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骜一记必杀死光眼扔过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要搞什么事情出来啊。”
“我能搞什么事出来,现在的功课重着呢,想打架也没时间呀。”
“不准趁我不在跑去那个时不时有吃人妖怪冒出来的地方。”
“呃。”我怔了一下,连这个都被他看出来了?我不去那里怎么能找得到我的杀生丸大人?
阿骜凑过来,举着菜刀,一双眼像有火在烧,“做不到吗?”
我瞪回去,“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他怔了一下,像是叹了口气,转回去切菜,就好像那些菜是杀父仇人一般。
我也怔了一下,然后回楼上去继续做我的功课。
我洗完澡出来,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听到阳台上有小提琴的声音传过来。缠绵悱恻,如泣如诉。就连我这完全不懂音乐的人也听得出来,这曲梁祝拉得实在是棒极了。
于是我走过去,看到阿骜倚在阳台的栏杆上拉小提琴,月光轻柔的笼着他,和着琴声,他微垂着眼专注的脸俊美有如天人。
我轻轻叹息,也不知我这漂亮的弟弟将来会便宜哪家的小姑娘。
叹息声惊动他,阿骜着琴弓拿下来,看向我这边,我鼓掌。“阿骜你真棒,那种相爱又不能在一起的感觉真是演绎得淋漓尽致呀。”
他挑起一条眉来,“哦唷,看不出来么,牛也会有听得懂琴的一天。”
难得我想夸他的,你看这臭小子什么态度。我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
他在我身后轻轻唤了声,“桀。”
我转过头,他叹了口气,“明天你去送我么?”
“如果你想的话。”
“一点诚意都没有。”他哼了一声,“算了,我会每天打电话回来的,你不要乱跑啊。”
我又翻一个白眼,“你要不要拿根绳子把我栓在皮带上天天带着走啊?”
他居然点头,“我是很想。”
“欧阳骜。”我火上来,大声的叫他的名字,“我又不是三两岁的小孩,我是你姐姐,你到底想管到什么程度?”
他沉默下去,静静的收好了自己的琴,半晌才轻轻道:“我不是想和你吵架啊。”
难道好端端的,我会想跟他吵?我瞪着他,不说话。
他转过来看着,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你出事。”
你看,这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吧,再怎么样生气也好,他那样看着我,我就不自觉的软化下来,连句狠话也说不出来。我也叹了口气,向自己房间走去。
“姐姐。”阿骜在我身后叫。
我怔了一下,半晌没反应过来,这小子刚刚的确是叫了我姐姐是吧?这似乎是我从记事以来听到他叫的第一声呢。
我慢慢的转过身,睁大了眼,怔怔的看向阳台上的男生,他向我微笑,温和而有礼,“姐姐,我明天要去比赛,你不给我加油么?”
“加油。”我说。
“谢谢。”他回答。
然后我回去自己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有一种感觉,就好像从此阿骜便和我有了天差地别的距离,就好像我们之间突然就横了一道天堑,永不能跨越。
第二天阿骜果然没有叫我起来送他,我一觉醒来时,不要说去送他,就连去学校也迟了。赶急赶忙的洗漱,叼着阿骜留在桌上的面包就出了门。
骑着自行车经过有食骨井的那块空地的时候看到井沿上坐着一个小孩,于是脚下一缓,车子慢下来,那边的小孩也看到我,伸手向我扬了扬,“欧阳。”
是柯南那个伪正太。
于是我将车骑过去,“你在这里做什么?今天不用上课?”
他丢了个三白眼给我看,“那种小学一年级的课有什么好上的?”
这家伙,似乎觉得我既然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不用在我面前装可爱了一般,态度真恶劣。
“那我去上课了,拜拜。”我对于不可爱的小正太没兴趣,除非他现在变回新一给我看。
“等一下。”他上前一步就拖住我的自行车后座。
我转过头来看着他,“要去哪里吗?顺路我就载你,不顺就拉倒。”
“我只是想问你点事。”
有时候侦探就是八婆或者狗仔的同义词吧?我叹了口气,“你问。”
“这口井到底怎么回事?还有那天在御村家,即使算上你说从屋顶进来的两个人,和后来的基德,还是和应有人数不符呀。就目击者的证词来看,无论怎么算,都多出来一个人,而那只熊猫和那只猪…”
他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跟我讨论,我却忍不住卟的笑出声来。
柯南瞪我一眼,“你笑什么?”
