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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位的最佳人选,该是赵麟镛的遗腹子赵弘璧,但这个小家伙,却是个大笨蛋,陪他玩耍的小太监都听会了《三字经》,他还背不下来。
可是聪明过人的赵弘琛也傻了,嘉佑帝虽然在朝堂上发了脾气,坚定地表示不废太子的决心,可若是太子直傻着,他还是得考虑朝臣的建议。
谁知,杜英睿就送来了这样的好消息。
嘉佑帝从摄政王的眼,读到了欣喜和宽慰,他立刻下旨翰林院,让掌院安排人,开始东宫经筵。
从宣布立赵弘琛为太子的那天,翰林院掌院贾东水便已经做好了准备,皇上旨意下来的第二天,他便和礼部尚书陈永辉、太子太傅魏涛来到东宫。
魏涛担任太子太傅,还是在太子傻了之后,因而,还从来没给太子上过课呢。
杜英睿陪着太子起听讲。
魏涛是高宗时的状元,曾经给先皇和嘉佑帝讲经,陈永辉也是三朝老臣,但他们面对太子,都没了主意。
太子太聪明,不管什么,只要讲遍,他便会记得牢牢的。
可他没有记忆,以前的事情概不知,甚至还不如个三四岁的小孩子懂事。
杜英睿坚信,这样聪明的太子,即便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也必然能重新学会切。
能学会吗?三个人虽然怀疑,但总算是松口气。
皇上身体不好,摄政王蛰伏多年,不知暗藏着多大的势力,太子不能继位,他必然会扶持他自己的下个孩子。
摄政王脸色直十分苍白,他的身体能坚持到自己二儿子或三儿子长大吗?若是不能,昊天朝肯定又要面临场劫难。
好容易熬到现在的地位,几个老臣当然想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太子现在总算是给了大家丝希望。
魏涛进宫面圣,摄政王也在皇上身边,他没想到杜英睿的精心护理,儿子能恢复到如此程度,心里很感动,也很慰藉。
嘉佑帝也松口气,他以前是有分病装成三分,现在是三分病装成分,虽然尽量挣扎,可是身体还是日不如日,他真的感到自己没多少活头了,太子若是有所好转,哪怕得三五年,自己死了,还有赵麟棅在,反正怎样也是父皇的亲孙继位,他也算不辜负祖宗的托付了。
朝臣们很快听说太子的事情,多数松了口气,拍手相庆,但有个人却非常恼怒。他就是益王赵烈峰。
赵烈峰和先帝乃母同胞,赵家这代其他男子,都在皇位争夺战,被干掉了。
嘉佑帝无出,赵烈峰度认为,皇位会落到自己的孙子赵弘昆头上,赵弘昆今年十三岁,年纪虽然有些小,但赵烈峰眼里,孙子聪明过人,精明强干,乃是最好的皇位继承人。
可是赵麟棅忽然冒了出来,打破了益王的幻想,刚开始他还怀疑赵麟棅的身份。
为了躲避梁炳辉的破害,赵麟棅让个江湖医生在眼皮上划了刀,单眼皮变成了双眼皮,他小时候胖乎乎的,颠沛流离的生活,让他变得消瘦苍白,所以,卫国公悄悄把他送回京城,没有个人认出他来。
益王自己不敢出面,却让宫里个太监在嘉佑帝面前提出过质疑,嘉佑帝不客气地把那个太监杖责致死,还在朝堂上,给大臣们说,他和摄政王的联络,就没有断过,在旧太子赵麟镛被害,摄政王就开始寻找改变自己容貌的高人,准备假死逃遁,暗和梁炳辉对抗。
益王无话可说,面对梁炳辉的强势,他采取的措施,却是卑躬屈膝,苟延残喘,并没有做过丝毫反抗,嘉佑帝也曾向他求援,益王为了不引火烧身,假装没听懂。
嘉佑帝留下益王的唯理由,是他没有向梁炳辉告密。
嘉佑帝和摄政王都认为是赵烈峰害了赵弘琛,可他们在益王府安插的眼线,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而且,益王虽然在府里也多有抱怨,却并没有豢养幕僚死士,也没有迹象和江湖人士勾结,尤其是太子出事那几天,益王刚好得了伤寒,烧得迷迷糊糊,没有精力安排那样的谋杀。
益王的长子和媳妇,都有些无能,唯唯诺诺,不是有那个能力的人。
到底是谁下的手,嘉佑帝和摄政王到现在,还茫然无绪。
太子开始重新学习,记忆力惊人,杜英睿十分欣慰,但却出现了新的问题,赵弘琛过几天就会头疼,每次都疼得浑身大汗,太医们根本找不出原因,连药都不敢下。
尽管东宫现在保密工作做得好,可是太医频繁出入东宫,还是让人有些不安心,这天杜英睿忙里偷闲,跑回家看了眼父母,其实是和妹妹以及外公商讨为太子准备后路的下步行动的。
卫国公却问起了太子身体状况:“为何东宫频频征召太医?”
