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
见她点头,黄伟良又用她的毛衫把人再绑了一遍,拉拉够结实,这才关了灯,轻轻打开门,往外看去。刚好对面的房间,有个人影缩回去,并且,没有关门。黄伟良觉得那个头颅就是搭讪自己的女人,他轻轻走过去,推开门,卫生间里的灯亮着,房间里并不黑暗,听到有个深沉的呼吸声。还喃喃了一下,很像刘向辉。黄伟良暗暗骂了一声,差点上当。他摸过去,朦胧里看到两人并卧在床上,靠门口是个女人,蓬乱的头发在月光下看得很清楚。
黄伟良扑过去,卡住了她的脖子,他腾出一只手,开灯,推了推向辉,没醒,他掐了一把,向辉疼地闷哼一声,呼一下坐起来。
黄伟良又推了一把懵懂的向辉:“快穿衣服。”他三下两下把那女人的嘴巴堵住,捆好。向辉也穿好了衣服,两人出门,刚走了几步,就听见楼道里吵吵嚷嚷的,迎面来了几个警察,后面还有记者跟着。那记者把镜头朝着向辉,黄伟良喊了一声,猛推了一下记者,刚好电梯门开了,却没人上下,黄伟良和向辉走了进去。
前面的警察骂了一声什么,那记者急匆匆跑了,电梯门关住的刹那,黄伟良觉得警察就停在向辉的房间门口。
黄伟良和向辉直接到一楼,这里的保安大概还没接到什么通知,他俩假装镇定的走了出去。酒店有个地下车库,楼前还有几个临时停车位,黄伟良和向辉的车幸好都在这里,他们急急离开,不敢回家,在杨老户寨的办公室,商量起对策来。
黄伟良醒来时,第一时间认为有人想讹诈,他没有报案,是因为向辉是官员,不管怎么说,这事传出去对他影响太坏了。
“老黄,幸好你醒来了,不然,咱俩这人可就丢到海沟里去了,特么,这是要害咱们哪。”向辉强自镇定,嘴里在调侃,但颤抖的手,说明了他心中的惧怕。
黄伟良没揭穿老同学,他也心有余悸着呢:“向辉,这不是钓鱼执法吧?那些都是自愿上钩的,哪有咱这样被放倒的?”
“什么放倒?你不是喝多了的?”向辉说到这里,忽然愣了:“今天那酒不对劲,我才喝了几口,怎么会醉?你没喝,怎么也会醉?”
黄伟良简单说了一下过程,向辉着急地:“哎呀,看来这是针对你我的。”
“你说,这是不是那个神仙跳?安排好了捉/奸讹钱的?咱俩可都是能拿出十万八万不觉得多么心疼的。”
“是你不心疼。“向辉还有心情开玩笑,黄伟良觉得,他是借开玩笑调整自己心态。
果然,向辉眉头松开时,说道“酒店一般都有视频,我让人去调出来,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他打电话给表弟,说明了事情。
“我表弟人活道,不管是市局,还是分局都有人,让他帮着打听一下。”向辉这时候,脑子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猜想是对手要害他了,黄伟良,不过是被自己牵连了的倒霉蛋,他不想让同学跟着担惊受怕,并没说出实情。
要说每天找张光勇的人很多,有人是真的汇报工作,也有去表忠心的,那些人为何会盯着呢?何况,自己做事很低调的呀,向辉趴在桌上想了很多,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他这个教育局副局长,对市长来说根本就不是菜,就算去表忠心,市长也不会搭理,理你有用吗?可偏偏,市长搭理他了,他们还在一起深谈过,反常即为妖啊,那些人怀疑上自己了。
可,他去找市长,也是悄悄进行的呀,除非,那些人监视张光勇了。
向辉心里一紧,很有这个可能的。张志刚出事,虽说是省纪委办的,可资料是从中纪委来的,很难说他们没有买通纪委的什么人,离选举已经迫在眉睫,赵建军和张光勇到底谁能在这场博弈中胜出,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
两人在办公室待到半夜,向辉的表弟过来了:“表哥,金凯酒店的六楼,根本就没有视频,那一层一般情况是不许人去的,听说电梯也不停。”
“哪有,我们就是坐电梯上去,又坐电梯下来的。”向辉的话还没说完,就想起他们下来时的电梯,在金凯酒店大堂的后面,出来要绕个圈,忽然明白为何保安看到他们跟空气一样了,那个电梯是专用的,从那里出来的人,都是见不得光的,难怪保安都不肯多瞧了。
“咱们的同学会,就让人做手脚了,为何在六楼开的房?”
