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爷气呼呼地回到家,皱着眉头考虑老四家的事儿,刘三奶奶询问他也没听见。晚上,刘三爷见老婆一再询问,便把那些话说了,刘三奶奶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这有什么,两年都熬过来了,还在乎几个月?老四不答应,慢慢想办法呗。”
刘三爷一笑:“我也是魔怔了。”
刘英群的腿,早就能走路了,刘丁氏和刘善民,一再求他过养一阵,跟猴子一样坐不住的刘英群,硬撑了十天,还是来到了大门外,不过,刘丁氏千求万求,也起了作用,刘英群竟然乖乖坐着大门口,看着巷子里人来人往。
长辈们就有关切询问的,还叮咛他今后小心点,刘英群都点头答应了。
要说刘英群在门口坐上一半个时辰,叶儿还能想得通,但他连着几天,都老老实实坐那儿,叶儿就不能不奇怪了,她坐在门洞拐线,(就是要把纺好的线缠成一个二尺大的圈儿,准备上浆,然后,还要缠在竹筒上,最后做经线用。)眼睛却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对面陈妈家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哼唱,像一股青烟,霎时便消散了,但那声音,真的很好听,就像叮咚的泉水,让人耳朵里的神经,都一下子舒展了。刘英群就像打了鸡血,忍不住伸长脖子往陈妈家里看,虽然陈妈家里大门紧闭,什么也看不见。叶儿这才意识到,陈妈这两天没出来,大概家里来客人了,并且,还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客人。
叶儿也好奇,陈妈家的客人到底是谁,傍晚,陈妈拿了一把野山菌给叶儿,红着脸问叶儿这几天刘应东会不会去捉蛤蟆。
“来客人了?”
“嗯,外甥女。”陈妈笑了一下,她自己没有孩子,亲戚也不知何故不和她来往。叶儿看她对忽然来的这个外甥女,十分上心,不然不会冒着丢面子的风险,给外甥女煮田鸡粥了。
“他要是去了,我收拾好便会给你送去。”
陈妈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走了。
叶儿才坐下没拐几下线,刘英群就磨磨蹭蹭进来了,他贼眉鼠眼地四下看了看,尤其是往身后瞄了瞄,这才低声问道:“嫂子,陈妈找你做什么?”他这一阵吃饱了乖乖坐着,胖了一圈,以前的瘦猴样儿就不见了,再加上也白净了许多,若不是贼里贼气,长相还算不错的,很白,眼睛比较大,就是嘴巴大了些,让人没法联系到英俊二字。
“你问这干什么?”
“不愿说算了,我听见陈妈说要你们帮着抓几只蛤蟆。”
叶儿撇嘴,听见了还问我做什么。
结果,刘应东帮刘善民办货,回来晚了,又很累,便没去地里,他说还得忙几天,叶儿见男人抽不出空来,便在第二天很歉意地给陈妈说了,陈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没事,没事,我就那么说说,车氏你太心诚了。”
“大娘也没有要我做过什么,这么件小事,竟然刚好帮不上,我也是觉得很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没关系。”
叶儿看陈妈的样子觉得奇怪,但想着肯定是她觉得给人添了麻烦而羞赧,便没有介意,叶儿忽然想起,昨晚睡得迷迷糊糊时,隔壁的大门响,今天陈妈看刘英群的眼光,也比以前好多了,看来,是有人替刘应东干活了,叶儿巴不得这样,便没有在意。
雨水好,秋苗长得茂盛,人们锄过一遍地,又定了苗,这才反身开始碾打麦子。
叶儿很喜欢这样的场景,打麦子最怕下雨,谁家也不敢马虎,凭一家之力,又没法做到当天就能把一个麦垛清理出来,便一个大家族互相帮助。一家一家轮着来。她们四房,人口不少,却没有劳力,叶儿和刘应东便得一家一家陪着干,活儿很重,天又特别热,好在叶儿是孕妇,派活的时候,作为领头的刘应发多少会有点照顾,不会让她累着。
叶儿虽然看着腼腆,但她尽量和几个妯娌多交谈,不光和六娘崔氏熟了,还认识了大爷家的大娘、三娘,五娘、二爷家的四娘、三爷家的六娘、五爷家的七娘,她们都是有孩子的,常常嘁嘁喳喳教给叶儿很多坐月子怎样保养的、怎样带孩子的事儿,叶儿觉得受益匪浅。几个人见叶儿很受教,也愿意和她亲近。女人都喜欢八卦,虽然在一起,谁也不敢明说婆婆坏话,但隐晦地提上几句,还是可以的。
别人家的婆媳好不好,外表总还过得去,只有叶儿这里,刘丁氏明着不知骂过多少次,又加上还没分家,就分了吃饭,叶儿经常干完活回家还得自己做着吃,让妯娌们特别同情,她们说着说着,常常忘了避讳,直接问叶儿:“你不累吗?”