杜英睿不敢隐瞒,把事情告诉了外公:“我也很担心,但太子每次头疼之后,都会想起些事情,而且,他每次头疼,都是想想起是谁害他。”
卫国公又担忧又期待。
就在同天的半夜,经常进入东宫的孙太医家来了位蒙面的不速之客,打听太子和皇上的身体状况,最后,给了孙太医颗丸药,要他想办法给太子吃了。
孙太医吓得浑身筛糠般,那人却笑了下:“这是颗南边苗疆的秘药,人吃了之后七天才会发病,而且还要烧上三五天才会死,没人会怀疑你的。”
孙太医依然抖如筛糠。
“给你两个月时间,若是太子还好好的活着,你的命便休矣,还有你家人。”说完,他开门走了出去,孙太医没有听见大门响,也没听见狗叫声,那人便消失无踪。
孙太医浑身冷汗。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或许你没有天子命
谁知第二天东宫就出了大事。
太子的记忆逐渐恢复,却多想起童年的趣事,这天早上,他起床就闹着要玩捉迷藏,甚至连饭都不肯吃,还自己拿了帕子蒙上眼睛,杜英睿没办法,哄着他先喝了点粥,吃了块茯苓糕,便指挥着玩伴陪他。
太子以前练武,听力特别好,而且,他现在也有些小聪明,佯装往前走,引诱身后的人靠近他,然后忽然转身,朝自己听到动静的方向抓人,他这招应用得非常好,常常击即。
每次抓到人,太子都会仰头大笑,杜英睿也十分欣慰。
谁知乐极生悲,太子抓住了个人,忽然拉起脚,用膝盖顶对方的屁股,谁知天气寒冷,地面冻得发硬,太子下子滑倒在地,后脑勺着地摔晕过去。
事变仓促,谁也没料到会这样,孙太医就这样被带了过来,他把过脉,写了方子,亲自去厨房煎药。
杜英睿对孙太医没有丝毫的怀疑,他看到太子抱着头,痛苦不堪,十分着急,忍不住跑到厨房催促,谁知就在他出门不久,太子头不疼了,人也清醒过来。
伺候的人都很惊讶,准备跑去叫杜英睿,被太子制止了,他愣愣地坐了会儿,命令大家都不要说话,自己蹑手蹑脚地走出去,躲在栋房子的拐角,房子的旁边,就是去厨房的必经之路。
杜英睿带着太监,端药往回走,嘴里还在问孙太医,太子最近的身体有没有好转,太子忽然冲出来,个拐儿把端药的太监顶倒了。
孙太医看着破碎的砂锅,地药汤目瞪口呆。
孙太医好会儿才回过神,心里冰冷片,这就是天意啊,太子是什么人?龙子龙孙!是天上的神仙下界历劫的,怎么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呢?
