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荷下意识地双手捂脸:“不会吧。”随即焦急地道,“还是你说得对,我现在看着比你都大。”
“娘娘说得什么话?我哪有你这么年轻的?你可别妄自菲薄。”
“我,你看我胖起来了,挡也挡不住,这可怎么办呐?”
“这不刚刚好吗?不胖不瘦半膘人。”
“什么呀,姐姐,我觉得好笨拙呢,皇帝肯定也感觉到了,来我这里的次数都少了,姐姐,我都急死了,你还打趣我。”
“咳咳咳”文瑾呛住了,这减肥还真是永远的话题啊。
雨荷看到文瑾眼神里调侃的神色,不高兴地拧着身子娇嗔:“你也不说替我想想办法。”
“好我的贵妃,我的办法,你能做到吗?”
“你说。”
“多吃菜少吃肉,少坐少睡多活动,每天快走一时辰,最好是蹦蹦跳跳,出上几身汗。”
“这样行吗?”
“肯定行,不信呀,你早上起来,扭扭脖子扭扭腰,学着那些舞姬跳跳舞,都会觉得一身舒畅,身轻如燕!”
金金和钱钱跟在文瑾身后,听到母亲说“扭扭”这样的话,忍不住做起文瑾教的健身操,两个小家伙,还边跳边唱: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抖抖手呀抖抖脚呀
勤做深呼吸,
学爷爷唱唱跳跳,
你才不会老,
笑眯眯笑眯眯,
做人客气快乐容易
爷爷说的容易,
早上起床哈啾哈啾
不要乱吃零食多喝开水咕噜咕噜
我比谁更有活力
左三圈右三圈
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抖抖手啊抖抖脚呀
勤做深呼吸学爷爷唱唱跳跳
我也不会老笑眯眯笑眯眯对人客气笑容可掬你越来越美丽人人都说nicenice
饭前记得洗手饭后记得漱口漱口
健康的人快乐多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抖抖手啊抖抖脚呀
勤做深呼吸学爷爷唱唱跳跳我们不会老”
文瑾急得想制止,雨荷却兴致高涨,坚持要让两个孩子唱下去,直到金金和钱钱停下来,她才一脸惊奇地问文瑾:“谁编的歌儿?恁好听,还有这跳的也好新奇呀。”
文瑾胡乱编造道:“番人编的歌儿,我在南港城,听番人在那里又唱又跳的,学会了,便教给了孩子,你可别小看这个,两个每天跳跳唱唱,身体可好了。”
没有小孩子不得病的,雨荷也是两个孩子的娘,当然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她拉着文瑾的手:“过三天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沐休的日子,你带两个孩子进宫,把这个教给他们。”
“不行!”文瑾摇头。“为何?”雨荷不明所以。“你也是急糊涂了,两个皇子已经开始习武了,身体也会慢慢好起来的,这种蹦蹦跳跳的小孩子游戏,他们怎么肯学呢?就是他们肯,也不敢出去跳啊,好歹是皇子,这个成何体统?”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和乐
第二百四十三章刁难
雨荷失笑,文瑾却提议让她来练。
“我?”
“嗯,我也偷偷跳,对女人最好,你看,扭脖子、扭腰、扭胯,都是保持身材的好办法。”
“哦——”雨荷恍然,“难怪姐姐身材一点也不走样,跟没生孩子时一个样。”
雨荷是个急性子,当即就要文瑾教她,文瑾只教了几个动作,便告辞出宫,宫里留饭非常麻烦,礼仪繁复,文瑾听说根本吃不好,坚决拒绝了雨荷的好意。
再说,她还有别的目的,趁着好容易出一次门,她赶紧去了钱府——她的养父家里拜访了一次。
玉洁郡主没想到她忽然到来,高兴地语无伦次,韦氏、嫣然也是如此,几个女人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一阵唏嘘过后,才开始诉说别后之情。
“我饿了。”钱钱忽然道。
