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是”
御史张长贵来到了襄垣,竟然住下了,秦达觉得非常不方便,但找不到刘望林的证据,张长贵也是长吁短叹,愁闷异常。县里的帐,已经查过几遍了,张长贵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找着。
秦达倒是知道怎样能查出问题,但他不敢说,他也不干净啊。
新上来的库吏,在库里倒腾银子,说前任太脏,库里全是土。不想有个元宝掉地上,竟然摔得裂了开来,里面的铅芯露出来了。
“老…老爷”库吏抖得说不出话来,“假的,假、假的。”
秦达心慌不已,他强做镇定:“好好说话,这么哆哆嗦嗦,成何体统。”
“老爷,银子,库里的银子是假的。”库吏使劲呼吸了几下,才把话说整齐,“库里的银子,都是假的。”他打开手里提的包袱,把摔破的几个元宝,递过去。
秦达也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满脸惊慌失措地说:“怎么回事,快说。”…
御史张长贵当然希望这些,都是刘望林做的手脚,秦达自然会从这方面去说,张长贵连夜写了弹劾奏折,并着几个假元宝,火速送往京城。
雍正皇帝,把红木炕桌都能拍折了,小太监王喜,吓得跪那儿哆嗦。
刑部,立刻抓了刘望林,封了他的家。
刘望林拼死解辩,他这次是真的冤枉。
“那你说,你以前穷困潦倒,好多监生都是知道的,你到襄垣,不到半年,花了四千两购置大栅栏的铺子,你钱从哪里来?上次你说是丈人支助的,你丈人现在翻供,说你逼着他说的。”陈师爷唯一对刘望林的威胁,就是把刘望林的家产写得清清楚楚:某处有地多少亩,某处有宅,多大,某处有铺子,几间,什么时候花多少银子,从谁人手中购得。
刘望林的这笔钱,是讹诈了一个打死下人的恶霸乡绅的,当时陈师爷指证时,他巧言舌辩,说陈师爷诬陷,现在,他实在没法说清,库银不是他捣鬼的了。
秦达落井下石,送来了库吏蒋满才的死因调查:蒋满才死于中毒,他都葬下了二十多天了,尸体竟然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而蒋满才的邻居和蒋满才老婆都说,来找蒋满才的人,穿的衣服戴的帽子,是他们上党人中常见的,但那人脚上的皮靴子,明显是关外蒙古那边过来的,他们当地去关外做生意的,也有这么穿的,关外,和库吏有关的,不是他刘望林,能是谁?
“你怕事情暴露,派人毒死蒋满才,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真的没有铸假银的…”上次审刘望林,还是三司衙门合审,这些官员互相监督着,一切都中规中矩,这次,不知道是皇上疏忽了还是怎么,旨意下来,却只有刑部一家,所有的证据,尽管都没有落实,但明显指向刘望林,朝廷明令,五品是不让上刑的,但堂官得不到口供,还是往死里整他,就比如一个数肋骨,行刑的人,一根根肋骨去捏,他又酸又疼,浑身难受,躺在地上拼命嚎叫,这些人停手,他身上还找不到伤痕。刑部的衙役,这些小招数太多了,把刘望林折腾得死去活来。刘望林从小到大,什么时间受过这些罪,痛苦到极点的时候,他已经分辨不清哪里该说,哪里不该说了。他终于稀里糊涂说了一句实话,把审讯的堂官高兴坏了,从这个缝子撬进去,刘望林的漏洞越来越多,最后,他稀里糊涂,什么都说了,除了假银案。这时,堂官可敢给他明着动刑了,那些能让人血淋淋的刑具一抬上来,刘望林就绝望了,他反正是逃不过一死了,只求少受苦,什么都答应,乖乖替秦达背了黑锅。
案子送到三司衙门,堂官已经把翻案的所有路子堵死,面对铁案如山,刘望林也只有绝望得嗟叹。
图清一回到京城,就听到了对刘望林判决的传言,本人秋决,家产抄没,女眷官卖。“这样坑害百姓的贪官污吏,就应该坚决清除。”她激昂得挥了一下手臂,“打倒一切贪官污吏”招来图运诧异的目光。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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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运和图清回到京城,还没来得及把气儿喘匀,国公府就过来报丧了:佟福晋瘫痪多年,刚刚辞世。
他们匆匆过去,为丧事忙了一个多月,图运上书丁忧,要在家守孝三年。
图清已经急不可待,她穿着一身白色衣裤,把头发盘在头上,戴了一顶凉帽,准备去学校。
“我陪你一起去吧。”图运挡在马车前。
“那就有劳夫君了。”图清由他扶着,上了马车,图运嫌里面热,就坐在车辕上。
门子见是图清,赶紧开门迎接,学校里除了凤熠的实验室里有声音,其他地方静悄悄的。
图运和图清直奔那里。“先生”张进宝正起身取东西,看到进门的图清,惊喜地喊到。凤熠也抬起头来,他头发胡子都长得老长,满脸疲惫,看上去老了许多。
“凤二爷你怎么了?”
