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们东家在这里,没有我们,会吃亏,等我忙完手头的事儿,就陪着她回来,收拾董家和姓廖的恶徒。你们就先这么过吧,再忍一忍,要不了多久的。”陈二林安慰大家。
“那你可要快一点。”桂枝泪眼婆娑。
“嗯,我会尽快的,你们安心等着。”
陈二林说话一副非常笃定的语气,陈长庚最后忍不住了,提醒他到:“那姓廖的恶徒,武功很高的,张仲青的徒弟都近不了身。”
“还不是我的对手,他和我的二弟交过手的。”陈二林轻描淡写地说。
“他们从这恶徒手里,救下了我。”茵茵替陈二林说话。
茵茵感觉,陈长庚兄弟听了这话,似乎卸下千斤重担似得,马上都挺直了腰身。长贵急忙殷勤地给陈二林端茶递水,还问茵茵道:“陈二少今晚住那个屋?”
“那个。”茵茵指着外院紧靠木工房的,陈二林看到还有个内院,他略有点不高兴,不过,他还不敢提意见。
长富和长贵去收拾屋子,桂枝和鲁妈已经去内院给茵茵收拾房子了,陈长庚提着壶去厨房灌开水。
“来,尝尝这个,我家自己做的。”茵茵把果脯和蜜饯推到陈二林面前。
“亏你还能想起我。”他嘀咕。
“呵呵,你竟然耍小孩子脾气,和赵承邦一样。”茵茵轻笑。
陈二林正嚼着一口蜜饯,没说话。
“你家这蜜饯,怎么卖的?”
“我还没问,以前不用杏子做蜜饯的,今年才开始。”
陈二林又尝了一个杏脯:“很好吃,比京城的慧家果子都做得好,你可以运到京城去。”
“我何尝不想,只是数量不大,划不来运一趟。”茵茵低声说。
“我来安排。”陈二林一抬头,看到陈长庚过来,就低声问:“他是管事吧?你给他说一声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茵茵把他的意思,说给了陈长庚。
鲁妈和桂枝来来回回好几趟,终于把陈二林住的床铺铺好了。桂枝走到茵茵跟前,挨着她站着。
“我累了,想去歇了。”茵茵向陈二林道别,进内院去,桂枝和鲁妈赶紧到厨房给她备热水。
“陈二少,你也可以泡泡澡,我弟弟刚做的新浴缸。”长贵笑嘻嘻地给陈二林说。
“你愿不愿跟我走?到了京城,你们东家要人伺候的,我看刚才那个丫头和你都不错。你会骑马不?”
“会我愿意去,就是桂枝大概不行。”长贵吞吞吐吐地说,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问:“我媳妇去,行不行?”
“她行吗?”
“行的,她人很勤快,做事利落,脾气也好。”长贵对他媳妇很满意。
“那要看你东家的意思,我一会儿问问她。”陈二林找到一会儿去内院的理由,这才心里轻松起来,“给我备热水。”
桂枝帮茵茵洗了澡,两人坐在炕上,靠在一起说话,鲁妈和鸭蛋收拾脏水和脏衣服。没一会儿鲁妈又进来了:“陈二少有事儿和小姐说。”
“让他进来吧。”听茵茵这么说,桂枝赶紧爬下炕,站在茵茵身边。
陈二林在房间门口,轻咳了一声,桂枝过去,把门拉开,鲁妈紧接着也进来,送上茶水和果盘。
“我就是想问一下,明天你去的时候,带不带下人?刚才那个,个子小点的,很机灵,我打算让你带着走,不知你愿意不,还有,贴身服侍的,你打算带谁去?那个小个子想让带他媳妇儿。”陈二林坐下,轻轻抿着茶,声音和缓的问茵茵。
桂枝一脸紧张地望着茵茵,低声说:“让我去吧,小姐,你以前说过带我的。”
陈二林一笑,他本来就觉得这丫鬟对茵茵很忠诚,人也机灵。
“带他们?咱们骑马,桂枝又不会。”茵茵没想这一茬,她心里觉得,很快就会回来的。
“后面不会像今天这么赶,你俩骑一匹就好。”陈二林心里,非常希望茵茵这匹马换给桂枝,到时他就可以和茵茵共骑一匹了。
“明天我们一早就走,你安排了吗?”他找借口,还想在这里磨蹭。
“安排好了,你也早点歇了吧。”
陈二林看了桂枝一眼,他还有话想说,桂枝犹豫了一下,还是退出了。
“我很担心,到了京城,我住哪儿,我没地方可去了。”无论张家和刘家,都不是好选择。
“那就嫁给我吧。”他热切地说。“咱们到京城之后,待我禀报了父母,咱们就行礼结婚。”陈二林说着他的打算。
“我,让我再想想!”茵茵心里很乱,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好茵茵,你就别说这个啦,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陈二林皱着眉,一脸哀伤,茵茵本来想说:“你活不活干我何事?”
