…至于我们，所有关于宁采臣和聂小倩的故事，都只是来自聊斋…”
聂小倩嗔怪的瞪了九儿一眼，才又道：“记得，当年，我因病而死，葬在兰若寺…兰若寺里也的确有两个妖精，只是…她们却并没有逼我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它们本是天生地养的妖修，又靠近寺庙，整日里受那佛法暄染，都是正直又慈悲的妖修，只要时机到了，想要修成正果并不难。
她们见我一个孤魂野鬼，因病死而心中不甘，不愿魂归地府…便伸出援手，来帮我，让我得以留在人间，只待，哪日里，能得遇有缘人，希望能将我骸骨送还家乡，不至做个孤魂野鬼。”
听到那两个妖精居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邪恶，反而是好人的时候，九儿彻底无语了。可很快，她又懂了。连她这样的宁家最直接的后世子孙都不能获知其中的真正情节。何况当年那个蒲松龄，只不过是听得一些野话便杜撰出整个故事。
而对于那时的人来说，妖精鬼怪，必然是坏的…也只能是坏的。
“想来，你的那个有缘人，便是宁采臣了？”
聂小倩居然脸红了，只是，仍是娇羞的点了点头，“不错，那个有缘人，便是宁采臣。”
见到九儿促狭的眼神，聂小倩却是轻轻一叹，“你知道的，我们鬼魂，并不能随便让人见到，而人，更不是谁都能见到的我们的…”
老祖宗的情事（四）
老祖宗的情事（四）
“偏偏，他却能看到我…”聂小倩轻轻叹着，思绪也陷入了对往日的回忆。
“树妖姥姥的本身就在那庙门前，每一天，我都坐在树叉上，听着寺里的念经声，闻着那些香火气，看着那些来往的香客，看着男男女女进进出出，悲欢苦乐…”
“我一直坐在树上，从来没有避过人，可是，从来也没有人能看到我，除了庙里的两个和尚…他们一个，是天生的阴阳眼，一个，却是修行之人…只是，他们都知道我，从不曾害人，在那里，也不过是借着那里的气机慢慢修行而已…”
“也实是我的运气，要知道，在那个时间，天地间的灵气极盛，修行之人众多，一些自命降妖除魔的人，也特别多…幸好，我一直不曾遇到他们。”
“宁采臣来了，长得，算不上英俊风流，只是比普通好上一些…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傻呼呼的…”说到这里，聂小倩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的笑来，好一会儿，她才笑道：“他看到了我，在庙前，树下，他仰着头，看着树上的我…一本正经的问我，‘圣人说，站得高望得远，不知姑娘所站之处，看望得多远？’”
九儿也忍不住失笑，实在没想到，那小说电影里被演译无数次的宁采臣，居然是这么个样子。
“我当时心中正讶异于他能看到我，心中激动之余，便一直在看他，许是看得时间太长了，他便干脆脸一红，不知嘀咕了句什么，便匆匆入了庙…”
到了夜间，我便去找宁采臣…再次见他时，他正在灯下夜读，一见到我，依然是面红耳赤，手忙脚乱…我见他有趣，便哄他，逗他说话…结果…”
聂小倩脸上露出尴尬羞意，好一会才道：“结果说得太过忘形，待我想起正事，居然已经天亮了。”
“鸡叫三遍，我便只能待在我骸骨一丈范围内，否则便魂飞魄散，所以我只得离开…”
老祖宗的情事（五）
老祖宗的情事（五）
“直到第二天，又去寻他…我本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记住正事，决不能再忘形…”
“可谁知，他一见我，不给我开口机会，便又拖着我说这说那…”
九儿轻叹：“一定，又忘记了。”
聂小倩点了点头，也是一叹，“这么一来二去，我与他到是变得极熟，每夜彻底畅谈…树妖姥姥劝我快快结束这样的夜谈，毕竟，人鬼殊途…眼看着宁采臣人显得消瘦，我也知道，虽然我无心，可是，我阴气太重，便是不对他做什么，也会自然吸收他身上的阳气，让他…”
“痛定思痛，我立刻便决定断绝与他的往来，为了不让他再牵念，我甚至决定，放弃这个有缘人，不求他替我移骸…”
“唉！”聂小倩轻叹。
“唉！”九儿也轻叹。
“你为何叹息？”聂小倩看向九儿。
九儿却是苦笑，“我只在想，此时，只怕你愿意离开，他也早已种下情根…只怕…”
聂小倩苦笑点头，“不错…”思绪又回到过去，理了好一会儿，她才又慢慢开口，“我不再出现在他面前，树妖姥姥说，这是为他好…我也知道，我不该与他再在一起，所以，每夜里，只是远远的躲着，偷偷看他。”
“每天，我见他焦急察看门窗，他房间的门，永远不曾关掩，每天白天，他都到树下，望着树顶，一望便是一整天…好几次，我都忍不住要树妖姥姥将施在我身上的法术取消…可是，姥姥每次都说，他，终究会死心的。到那时，对我们两人才是最好的…”
“可惜…有时，真得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们还没等到他彻底的死心的那一刻，我们便迎来了大祸。”