我伸手捏捏他的脸,“我知道真相,可是你一定不信,像你这种从头到脚用科学武装起来的家伙是不可能相信的。”
他看了我很久,然后点下头,“你说,我就信。”
被赋予这样的信任还真是叫人不自在,我笑了笑,“那天啊,长辫子的少女和长辫子的少年是同一个人,包头巾的大叔和熊猫是同一个人,以及短发的少年和小黑猪是同一个人。”
他睁大眼,像听神话一样。
“虽然是难理解了一点,但是就好像你喝酒或者感冒身体会变回去一样,这世界总有一些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情。”我笑,尽可能的解释。“他们是受了某种诅咒,碰到冷水就会变成女孩变成熊猫变成猪,再碰到热水就会复原。”
他的嘴过了半天才合上去,虽然还是一副茫茫然的样子,但好像已决定不再问了。过了一会才说,“那这口井呢?”
“这是一个入口,连接着另外一个世界。大概是五百年前左右,有妖怪和巫女法师的世界。”说到这里,我朝那边泛着暗紫色光芒的食骨井看了一眼,反正也迟到了,不如今天就不去学校了,去找杀生丸大人吧。
柯南跟着我看过去,显然很怀疑他相信我的决定是不是错的,“骗人的吧,这种事也有?”
我也知道我很像个妄想症患者,于是叹了口气,骑着车子往回走,柯南追了几步,“你上哪?”
“等我一下,我证明给你看。”
我将自行车放回去,往包里塞了些食物和应急用品什么的,便再次回到那个空地,柯南果然还在那里等。
我抬腿就跨上了井沿,向他伸出手,“要一起去么?”
柯南怔了一下,还是咬咬牙将自己的手交到我手心,于是我牵着他,往下一跳。
睁开眼时,已在另一边的井底。井口的天空是晚上,还飘着雨。
“你看,我没——”我转过头去,然后怔在那里,井底只有我一个人,柯南并没有过来。
我睁大了眼,为什么?上次阿骜明明跟着我穿越了时空呀,为什么柯南过不来?
这井还是挑人的么?
还是说阿骜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我皱起眉,生日那天,阿骜到底许了什么愿?
雨像是越来越大了,密密麻麻的打下来,我身上都已被淋湿。我开始理解随身带把雨伞的良牙,并且感激我们没有在穿校服上学这件事上做硬性规定的校长,不然我就必须得用男性的身体穿着水手服和齐膝短裙跑去见杀生丸大人,那可会丢大脸。
下雨的关系,井沿有点滑,我好不容易爬上去,却因为第一眼看到的景象而一怔,手一滑又摔到井底。
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又奋力爬上去,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才再度看过去。
我之前没有眼花,这的确不是犬夜叉的时代,
没有草地和树林,没有巫女和法师,没有小狐狸也没有半妖,我的眼前是一片城市的灯火。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比柯南听说这口井是另一个时空的入口还要茫然。
难道是阿骜在诅咒我吗?就是不让我去犬夜叉的时代?
我现在到了哪里?这是什么时间?怎样的一个世界?
我一无所知。但是既然来了,也没有立刻就回去的道理,总要去看一下吧。
于是我稍稍整理了一下泥泞的衣服,往有灯火的地方走去。
青石板的路,两边是挂了灯笼的店铺,基本上没有什么行人了,只酒肆里还有些喧闹。门前挂着布幔,我挑开来走进去。屋里点的是油灯,坐在桌前喝酒的都是武士打扮,旁边有脸画得苍白而妖艳的艺妓,陪酒,或者是弹着怀里的琴。
像是古代日本的样子。
但我的历史太差,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时期。
不知道应该称为酒保还是小二或者是别的什么职务的店里的工作人员迎上来,“这位先生(不要问我那个时候是不是称呼人为先生的,反正日本的历史礼仪文化我是一窍不通),一个人吗?这边请。”
我不敢走,他到是有很好的职业素质没有岐视我这个一身狼狈一看就是外地人的家伙,但我身上是一分钱都没有啊,也不能说没有,只是这里大概不会流通我身上带的这种货币就是了。
他往前引路,见我没跟上来,于是停了一下回过头来看我,我笑了一下,“抱歉,我身上没钱。”
他怔了一下,眨了眨眼,很不能理解的样子,“没钱你来做什么?”