但看到他的表情,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栽了,爱上他了,舍不得看到他懊恼,舍不得看到他不开心。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茵茵暗暗问自己,这才相处了几天呀,自己就沦陷了?
“可是,我不知道京城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到时怎么出嫁呀?再说,我都嫁过一次,你父母能答应我进门吗?”这些实际问题,茵茵还是忧虑过的,不论要嫁谁,这个问题都是绕不开的。
陈二林一听茵茵不是拒绝他,脸都能笑成一朵花,茵茵刚好抬眼看他,那份灿烂,差点闪了眼,她赶紧把头扭了开去,陈二林忍不住满心欢喜,低声笑起来,把茵茵地心,都笑得颤悠悠的,茵茵娇嗔地瞪他一眼,没想到他笑得更是璀璨,茵茵觉得自己脸上发烧,赶紧低下头去。
陈二林趁茵茵心不在焉,悄悄移坐到炕沿上,把她的头发抓在手里摩挲。过了一会儿,看到茵茵扭头过来,他赶紧说道:“你家出事?哦,我想起来了,老三说过的。你伯父得罪权贵,下狱了,你伯母听人说要抄家,急忙带着刘琴跑出来,现在你堂弟和你爷爷由你姑父的朋友照顾着。”
“你说,我怎么从家里出嫁呢?”
“过不了多久,你伯父就会被释放的,到时他出面把你嫁了就是。”陈二林几句话就能让茵茵心情平静。
“还有你的家人…”
“这个,呵呵,我最有把握。”陈二林一脸笑意,“我对付爹和大哥,最拿手。”
“你母亲呢?”
“娘不是问题,到时候,她肯定会喜欢你的。”陈二林肯定想他**了,他的目光,从窗户上向外望着。
“想你母亲了吗?”
“我跑出来两年了,不知道她老人家怎样了…”
听到桂枝在外面咳嗽,茵茵看了看天,这才发现是晚上:“不早了,早点歇了吧。”
陈二林深深地看了茵茵一眼,无奈地起身告辞。
“小姐,我也骑过马的,叔叔牵着。”桂枝送出陈二林,回来关好房门,急不可待地给茵茵说。
“桂枝,你俩叔叔娶媳妇了?”
“娶了,去冬娶的,就是你给我爹提的那两姊妹,他们果然过得很好。两个婶婶对彩礼要得高,还没陪什么嫁妆过意不去,狠着绣花儿,现在绣铺不开了,有人到咱家里来买呢,价钱也还行,我们三个手头都没断过活儿。”桂枝挺骄傲的。
“你呢?有婆家了吗?”
桂枝双颊飞红,忸怩着,“倚河县有个秀才提亲了,爹觉得高攀,没答应。”
“我明天给你爹说一声,是他高攀咱了。”
“嘻嘻”桂枝捂嘴笑起来。
茵茵看她觉得自己夸大了,就认真地说道:“这是实情,到时他还要借你的光哩,让你爹好好访查访查,这个秀才和他的家人到底好不好。”
桂枝见茵茵说得认真,红着脸点头:“嗯”
茵茵觉得她神情有点异常,仔细看了看她,问道:“你见过那个秀才了?”
桂枝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回应茵茵的声音小得几不可闻:“嗯”
“在哪儿?”
“咱村。和张海青一起来的,碰上了我。”
“他们书院的?”
“嗯”
“人物怎样?”
“我三叔那样的。”
“那你明天留下来,让你三婶跟去啦。”桂枝的事儿,是要抓紧了。
“小姐,还是我去吧”桂枝紧张地拉着茵茵的手,一脸乞求的神色。
“好啦,机会多得是,少不得有你跟着出去的时候。”
桂枝还是牛皮糖一样,粘着茵茵。
“我怎么没看见你两个婶婶?”茵茵换了话题。
“赶着绣门帘,给赵李庄的一个女子做嫁妆哩,那家人也怪,事到临头才来找,后天出嫁呢。嘻嘻,刚才吃饭时,四叔先给她们送去了,陈二少爷是生人,大家都紧张,没敢当着他面儿说呢。”
“那你三婶明天走不了啦?”
