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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叫天塌下来大个子顶着,李刚的确是这几个中最高的,准备献艺的侍卫,好像是不经意的,指着他,让他先下来。
李刚好整以暇,脱了外面繁琐的官服,里面却不是一般人穿的那种亵衣,而是棉布对襟褂子和练武人常穿的灯笼裤,让雍正的脸色一变,目光由散漫变得专注。
下场的侍卫,也收起了小觑之心,不过,他还是觉得,李刚最多也就是打打拳锻炼锻炼身体而已。
和李刚搏击的侍卫,似乎比较擅长摔跤,他一上来就拉住了李刚的胳膊,两人较力,他突然发动,一个背摔,李刚飞起来,稳稳落了地,不过,按侍卫并没有松开他胳膊,调回头又把他摔了回去,周围的人全都鼓起了掌,为那侍卫的利落劲儿,不过,李刚看着身形瘦削,但肌肉结实,身量还挺重的,侍卫这么摔了他两下,累得开始喘气,但李刚依然好整以暇,他胳膊已经抽出来了。在一边稳当当地扎着马步。
侍卫又扑了上来,雍正帝也是会武功的,见这情景,忍不住说了一声:“笨”他的话音还没落下,李刚一个顺手牵羊,侍卫已经趴下了。
堂堂皇上贴身侍卫,斗不过护军营一个九品的营兰翎长,侍卫们脸色凝重起来。他们见雍正饶有兴趣的样子,知道这时还需要有人下场。
这天当值侍卫中,武功最好的二等侍卫慕大人,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过来对李刚一抱拳,就拉开了架势。这些侍卫,全都是满人,架势拉开,都差不多。不像李刚,他跟着巴特尔流浪在南蒙时,经常参加当地人的摔跤比赛,还拿过好几次第一,回来后,跟着沧州师傅,练得却是汉人的武功,两种风格完全不一样的搏击方式,他都学得像模像样,练习的时间久了,这两种武术,在他身上就融会贯通起来,再加上他身手灵活,个子高,力气大,和今天这些完全练满蒙武术的人比,就多了些招式可选择。
接下来,个子比较小的慕大人,采用的战术比较合适,他身形灵活,专攻李刚的下盘,刚开始李刚还适应不了这个打法,挨了好几脚。不过,慕大人吃亏在力气不是很大,不能对李刚一击致命,李刚和他一边周旋,一边在心里想着对策,终于,慕大人抓住他的一个破绽,又一次飞脚踢来,李刚一弯腰,让了一下,然后迅速双手抱住他的脚,侧身一拉,慕大人站立不稳,直接来了个劈叉动作,疼得眼里都出来了泪花花。
雍正摆手,示意停下来。
“你叫什么?在哪里当值?”
“末将宝力道,汉名李刚,圆明园八旗护军营营兰翎长。”
雍正觉得这名字很熟,好像谁给他推荐过此人的。他扭头看着身边的大太监哈托,哈托一躬身,低声说:“去年,图运大人求皇上恩典的,图大人的小舅子,土谢图汗部流亡郡主的儿子。”
其实,哈托一开始说,雍正就想起来了,心里只怪图运谦虚的过分,图运说,自己的小舅子略识武艺,怕他没事做在街上弄出乱子,求他恩典。这样求雍正的人多了,想进军队的,那个不说略识武艺?没想到,他图运嘴里的略识,比别人的略识,要档次高多了。
雍正觉得李刚武艺好,人也可靠,就对李刚说道:“你去善扑营吧。”
周围的侍卫,脸上都变了颜色。善扑营,经常是皇亲国戚家族中的子弟才能进入的,李刚这样的,明显就不够格,看来皇上对他特别恩典了。
李刚磕头谢恩,雍正离去,有小太监带李刚等在圆明园里雍正处理政务的院子外面,不一会儿,有个侍卫送出了圣旨,是被八品的善扑营营练,就是特种兵里的一等兵吧。
李刚磕头谢恩后,由着那小太监带着他,到兵部交了官防文牒,换了新官服。巴特尔听李刚是这样升官的,也觉得好笑,他指着李刚,说他运气好。
善扑营里的官兵,不论哪个,都武功不弱,且有很强的家族背景撑着,因为这里,不是皇上近亲,一般都不准进入呢。李刚过来,自然是没多少人理睬,这些激发起李刚空前练武的心劲儿。
他天天早上,腿上绑上沙袋,跑十里路才去善扑营,到那里,接着练武,沐休时,还找苏立白他们切磋,这样过了一年,他在善扑营的境况,并没有实质的改变,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练武时,是他手下败将,其他时候,还是鄙视他。
