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后宫还是会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太后暗自思量着,准备寻机给含香下绊子。尝试过权利的滋味,她怎么可能放手,让一个外藩来的狐媚子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皇后听了太后的话沉默了,想到永璂那怯生生又期盼的表情,她终于下定决心,乖顺的点头:“皇额娘说的对,这个时候不是儿媳争宠的时候,是该多为永璂考虑了。”

“这就对了!哀家已经替你争取了随驾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皇上看上了谁,只要身份不要太过离谱,你就尽量顺着他,争取扭转以往的形象!再不争气,容妃那个女人早晚要取代你如今的地位!”以往皇帝南巡总要带回几个美人,皇后总是三推四阻,惹得龙颜大怒。太后不得不先给她打预防针。

被太后连哄带吓的,皇后只能苍白着脸连连点头。

见自己的点拨成效颇佳,太后满意的笑了。

这日和风煦煦,是钦天监选定的,出行的黄道吉日,南巡开始了。

皇帝和太后各自独坐一艘豪华的大船,皇后与嫔妃们一船,公主与宗室格格一船,其余的船只由随行的宗室亲王,大臣们乘坐,组成了一支规模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江南开拨了。

兰馨兴奋的在自己的仓房来回晃荡,这里坐坐那里摸摸。

“敲你那小样儿?土包子进城,没见过么?”紫薇捏捏兰馨脸上的嫩肉,好笑的说。

“可不是没见过嘛!不像你,在宫外,总有机会出门。我自五台山回来,出宫游玩的次数五根指头能数的过来。阿玛将我看的可紧了!”兰馨的小脸皱成一团,表情很是哀怨。

“小丫头背后说人是非了啊!”和亲王笑眯眯的背着手站在门口,一副‘被我逮到了’的鬼祟表情。乾隆则一脸宠溺,不客气的推开身前的和亲王,径直走到兰馨面前刮她的鼻头:“哼!早知道你这小东西不知感恩,朕今次就不该带你出来玩!”

“阿玛最好了!最伟大,最高贵,最仁慈!”兰馨抱怨被抓包了,立马滔滔不绝的引用Nc语录,谄媚的围着乾隆不停拍马。

乾隆心底偷笑,面上却还得装严肃,一时忍的有点内伤,脸上的肌肉可疑的抽搐。

兰馨见他表情奇怪,马屁拍的更给力了,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外倒。

见两人和乐融融的相处,早把旁人忘到脑后。和亲王朝紫薇暗使眼色,两人默契的偷偷遁走。

屋里没了外人,兰馨也放开了。搂住乾隆的脖子,强迫他低下头,强硬的在他嘴上、脸上啃了好几个牙印:“好了啊!人家都说了一箩筐好话了,也该够了啊!”

“呵呵,好久没听你说些好听的了!”终于忍不住绽开笑脸,乾隆抱起兰馨坐到窗边的榻上:“如何,房间布置的可还满意?有没有东西要添置?有问题就直接跟吴书来说,这一路得走很久的水路,朕担心你不适应!”

“怪不得布置的和我公主所的房间一样!很舒服,很习惯!阿玛放心吧!”兰馨听了乾隆的关心,心内暖暖,在他的胸前爱娇的蹭蹭。

“那就好!这次出行,人多眼杂,阿玛不能经常来看你,你要乖乖的。要按时进补,不要整天只吃糕点,要多吃点饭。出去赏景一定要穿厚衣服,披上狐裘,外面河风很alabalabala”乾隆这个女控陷入了唠叨的无限循环中。