事情牵扯太多,向辉和黄伟良都不可能继续查下去,他们既没人又没资格,怎么查?
第二天一早,向辉便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市长,他知道暗害自己的人,就是抓住也是小毛毛虫,根本动不了赵建国、陈凯他们一根汗毛,向辉的目的,是要提醒张光勇,这些人监视他,或许对他也会下卑鄙下流的手段。
张光勇还真的挺不错的,他做了一些布置,保护向辉的安全,对方被张光勇的假象迷惑,刚开始放弃了利用向辉打击张光勇,但几天过去,他们明白上当了,还是把向辉抓走了。
黄伟良这时还不知道曹芝就是为此昏倒在家的,要不是她养的小狗拼命叫,邻居过来敲门没人应,她们趴窗户上看见曹芝倒在地上,曹芝的身体还不知道要受多大伤害呢。
黄伟良和玉良去医院,曹芝一直迷迷糊糊的。不然,黄伟良现在哪能安稳地坐在家里呢?也深了,黄伟良在卧室转了一圈,看妻子睡得很熟,心里略绝宽慰,悄悄退了出来,在书房的小床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他去敲向辉的家门,却没人应,大概曹芝妹妹把姐姐带走了。
林燕因为服用了镇静的药剂,神情恹恹,黄伟良让妹妹帮着照顾妻子,他急急地出去了。
这一天,天气虽然有点冷,但很晴朗,阳光也显得特别的明亮,Y城的老百姓,平静悠然地过着平淡的日子,谁能想到,他们的市委书记赵建军和代理市长张光勇,却在进行着殊死的争斗。官场如战场,谁的心不够黑,谁的手不够狠,谁就会一败涂地。
二月八号,也就是明天,Y城市政府就要进行选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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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九章 结果
大多数的选举,代理二字都能被甩掉,成为真正的一地之首脑,但也有特殊情况的,像张光勇这样的空降兵,若是压不住地头蛇,那他就有可能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八点,代表们准时到了选举的会场,先由省人大副主任讲话,义正词严地强调了一遍选举的重要性,以及选举纪律,主持会议的市人大主任也讲了一大通,狠狠把Y城这两年的成绩表彰了一番,明里暗里都是给参加市长竞选的前副市长王辉加分,赵建军坐在主席台上,笑眯眯地看着下面,他做了那么多工作,这回一定要赶走张光勇。
大概十点钟,代表们就要开始投票了,很多人早就确定要投谁的票,人大主任的这些话,根本就不会影响到选举结果,但为何要说呢?那是给上级领导听的,为地头蛇打败空降兵造舆论。
王辉就是Y城人,从基层一步一步走上来,很多代表虽然不认识他,但处于一种特别的地方情意,还是愿意把票投给他的,何况,赵建军还给他的几个铁杆走狗下了死命令,让他们管住自己手下的兵,务必要推选王辉,那些人都保证坚决完成任务。投票开始了,赵建军的眼光在与会代表的脸上扫描。
很多代表并不看他,有些似乎还是故意避开的,赵建军觉得特别不妙,他好容易在黑压压的人头里,看到自己一个铁杆脸色苍白地瞄了自己一下,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会场纪律在这里放着。他没法下去询问。
电脑计票,速度特别快,等代表的票都投过了,工作人员把票箱打开。就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选票整理好,放进了读票机。
结果让赵建军差点站不起来。王辉得票竟然不到百分之四十,这么大的差距让他实在没法接受,他强打精神说了些冠冕堂皇的祝福语,散会后便急急回到自己的家,他的几个铁杆,也相继来到了。虽然是大冬天,他们一个个满脸汗水。那不是热出来的,而是害怕赵建军,吓出的冷汗 。
“赵书记,就在早上七点,代表吃饭的酒店大堂。电视忽然播出了王副市长的经济状况,他的家人在Y城十分低调,穿着也不奢华,可他和儿子都有两个身份证,第二个落户在南山一个孤老头家里,在那个身份下,有好几套房产,北京一套,海南三套。其中一套是海边别墅,大连也有一套,也是海边别墅,总价超过三千万。”
“这是污蔑!”赵建军根本不信,他也是贪官,身家根本没这么多。王辉才多大权力,怎能捞过自己?