李刚看出来,在这里要混的好,不仅仅要武功好,人际方面,他也要学一学呢。他不像以前那样,有空都练武,有人邀请去玩,他也开始跟着,不过,他心里极爱小诗,不去欢场,怕小诗知道了伤心。
图清对他,心思很重,经济上的支持很到位。家里的花销,他从来不担心,自己的俸禄,每个月吃光花净不说,小诗还要给他倒贴。善扑营里的纨绔,他当然不理会。那些肯上进的贵族子弟若向李刚讨教武艺,李刚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所学倾囊以授。时间久了,李刚豪爽大度的口碑就有了。善扑营的总统大臣跟前,为他说好话的也有了。
他一靠实力,二靠收买,几年下来,竟然也打开了局面,善扑营里的人,不再用眼角看他了,和他在一起时,对他也有了相应的尊重。只可惜他武功虽高,读书太少,有心想提拔他的人,还是想想都放弃了。善扑营武功好的,有些都走了门路,去宫里做了侍卫,只有他,磨了好多年,也才一步步升到了六品教习的地位。
好在他很知足,整天乐呵呵的。他不求大富贵,只要周围的人,不瞧低了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小诗有了孩子,就全心全意在家相夫教子,不太去医院了,只有有些超级权贵之家,专门过来想请她才出山,即便如此,她送子观音的美名,十多年后还有人记得。李刚不让小诗说出和他的关系,不是因为自己的名头,不如妻子而自卑,而是不想借小诗的人脉为自己谋取富贵。尽管那个时代,男人不把女人当回事儿,但子嗣,对他们确实非常重要的,小诗救了他的妻、子,他把感激的账算李刚头上,也是顺理成章的。
正文 VIP卷 福将
VIP卷 福将
不仅是别人的眼里,就连李刚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六品官儿,肯定就当到头了。他没读多少书,也不屑去钻营,凭啥还能升职呢?
他每天兢兢业业去军营,和那些比他年轻的小伙子摸爬滚打,经常浑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小诗常常心疼地要他注意些,他却不以为意。日子一天天飞逝,儿子慢慢大起来。他对长相很像自己的老大,性格和行事风格却处处跟了小诗的大儿子很无奈。儿子无论怎样,不肯学武也就罢了,还不肯去读四书五经,若问他长大做什么,他一门心思要当大夫,像母亲那样,手下活人无数。
李刚见儿子一心这样,也不管了,他托姐姐,把儿子送到新式学校,只要儿子不是只知嬉戏玩乐,不思进取,他就满足了。
所有和他相熟的人,都认为他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不会有什么大的波折。凤煜被雍正下狱,他听到传言,姐姐姐夫在山东造反了,刚听到那消息,的确让他和小诗担心异常,不过,事情却顺利度过了,姐姐姐夫从山东安然归来,朝廷没有任何表示,他和小诗这才放了心。
有时就是这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一顶让同僚羡慕的官帽,突然落了下来,掉到李刚的头上。
这天,他正在军营,刚练完兵,正梳洗了准备回家,兵部的一位郎官陪着宫里侍卫过来,一个军士飞跑着来叫他:“李大人,有圣旨”
李刚匆匆来到善扑营的长官司房,司房里已经摆上了香案,李刚跪下,行了大礼,侍卫展开手里的圣旨,声音不疾不徐地朗读起来:“奉天承运,兹有善扑营教习宝力道,任职期间恪尽职守,精忠可嘉。即日起,擢升为火器营鸟枪护军副参领,领正四品衔,钦此”
“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万岁”李刚行礼,懵懵得站起来,接了侍卫手里的圣旨,一脸茫然地看着大家,不会是皇上旨意下错了吧?
