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这个吸血鬼?”
“勉强吧。”
“那刚刚…”他自己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很勉强地扯了一下嘴角,“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亲热了。”
但估计御村那时是距离太远,我们说话声音又太轻,所以他没听清,误会了。虽然姿势是有一点暧昧,但跟亲热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阿卡特是确确实实想喝我的血啊。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就让他误会好了。
于是我笑了笑,没解释。
御村看了看我受伤的脚,伸手把我抱起来,往医务室那边走,阿天就小跑着跟在旁边。御村一路上都没说话。校医已经下班了,医务室没有人在,御村让我坐在床上,自己去找了药和纱布来帮我清洗包扎,一直到做完所有事,才轻轻道:“呐,欧阳,你是人吗?”
我笑:“其实我也是吸血鬼啊。”
“那么这点小伤应该马上就会好吧?还是要喝了血才会好?”他居然很正经地说,“如果要血的话,就喝我的吧。”
我反而楞了一下:“你信啊?”
他静了一两秒,然后有点自嘲地笑了笑:“老实说,我现在不知道什么才是应该相信的。”
是呢。作为一个正常人而言,看到刚刚那一幕,怎么都会受到很大的冲击吧?
御村道:“我希望自己是在做一场梦。但这如果是梦,未免太过真实了。”
我没回话,他继续道:“我有很多时候,的确是觉得生活太无聊了,不过上学回家,功课家业,平板枯燥。所以我常常想,有什么新鲜有趣又刺激的事情就好了。所以跟太郎一起,跟你在一起。但是,我真的没想过会真的出现吸血鬼这种东西。”
这世界不只有吸血鬼,还有很多其它的不可思议的东西呢。
御村叹了口气道:“我一直在想,只要在你身边,就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无聊。但现在我真希望你是全世界最平凡最无聊的女生。每天走同样的路上学,每天只和同样的人说话,最大的麻烦是不知今天穿红色还是蓝色,最大的理想不过是嫁个怎么样的男人。平平凡凡平平淡淡平平安安的过完一辈子。”
我撇撇唇:“你不如叫我去死。”
他轻轻握着我的手:“我不舍得。”
我翻了个白眼,抽回自己的手:“说起来,今天那只吸血鬼根本是冲你来的吧?”
御村又静了一会,眸中目光闪动,也不知是后悔还是后怕,末了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真的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是…”
“嗯,这个世界的黑暗里,生活着各种各样的生物呢。”
他看了我很久,轻轻道:“那么,对这些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欧阳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笑:“怕我么?”
他再次握住了我的手,轻轻道:“老实说,我现在心情很复杂,有一点不知要怎么表达。我很震惊,很害怕,但是看你的样子,也不知和这些东西打过多少次交道了,一想到这个,我就很郁闷。很担心,却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我又笑,拍了拍他的手:“我也不想板起脸来说我的世界和你们的不一样之类的话,但今天你也看见了,那的确是不怎么好解释的。所以呢,你也不要追究了,也不要钻牛角尖想自己能做什么,只要回去好好的睡一觉,然后把这个当成一场梦,忘了它,明天继续照常上学。你是还御村托也,我也还是欧阳桀。就这样。”
御村坐在床前,目光在我受伤的脚和手臂上几处擦伤来回游移,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才突然道:“咦,欧阳你的脚怎么回事啊?又在试图调戏什么人时受伤了吗?”
我抬起眼,对上他一双漆黑的眸子,不由笑了一下:“嗯,好像不小心惹到个粗暴的对象了。能不能麻烦御村少爷送我回去呢?”
他伸过手来:“非常荣幸。”
我抱了阿天,在御村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几步,突然想起件事,道:“那一百万你可别忘啊。”
御村笑起来,索性一揽我的腰,将我打横抱起来,咬着我的耳朵轻轻道:“今晚回我家,给你一百五十万如何?”
“呸,休想!”