“赵书记,王副市长的房子买得早,原价仅花了五百多万。他曾经主持过咱市的村村通工程,房子差不多都是那段时间买的。”
赵建军气得要命,这个王辉,表面那么老实,一家人看着都特别朴素,没想到竟然这么会伪装。
“王副市长的儿子现在在美国,住着一套花园洋房,开的梅赛德斯汽车,才大学毕业一年多,一月薪水不足两千美金,光买汽车都不够,电视上还播放了他儿子生活的实况录像。”
赵建军颓然地坐下,难怪张光勇这阵子老老实实,他派去监视的人,什么也没发现,原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张光勇给中纪委发资料,要把张志刚放倒,只不过是个表象,误导了赵建军,他以为对手肯定还会挖出自己的丑事,这些天他忙着补自己这边的漏洞,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以为严丝合缝的机密事,竟然会有那么多的漏洞,到今天为止,他的心都是特别忐忑的,唯恐纪委的人从天而降,请他去喝茶。
张光勇当选了,今后就得在自己是手下工作,除非他纯洁无暇,不然,总会被抓住小鞭子的。赵建军心想,走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捏死你。
看着自己的铁杆还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等他指示,赵建军心里火气更大:“早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他们动手脚,电话被屏蔽了。”
“不会换个地方?”
“纪委常书记去了,绷着脸站在出口…”
“让公安局的老纪,去查一下谁干的。”明知道是张光勇的手笔,但他不可能亲自去做,抓住他的爪牙,说不定会牵扯出他本人的,屋里的人都明白,扭头看着政法委书记,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向辉被抓了两天,就被放回来了,没人为此事负责,顺利当选的张光勇,对他的态度马上就疏离起来,林燕听曹芝说了这些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对政治实在连幼儿园级别的都够不上,她非常歉意,可向辉却对自己的前程自信满满,说市长马上顾不上他,一旦腾出手来,他就会官升一级。
林燕知道这是向辉安慰她,心里的愧疚更甚,辛苦一场,非但没报仇,还连累朋友受罪,她还不知道差点把老公也搭上去了,不然,让她情何以堪?
向辉却说林燕傻,张光勇冷淡他,一是保护他,二是考验他,他应该继续帮着市长,和书记对着干,市长这边的势力一强大,跟着他的人,就个个都好过了。
林燕在家难受了两天,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她要好好调整心态,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千万不能这么颓废了。林燕把目光放在家人身上,这才发现,孩子都开始准备期末考试了,果儿一反平日里的漫不经心,无论写作业还是背书,精神十分集中。
“果儿,要不要妈妈帮你复习呀?”果儿期中考试,没考到第一名,难受了好几天呢,看来,不受打击,不疼到心里,她是不会变的,林燕以前叫她复习,她根本听不进去。
“复习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怎么帮?你又不能代替我考试。”果儿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就差说出“笨妈妈”了。
“妈妈可以帮你检查呀,比如…”
“听写呀,背书呀,我们老师也这么说,她要我们在这几天里,把学过的全部再学一遍,我早都会了的,她还要讲一遍又一遍,不听还不行,烦死了。”
林燕噤声,她的女儿和儿子完全不一样,脾气大,不够耐心,学习也浮躁。看来,林燕是得多放心思在这方面了。
晚上,果儿写完作业,书包就那么乱放着,便准备睡觉了。
“果儿把书包收拾好。”以前,都是她或者婆婆做这件事的。
果儿眼睛瞪得溜圆,觉得妈妈今天怎么这么烦人呢。
“果儿,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慢慢大了,妈妈和奶奶一天天老了,我们不能帮你收拾一辈子呀。”
“长大,我会自己收拾的。”果儿扭头就走。
“回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妈妈和奶奶,也不是你的奴隶。”林燕有点生气。
果儿还没见过妈妈这么严肃呢,大眼睛里溢满泪水,脚底蹭着地面,一小步一小步挪进了房间。
“平时,妈妈和奶奶给你收拾什么样,你今天也要收拾成那样的。”
果儿本来已经委屈之极,听到这话,蓄积在眼眶上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她哭了一阵子,这才把书包收拾好,林燕看她对着课程表,检查了书包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
“去洗洗啦。”
果儿狠狠地瞪了林燕一眼:“你今天是个坏妈妈!呜呜”
林燕扶额,她怎么就没注意,什么时候把果儿惯成这样了?