善扑营司房里的官员,都向他道贺,他机械的点头,答应一定在京里最好的酒楼——聚美堂摆酒席请大家,他拱手,嘴里喃喃地说着:“到时我就不一一到府上请各位了,今日在座的各位,到时一定赏光,务必前来”
“宝大人,跟在下一起去部里吧,还有些手续要请你办一办呢。”兵部的郎官客气地对他伸手,请他跟着他走。
李刚晕头涨脑地去了兵部,在那里交接了官文,换了衣服,这才由一群随扈簇拥着骑马回家。
家里已经接到喜报,一些关系好的同僚朋友,已经挤满了院子,他赶紧邀请进厅房坐下,大家无非说些贺喜的话,他正晕头转向应付不下,姐姐姐夫来了,那些朋友同事也知道他们姐弟情深,又都纷纷告辞,家里才算清静下来。
他见姐姐姐夫满脸疑窦,心里也有点紧张,唯恐对他们不利,姐姐却要他备酒菜,姐夫和他对坐了,小小喝了几盅算是祝贺。李刚的酒量,本来就豪迈,这几年在善扑营更是练得更上一个层次,他不敢和姐夫碰杯,怕把姐夫灌醉姐姐不饶他。
姐夫带姐姐回去了,他也由小诗服侍着睡下,他即使小斟,也会上了一斤酒的,等停下来时,就这样了,人会走会动,也不说错话,就是困极。
第二天,他精神抖擞,穿戴利落了,去廉亲王府,拜见火器营掌印总统大人,八王胤禩。
他端坐马上,随扈前拥后乎,从来也没有这么威风过。他知道,四品在京中,还是芝麻点儿,但他心里却是满足得不得了。
早上起来,他昨天那种晕淘淘的感觉已经消散,姐姐和姐夫脸上的凝重让他多少想了些问题,恐怕雍正帝那里出问题了,不然,这位被撂倒国外晾着的八王爷,怎么成了火器营总统大臣了呢?要知道,谁要是掌握了火器营,谁就有可能掌握这个国家的印把子的。
他甩甩头,那些多余的想法,他不想继续想下去,他就是一介武夫,是听从命令听指挥的。管谁去当皇上呢?不论谁当皇上,都是爱新觉罗的家务事,与他李刚无关。
廉亲王对人十分随和,李刚行过礼,还很拘谨,八王爷却随意地指着身边的椅子:“宝大人,坐下说话。”
“谢廉亲王。”
“宝大人,听说你武功不弱,综合了满蒙以及汉人武术精华,在善扑营里做头把交椅的?”
“不是,不是,我是练得比较杂,在善扑营,教习的时候,也就教的杂了些,哪里能说做头把交椅呢,博而不精倒能成为第一了。”李刚赶紧说道,这些说辞,是平时不服气他的人,攻击他时说的,他没什么文采,在这里掉文,肚子里的墨水,有点不够用。
“呵呵,李大人很谦虚嘛,这些话,都是那些不如你功夫好,还拿着架子不肯低头的人攻击你的吧?善扑营这几年,谁不知道你武艺好,人也爽快的。”
“王爷过奖”李刚心里很激动,他不求高官厚禄,却非常希望能得到人们的认可,那些没什么能耐却借着家族势力眼高于顶的人攻击他,是他心里的痛处。廉亲王是谁?圣祖皇帝的亲儿子,若说权贵,能贵过他的有几人?他却这么肯定自己的能力,李刚心里,就像熨烫过似得,顿时服服帖帖,全身的毛孔,都舒展了。
“宝大人,你过来咱们火器营,必能像你在善扑营一样,成为一把带兵的好手。为咱大清国国家安定和平,贡献力量,你说,对吧?”
“末将一定不负亲王千岁所托。”李刚激动地站起来,对廉亲王行礼,嘴里,则重重地向他下着保证。
“宝大人,快请起,起来说话。”
廉亲王还是那样波澜不惊的模样,他拉着李刚坐下,笑眯眯地问:“李大人除了姐姐,近亲的,还有什么人吗?”
李刚摇头。
“那,你和你姐姐,感情一定十分亲密了?”
“嗯,姐姐姐夫对我甚好。嘿嘿,我家里不论有什么事儿,只要我和内子说一声,姐姐都会帮我处理的。”
“唉,还挺羡慕你的,有这么好的姐姐。”
“姐夫也很好。我以前担心——”李刚不好意思说下去了,他最初,担心姐夫为了子嗣续弦姐姐,和其他富贵的官员一样,妻妾成群,姐姐有多婢女的经历,肯定会因此受到攻击,那姐姐的日子大概就不好过了。他没想到姐夫竟然没有妾室,连个通房都没有,姐姐醉心她的机器试验,心无旁骛,竟然过得幸福快乐。
“担心姐姐过不好?你姐夫是个至诚君子,你姐姐又是天下少见的奇女子,你的担心大概多余了吧。”
李刚见廉亲王总能说到他心里,一种相见恨晚,终于觅到知音的感觉让他激动,他使劲点着头,嘴里附和着:“亲王千岁你说对了。”
“我看,你对你姐姐这么担心,你姐姐势必对你的担心会更甚呢。”廉亲王推心置腹地说。
“是的,姐姐经常早早为我打算,我刚想到,姐姐都给我办好了。”
“那,你觉得,你姐姐想让你怎么过才好?”