我瞟向外面,“避雨。”
那人眼角抽了一下,好像要骂人的样子,幸好他还没骂出来,旁边那张桌子上的人先笑了一声,他看过去,九十度鞠躬,“斋藤大人。”
我跟着看过去,那张桌子旁边只坐了一个人,长发,面目英俊,即使坐着,也能看得出来身材修长,腰畔佩着剑,这时正举着酒杯,一面轻笑,一面向我招招手。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他点头,“过来吧,这么大雨,避避也好。”
于是我走过去,坐下来,酒保(估且就让我这么叫吧)很机灵的加上碗筷酒杯,那个被叫做斋藤大人的帅哥帮我倒过一杯酒,“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京都人呐。”
“嗯。”我捧着像碟子一样的酒杯,轻轻的嗅了嗅,然后凑到嘴边,小小的抿了一口,火辣辣的呛人,我得几乎要将手里的酒杯都摔了,咳得弯下腰去。这是什么酒啊,这么烈?
倒酒给我的人笑起来,伸手来拍拍我的背,“以前没喝过酒么?你多大?”
“喝过,只是没喝过这样的烈酒。”我喝过啤酒的呀。
他笑着,刚要说什么,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布帘子被人挑起来,探进一个人头来,“斋藤大人,斋藤大人在这里么?”
斋藤站起来,“什么事?”
“急紧集合,请您马上回本部,我还要去找别的人,先失陪了。”
斋藤点点头,门外的人又急急的跑走。斋藤回头看了我一眼,一面招呼酒保,“你随便吃点东西吧,算在我的账上。”
酒保连忙点头答应,他便走进了雨中,少时便消失了。
我怔在那里,刚刚那个来报信的人穿的衣服是——新撰组的制服!
酒保过来问我,“你要点什么?”
我回过神来,问,“现在是哪一年?”
酒保怔了一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但还是回答:“元治元年。”
元治元年?京都?新撰组?斋藤?
我竟然到了幕末?
~~
我对于日本的文化和历史真是一无所知呐
看动漫也好玩游戏也好始终没有想深究的欲望
我是个懒人

另外
关于藏马和魔界
呃,那个,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而我又不是死忠,所以其实幽游的内容早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魔界什么的,更是一片模糊
会在这篇东西里出现,单纯是因为我喜欢那只妖狐而已
所以如果米什么让我突然想起来,大概去魔界还是相当遥远的事情…
汗…
逃窜~~
真是个好人呐!