“他们今晚肯定会赶完的,明天赵李庄就要拿走了,回去还要叠起摆嫁妆上,晚了怎可以?”
第二天清早,长贵和长命的媳妇果然过来拜见茵茵,茵茵各给了她们一支银簪算是见面礼。
长贵和媳妇雷顺阳听茵茵果然带他俩走,都是欣喜又紧张,桂枝和长命媳妇雷喜阳则一脸艳羡,这俩心大,也野,却要留下来,一个老实的,到要出远门,茵茵觉得好笑地很。
长贵自然和媳妇骑一匹马,他们也只带了些换洗的衣服,四个人就这么上路了。刚开始两天,长贵还有些怯怯的,都是陈二林打点一切,他跟在后面看着,后来,就活跃起来,慢慢接手陈二林的事儿,每到一处,寻客栈找饭店,和小二套近乎,把茵茵他们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还抽空打听当地的风俗和特产,把他忙得脚不沾地。
茵茵能看出来,陈二林对长贵很满意,经常有意无意地提点他,长贵自然明白陈二林的意思,对他是惟命是从,几个人一路十分顺利,半个月之后,他们就到了京城。
正文 第八十一章 退不得亲
第八十一章 退不得亲
陈二林把茵茵他们先安顿在一家客栈,自己就急不可待得回了家,陈父这两年,依然蒙冤,他大哥也受父亲拖累,窝在家里,两个书呆子,除了读书做官,不会任何营生。想起那年为了赎出父亲,他变卖了家里所有的生意铺子,本来,他觉得只要有他在,家里生活总会有办法的,没想到他和父亲生气,一走就是两年多,临近家门,他才开始想这些,虽然母亲聪明睿智,但她老了,铺子也没有了,娘还能怎样变出钱来?家里这两年,可怎么过他当时为赎出父亲筹钱,家里值钱的东西也让他卖得差不多了。
陈二林心里沉甸甸的,果然,还没进门,他就感觉到了很不好的气息,他家大门,没有看门人,他敲门,开门的竟然是大哥,陈奎林。
“瑞林你回来了?”大哥见到弟弟,惊喜地说话都变了音,“你可回来了,娘,想你都想得病倒了,你可真狠心,一走这么久,也不来个信。”一见面就抱怨,当大哥的也有点不好意思,他拉着弟弟的胳膊进了院儿,陈二林奇怪地看了哥哥一眼,一贯一板一眼,很少废话的大哥变了。
“爹,瑞林回来了。”他俩走向正屋,大哥急不可待地喊起来。
“小畜生,你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陈洪寿迎接儿子,一贯这样,陈二林见怪不怪,也不接声。
进了屋子,只有爹一个在厅房坐着。
“娘呢?”
“你还有脸提你母亲?你母亲让你气病着,你个小畜生。”陈洪寿气呼呼地。
“爹,你少说几句,娘听见了生气。”陈奎林低声劝慰,陈洪寿果然闭嘴。
陈二林闻到家里的药味,他心里立刻难过起来。
当母亲的,听说儿子回来,心情激动是没法形容的,尽管陈母这时病情严重,已经起不来床,但她依然挣扎着,一旁的陈奎林媳妇赶紧把她扶起,给她披了件大褂,在背后垫好被子让她斜靠着。
“娘是儿不孝——”陈二林哽咽了,他跪下给母亲磕头。
“过来,瑞儿,坐娘身边。”娘瘦骨嶙峋的手,抓住了陈瑞林的手,更是让他心酸。
“娘的病,是那个大夫看的?”陈二林随口问道,屋里却没人回答,他忽然心里一紧,转身冲出去。
“爹,你不会没给娘请大夫吧?”