“忙的。先生,凤先生做出一种发电机,可以接到蒸汽机后面,然后用铜丝再连到机器上,再加一台发动机,让机器转起来。我们才试验成功呢。”
“太好了。那样,我们就不用弄那么多蒸汽机了。工厂有电就行了。”
他们在那里说话,凤熠还在低头忙着手里的活计,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用毛巾擦着手,和图运图清打招呼。
“听说你们回来了,我正准备拜访呢,没想到你俩却来了。对了,府上不是有事吗?你俩怎么有空出来?”凤熠奇怪地说。
“凤先生,都过去几十天了。”张进宝提示凤熠,又转头给图运说:“大爷,府里的事儿,我们也听说了,那天就准备去吊唁,走到门口,凤二爷忽然有了一个新想法,说是就试一下再去,一下子就试到了现在。”张进宝满脸愧色地向图运解释。
“没关系。”图运安慰张进宝。
“凤二爷,再忙,你也不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吧?”图运和凤熠开玩笑。
“嘿嘿,我今天就好好收拾一下,好像好几天都没回家了。”
“什么好几天,你一个月都没回家啊。”张进宝嘟着嘴说。
“凤先生”外面进来个年轻人,看到图清,满脸惊喜:“先生你来了?”图清却不认识他。
“认不出来了?仝朔望。”凤熠给图清介绍。
“仝朔望?你长高了,模样都变了。”图清惊讶道。
“这段时间,朔望在照顾我俩的生活呢。”张进宝向图清解释。
“学校人呢?”
“那班老秀才,都去工厂了,年轻的那班,都回家了,他们想把学的,在家里的地里试一试,说是到冬天,庄稼收了,再过来,我觉得那样也好,就把他们放了。”张进宝有点歉然。
“可以,他们冬天来,互相交流学习,也挺好的。”图清为张进宝宽心。
“凤先生,我给你烧水了,你去洗洗吧。”仝朔望的口气有点祈求。当着这么多人,凤熠有点不好意思,他脸色微赧。
“快去吧。”图运催他。
“那,你们等会,我去去就来。”凤熠急匆匆走了,仝朔望赶紧在后面跟着。
“凤太太来过几次,凤二爷老是不回家,她生气了,这几天没来。”张进宝给图清解释。
“去给他请个剃头师傅。”
“不用,朔望就可以。我的都是他给打理的。”
“先生,有个学生,拿来一块灰石头,在试管里烧不化,你要不要看看,凤先生说,那很重要,他就是没时间做。”
“天呐,是不是重石。”图清心里暗暗祈祷,她看着张进宝从柜子里取东西,心都提得老高。
图清只知道钨金是用氢气在高温下还原出来的,其他关于钨的冶炼知识就不知道了。确定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黑钨矿之后,她给凤熠说了怎样冶炼钨金的基本方法,让他去实验室去忙,自己却托人找那带来石头的学生,让他帮忙,去采更多这样的石头。
图清刚开始是帮着凤熠做试验,什么时候自己也全身心投入,她都忘了。当第一段钨丝制出来,年都过去了。
这段时间,她只有偶尔和宝宝在一起玩耍,才有一点神志,其它的时候,都是一脑子的试验,图运没办法,常常强行带着她。去给卫国公请安,在佟福晋忌辰去吊唁,过年时家里的祭祀,图清都像个木偶,全凭刘妈和图运的指挥和搀扶了。
图刚,用这钨丝,做出了第一个灯泡。那天,图清、凤熠、张进宝都非常紧张地望着仝朔望,等着他踩动人力发电机。
灯泡慢慢亮起来,仝朔望都累了,灯丝还好好的,没有丝毫会烧断的迹象,张进宝换下仝朔望。
“成了,成了啊。”仝朔望真是小孩子,刚才已经累的不行了,这才休息了没多一会儿,就又活蹦乱跳了。
“好了,进宝,你也停下吧。朔望,你去烧水,帮你的这两位先生打理干净。”图运是图清特地邀请来观看的,他对图清已经很有意见了,图清答应他,今天的灯泡如果能亮一会儿,灯丝还不断,她就老老实实回家去。一个月之内,绝不会踏进实验室。
“我们也回家吧。”
“好”图清非常歉然,这半年,她非正常人的生活,令图运也没法过正常人生活了。
“阿玛回来了。”俩个宝宝都冲向图运,没人理会图清。图清赶紧拦住前面那个:“小振,娘来抱抱你。噢,不对,你是小兴,你今天怎么跑得这么快。”小兴瘪着嘴,使劲地推拒,图清把持不住,差点让他掉下来。
“小兴,今天,娘给你一个稀罕的玩具,陪你玩一天,好不好?”