九儿猛的挑眉，都知道她与宁采臣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只是，既然所有一切都不同了，那么，这祸，又出自哪里？
“我们一直不曾碰到那些对付妖魔鬼怪的修行者，实在是运气，可是，运气，终于也走到了头…”
老祖宗的情事（六）
老祖宗的情事（六）
九儿心念急转，不一会，便猛的叫了出口，“燕赤霞！是燕赤霞？”
聂小倩点头，“不错，就是燕赤霞，他…他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更是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一点砂子…而他，又偏偏是个修行之人…”
“他的到来，我们本未在意，当他进寺时，虽然也曾扫了我们一眼，眼里却是清明如水，不带一点杀气…谁想，他进了庙，居然见到了宁采臣…那时，宁采臣他…他以为是我们有意害他，立刻便有了除恶之心，当天晚上，便杀了来…”
“树妖姥姥和另一个妖精，两人虽然是妖精，也懂得法术，可是却打不过燕赤霞，虽然如此，她们若是想逃，却也并未不能。只是，她们一方面顾念着我，另一方面，树妖的真身乃是树木，并不能移…所以，但只好与他对上…”
“另一个妖精终抵不过燕赤霞，被燕赤霞当场杀死，而树妖姥姥…也，也被逼得弃了一身法力，毁了树身…还原成一粒树种…”
“本来，我的修为最差，应该是第一个魂飞魄散的…只是，姥姥一心护我，却给了我生机，我逃到寺里，寻求寺里和尚的庇护，却正好被宁采臣碰到。”
“无奈，我告诉他，我的来历，本以为，他会讨厌我，恨我，也算了断了他的心思，却不想…他不但不嫌弃我，反而愿意助我，与我一同寻求和尚的庇护。”
“和尚答应帮我，只是，他也不是燕赤霞的对手，那燕赤霞虽然法力不高，可是，他修得的杀道，一身杀气，根本容不得别人…”
“不过，好在他还是个明理的人，和尚只是让我跪在佛前，诚心颂经…他便知，是错怪了我们…毕竟，没有任何一个修魔的妖精鬼怪，能在佛前存在的…他答应放过我，却不许我再接近宁采臣。”
“我知人鬼殊途，他便是不说，我也必要离开宁采臣…”
老祖宗的情事（七）
老祖宗的情事（七）
“只是，我愿意，宁采臣却是不愿…我想躲起来，可宁采臣偏偏是那有缘人，无论我躲在哪里，他总是能找到我。”
“无可奈何，我只能请燕赤霞帮忙…”
“燕赤霞找宁采臣长谈了一夜，结果…”
聂小倩轻叹，“结果是，燕赤霞被宁采臣说服了，只因为，宁采臣…他宁愿放弃生命，成为鬼魂，与我在一起…燕赤霞，被感动，也是被迫，不得不帮我们。”
“只是，却又当着我们两人的面，要我们答应他一件事。那就是…宁采臣家里本已有妻…虽然是父母之命，媒约之言，虽然没有任何感情，可毕竟已经过门，而那时的女子，对丈夫都是从一而终…”
“燕赤霞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宁采臣的妻子，求他来看宁采臣…天下人都道燕赤霞是个杀星，却不知道，他实在是一个感性又易感动的人。他被她对宁采臣的深情感动，便来了…”
“此时，他对我们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知道宁采臣的妻子命不久矣，要宁采臣快些返乡，陪妻子度过最后一段时光，并且，在他妻子有生之年，决不可以取我过门…只要我们做到这些，他便会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哪怕是阴阳两隔…”
“有这样的好事，我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了，宁采臣虽然有情与我，却也是个有义之人，对他的发妻，虽然无情却有义，当下便也就答应了。”
“于是，他便在燕赤霞的帮忙下，将我的骸骨起了起来，一起返乡…他将的骸骨按着燕赤霞的要求葬在他的舍外…而他，便陪伴他的妻子…我们本以为，只要那样的陪伴就够了…可惜…我们都错了。”
聂小倩突然苦笑，她看着九儿:
“我们都错了啊！”长长的叹息，长长的，长长的，许久，她才又重新提起一口气，继续说道：
老祖宗的情事（八）
老祖宗的情事（八）
“他的妻子一心讨好他，可采臣心中只有我，便以她身体不好为由，总是自己住书房…每到晚间，我便去书房陪他…有了燕赤霞的帮忙，我与他再亲近，也不会再伤到他，只是，因着答应了燕赤霞，我们总不曾有过什么…”
“半年之后，他的妻子身体越发不好了，脾气也变得有些暴躁，动不动便生气，便是采臣去看她，陪她，也总是被她赶出来…”
“又半年，他的妻子，终于去了…我们本以为，是过去的终结，是我与采臣新的开始…可却忘记了一件事，他的妻子死后，成了鬼魂，便也可以看到我了。”
“她看到了我，自然也就明白了，采臣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现，更看着我们夜夜在一起，而在她死后，燕赤霞也再次到来，甚至为我们主婚…”