“瑞林”大哥跟过来,拉了他一把,神情羞惭,“已经断药了,我本想把宅子卖了,可爹不同意。”
陈二林狠狠瞪了他爹一眼,他解下身上的钱袋:“哥,你去把青山堂的掌柜请来,给娘看一看吧。”
“青山堂?这银子要不了几副药就花完了。”大哥担忧地说。
“这个你别管,后面我来想办法,你快去。”大哥扭身匆匆走了,陈二林心里憋闷地很,这时也不是提他和茵茵婚事的时候,他恨恨地看了老爹一眼,扭头进去陪母亲去了。
大夫来了,把了脉,开了药方,陈奎林又急忙去药铺取药,回来,他媳妇熬好,给母亲喝下,陈母和儿子说了半天话,也累了,在儿子轻声细语中,沉沉睡去。
陈二林毫不客气地进了他爹的书房,在里面转了半天,爹以前收藏的东西,都不见了,看来都卖掉了。最后,他把墙上挂的那幅中堂取了下来。
“小畜生你不能把那卖了,那是一副赝品。”陈洪寿在儿子背后跺着脚,但却不敢大声喊,他无力地看着儿子出门。
“爹,随他去老2虽然胡闹,但他从来不做坑蒙拐骗的事儿,你怎么老是这么不放心呢?”陈奎林坐在爹的对面,“老2回来,咱家就好过些了。”他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他不是想推卸责任,而是,他从小很听爹的话,除了读书,什么事儿都没做过,这两年帮着娘打理家务,可惜娘教他怎么做,他的确一丝不差做到了,却总是在最后关键的时候出差错,经常仅仅保个本儿,娘老是叹气,想弟弟。
陈二林带着中堂,来到一家颇为气派的当铺大门前,这是程宰相的亲家开的。
朝奉打开中堂只看了一眼,就大吃一惊:“你等一下。”他放下中堂,进了后面,过了一会儿,他进来:“小哥,你请进来。”他从柜台旁的侧门,带着陈二林进去。
几个朝奉趴在中堂上,研究了半天:“小哥想当多少银子?”
“我不识货,你看着给吧。”陈二林一副老实样子。
“你活当还是死当?”
“活当,一年期。”
“两千两银子可行?”
“行”
有一个朝奉嘴角溢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陈二林当没看见,他接过朝奉给的银子和当票,扭头就回了家。
他把当票和三百两银子交给大哥:“你收好,这些够家里花一阵了,后面我挣了钱,再把中堂赎回来。”
陈洪寿仔细看着当票,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喜林三牡丹富贵图(疑赝品),当银贰仟两。”不由又是疑惑,又是宽心。
“明明是赝品,还给这么高的价格。”他给奎林嘀咕。
“当铺肯定当成真的了,但他们不敢写出是真的,怕看走了眼,到时咱们和他们过不去。”陈奎林很耐心地给父亲解释。
“这小畜生骗人——”
“爹瑞林到时就赎回来了,咱们也没有骗人,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何况,这中堂也是喜状元的孙子画的。那人虽是疯子,但画画还是不输其祖,这画就算卖不到贰仟两,一千多还是有的。”
“那疯子的画,现在也值钱了?”
“你不是一直说他画得好吗?识货的人,还是有的。”陈奎林很肯定地对他爹点着头,陈洪寿这才舒展眉头,过了一会儿,他嘀咕道:“早知道这样,去年我就让你卖了,你媳妇儿的嫁妆,大概都淘空了吧?”
父子都觉得有点羞惭,相对无言。
不知道是儿子回来了,还是药效好,陈母十天后,就由媳妇扶着,下床走了几步,这让陈家一家喜出望外,陈二林这才长出一口气,提着一个书袋,出去找茵茵了。
他在京城,赁了一个小院,暂时安置了茵茵,他在父亲的书房,挑了半天,也没挑出个适合茵茵读的书,最后只好拿了几本诗词。
“家里最近有些事儿,我没能天天来陪你。”陈二林一脸愧疚。
“没事,你忙你的,我挺好。”茵茵由顺阳陪着,过得挺愉快,顺阳果然很体贴人,无论收拾家务还是下厨做饭,没有拿不出手的,茵茵还想雇一个人做粗活,怕顺阳这么干下去,手粗了不能绣花儿。
陈二林尽量抽空陪茵茵,几乎每天都去一趟,有时甚至就看一眼,说一句话,他觉得,不管有多忙,有多累,有茵茵一个笑脸,他就什么都有了,他自由洒脱惯了,这么天天来报到,让他对自己的行为也觉得可笑,但那张笑脸带来的甜蜜感觉,能够让他忘记所有的不快,所有的疲累,他对这样的牵绊甘之若饴。
这天,陈母由媳妇陪着,在院子里晒太阳,陈洪寿皱着眉在书房练字,他心情烦闷,字也写不下去,想和老太太说话,又怕那些话惹了她不高兴,让他实在窝火。
陈奎林走到院子里来了,他赶紧招手。
“爹,什么事儿?”进了书房,儿子低声问道。
“你说,老2这回来了,史家的事儿,是不是该有个交代了?人家闺女,也快二十了。”
“爹”陈奎林不敢像弟弟那样,对爹爹有所违逆,但他实在不喜欢爹爹这个话题。
“怎的?”