结果才刚下出租车,就听到有什么响声从上方传过来,好像是刀剑相撞一般。
我一抬头,就看到半空里有几道人影来来往往,速度太快,看不太清长相,但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的死霸装,毫无疑问是死神,而另一个却好像是个穿旗袍的女人,不是虚,也不像是破面。死神这是在和什么打?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要在我家上空打?死神也好,别的什么也好,那种随便就打倒一幢楼的破坏力我家可承受不起啊。你们给我走远一点啊。
正想这么叫的时候,御村伸手来扶我,一面道:“看什么呢,不早了,你还是快点回家休息吧。”
他看不见吗?还是看见了装作没看见?
算了,反正也轮不到我对死神说什么,他们要真的要把我家打塌了,估计我也阻止不了。我还是乖乖回去睡觉好了。
但是才走出一步,就看到一只巨大的蚊子向我们这边飞来。
没有这么大的蚊子吧?
还是说…我又看了半空里的那个女人,不由得睁大了眼,难道是巴温特?那这蚊子就是他们拿来吸取灵魂的?
我连忙推了御村一把,“跑!快点给我跑进房子里去。”
“什么?”
他一怔,那大蚊子已飞到我们眼前,又尖又长的嘴直接就往御村脖子扎下去,我也顾不得其它,一把将御村推倒,回身就是一拳打上去。
本来就不剩什么灵力了,也就是普通的一拳而已,大蚊子只是被我打得偏了一偏,往下落了一点,但很快又振翅冲过来,这次的目标变成了我的脖子。
而我的脚本来就受了伤,离开御村的扶持,也只是勉强能站稳而已,一拳击出后自己也失去了平衡,往地上倒去,堪堪避开蚊子的冲击。我翻身爬起握紧了拳头,准备迎接它的再次攻击。
但是没有了。
刀光闪过,那蚊子已被劈成了两半。
本来在半空战斗的死神落在了我面前,道:“快走。”
杂乱的黑发,脸上一条黑线,和明显的69纹身,是桧佐木修兵。
御村一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但还是很快的爬起来,扶住我,问:“欧阳你没事吧?”
这时那个半空里的女人已追下来,左手持扇,右手持剑,一面叫道:“哟,你还有心情看哪里啊?”一面当头向修兵斩下。
修兵举刀架下来,回头向我们道:“快点。果然一般人类听不见吗?可恶。”
我们已经在往我家走了啦,不是我不想快啊,只是我脚受伤了,御村又要扶我,你指望这么多累赘的正常人能跑多快啊?
“哦哦,还有空担心其它人吗?”那个女人好像就看准了修兵想保护我们,一边继续用剑向修兵攻击,左手的扇子却向我们挥过来。
我现在这样子接不下来!只好拖着御村,向旁边跑,想避开。修兵挡开自己那边的攻击,闪身过来,一脚将那穷追不舍的扇子踢开。
那个绿色长发的女人嚣张地大笑着,将扇子收了回去,继续以剑向修兵攻击,但是趁修兵不注意,就向我们这边招呼一下。
修兵要顾及我们,眼看就要落了下风。
我们太碍事了。而如果我想回家去,肯定要经过那女人的旁边,所以我们索性向外逃,再怎么样,她的攻击范围也总有限度吧?只要我们离开这个战场,我就不信她还能摆脱修兵追过来。
但是她好像也看出我们的意图了,一边跟修兵打,一边想向我们这边靠。
修兵自然一力缠住她。
我们抓紧时间向前跑,快跑到前面的空地时,突然听到后面呼呼风响,我一回头,就看着那女的人扇子拖着一条长长的链子向我们袭来。
“小心。”我推了御村一把,自己却被那链子拦腰卷住。
“欧阳!”
修兵远远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却并不过来,而是集中向那女人发进一阵猛攻,女人迫不得已,扔开我,将扇子招回去防守。于是我就被甩到了半空。
今天晚上我就是被在空中甩来甩去的命吗?
忍不住这样想着,我扭头去看自己会落下的地方。却正看见那氤氲着暗紫色雾气的食骨井。
不会吧!不要啊!