他孙名,靠着祖上传下的技艺,混了个七品小官的太医,本应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为皇家奉献毕生的人,竟然敢下药伤害太子,真是丧心病狂、死有余辜。
孙太医不是恶徒,他只是个软弱的人,自己舍不得去死,还舍不得连累妻儿,他从昨晚到现在,根本没睡觉,脑子也有点昏昏沉沉,刚才,他是时利令智昏,才把毒药放到太子的药锅里。
杜英睿请孙太医重新煎药,孙太医应了声,木头木脑地回头走了,药童已经跟了孙太医两年,认药抓药没有问题,他按师傅的药方,重新煎了药,送给了太子,便和师傅告辞离开。
杜英睿见孙太医脸色很不好,还关切地问了几句,孙太医说他有些累,要回家去,杜英睿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孙太医让药童帮他去医署请假,自己耷拉着脑袋,马车也不坐,路那样走了回去,到家天已经黑了,他没有去吃晚饭,而是进了书房,把门关了。
伺候的下人以为主子有了什么心得要记下,刚开始也没敢打扰,后来见时间有些长,敲了几次门,见他不肯开,不得不报给主母。
孙夫人刚开始以为丈夫有什么事,后来见他直不出来,这才让人撬开书房的大门,孙太医躺在榻床上,吊死了。
杜英睿第二天听到消息,脑忽然警铃大作,他把烧火的小童叫来,详细询问孙太医煎药的过程,还问他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小童说,以往孙太医会监督指导,不会亲自动手,昨天却是亲自煎药,他说药童没有接触过这个方子,怕弄错了。
“还有什么,你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都给我说说。”
小童想了想:“孙太医说他的戒指掉到了柴禾堆里,让我找了半天,后来也没找到,他说算了,还说,我若是发现了,就自己留下,他赏给我了。”
“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我把柴禾清理了两遍,也没找到。”
杜英睿安排人看好太子,自己匆匆去了皇宫,求见皇上和摄政王。
嘉佑帝身体不适,这段时间就不上朝,摄政王下了早朝,刚把朝堂上的事情,给皇帝汇报了遍,听说杜英睿求见,征得嘉佑帝答应,这才命太监去传。
杜英睿进皇上的书房,噗通声便跪了下来,皇上和摄政王都很意外,他俩惊讶地对视眼。
摄政王担忧儿子,忙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皇上,王爷,微臣不才,险些酿成大祸。”
摄政王听“险些”二字,微微松口气:“说吧。”
杜英睿把事情简要说了下,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第锅药,太子顽皮,全都给倒了,第二锅药,是药童煎的,太子舔了下,嫌苦,死活不喝,我见他精神还好,头也不疼了,便也没强迫,不然,皇上啊,太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百死难辞其咎。”
杜英睿自责地流下了眼泪,摄政王和嘉佑帝也顾不得他,两人对视眼,都很吃惊。
他们不认为杜英睿这是迫害妄想症,而是确信,有人要孙太医暗害太子。
摄政王略停了下,说道:“杜长史你先回东宫,好好照顾太子。”
“是!”
杜英睿走了,摄政王和嘉佑帝的脸,都阴沉沉的,他们确信,太子第次遇到山体滑坡,绝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蓄意谋害,现在,那人听说太子病情好转,坐不住了,又次伸出罪恶的爪子。
这个人是谁呢?…
太子这次清醒,前面的事情全都忘了,什么也不记得也罢了,他还变得特别能闹,只要睁开眼,便不停地跑动,根本不肯坐下读书,也不肯听人讲道理,杜英睿使尽回身解数,也不见成效。
摄政王不放心,来到东宫看儿子,赵弘琛嘻嘻哈哈,答非所问,甚至说话都跟小孩子样嘣单字,当父亲的特别伤心:“或许,你不是真龙天子的命,罢了。”
摄政王见到皇上,便提议重立太子。
嘉佑帝听了,心情也有些抑郁,第二天便发起高烧,昏迷不醒,事情拖了下来。
杜英睿并不知道这些,还在努力想办法让太子好起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燕然投降
却说,襄国公夫人从摄政王府回到家,对女儿和慕容博的亲事,彻底死了心。
威远侯夫人为了避开她,连摄政王妃的请柬都敢推了,可见她是铁了心了。就在这时,有媒婆给金樱提说韦南侯的三儿子,韦南伯刚刚晋升为侯爷,依然驻守在南疆,京城里的事情还没传过去。
襄国公夫人心狂喜,她假意说道:“小女资质浅陋,又让我惯坏了,哪里配得上韦侯府的公子呢?”
