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礼轻轻摩挲她的唇瓣,又低又轻地问:“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他说:“我帮你哄哄…”
直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整洁的桌面被弄乱,路渺渺的裙子也被推到腰上,肩带从一边滑下,露出雪白圆润的香肩。
何知礼低头咬着女孩柔嫩的肌肤,喘息粗重,扶着她的膝弯正准备攻陷——
女孩却突然想起什么,急急地说:“不行、不行。”
何知礼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不行?”
路渺渺说:“你还没有戴…那个东西…”
“…”
何知礼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备用的安全套。
他穿上衣服要下去买,路渺渺却阻止他,推开他从书房跑出去说:“我不要了,我要睡觉。”
留下何知礼站在书房,看着身下的撑起,百般无奈地揉了揉眉。
兴致被破坏,他重新坐回座位,正思考是不是该自己动手解决的时候,电脑又弹出一条视频邀请。
点开,仍是江屿。
江屿的脸出现在屏幕中央,奇怪地问:“你刚才怎么回事?怎么把视频挂了?”
而且他那模样凶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饿了好几天的狼出山了。
何知礼坐在位上,低冷地说:“会议结束了?”
江屿说:“早就结束了,一会我把会议内容发到你的邮箱里,你抽空看一下。”
何知礼颔首,那边没断,他问道:“还有什么事?”
江屿摸着下巴说:“上回你让我办的事,我这几天留意了一下。有几家房子都不错,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要是有空,一会我把照片发给你,你自己挑。”
何知礼道:“多谢了。”
那边很奇怪,不由问道:“你不是不喜欢国外吗?怎么突然问这个事情。”
何知礼低着头,说:“未雨绸缪。”
江屿便不再多问。
第二天早起,何知礼走出书房。
路渺渺还在熟睡,漂亮的小脸埋进枕头,阳光扑上她的面颊,愈发显得美好诱人。
何知礼在她脸颊亲了一下,才换衣服走出门。
倒不是他晚上有多么忙,只是他没有办法保证,和她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什么也不做。
晨跑回来的路上,何知礼经过一家便利店。
他停了停,转身走进去,在收银员的目光下挑了一盒安全套。
然后付账,往回走去。
*
早上是何知礼送路渺渺去学校的。
她今天共有六节课,下午5:40点上完。
上完课后,路渺渺打算自己打车回去,校门口却停着一辆白色途锐。
驾驶座上的人正是何知礼的助理,路渺渺记得她叫周静。
她将车开到路渺渺面前,说道:“小何总今天有事,让我代他来接你,请您上来吧。”
路渺渺站在车前,何知礼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早上又起得早,没精力接送她也是理所应当。
但她从未和周静打过交道,为什么会让她来接她?
她迟迟不上车,周静笑:“我身为小何总的助理,有什么事当然该为他分忧。你以为我会把你怎么样吗,这时候也不好打车,你确定不坐?小何总正在那边等你。”
路渺渺思索片刻,还是坐了上去。
周静等她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一轰而去。
她们逐渐驶出市区,往另一个方向行驶。路渺渺看着窗外的风景,开口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周静说:“等到了您就知道了。”
这一路开很久,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周静终于将车停在一处山道入口。
这里是正在开发的一片地区,风景优美,空气宜人。
因为寸土寸金,是富人们争相定居的地方。只不过这里每栋别墅都隔得很远,房子稀少,愈发显得珍贵。
当初路渺渺的外公也想在这里安家,只不过住惯了穆兰道老宅,猛地换新居担心不适应,就一直搁置着。
路渺渺走下车,旁边就是一栋新建的别墅。
院前种两颗枇杷树,门口拴着一只巨大的阿拉斯加犬。
阿拉斯加犬看到她竟然也不叫,乖顺地趴在地上,对着她吐舌头。她好奇地走进院子,里面还有两只布偶猫和德牧。
德牧看到她就朝她冲来,她条件反射想躲,却被它一直追赶到客厅门口。
客厅的门敞着,里面是装修富丽的巴洛克风格,色彩明亮,奢华热烈。
一眼望过去,厨房的位置更加显眼。
电视机旁边放满各种各样的碟片,最上面摞的是一部很久以前的动画片。
路渺渺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下意识后退两步,试图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刚一转身,就看到庭院站着一个成熟的男人。
他肩膀挺阔,背脊结实。虽年过四十,却仍旧显得很年轻。
不是何知礼,而是许久不见的何向恒。
第60章 chapter 60
脚步停住, 路渺渺看着面前的男人。
仿佛早已预料一般,她脸上没有出现太多的震惊,只是眼里的温度逐渐褪下, 问道:“是你找我来这里的?”