“姐姐希望我平平安安,幸福快乐。”
廉亲王以为,李刚会说,图清希望他富贵荣华呢,见他这么说,马上理解图清的意思,这两姐弟小时候吃尽苦头,安宁、愉快、无忧无虑大概是当姐姐的对弟弟最大的希望了。
“你到火器营,好好干,别让你姐姐为你担心,你说,好不好?”
“嗯,我会的。”
廉亲王从李刚的眼里,看到希望能不负自己对他的理解和信赖,急于想要表现自己,想要获得肯定的迫切愿望,嘴角慢慢咧开,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亲王千岁,你公务繁忙,卑职就不打扰了。”李刚识趣地起身告辞。
廉亲王送他到大门口,李刚心里,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亲王千岁留步,末将告辞”
出了廉亲王府,李刚心里激动了好久。他不知道,廉亲王是因为姐姐姐夫才这样对他的,他还真的在火器营全力以赴,整天学着怎样放枪,怎样练兵,还专门去了姐姐那里,讨教这新式枪械,怎么才能练好练精。
十四王爷顺利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廉亲王也成了辅政院掌院大臣,大清国在安宁中度过了危机,好些看出时局不稳的人都暗暗舒了口气。
图清给李刚讲了好些火器营怎样训练的知识,让李刚对姐姐崇拜地五体投地。他已经适应了火器营的日常训练,姐姐教的新招,他在摸索中慢慢使用在训练中,取得显著成效,营里的上上下下,对他都尊敬异常,廉亲王还专门召见了他,对他褒奖不已。
他已经不那么痴迷练武功了,再高的武功,也抵不住火器嘭地一下。但有武功,的确能帮助人更快更好地使用火器,这是他后面才感悟出来的,他在火器营的第二年,就没有人比他更好更快地使用这先进武器了。
姐夫除服不久,皇上就授予他火器营总统大臣之职,李刚按大清国官员制度,得避嫌,他被调出火器营,又回到善扑营。
离开他依依不舍的火器,让他难过了好些天,他专门去拜会廉亲王,本来想让廉亲王准许他带火器出营,事到临头又觉得不妥,这才改成火器营试射新枪炮时,能让他去看看,廉亲王要通过他掌握图运夫妇,当然一口答应。
谁都认为李刚的官儿,到这里就到顶峰了吧?廉亲王都不认为还有升他职位的必要,但事情总是在变化中让人意外。
几年后,凤煜奉命去海参崴,如何在他身边安插合适掣肘他的人,让皇帝和廉亲王苦恼了好久,最后,决定派了李刚。
一是李刚有武功,会火器,贴身保护凤煜是很好的选择,凤煜对他也比较信任。二是,李刚对新皇帝很忠诚,他为了姐姐一家,会极力阻止凤煜为了雍正叛乱的。
为了收买李刚,皇帝老十四和廉亲王决定给李刚加官进爵,李刚以三品大员的身份,登上了凤煜前往北海的大船。
图运和图清当然能猜出李刚升职的背后用意,他俩相对一笑,李刚,还真是个好运之人,福将。
正文 雍正之彻悟
雍正之彻悟
凤煜知道雍正已经出国了,他去海参崴,是彻彻底底为了国事,老十四皇帝明面上派的李刚这个保镖,还真是对自己很有好处的。李刚这些年,热衷于使用火器,船上的兵卒,每人都配新式的炸药枪,船上的炮,使用的也是炸药炮,李刚既会带兵又会用枪炮,还有武功,有他随身跟着,凤煜就只需要做好谋划就行了。
营救雍正,陈公公用了三年多时间,凤煜能做得并不多,陈公公让他知道的,雍正刚开始囚禁在雍王府,陈公公刚开始去探视,刚进院子,就被侍卫发现了,图清当年在归化,给房顶上布铜铃的方法,在京城的豪门大院里传开,这时的雍王府,当然就有这样的布局。
陈公公就没想着能一次成功,铃铛一响,他就撤了。雍王府的护卫,还追了出来,不过,那夜天黑得很,借着夜色的掩护,他没怎么费功夫就摆脱了追击。