我四肢在空中乱划,试图改变我掉落的轨迹,一面大叫:“拜托,谁都行,来接住我啊。我不要在这种时候掉到那个抽筋的井里去啊。”
话音没落,我已掉进了井口。
依稀好像听到御村叫了声“欧阳”。只一声,就听不见了。
想来我大概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吧。搞什么啊?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掉下来?有只死神和一只巴温特在我家门口打架,阿骜和御村也不知怎么样,还有只天劫将近的狐狸!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不在啊!
我扶着井壁努力站起来,原地跳了一下。
什么事也没发生。
可恶,一定要爬上去再往下跳才能回去吗?
低低骂了声,我开始认命的往上爬。一面不停祈祷,最好在我回去之前什么事也不要发生。
拜身上这些伤所赐,平常三两下就爬上去的井,我爬了半个多小时,而且越急越出错,还差点在爬上去的那个瞬间再滑落下去。
但总算是爬上来了。
我站在井沿上,吸了口气,没顾得上看到了哪里就要往下跳。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叫:“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然后紧跟着就有个什么东西狠狠砸在我身上,把我砸下井沿不说,还在半空里飞了好远才跌下来。
我“哇”地吐了一口血,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我今天晚上果然就是个飞来飞去的命吗?
…阿天,你不要在我不在的时候出事啊。
然后就是一片黑暗。
45.出门一定不要忘记带地图
醒来时,觉得全身都在痛,手脚就像灌了铅,连跟手指都动不了。勉强偏了偏头,发现在自己躺在一间和式的房子里。
一时间意识有点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花了很长时间来回忆,我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御村…
吸血鬼…
阿卡特…
死神…
巴温特…
食骨井…
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黑暗…
唔,还有什么?

…阿天?
阿天!
我一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坐了起来,但是,也仅限于坐起来而已,而且,只坐了几秒钟,又倒了下去。
我忍不住大叫:“可恶。这到底是哪里啊?我要回去啊!”
“哎呀,你醒啦?”
一个美女应声出现,穿一身红底白花的和服,长发挽在脑后,一面笑容,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看起来应该是食物。
我眨了眨眼:“这是哪里?你是谁?”
“我家。我叫志村妙。”她笑得眼睛眯成一弯月牙儿,“你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要跳井自杀呢?”
谁要自杀了?这样说起来,难道是她把我从井沿上打下来的?但我对“志村妙”这个名字并没有多少印象,我努力想撑起身子来再看看环境,好确定一下自己掉到哪里了。这个和服美女连忙说:“你伤得可不轻,还是好好躺着吧。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可以和我说说。”
也不看看是谁害我变成这样的。我没好气地说:“我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我只是要回家。”
“回家?”
“是啊,本来我往井里一跳,就能回家了。不知哪个不长眼的把我从井沿上砸下来,害我变成这样——”
她额上有青筋露出来:“你说谁是不长眼的?”
我瞪着她:“那就是你干的喽?”
“呃…当然不是,我只是路过,路过而已,绝对没有用手提袋砸你。”
“…连凶器是什么都知道,大姐你路过的时机还真是巧啊。”
她干笑了一声,我继续道:“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虽然是你打伤我,但是好歹是因为好心,也没把我扔在那里不管,我也就不计较了,只要你带我去那口井就好了。”
“好,没问题。”她爽快地应下。过了两秒钟,又爽快地微笑道:“但是我忘记那口井在哪了。”

这种话你能不能换个表情说?
幸好虽然是那种表情说了那种话,志村妙还是很负责地说会找人帮我找到那口井,要我先安心养伤,并非常热情请我先吃点东西。
我扫了一眼她端出来的东西,眼角抽了两下,“这是什么?”