“怎会不累呢?”叶儿笑着说。
“那我看你这俩月还胖了。”
叶儿垂下眼皮,脸上涌出一丝委屈,什么也不说,大家就都明白了,以前,她肯定是吃不饱的。


032 励志
更新时间2013-3-20 8:02:09 字数:2142

 “你婆子给你分粮,比在家吃多吗?”
“没有。”
“那是,十三弟让你了。”
“哪能啊,他出力干活,肯定得吃饱。”
叶儿没法解释清楚,虽然她来的那个世界的人爱吃田鸡,但这里的人并没这个习惯,并且,还几乎有点不能接受的样子,便灵机一动,低声说:“我们有时捕点鸟儿吃,还吃过知了。”
“啊?”大家一起询问怎么做。
“在树林边生堆火,知了见了光,自己就扑上来,扔进火堆里很快就烤熟了,它肩部那里,有小指甲盖那么大一块肉,用木签子挑出来,放一点点盐,特别好吃,还顶饿,就能省点粮食。”
叶儿看到周围一片跃跃欲试的眼神,心说知了神,对不起了。
“哦,对了,完事之后,一定要把火堆用水浇灭,不然,林子着了,可罪过了。”
“嗯!”几个脑袋一起点头。
“刮风天不行,千万不能走水了。”
“嗯!”
叶儿见忽悠完了,她们一点也不怀疑,这才放下心。
“十三娘好聪明啊,这日子过的。”妯娌私下悄悄议论,觉得她若不是被婆婆压着,日子肯定更好。
最热的夏天,除了下雨天,她们都在打麦场聚集,叶儿无论是做饭还是做衣服、绣花、做鞋子,没有拿不出手的,并且,不管谁请教,叶儿都毫无保留地倾囊而授,渐渐的,她在这群人里,隐隐有点小领袖的感觉,有时做饭或者做活儿,她们有了争议,都会自然而然的说:“让十三娘评评,看咱俩谁的对。”
叶儿俨然是正确答案的化身。
立了秋,雨水开始没完没了地下起来,即使偶尔有晴天,打麦场也还没来得及晒干,就再次被淋湿,集体碾打麦子的事儿,就暂时搁置下来。
下雨天是农村人休息的时候,女人们则开始忙碌着纺线织布缝衣服做鞋子。
先是八娘和九娘,端着针线笸箩来叶儿这边串门,后来人越来越多,门洞常常坐不下,叶儿把上房好好打扫了一下,成了她的会客室,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随便熬田鸡粥了。
当着那么多人,刘丁氏依然敢理直气壮地给叶儿半袋玉米面:“都说你贴饼子特别好吃,我特地多给你些玉米面。”
偶尔吃吃贴饼子,又香又甜的,若是天天吃,玉米面又粗又硬的缺点就出来了,越吃,越觉得它涩嘴。一屋子人用目光送走刘丁氏,回头看着叶儿的眼光,都特别的同情,好几个人的表情,还显得特别悲悯,就差说一句:你是样样都比我们好,可惜公公婆婆看不见,你真可怜。
叶儿低下头,勉强忍住了眼泪,但好长时间都不敢说话,唯恐自己哭出来,为何她两世为人,都要这么艰难?
身边的都也都坐不下去了,纷纷找借口离开。大家走的时候,都对叶儿无限同情,却没法安慰她,只好拍拍肩膀,算是表达了她们无奈又同情的心理。刘丁氏的恶行不仅让刘家人知道了,连外姓的人都在传,这话就说到了刘三奶奶的面前。
实在太丢人了,刘三奶奶没法袖手旁观,她的小儿子还没成家的啊,刘丁氏影响的是整个刘家的声誉。她和刘三爷商量了一下,吃过晚饭过来找刘丁氏,把她说了一顿。刘丁氏第二天,气急败坏地给叶儿送了十来斤麦面:“吃,夯货,撑死你!”