果儿被林燕押着,学会在卫生间放热水,她洗脸刷牙,还洗了脚,这才沉着脸去睡了。
黄伟良站在书房门口,看到女儿满脸的泪水,心疼不已,但他当然明白不可干涉,不然,老婆今后可就再也管不住孩子了。等女儿睡了,他才走到老婆身边:“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果儿被咱们惯坏了。”
林燕看了看老公,话锋一转:“你今天还打算睡书房吗?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这几天神神叨叨的?”
黄伟良心下一扑棱,虽然他天天鼓着勇气打算给老婆坦白,可每次都是在最后关头打了退堂鼓,今天老婆问起了,那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了。他扭头沉默地往二楼走,林燕在后面跟着,两人来到卧室。
“燕,对不起——”黄伟良虽然一肚子的话,但是讲述起来,还是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字眼,他唯恐老婆气坏了,一直到把事情说完,林燕都低着头一声不吭。
“燕,对不起,我要是当时就和向辉回家,就不会有这麻烦了。”
“谁也没有后眼,哪能预测会发生什么事儿呢?这事就让它过去吧。”林燕轻轻地说道。
“燕,我,我昏迷了最少半个小时,这期间,这期间——”他有点说不下去了,最后,讷讷地小声说了一句,“我醒来之后,并没有那种感觉,房间也没那个味儿,我不放心,这几天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医生说,血液里没有那些脏病的病毒和细菌,前几天我都不敢碰你,唯恐我判断不准确,传染…”
第三零零章
“呜呜——”林燕受不住了,她伤心地哭起来,“都是我连累你的,都是我惹的祸。”话一说出来,她忽然感到身上轻松了起来,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搬开了,眼泪却流的更多更快,不知为自己庆幸,还是要流走心里的委屈和压抑。
林燕把撺掇向辉的话,给黄伟良说了,她不敢说想要报仇,只是说自己好奇:“到咱们报失踪的时候,他们就检测DNA,早干嘛去了?我觉得这明显是做了手脚的,心里不忿,就让两个小报记者帮着做了调查,都怪我…”
“别哭了,乖,事情已经过去了——”黄伟良下意识地伸手要抱一下林燕,想把她拢在怀里安慰一下,就在手碰上林燕时,他还下意识缩了一下,林燕感觉到了,心里更是难过,哭着倒在他怀里。
黄伟良的心情却一下子轻松起来,他知道妻子有多爱干净,唯恐自己被嫌弃,若是一辈子都和他相敬如宾,不能挨不能碰,他活着那也太悲催了。
“燕,没事的,别难过了。”他抚摸着林燕柔软的头发,都说头发软的人心软,他的妻子就是个没法子硬心肠的人,他们结婚那十年,她因为这软弱被父母兄弟欺压,黄伟良是又心疼又无奈,没想到她自己忽然想通了,冷下脸来对付娘家的人,却把弟弟一个个逼着向好的学,现在的林家,比他以前预想的好了不知多少倍。黄伟良有点爱不释手,感觉妻子还有点伤心,继续安慰她:
“你别担心向辉了。他还说要来谢你呢。我正疑惑他为何这么说呢,呵呵,你确实帮了他了,今天。他接到通知,过了年,就要去省委党校学习。半年之后,去发改委当副主任,张主任年纪大了,过一两年该退二线呢…”
林燕听卢曼云说过,去党校学习,有时候是犯了错误的人,给个转圜的余地。有时,是对即将要被重用的人,看来向辉属于后者了。
“市长是中纪委下来的,哪能左右了省委党校?”林燕不放心地嘟囔。
“傻瓜呀,咱们市里可以推荐呀。向辉听说,本来要去的是市委书记的人,不知怎么,事到临头换成他了,市长肯定拿什么事儿逼得书记让步了,向辉说,市长手段高明地很,很少和书记正面硬碰,每次都是迂回前进的。听说他才当选了两天。市委的常务会议,就和以前的格调不一样了。”
“嗯,赵建军和陈凯,都是大坏蛋,我希望早点把他们这毒草连根拔了。”