她笑眯眯的:“炒鸡蛋。”
…这种黑成一团,散发一阵焦臭味,连个基本形状都没有的东西,可以叫做“炒鸡蛋”吗?本来我对厨艺这种东西已经相当没有自信了,但看了这个,不由得吁了口气。我至少还有自知之明,不会把这种东西端出来还一个劲塞给人家吃。
过了一会,她找来帮忙的人到了。
一个是银色卷发,死鱼眼,一身黑衣,外面斜披着一件白色外套的年青男子;一个是中等个子,黑色短发,戴着副眼镜,长相勉强算得上清秀的少年;还有一个红色唐装橙色头发梳着包包头,手里还拿着把红伞的少女。
志村妙介绍:“这是万事屋的银时,神乐,和我弟弟新八。”
银…银魂?不是吧?掉到哪里不好?那口井一抽把我抽到这么欠的动画里来了??
银时一边挖着鼻孔一边斜眼看着我:“这就是那个想自杀的女人?不想活的人,就让她去死好了。不用浪费大家的时间吧,我还要赶着去买JUMP,要先走了。”
“但是,就算她想死,姐姐你也不用把人打成这样子吧?自杀和杀人是两回事,杀人可是犯法的。”
“不是我打的。我怎么可能对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不,你的话,完全有可能。”
“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话的吗?”
“我觉得新八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而已。”
“银时你给我闭嘴。”
…都给我闭嘴好吧?
我翻了个白眼:“你们说谁想自杀啊?我只是想回家而已,结果莫明其妙被弄成这样,你们能不能少说点废话,早点帮我找到那口井啊?”
“你住在井里吗?”
“井底下可以住人吗?”
“可以啊,忍者神龟就住在井里。”
“那是下水道吧?”
“也许是有特殊癖好的天人。”
“但是她哪里像是天人了?”
“也许像神乐一样,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是很变态的天人。”
“你说谁是变态啊?”
…谁是变态都好,拜托你们快点带我回去吧!
我都不知在这里呆了多久,不知家里那边现在怎么样了,那些死神和巴温特有没有把我家的房子拆了,阿骜有没有被波及,阿天有没有事…这些问题每一个都像是一把火,我急得都快要变成临界状态的火山了,他们居然还优哉游哉地在那里闲扯。
最后总算是新八还有点良心,扭头问了自己姐姐一句:“你真的不记得是在哪里看到她的了吗?”
阿妙摇了摇头:“所以才要找万事屋帮忙嘛。”
银时继续挖着鼻孔:“江户这么大,谁知道有多少井啊?难道要一个一个的去找?”
“只要是阿妙小姐想找,不要说是江户,就算是全国的井,我也会去一个个找出来。”跟银时那种懒洋洋提不起劲的声音完全不同的豪言壮语从上方传过来。
一个下巴上留着一小撮胡子的黑衣男人从屋檐上倒挂下来。
…所谓反恐警察组织真选组的组长近藤勲?他又在跟踪志村妙吗?
“猩猩大叔你怎么在那里?”
“谁是大猩猩啊,我是近藤勲。”
“不管是什么,你为什么在我家屋顶上?”
“自然是为了保护阿妙小姐。小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不管是跟踪狂、偷窥狂还是变态猥琐大叔都不让他们靠近你一步!”
“你自己本身就是最大的跟踪狂、偷窥狂和变态大叔了吧?”

我觉得自己的眼角又有点抽,照这样扯下去,我要什么时候才可能回家?
在我抗议了N次之后,这些家伙的废话和互相吐槽终于告以段落。但结果变成近藤一个电话出动所有真选组成员封锁了江户所有的井并且叫来好几辆警车护送我一个一个去看的局面还是让我满头黑线。虽然我也很佩服真选组的办事效率,但没必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吧?
其实我被阿妙扶着上了冲田总悟开的警车的时候,就好像当日跟冲田总司比剑时一样,很有一点受宠若惊。心想这家伙虽然有点脱线,但好歹也算是个帅哥,正想要不要去搭个话的时候,发现车子开得并不稳,颠就算了,还歪七扭八的,害我好几次都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我努力地抓着前面的椅背探过头去,在看到总悟脸上那个画着一双睁得老大的眼睛的眼罩之后,一句“你怎么开车的”生生咽下去,换成“我能不能改坐别人的车?”