“娘,就这点面就想把我撑出毛病啊?你也太小看我了啦,要是这多面是肉,我说不定还会掂量掂量,吃的时候下嘴慢一些。”
刘丁氏天天面对刘英连苍白的病容,看着女儿一天天消瘦却无能为力,最听不得人说吃肉了,叶儿的话,让她像充足了气儿的皮球,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老四家的!”刘三奶奶不放心,一早上过来,想再叮咛刘丁氏几句,看到就是这样的情况,叶儿委委屈屈的站在那里,刘丁氏点着食指骂人:“你个夯货!吃死你!”
她一把拉了刘丁氏往外走,一边低声告诫她道:“你难道真要把我们刘家的脸面丢尽,才甘心吗?”
刘丁氏气得要命:“小贼忤逆啊——”被刘三奶奶在腰上掐了一把这才住声。
刘丁氏虐待大儿子的闲言碎语传得纷纷扬扬,附近住的人家,都找了借口来叶儿这里查看,叶儿这里,忽然门庭若市,很多人都说,要学做贴饼子,害的叶儿天天贴饼子给人做示范,好在她的配菜花样多,刘应东又不是特别挑嘴的人,还不至于在家庭里引发抗议风潮。叶儿哪里不知道这些人的来意?她还为刘丁氏辩护呢:“你们误会了,我娘过了两天,就给送来了十来斤麦面,她也是一时生我的气了,过去就没事了。”
但事实胜于雄辩,叶儿没有油、没有菜、几乎天天贴饼子,有眼睛的人怎能看不出端疑?
刘三爷气得要命,他又不愿得罪人,便把两个哥哥叫在一起,在祠堂和刘善民谈话。
开了祠堂,族里最大的人都在场,这是很重要的警告行为了,刘善民也有点心慌,一再保证,今后对大儿子一家会好些,这才被放出祠堂,刘善民从来都没有这么窝囊,他心里狠狠咒骂着,还不得不从家里,拿了油、面送到东跨院。
叶儿的舆论压力战略初见成效,可惜她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计划就被打乱了。
离沈家营六里路的疙瘩营村,来了个野戏班子,巷子里的巷子里能走得动的晚上都跑去看戏了,回来,所有的话题都是这个,没人想起叶儿的事儿了。
再下来,就出了一件让人震惊得能掉了眼珠子的事,更没人想起叶儿来了。
见自己努力一场,竟然就这么地飘散在风中,叶儿也不是不气,但她知道,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今天的努力,也一定会成为明天的胜利增添砝码,心里便涌出一股斗志,她还要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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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小友作品邪妾作者何小诗
她是地府阎王的女儿,她本是想设计杀害继母,却不想自己反遭其害。
隔世风情一轮回,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竟成了李建成的小妾!
而基于她种种反常的言行举动,无辜的她便被李建成宣判得了“失心疯”??!!


033 警告
更新时间2013-3-21 21:06:51 字数:2512

 陈妈的外甥女看了野戏回来,便在家哼哼叽叽学着唱,虽然声音不大,外面的人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刘英连忍不住了,天天跑去跟着学,有时还带着刘英弟。
陈妈这个外甥女何春娇,叶儿一看就觉得她不像个好姑娘,长相到不怎么出彩,充其量就是白净,一白遮百丑,五官也没什么特别的缺点,算是能看,但不能归到漂亮人儿里面。
叶儿第一次见何春娇,就被她的妖娆震惊了,只见她桃红的小袄,果绿裙子,头上还插着一朵粉红的绒花,走起路来,腰和臀部,不仅左右摆动,还带着前后摆动,好在她天天这么走,动作倒是很娴熟自然,并不是特别别扭,但浑身上下的风流体态,连当媒婆的陈妈,都差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叶儿安慰自己,看人也不能看表面,何春娇到底风流不风流,不能看人家走路姿势,但她再瞧下去,心里无论如何也不能认为何春娇是个好人家的闺女了,巷子里难免有男人路过,若是有个年轻英俊的,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别看,何春娇却用眼角去溜,跟抛媚眼似的,巷子西头有个小伙王贵贵,长得白净秀气,前天刚好碰上了,何春娇连着抛了三个媚眼,结果王贵贵就不会走路了,左脚直接踩到右脚上,就在叶儿的门前,摔了个大马趴。