玉洁郡主一愣,文瑾急忙解释:“我去宫里,顺道来这儿,随便给我们准备些吃的。”
玉洁郡主高兴地咧嘴笑,熟不拘礼,文瑾这是还把这儿当自己家啊,她立刻吩咐下去,没多会儿,厨房就送上葱油酸汤面,凉拌黄瓜,炒鸡蛋,炸馒头片,炒芹菜等。
“好了,好了,就这些,别做了,给外面的车夫和仆人都送一份面条。”文瑾很熟练的吩咐道,完了才想起不是自己家,她不好意思地对玉洁郡主笑了一下,韦氏却在一边抹眼泪:“这孩子,一走就是七八年,写信只知道报平安,到底吃了多少苦,想来这边走走,竟然得这样儿。”一句话把屋里人都说得红了眼圈。
文瑾和两个儿子很快填饱肚子,钱家仆人撤去残席,上了茶和点心,这才坐下说话。
“郡主娘娘,伯母,我这些年,也好着呢,现在在仁亲王府,没怎么受委屈,做人媳妇,自然不如当闺女那般自由,你们别担心。”
“还嘴硬呢。”
“真的,真的,世子很护我们,甚至不惜和仁亲王碰硬,我俩不孝的名声是跑不了了,但真的不怎么受委屈。”
“还说呢,若是不孝,今后可怎么过呀,人活脸树活皮。”
文瑾摊摊手:“没法子,那样的老人,实在没法百依百顺地对他们,我们不会太过分的,也会想办法让他们也不要过分,都放心吧,我有分寸,也有办法。”
“这孩子——”韦氏说着,想起当年的老焦氏,欺压自己十多年,却被小小的文瑾识破了,心里多少宽慰了些,喃喃道,“你是个机灵的,我放心。但是,仁亲王可不是当年的老焦氏,他有权有势,皇上对他都让三分呢。”
“我和钱隽也不是当年的小屁孩,皇上对我们也好着呢,还有太后,贵妃,都站在我们这一边。”
玉洁郡主连点点头:“是这样的,太后和贵妃都是好的,你有依仗就好。”
文瑾没有久留,很快就告辞出来了。晚上钱隽听说,忍不住嗔了一句:“你,你,这也真是熟不拘礼啊,那是你义父家里,我还准备抽出一天好好拜访呢。”
“嘿嘿嘿”文瑾耍赖地笑了,“许你偷偷去和哥哥吃酒,就不许我顺道看看他们呀。”
钱隽没法子,又给文瑾道歉说:“等我忙过这几天,就下帖子正是拜访义父家,还有几个大臣那里,也要走动走动,你也多些朋友。”
“嗯,好的。”
文瑾出门坐的是仁亲王府的马车,她顺道去了钱府的事儿,令仁亲王妃大吃一惊:“没有下帖子就贸然拜访,她这是置王府脸面于何地?”最主要的是她的婆婆权威被挑战了,这种事情,若不一开始就坚决刹住,将来她如何约束媳妇?如何管理这个家?
仁亲王妃本来正绞尽脑汁想如何折腾文瑾和钱隽呢,这下可抓住把柄了。
转眼就是八月初一,这一天文瑾去给公婆请安,也要和王府的人一起吃饭。
看到丈夫眼里愧疚的目光,文瑾安慰钱隽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个月才两天,我怎么也忍得住,想一想京城里有钱没钱有势没势的人家里,不知多少媳妇被婆婆折磨,我只是布个菜,实在算不了什么。”
“你有没有办法呀?不管多难办,我都会帮你。”
“没办法,我们不能改变环境,只能适应环境,真的,整个社会都如此,咱们的力量还是太小了。”不管钱隽对她有多好,有些办法文瑾还是不能让他知道。
到了正院的上房,文瑾和钱隽恭恭敬敬给仁亲王夫妇请安,仁亲王板着脸不说话,仁亲王妃哼了一声:“知道犯了什么错么?”
“请王妃明示。”
“明示,还需要我明示吗?不告而走,没有送帖子,竟然贸贸然去了钱府,你将置仁亲王府的脸面何在?”
“哦,王妃,这样就失了颜面?不会的,钱老爷是我养父,我在他家长大,那跟我的娘家没区别,不管我怎么做,在他们眼里都是对的,不会丢人的。”文瑾语气很恭敬,但却寸步不让地回答。
“哦,王妃,这样就失了颜面?不会的,钱老爷是我养父,我在他家长大,那跟我的娘家没区别,不管我怎么做,在他们眼里都是对的,不会丢人的。”文瑾语气很恭敬,但却寸步不让地回答。
“那你去的时候,是不是该告诉我一声?”仁亲王妃拍了一下桌子。
“王妃!”文瑾似乎很害怕,低声道,“我都给你说了三回了,你总是不允许。”
“我不允许,那是有我的道理,你不经过长辈同意,擅自行动,这么大的错,竟然还在这里狡辩不已,你是何居心?”