媒婆见她有心,便笑着奉承:“国公府的姑娘,个个贵气美丽,娴雅聪慧,满京城的大家女子,哪有能比过令千金的?夫人也是太谦了。”
襄国公夫人摇摇头:“哎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好姑娘多了啦。”
媒婆的嘴巴,总会有好听的等着:“哎哟,夫人,韦侯爷不为儿子求别家姑娘,派了老婆子来襄国公府,这道理还不是明摆着?就是因为府里的姑娘好上加好,百里挑的。”
襄国公夫人嘴巴咧得都成瓢了,金樱听了娘亲的话,关起门来狠哭了场,韦家的孩子,都宽度很大,高度不足,远远看着,就像个长方形的箱子在移动,容貌和慕容博,那是云泥之别。
可是慕容博不要她,金樱没有别的选择,再耽搁,她连这样的都没了。
没多久,金樱和韦家驹定亲的消息,便在京城高门传开了,威远侯夫人派人探听,得知确是实事,这才松了口气。
慕容博听到消息,欣喜若狂,在父亲跟前,保证自己今后会好好读书,好好练武,只要他能娶杜燕然为妻。
威远侯夫人切以儿子为心,娶杜家姑娘,能换回个出息的儿子,这个女孩再有问题,她也认了。
何况,丈夫说杜家女孩十分聪明能干,她的闺蜜贺夫人,也说杜家女孩温柔善良,聪慧美丽,配她的儿子,那是足足的。
威远侯何尝不喜欢燕然这样的姑娘做儿媳妇呢?以前因为有对老襄国公的承诺,现在,枷锁已去,他再无顾虑。
这天,威远侯和杜仲德商议完公事,他趁机提了句:“杜参赞,令爱好像快及笄了吧?”
杜仲德闻言立刻苦了脸:“唉,小女跟着我们,吃了太多苦,我和拙荆由不得骄纵了些,竟然把她惯坏了。”
“不会吧?令爱聪明懂礼,到京城还不足年,不会变到你说的这样吧?”
“侯爷不知道,家里给他们兄妹提亲的也不少,我那儿子是个呆子,门心思扑在太子身上,这个闺女,却非要说她还小,不许我给她定亲,拙荆都愁得吃不下,睡不香了。”
威远侯认为,这是杜仲德变着法子拒绝自己呢,回家便劝儿子死了这条心。
慕容博以为是杜家拒绝了自己,伤心难抑,茶饭不思,躺在炕上不起来。
威远侯夫人看到儿子这样,哪里还能忍得住?在她眼里,儿子是非常出众的,莫说杜家姑娘这样在乡间长大的,就是宫里的公主那也配得上。
威远侯夫人锲而不舍,接连派了好几拨媒人去求亲,她还不信了,杜家能从京城的贵公子,找到个比儿子更好的。
好女怕缠郎,燕然没动心,丰娘却动了心,她劝女儿道:“慕容博虽然做事不靠谱,但有侯爷和世子担着,你们这辈子也没什么事要承担,什么也不管,吃得好穿得好,无忧无虑,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娘也替你想过了,京城里,没有比这更好的男孩子了。”
“那样的话,我还不如就不嫁了,娘,你总不能让我像面对弟弟样,每天哄着宠着,还得教着骂着吧?”
丰娘说不过女儿,把姐姐和嫂子拉过来做援军。
姨母笑着对燕然道:“哪个男人不像个小孩子,得宠着哄着教着骂着?你姨夫都多大了,别人眼里,是独当面的大元帅,我还不想怎么削他就怎么削他?不是姨母厉害,他就是个傻瓜…”
舅母悄悄拉了下大姑子的后衣襟,接话道:“然儿,你说的男子啊,这世上也不能说没有,就像你外公般,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是这样的人,可着咱昊天朝,就个。”
姨母接话:“就这,你外祖母还说他傻子呢。”
燕然翻了个白眼,心里说:那是昵称,你不懂。
舅母没办法了,她拿出杀手锏:“然儿,过来今年,你就及笄了,京城里年龄合适的公子,可就没有了,你自己辈子不嫁可以,我们可都跟着你受煎熬了,咱家的闺女多好的条件,居然会嫁不出去,这名声要是传出去,还当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你不嫁可以,可后面还有表侄女,表外甥女…”
燕然无奈:“罢罢罢,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啦,反正不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丰娘的语气软,媒婆立刻便捕捉到了不样的信号,她们高兴地跑到威远侯夫人那里表功。
慕容博听娘亲说事情有转机,这才爬了起来。
他还真的比以前进步多了,乖乖按照父亲的要求,早早起来练武读书,对人也温和有礼,甚至主动帮大哥和二哥监督起外甥的学习来。
东宫里,杜英睿因为心事太重,晚上开始失眠,头发也把把地往下掉,他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却担忧没了他,太子以后的日子会更艰难。
刚好白太医来给太子把平安脉,顺道给杜英睿开了个方子,杜英睿老老实实吃药调理,三天后,才开始见效,晚上终于能睡会儿了。
可是他的病,吃药还能好,太子却真的傻了,即便还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可胡闹的毛病,却点也没有收敛,而且越发严重。
这天夜里,下了场大雪,窗户上亮晃晃的,杜英睿觉得鼻子痒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睁眼看,太子拿了根鸡毛掸子,在他的脸上乱拂。
看到他睁开眼睛,太子蹦跳着拍手大笑。
杜英睿看了眼沙漏,才丑时末,他禁不住以手扶额,哀叹声。
第一百七十三章 婚事未谐
“你不睡觉,这么早起来做什么?”杜英睿假装生气,很严肃地绷着脸。
太子害怕了,安静了些,撅着嘴道:“你家。”
“我家?”