何向恒没有否认,道:“是我。”
路渺渺站着不动。
他向前两步, 建议道:“不进去看看吗?里面都是按照你喜欢的样子设计的。”
路渺渺不知想起什么,脸色突然一变,眼里流露出一丝惊慌之色。
何向恒却很从容,看着她温和地笑,“不要很近的邻居, 养两只猫两只狗,房子要装修得很富俗华丽,有一个很大的厨房。渺渺,这不是你曾经要求的吗?”
与他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
女孩坐在昏黄光晕里, 一边切盘子里的牛排,一边托着下巴,清澈的瞳仁乌黑,稚嫩精致的面颊透着不符合年纪的世俗:“我以后要住在一栋很大的房子里,不要很近的邻居, 门前种两颗枇杷树,枇杷成熟的时候随手就能摘下来吃。家里养两只猫和两只狗,房间装修得很华丽,最好还有一个很大的厨房…我喜欢会做饭的男朋友。”
旁边的男人轻笑, 低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会做饭?”
女孩扭回头,又真诚又天真:“因为很帅啊。”
…
路渺渺猛地抽回思绪,像一盆冷水灌顶,浇得她浑身湿冷狼狈。
她轻轻地笑,强自镇定道:“只是小孩子说的无心之言,何叔叔也放在心上?”
何向恒看着她,语气不知掺杂多少真心假意,“渺渺,你说的话我一直都放在心上。”
“是吗?”路渺渺问,冷漠道:“那我让你放过我,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过?”
男人神态不变,语气却低且重,“你和知礼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天降临。”
路渺渺悚然一怔。
脑海中忽然想起前几日何知礼反常的原因,她去他公司楼下等他,他却没有任何高兴,一路反常地低沉压抑。
那时候她就应该想到,因为何向恒也在那栋楼上。
——他看到了他们在一起。
路渺渺问:“那你想怎么样?拆散我们吗?这种老掉牙的戏码…”
男人面容平和,却并未否认她的话,“你们确实不能在一起。”
“我不一定要听你的…”
“渺渺。”男人打断她,一字一字敲得很深,“我是知礼的父亲。”
路渺渺蓦地噤声,像被人夺走说话的能力,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绷紧,朱唇紧抿。
与此同时,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这突如其来的冷寂。
路渺渺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正是她给何知礼的备注,“大型博美”。
她手指顿住,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起。如果何知礼知道她和何向恒在一起,一定不会轻易作罢。
思考良久,路渺渺还是选了接听。
“你在哪里?”何知礼声音直白地问。
路渺渺抬起眼睛,看着身前的男人。男人处变不惊,仿佛清楚地知道和她打电话的人是谁,她移开视线,说:“我在回去的路上。”
何知礼似乎蹙了下眉,“我不是说下午去接你么?”