“娘?”图兴国还是比较老实,他不挣扎了,眼神却不那么坚定。
图清抱他进房,从柜子里,拿出一盒子图刚才做的玻璃弹球,她把儿子放到床上,玻璃弹球搁在他前面。
“娘,好看”图兴国高兴了。
图清背后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她等声音经过时,伸手一把捞住图振国:“不让娘来抱,不许玩娘的玩具。”
“娘,我让抱。”小振眼神羡慕的望着小兴,但他知道,这时不能性急,否则,娘拗起来,偏偏不让他玩,他也没办法。
图清实现偌言,整整一个月都在家,陪图运和孩子玩耍。
“你现在,还给皇上上密折吗?”
“有事才上,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又不去衙门。”
“给皇上说,咱们做出了这个电灯,让皇上支持我们在京郊建个电厂,让全城都亮起来。”
“嗯。好吧。我在考虑,这两年,国库充盈,是不是可以修一下下水道呢?”
“呵呵,好夫君呀,你还惦记着呢,我当你忘了。”
“我每次看到有人挑着污水出城,都会想起来的,太不方便了。”
春天又一次充满风情的在图清的生命里出现,看到花园的姹紫嫣红,图清心情也大好起来,他带着孩子在桃树下笑闹,图运则坐在不远的椅子上,心情愉悦地望着他们。
“凤二爷说做出好多的灯丝了,你去不去看看?”
“你要我去吗?”
“呵呵,天气这么好,把宝宝都带去。”
“我也去。”李刚跑过来。
“你不去陪小诗,过来干吗?”
本来,去归化是准备带着小诗的,无奈在启程前,小诗怀孕了,壬辰反应特别厉害,没法成行。图清让李刚留下来陪她,小诗和李刚却觉得图清千里迢迢,很不放心,坚持让李刚跟着去了归化,小诗就托小雅照顾了。
等李刚回来,儿子都快三个月大了,图运和图清都觉得愧对小诗,强令李刚在家,好好陪陪小诗。
“我都陪了这么久了,也该出去转转。儿子都开始学走路了。”
“这么快?”图清一说完,就觉得说错话了,果然,图运拿眼溜她。
“你姐姐,做了半年的试验,她现在说话,把那段时间,经常当只过去了几天。”
“听说姐姐做出了神灯,小诗让我看的。”李刚解释。
他们分乘两辆马车,向学校走去。
农学班的学生,又全回去了,学校静悄悄的,宝宝下了马车,在院子里追逐,还不停地叫喊,把凤熠和张进宝招出来了。
凤熠比上次好多了,脸色也正常,看着又神采飞扬、风流倜傥了。
“这才过了没多久,你怎么会做出很多钨丝呢?”
“还没拉成丝呢。很多钨棒。再做,就顺手了。我还把农学班一些孩子,留下帮我做,当然快了。”
“那些孩子呢?”