聂小倩再次苦笑:
“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她当即便去质问燕赤霞，问为什么帮着我们，夺人夫君，害她家破人亡…在她眼里，我们三人，实在是从一开始，便有心谋害她，将她害死，夺了她的一切…”
“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她一直深爱着宁采臣，更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想在死前，替宁家生下一男半女…结果，采臣却是那般对她…”
“她怒，她恨，她怨…她成了恶鬼，一心想要杀死我们…燕赤霞开始不愿伤她，因为，他总以为，一切都是他的错…”
“可是，她开始变本加厉，不但欲害我们，更是连我们身边的人，也不放过…直到她无意中杀死邻居的一个孩子。”
“燕赤霞怒了，出手欲灭她…虽然她努力了，可仍不是燕赤霞的对手，几乎便要灰飞烟灭…终于，燕赤霞还是留了她的性命，只是逼着她离开人间，去地府轮回转世…可在她离去的那一刻，她却将她所有的怨气都化为诅咒，永世纠缠着宁家。””
老祖宗的情事（九）
老祖宗的情事（九）
“宁采臣，聂小倩，我诅咒你们，你们的情缘，只得十年，死后便是成了鬼，也永世不得相见…”
聂小倩说完，长长的出了口气，随即苦笑，“因为是燕赤霞将她送下地府，所以，我并不知道这诅咒，只是，当嫁了采臣之后，燕赤霞便一心教我与采臣修行，后来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想过采臣会有所作为，只是为了，替他调养生息，延长他的寿命，可结果他却当真只活了十年…”
“他死，我如何能独活于世，我下地府去寻他，却遍寻不得…我由鬼入道，寻遍三界，却总是找不到他，直到在那之后近百年，我又遇到阳寿将近的燕赤霞。才得知这一诅咒。”
“我们一起去寻找采臣的前妻，才知道，她虽然进了地府，却因执念太深，而不愿投胎，而采臣，一到阴间，便被她强行掳了过来…也不知她是用了什么法子，居然一直骗过了地府的鬼差。”
“我们找她…可惜，求过，打过，她总是不松口…后来，燕赤霞找来地府的鬼差朋友，一起调解…又说了近十年，她才终于松口，只是…”
“无论如何，一切，总是采臣，我，和燕赤霞欠她的，所以，她要求，第二，既然宁采臣和聂小倩双宿双飞了，那么，想要诅咒解除，就必须等到，她也有人与她一起双宿双飞之时。”
“而因为生前，她便一心想替采臣生下孩子，所以，第二，她要求投胎转世，每次都是女子，而且，都必须是宁家的女子，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不论男女，都要性宁才行。”
“第三，在诅咒未解除前，聂小倩与宁采臣，永世不得相见。也因此…她要求，宁采臣想要投胎转世，便只能由她生，而聂小倩，在宁采臣出世之前，便只能流落人间界，永远不得去阴间探望。”
“而她，也想永远压着我与采臣一头，所以，若是果真那般，采臣便不得不叫她娘，而我，则是她的媳妇！”
老祖宗的情事（十）
老祖宗的情事（十）
“第四，燕赤霞欠她的，必须亲自来还，陪着她一起坠入轮回…每一世，都要燕赤霞遇到她，爱上她，为她付出一切，却永远得不到她…”
“第五，如果上面的条件都达到了，那么，在最后，聂小倩必需出面，告诉她一切，让她作最后选择…选择，在经过轮回之后，她能否原谅那样的背叛，是否愿意，让他们相见…”
聂小倩说到这里，突然看向九儿，以诡异的语调问九儿，“你可知道，宁采臣的妻子，叫什么？”
九儿已然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脑子里早已糊成了浆糊。聂小倩最后问的话，她根本没有听见，听到的，只是嗡嗡嗡的乱叫声。
聂小倩也不再言语，只是看着九儿，等着她恢复意识。
还好，这个时间并不太长，九儿两眼便已恢复了清明，咽了咽口水，看着聂小倩，没有急着寻求那答案，反而问道：“后来呢？”
“后来…”聂小倩轻叹一声，才又道：“后来，她终于愿意去轮回了，投胎到宁家，成为那万中无一的鬼女，白天连门都不能出，又如何能找到与她双宿双飞的人？”
“每一世，她都只能活到十六岁，十六岁，又如何生下孩子？更别说…”聂小倩苦笑了一下，才又继续道：“更别说，她既然投身鬼女，鬼女并非凡人，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令其受孕…不，应该说，这世间，便不会有人能令她受孕。”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让我们解除那诅咒的机会…只是，她也知道，既然我们找到了她，鬼差很快便会来逼她去投胎，到时，她便没有办法再控制采臣，所以，才会提出这些几乎不可能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