难怪刘英群每天眼巴巴坐在大门口等着了。
刘英连去找这样的女子玩儿,刘丁氏竟然也不约束一下,刘五奶奶好心提醒刘丁氏,她不以为然地为女儿辩解:“连儿就是去听听春娇唱曲儿,能有什么事儿呢?咱家的闺女,不是那种人。”
刘五奶奶很不放心地又提醒刘丁氏:“你还是把连儿看紧点,女孩子大了,名声最重要。”
刘丁氏敷衍地说:“我会的,我会的。”
刘五奶奶痛苦地看着刘英连依然每天往陈妈家跑,开始学着走路时扭腰送胯,眼角看人,嘴里哼哼叽叽唱曲儿,她管不住别人,只好管自己的孩子,媳妇和女儿都约束在家里不准出来。
叶儿也跟着倒霉,刘七奶奶把八娘九娘也挡在家了,六娘崔氏,本来就不太出来,现在也是一下子根本见不到个影儿。
这些叶儿都可以忍受,她唯一受不了的,是何春娇向刘应东抛媚眼,第一次把刘应东弄得一愣,以后刘应东每次出门,都低着头急匆匆的,似乎身后有狼追着,害得叶儿每次都得送丈夫到巷子口,做好饭了,就站在路口等着男人回来。
这种把自家男人牢牢看着的行为,没两天也惹来了非议,刘丁氏更是趁机要叶儿去地里干活。
今年雨水多,庄稼长得好,草也长得好,刘应东去玉米地里除草,叶儿肚子大了不方便,尤其是玉米地里,又闷又热,玉米叶子还不停地划伤皮肤,被汗水浸着,麻辣辣的疼,叶儿不想去,刘应东也不让她去:“你在家了做做衣服纺纺线,地里庄稼高了,别绊一下出什么事儿了。”
刘丁氏的眼神,恨不能把叶儿生生撕了,这个叶儿倒是能理解,可刘英群的眼光,比他娘还要仇恨刘应东,叶儿刚开始还有点不能理解,刘英群以前对刘应东,也就是不理睬的那种冷淡。
“你怎么惹他了?”叶儿对坐在大门口的刘英群呶呶嘴。
“自从他伤了腿,就没去过地里,我怎么能惹了他呢?”刘应东也奇怪。
“你小心些。”
没两天,叶儿便瞧出了端倪。这天中午时分,天气黑沉沉的,似乎要下雨,刘应东回家早了点,叶儿还没来得及去迎接,他就到了大门口。
“东东哥,你回来了?”听到这又嗲又娇装腔作势的声音,叶儿也不顾自己是个孕妇了,一下子就蹿出了大门,刘应东脸色通红,低着头都不敢往边上瞧,似乎何春娇就是鲁迅笔下的美女蛇,答应一声,晚上就会被生吃入腹一般。
看到了叶儿,刘应东才略略松了口气,他卸了车,牵着骡子去了东跨院后面的园子里。何春娇不高兴地瞪了叶儿一眼,还撇了一下嘴,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扭着屁股准备回去。
刘英群早就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他急急忙忙把身上穿的衣服拉平整,一脸希冀地看着何春娇,等着“对面的女孩看过来”,何春娇也没让他失望,扭身之际,眼风一扫,让看着她的人,都觉得给自己抛了个媚眼。
刘英群口水差点流出来,叶儿见他喉结动了动,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大门关上了,这才颓丧地又坐向大门口台阶上的蒲团上,难怪他恨刘应东了,叶儿一边往回走,一边恨不能把自己那帅帅老公藏起来。
陈妈这几天不知道忙些什么,叶儿坐在门洞,堵了几次,她都没能停下脚步。叶儿的抗议,也一直没有机会提出来,她又不能直接和何春娇闹起来,很显然这是个二货,自己大闹起来,本来没有的事儿,也变得说不清了。叶儿不得不十分窝囊地忍受何春娇在眼皮下“祸国殃民”。
这天,陈妈依然早早出去了,只有何春娇在家,刘英连吃过午饭去了对门,没有大人约束,她和何春娇在屋里越唱声音越大,刘丁氏喂完猪,还没进家门,远远看到刘三奶奶往这边走,她赶紧给刘英群说道:“给你妹子说一声去,叫唤啥呀,也不怕外面人听到了。”
刘丁氏平日里对刘英群异常宠爱,但回报却是相反的,这个儿子,很少听老娘的话,刘丁氏还有点担心指挥不动儿子,没想到他已经满脸笑容地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对门。
刘三奶奶过来时,声音已经停下来了,刘丁氏看看安全了,这才走进家门。她不想和刘三奶奶打对面,最近,刘三爷没少唠叨刘善民,她对这夫妻俩有意见。
没想到刘三奶奶却跟在她身后进了家门。
“老四家的,你不要体面,还不在乎闺女名声了?你看看英连,变成什么样儿了?再这么下去,你家可要出个乔喜鹊了。”乔喜鹊是由娘带着嫁给村西头的黄老蔫。才长到十三四就传出很多闲话,结果嫁了人,第二天就让夫家送了回来,把黄老蔫气死了,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拉下脸当了半开门。村里的破落户张家,有些子弟老往她那里跑,外村也有几个男人,时不时的过来,整个沈家营村,都以她为耻,里长要赶她走,镇上的地痞焦阿狗知道了,过来一刀剁在他家大门上,里长老婆吓得哆嗦着手,给了焦阿狗两吊钱才算把人打发走,桥喜鹊就这么在沈家营住了下来。