“爹,老2这刚回来,为了家里他从早忙到晚,你也该为他想想啦,他不喜欢这个史家的闺女,你为何老想把他们绑在一起呢?”
“这婚约都有了,板上钉钉子的事儿,怎能反悔了?”陈洪寿也皱眉,“他必须娶史家姑娘的,不然,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陈奎林好一会儿不说话。
陈洪寿叹了一口气:“帮我劝劝你弟弟,我们家,是绝对不可以毁约的。”
“我哪里能劝得动他?你逼急了,他会再走的。”陈奎林也是一脸无奈,弟弟都这么离家出走好几次了,他肯定会再来一次的,只要爹爹逼他。
父子又是一阵沉默。
“爹,你就放下架子,把史家的亲事退掉吧?你看,咱们家现在这境况,不适合人家那种大小姐进门的。”
“能退我还能不退吗?老2跑了的时候,我就过去给史大人说了,无奈何,史大人是礼部尚书啊,他怎能做出女儿让人退亲之事?他说,如果咱家退亲,他就让女儿出家。唉”
陈奎林也目瞪口呆,被退亲的确非常丢人,但也就是一阵子就过去了,让女儿出家,那是要毁了那女孩一辈子的,难怪爹怎麽也要促成这桩婚事了。
“爹,那你,让他家提出退亲,反正弟弟逃婚,在京城也是人尽皆知,是我们家对不起史家。”
“哎,史大人说,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诟病。”
陈奎林目瞪口呆,还有这样的人?
正文 第八十二章皇上怕谁(求粉红)
第八十二章皇上怕谁(求粉红)
(今日双更,祝贺泡泡编生日快乐)
陈母可以拄着拐杖,稳稳当当地在陈家大院行走时,陈二林来到京城的赵国师书房。他们几个结拜兄弟都在。
他们在劝赵国师交出军权。
“这怎么可以程秉禄这个老贼一日不下台,我一日也不放心,你们竟然还要我放弃了军权,这不是变相助长他的气焰嘛。”赵国师瞪着眼看他们,如果不是确定这几个孩子对皇上很忠诚,他都怀疑他们别有用心了。
“国师,你有没想过,皇上怕你,还是怕程秉禄?”陈二林问他。
“皇上怎么能怕了我?我对皇上,那可是忠心耿耿的。”赵国师回答得理直气壮。
“程秉禄也是这么说的。”陈二林悠悠地说。
“他胡说八道”老头儿一听程秉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但是皇上相信。皇上小的时候,还有点讨厌程秉禄,现在大了,心思变了,程秉禄的话,他也开始听了,这个老贼,很会蛊惑人心的。国师,皇上现在真正怕的,是你,你一日手握重权,他就一日不安哪。”陈二林说话不紧不慢的,但赵国师听着却像是听见爆炸声。
“这怎么可能”老头瞪他一眼。
“父亲,你怎么这么糊涂我们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这么说吗?你看,皇上为何把拥戴你的,全都罢官削职?还不是怕你坐大了?他虽然娶了妹妹,但这几年,他为何对妹妹很是冷淡?妹妹端庄淑雅,美丽大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天下男子个个心仪的对象,皇上却专宠一个淑妃,都是你给妹妹惹的祸。”赵承邦气呼呼地说,每次进宫,妹妹都强打精神,笑容更是仅仅停留在脸蛋上,让他心里难受。
“你又胡说。”赵国师怒了,他握紧了拳头,却没有砸向桌面,只是在空中挥了挥。
“国师,皇上有皇上的顾虑。你把军权交给皇上,由皇上派人统领四方兵马,安靖天下,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以前皇上小,你替他多考虑一些,这无可厚非,但现在他大了,该由他做的事儿,就应该由他的,他若不对,你可以规劝,但你不能代替。”陈二林说话,一点也不客气,国师脸色黑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