“知道了,知道了!”被念叨的头疼,兰馨终于使出了杀招,掰过乾隆的头,用唇封住了他碎碎念的口。

微眯起眼,乾隆终于停下了唠叨,专心享受爱人的献吻。世界终于清静了。

船队行进了几日,终于快要抵达南巡的头站,海宁陈家。

这日快抵达海宁,船队渐渐放慢了速度。两岸,江南特有的春景随着船只的行进徐徐展示在众人眼前,衬着明媚的春光更加悦人。众人纷纷走上船头沐浴着阳光,欣赏美景。

乾隆背着手站在自己的大船上赏景,身边站着前来请安的皇后一行。

“皇上,江南春光真是与北方大大不同。阳光和煦,鲜花绽放,怡人极了!”皇后能跟着出来,心情颇好,试图与乾隆搭话。

“恩!”乾隆随意的应和,用余光在对面船只上捕捉兰馨娇俏的身影。几日来总找不到机会好好与兰馨相处,他思念的紧,总想抓住每个机会满足对她的渴望。

“既然天气这么好,不妨将跟来的阿哥公主们都唤到朕的船上来一同赏景,也是美事一桩!”乾隆故作兴致勃勃的提议。

“皇上说的是!”皇后听了他的话更开心了,正好可以叫上永璂,让他多多与自己皇阿玛相处,争取表现的机会。

打定主意,皇后高兴的遣人去叫一同跟来的几位皇子皇女。边上的含香见皇后满脸的喜色,脸上带起一丝嘲讽和同情,一闪而逝。

兰馨自出发后的第二天就开始晕船,头晕眼花的,吃什么吐什么,到最后只能虚弱的躺在床上才感觉稍微好点。

“公主,叫太医来给您开点药吃吧?老这么个晕法,小心亏了身子。”崔嬷嬷边说边心疼的用帕子给兰馨擦脸。

“嬷嬷不要大惊小怪了!这几天晕船的人多了,好些个公主格格都躺下了,更别说跟来的那么多官员了。太医总共就那么几个,咱们就不要因为这些小事麻烦他们了!你再拿几个酸梅给我,我含着那个就舒服多了!”每日都要喝补药的兰馨一听见叫太医开药就胆颤,连忙大义凛然的拒绝了崔嬷嬷的提议。

“咱们的小公主就是善良!总是为别人着想!怪道这样招人疼呢!”崔嬷嬷被兰馨感动的泪汪汪的,连忙站起身去给她拿酸梅。

见崔嬷嬷放弃了叫太医开药的打算,兰馨松了口气,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兰馨,刚才太监传皇阿玛旨意,让咱们都去他船上一同赏景,你好些了没?可以去吗?”紫薇接到旨意,前来通知卧床的兰馨。

兰馨勉强支起身子,靠着枕头平复眩晕:“不行,我一站起来就感觉天旋地转的,胆汁都快吐出来了。你们去吧,代我向阿玛解释一下。我如果去了,吐在席上,脸就丢大发了。”

说着说着,兰馨又趴在床沿上干呕起来。

紫薇见她脸色苍白,呕又呕不出东西,急忙坐到她身边,帮她轻轻拍打背部:“怎么还是晕船啊!你身子也太虚了,不知道那些补药都喝到哪里去了。我就第一天晕的很,现在都习惯了!给你送的酸梅有效么?吃那个会好点。”

“恩,含着酸梅就好些!”终于停止干呕,兰馨虚弱的靠着床柱,蔫蔫的回应。

“那就好,我那里还有好些,等会都给你送来。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再不舒服就让嬷嬷去请太医!”见崔嬷嬷拿着一碟酸梅进来了,紫薇替兰馨盖好被子,不放心的叮嘱。

“知道了!真啰嗦!快去吧!”兰馨无力的挥手让紫薇快去赴宴。

捏捏兰馨的小脸,紫薇一脸无奈,忧心忡忡的走了。


海宁陈家

大船的甲板上早设置好了宴席的桌椅,众位皇子皇女们陆续到来就坐。

乾隆等众人安置好了,才与皇后相携出现,让跪下请安的众人起磕后,他稳稳坐在上位,挥手让宫人们上菜。

“今日天气晴好,咱们一大家子就在这船上好好聚聚,一同欣赏江南的春景!”乾隆拿起酒杯,小饮一口表示宴席开始。

众人齐声应“是”,拿起碗筷杯碟,边吃边欣赏两岸缓慢退后的风景。

仔细搜寻了两圈,仍然没有寻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乾隆面上不禁露出一些焦虑。

“紫薇,馨儿怎么没有出席?可是有什么事?”

“回皇阿玛,兰馨晕船晕的厉害,卧床不起,不能前来赴宴,特地嘱咐我代她向您告罪!”紫薇连忙躬身回话。

“是么?吴书来,去唤王太医给公主看看!看完马上回复朕!”乾隆啪的放下酒杯,皱着眉下令。

吴书来连忙点头,匆匆忙忙的去寻王太医了。

知道兰馨不舒服,乾隆也没了赏景的心情,但是众人都来了,他也只能暗自忍耐的应付着,心里如被火炙。

赴宴的后妃及皇子皇女们兴致勃勃的谈诗论景,对皇上的情绪毫无所觉。

“十二,快到皇额娘这里来!”见十二孤零零的干坐着,皇后慈爱的招手让他挨着自己和乾隆坐。

“恩,过来坐吧!”见十二双眼希冀的看着自己,乾隆挥手让他过来。

“儿子谢皇阿玛赐座!”永璂满脸兴奋的行礼,拘谨的坐在乾隆身边。

皇后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前些天你不是说等见了皇阿玛,要给他背新学的论语吗?你皇阿玛就在这里,快给他背背!”