总悟你平常戴着那个蠢到爆的眼罩偷懒睡觉就算了,开车的时候能不能打起点精神来?一车人的身家性命都在你手里呢。
结果因为我这句话,那家伙居然真的停下车,把我放下去,然后又开着车七歪八扭的走掉了。
我坐在路边过了好一会也没有另一辆车让我上去,一辆接一接辆呼啸而去。我楞了半晌。不是吧?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了吗?好吧,我知道真选组出动是近藤大叔的命令,近藤大叔是冲着阿妙的面子,我本来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但你们是不是有点搞不清状况?这次行动的目的是把我送回去吧?你们把我扔在这里,就算能找到那口井又怎么样?
“喂,自杀的女人。”
懒洋洋又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我抬起头,看到银时正坐在他的小摩托车上挖耳朵,一面半垂着一双死鱼眼看着我:“你被他们扔下了吗?”
“嗯,大概吧。”
“上来吧。”他朝自己背后扬了扬下巴,“我送你。”
“谢啦。”我试了两次,都没能自己站起来。于是银时伸手来拉了我一把,一面皱着眉道:“最近年轻人之间的风气真是太差了,年轻轻的学人打架弄出一身伤来不说,叛逆的青春期搞搞离家出走什么的就够了,闹到跳井自杀像什么话?你这个样子妈妈知道了会哭的,妈妈太伤心了…”
我坐到银时背后, “说过很多次了,我根本不是要自杀啊。”
“像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真是不知道生命的可贵啊。万一真的死了的话,就不能吃到美味的甜品,也不能喝有营养的草莓牛奶啦…”
我说你有没有听人家说话啊?算了,懒得跟他计较了。我没再分辩,伸手抱住他的腰,伏到他背上。
银时倒也没再啰嗦,骑着小摩托沿着真选组离开的方向缓缓追过去。
真选组这次行动声势浩大,根本不用担心跟丢,没过一会,就看到前面拉起一排警戒线,好几辆警车停在那里。银时带着我从人群里挤过去,近藤大叔看到我们,睁大眼叫起来:“你怎么会和这小卷发一起来?不是派了车接你吗?”
旁边总悟一脸无辜:“咦?你什么时候下了车?还是根本没上来?”
…不要装得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好不好?
而站在井口的土方十四郎叼着烟,一脸的不耐烦:“其它的以后再说,到底是不是这口井啊?难得的休息日,把大家抓来做这种事情!快点找到好解散了!”
我看了看四周,很茫然。我当时爬上来就想往下跳,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啊。
志村妙也看了看四周,依然笑眯眯的,伸手托着自己的腮:“哎呀,我忘记了。”

我叹了口气,道:“你们把我放下去吧,到井底我就能确定是不是了。”
于是过来两个真选组员,拿绳子系着我的腰,缓缓放下井底。
什么也没发生,于是我扯扯绳子,让他们拉我上去,继续向下一口井出发。
这个过程重复了三四次之后,大家都有些不耐烦了,尤其是土方,嘴里叼着的烟都几乎被他咬断,额上有大大的青筋冒出来,一脚踏在刚刚试过的那口井上,大叫:“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口什么井啊?”
我说:“把我放下去,我不见了。就是那口。”
他怔了一下,然后以更大的声音叫:“你当我是白痴吗?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见?”
旁边总悟淡淡接口:“不是当你是白痴,你根本就是。去切腹吧,土方。”
“这种莫明其妙的女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你才该去切腹呢,冲田。”
“这个世界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的,不明白这一点的你就应该去切腹,土方。”
“把人丢进去就不见了,那还是井吗?都这个年纪了还信这种事情,切腹吧,冲田。”
“也许井里连接着一个宇宙黑洞,缺乏想像力的人没有生存的必要。切腹吧,冲田,不,说错了,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