“你怎么这么说连儿,她还是你侄女…”刘丁氏最听不得人说她子女的坏话,闻言脸上满是气愤,甚至带着恨意地望着刘三奶奶。
刘三奶奶气儿不打一出来,沉声威胁道:“你最好给我看紧点,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咱们家法伺候!”黄老蔫是个外来户,乔喜鹊那个样儿没人管,刘家可是有祠堂的,刘三奶奶这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她说完后扭身走了,把刘丁氏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猪食桶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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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颈椎出问题了,几位同学打赏都没有表示谢意,今天在这里特此一并答谢!鞠躬感谢开心珞巴何小诗淡然求远同学的打赏!!!


034 闹剧
更新时间2013-3-22 12:56:37 字数:2212

 刘丁氏愣了一下,站在那里生了好一会儿的气,她不相信自己女儿会做出什么过头的事儿,再说何春娇也是个女的啊,能惹出那样的麻烦吗?刘三奶奶是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刘丁氏跺跺脚,气恨地啐了一口:“不就男人当个族长嘛,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不知能吃几碗干饭了,当自己是娘娘夫人呀,瞧把她式子架得大的。”
刘丁氏在家一边纳着鞋底子,一边嘀嘀咕咕骂人,刘英连红着脸低头冲回了家,进了房间,哐啷一声把门关了。
“连儿你怎么了?”刘丁氏一见女儿脸色不好,便猜想是何春娇惹了自己的心肝宝贝了,可她不管在外面怎样问,屋里都是静悄悄的,见没听见哭声,刘丁氏不那么着急了,她又坐下纳了一会儿鞋底,听见刘英连在屋里拍打被子。
“连儿到底怎么了?你开门呀。”刘丁氏放下鞋底子,趴在门缝上往里面瞧,外面光线太亮,显得屋里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刘丁氏急了:“我的小祖宗,那何春娇敢欺负了你,看娘不把她的皮扒下来,你倒是说一句呀。”
“哥,哥哥去了。”
“嗯,是我让他不要你们唱曲的。”
“哥哥把我赶回来了。”刘英连气得跺脚。
刘丁氏还是有点不明白:“你哥也喜欢听曲儿…”
刘英连哗啦一下拉开门,脸上又羞又气:“哥哥,哥哥…”说了好几声,也没接下去,只是跺脚。
刘丁氏这才感到不妙,她扭身就往陈妈家里走去,刚好陈妈回来了,还奇怪地问了一句:“你这是要干啥?”
刘英连跑出来时,大门就那么敞开着,陈妈嘴里还嘀咕了一声:“门也不关。”和刘丁氏一起走了进去。
陈妈的院儿很小,只有两间西厢房,她们一进大门,就听见靠里面的那个房间,传出一声低低的似叹息一样的声音,还拖着长长的尾音。
陈妈和刘丁氏脸色大变,都疾步往屋里冲,刘丁氏还是小脚,反而跑到了前面,她站在门口呆住了,陈妈看不见屋里,急得使劲推了她一把,两人就那么跌进了房里,差点没摔倒在地。
何春娇一见陈妈,尖着嗓子叫了一声“姨妈”,拉了裙子盖住腿脚,捂着脸哭了起来,刘丁氏看到眼前衣衫凌乱的两个人,一个头都十个大。别人怎样警告,她也绝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女会出格,会做过分的事情,到了眼前这个境地,她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脑子里全是浆糊,哪里还会思考?
陈妈一把就拉住了刘丁氏的衣领:“你儿子坏了我外甥女,让我怎么向她娘交代?走,我要去告里长。”
刘丁氏被拉出了房门,凉风一吹,才猛然清醒:“陈妈,陈妈,你消消气,消消气,咱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