见乾隆不置可否的点头,永璂信心满满的背起论语。他准备了许久,每日发奋背记,就等着皇阿玛的考校了。

“不错!下了功夫!那你给朕说说对整顿八旗和税制有何看法?”见永璂确实表现良好,明显最近学习很用功,乾隆起了兴致。

“恩~~~请皇阿玛容儿子想想!”永璂除了背书哪里想过这些问题,一时被难住了,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却是越急脑袋越是一片空白。

旁边的众皇子见他抓耳挠腮的样子,纷纷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讽笑,永璂见了更加着急,春寒未过,竟是冒了满脸的汗水。

“你们在座的阿哥知道的,都给朕说说!”乾隆见永璂被难住,众兄弟却露出一脸讽刺,心里更加烦躁,严厉的向他们下令。

突然被殃及池鱼,阿哥们笑不出来了,纷纷跪下阐述自己的看法,但是乾隆问的突然,考题难度又高,时间简短,他们哪里应付的过来?一时间笑话百出。

“哼!枉费朕找最好的老师教育你们!平日只知道死读书,从未真正考虑过实际问题!真是让朕失望!”本来就为兰馨生病焦虑不已的乾隆再被皇子们的不成器一刺激,怒火瞬间爆发。

狠狠将跪着的皇子们训斥一顿,他袖子一甩,怒气冲冲的走了,留下众人各自僵立,噤若寒蝉。

吴书来带着王太医匆匆赶到兰馨的船上,见崔嬷嬷正守在兰馨的房间,低头做针线活。

“崔嬷嬷,公主如何了?皇上让咱家带王太医来看看。”

“哟!劳烦公公和太医了。只是公主这几日来晕船的厉害,已经很久未曾好好睡过,刚刚含了些酸梅,舒服一些,已经睡下了!”崔嬷嬷连忙站起来给两人见礼,为难的说。

兰馨许久没有休息,好不容易睡下,崔嬷嬷可不忍心再将她吵醒。

“既然公主稍有好转,且能安睡了,那我就改个时间再来吧,现在实在不好打搅公主休息!”王太医听了崔嬷嬷的回话,考虑半晌后说。

“那也只能如此了!”吴书来无奈的应和。

你们二位决定的轻松,回皇上话的可是咱家啊!咱家该怎么说啊?~~~~(>_<)~~~~吴书来内心的小人咬着手指头默默流泪。

兰馨蒙着被子,竖起耳朵听着厢房外的动静,听见几人远去的脚步声,捂住嘴偷笑。早知道紫薇去赴宴替自己告假后,乾隆一定会唤太医来给自己开药,兰馨赶紧钻进被窝里装睡。现在好了,太医如愿被打发掉了。

掀开被子,没得意多久的兰馨又感到一阵反胃,痛苦的趴在床沿干呕。

“恩?不是说睡了吗?这是在干什么?”乾隆离开宴席后就匆忙往兰馨的船上赶,遇见半道而回的吴书来,听了回禀后还是不放心,打算悄悄来看一眼。

“阿玛?”兰馨正在难受,竟没有注意房门被打开了。乾隆带上门,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满脸心疼,皱着眉头为她拍打背部。

“早知道你这个鬼灵精不乖!朕这就去叫太医!”见兰馨难受,乾隆感同身受,心情更加焦虑。

“阿玛!别走!我不要太医,我只要你!你一来我就感觉好多了!你陪我睡会儿吧!我好久没睡着了!”兰馨立马搂住他的腰,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撒娇。

当被这双熟悉的大手温柔的拍抚,兰馨的确感觉好很多,皱着的眉头都舒缓了。

“那好吧!朕在这里陪你,你好好睡!”仔细的审视兰馨的表情,见她脸色确实好些,眉头也展开了,乾隆只能无奈的答应。

“阿玛真好!我不要太医,我只要你!你就是我的灵丹妙药!是我的解忧散、开心散!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百病全消,活蹦乱跳!”将乾隆拉进被窝,枕在他的胳膊上,兰馨自动偎进他温暖的怀抱,爱娇的在他胸膛蹭蹭,嘴里吐着甜死人不偿命的话语。

见兰馨如此温顺慵懒的小模样,又听见她甜腻的话,乾隆平日冷硬的心此刻绵软如一江春水。

“小东西的小嘴今日怎么这样甜?让朕尝尝!”带着一脸宠溺的微笑,乾隆低头噙住兰馨的红唇,细细的舔吻起来。

两人在被窝里拥吻,半晌后才气喘吁吁的停下。

“好了,阿玛不闹你了,看你这小脸白的!肉都快没了!赶紧睡,起来阿玛陪你用膳!”强自忍耐着汹涌的,乾隆怜惜的捏捏兰馨消瘦的小脸,将她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温柔的嘱咐。