“我什么居心都没有,若说我这么做,丢了仁亲王府的脸,那我回京将近一个月,竟然都不去把我养大的养父家里去看望,难道就只丢我的脸,说我没良心,喂不熟,而不丢您和公公的脸?我做小辈的不懂道理,难道别人不说你俩教养不够?我那么做,是为仁亲王府长脸,不是丢脸了呀,王妃,媳妇一片心意,可昭日月,你今天这么说,不是媳妇不服气,咱讲道理不是?没人知道我没告诉你呀,只要你不主动去告诉别人就是。还有,您若是生气了,今天要骂就骂,要打就打,只要王妃你能出了气,我这当媳妇的,什么都能忍的。”
文瑾说着,膝行几步,凑到仁亲王妃的跟前:“王妃,请你打吧,只要你解气,媳妇无怨无悔。”
屋子里还有董侧妃和杨侧妃,还有其他的孩子,丫鬟婆子一大群,仁亲王妃被文瑾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她真恨不能把文瑾狠狠打一顿,可众目睽睽之下,她若是那么做,这个恶王妃的名声,可就背定了。
仁亲王妃还真是奇才,她泫然欲泣地扭头对着丈夫:“王爷,你看,我才说了一句,媳妇就说了这么大一串,我这婆婆可怎么做呀,不是亲生的,差别就那么大吗?我好歹还把世子从五岁养到三十,如今娶了媳妇,翅膀硬了啦…”说着,拿着帕子在脸上贴了贴。
仁亲王心烦意乱,他再想庇护老婆,此刻却无话可说,老婆是如何养大儿子的?还有,儿子十二岁就被沈家接走,她怎么能大言不惭地说从五岁养到三十岁?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尤其是妻子竟然如此没有脑子,不许媳妇去养父家探望,做婆婆可以不许媳妇回娘家,那是她的权利,但却阻止探望养父,让媳妇背上没良心的罪名,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没人不同情媳妇,没人不说老婆心地险恶。
见文瑾还跪在妻子面前准备挨打,仁亲王心里更是堵得慌,媳妇这一手,实在太不给面子了,全京城,全天下,每天受气的媳妇多了去了,为何你就不能低头,不能忍耐,不能受一回委屈?他真想大声质问一句,萧文瑾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本着一家和睦的心思为人处事的?
钱隽跪在仁亲王面前,眼睛微眯,掩饰不住悲悯和讽刺的目光,定定地望过去,仁亲王被这样的眼光盯地特别不舒服,背上的冒冒汗都出来了。
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犀利?那眼光里,了然、明澈、洞察秋毫,似乎把他这一瞬的想法都看得清清楚楚,仁亲王更加生气,恨老婆授人以柄,恨儿子不肯遮掩,更恨媳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和妻子下不来台,他恨不能抓着文瑾打一顿,发泄心中的怒火,可是,别说公公打媳妇名不正言不顺,他堂堂仁亲王,怎么能做那种粗鲁的事情?董侧妃在一旁站着,眼珠子骨碌骨碌,从这个脸上,看到那个脸上,心里是痛快的,也是沉重的。她非常喜欢看仁亲王妃下不来台,尤其是当着男人的面,把她的窝囊、蠢笨一一展露,但她不想看到文瑾是睿智的,强硬的,一丁点的委屈也不肯受,这样的世子妃,等仁亲王老去,不得不依附小一辈的人生活时,她和儿子能讨得了好吗?
...
第二百四十四章 伯祖母
杨侧妃忽然走上前,好心好意地劝仁亲王妃道:“王妃呀,世子妃不经你同意,便去了养父那里,肯定是不对的,可毕竟还是个年轻人,做错了你骂几句,让她们懂了道理也就是了。孩子刚才说的明明白白,是非曲直都知道,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下回别犯也就是了,你消消气,让她们起来吧?”
仁亲王妃瞪了杨侧妃一眼。
杨侧妃的眼睛却看着仁亲王:“孩子也都不小了,真做错了都得给留些面子的。”
仁亲王忽然清醒,今天妻子做错在先,自己实在没法做文章,等他们真做错了什么事,再老账新帐一起算也不迟。
杨侧妃看到仁亲王的脸色的细微变化,连忙又递了一句:“王爷,不看僧面看佛面,两个小孩子都跪累了啦。”
仁亲王对金金和钱钱招手:“来,到祖父这里来。”
钱钱早就受不了了,闻言立刻爬起来,但双腿跪得发僵,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是杨侧妃一把捞住了。
“哇哇哇——”钱钱哭起来,“祖母坏,祖母是坏人,欺负娘亲,欺负爹爹,欺负钱钱,欺负哥哥——”
仁亲王妃脸色涨得铁青。
文瑾跪着,连忙制止儿子:“钱钱,不许说祖母坏话!”