路渺渺眨着眼睛解释,“我以为你今天很累,没有时间过来,就自己先回去了。”
何知礼说:“只是路上有点堵,耽误了点时间。”他问:“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路渺渺忙说不用,“我很快就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吧…”
女孩声音柔软,带着一点不由自主的嗔,是面对他是从未有过的温顺平和。
她像一只被时间抚平伤口的猫,收起所有戾气与棱角,终于学会在人前撒娇。
可惜那个撒娇的对象不是他。
何向恒静静地看她,发现她比以前变了不少。
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会不屑,会愤怒,会大声质问和他有什么关系。
现在,她只是冷静地打完电话,看也不多看他一眼,就径直走出这栋别墅。
*
路渺渺是一个人走下山坡的。
好在这条路不是很长,周边警卫也很多,一路没出什么意外。
她走到山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市中心而去。
司机车开得不快,慢慢悠悠才晃到体育馆附近。
这里离路渺渺的初中很近,远远地看到一个醒目的大门,上面写着私立国际中学。
这时候早已超过放学时间,门口空空荡荡,只停着一辆银色保时捷。
一个女孩背着书包从门内走出,坐进车里,扭头和车上的男人说话。
男人接过她的书包,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容里满是慈爱。
那才是父女之间该有的样子。
路渺渺不知怎么又想起从前,她也无数次这样坐进何向恒的车。
一开始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需要人充当她的父亲。后来他给她越来越多的关怀,几乎让她有些舍不得放弃。
她还记得一次参加演讲比赛,父母都没有到场,外公外婆也在国外,获奖的同学需要上台和父母互动,可是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那时候真的有些尴尬,也很委屈。
她甚至想过故意出错几个地方,为了不获奖。
后来还是站在舞台,看着别人的父母一脸骄傲,她独自从颁奖老师手里接过奖牌。
何向恒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
他手里拿着鲜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送给她,说他是她的骄傲。
“渺渺,你做得很好。”
尽管她知道那是他“扮演父亲”的场面话,但还是有一瞬间的触动。
下台后,班上的女生兴致勃勃地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渺渺,那个人是你爸爸吗?”
“长得好帅啊。”
“他对你真好!”
…
是啊,那个时候路渺渺也觉得何向恒对她真好。
她潜意识里把这当成父爱,所以他对她的好,她全部照单接收。
毕竟年纪小,不明白这种“好”背后,还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所以演讲比赛结束后,她坐在车里,手里捧着鲜美的花束,贴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如果你一直是我的爸爸就好了。”
何向恒只是低低的笑,回应她道:“可是我不希望你一直是我的女儿。”
路渺渺当时并没有深究这句话的意思,只当他是不想要女儿。
当时她说了什么?哦,她说:“我这么可爱,你居然不想要,你一定会后悔的。”
一语成谶。
那天过后,何向恒对她愈发地好,几乎到了溺爱的地步。
所有她想要的东西,他都能从世界各地运来。
南海的珍珠,热带的海贝螺,大溪地的湖水,应有尽有。
他真是把路渺渺宠上了天,让她明知道这段关系很危险,仍旧对他无法抗拒。
直到她十五岁生日那一天,家里为她举办了隆重的生日会。生日会上,她因为补习班的事情和路贞闹起矛盾,被路贞狠心地关在二楼的房间里。楼下的蛋糕在太阳底下融化,宴会的热闹散场,只有她还在房间里受罚。
后来她实在难过,忍不住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
路渺渺没有地方可去,正好何向恒为她准备一场烛光晚宴。她原本不打算去,但肚子饿了一整天,实在抵抗不住食物的诱惑。
她在餐桌上一边填饱肚子,一边吐诉路贞的恶行。
后来不知怎么谈到以后的生活,就有了上面她和何向恒的对话。
她说以后想过无拘无束的人生,住在富俗华丽的房子,养两只猫两只猫,有看不完的动画片,还有一个会做饭的男朋友。
路渺渺记得说完这些话,何向恒送给她一个盒子,并对她说:“渺渺,我只希望你以后的生活里,有我的影子。”
她打开那个盒子,像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一下子所有本性与欲望都暴露无遗。
盒子里面是一枚精美的戒指,造型优雅,内侧刻着一行字母,“to my lolita”。
那一瞬间,路渺渺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的意思。
他对她好,给予她无限关怀,不是因为她可怜,也不是因为他心地多么善良,而是他想接近她。
一个成熟男人对心仪的女孩的接近。
路渺渺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什么,只记得当时脑子很懵。像嗡的一下炸开锅,所有先前不愿意深想的东西,终于有了根底。
她回到家后,再也没有主动接过何向恒的电话。
她很慌张,更多的是无措。
她知道何向恒有一妻一子,他怎么还能对她说那样的话?