“肯定会的,休息吧。”黄伟良对自己这话一点信心也没有。明显就是敷衍的,偏林燕深信不疑,她点点头,起来去洗漱了,回来睡觉,这一晚,不知是依偎在了令她感到安全的那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还是她的心意有了达成的希望,反正,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特别香。
终于过了老婆的心理关,被她接受了,黄伟良第二天也不用去装着忙碌了,赖在床上不起来,林燕这些天也真的累了,竟然也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感觉身上的疲乏,尤其是心里的疲累消散了,林燕舒适地伸了个懒腰,这才睁开眼,没想到看到丈夫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不等她说话,黄伟良便附身在额头上啄了一下。
“我要梳洗,咱们吃点早餐吧。”
虽然觉得媳妇挺煞风景的,黄伟良还是听话地坐起来,不过,他拿了一件棉睡袍,往林燕身上一披:“穿这个,简单点。”
林燕想想,这都半个月了,他大概也忍得很难受的了,便很柔顺地照办了。
早餐她准备的很简单,打了两碗豆浆,还把冰箱里的蛋糕热了一下,配着一碟小菜填饱肚子。
黄伟良吃得特别快,林燕刚用纸巾擦擦嘴,他已经急吼吼地走过来搂住了她肩膀:“小心妈妈一会儿回来了。”
“那就乖啦,咱们上楼。”
林燕觉得身子一忽悠,脚就离了地,吓得赶紧伸臂挂在他脖子上。
“哈哈哈——”黄伟良很少这么狂野,林燕又惊又喜,把另一个胳臂也伸上去。他们年轻时,两人的家庭都负担很重,光经济压力,都让他们没法轻松喘气,贫贱夫妻百事哀,那时人虽年轻,心态却不轻,他们还真的没有这么放纵过…
已近年关,下午,黄有良送来了好几箱的牛羊肉,还有平菇、蒜苔、小青菜、莴笋、香芹、生菜、茄子、豆腐,塞了满满一面包车。客厅太热,林燕没敢让搬进来,暂时放在房子北边的窗户下面。
“我准备开个蔬菜超市。”黄伟良和堂哥开玩笑道。
“伟良,你在城里朋友多,不得有应酬呀?这也是咱村人的一片心意。城里人的好东西咱没有,就这些新鲜菜蔬,那还不多送些呀,我特意让人早上才采下来的。”黄有良领着村里人挣了钱,又比较会和人相处,现在在杨树湾的声望很高,换届选举,连个报名竞争的都没有,镇上的干部,也都希望他继续干下去,黄有良眼下自信满满,心情也特别好。他自己家也是牛羊成群,一年收入二十多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十分意足,说话就更好听了。
“哥,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的东西我就收下了。”黄伟良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村里公款报销的,也毫不客气,黄有良果然脸上表情一松,涌出被接受的喜悦。
林燕给黄有良了几罐林佳彬做的肉酱,一身小女童的衣服(黄有良的儿子结婚了,刚生了个小姑娘),还给了他一包黄伟良的旧衣服。农村人干活特别费衣服的,她让黄有良拿这些当工作服呢。
黄有良也不客气,笑呵呵收下,带着儿子回家了。
林燕和黄伟良,赶紧把那些菜品分一部分去送人,新鲜的最好吃。
当然,第一站是向辉家,曹芝身体已经好了,她也就是因为和向辉日子顺畅,没经过事儿,才会急晕的。这会儿看到一大堆菜品,忍不住打趣:“老黄,你又想让我们吃火锅呀,上一次向辉晚上十二点都不敢睡呢。”
“为什么?”黄伟良马上没反应过来,随即便笑了,“我今天送的更多,你向辉今晚通宵都别睡啦。”
“嫂子,我上回还和向辉专门去你弟弟那里吃酱排骨火锅了,没送到家的好吃,他给你专做,肯定更用心。”
“再好的东西连着吃,也就没滋味了,所以,我今天就不送酱排骨了。”林燕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