“不,哇哇,我要告诉伯祖母,伯祖母说了,钱钱受了委屈,可以给她讲,谁欺负钱钱,伯祖母就和谁过不去,哇哇——”
“伯祖母?”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称呼谁,谁敢把太后叫伯祖母的?
“钱钱乖,伯祖母身体不好,今天娘亲也不委屈,娘亲做错事,祖母批评是应该的,钱钱是受了娘亲的拖累,不是祖母欺负你,钱钱乖啦,不哭,不哭。”文瑾连忙招手,让儿子过去,嘴里还哄他道。
杨侧妃满脸堆笑地问文瑾:“这伯祖母是谁呀?”
“是太后。”文瑾小声道,“太后很喜欢钱钱,说是谁要欺负他,就进宫告诉她老人家。”
仁亲王脸儿一板,训斥文瑾:“你怎么让孩子那样称呼太后娘娘的?知道不知道,这是大不敬?你以为皇家是市井百姓,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王爷,是太后要钱钱那么称呼的,媳妇再不懂礼,也不敢冒杀头之罪,那样教孩子呀。”文瑾解释道。
钱钱得理不饶人,继续跺着脚嚷嚷:“我还要告诉皇伯父,皇伯父给我一块玉佩,说是钱钱拿着,随时可以找他,我要让他打祖母板子,祖母冤枉人,不讲道理。”
“钱钱!”文瑾急了,一个劲给儿子使眼色,你才两岁呀,这话说的溜的,五岁的孩子未必都行,你难道不怕露馅吗?
杨侧妃满脸笑容地把钱钱抱起来:“喔,二少爷可真聪敏,真可爱呀,不光是太后喜欢,皇上也喜欢呀,你那天进宫,都得了什么赏赐了?”
“皇伯伯给钱钱一块玉佩,娘说,每次进宫都得戴着,她怕钱钱摔倒,玉佩坏了,替钱钱收起来了。”
文瑾赶紧扭头示意春明把装玉佩的盒子送上来,钱隽接过,双手举起交给仁亲王。
杨侧妃赶紧帮忙接过,递给男人,嘴里还说道:“二少爷可是神童呀,就连那啥,第一次见皇上,也未必能得这么贵重的礼物,咱仁亲王府的将来,不知道要多么风光威赫,显耀京都了。”
仁亲王的心里,百味杂陈,他一开始就很看好这两个孙子的。
“王爷,你打开盒子,咱家人都瞻仰瞻仰,二少爷可真是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
仁亲王打开盒子,眼睛立刻都不会转了,他见到的宝贝,也多了去了,这玉佩再名贵,在他眼里,也就是一块玉而已,能让他如此震惊,是仁亲王认出来这块玉佩,是皇上平日佩戴的贴身之物。
杨侧妃没有子女,平日里被仁亲王妃和董侧妃百般欺负,现在,好容易抓住机会,忙不迭地狠狠踩那俩一脚:“王爷,让二爷三爷都瞧瞧吧,今后也多多努力,向二少爷学学,也为王府争光。”
“嗯,好!”仁亲王把盒子放在身边的雕花紫檀八仙桌上,伸手想招两个儿子过来,猛然看到媳妇和儿子还跪着,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你俩也起来吧,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今后做事,还是要先禀告大人。”
“是!”就算文瑾早有准备,膝盖上绑着虎皮垫子,春明扶起时,腿还是僵硬地伸不直了,她心里暗骂仁亲王妃,咬牙发誓一定要找到机会报了今天的一箭之仇。
杨侧妃似乎十分好意地让春明扶着文瑾坐下,语气满含同情地小声道:“搓搓膝盖,小心落下病根了。”
“谢谢!”文瑾也低声客气地道。
不管杨侧妃是真情还是假意,她像自己示好,这是一个信息,能拉拢一个,对立的敌人就会就少一个,文瑾决定试一试,笼络杨侧妃。
董侧妃看到这一切,微微撇了撇嘴,心说杨侧妃谁都想收买,最关键最该笼络的人物——仁亲王,她却并没有达到目的,哼哼,在世子妃身上下功夫,那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这一家,谁把她当回事呢?就算世子爱老婆,但世子妃也越不过世子去。