雨夜,街头分外冷清。
酒肆打烊了,所以我被赶出来了,缩在小巷的屋檐底下,看前面的人打架。
真刀真枪的呀,刀刃在夜色里发着寒光,用看的就知道锋利到什么程度。一个是矮个子的红发少年,一个是忍者装束的黑衣男子,对持着。
剑光一闪,长剑带着铁链飞向红发的少年,少年拔刀,将长剑打飞,插入地上。黑衣男子矫捷地一反身跃上屋项,握紧了手中的刀,突刺。
少年顺势反手一划,交错而过的剑,由肩头深地砍向黑衣人,直至肚腹。
——飞天御剑流。
我捂住自己的嘴,大气也不敢出。
那个红发的矮个子少年,是货真价实的,连头发都散发着杀气的,那个幕末的刽子手。
十五岁的绯村剑心。
血雨,淅淅沥沥地洒下来。
有白梅香飘过来,我探了探头,白衣的女子撑着伞,已染上了鲜艳的血色,沉静如水的目光看向那边犹自在喘气的少年,“你…真的…能唤来腥风血雨呢…”
我怔住,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快过一声,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这次误跌误撞的,居然看到了这样经典的一幕啊。
回过神来时,那两人已不见了,只剩一具尸体在路中,雨不停的打在上面,地上的积水蜿蜒流开,都是凄艳的绯红。
我叹了口气,刚刚转身想走,就听到一阵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传过来,夹杂着男人的声音在喊,“在那里。不要让乱党跑了。”
然后我就被包围了,几个男人,扎着头带,是统一的制服。
新撰组。
我又叹了口气,“我又不是维新志士——”
我话没说话,那边已一刀刺过来,在他们听来把那干人叫志士的,大概都是同伙吧。“喂喂。”我叫了两声,想往旁边退,却见那边的人也正拨出刀来,逃不了了,只得回过身来应战。
这些似乎都是些下层的喽罗,很不够看,我脚下一错步,闪身避开他的刀,然后用小擒拿手,轻而易举就将他手里的刀夺下来,然后回身便格住从后面劈过来的另一人的刀,再补上一脚,他痛得弯下腰时便从那缺口闪出去,背着墙,握着看着又围上来的众人,皱起眉,“拜托,我都说我不是了,那个死人也和我没关系…”
事实证明他们听不懂我的话,或者说,不打算听我话,几个人挥着刀就冲上来。
于是我再一次被逼得应战。
刀光如惊虹一闪,血激射出来,然后才听到对方的惨叫。
血溅上我的脸,我怔怔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刀从对面的男人身体里抽出,整个人都骇得呆住了。
我杀人了?
平常打架归打架,可是,这样子真刀真枪的拼杀,在我而言还是第一次。
雨水从我头上滴下,混着溅到我身上的血,浸湿了我的衣服,腥味从皮肤渗进去,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嫌恶感挤压我的心,我腿一软,已整个人跌在地上,看着捂着胸口倒在那里的那个新撰组成员。
我真的杀人了。
手上沾了血,被雨水稀释了,顺着掌纹缓缓渗开,我看着自己的手,咬紧了牙,那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这只手给掠夺了。
围攻我的人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恢复了攻击的态度,但我沉在自己的情绪里,反应过来时,利刃已挟着的风声直向我劈来。
来不及了。
一种至深的恐惧摄住我,我睁大眼,看着刀刃离我越来越近。
这就是现世报么?我难道会死在这里?
“住手。”很冷洌的声音传过来,然后刀锋就停在离我的头顶不到五厘米的地方。我吁了口气,看着围着我的人开一条路,让一个同样穿新撰组制服身材修长的男人走过来。
是我之前在酒肆碰到的人。
有人向他行礼,“队长,这个人…”
“他不是什么乱党。”不是我在酒肆里听到的带着点笑意的声音,而是如这雨夜里闪着寒光的刀刃一般冷洌。我皱了眉,抬起眼来看向他,的确是那张英俊的脸。他看了我一眼,“这可不是你这种小鬼能呆的地方,快点回去吧。”
“我…”我迟疑了一下,要回去么?就这样回去?有一点不甘心,但留下来的话,又像是会有生命危险的样子。真是为难呐。
斋藤蹲下身去,看了看被我一刀刺进胸口的人,“他还没死,赶快送回去救治。快一点。”
于是一干人抬了受伤的人,迅速的离开。
我扶着墙壁,缓缓的站起来,呼了口气,喃喃的念,“他没死,太好了,神灵保佑。”
斋藤回过头来又看我一眼,“你怎么还没走?”
“我…”从杀人的罪恶感中解放出来,我松了口气,想逃走的心情便没那么重了。微微垂下眼,露了个很迷茫的表情,“我在这世界里,并没有什么可以回去的地方。”
他看着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然后就向我伸出手,“那么,要去我那里吗?”
正等这句话呢。
于是我上前两步,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心。
请多关照啦,新撰组三番队队长,斋藤一大人。
“我让人烧了热水,你先洗个澡吧。”斋藤递给我一套衣服,指了指那边的门口。
于是我去洗澡。全身上下洗了很多次,一双手更是搓得通红,这才觉得身上的血腥味少了一点。
我想我现在很能理解剑心每次出任务回来一定洗手洗澡的原因。
杀人的感觉,真是太不好受了。
衣服大概是斋藤自己的,我穿明显有些大,袖子卷了两卷,但那个时候宽大的裤脚似乎不太可能挽得上来的样子,我只能尽量的往上拉,就这样在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也还是踩到过长的裤脚差点摔在地上。
房间里传来轻轻的一声笑,我抬头看过去,门没关,斋藤坐在小桌子旁边,端着一杯酒,带着点笑意,向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看看自己的衣服,“没有小一点的衣服么?”