她对插足感情的第三者向来怀有抵触之心,从未想过自己会破坏别人的婚姻。
所以从那以后,她单方面切断两人之间所有的联系。拒绝接听何向恒的电话,拒绝去学校,拒绝再经过恒远大厦下面的西餐厅。
她和何向恒再也没有见过。
她以为这就是结束,从来没有想过多年后在她家里的聚会见面。
——更没有想过会和他的儿子,何知礼相遇。
*
路渺渺的思绪停止,司机正好停在目的地门口。
她付钱下车,准备往公寓里面走,迎面就看见何知礼的身影。
何知礼大概刚刚回过家,没看到她,又从楼上走下来。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子卷起到小臂,正在和谁打电话,眉心微微蹙着,给那张本就冷淡的脸上更添几分不易近人。
只是五官深刻,怎么样都显得好看。
路渺渺看着,看着,不等他发现她,就迈开步伐朝他怀里用力扑去。
何知礼被撞得满怀,看清是她以后,紧紧皱起的眉头才慢慢舒展,沉着脸问道:“不是说比我还早回来,怎么到现在才见人影?”
路渺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踮起脚尖叫:“何知礼。”
“嗯?”
她说:“我好想你啊。”
第61章 chapter 61
女孩的表白来得毫无预兆。
何知礼微微一怔, 第一反应是掐断电话。
他和江屿正在谈工作上的事情,公司研发了一种新产品,在美国反响还不错。
江屿高兴的不得了, 一起床就给他打电话。他的反应倒还算冷静,毕竟早已有所预料, 他更关心的是路渺渺在哪里。
饶是如此,那边的江屿还是听到了女孩的声音,轻笑一声,咒骂了一句“我说你他妈怎么心不在焉的”就撂下电话。
何知礼拥着路渺渺的身体,她的身躯柔软, 脸颊贴着他的脸庞诉说想念。
声音轻轻,眉眼乖觉。
何知礼问:“怎么了?”
路渺渺只是摇头,闷闷地说:“就是突然觉得好想你。”
想他给自己做饭;
想他被她拒绝时错愕又愠怒的表情;
想他安安静静地在她家院里抱着初七等她;
想他在比利时的广场不顾一切拥抱她;
想他对陌生人说“ma copine,elle adore se mettre dans mes bras”
…
路渺渺现在才发现,原来她记得他这么多事情。
她对他只是想念, 而何知礼却不仅仅是那么简单。
何知礼把手机收进口袋,不顾在外面抱起她的身体,往小区内走去。
路渺渺吓一跳,搂着他的脖子问:“你干什么?”
何知礼下巴蹭着的脸颊,嗓音靡靡:“让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
电梯上行, 停在他家门口。
何知礼拿出钥匙打开1803的房门,抱着路渺渺走了进去,关门,来到卧室。
他把女孩推放到床上, 自己随之压了上去。乌沉沉的眼睛看着她,结实有力的双臂撑在她的身侧。
路渺渺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自从答应住进来的那天起,就知道逃不过。
只是没想到导火索会是自己无心的一句话。
她缓慢抬起手臂,遮住泛红的脸颊,小声地说:“窗帘…拉上…”
何知礼低笑,俯身亲她的嘴角说一声好,就起身去拉窗帘。
没有了太阳光的照射,房间霎时变得昏暗。路渺渺的心情也随之放松,没有了那种大白天做坏事的不安。
然而也只是一瞬,当何知礼再次罩上来吻她的时候,她还是瑟缩了下。
她不是没有接过吻,但是当何知礼吻她的时候,总能让她浑身止不住地发软。他的手紧紧扣在她的身侧,与她十指交缠,吸咬她的舌尖,让她躲也没地方躲。
好不容易挣开喘了喘气,又被他抬手抓住了脚踝。
他的身躯压在她背后,足足比她高了二十几公分。分明穿上衣服时看不出什么,偏偏每一寸肌肉都有力,在这张狭小的床上与她贴身搏斗,她根本毫无胜算。
薄唇密密实实地吻在她的后颈,左手却一刻不停地揉捏她小小的耳珠。
她缩着耳朵轻颤,可是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却过电一般传来,直达背脊。
路渺渺只觉得自己浑身软成一滩水,又羞又无能为力。
察觉到何知礼稍稍离开了一些,她暗暗松一口气。
然而只是一瞬,何知礼伸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什么撕开以后,又重新回到她身上。
路渺渺露在外面的两只耳朵倏地变得通红,她耳朵本来就薄,受不得一点刺激。现在竟成了她身体害羞最直白的反应。
何知礼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孩子,沉沉低笑,故意压在她耳边道:“从后面吗?我怕你承受不住。”
“…”
流氓!