早餐摆上来,因为文瑾刚才跪的时间长了,又因为钱钱总是嘲笑仁亲王妃不会使筷子,这一次总算没有让文瑾站在一边布菜,一屋子的人心思各异,谁也没吃出精致的早餐是什么滋味。
其实就没什么滋味,仁亲王妃并不懂美食,一味追求新潮,别人夸耀几句她家饭食好,回家就把厨子训斥一顿,时间长了,厨子咸了也不是,淡了也不是,现在,竟然成了不追求口味,只追求摆盘漂亮了,桌子上的菜品,每个都有雕花、装饰,那些都不能吃,只能看,并且,所有的菜,只求价格高,大早上的,竟然还有一盘扒海参,文瑾注意到,没有人动一口,就那么撤下去了,难怪府里的小厨房肆虐,每个院子都花钱支一个,一起吃饭完全是应景,完了回院子里,这才好好犒劳胃呢。
仁亲王府有钱,这点浪费根本不算什么,文瑾看到成堆的仆人无所事事搬弄是非,家里的鲜花树木,好好的挖了丢出去,再移栽新的,仁亲王妃听不得别人在她面前夸口,别人家有的,她必须都要有,至于这个家人到底想要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
文瑾吃了一碗银耳莲子燕窝粥,一块金丝芙蓉糕,两个孩子则只喝了粥,仁亲王一放下筷子,所有的人都立刻放筷子,钱隽第一个告辞,带着妻子儿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厨房已经和以往一样,准备了羊奶茶、枣泥小包子、山药粉芝麻酥饼、凉拌莴笋、凉拌莲藕等,一家人重新坐下,两个孩子吃了菜,然后又喝一小碗羊奶茶,脸上才露出笑意。
仁亲王妃跟着男人回到上房,十分委屈地唠叨了一路:“王爷,你也看到了,我这个主母,根本没法当嘛,让她何时去钱府,我自有考量,她怎么能以此为借口,就擅自行动呢?”
仁亲王气结,不高兴地道:“你刚才怎不说呢?”
“可我若是说出来,她又反问要我说出理由来,然后又说我定的时候不合适,反正他们有话说。”
仁亲王头疼地以手扶额,前妻的儿子和继母关系不好,京城里也不是他这一家,可没有一个儿子和自己这个儿子一样的,又倔又犟,现在连媳妇都蹬鼻子上脸了,自己用经济来约束,他们似乎根本不在乎,往后可怎么办?
“王爷,世子这是有恃无恐,当时皇上怎么那么快就把世子爵位定下来了?若是——”仁亲王妃小心翼翼地说道。
“皇上不可能去了他的爵的。”仁亲王觉得老婆这话是异想天开,次子不学无术,轻狂薄幸,若长子不在世,不得已或许会立了他为世子,现在钱隽功成名就,自己这个当爹的都压不住,皇上如何肯废了他的爵位移给次子?长子没回来的时候,他甚至考虑把世子之位,给了聪明好学的三儿子。
仁亲王妃撅起嘴,皱着眉头,泫然欲泣:“那我可怎么办?你我现在还年轻,世子和世子妃就这么欺负人,若是你走我前面,我,我,那我就不活了。”
“王妃不要这么杞人忧天,谅他们不敢过分。”
“还不过分,今天,今天就那么顶撞我,将来,还不把我往死里气呀。”
仁亲王默然无语,看到王妃泪眼盈盈,忍不住安慰道:“让我想想,这事儿应该有办法。”
“王爷,妾身的后半生,全靠你了。”
仁亲王心烦意乱地走到外院,迎面碰上钱隽也往外走。
“父王!”钱隽行礼。
“哼,你还知道我是父亲?”
当着一众仆人的面,钱隽无语。
“过来!”仁亲王叫儿子,钱隽无奈地皱着眉,跟着父亲进了外书房。
仁亲王示意随从守着门,不让人靠近,自从上一次和儿子大吵了一架,他就没勇气让人听见爷俩的谈话。“王妃好歹是你母亲,你和世子妃怎么能那样?”
...
第二百四十五章 指婚
若是以前,钱隽肯定立刻就顶上去:“我母亲已经去世了。”但现在,这话他都懒得说,但涉及到文瑾,钱隽不得不为媳妇撑腰,他斟酌了一下:“父王,要想公道打个颠倒,若是换做你,几年不在京城,回来一个月都不去养父家看望,你会怎么想?”