“回去了。他们去回复大人,过几天再来。我把他们雇下了。”
毕竟是白天,李刚和孩子对灯泡不是很感兴趣,他们没停留多久,就坐车返回看到城外的绿柳依依,图清让马车拐出去,他们在护城河附近逗留了半天,这才向家里走去。忽然,路边树林里,窜出几个蒙面人,他们一句话不说,上来一刀,杀了图清的车夫。接着,有人一把揭起轿帘,明晃晃的大刀,就朝里面递进去,图清和孩子,都吓得惊叫起来。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除恶务尽


变故发生在刹那间,图清根本就没有反应,幸好车夫倒下时,抱在怀里的鞭子,拍到架辕的马屁股,那马猛地一挣,车速加快,上来的人立身不稳,趄趔了一下,孩子已经大哭起来,图清手边没有什么东西可用,忙乱中,她抓起一个靠垫扔过去。
恶徒看车里黑乎乎的,见有东西过来,急忙挥刀砍去,里面的羽毛纷乱地飘出,图清和孩子呛得直咳嗽。
恶徒的视线被挡,不能准确看到图清的位置,他稀里糊涂,照着声音的地方,递进刀来。
图清抓起宝宝刚才换下的衣服,朝刀尖抡去,刀锋偏开,把车轿边上的扶手,砍了个口子。等那人再抽刀,李刚已经飞奔过来,他一脚把人从车上踢下去,但车下一个人,对着图清坐的位置,砍了一刀,幸好车帮挡住了,位置又有点偏,只伤了图清的胳膊,两个宝宝尖叫起来,李刚不待车下恶徒抽刀再砍,他飞身跃起,一脚踹到那人的头上,恶徒倒下,从车上掉下去的那个,爬起来朝李刚后背砍来,李刚听到风声,迅速侧移,歹徒还没重新改变姿势,李刚的脚已经踢到了他肚子上,他向后踉跄几步,李刚第二脚已经到了,这下结结实实踢在头上,他倒地晕了过去。
图运车上的车夫,已经拿着刀赶过来,一刀就把刚才在车下,伤了图清的恶徒辟为两半。
“留下活口”图运急忙喊道。
五个歹徒,只剩下刚才被李刚踢晕的那个了,其余,都被车夫杀了。
“怎么回事——”
这里距离城门,并不是很远,城楼上有人看见了,朝这边大喊,还有一群人,吆喝着跑过来。
“伤到哪里?”图运见到血迹,询问图清的声音,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胳膊,你帮我把伤口扎紧。”
“胳膊还能动吗?”
“皮肉伤,胳膊能动的。”刚伤的时候,还觉不来疼痛,这时候,剧烈的疼痛袭来,她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刚儿,你留下和城防的人交涉,我们先走了。”图运紧张得抱着图清,冲李刚吩咐,然后示意车夫动身。
兵马司的人,见图运的车轿,知道他是四品的官员,又见图清受伤,也没加拦阻,只是要图运回头,到他们兵马司去一趟。
图运的车夫,把马车赶得飞快,原来他是镖局安排保护图运的暗桩,图运没想到,镖局的路老大当时,给他安排一个车夫,他当成替他亲戚安排个差事了,没想到竟然有这个意思。否则,今天单靠李刚一人,保护两辆马车,是不可能的了。
镖师把马车,赶到刚进城门不远的一个胡同里,在一个黑漆院门前停住车。
“这是我们镖局在京里暂住的地方,里面有上好的刀疮药,就在这里给夫人包扎吧。”
“好。”图清手臂出血不少,图运很着急,立刻答应了。
车夫抖动鞭子,甩出一个漂亮的鞭花,清脆的炸响刚过,院门马上就开了。
“就这鞭子声,一听就知道是五哥回来了。”随着声音,院门打开,出来一个五十几的老头,满面风霜,但身手矫健。
“青妈青妈妈”车夫一边把下车的凳子架好,朝门里喊。
“来了,来了”一个老妈子匆匆出来,图运正扶着图清下车,她双手一抄,就把图清抱下来了,扭身,咚咚咚地走了进去。
“胳膊受伤了?”老妈子把图清放在一张空床板上,细细检查图清的身上。
“就胳膊,别的地方没事。”图清答道。
“哦”
这老妈子手下动作极快,她从背后的桌子上,抱过一个箱子,打开,拿出一把剪子,小心把图清胳膊上扎着的宝宝衣服打开,剪开图清的袖子,看到伤口了,她很迅速的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罐,把一种淡黄色的粉末,用窄长的竹板挑出,洒在图清的胳膊上。她把罐子放到箱子里,顺手拿出一卷白布,小心将伤口裹上。
“好了。”这位青妈,脚步匆匆出去了,很快,拿着一个粗布衫子进来:“伤口怕风,披件衣服,把伤口盖住。”
她边说边把图清扶起,给她披上衣服。
“谢谢你”图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什么,你这是小伤,过不了几天就长好了,我们的药,灵验地很。”
图运带着两个孩子,站在旁边,这时,他深深施礼:“青妈,谢谢你”两个宝宝也学着阿玛的样子,奶声奶气说着:“青妈,谢谢你”把青妈一下逗笑了:“哎呀,这俩,真乖。又这么俊,夫人,你好福气吆。”
车夫和那开门的老头,听到里面伤口处理好了,也走了进来。图清听那老头在埋怨车夫:“五哥你这怎么回事,让主家受伤了?什么人动的手?”