躺在爱人宽大强壮的怀抱,兰馨感觉安心极了,睡意自然的涌了上来。乖顺的点点头,她安然的闭上双眼。在这静谧的氛围影响下,乾隆不久也陷入了沉眠。

床上一对璧人紧紧相拥着,交织成一幅幸福温馨的画面。

二人安睡中,船队也抵达了海宁的码头。

“皇上,海宁到了!”吴书来轻轻的敲门,提醒皇上该起来主事了。

乾隆很快警醒,见兰馨睡的正香,又瞥见她眼皮下的两抹黑青,心里怜惜的不行。缓慢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在兰馨脸上亲亲,再仔细替她整理好被子,他轻手轻脚的出门。

“朕先带人上岸了。公主睡的正香,你们不要吵她!朕留一辆马车和一队侍卫在码头,公主醒了,他们会护送你们去海宁陈家的。”乾隆对着崔嬷嬷叮嘱,见她点头才不舍的离开。

码头上

陈家的现任家主陈邦直领着一群当地官员,在码头恭候圣驾多时。见乾隆偕同太后带着众贵人下船,齐齐跪下磕头。

威严的挥手让众人起磕,在陈邦直的指引下,乾隆步上轿撵,带领众人下榻陈家。

“爱卿健硕不减当年啊!”稳稳坐在陈家主宅的正厅,乾隆慢慢啜饮着一杯君山银针,闲适的与陈邦直叙话。

“哪及皇上、太后半分!”陈邦直连连摆手。

“哈哈,陈阁老谦虚了!哀家今次见你,确实与当年别无二致!令夫人与千金呢?哀家许久不见她们了,阁老不妨请她们一起来叙话。人多才热闹,宫外也无需讲求那么多规矩!”太后和蔼的接口。

“皇后,陈家的四千金,琴、棋、书、画,在海宁可是一绝!你一定要看看,真是个顶个的水灵,才貌双全啊!”太后又意有所指的转头朝皇后说。

“是么?那本宫可要和陈夫人好好讨教教养儿女的秘诀了!”皇后心领神会,知趣的开口接话。

“哈哈,哪里哪里!”陈邦直笑呵呵的回答,看向正座的皇上,见皇上点头准许,他忙吩咐仆役去叫自己的夫人和女儿。

几人很快来到正厅请安,陈夫人一一给在座贵人介绍自己的四个女儿。

只见四个妙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厅里,腰杆笔直,态度不卑不亢,自有一番气度。

“陈夫人真是教养有方!四个女儿都是钟灵毓秀啊!”乾隆笑眯眯的点头,让太监给几人添置座位。

“皇上谬赞!为了迎驾圣驾,臣的女儿特地准备了节目,希望皇上您能喜欢!”见几人坐定,陈邦直连忙开口。

他最小也是最宠爱的女儿陈知画尚未婚配,趁着这个机会,他想让知画在贵人面前展示一番。得了贵人青眼,将来能指个更好的人家,更甚者,还能随同服侍圣驾也不一定。

陈邦直的提议正中太后下怀:“好!这样水灵的姑娘表演给哀家看,哀家可有眼福了!”四位千金一进正厅,太后就对她们的才貌很是满意,见皇上也面露喜爱之情,更坚定了她挑选一人随侍的心思。

陈知画早得了父亲指点,知道这次的表演关系着自己将来的婚配,不敢有一点怠慢,听见太后发话了,连忙起身下去,准备献艺。

重新设了宴席,众人转到花园边用膳边欣赏琴、棋、书、画四人表演的才艺。

花园里,美妙的丝竹之声抑扬顿挫的响起,知琴,知书,知棋三个姑娘各自弹奏着一样乐器,交汇成一曲天籁之音。几个丫头徐徐推出四扇空白屏风,等距离的放在园内。

众人见此情景,都起了一些好奇之心,不知接下来还有什么节目。

“老佛爷,您别见笑,四个丫头闲来无事,闹着玩,只是家庭游戏,不登大雅之堂!”陈夫人不好意思的对太后说。

“这乐曲真是天籁之音,还说什么不登大雅之堂?”太后真心的赞美。三个姐姐都如此出色,还未出场的知画想必更是优秀,太后期待的想。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了然的微笑,脸色一派兴致盎然,眼里却充斥着冰冷。