路渺渺翻身想驳斥他,却被他顺势握住膝弯,措手不及地往两边分去——
侵入的那一霎,路渺渺还是忍不住呜咽,痛得蜷起十个精致小巧的脚趾。
“你…”
能不能先说一声…
尽管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可还是有些难以承受。
何知礼吻住她的唇,脸颊,额头,一遍一遍地哄她。
语气充满歉意,但动作却一刻未停。
昏暗的环境中,女孩的声音忽而啜泣,忽而怨怼地指控。
“何知礼,你骗人…”
何知礼哑着嗓音问:“我怎么骗人?”
路渺渺将脸埋入枕头,似乎极其不信,“你怎么可能才是你们宿舍老二…”
何知礼低笑,朝深处狠狠顶了一下,“怎么不可能?”
女孩哽咽着委屈:“就是不可能…”
*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窗外的夕阳终于垂落,黑黢黢的夜晚随之来临。
何知礼轻轻揉着怀里女孩的耳垂,想要延长这一片刻的温存。然而路渺渺却有些不好意思,把自己缩进被子里,睁着一双红红圆圆的眼睛说:“我要洗澡。”
何知礼说好,松开手道:“需要我送你进去吗?”
路渺渺立即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不用。”
进了浴室,站在镜子面前,路渺渺才知道自己身上为什么这么酸疼。
到处都是何知礼留下的痕迹,就连腿间也不放过。
她有点生气,想找何知礼理论。然而洗完澡出来,看见何知礼坐在床头,被子懒懒地搭在小腹,露出的胸口都是她刚才抓出来的痕迹,顿时又没了所有底气。
路渺渺:“…”
算了,她好像也没资格说他。
何知礼注意到她变化的脸色,问道:“怎么了?”
路渺渺摇头,“没什么。”她又问:“你不用洗澡吗?”
何知礼只是牵了牵嘴角,握住她的手将她重新拽到怀里,低头闻着她身上刚洗完澡好闻的香气,“不用。”
——“反正一会还要重新洗。”
整整一晚,翻来覆去。
直到天蒙蒙亮,路渺渺才得以闭上眼睛谁去。
何知礼醒得比她早,六点三十准时起床。这个时候她还在睡,他没有叫醒她,独自去外面晨跑,回来后动手做早餐。
因为心系着她的缘故,二十几年来的习惯被打破,晨跑时比平时少跑了一圈半。
做好早餐,路渺渺还在睡,这下不叫醒不行了。
何知礼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揉捏女孩的耳朵,“渺渺?”
路渺渺身躯轻颤,不满地呜咽一声,闭着眼睛伸出小脚踢他:“我才刚睡…都怪你。”
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这一瞬间何知礼真想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她。
然而今天早上还有一场重要的会议,他脱不开身。何知礼握住她的脚踝,拇指轻轻摩挲她细嫩的皮肤,说:“我做好了早餐,你起床后记得吃,有什么不舒服的给我打电话。”
路渺渺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太阳西斜,路渺渺还是觉得浑身酸乏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