他看着我,怔了怔,连手都颤了一下,酒杯里荡起一连串的涟漪。“原来你是女孩子啊。”
“嗯。”我点点头,在他旁边坐下来,拿过看起来像是为我准备的那个酒杯,往里面倒了一点酒,试探性的,小小的抿了口。
“不会喝就不要勉强。”他这样说着,却并不阻止我,只看着我通红的手,轻轻的叹了口气,“你从没有杀过人吧?”
我垂下眼,那种违合感又涌上来,一抬手就把杯里的酒全灌了下去,结果又呛到了,不停的咳嗽。
他伸过手来,轻轻的抚我的背,“京都是个动乱的地方,你还是回自己的家乡去吧。”
他的手宽大而温暖,我侧过头看向他,“你真是个好人。”
他停了一下,然后又笑出声来,带着一种尖锐的讥诮,看着我,“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新撰组的三番队队长斋藤一啊。我这双手,早已不知沾了多少血,永远都不可能洗得掉了…”
我握住他的手,轻轻的笑,“我觉得你不像人家说的那样冷酷呢。”
他静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你还太小了。”
“唔。也不小了,满了十八,算成年人了。”不知道是酒的关系,还是淋太久雨的关系,头有点昏沉沉的,我伏到桌上,小声的嘟咙。
斋藤不再说话,只看着我,末了又轻轻叹了口气,将我抱起来,放到那边的被褥上躺好,盖好被子,自己坐到窗边,怀里抱着自己的剑。
眼皮重重的垂下来,我也轻轻的叹了口气。
原来要抱着剑才睡得着的人,并不只是那个红发的刽子手啊。
醒来的时候,已快到中午。头已不那么昏了,口里有一种苦涩的药味,像是我睡着的时候有人给我喂了药。
我皱了眉,坐起来,一条毛巾从我额上滑下。我接在手里,四下里看看,我还在斋藤的房间里,但他已不在了。桌上有水和稀饭。稀饭还是温热的,飘着淡淡的香味,引得我的肚子开始一阵咕噜的叫,于是也不管是不是给我准备的,端起来就喝了。
我在角落里找到自己的包翻出那个应紧用的医药包,找了两片感冒药吃了,然后发现包里像是还有些外伤药,我看着那些药,就想起昨天被我刺伤的那个人来,稍稍皱起眉,也不知道命保住没有,或者这些能够用得上也不一定。
这样想着,我拿了那些药,跑出去找斋藤,出门没多远,就碰上一个看起来蛮温和的男人,我鞠了一躬,问,“请问,您知道斋藤在哪里吗?”
他扫了我一眼,“你是昨天被斋藤捡回来的迷路小猫吗?是小女孩呀。”
迷路小猫?这个称呼不是应该冠在雪代巴头上么?而且,虽然看起来是比他小一点,我也过了被称作小女孩的年龄了吧。我略微皱了眉,他已笑了笑,“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教组员们练剑吧。我带你过去。”
他说着,已先转过身向前走去。我连忙道了谢,跟上去。
斋藤他们在院子里,组员们拿竹剑捉对儿练习,斋藤坐在檐下,侧着头和身边一个清秀的少年正在说什么。
“斋藤。”我老远的扬起手来叫一声,然后跑过去。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就正看到我踩踩到过长的裤脚一头栽下去。他连忙伸出手来扶住我,略微皱了眉,“好一点了?”
“嗯。”我应了声,看向自己的裤脚,也皱了眉,然后向斋藤伸出手,“剑可以借我一下么?”
他居然随手就递给我,我反而怔了一下,连带旁边的少年也怔了一下。他们这种人来说,剑就是自己的生命吧,哪有就这随便就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