音乐袅袅中,知画穿着一身白色点缀着彩绘的纱衣,随着音乐,曼妙的舞蹈而出,身后三个身穿绿衣的丫头,手捧笔、墨、砚亦步亦趋的围着她舞动。

众人见此情景都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知画感觉到众人的瞩目,心里得意,更加卖力的舞动,翩然穿梭在四片白绢屏风之间,拿起笔,沾上浓墨,随着舞蹈的动作在屏风上挥洒。

一曲结束,知画也停下了舞蹈,只见四扇屏风不再是一片空白,其上分别画着梅、兰、竹、菊,笔触简练,画风精致。

知画将画笔交给一旁的丫鬟,对着在座的贵人们深深一福,清脆的道:“知画献丑了!”

“哈哈!哪里是献丑,分明出彩极了!爱卿!这样的女儿你到底如何教养出来的!”乾隆仰头朗笑,率先鼓起掌来。一边的陈邦直满脸的得意,却是连连摆手谦虚。

知画偷偷用余光观察着在座的男子,这里面可能有她未来的夫婿。听见乾隆性感低沉的朗笑,知画面色绯红,见了成熟俊挺,威严霸气的皇上,在座青涩的阿哥们哪里还入得了她的眼。

太后一直暗暗观察着知画,见了她羞红的神色,心里满意,示意知画上前,将她拉坐在身边,执手不放:“这个孩子,才貌双全,又如此谦虚知礼,哀家真是爱的不行!陈阁老,能否割爱让知画陪咱们继续南下游玩?哀家身边就缺这样的妙人儿解闷!”

“太后哪里的话,能得太后喜欢,是知画几世修来的福气!”陈邦直见知画不负自己期望,果然得了太后青睐,喜的眉眼都皱成一团。知画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得意,眼角暗暗瞟向上首的皇帝,观察他的神色可对自己喜欢。

又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大庭广众如此不庄重的表演,功利之心昭然若揭!察觉到知画的眼光,乾隆心内一声冷哼,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太后喜欢就让知画陪着吧。爱卿的女儿如此优秀,可有婚配了?”乾隆当着众人的面为身边的含香布菜倒酒,然后才慢悠悠的开口。

“知画是臣最小的女儿,刚及笄,还未来得及许配人家!”陈邦直脸上喜意更深。

“既是如此,朕就给你的女儿相看个好人家,早日指婚如何?”

“臣谢皇上隆恩!”得到想要的结果,陈邦直带领家人连忙跪下叩谢圣恩。

知画满心不愿却只能跟着父亲跪下。一眼就钟情的人竟然开口要将自己许配他人,她心里充满了不甘。

太后和皇后也是一脸的错愕。皇帝转性了不成?这样娇滴滴的江南美人都没看上?看来还是迷恋容妃太深!

拿起酒杯,乾隆闲适的啜饮一口,见各怀心思的众人脸色变换,自得的欣赏着他们精彩纷呈的表情。想起自己离开时兰馨娴静美丽的睡颜,乾隆心里对她的眷恋更深。

西湖事发

兰馨醒过来时已经临近傍晚,船上的人除了留下看守的侍卫,都走的差不多了。

“公主,您可醒了!船晌午已经抵达海宁。皇上带领大家去陈阁老家下榻。走时嘱咐奴才不得叫醒您!您快洗漱洗漱,咱也上岸吧!”崔嬷嬷再次走进房间查看,欣喜的发现公主终于醒了。

“不好意思啊,嬷嬷。我实在是睡的太舒服了!误了点儿!”兰馨坐在床沿耸耸肩,做一个鬼马的表情。

崔嬷嬷走上前扶起她,边替她穿衣边宠溺的说:“公主说什么呢!只要您休息的好,睡多久嬷嬷都等得!”

匆忙的整理一下仪容,兰馨领着一众宫人坐上了等候许久的马车,急急往陈家主宅驶去。

“兰馨,你可来了!等你好久了!”刚下马车,兰馨就见紫薇领着一位长相颇为秀美的姑娘出来迎接自己。

“呵呵,快靠岸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兰馨娇憨的一笑,不好意思的说。

“听皇阿玛说了!你可真贪睡!现在感觉好些了么?”紫薇笑眯眯的问。

“睡了一觉,又下了地,现在感觉好多了!”兰馨挽住紫薇的胳膊,笑嘻嘻的回答。

“民女陈知画见过兰公主!公主旅途辛苦,快请进来休憩一下,再慢慢聊吧!”见两人絮叨完,看向自己,知画马上给兰馨见礼,伸手引领她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