雍王府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他接连去了几次,就查出雍正住在哪个院子里了。那天,他和助手,带了一大群猫,从不同方向,抛向雍王府院内,里面顿时铃铛声四起,他听到里面人声嘈杂,就和几位助手一起跳了进去,那些助手,故意暴露目标,引得院里的侍卫追逐,他趁机缩在后院一个厅房的大梁上,院内灯火通明闹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沉静。陈公公悄悄摸进雍正住的地方,借着外面挂的灯笼的光亮,他和雍正见了一面,夜深人静,他们不能多说什么,他要给雍正一个信息,就是,他会救他出去的。这时,雍正已经被囚禁了一年多了。
雍正刚开始,过得十分艰苦。他从前一天的日理万机,变成翌日的无所事事。面对空荡荡的监禁所在,他的心非常愤懑难平。接下来几天,他的丹毒发作,全身抽搐,让他痛苦难耐。
和一往不同,当然不会有太医,也不会有人尽心尽力伺候,这里的几个太监,一个个老眼昏花、行动迟缓,比雍正的身体还要差,他们帮雍正捶腿摩背,经常时间长了,自己都腿打哆嗦,站立不稳,雍正又气又无奈,最让他难受的是饭食,他不是一个特别挑剔的人,但厨娘也是太差劲了,整整一冬天,几乎每天都要吃一顿洋芋擦擦(土豆擦丝,拌上面粉,放盐后蒸熟。讲究一点,再炒或泼热油调味)。一个月难得见一次荤腥,好不容易有一次,也最多是个猪肝羊肝之类。
雍正心情不好,再加上吃得不好,身体日渐衰弱。陈公公一见,心中大为悲痛,当场,眼泪就扑簌簌流下来,他压低声音,让雍正保重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等着他的营救。
大概是有了活着的希望,雍正不再每日把自己拘在房间里,他开始出房间散步活动,锻炼身体。
老十四和八王爷的政权,已经基本稳定,他俩相偕着来看雍正。胤禩还对雍正身体瘦弱表示了很大的关心,他传来太医,让给雍正治病,还要厨房改善伙食。走过场做表面功夫,胤禩是专家中的专家。除了太医给开的那一个疗程的汤药,其他的事儿,都让雍正气愤难当。
春天了,土豆大概少了,厨娘的洋芋擦擦不像以前的频率那么高了,胤禩指示的增加荤菜她也做了。那荤菜,也就是猪肝羊肝等动物内脏,几乎不见正经肉。雍正这时,对这些已经麻木了,那几副汤药可能也起了点作用,他的丹毒发作不那么频繁,他每天在屋外晒太阳、散步、打拳练功,饿得也快,每次到了吃饭时间,他常常已是饥肠辘辘。想想也是,饭里没什么油水,哪能不饿得快呢?
陈公公又一次探视雍正时,让人发现了,他武功高强,最后终于逃脱,但十四和八王爷大概觉得这里实在不保险,他们安排人,夜里把雍正换了地方。
雍正是个佛教徒,新地方每天悠然的诵经声,让他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他开始跟着颂起经来。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终于感悟到,自己以前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佛教徒,但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理解佛家境界,也没有真正理解佛家的那种思想。他本性急躁,关进这里,没有了没完没了的国事要他处理,没有永远也解决不了的贪腐和亏空让他生气,刚开始,他对十四和老八恨之入骨,也对国家大事耿耿于怀,随着日子一天天流逝,脑子里关于那方面的记忆,也慢慢淡化。什么时候,丹毒不再经常侵扰他的肌体,他的脸色,也不那么苍白中夹杂着青黑,而是有点白皙中透出红润,他比以前胖了,脸上的斑点都减少了。
陈公公再一次找到这里,大概囚禁他的人,觉得此地偏僻,不容易找来吧,或者一年多时间,这里一直安宁平和、波澜不惊,院内的侍卫,比以前懈怠了。
陈公公是在和尚晚课时来的,正是守护的侍卫交接的时候,该交班的侍卫,见接替的迟迟不来,就到值房里去催,接替的,正在掷骰子狂赌,赌红眼了,不停地说:“再一把,再一把我就停。”交班的,站边上看,也忘记了催人,一群人在值房吵吵嚷嚷,给陈公公以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