“我看样子,是关外的人追过来了。关外风大,这些人脸色干枯,都很黑。我今天应该让刚少爷坐夫人的车。三大回镖局了,人手不够。也是怪我。”车夫面有愧色。
“你是说,关外的人吗?我们在关外,除了刘望林,没得罪什么人啊。刘望林是官员,怎么会出来这么一帮土匪一样的人呢?”图运有点诧异地说。
“你别忘了,郑怀秦也说,跟踪他的人,匪里匪气的。”图清身体有点虚弱,但神志清醒,她低声接口道。
“这刘望林都关起来了。”图运还是疑惑。
“他的女人官卖,听说很快就让人买走了。是不是土匪下的手?”
青妈这时走进来,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夫人,把这喝了,一来伤口长的快,二来,也能恢复精神。”
“有糖吗?”见图清苦着脸,图运赶紧问
青妈笑了一下,出去了,回来时,手里抓着几颗大枣,图清闭气喝完药,把大枣放到嘴里嚼着,还是苦的眼泪汪汪的。
“我们回去吧,兵马司的人,说不定会追到家里询问呢。”
图运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整个放到门口的桌子上,扶着图清准备走。
“大爷,你别这样,我们镖局都收过钱了,今天让夫人受伤,我心里已经惭愧得很,怎好收你钱呢?”开门的老头,追着说。
“就留下吧。你们多配点伤药,逢年过节的,在外面散一散,就当行善吧。”图清接口道,“我现在觉得伤口凉丝丝的,不那么疼的难受了。你们的药,的确挺灵验的。”
“我们镖局的伤药,都传了好几代了,骨头伤了,都有长好的呢。”青妈跟在图清后面,声音爽朗地说。
留下的活口,兵马司审了两天,这是个小土匪,只知道是受人所托,什么人托的,说不清。图运亲自去了一趟兵马司衙门,花钱请那边彻查,兵马司派出大量人手,照着小土匪说的领头人的模样,全城缉拿,抓了好几个形象俊美的年轻男子,其中,还真有周立成。周立成跟着刘望林返回京城,刘桂兰在街上买了个铺子给他,还给他本钱,让他开了个小百货店。刘家被封后,周立成到处去打听,最后,让人帮他,把巴大妞和刘桂兰买出来,悄悄接回家。刘桂兰逼着他,把那铺子和货物全部卖掉,去归化城,让那边的土匪,杀了图运一家和秦达,帮他们报仇。
北城兵马司立即一边报给都察院,一边派人去抓刘桂兰和巴大妞。都察院紧急下文给襄垣县,要秦达注意,公文到时,秦达已经死多时了,巴大妞和刘桂兰也不知所踪。
图运不敢信任京城的官府,他写信给归化城副都统,请他注意。这两个女人和城外土匪勾结,使得土匪准确袭击了几个商队,让归化城的商旅又惊又怕,副都统庞坎登也接到这方面的报告,但是,他派人查了好久,一直没法确定,归化城里,谁是土匪的内应。他做梦也想不到,堂堂五品同知刘望林的妻子女儿,竟然会通匪,接到图运的信件,庞坎登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不久,都察院也有行文过来,和图运的信内容相符,这才让他不再心存疑惑。
庞坎登宠爱小妾英娘,夫人一直郁郁寡欢,他心里多少也有点内疚,图清留给夫人的绣铺,分散了这位诰命夫人的注意力,绣铺在她的关注下,生意日渐兴隆,比图清估计的收入,还要好,成就感让这位无所事事的贵妇人身心愉快,脸上也渐渐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