“嗯,你家,去你家。”
“你想去我家玩儿?”
“嗯!”
杜英睿摇头:“不行!”
“就要!”太子耍赖,准备往地上躺。
杜英睿吓得下子跳起来把他托住:“好太子,这不行。”
“就行!”太子的眼泪下子就流出来了。
这几天,他不高兴,便会大哭,杜英睿想起那时候的胡明世,多么坚强和聪慧,心悲痛,也常常跟着他流泪。
想到太子这个样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继位了,今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杜英睿没法不心软。
“太子,现在时间太早,等天亮了,我去请示皇上,万岁答应了,咱们才能去。”
“真的能去?”
“嗯,真的能去。”
太子高兴地咧嘴笑,踢掉靴子,便上了杜英睿的炕:“我要你陪我睡。”
杜英睿见最多就个时辰便要起来,便由了他。
两人并排躺着,杜英睿的思绪,又回到了在胡家庄的日子,他心里想,若是时光能够倒流,该多好啊。
杜英睿以为自己睡不着,谁知,两人挤在个炕上,太子身上的体温传过来,让他心里特别的安稳,他竟然很快入了梦乡,醒来竟然都卯时正了,太子已经醒了,他反常态地坐在被窝里,身上披着件大毛氅衣,看到杜英睿睁眼,立刻嚷嚷道:“你家,你家。”
“好好好,我这就去求皇上恩准,对了,我还得给卫国公府报个信,你知道,我住在外公府上,他老人家不许他们搬家。”
“你快去,快去。”太子嚷嚷。
“那,你要乖。”
“好吧,我乖。”
皇上终于度过大劫,清醒过来,但身体虚弱,还得静养,摄政王没法和他商量重立太子的事情。
但朝臣却都听说了这个消息,他们也为太子伤心,也恨残害太子的凶手,再加上担忧皇上累夸了,都乖乖地全力处理朝事,没有像上次那样,本本地上奏折,逼皇上表态。
摄政王听完杜英睿的请求,很不高兴:“胡闹!”
“王爷,下官不知道太子还能这样无忧无虑玩多久,请你答应他吧。”
摄政王的心针扎般的难受,他动员了全部的力量,也没发现哪个有嫌疑的,和孙太医走得近。
庆父不除鲁难未已,可这个“庆父”,他却挖掘不出来。
想起儿子跟着自己,吃尽了苦头,好容易熬出头,却还遭遇这样的劫难,摄政王的心也软了下来:“去吧,多派暗卫,尽量保密。”
“是,下官定小心。”
卫国公府的男人,都去忙公事,舅舅家的大表嫂,入冬前生了宝宝,舅妈正在准备百天宴,姨母护国公夫人这几天天天回娘家,帮弟妹忙乎。
没想到她刚好在外院的二门前,下马车,听到东宫的人报告说太子要来,便大度地挥手:“有请太子,这还报告什么,他什么时候想来,就来吧。”
卫国公府的人还没做好准备,太子就已经下了车辇,他在卫国公府四处乱跑,杜英睿个没拦住,太子进了内院。
有嫂子和姐姐,丰娘完全被排斥在家务事外,她此刻正在接待威远侯夫人。
丰娘期期艾艾的:“我把闺女惯坏了,难得夫人这样的高门不嫌弃——”
威远侯夫人的心都激动地砰砰跳,努力了两个多月,眼看儿子的心愿就要达成了。
就在这时,只听见外面传来声:“娘,太子来看你。”
阵急促的脚步声,满脸憨笑的太子先跑进来,后面跟着杜英睿,两个伺候的下人最后进来,忙着给太子拍去身上的雪花,还帮着把大毛的氅衣脱了。
丰娘和威远侯夫人急忙起立,给太子行礼,太子傻乎乎地笑着,学着丰娘和威远侯夫人的样子,对她俩做福礼,杜英睿急忙阻拦。
丰娘眼圈红了,难过地说了句:“这孩子,以前多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